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姐夫寵》第181章
第七章 歸處

  冬奴跟石堅的事情,燕雙飛恨過怨過,也羞恥過,一開始只是對石堅,後來也恨上了她自己的弟弟。直到她在寺裡的一天,蘭格含著淚告訴她,說她剛聽上香的香客說,燕家的小少爺跳崖死了。

  她在佛堂裡頭念聞七七四十九天的經,出來的時候,嘴唇已經枯白了,蘭格跪在她跟前,說:「小姐莫要再傷心了。」

  她搖了搖頭,呆呆地說:「不再傷心了,不再傷心了。」

  話語說罷,她就低下頭,掉下了兩滴眼淚來。忽如一夜大廈傾,她如今在這世上,終於還是孑然一身了,恍惚還記得那一年十三歲的冬奴,信誓旦旦地對她說:「姐姐你放心,將來我做了大官,叫方便也不敢欺負你。」

  從此這世界上,再也沒有燕雙飛了。

  可是她沒有想到,幾年之後,石堅從府裡頭派了人過來,說她的弟弟冬奴還活著。他還活著,卻就要死了,等著見她一面,等著她救他一命。

  她注定是與佛門無緣的人,十幾年的京都繁華已經奢靡了她的靈魂,紅塵俗世上的人,她注定還不能夠拋開,她只好恢復了俗家的裝扮,為了她的弟弟再入塵世。

  可是她進入石府的時候,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孫達。當那隻手觸到她的指背的時候,她便知道了,手指的觸感可以判斷出感情的深淺,她只輕輕一觸碰,就知道是他了,因為這個世界上從沒有人像他一樣這樣滿懷愛意地觸摸過她。

  她看到他的時候,心裡頭忽然一陣地酸,好像他們之間,也曾因情慾滋生過片刻的愛情,情與欲本就在一線之間,他們肉體結合的瞬間,或許也曾在她羞恥的心裡頭,盛開過愛情的花。

  男人靜靜的望著她,不同於石堅看她時篤定的,平靜的眼神,孫達看她的時候,問是有些熾烈的,卑微的,乞求的,得到了便萬分歡喜,得不到便滿腹惆悵,深的看不透,濃的化不開。

  一如石堅對冬奴。

  愛情裡頭,總有一方稍微低一些,才算是真正的愛情。一個人只有心甘情願地愛你了,才會把自己放的低一些,把你捧在手心裡。

  三年的時間,改變了許多的事情,也改變了很多的人。孫達顯得更粗獷了,卻也顯得更堅毅了,望著她的時候除了一如既往地渴慕,還有溫柔在裡頭。

  三年的時間,變的豈止是孫達,變化的還有石堅。

  是石堅把孫達從遠方叫了回來,他們曾經本是主僕,卻親如兄弟,只因為一個女人形同陌路,如今他將他叫了回來,看著床上躺著的奄奄一息的少年,說:「我第一次知道你與雙飛的事情時,心裡頭只是惱恨和羞辱,心想女人就是女人,怎麼能夠因為自己的丈夫有了新歡,就跟別的男人偷情,何況偷情的對象,還是我兄弟。我的心裡頭,只覺得她一輩子只能屬於我,呆在石府裡頭,本本分分地做她的石夫人,哪怕我並不愛她。」

  他說著扭回頭來,似乎背負著深重的罪孽說:「我原先不覺得,如今自己陷入情裡面,才知道自己可恨。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到底是自己的罪孽更重。」

  孫達默默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石堅背過身,說:「你若還愛著她,等她來了,就帶著她走吧,她正值年輕,不應該在寺裡孤老一生。」

  孫達敢再在半夜裡頭潛入燕雙飛的房間裡頭來,就是因為這一句話。

  他剛剛進入的時候燕雙飛便驚醒了,她慌亂地躲到床角,驚聲問道:「你……你怎麼又來了?」

  他默默地站在窗前,輕輕吸了一口氣,說:「你聞,好香的海棠花……」

  燕雙飛瑟瑟地抖成一團,她又不敢喊,男人轉身便上榻抱住了她。那感覺似曾相識,叫她慌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只好用力地推,哀求說:「我們已經錯過一回,不能再錯下去了……」

  可是孫達什麼也顧不得了,燕雙飛已經冷了,他要重新暖化她,像當年一樣熱烈地回應他。

  燕雙飛原本就只穿了一件褻衣,孫達輕易地就扯掉了她的衣裳,將她胸前的溫香暖玉握住手裡頭,她驚慌地呻吟了一聲,胸前的那兩點紅蕊便挺立了起來。那人的手掌比從前更加粗糙,磨得她渾身酥軟,她驚慌地揪住那人的衣衫,說:「我……我已入佛門了,你不能這樣……唔……」

  他像當年一樣,幾乎用強硬的態度征服了她,那好多年不曾歡愛過的地方緊致的要了男人的命,她長歎一聲,才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這樣渴望男人的擁抱。她愛他麼,她不知道,她或許只是一個不知道羞恥的,貪戀情慾的女人。佛門的清冷也沒有澆滅她,反而將她內心的渴望壓抑地更炙熱。

  房間內春意盎然,女人的吟哦像悠揚的笛,男人埋在她的胸前舔弄,口齒不清地問她:「怎麼不是你最喜歡的海棠香?」

  她在庵裡頭住了那麼久,身上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香氣,她意亂情迷,哭著說:「你這個粗人,我是隨便拿話唬你的……海棠……海棠哪來的香氣……」

  海棠的是無香的,它把香氣都鎖在了骨子裡頭,有時候藏不住了,就開出濃艷的花兒。

  這樣炙熱剛猛的身軀她已經睽違太久,給了她無上的溫暖與撫慰。她渾身是汗地哭,烏髮濃郁地披散在身上,遮住她雪白的肩背,還未曾生育過的身體依舊如少女一般美妙玲瓏,孫達覆在她北後親吻她,說:「還記得這感覺麼?」

  她也不說話,只是低低地哭泣,彷彿羞恥,彷彿委屈,彷彿哀傷。他便不再說話,靜靜地親吻她,說:「小姐,我這樣愛你,這些年見不到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撐過來的。」

  汗水淋漓的性愛互相碰觸,再陌生的男女也會滋生出感情。男人又上來糾纏她,她仍是不從,男人就強硬地佔有她,彷彿發了狂。顛鸞倒鳳的瘋狂叫她迷失了心智,她緊緊抱著她面前的那個男人,心裡把這當成自己活著的證明。她已經不是很年輕的身體煥發出久違的激情,拋去這世道不管,拋去所有的偷束縛不管,她只做一個沒有理智的女人。

  在冬奴養病的那些日子裡頭,她白天裡守著冬奴,到了晚上便和孫達抵死纏綿。她是羞恥的,矛盾的,迷茫的,瘋狂的,她有時候看著自己愛痕斑斑的身體,都無法想像自己怎麼再進入佛門中去,直到有一天她生了病,每日都是倦倦的,大夫號了脈,跪下來說:「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這不是生病,是有喜了。」

  她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好像她這一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做母親。她默默地愣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勉強露出一絲笑來,她撫摸著自己還沒有隆起來的肚子,心裡是忐忑羞愧與生命的驚奇。

  晚上孫達再過來的時候,她便紅著臉按住了他,說:「我……我有喜了……」

  那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裡面突然生出了一種很奇妙的溫柔,彷彿她與孫達兩個,就因為這一個孩子彼此聯繫了起來,此生再也不能分開。孫達愣住了,接著便緊緊地抱住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哽咽了一會兒,才說:「我……我這樣歡喜……」

  她便溫順地伏在他的懷裡頭,聞著他身上異於石堅身上的味道,她閉上了眼睛,說:「孫達,你帶我走吧,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好,我帶你走,走的遠遠的,到一個只有我們兩個的地方去……我一定好好對你,好好……好好對我們的孩子……我……我……」高大的漢子喜悅地說不出話來,只有不斷地親吻著她的臉頰。

  離開石府的那一天早晨,天氣並不好,一如她出嫁到連城的時候一樣,烏雲密佈,可是並沒有下雨,等到她要走的時候,天空竟然奇異地放晴了,烏雲消散開來,輕薄地飄在藍澄澄的天空上。上了馬車的時候,她默默的回頭看了一眼,眉眼微微垂著,便又扭過頭去,只有發上珠翠搖搖,泛著清冷的光彩,像是她的前半生,看上去無限光彩,摸上去無限冰涼。剎那繁華,幾分苦澀,終於都如雲煙一般消散了。

  她這一生,始於繁華,歸於平淡,終於擁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她有了一個男人,等著也去徹底愛上,有了一個孩子,等著她去養大成人,有了一個新的人生,等著她去經歷,這也是許多人求不得的姻緣。

  他們走了許久之後,石堅才從外頭回來,回來就直接去了鳳凰台,卻不見冬奴的身影。等了許久冬奴才回來,淚眼婆娑,手裡拿著一封信,說:「姐夫,我姐姐走了。」

  他說罷,手裡的信就掉落下來,萬分哀傷的,落在地上,信上只有四個字,娟秀端莊,寫道:「甚好,勿念。」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