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最後還得看媳婦的。
自從冉禪讓那長舌婦不小心說出毒沁心下毒的原因後,賈笑笑對毒沁心更是越看越不順眼,這可真是「明目」張膽搶老公,欺負她瞎眼是不是?!……好你個色膽包天的毒沁心!賈笑笑咬牙切齒攥拳頭,在腦中狠狠抽了毒沁心一頓,頓時又像洩了氣的皮球耷拉下眼皮……還好沒出幺蛾子,否則她還真沒招!
不過,靜玄峰抵死不從這點倒是挺讓她心花怒放的,但話又說回來,未必是靜玄峰真不想娶毒沁心,他大男子主義的個性應該起了主導作用。
「回了皇宮以後,你會不會整出一排小老婆?」
「本王若想納妾,何必等到回宮?」
賈笑笑咬了咬小手絹,難為情的偷偷一笑,「那你要是煩我了呢?」
靜玄峰見她一人挺得意,隨後補充一句,「本王何時說過不煩你了?」
賈笑笑頓時抓起他的衣領使勁搖晃,「靜玄峰!你如果對我三心二意,我就穿紅衣紅鞋吊死你面前,做厲鬼天天纏著你!」
靜玄峰被她扯得前仰後合,他失聲一笑,「呵,還吊死,你那眼神能找到上吊繩嗎?」
「……」賈笑笑氣哼哼的推了他一把,「你就知道欺負我,咱們農奴要翻身!」
「翻身還不容易?」靜玄峰一提她手腕翻在床上,賈笑笑頓時呈五體投地狀趴在被縟上,她連蹬帶踹猛折騰,振振有詞大喊,「哇呀呀,踏著脖子敲腦殼,欺人太甚!看大招——」她話音未落已按住靜玄峰手臂的酸麻經脈,靜玄峰頓感手肘一疼鬆了手,緊接著將賈笑笑一雙手腕壓在頭頂上,而賈笑笑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再次被制服,靜玄峰不急不緩的伸出一根手指撓她腰眼兒,「嘖嘖,長本事了,還學會反抗了喲……」
「撓人癢癢肉算什麼英雄好漢,哈哈哈……有種跟我……哈哈……單挑……哈哈……」賈笑笑控制不住的狂笑,心裡卻在稀里嘩啦「滴血」!這禽獸不如的玩意,用這招太損了!
靜玄峰眼中冒壞光,撓撓這撓撓那,「據說癢癢過頭就沒感覺了,求饒就放過你」
「啊呸……哈哈哈,士可殺不可辱,哈哈哈……癢癢死也不向禽獸低頭!哈哈……」賈笑笑憤恨的決絕道,扭著身體依舊狂笑不止,不到一秒,「大哥饒命啊!——」
靜玄峰呵呵一笑,即刻停手放人,賈笑笑逃出魔掌後幹了第一件事就是張開血盆大口撲向靜玄峰,靜玄峰為給她一個報復的機會,順勢倒在床上……而賈笑笑這次學聰明,咬人只是假動作,真正的目的,嘿嘿……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兩根手指擰上靜玄峰大腿內側的嫩肉上,揪起一塊轉了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大迴旋,只聽靜玄峰慘叫一聲急忙推開她,耳邊即刻傳來賈笑笑幸災樂禍的大笑聲,靜玄峰揉揉大腿瞥了她一眼,「陰險毒辣、手段卑劣!本王就不該同情你!」
「嘿嘿嘿嘿……彼此彼此嘛」 賈笑笑終於佔了一次上風,她暗自決定要把擰人大招發揚光大,假以時日,練就成為天下擰人第一高手,專制各種不服!
「哪天把我逼急了真揍你一頓」靜玄峰對著她臉蛋抽了幾巴掌空氣……賈笑笑順著掌風的方向配合默契的左右擺頭做出挨抽狀,「兩隻小蜜蜂呀,飛在花叢中啊,啊、啊……」
「……」冉禪讓依靠在門邊「觀戰」已久,楞是等了半天找不到時機,他一翻白眼看向房梁,這是傳說中恪守成憲的鎮南王嗎?
「咳咳咳咳!請問二位還要玩耍多久?」若不是賈笑笑定在今日為靜玄峰解毒,還需要自己相助,否則冉禪讓真不願意出聲提醒。
「……」靜玄峰即刻恢復常態,不由質問道,「怎不敲門?」
冉禪讓無辜的聳聳肩,「我真敲過,可無人理會」
「都別鬧了!肅靜肅靜!——」賈笑笑獐頭鼠目的抬起頭,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她玩高興了差點把正經事給忘了,隨之雙手環後,道貌岸然的搞深沉,「在這緊要關頭,你身為鎮南王居然擾亂醫者心智,嗯?……該當何罪!」
靜玄峰見她裝腔作勢的模樣,確實很無語。
而冉禪讓徹底崩潰了。
賈笑笑已瞬間進入狀態,她取過針灸盒放在床邊,此針灸解毒法是「賈小小」獨門研發的秘技……她先要求靜玄峰脫去外衣外褲,只穿一條短褲躺在木床上,然後再讓冉禪讓將靜玄峰結結實實綁起來,因為下針時疼痛、刺癢難忍,猶如萬蟻爬其身咬其肉,她可不希望一下扎歪斷送靜玄峰性命。
「得罪了鎮南王」冉禪讓抓起靜玄峰的手腕捆綁在事先預備好的鏤空木床上,靜玄峰不明所以的挑起眉問向賈笑笑,「你怕本王忍不了疼?」
「不是怕,是肯定忍不了」 賈笑笑邊回答邊一根一根擦拭針具,為避免靜玄峰非充當英雄好漢,她又道,「話說,皇上當初也是捆上才解毒的」
靜玄峰一怔,他從未聽說過此事,但小瞎子絕不會拿這種事說笑,他不由半信半疑道,「你說父皇也曾中過金翅九九歸之毒?莫非父皇口中的救命之恩正是此事?」
「你太有才了,躺好了別亂動!——」賈笑笑橫眉冷對的按下他肩膀,自作聰明道,「你是不是又要問我為什麼沒告訴你?……這主要關係到皇上的名聲,所以不可說……」
「可你一早便知曉本王身中金翅九九歸之毒,你究竟想隱瞞何事?」
「……」賈笑笑手指一僵,這小子反應忒快了,「哎呀哎呀,我一著急給忘了……」
冉禪讓不動聲色的旁聽,「如此說來,上一任女王培育的金翅九九歸用在皇帝身上了?那她的目的……莫非?……」
靜玄峰即刻用眼神制止他妄加揣測,雖他也覺得此事必定有蹊蹺,更好奇答案,但自家事不易旁人多聽,他當即下了逐客令,「已捆牢固了,請吧」
「……」冉禪讓確實有點不想走,心裡邪惡的想看看靜玄峰痛苦時何種表情,想到這,他溫柔的問向賈笑笑,「鎮南王妃還需要本王幫何事嗎?」
「不用,隨手關門,謝謝」 賈笑笑斬釘截鐵的回應,隨手將侍者寫好的墨字木牌向前方遞了遞,「麻煩冉國王把這牌子掛在門口,這很重要,多謝」
「……」冉禪讓接過木牌看了看,不過沒看懂,他沮喪的拖沓走向門口,隨手重重關門,而後將那塊木牌掛在門把手上,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木牌內容——手術中,請繞行。
賈笑笑趴在靜玄峰胸口上輕拍安慰,隨之又以專業的態度如實交代道,「我一會要把九十九根針按順序扎入你穴位內,截流血脈湧動,因心臟缺血,可能會出現暫時的頭暈、眼花、噁心等不良反應,等九十九根針全部插好,我再用一根空心針放出你體內的毒血,如果實在太痛太難受……那也得忍著,沒問題吧?」
此刻,靜玄峰已是五花大綁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他說有問題小瞎子也不會罷手。不過,小瞎子能一板一眼的描述一件事倒是挺新鮮,他不由調侃道,「小模樣還挺正兒八經的」
賈笑笑給了他一爪「黑虎掏心」,隨之鬥志昂揚的抬起頭,「安靜!我現在不是你媳婦,是刻板嚴謹、冷酷無情的女殺……郎中!」其實她真挺緊張的,一直強迫自己進入冷靜狀態,但不知死活的靜玄峰老跟她打哈哈。
靜玄峰呵呵一笑,召喚她側過耳說話,賈笑笑照辦靠近,靜玄峰一口親在她臉蛋上,「死活都不怪你,莫緊張」
賈笑笑這才察覺自己滿臉是汗,她深深呼吸,故作輕鬆的回親了靜玄峰一下,「哪有病患安慰郎中的道理?我絕不會失手,放一百個心吧……」
——當賈笑笑剛要將第一根針插入靜玄峰穴位時,靜玄峰忽然喊停……他沉了沉氣,像是要交代遺言般凝重片刻,「小瞎子,若本王不治而亡,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賈笑笑聽他聲音中有一絲哽咽,頓時眼眶一紅撲倒在靜玄峰身上輕聲抽泣,「笨蛋,幹嘛弄得跟生死離別似的,我都說了沒事……」
「世間沒有萬無一失的事,所以不得不說」 靜玄峰悠悠的注視房頂,目光中充滿留戀,「自從嫁給本王令你吃了不少苦,遭綁架、被奴役、受軟禁,本王也未曾好好待你,若得以大難不死,我會盡心盡力補償……」
賈笑笑感到心裡暖融融的,或許是她神經大條吧,她並沒覺得自己有多苦,還認為小日子過得驚險刺激、有滋有味,但這番出自靜玄峰的真心話使她察覺自己還挺淒慘的,不過有靜玄峰在身邊,再動盪的生活也嘗不出苦澀之味,她俯身吻上靜玄峰的唇瓣,「我愛你靜玄峰」
靜玄峰迴味著她片刻的溫柔,嘴角帶出一絲幸福的淺笑……
當用針開始時,靜玄峰忍著刺骨的疼痛悶悶不語
「疼叫喊出聲,在我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靜玄峰額頭滲出大顆汗珠,隨之艱難一笑,而心情依舊沉浸在小瞎子賦予的甜蜜中,「倘若你的眼睛能復明,第一件事做何呢?」
賈笑笑將第二十一根針送入穴位,平靜如水道,「我先找上吊繩去」
「……」小肚雞腸的臭丫頭,真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