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結局(上):情挑
冬奴很喜歡他這樣的體貼,笑著問:「我姐姐要我多歇息兩天再走,你是不是很高興?」
石堅笑盈盈地說:「只能算得上聊有安慰,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巴不得你再也不離開我半步。
冬奴一聽就坐了起來,靴子蹬在椅子上,得意地說:「貪心不足。」
「你姐姐那樣冰雪聰明的人,想來她一定也已經明白了你跟我的心思,她如今的言行已經表明她的意思了,阿奴,要不你就別走了吧?」
「我只是出去一回,又不是不回來了。」
石堅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將冬奴抱在了膝上,靜靜享受這一刻的溫婉纏綿。夏日裡空氣炎熱,這高台上卻涼風習習,那籐蔓隨風搖曳,送來花朵的清香。冬奴瞇著眼睛躺了一會兒,忽然皺起了眉頭,說:「我腰上酸的厲害。」
石堅一聽就將手按了上去,輕輕捏了幾下,便捏的冬奴舒服地哼哼起來,他長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你腰酸成這樣,今兒晚上可怎麼過。」
冬奴一聽就難為情起來,睜開眼睛瞪了一眼:「今天你敢再胡來。」
石堅笑了出來,冬奴呆呆地看著男人周正而英俊的側臉,心裡頭突然撲通撲通地跳。
石堅彷彿能夠洞悉他的心意,也在同時轉過頭來,眼神裡因為大笑而帶的愉悅和溫柔還沒有消散,有一種很動人的光彩。冬奴趕緊閉上了眼睛,說:「晚上……晚上你要是還想,現在就好好地幫我揉……」
石堅啞然失笑,便吻上了冬奴的耳朵,惹得冬奴縮起了脖子,笑嘻嘻說:「好癢。」
「我想在你去京都之前辦一件事情,給自己吃一個定心丸。」
冬奴微微愣了一下,問:「定心丸?」
石堅親了親他的嘴角,噙著他的唇瓣低喃道:「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現在乖乖地躺好,不是要我幫你揉腰麼?」
冬奴紅了臉,嘟囔了一句「淫棍」,便被男人親吻的閉上了眼睛。夏日的衣衫本來就單薄,如今散開了一些,露出了他光滑緊致的腰身,那上頭還步著紅紅紫紫的咬痕。石堅見了,有些愧疚和心疼,低聲問:「昨晚我太粗暴了吧?」
冬奴閉著眼睛,睫毛微微抖動,卻佯裝著鎮定,說:「一開始還好,後來……後來……」
他後來就發了狂,失去了控制,把他折騰個半死,干的昏天暗地,牙齒也咬著他的乳尖嘶吼著拉扯,跟個野獸沒什麼兩樣,那力氣……那力氣……
石堅見他紅了臉龐,親了親他的嘴角,說:「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注意,昨晚是昏了頭了。」
冬奴默默的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冒出來一句,說:「那時候在京城的時候,你曾給我許了一個諾,你還記得麼?」
石堅不知道他提的是哪一個,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我向你許過許多的諾言,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你答應我的,將來有機會了,要帶我遊歷這大好河山。」
「好。」
冬奴突然又笑了出來,說:「姐夫,你不知道,當初我差一點,就跟著別人去遊歷天下去了。」
石堅愣了一下:「什麼時候的事?」
冬奴就得意地笑了起來,似乎很滿意男人這樣有些吃醋的語氣。
其實那是春末時候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還是朝生,石堅突然不再理睬他,他心裡不暢快,就騎著馬出門去踏青。走到一處小溪的時候,他去溪水裡飲馬,卻見還有一個男人也在那裡飲馬。
那人人高馬大,不像是漢朝人。他飲完馬要走的時候,突然在他身邊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瞧了他一會兒,忽然就笑了出來,說:「是你。這些年我一直惦著你,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就死了。」
朝生抬起頭一看,那人的面目還真的有些熟悉。他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了,原來面前的這個就是那日元宵節幫他猜謎的那一個,他當日還沒來得及感謝他,他就走遠了。也正是為了追他,朝生才衝撞到了石堅的馬下去,這樣子說來,他對他還真是有很大的恩情呢。
那個男人見他一直不說話,便皺著眉頭問:「你不認得我了麼,上次分別的時候,我還特意交代了你要記得我的樣子呢。」
這話就叫朝生覺得疑惑了,他想了想,也不記得他跟這個男人說過什麼話,那個男人見他不說話,眉頭又是一皺,說:「我是拓跋慳。」
這是個很陌生的名字,朝生怯怯地問:「我以前,跟你說過話麼?」
那個男人從馬上跳下來,彎著腰就朝他湊了過來。他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了幾步,有些慌張,問:「你……你要作甚麼?」
那個叫拓跋慳的男人似乎也疑惑起來了,問:「你不是冬奴麼?」
朝生這才恍然大悟,急忙搖頭說:「不是,不是,我不是他,我叫陳朝生……」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跟你也見過的,那一次元宵節,你幫我猜了個燈謎……你不記得了麼?」
拓跋慳明顯是不記得了,朝生有些沮喪,他想也是這樣,他不過是這天底下最普通的一個人,何況那時候臉上還帶著福娃娃,他怎麼會記得住呢。他又想,如果換成了是那個燕少爺,別的人跟他說過話一定都記得,也難怪都督大人會看不上他,只聲聲念著那個已經不知所蹤的人。
拓跋慳「哦」了一聲,說:「是我認錯人了,我見你戴著個面具……我聽說他在京城的時候,就喜歡戴著面具出門。」
朝生萬分沮喪,說:「我戴著面具,是因為我長的太嚇人了,我哪及得上燕少爺的十分之一……」
拓跋慳瞧著他,突然笑了出來,伸出手躍躍欲試,說:「我看你長的應該也不差。」
朝生趕緊護住了自己的臉,說:「我不騙你,我真的很難看,你別摘我面具!」
拓跋慳笑了氣來,說:「我把你認成了他,也是一種緣分,我叫拓跋慳,你叫什麼,什麼生?」
「陳朝生。」朝生有些激動,說:「你不是漢朝人麼?」
「我從那邊來。」拓跋慳指了指北方,說:「不過我大部分都在漢朝生活,隨處遊蕩。」
朝生「哦」了一聲,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他本來就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他太內向了,也太膽小。拓跋慳騎上了馬,說:「以後哪天再見面了,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到我的家鄉看看,那裡跟這裡很不一樣。」
朝生心裡頭突然冒出了一個很大膽很古怪的問題,他慌忙走上前去,牽著自己的馬問:「你……你也很喜歡燕少爺麼?」
拓跋慳愣了一下,然後就哈哈笑了起來,笑的很爽朗,說:「他生的比個女人都美,男人見了誰會不喜歡。我還一直想著,哪天再見了他,要帶他到塞外去看看呢。」
朝生說不出自己心裡頭是妒忌還是傷心,可他又覺得自己應該安慰一下這個「愛戀」而不得的男人,於是他歎了口氣,說:「只可惜我不是他,我要是他的話,就跟著你走了。」
拓跋慳又笑了出來,露出雪白的牙齒,說:「陳朝生,記得我的樣子,下次再見的時候,我們不要再認錯了。」
他說罷就騎著馬走了,朝生怔怔地站在溪邊看著,那時候,還真的有了一股衝動,想要跟著他走掉算了,強過日日在石府裡頭,面對著那個把他當成了替身的人。
如今世事變幻,他已經恢復了冬奴的身份,再將這件事講出來,自己也覺得玄妙。沒想到石堅卻是皺著眉頭,說:「西朝人?看來連州的守衛實在是太鬆散了,怎麼一個皇族的人想進來就可以進來?」
冬奴笑了出來,蹬掉靴子,赤著腳放在了欄杆上:「拓跋大哥也是很英俊的,很像姐夫。」
石堅冷笑了一聲,說:「說不定他是徒有其表。」
冬奴也沒有再繼續調皮下去,說:「現在想想,當時我還在路上遇見關信和關槐了呢,唉,只可惜他們也是眼拙,居然沒把我認出來。」他說著又幽幽歎了一聲,眼角朝男人瞥了一眼,說:「看來你們注重的,都只是我這一副皮囊罷了。」
男人勾住了他的臉龐,瞇著眼睛說:「只怪這一副皮囊太出色了,實在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冬奴撥開了他的手,說:「膚淺。」
「我這不是膚淺。」男人噙著笑貼上來,說:「我這是靈肉合一。要不在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要只是看中皮囊,現在後院裡沒有上千也有上百了。」
「切,上百上千,那還不搾乾了你?」
男人莞爾失笑,將他一把抱了起來:「能不能搾乾,要不你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