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艾子晴手扶被包紮完好的左臂，靠在沙發座內，微笑看著王茂，鄭斌二人，道：“其實也沒什麼，C市黑道混亂，主要還是派係眾多，沒有個當家人，但若是讓青幫當家，遲早還是為禍一方。”

　說到這裏，艾子晴頓住，緘口不語。

　王茂腦中靈光一閃，訝異的看向艾子晴，驚聲問道“你……你想做C市黑道的當家人？”繼而又連連搖頭自語道：“怎麼可能，不可能！你才多大年齡，這個想法太天真了。”

　見艾子晴依然笑而不語，王茂才收起驚異的神情，正色道：“今天你救了我們，這份恩情我會記住，但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裏搞到槍支，但是，請到此為止！”

　鄭斌盯向艾子晴，抿了抿唇，道：“槍支的事件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們不要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青幫的規模你們今天也應該看到了，可這並不是青幫的全部。在C市，起碼有四分之三的夜場歸青幫管轄，況且不要以為黑道是什麼可以令你功成名就的事業，它早晚都會被國家消亡，不可能長久存在！這樣說，你們懂了嗎？”

　聽著鄭斌說教式的口氣，艾子晴皺眉，她永遠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無須別人指手畫腳。

　她起身向外走去，齊煜等人緊隨其後，將王茂鄭斌搞的一愣，誰也沒想到談話進行一半，她竟然說走就走，房間裏隻留下她淡淡的話語，還在二人耳邊餘音環繞：

　“我的話從不喜歡說第二遍，希望你們不要多事，屆時我們自會見分曉。”

　這句話令鄭斌隱隱覺得耳熟，好像有傳聞某個重要人物喜歡將這句話作為口頭禪，他是誰？

　……

　鄭斌此人太過正直，與艾子晴終歸不是一路人，倒是王茂可以一用，隻不過現在卻是不合適的。

　第二天上學，得知了王茂已經辭職的消息，艾子晴並不奇怪，畢竟他的身份已經暴露，無法繼續在學校任職，估計會重回警局，但他首先要做的應該是到戒毒所去戒毒。

　新班主任暫由隔壁六班的班主任劉老師代職。

　劉麗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大齡女青年，一直沒有結婚，被同學們私下成為‘老處`女’的她確實是有些偏向自己班級的。

　剛剛接管高一七班的那天起，便布置下大量習題，之後便回到自己班級，整整一天再沒有來過七班。

　晚上放上前，劉麗又布置下大量作業，完成任務般施施然離去。這令同學們私下議論紛紛，雖然十七中學的學生們少有真正願意學習的，但對老師的態度還是不乏私下討論和埋怨的。

　劉麗自從接到學校通知兼任七班班主任後，她便開始滿心煩悶，誰不知道七班是出了名的差生班級，裏麵還有左軒幾個小霸王，不是逃學便是打架，根本不將老師放在眼裏，據說就連上任班主任王茂，都是被七班學生氣走的，所以劉麗對這個班級和學生實在是生不出任何的好感。

　“喂，你說這老師是不是有病，明顯不喜歡我們，還來幹嘛？”劉嘉依然畫著指甲，懶洋洋的開口。

　“還好吧，誰叫我們是差生班級呢。”艾子晴輕笑。

　“我聽說了哦，你原來的成績好像不錯呢，是不是？”劉嘉忽然轉過頭來，看著艾子晴問道。

　“唔，還算可以吧，怎麼？需要補課？”看著劉嘉的樣子，艾子晴笑問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幫我補補課，怎麼樣，要是這次考試通過，我請你吃大餐！”劉嘉摟著艾子晴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當然沒問題。”艾子晴點頭笑笑，這才想起馬上就要月考了，看來自己又要進行忙碌的複習，這令她頭痛的想要呻yin。

　……

　青狼身死，令C市黑道很多高層人物嗅出一些特別的味道，好像有一張他們不曾看見的大網，在滿滿的編織……籠罩……

　警方聞風而動，徹查C市青幫範圍內所有娛樂場所，無奈的是沈雲龍布置之快令人無法想像，此時已經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打擊青幫的證據。

　沈雲龍這次打著為幫主報仇的旗號，正式接替青狼成為青幫掌舵人，甚至將青狼從J市所帶來的幾位請幫高層全部拘禁起來，言道：

　“這種危機時刻，他們竟然還隻想著爭權奪位，不顧狼哥大仇未報，實在沒有資格帶領青幫！”

　至此，青幫唯一殘餘勢力全部被沈雲龍一網打盡，沈雲龍正式上位。

　艾子晴看著手中齊煜等人在外麵籌集的資料，挑起唇角。這沈雲龍果然不是普通人，一夜之間順勢便將青幫納入囊中，給了青幫原高層一記雷霆之擊！打著報仇的旗號上位，可是他找誰報仇？找警方？還是找他自己？

　艾子晴冷笑，放下手中資料，拿起清茶細品，眸中一片沉思之色。

　她在思考，現在到底要不要直接幹掉沈雲龍，若是直接幹掉他，會不會引起c市動蕩，給某些人們帶來不安，可若不直接幹掉沈雲龍，又要怎麼去做才比較合適呢？

　最終，艾子晴決定循序漸進的掌控C市，若是直接除掉沈雲龍，讓擎社以雷霆手段掌控青幫，難免會遭到C市黑道的強烈不滿，以及排外情緒。再者說，擎社近來不適合大動作的遷移，若非必要，還是自己找機會下手的好。

　青狼身死，沈雲龍上位，令一切又陷入了僵局，原本拿下沈雲龍的計劃胎死腹中，艾子晴隻有再尋突破口，以打破這種沒有轉角的局麵！

　……

　在C市尋找突破口之餘，艾子晴開始了補習大作戰，劉嘉突然要求補習，讓艾子晴想到了以後齊煜等人的升學問題，既然目標是京城B大，不如大家一起努力，將來考入一處！

　所以，齊煜等人陷入了水深火熱的題海當中，被艾子晴逼著從初中課程開始複習，所幸幾人都是頭腦聰慧，用艾子晴的話說‘隻是以前沒有用到正地方！’所以幾人的複習進程還是比較令她滿意的。

　除了補習之外，艾子晴又多了一項額外任務，那就是學習黑客技術，以前最多隻會簡單編程的艾子晴陷入了鋪天蓋地的原代碼記錄之中。

　通過艾子晴的再次證實，她的異能的確可以通過不知道是網絡訊號還是電腦線路，總之，是可以穿越重重障礙窺視到他人電腦中的隱秘內容，但首先的前提是，兩台電腦必須要有聯係，不是她想窺視哪台電腦，異能就可以進入到對方電腦之中的，就像上一次在學校內，也是對方先行連接侵襲學校的機子，艾子晴才可以無意中侵入對方電腦，所以她開始學習黑客技術，以後有備無患。

　而且這個發現令她驚喜不已，心中也有了一個還不成熟的計劃。

　……

　南愛酒廊共三層樓，最後一層則是不對外開放的辦公室，此時沈雲龍就坐在辦公室內，享受著真皮沙發座椅以及高檔紅酒，精品雪茄所帶了快感。

　雖說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所享受的東西與以前也還是一樣，就連辦公室都是自己之前所用的辦公室，可沈雲龍此時的心境不同，所感受的自然也是不同。甚至覺得處處都要比自己原來所用的高檔，所享受的極致！

　“哎！果然是心境的問題啊。”沈雲龍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碩大的煙圈，悠悠自語道。隨即他又自顧自的樂了起來，手扶著沙發上的真皮料子，心中有著說不出快感！

　曾幾何時，自己隻是一個青幫剛入夥的小弟，被人滿大街拽著打打殺殺，可此時，自己竟然囚禁了原來那些高高在上的青幫高層，坐在了人人豔羨的位置，人生就是應該如此，達到一個又一個從前仰望的高度，再次回首昨天，隻會覺得可笑又辛酸！

　‘咚咚咚’

　“進！”沈雲龍此時覺得屋外來人的敲門聲，都覺得分外恭敬和悅耳。

　“龍哥，最近條子查得嚴，使得場子收入下減不少，您看怎麼辦好？”來人略微彎身，開口請示道。

　沈雲龍聽著‘龍哥’這不同於以往沈老大的稱呼，頓時渾身舒爽。聞言也是混不在意的笑道：“我們狼哥剛走，幫內正直多事之秋，有什麼事都讓兄弟們忍耐忍耐，等這段過去就好了。”

　見來人出去，沈雲龍掐滅手中雪茄，微微皺眉，這些條子還沒完沒完，最近三番五次的嚴查，搞的下麵怨聲載道，而此時又不宜惹事，隻能一忍再忍！媽的！找不到我們麻煩，我看那幫條子還能堅持多久！

　想著拿起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待那邊響起：“你好。”聲時，沈雲龍才開口笑道：“孫局長啊！我是老沈，還記不記得我啊？”

　“哦？哪個老沈？”對方略微停頓，繼而恍然出聲道：“沈雲龍？沈老大吧？”

　“對對對，是我是我，您看有沒有空，我們見個麵啊？”沈雲龍大笑著問道，這個孫局長是原來是青狼的關係，在C市也由別的青幫高層負責聯係，此時青幫都在他的掌控之內，沈雲龍自然要籠絡好這些人。

　“好好好，我也有話要說，咱們約個時間見麵說吧。”孫局雖跟青狼關係密切，但這次的任務卻是繞過他直接下達，現在他的心裏還是驚疑不定，懷疑自己跟青幫的關係是不是已經暴露。

　……

　艾子晴趁著青幫近日整頓，帶著齊煜等人打下C市不少地盤，擴張勢力，為日後打下基礎。

　C市一所高檔飯店內，艾子晴及齊煜眾人齊聚，大家舉杯暢談。

　“娘的，這地方我以前就在外麵看，從來沒進來過！真豪華！”六子咧嘴笑道，舉杯幹了一口。

　“嗬嗬，今天子晴叫我們來，一定是有話和我們說。”齊煜看向艾子晴，心知她定是有重要事情宣布，不然不會如此鄭重。

　眾人聞言也紛紛疑惑看向一旁的艾子晴。

　見眾人噤聲，艾子晴才抿了抿唇，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身份都很疑惑，也不理解我為何要帶你們打下C時黑道，更不明白我從哪裏搞到的槍支彈藥。”

　說到這裏，她住口看向眾人，見大家全部豎起耳朵，一副好奇的模樣，心中有些好笑，繼續開口說道：“你們聽沒聽說過擎社。”

　擎社？

　擎社！

　“你跟擎社什麼關係？”齊煜咽了咽口水，聲音突然有些沙啞。

　“你是擎社的？”左軒驚疑不定的看著麵前這個少女，遙想第一次見麵時，那雨夜下死神般的少女……

　艾子晴輕笑著點頭，打趣道：“唔，我就是你們口中那個變態的養蛇人……公子擎，外麵是這麼叫的，嗬嗬。”

　‘啪’酒杯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

　艾子晴心中微歎，這是要賠錢的！

　“怎麼可能？”左軒站起身，驚叫出聲，全然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變調。

　六子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在一旁點頭，一副懷疑的神色。

　齊煜繼續咽了咽口水，聲音越發沙啞：“怎麼可能，你才十七歲。”齊煜寧可相信傳說中的公子擎是艾子晴的父親，也不願相信那人竟然是麵前這年僅十七歲的少女！

　“公子擎去年崛起，收服黑虎幫創立為擎社，又將擎社化為擎天安全公司，打上了一層很好的保護色，繼而又用幕後龐大的資金為擎社擴張，接連搞垮省長周康，助省委書記上位。而後又瓦解J市青幫力量，獵殺副市長，一舉拿下J市黑道，在這之後，擎社擴張迅猛，……直至今年已經成功坐上了北方黑道勢力龍頭老大的位置！”

　左軒如數家珍般列舉擎社的發展起源與事跡，聽得一旁擎社真正掌門人艾子晴都是一愣一愣。其實自從上次聽聞擎社事跡，左軒便已經開始關注起這黑道神話般的存在，短短半年多時間便崛起的黑道帝國！對擎社和那神秘的掌門人都是向往已久。

　其實也難怪他如此向往，畢竟這個年紀的熱血青年，哪個不會被神秘的黑勢力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