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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債》第20章
第 19 章

  陸靳的洞府內,秦青因惱那陸黑屢屢壞他好事,偏又陸靳對那狗崽子偏袒得緊,不許秦青欺負它,此刻趁著陸靳不在,多日怨氣積攢在一處,正將那狗崽子一把提將起來,惡狠狠地道:「死貓妖,識相的就給我滾出去,別再來壞我和陸靳的好事!」

  陸黑衝他一齜牙,眼神內分明帶著些得意。秦青愈發氣惱起來,磨著牙,忽然笑了起來,鬆開手,閒閒的望著陸黑:「我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既已被我佔了先機,陸靳如今一顆心已在我身上,你便是一些兒指望也沒有的。何苦還死賴著不走,白白傷心?」

  陸黑的眸子暗了一下,卻是倔強的抬首與秦青對視,不肯退讓半分。

  「那木頭神仙有什麼好?不過是前世救你一命,值得你這般死心塌地?」秦青哼了一聲,慢條斯理的撥弄了下長發,「好心勸你一句,找個地方好生修煉,只怕還有重新出頭之日。莫要真的惹惱了我,真當本大爺不敢對你如何?」

  陸黑恨恨的瞪著他,心道你這狐精究竟有甚詭計,一步步將陸靳的身心騙去。分明是個厲害的,卻在陸靳面前裝無害,前些日聽那雜毛狐狸的言辭,這秦青儼然來歷不小,說不得是哪個狐族的一族之主,偏要來纏上陸靳,叫他怎生不生疑?

  秦青見陸黑全然不懼自己的威脅,惱恨之下,卻也有些佩服這貓妖的膽性。說老實話,他此刻要取陸黑性命,不費吹灰之力,只是話說得雖狠,卻也當真沒想過要對陸黑如何。

  若他真殺了陸黑,陸靳怕是要傷心的吧?那神仙輕易不養個活物在身邊,一旦養了,便看得極重。當初狠心將陸黑丟棄在路邊,回來時悵然了良久,以為他不知道,偷偷摸摸仍舊回去尋過,找不到了才又怏怏的回來了。

  表面上裝得狠心,內裡卻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心又軟,經不起廝磨。若不是看準了這點,只怕也沒那麼容易教他得手。秦青想起自己原本纏上陸靳的緣由,如今一步一步皆按他計劃中進展順利,卻陡然生出一股焦躁之情。

  近千年的生命中,也不知結下過多少孽緣,玩弄過多少人心,早看淡了情愛,只求風月。若非有所圖,那陸靳姿容普通,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只是三分做戲,漸漸竟有些越做越真,難道是當真動心了不成?

  秦青雙眸瞬間一沉,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動心?他狐族之內,妄自動情的,又有幾個落得了個好下場?便是他自己,也早已不屑這二字。

  那些曾經信誓旦旦說只鍾情於他一個的凡人,一旦知曉他是頭狐精後,莫不是紛紛變色,個個惶恐間避之不及。更有甚者,找些道士和尚來收他,又何嘗留有餘情?便是同族之間,萬分寵愛過的翠姬,變心之後竟然想要置他於死地,又豈剩半分情意?

  人心莫測,神仙或妖精又有何不同? 陸靳此刻應了他,說不得日後便會反悔,恨他毀了自己修行,提劍便要斬斷與他之間的「孽緣」。彼時之日,難道只徒留他仍舊痴戀於往日溫存,執著不肯回頭麼?

  原已打算好了,事情一畢,便回族內仍舊做回他的玄狐主,不再與陸靳糾纏下去。只是此刻心頭卻一片紛亂,竟似有些割捨不下。眼看大限將近,如此猶豫不決,他秦青何時變得這般不干不脆起來?

  陸黑原本提防著秦青又過來欺負他,弓起背,已做好了撲咬上去的準備。卻見秦青忽然間神情陰晴不定,也不再理會他,歪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甚。疑惑的嗚嚕了兩聲,在地上繞了兩圈,忽然撒著歡向著洞口奔了過去。秦青微微側頭望去,原來是陸靳回來了,陸黑正圍著他打轉,搖著尾巴討好撒嬌。

  陸靳如往常般,蹲下身子摸了摸陸黑的頭,然後站起身子,將背後的長劍取下掛在了洞壁,便向著秦青走了過來。

  秦青定了定心神,從床上坐起了身子,笑看著他:「你不是說要去拜祭故友?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陸靳簡單的應了一聲,在石桌前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便無言語了。秦青見他面色有些不同往常,便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了,一隻手將他摟了過來,抱在懷裡,柔聲道:「怎麼了,心情不好?」俯身便欲去親他的唇。陸靳略微掙了一下,偏開臉去,只垂眼道:「既是去拜祭,眼見著墳頭荒草叢生,總有些感傷。」

  秦青一下子笑出來:「人死了早就投胎去了,那墳內的,如今也不過是枯骨一堆罷了。你啊,都做了神仙了,怎還看不開?」

  陸靳卻笑不出來。他一清早出門拜祭的,卻不是什麼故人,而是他自己。

  今日原是他的忌日,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去自己的墳頭前看一遭。只是他為人時,便是個孤兒,無親無故,死後也沒個後人來替他掃墓。頭十幾年,還有幾個舊友偶爾前來替他燒點紙錢,等到當年的故人也盡入黃土後,他的墳頭便愈發冷冷淒淒,雜草幾乎都淹沒了墓碑,也無人清理,更無人前來拜祭。

  按理做了神仙,人世間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早該看開。以往也不覺如何感傷,今日佇立在自己墳前,卻只覺一股荒涼淒楚之意,蔓延在心頭。

  也許,是因為途中遇到了秦拭,聽了他那些挑撥的言辭。

  那隻雜毛狐狸,幻化成人形,噙著一抹笑,對他道,秦青原是堂堂玄狐一族之主,修煉近千年,風月場上的老手,玩弄過的人類不計其數。找上他,也不過是貪得他一身仙骨罷了。勸他切莫自作多情,上了秦青的當,免得到時候後悔莫及。

  還說,就憑他這等姿色,放眼他們族內,便是最平常的狐精也是看不上眼的。更何況秦青,身為玄狐主,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識過,怎可能會對他動了心,豈非可笑。

  陸靳轉過頭,對上秦青的一雙眸子。那雙眼含情脈脈,款款柔情,又哪裡像是騙他的樣子。

  從撿回來的毛團,到幻化成個孩童,再到少年,直至變成如今的俊美魅惑之姿,秦青一點一滴的變化,皆盡落在他眼底。相伴至今,數載春秋,秦青又怎會騙他。

  難道他不信秦青,反倒去信一隻明顯不懷好意的雜毛狐精?

  只是……難道秦青果真是玄狐主,而並非普通狐精?若當真是修煉已近千年的狐精,又為何要對他隱瞞自己是玄狐主一事,一開始卻在他面前裝成只幼齒?

  念及至此,陸靳的手輕輕搭在了秦青摟在他腰間的手上,忽然開口道:「秦青,你原本家在何處?族內可還有兄弟姊妹?」

  秦青怔了一下:「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他當初在陸靳面前化為人形時,陸靳也問起過他從何而來,怎會被幾隻野狗欺負。被他含糊間帶過,陸靳便沒有再追問過了。怎好端端的,忽然又問到這個?

  陸靳笑了笑:「你既然要與我長伴相守,我總該多關心些你的事。」

  秦青眸子閃了閃,數個念頭從腦中躥過,最後含笑道:「實不相瞞,我本是蒼雷山玄狐一族,卻因些緣故,才來了這棲龍山。遇上了你,又得你所救,豈不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

  陸靳胸中一塊大石落地,不由得笑道:「那你當初,卻為何在我面前裝成一副幼齒模樣?」

  秦青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道:「我幾時騙你了,我原本就是只普通玄狐精,道行淺薄,堪堪才能化作人形。若不是被你所救,還真就叫那些野狗給欺負去了。」

  陸靳面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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