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寶寶篇失落

　當時他也沒有深究，現在看來是真的。

　林佳人背著他都幹了些什麼？

　「告訴我，你都幹了些什麼？」閻淨焰徹底被激狂了。他討厭被女人左右。林佳人卻一再挑釁他的底線，她真是膽大包天了嗎？

　林佳人抓狂了起來，「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做。」

　「那這是什麼，告訴我，這是什麼？」

　「她是紀妍心，她是紀妍心」林佳人緩緩地落下一滴淚，相似的面容，聲音，背影，如果說面前的女人不是紀妍心，打死她都不相信，她不相信。

　「這是什麼回事？」閻淨焰把視線轉到巫姍姍身上，臉上寫滿質疑。

　巫姍姍瞪著他，說不出的的無辜。

　這個問題應該問她嗎？她是個受害者，不應該來討回她應有的公道嗎？她不認為這種事情有必要向他報備，他好像也不是她的誰吧？

　「紀妍心是誰？」他估計從巫姍姍身上是問不出想要的答案，便瞅著林佳人問。

　「她誰也不是，就是一個鬼，一個女鬼。」林佳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靠，你才是鬼，你不僅是鬼，還是見不得光的殺人犯呢？」電視機前觀禮的紀仇仇小朋友，憤憤地罵著，林佳人這個女人，真是太垃圾了。

　「別給我打馬虎眼，我問你，她是誰？」閻淨焰更怒了，這個時候還不坦白，林佳人到底想瞞著他到什麼時候呢？

　「你是誰？」林佳人把矛頭指向了呆愣中的巫姍姍。

　「我就是我，我還能是誰？巫姍姍啊！」她斬釘截鐵地回答著，誰也不能懷疑她臉上的真誠與坦然。

　「巫姍姍」

　「不可能的，你叫紀妍心，你是紀妍心。」

　「林小姐，我是巫姍姍。」她再次聲明著，公安聯網核查系統都有她的身份認證，這還能有假嗎？

　「紀妍心是誰？」閻淨焰握著手中的照片，有些愕然，還有些震驚。

　也許他的腦海裡還在回憶著什麼，但是巫姍姍並不想深究，那都是紀妍心的記憶，與她無關。

　巫姍姍把她們公司的那名偵查職員叫住了，「你是我們包解決點子公司的新職員嗎？我怎麼沒有見過？」

　「我上個周剛被陳經理召進門。」

　巫姍姍蹙眉，老陳上週召得兩個新人，她還沒來得及見上，這個說法可靠。只是新人在制度上，應該也要進行系統培訓後上崗？老陳忘記了嗎？

　「回去之後，就到人事部領半個月工資，從明天起你不用上班了。」

　「為什麼，總經理，你為什麼要解僱我？」那名男職員慌了起來，包解決點子公司的是市偵查社中工資最高的，還有業績抽成，他可不想這麼快下崗。

　巫姍姍還沒有說明緣由，那個男職員先按捺不住地說了，「總經理，這樣不公平，你不能因為我調查的人，長得和你一樣，你就要開除我。」

　包解決公司的那名男職員，這麼一大聲嚷嚷，前後那些話，串連在一起，頓時大家都認為林佳人是因為派人調查了巫姍姍，才引起了閻淨焰的憤怒和反感。

　於是，酒店內的竊竊私語聲，更重了起來。大家都普遍認為，是林佳人吃乾醋，醞釀下大禍呢。

　不過這些非議聲，巫姍姍都沒有空理會，她現在最想幹的就是整頓公司人員。

　「調查的第一原則是保密原則，你當著外人的面，把顧客的調查秘密外洩，我們公司已經不能容你了。」巫姍姍戴上墨鏡的臉，頃刻間身上又帶上了一抹冷漠的女王氣場。

　她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那名男職員是恨露了紀仇仇，他悔及了，他想自己是中邪了，才會聽信紀仇仇的話。

　「總經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那個男職員跟在她身後，追了出去。

　巫姍姍搖了搖頭，拒絕了。

　婚禮現場變得混亂，場面已不是可控的。李黑離席走了上來，站在閻淨焰身旁輕輕提醒，「她是是大嫂。」

　「大嫂？她是說」閻淨焰蒙了，他覺得照片中的女人，一定和他有著什麼瓜葛，所以才會讓林佳人變得這麼地反常，可是他又一點記憶都沒有。

　李黑沉默了，這個事情說來話長，要說的話，必然會讓老大記起當年的那些事兒，他一直覺得閻淨焰選擇了遺忘這一段記憶，是大腦自覺在排斥著，如果重提舊事，老大知道他未能及時救下大嫂，那將讓他情何以堪？所以李黑自然而然地把閻淨焰的那段過去給瞞下來。

　如今紙不住火了，李黑不得不站出來說話。

　「她是我的女人？」

　「你們曾經結過婚，當然是了。」李黑點了點頭。

　「那麼她現在呢？」閻淨焰覺得自己的頭很痛，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過了一般，難受到了底。原來他的生命中，真得出現過這樣一個女人，有過那麼一雙清澈的眸子，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境，可是為什麼他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為什麼會這樣呢？他拚命地在腦海裡搜索著她的影子，卻總是沒有她的記憶，他想知道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他迫切地想要知道

　李黑無言以對，不過從他的表情上，閻淨焰已經可以猜出了八九分。

　這個女人，死了。

　因為死了，所以才會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裡，讓他無法忘懷，又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閻淨焰抓過李黑的肩膀猛問，「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他不相信那麼年輕明媚的一個女人，會遭遇不幸。

　「大嫂，過世了。」剛毅的男子幽黑的眸子裡還是閃過一絲哀傷。

　「她是什麼死的？」明明早已預知答案，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這句話刺痛了。

　李黑抿緊了唇瓣又不言語了。

　當年的事兒，他一直認為那或許是個誤會，雖然他與紀妍心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她什麼看也不像是個脾氣暴躁，亂吃醋的女人。

　但是當年事發時，他畢竟不在現場，他無力說什麼，就算是旁白也是無力的。

　整個婚禮現場，變得詭譎無度。賓客的觀望，主角的憂傷與糾結在蔓延著......

　廣場之上，烈日甚旺。

　沒有預期中的激動與快樂，巫姍姍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是淡淡然地甚至是麻木，這場報覆沒有什麼可值得歡呼的，就好比頭上頂著依舊是驕陽，並不會在忽然之間下一場清涼的雨一樣，事情沒有什麼本質的變化。

　她再怎麼樣，也回不到過去了。她永遠不是紀妍心，她和媽咪永遠近在咫尺，卻恍如隔世。

　手臂被人扣住時，她微微一愣，驀然回首。

　「我知道你沒死。」

　「我就知道你從沒有走遠過。」楚尋然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帶著濃濃地欣喜與感動。

　巫姍姍瞪大瞳孔，凝視著那張妖孽的臉，有些愕然。她有沒有看錯呢？灰太狼眼中是不是閃過幾顆紅心呢？

　他眼中的那抹感動的東西，是不是叫做情愫呢？靠，不要說楚尋然當然年歡過紀妍心？

　不可能吧？喜歡一個人總要理由的吧。當年閻淨焰貌似都沒有喜歡過她啊！楚尋然憑什麼啊？建立在什麼情況下，來的喜歡呢？

　一見鍾情，巫姍姍的腦子還是很快閃過這個比較時尚的名詞。

　「這位帥鍋，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呢？」驚訝之後，巫姍姍淡然地微笑著。

　「你們的言行和舉止有百分九十九相似。」楚尋然打量著她，美目掠過幾許精光。

　巫姍姍臉上的笑意不減，「哦，撞臉嗎？帥鍋，你要不要把那個長得和我一樣的人叫出來，讓我和她握握手，說不定我們還能拜把子，義結金蘭呢？」

　楚尋然扯緊了她的手，追問了句，「你真得不是紀妍心？」

　巫姍姍白了他一眼，「我還想問你是不是超人呢？」

　「超人？」

　「超級厚臉無恥。」巫姍姍用車鑰匙砸了他的手背一下，楚尋然吃痛地收手，巫姍姍轉身在他面前走掉。

　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她的目光穿越廣場，凝著身後的酒店，那裡正進行著聖潔的婚禮......她以為追上來的人，會是困惑的閻淨焰呢？莫名地心裡掠過幾許不自知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