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換個王妃當奴隸
天空烏雲密佈,風捲雲起
靜玄峰與冉禪讓兵刃互撞,刀光劍影摩擦激烈,靜玄峰善騎射猛攻,在迂迴對戰中,猛然躺身躲過一劍之際,以閃電般的速度砍傷了冉禪讓所騎坐的前馬腿,馬兒頓時一頭向前栽倒在地,冉禪讓眸中一驚急躍身跳下馬,靜玄峰不屑輕笑,目光不放心的時常飄向賈笑笑的位置……賈笑笑哭哭啼啼的坐在地上,嘴裡嘮嘮叨叨的還唸著什麼……
「小瞎子,本王無礙」
「是嗎?!嘿嘿……」賈笑笑聽他底氣十足,破涕為笑跳起身,順便胡亂抓了兩大把花草攥在手心裡,隨之張牙舞爪的充當起啦啦隊,「加油加油,靜玄峰啊,魅力非凡,靜玄峰啊,威鎮寰宇!噢耶噢耶!哦啦啦啦——」
「……」靜玄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抬起一條腿蹦什麼呢?真丟臉啊。
冉禪讓睨向「活力十足」的鎮南王妃,不由無奈一笑,是否高興得太早了?他朝靜玄峰緩慢的勾勾手,「只要本王不死,那這場較量便不能結束」
靜玄峰輕哼一聲翻身下馬,手中霸王刀威武亮相,在電閃雷鳴的天際下顯得格外耀眼,「戰場相見便是敵人,刀劍無眼,三年過去,你依舊懷恨在心,本王不得不佩服你的氣量!」
「呵,本王就是氣量小,怎樣?」冉禪讓漫不經心的回應淹沒在冷冽的眸光中,他揚起手中寶劍向靜玄峰胸口刺去,靜玄峰隨之神色凝重,疾步上前迎戰——
在幾攻幾守之間,靜玄峰顯然處於優勢方,他猛如虎的攻勢逼得冉禪讓節節敗退,可忽然……那種不適感說來就來了,他努力展清視線,但頭腦已渾渾噩噩,眼前一黑一白飄忽不定,他猛然將刀桿戳在地面支撐身體,冉禪讓見他單膝跪地、臉色慘白,揚唇一笑抓住時機向前衝去,當手中利劍砍向靜玄峰脖頸的一剎那時,只見靜玄峰「噗通」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莫詐死靜玄峰,起來!」冉禪讓一腳踩上靜玄峰的胸口,但靜玄峰一動不動的昏厥於地,冉禪讓頓時收回劍刃,為提防靜玄峰耍詐,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觀察靜玄峰的臉色……竟然發現靜玄峰臉色發青、嘴唇發紫,顯然有中毒的跡象……
賈笑笑聽不到靜玄峰比試中的殺喊聲,笑容一僵直徑向靜玄峰的方向衝去,但因她跑的過快,猛然間腳底一絆,直接摔倒在靜玄峰身上……她跪在他身旁,焦急萬分的摸索他臉頰,冰冷的觸感令她指尖如觸電般無助顫抖,眼淚不由大顆大顆的滴落……賈笑笑趴在靜玄峰胸口上嘶聲裂肺的哭喊,「你說過要帶我回京城,怎麼可以死在這……你起來你起來……」
冉禪讓佇立一旁見她哭得挺傷心,不由好心提醒道,「靜玄峰或許是中毒了,本王還未動手他便暈……」話音未落,賈笑笑猛然站起身一把推在冉禪讓胸口上,「殺人凶手!以多欺少很光榮嗎?!陪我男人命來!——」賈笑笑如瘋了似的對冉禪讓推推搡搡,周圍守護的士兵見賈笑笑行為不敬欲上前阻攔,冉禪讓指尖一揚任她發洩……他只是突然腦子有點開小差,若他戰死沙場,那些聲稱愛他的女人們,會如何對待真兇。
「本王可以救靜玄峰,但要用你的命交換」
「拿去啊!我的命又不值錢,只要你肯救他!我的小命就是你的!」賈笑笑佇立原地抬起頭,她緊閉雙眸等待死亡……她甚至一點都不怕死,當她認為自己絕不會為一個男人犧牲性命時,或許是感情不夠深……此刻,她確定自己愛靜玄峰,可以無怨無悔為他付出一切……以後再沒資格說其他女人太傻太痴情,果真「愛」這東西太刺激了。
「大男人要說到做到,你必須救靜玄峰,砍吧——」賈笑笑視死如歸的揚起脖頸,將一刀斃命的最佳位置晾給冉禪讓。
冉禪讓見她無所畏懼,揚起寶劍砍向她的脖頸,凌厲的劍風颳過賈笑笑的皮膚……賈笑笑感到脖子驟然一涼,緊接著一股滾燙的液體滲出皮膚,她緊蹙眉頭,這才嘗到死亡前的恐懼……她不敢抬起手摸傷口,或許她的腦瓜已滾落地面了吧?她僵持不動,只是不懂自己為什麼還能思考,也許一會兒就過去了,只是一點點疼,還好……這會後悔應該來不及了吧?賈笑笑不由盈盈笑起,都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了靜玄峰,第一次談戀愛就這麼玩命唉,呵呵,不對!嚴格講還沒正式開始戀情……
冉禪讓將劍入鞘……女人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床上的玩伴,似乎從不認為她們面對死亡時會眉頭不觸,今日看到鎮南王妃出色的表現,他確實對女人有了少許改觀。
其實,當靜玄峰中毒昏厥時,他便打消了殊死搏鬥的念頭,他冉禪讓——北緣國的國王,不要任何僥倖而得的勝出,而且看靜玄峰的中毒情況嚴重,經他判斷大概命不久矣,他還未傻到莫名其妙被灌上莫須有的罪名,既然靜玄峰遲早是個死,他也就不計較了。
想到這,他命令道,「將靜玄峰丟在漢軍必經的大路上,斷定漢軍發現他後再向本王覆命」
北緣國士兵得令後,將不省人事的靜玄峰抬上馬背,隨之牽動馬韁向邊境走去——
冉禪讓回身時,發現賈笑笑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依舊不動,她嘴裡還嘀嘀咕咕著為什麼還不死,為什麼還有知覺?……冉禪讓輕聲一笑,他只是用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脖頸表層,這女人連傷口深淺都分不清楚,一看便是身嬌肉貴從未受過傷。
「轟隆」一聲巨響後,天空下起瓢潑大雨,冉禪讓緩緩站定,仰起頭迎接清爽的雨滴,北緣國將水視為祥兆……靜玄峰這一劍傷得他苦不堪言,只有他自己知曉,在多少個夜晚疼得死去活來,但此刻,靜玄峰已受到應有的懲罰,似乎心中仇怨漸漸隨著雨水降溫。
猛烈的雨水澆在賈笑笑身上,她下意識的擦了擦臉……唉?腦袋還在喲。
賈笑笑頓感身子一輕懸空而起,隨之坐在馬背上,她喜出望外的扭身,胡亂摸在冉禪讓的衣襟上……當她確定這男人並非靜玄峰時,不由落寞的轉過身。
「本王已派人將靜玄峰送往漢軍之中,並未失言」
賈笑笑如釋重負的順口氣,「他沒事吧?……」
「靜玄峰囂張跋扈、四面樹敵,有人先本王一步傷了他,而且是用得毒,能否起死回生還要看他的命有多大」 冉禪讓直言相告。
賈笑笑咬住下唇堅信道,「他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事,你既然不打算殺我,就放我回去吧」
「怎麼?這麼快便忘了承諾?」冉禪讓趨馬緩緩前行,歪曲事實道,「本王記得某人曾說過,若放過靜玄峰便將自己的命送給本王,而本王原本可以一刀殺了他,但為了弄個漢人王妃做奴隸卻忍痛放了他,這交易很公平吧?」
「……」賈笑笑瞬間石化,她可真是個倒霉孩子!
「我雙眼……」
「失明,本王又未說讓你繡花」
「我除了吃什麼都不會,還瞎子,經常手滑砸壞東西,我想你的宮殿裡一定有不少值錢的古董,萬一碰壞了多心疼啊,我真的不太適合做奴隸」 賈笑笑比手畫腳表現自己的笨拙,扭頭商量道,「一國之王當然需要精心呵護,我笨手笨腳的只會給你添麻煩,你要相信我,我這全是為了你優美的心情著想」
「……」冉禪讓注視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好似方才那個憤慨激動、捨命保夫的女人不見了,而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女人絞盡腦汁不想被他奴役罷了。
有趣,原來西鵬汀倫喜歡話多的女人,也難怪,互補作用,他心中判斷道。
——冉禪讓向王宮走去,他與賈笑笑早已渾身濕透,冉禪讓對待賈笑笑可沒那般以禮相待,命令手下先將她押送牢房,賈笑笑只感左右腋下被人架起,雙腳懸空的被帶走。待冉禪讓走入宮殿時,只見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在宮殿內焦急等待,而這些女人都是他的「新歡舊愛」。
妾女們爭先恐後的一擁而上,冉禪讓犀利的眸光掃過每一位美豔的臉孔,隨之默不做聲的向浴房走去,而一群女子忐忑不安的互看一眼,隨之跟隨前行,服侍左右。
冉禪讓跳入偌大的浴池中,妻子們紛紛褪去衣裙一同進入,有的幫擦背,有的幫洗頭,有的幫按摩……只是整個過程誰都不敢開口說話,她們瞭解冉禪讓的脾氣,他的沉默或許在下一刻便會爆發,隨便提出一兩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令人啞口無言。
冉禪讓緩緩睜開雙眸,猛然一抄手將其中一位美女拉到身前,一陣激吻過後,即刻拉開距離平靜道,「你愛本王嗎?」
女人雙腮泛紅羞澀道,「愛到無法自拔」
「既然口口聲聲說愛本王,那為何還允許與其他女人分享男人?」
「……」女人一怔,似乎從未自不量力妄想過獨佔國王。
「瞧你們相處的多融洽,都出去吧」 冉禪讓疲憊的合上眸,他的後宮如此平靜,甚至從未有哪個女人敢說出一個不字,或者說,她們的信念就是服從,似乎與愛無關。
雖冉禪讓英俊高大,但伴君如伴虎,是冉禪讓每位妻子們的真實寫照,她們膽顫心驚的退出廳外,生怕走慢一步惹得國王大怒。
「把那個鎮南王妃帶過來」
「是」侍候一旁的侍女離去「請」人。
——賈笑笑還沒在牢房中坐穩就被侍衛押送其他地方,她聽天由命的嘟著嘴,不知道靜玄峰是不是已被大部隊接應到,這是她現在最擔心的事。
賈笑笑剛落下腳跟,頓感腳底濕漉漉的滑倒在地,她揉揉吃痛的屁股,隨之摸了摸冰涼的水漬,原來是間洗澡房。
「本王不能稱呼一個奴隸為鎮南王妃吧?」冉禪讓莫名的心情有些不好。
「我叫賈小小」 賈笑笑爬起身,但走了兩步再次滑倒,她憤恨的脫下戰靴,打仗的鞋居然不是防滑底?!……她將兩隻靴扔出八丈遠,扔完後又有點後悔,一會兒穿什麼?
……當她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才想到一個更嚴峻的問題,這哥們不是讓她幫著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