第四卷 輝煌_章18

輝煌_章18

獲知聯邦艦隊再度入侵普魯托星系的時候，黎紫相當驚訝：聯邦艦隊才剛損失了半數的船艦和郭天賜這位名將，竟然不等待艦隊重新整補完畢(雖然說聯邦艦隊的整補作業因為後勤路線不停地遭到黎紫派兵截斷而進行地相當不順利)就再次發動攻擊，即使南雲慎太郎這位指揮官相當擅長於攻擊，這種攻擊也實在太過於有勇無謀了。

而等到黎紫收到由偵查浮標傳來的敵軍陣型報告時，得知聯邦軍竟然將艦隊平等分散成了五股軍力，並且將這五股軍力遠遠分散開來進行威力搜索，黎紫立刻知道現在的聯邦艦隊指揮官並不是南雲慎太郎，甚至不是左拉，而是換了個新人：黎紫非常明白自己以前那兩位同僚的能力，那兩位同僚絕對不會隨意發動超過自己能力所及的戰鬥──像是這種將艦隊分散成五個集團而讓每個集團都暴露在遭到敵方優勢火力各各擊破的危機之下這種戰鬥方式。

這個新來的指揮官是白癡嗎？黎紫忍不住皺眉，南雲慎太郎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了？為什麼聯邦艦隊現在竟然是個低能又智缺的人在領軍？

但是，黎紫並沒有因為對方低能而想要手下留情的想法，黎紫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將敵軍各各擊破──以實際行動教導對方錯在哪裡，也許才是真正的手下留情吧？

而當黎紫率領麾下三十艘船艦和其中一股聯邦軍遭遇時，黎紫才真的是氣炸了──那些聯邦船艦在遭遇到黎紫的艦隊時竟然沒有立即做出任何『戰術』反應，沒有改變或散開隊形，沒有前進或後退，甚至沒有發射艦載機也沒有開火，就這樣楞楞地呆在當地一動也不動，活像一堆靶船似的，直到新銀河帝國的艦隊以齊火射擊、一次就毀掉了聯邦軍四分之一的船艦之後，那些聯邦船艦才像剛睡醒一樣紛紛開火還擊，但是還擊的火力既零散而又沒有秩序，根本傷不到新銀河帝國的船艦一絲一毫。

戰鬥在不到一分鐘之後結束，三十一艘聯邦船艦之中有二十八艘遭到灰化的命運，剩下的三艘因為及時送出了投降的訊息而倖免於難；而黎紫這邊沒有任何損傷，連一架被擊傷的戰鬥機都沒有。

「第二分隊失去聯絡！」通訊官哆嗦著嘴唇報告出這則壞消息，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來第三支『失去聯絡』的分隊了。

布魯克林中將忍不住低聲咒罵著，他『華麗』的包圍殲滅作戰已經因為有三支分隊『拒絕接受指揮並擅自脫離戰鬥序列』而變得七零八落，而他現在甚至還沒有發現敵軍艦隊的蹤影。

「下令偵察機擴大搜索範圍。」布魯克林中將下令著。「兵貴神速，我們不能繼續拖拖拉拉的，得立即找出敵軍的位置才行！」

「閣下，我們沒有辦法再擴大搜索範圍了。」戰鬥機指揮官急忙說著。「敵軍不停地派出戰鬥機四處截殺我們的偵查機，我們即使想保有目前的偵查範圍都……。」

「那就多派些偵察機出去！」布魯克林中將咆哮著打斷了戰鬥機指揮官的話。

「可是閣下，我們能派出去的偵察機已經都派完了！」戰鬥機指揮官終於也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如果還要再加派偵察機，那麼我們就必須抽調負責艦隊護航任務的戰鬥機去執行偵查任務，如此一來會影響到戰鬥機群護航艦隊的能力，這樣也可以嗎？」

聽到戰鬥機指揮官這麼一說，布魯克林中將陷入了思考；他需要更多的偵察機來找出敵軍的位置，但是他又不想因為派出了太多的偵察機而影響到艦隊護航任務，一時之間竟然下不了決定。

好個無能的傢伙，看著布魯克林中將在那邊踱步思考，戰鬥機指揮官只想翻白眼，連是否該分兵去執行偵查任務都下不了決定，如果真的認為找出敵軍很重要，那麼就該分兵去找才是，更何況，以現在艦隊的薄弱護航兵力，如果新銀河帝國的大批戰鬥機殺來，一樣是抵擋不住的，那又何必為了是否該抽調護航兵力去偵查任務而傷腦筋呢？

而就在布魯克林中將猶豫不決的時候，雷達官大叫了起來：「雷達發現敵軍艦隊蹤影！計數主力艦八艘，輕型輔助艦二十三艘，共三十一艘的敵艦！」

「太好了！終於發現敵軍了！」聽到雷達官的報告，布魯克林中將興奮地跳了起來。「下令第五分隊立刻前來會合，以便前後夾擊敵軍艦隊；本艦隊立即開始後退，在第五分隊抵達之前和敵軍保持距離！」

不過，布魯克林中將並沒能興奮太久，通訊官的報告立即當頭潑了布魯克林中將一頭冰水：「我們正遭受到嚴重的通訊干擾，無法與第五分隊聯繫！」

「什麼？！」

布魯克林中將驚訝地大叫著，那種誇張的態度讓所有艦橋人員都忍不住對看了一眼，每個人都開始懷疑自己這位司令官到底有沒有上過戰場？

通訊官的報告還不是最糟糕的消息，緊跟著通訊官之後，雷達官也大聲報告著：「敵方艦隊正高速朝本艦隊靠近，雙方的距離正在迅速縮短中。」

「怎麼可能？！」

當布魯克林中將再度驚訝地大叫著的時候，所有艦橋人員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前進的速度永遠都比倒退要快，更何況新銀河帝國的船艦還擁有比聯邦船艦更佳的運動性能，雙方距離會被快速拉近這種事情值得那麼大驚小怪嗎？

而真正給予布魯克林中將致命一擊、讓布魯克林中將『清醒』過來的，是新銀河帝國艦隊的火炮齊射；當布魯克林中將親眼目睹黎紫的旗艦『香格里拉』號以一次火炮齊射就擊毀了聯邦艦隊一艘前衛的執法者級戰鬥艦，而其他的聯邦船艦也在新銀河帝國戰艦的集火砲擊下紛紛炸開的時候，布魯克林中將這才發現自己犯了兩個最致命的錯誤：一個是過分低估對方的攻擊火力和砲擊精確度，另一個則是自己將艦隊太過分散，以致於在兵力過度分散之後，當前衛船艦的能量護盾在砲擊戰中消耗淨盡時、沒有其他的船艦能夠將前衛船艦替換下來、讓前衛船艦有時間回復護盾和修復損害，布魯克林中將只能呆呆看著他的前衛船艦接二連三地遭到對方精準無比的長距離砲擊摧毀。

突如其來的震盪將布魯克林中將由驚愕之中喚醒，船艦系統官正大叫著：「本艦遭到敵方砲擊，前方能量護盾被擊破，前方裝甲受損百分之四十！」

「投降！我們投降！」被刺耳的警笛聲和座艦即將遭到敵方擊毀的恐懼感給嚇壞了的布魯克林中將急忙大叫了起來：「通訊官，立刻向對方發送本艦無條件投降的通訊！」

當布魯克林中將惶急地下達命令時，所有的艦橋人員又是互望一眼，每個人都從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和羞愧的神色。

「副司令閣下，敵方旗艦剛剛向本艦發來了投降通訊。」黎紫的旗艦『香格里拉』號的通訊官冷靜地報告著。

黎紫皺起眉頭，戰鬥才剛開始沒幾秒鐘而已呢，投降通訊就這樣送過來了？這個低能的聯邦艦隊指揮官到底是誰？「幫我接上敵軍司令官的通訊。」

通訊接通，當黎紫和布魯克林中將在通訊顯示幕上看到對方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愣：黎紫對這位布魯克林『中將』是徹底的沒有印象，而布魯克林中將則是沒想到新銀河帝國的艦隊指揮官竟然是個女的。

不過，這次布魯克林中將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啊哈哈，沒想到偉大的新銀河帝國艦隊指揮官竟然是位美麗的才女，指揮官閣下您好，我是布魯克林中將，很高興……。」

看著布魯克林中將那副鞠躬哈腰、低聲下氣的奴才德性，黎紫忽然覺得一股氣就往上沖，聯邦艦隊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葬送在這種白癡蛋的手上？

沒有多說話，黎紫只是舉起右手向下一揮，而看到黎紫以手勢下達開火命令的戰術協調官隨即抓起了通訊對講機：

「所有船艦，瞄準敵方旗艦開火。」

密集的砲火由新銀河帝國艦隊這方迅速朝著聯邦旗艦撲去，通訊顯示幕之中的布魯克林中將露出了驚惶的神色，而在布魯克林中將的慘叫聲能夠透過通訊系統傳來之前，通訊顯示幕已經因為通訊目標被摧毀而變成了滿是黑白雜訊的畫面。

難得自己也會因為憤怒而開了不必要的殺戒，看著遠處布魯克林中將座艦被擊毀之後的殘餘火光在宇宙之中飄散開來，黎紫厭惡地想著，但是那種人渣即使關在監禁區之中都會對官兵產生嚴重的精神污染，即使要背上劊子手的惡名也不能讓那種人留在世界上，再說也只有讓那種人徹底從世界上消失，那些被這個低能指揮官所害死的聯邦官兵才能在天國安息吧？

就在這時，雷達警報器發出了短促的『嗶嗶』聲，雷達官也立即報告出了『偵測到殘餘聯邦船艦接近，數量三十』的報告。

「這次的對手倒是像樣得多，至少反應快得多。」黎紫急忙收懾心神並下達作戰命令。「命令艦載機展開包圍網，封死接近敵艦的退路，但是在我下達開火命令之前不得攻擊。」

「看來是來遲了哪……。」

看到外面太空之中飄散著許多仍在燃燒著的船艦殘骸，以及遠方新銀河帝國船艦所展開的迎擊隊形，左拉中將感慨地向尤根少將說著。

雖然布魯克林中將並沒有指派左拉和尤根擔任任何職位，但是當第五分隊和布魯克林中將的本隊失去聯絡的時候，左拉立即出面接管了第五分隊的指揮權，而士兵們也因為信任左拉的帶兵能力而願意聽從左拉指揮；於是在左拉的命令之下，第五分隊以全速朝著布魯克林中將本隊的位置疾行，希望能夠及時趕到戰場支援布魯克林中將的艦隊。

可惜的是天不從人願，即使第五分隊已經盡了最快的速度趕往戰場，但是黎紫這邊的動作更快，沒兩分鐘就徹底擊潰了布魯克林中將的本隊，以致於左拉的苦心再次徒勞無功。

「那你打算怎麼辦？」尤根反問左拉。「就憑著這三十艘船和對方開戰？」

「那沒有意義，只不過是徒增無謂的犧牲罷了。」左拉搖頭。

「那麼，我們逃跑？」尤根又如此問著，但是有氣無力的語調顯示出了尤根自己也不認為這是個可行的選項。

「先不提我們逃得掉逃不掉的問題，逃掉了以後又能幹嘛？還不是照樣要和入侵的新銀河帝國艦隊作戰。」左拉嘆口氣。「同樣都是要打，那還不如現在就打；或者你認為我們的後勤單位有辦法在一兩天之內增補足夠的船艦到前線來補強軍力？」

尤根搖頭，就算聯邦有著足夠的造船能力能夠一次性建造大量船艦，但是船艦上的操作人員可是需要時間來訓練的，而下次預定的增援時間是半個月之後……。

「打也不行，逃也不行，那看來我們還是只能投降了。」尤根又嘆了口氣。「反正都是輸，那就不要讓這些無辜的孩子們因為無能的領導而送掉性命好了。」

「也只能這樣了，而且從對方還沒下手攻擊我們的情況看來，也許對方也在等著我們投降吧？」左拉聳聳肩。「通訊官，替我接上敵方司令官的通訊。」

當通訊接通、看到黎紫的身影出現在通訊顯示幕上的時候，左拉嚇了一大跳；雖然他聽說過黎紫『叛國投敵』的事情，但是他完全沒想到敵方竟然會如此重用黎紫這個『降將』，竟然將『全部』的兵力都交到了黎紫手上。

「左拉？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反而黎紫看到率領部隊的人是左拉的時候露出了放心的表情，但是黎紫隨即霹哩啪啦地開始發問。「你們那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南雲慎太郎呢？為什麼這次指揮艦隊的竟然會是一個白癡蛋而不是你？」

「南雲總司令在上次的會戰之中戰死了，妳不知道嗎？」左拉有些訝異。

「我不知道。」

黎紫的臉色暗了下來；這麼說，黎紫親手毀了聯邦軍方的兩大支柱──黎紫昔日的戰友，雖然說黎紫早就預期到這種事情會發生了，畢竟黎紫現在身屬新銀河帝國，雙方已經是敵對的立場。

「不過，就算南雲總司令戰死了，怎麼也不會輪到那個白癡蛋領軍吧？」黎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立即又追問著。「怎麼不是由你領軍的呢？」

「是總統魏斯以三軍最高統帥的身分指派那個人來擔任總司令的。」

左拉簡單地回答著，黎紫一聽之下卻差點沒昏倒：當年聯邦內戰時期，魏斯曾經英明果斷地提拔了他們七個人來帶領聯邦軍擊敗叛亂部隊而迎向勝利，怎麼現在魏斯卻昏庸到竟然會提拔那種白癡來葬送聯邦部隊？

「不過，我想就算是換成我領軍，下場大概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我可不是妳的對手。」左拉聳聳肩。「對了，我可以拜託妳一件事嗎？」

看到左拉的神情，黎紫已經猜到左拉想說的是什麼；而為了不讓這個昔日的同僚仿效郭天賜那樣走上絕路，黎紫靈機一動，想到了華蘭蒂之前用來『誘拐』自己的方法，也許自己也能夠有樣學樣？

「如果是關於投降的事情，那我必須說，除非你同意讓我親手取走你的性命，不然休想我放過你的部下。」黎紫故意大搖其頭。「怎麼樣？以你一個人的性命來交換你部下士官兵的自由，這筆交易做不做？」

左拉呆住了，他驚訝的並不是黎紫打算『親手取走他的生命』這件事，反正左拉已經有自殺殉國的打算，由誰來開槍其實對左拉沒有分別；左拉驚訝的是，黎紫怎麼會用這麼霸道的口氣對他說話？這和左拉認識中的黎紫一點也不相像。

深吸了一口氣，左拉點頭。「好，我同意妳的要求。」

「很好，那你一個人搭乘太空梭到我的旗艦上來，等到你抵達以後，你的部下就可以自由離去了。」黎紫說完就切斷了通訊。

「你真的打算過去送死？」尤根驚訝地看著左拉。

「反正都是要死，就不必拉著大家和我一起陪葬了。」左拉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尤根，我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什麼事？說吧。」

「帶著這支部隊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暫時不要回去，先躲著看看情形再說。」左拉緩緩說著。「聯邦是沒有希望戰勝帝國了，如果你現在帶著這支部隊回去，不久之後一定又會被推出來當炮灰送死，那樣我在這邊的犧牲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了；如果你帶著這支部隊隱藏起來，也許哪天這支部隊就能成為我們興復聯邦民主價值的核心武力也說不定。」

「興復聯邦？這可是很艱鉅的任務啊！」尤根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我有沒有能力做到你說的事情……好吧，我答應你。」

「謝謝。」左拉以感激的眼神看著尤根，隨即轉身朝著艦橋外走去。

隻身來到黎紫的旗艦『香格里拉』號上，一走下太空梭，左拉就被士兵們銬上了手銬並押送著來到艦橋，在那邊左拉見到了穿著新銀河帝國軍服的黎紫。

「告訴那些聯邦軍隊，我要的人已經到了，他們可以自由離去了。」

不理會出現在自己前面的左拉，黎紫先向著通訊官下達命令；而左拉也靜靜地透過艦橋的舷窗、看著聯邦軍艦依序急速遠去的光點。

「既然我的部下已經安全離去，妳可以動手了。」左拉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降臨的死亡。

黎紫微微一笑，走到左拉身前，拔出了腰間的能量手槍抵在左拉的前額，扣下了板機……喀嚓。

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左拉驚訝地睜開眼睛看著黎紫，有點不明白黎紫拿著把空槍對著自己扣板機又是什麼意思。

「依照約定，我剛剛『取走』了你的生命。」黎紫又是微微一笑，將剛才事先取下的能源彈匣插回手槍的能源槽之中，這才將手槍還入腰間槍套。「從現在起，左拉．艾柏特這個人已經從沃倫聯邦之中消失了，而在新銀河帝國重生。」

「怎麼……！」

左拉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黎紫竟然會這樣『取走』他的生命，更沒有想到黎紫竟然把他給『放』到了新銀河帝國去，這讓左拉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們剛剛談妥的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吧？」

「怎麼不是？我們剛剛談妥的是你同意讓我『取走』你的生命，可沒限制我要怎麼『使用』這個被我取來的生命啊！」黎紫向左拉頑皮地眨了眨眼。「現在我要將我取來的『生命』重新塑造成另一個屬於新銀河帝國的左拉，這可沒有違反我們剛才的協定喔！」

「可是……！」

「左拉，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為魏斯的愚蠢決定而喪失性命了，就這樣而已。」黎紫的臉色突然暗了下來，轉過了頭去緩步走開。「南雲慎太郎戰死了，郭天賜也在我面前舉槍自盡了，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這麼死去，就這樣而已。」

「好吧。」

左拉嘆氣，而且左拉突然醒悟到一點，就是黎紫剛剛要求左拉『以個人生命交換全體士官兵安全』的要求是在那些聯邦官兵前面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慷慨赴死』的人，也就是說，那個曾經是聯邦軍中將的『左拉』是為了要拯救士兵們的性命而『犧牲』的，並不是『投降敵軍』的。

「啊，對了，忘了和學姊說你加入我們的事情。」黎紫這麼說著，立即要求通訊官接通往國內的通訊。

「學姊？」左拉有點不明白黎紫在說些什麼。

「就是這支艦隊的司令，我以前在聯邦宇宙軍軍官學校的學姊啊！」黎紫笑了笑。「很驚訝吧？這支隸屬於新銀河帝國的艦隊竟然都是由聯邦出身的將官在帶領的？」

左拉點了點頭，確實很驚訝，沒想到這些日子來將聯邦軍打得潰不成軍的竟然都是以前聯邦的將領，好一堆聯邦叛徒。

正當左拉在沈思之際，黎紫已經接通了與華蘭蒂的通訊，並唧唧呱呱地講起了自己怎麼『誘拐』左拉加入的經過，讓視訊通訊對方的華蘭蒂聽完之後愣了好幾秒。

「學妹，妳啥時也跟著我學壞了？」華蘭蒂終於還是輕聲笑了起來。「你特地聯絡我，不會就是要向我炫耀妳成功誘拐了一個男人吧？是不是希望我派給左拉什麼工作？」

「什麼誘拐男人？真難聽，小心我真的變成壞女人，跑去誘拐學姊妳的男朋友喔！」黎紫紅著臉啐了一口。「學姊，我是希望妳能派左拉也擔任艦隊副司令，這樣學姊妳有事不能指揮艦隊的時候，我也不會因為只有一個人而忙不過來。」

「這個沒問題啊，反正我們艦隊預定還有編制第三艘『世外桃源』號，就讓左拉以中將階級擔任那艘航空戰艦的艦長兼任艦隊第二副司令好了。」華蘭蒂點頭。「對了，說到雷蒙，我剛剛收到消息，雷蒙已經壓制了聯邦邊境星域，開始向著聯邦首都進軍了，他希望我能帶一些部隊過去支援，所以我會帶著『蔚藍晴空』號去加入妳的部隊，然後咱們再一起前往聯邦首都。」

「咦？『蔚藍晴空』號已經修好了嗎？」黎紫有些驚訝。「這麼快？」

「還沒完全修好啦，只是主要結構修復了而已。」華蘭蒂搖頭。「反正剩下的部份可以在路上一邊趕路一邊維修，再說我這次主要是帶陸戰隊去協助壓制聯邦首都，可不是去打艦隊戰的──而且聯邦艦隊應該也被妳給殲滅的差不多了吧？」

聽到華蘭蒂這麼說，一旁的左拉頗有感觸：要不是魏斯這麼神來一筆地任命了那個對戰鬥一點概念都沒有、只會靠著一張嘴說話的布魯克林中將擔任聯邦軍司令，聯邦艦隊也不會敗得這麼慘；這麼說起來，聯邦軍會落到今天這麼悽慘的窘境，身為三軍統帥的魏斯還真的要負起大部分的責任。

「黎紫，雖然妳把我變成了新銀河帝國的人，還讓我當了個什麼艦隊副司令，但是我可是不會作出背叛聯邦的事情的！也別希望我會帶兵去打聯邦！」

當黎紫結束了與華蘭蒂的通訊，左拉立即拉高了聲音向黎紫抗議著。

「說來也許你不相信，但是我和學姊其實都是在以自己的力量去試圖拯救聯邦。」黎紫搖搖頭。

「以『幫助新銀河帝國消滅併吞聯邦』的方式在挽救聯邦？」左拉諷刺著。

「不對，不是『幫助新銀河帝國』。」黎紫又搖頭。「是『我們以自己的力量』來挽救聯邦。」

「妳這是什麼意思？」左拉不明白。

「妳知道，我學姊是這個國家的皇妃，對嗎？而且學姊對這個國家的皇帝有著相當的影響力，這就是學姊之所以能夠以新銀河帝國的軍事力量來實現她挽救聯邦的想法的理由。」黎紫解釋著。「藉著新銀河帝國的軍事力量將魏斯那個戴著民選領袖假面具的野心家給踢下台，這樣不就可以挽救聯邦了嗎？」

「很抱歉，我不相信妳的說詞。」左拉搖頭。

「我不勉強你相信我說的話，反正你有眼睛，你自己可以親眼看著我和學姊的所作所為，是真是假。」黎紫聳肩。「我只希望，在必要的時候，你能為了聯邦人民的福祉而貢獻一份心力。」

左拉悶哼了一聲，但是他心中卻祈禱著黎紫對他說的都是實話；不然，以聯邦現在的處境，被新銀河帝國所滅亡併吞只不過是指掌間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