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明白
宋曜楚轉身,他的目光在夜色下令人沉醉,他伸手攬俞洋的肩膀拉近身邊,低頭俯下吻住俞洋的嘴唇,他不僅要一個擁抱而是更多的回應。
俞洋看對方靠近的臉,宋曜楚的熱息噴在臉上,唇上一開始的冰涼觸感令他顫了一下,之後兩人碰觸的地方像烤火一般,溫度迅速上升。
宋曜楚的技巧越來越好,不像厲軒那樣的深吻野蠻,不像倉津思的熱烈激動,不像池相宇那般溫柔細品,他很認真,細緻投入而令人覺得被他捧在手心裡,那份愛意綿長的認真令人捨不得傷害。
當分開彼此的唇的時候,俞洋還能在宋曜楚的眼眸裡,察覺到他的堅持與淡淡的寂寞,他總是那麼冷酷,除了工作就沒有什麼應酬,他的朋友並不少,但除了工作就沒有再值得深入交心的。
也許,自己是宋曜楚想交心的物件,所以這份愛情有友情的成分,就算自己要求宋曜楚以朋友立場在一起,宋曜楚也答應,這在一開始時不是以退為進,而是宋曜楚也希望有肩並肩的夥伴。
俞洋是不忍傷害宋曜楚的,很多事情大家都明白,就算揭開了那層肉欲關係,他跟宋曜楚在一起,還是最輕鬆、最有安全感的。
“Kevin……”
宋曜楚剛好有電話,也打斷了俞洋要說的話。宋曜楚接聽了一會,跟俞洋說他先回會場,捐款儀式之前需要他去講話。
“我還不想進去。”俞洋對於那樣的場合越來越不適應,宋曜楚會有很好的表現,他就等在這裡,“我們等會提前回去。”
宋曜楚點頭,問俞洋還冷不冷。
“你先進去吧,我並不冷。”卡布魯斯的外套相當奢侈保暖。
俞洋繼續站在外頭看著飄落的雪花,外面的建築已經披上一層雪白。俞洋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宋曜楚回來,他轉身。
一陣風刮著雪花吹到陽臺,俞洋的肩膀與頭髮都沾上了一些雪白,站在他身後的男子,髮絲輕揚,黑色的圍巾滑落,流蘇輕輕地擺。
那黑白搭配的禮服有層次,考究的配飾在燈光下散發亮光,他的皮靴相當有個性,還用了一些黑亮珍貴的寶石裝飾,但顯得陽剛不是霸氣。
那劉海下的眉目,總是那溫柔的神情,當他注視你的時候,你一定能覺得自己是被他疼愛的。這人不做明星真沒天理,完全就是鎂光燈下的寵兒。
“不敢跟我單獨相處了麼?”好聽的聲音穿透性極強,適時的開口話語似乎在嘲笑俞洋是膽小鬼。
俞洋沒有站住,他的心理素質可不是普通年輕人,想嘲笑就隨便了。
“難道你不想跟我談談藥劑的事?”
“我不以為簡單的談話能改變你的計畫。”俞洋站住,又是一陣風吹過來,他披著的大衣開始翻飛,那麼厚實的外套也能被吹動,此時的風與雪,勢必變得更大了。
“你想複雜了。”池相宇看俞洋的手腕處,閃光的銀鏈依然戴在俞洋手上,因為衣袖的原因,並不能總看到。
俞洋注意到對方的目光,但他沒有躲閃,這條脫了幾次的銀鏈,最後還是一直戴著。
陽臺有厚重的仿古木門,俞洋站在前面,那門把剛好在轉動,但門那邊的人打不開,門被反鎖著。
“相宇哥,你在嗎?”
門外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
俞洋直接打開,女孩看到是俞洋,驚訝地盯著俞洋看,俞洋一米八的身高相對于女孩來說,很高大,他又是那種有不錯外貌的氣質帥哥,穩重陽光,很多女人讚揚俞洋的成熟細心、不浮誇有內涵,俞洋的紳士在圈內很少人能做到那般,他的禮節又是高水準的,無論是跟他相處還是談話,都有種被尊重的感覺。
“小姐的東西掉了。”俞洋替女孩撿了一隻可愛的白色手套,交給女孩。
“謝謝。”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看男人看得有點失神。
“舉手之勞。”俞洋瞥見女孩手腕處有閃動的銀光,他的眸光閃爍,而且他忽視了自己心裡的異樣氣憤。
“小洋,別急著走,給你介紹一下。”
女孩詫異這個英俊男子跟池相宇認識,他們原來一直都擦肩而過,也不打招呼,也許是宴會裡剛認識的。
見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女孩又沒得到池相宇的全部注意,“相宇哥,薛經理剛剛在找你。”畢竟是名人,還是贊助商之一,池相宇也得出現在鏡頭前。
“由少傑去處理就行。”池相宇沒想進去。
“相宇哥。”女孩站久了很冷,她穿的衣服好看而缺少保暖設計。女孩的手被池相宇握住,女孩的身體也自然地縮到他的身邊。
“作為紳士,應該脫了外套給女士。”俞洋可不想看這對男女表演,不過他倒有心看池相宇能為女孩做到什麼程度,他想看戲,池相宇的服裝是設計得不錯,同樣地也不夠風雪的入侵,現在還在外面,他就不信脫了外衣不凍死人。
池相宇放開女孩,幾步走近俞洋,“說得對。”俞洋還沒反應過來,他披著的外套就被拿走了。
俞洋挑眉,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拿回已經披到女孩身上的外套。“我也很冷。”俞洋說了一句連他都想不到的話。
女孩想脫下外套,池相宇按住,讓她放心披著,還說俞洋最捨不得看女人受凍了。
俞洋在心裡翻白眼,你要討好女人用自己的東西去討好,非得拿走他的東西!
“阿嚏——”俞洋打了個噴嚏,卡布魯斯的外套相當保暖,一旦拿走,他還真有點受不了外面的寒冷。
女孩不安地看池相宇,卻見池相宇正解著圍巾。“相宇哥,我們進去吧。”女孩更加不安,池相宇能為了男人解圍巾和脫外套,剛剛她那麼冷,卻得不到實際上的東西。
俞洋轉身走進室內,又打了個噴嚏。
卡布魯斯剛好找來,“你這是怎麼搞的?”再見跟池相宇一起的女孩穿著他的外套,那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女孩害怕卡布魯斯看過來的眼神,他是一個殺人魔鬼,她卻是一個隻懂耍小心眼的小女生,卡布魯斯的頎長又沒幾個人能承受。“相宇哥。”女孩只能藏到池相宇身後。
“不要緊,他也是我的朋友。”池相宇替女孩拿下外套,掛在自己的手上。兩人隨後肩並肩走回座位。
俞洋問卡布魯斯為什麼不上臺去,他沒想走回座位,只是因為外面太冷,他才不得已走回來。
“我又不是來作秀的。”
“你不一直在作秀?我們的關係應該被很多人在傳,今天又很多女士在跟我打聽你。”俞洋不解卡布魯斯的行為是何意,他只希望卡布魯斯不會像他一樣,感情亂糟糟。
“你可以為我介紹一個溫柔的女性,我喜歡東方人的含蓄和神秘美麗。”卡布魯斯強調不能是池相宇的那種女伴,要辣點的,不會耍心眼的。
“你想找這種很難吧,為了愛情耍心眼很正常,這證明她愛你。”
“可能我的審美有問題,就是不喜歡這種小家碧玉的。”卡布魯斯看著周圍,似乎在找什麼。
“他剛去廁所。”俞洋注意到厲少傑走去洗手間,那是卡布魯斯剛好背對著沒看到。
“那我也剛想去。”
“小心點。”俞洋提醒卡布魯斯別被對方打了,厲少傑可不是好惹的,卡布魯斯跟厲少傑的拳腳功夫相比,可能都差不多,這麼多年來,厲少傑一直都是池相宇的骨幹,除了有一身本事還頭腦聰明,就算卡布魯斯能打贏,也得吃些虧,否則會讓厲少傑厭惡。
就像倉津思和厲軒,每次動手都讓自己。俞洋搖頭輕笑,他們原來在自己心裡的印象分還是挺高的,最近也總是想起他們。
俞洋在會場的安靜角落裡,看著宴會裡的一切,他突然覺得自己也會寂寞,宋曜楚看過來時,他心裡會有暖意,而現在那個站在臺上的男子,剛剛還發資訊來約他,為什麼自己依然會因為他的行為而心裡難受?
第二百五十七章 醉後
此次個人捐款的數目,卡布魯斯幾乎是拔得頭籌,一個外國人捐了那麼可觀的數字,在場的商人與名人驚訝之余還有些丟臉,好在宋曜楚與鄭女士也擲下有不少個零的支票,後來還有其他項目的捐贈,加上去的總數額在卡布魯斯之上。
“你好。”
俞洋回頭,池相宇身邊的女孩跑過來跟他攀談,“我不太習慣這種場合,還是在這裡比較好。”
俞洋的位置很好,可以看到現場又不會被打擾,但此時女孩已經打擾他了,只是作為男士他很客氣與禮貌。
“來一杯?”俞洋問女孩要不要來杯紅葡萄酒,就算喝不懂也可以取暖。
“我不會喝。”女孩盯著俞洋抬起來的手腕。
俞洋低頭看,他帶著的銀手鏈跑出來。
“你喝了很多。”女孩其實應該想問手鏈吧,此時她下意識動自己的手腕,那裡一條銀制手鏈也跳了出來。
俞洋輕瞄過,然後收回視線,原本不是同一款。
“這款手鏈是限量版的,我也想訂購,可是已經沒有製作了。”女孩的語氣很可惜。她的手鏈是相仿的設計。她的目光在會場裡找到池相宇,然後說道:“沒有我在身邊,相宇哥很受歡迎。”
俞洋輕搖著手中的酒杯,“你知道相宇喜歡紅酒嗎?”
女孩搖頭,“相宇哥喜歡茶,也喜歡收集紫砂壺,上次我做了一個特別版的紫砂壺,相宇哥很喜歡。”
原來,女孩是陶藝高手,還是茶世家的傳人,這倒跟池相宇有共同愛好,一般原本喜歡飲茶的人不喜歡喝紅酒,但喝紅酒的人會喜歡茶。
“我對泥土不太瞭解,下次得請王小姐傳授些知識和制陶技藝。”俞洋還講解了紅葡萄酒的好處,特別是對女人的養顏幫助,說得王聖麗有些心動。
俞洋順手拿了走過的服務生託盤上的紅酒杯,為女孩倒了一杯。
“可以試試,淺嘗即可,這瓶口味純正,相當不錯。”在俞洋的勸說下,王聖麗破例嘗了一口,她皺著眉,“好澀。”
“越好的葡萄酒越澀,你可以慢慢感受舌尖的變化,酒的味道會繞著口腔,酒水入胃,會有暖流散開,它的魅力在於慢品才能體現,你剛剛喝得太快了。”
女孩說自己不懂酒的禮節,她跟著俞洋的動作,有模有樣地學起來,慢慢地還將整杯酒給喝光了,女孩不勝酒力,臉上浮起了紅暈。
俞洋放下酒杯,“抱歉,我離開一會。”俞洋欠身,他喝多了得去洗手間。
會場一樓的廁所恰好滿座,俞洋便到二樓。
突然有人從後面輕拍俞洋的肩膀,俞洋轉身,就見卡布魯斯站在身後,“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你上樓才跟過來,你似乎又喝多了。”宴會裡可有不少人對俞洋都虎視眈眈,卡布魯斯說自己不放心跟上來。
“何時男人的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了?”俞洋笑道。
“不是一直都是?你可知道一堆女人想下藥跟我春風一度?”
“那倒省得你自己傷腦筋追求了。”俞洋突然站不穩。
“你喝了多少酒?”卡布魯斯扶著對方,打量俞洋的表情,俞洋的皮膚泛著一層紅粉,嘴唇紅豔得像玫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卡布魯斯蹙眉。
“尿急。”哪來什麼感覺,下身不舒服。
“該死!”卡布魯斯咒了一聲,俞洋的情況有異常,如果連俞洋被人下藥都肯不出來,那他就可以不必混了。
“你拉我去哪裡?”俞洋眼見快走到洗手間,卻被卡布魯斯拉往另一方方向,很不滿。“卡布魯斯,我要去廁所!”
“到樓上套房,會有廁所。”卡布魯斯早就定好一個房間,這裡參加宴會的貴賓可以提要求讓主辦方準備房間休息,卡布魯斯早就訂了一間。
卡布魯斯跟俞洋走進電梯之後,他們剛剛待過的位置,剛好有幾個男人聚集。“你們去盯樓下。”幾人中有一個是厲少傑,他交待完之後,也按了電梯開關,他很快回到會場,池相宇跟王聖麗站在一塊,王聖麗已經有了醉意,還說頭暈。
“我在樓上訂了房間。”厲少傑也準備好房間,他暗示池相宇可以帶女孩上樓去。
“你帶她去。”池相宇沒想過親自送女孩上樓。
“俞洋已經離開了,跟卡布魯斯走的。”厲少傑提醒了俞洋的去向,但池相宇還是讓厲少傑處理就好。
厲少傑低頭看女孩,有些同情,而樓上的那位,喝了更多加料的紅葡萄酒。
“我來吧,你跟宋曜楚確定一下下次見面時間。”池相宇又改了主意,這種宴會大家都會利用起來談些合作的事。
厲少傑目送池相宇走,然後才轉身回到宴會裡頭,他的關公交際也是一流,那些老總也賣他面子。
“站住。”池相宇瞧見自己的手下見到他竟然躲起來,心下起疑。“樓上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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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宇哥。”王聖麗頭暈得厲害,臉紅撲撲的,她一臉迷茫地尋找可以緩解身體熱量的途徑。
“先睡覺,一會就好。”溫柔的聲音安撫了女孩,女孩就算有羞恥,也開始捉著對方不放。
“喝了多少杯酒?”
女孩順從地靠著男人,“才喝一點,我……我並不會……喝的,你要不……喜歡……”
池相宇突然站起來,坐在床邊的女孩疑惑地盯著對方,似乎怕對方不高興,低聲叫了一聲相宇哥,但身上的熱量太過於霸道,她開始想扯掉衣服。
“啪啪——”這時突然有人來敲門,池相宇以為是服務生,他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讓他怔了怔,突然對方扯住池相宇的領口拉過去,冷硬地吻住池相宇的嘴唇,池相宇一直都沒有動作,似乎在縱容對方。
女孩愣愣地看著心儀的男子被強吻,這場景就像在做夢又是那麼真實而熱辣,他們的動作非常出格,男人將池相宇壓在牆上,摟著對方的脖子,池相宇抬手按著男人的腰。
“啊——”女孩尖叫起來,有些喘不過氣,她在兩個男人忘我的親熱裡,暈了過去。
池相宇的華麗外套被扯下來,高級的皮草被隨意踩在腳下,對方解開他褲子的扣子,伸手覆在那形狀飽滿的地方。
“輕點。”池相宇微蹙眉,他早解開對方的皮帶,此時因為不滿而雙手用力揉男人的臀肉。
男人回應池相宇的是不斷的撩撥。“晚上,不要太溫柔。”男人頭腦清楚地邀請,他的醉意為他添了幾許優越的風情,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這種露骨的邀請下還能鎮定。
池相宇伸手一用力,俞洋就與他調了個位置,他按著俞洋趴在牆,頂著對方圓俏的屁股。
兩聲悶哼,低沉而帶著情欲。
俞洋隱忍著撞擊的力量,池相宇相當滿意全身亢奮而從未有過的感覺。
客房房門並沒有關實,屋裡還有一個因為太過激動而暈過去的女人,但他們卻享受彼此非常投入地做愛。
就在俞洋跪在地毯搖晃得無法承受的時候,暈倒在床上的女人似乎有了醒來的動靜。
“啊——”女孩目瞪口呆,看傻了,她愛慕的男人抱著另一個男人忘我地做愛,而且男人大膽的叫聲很痛苦又像在享受,女孩頭又暈,還被嚴重打擊,血氣一時沒上來,直接翻白眼又暈死過去。
還好女孩之後沒再醒來,否則她得被打擊多少次?
這晚俞洋幾乎沒跟池相宇分開過,他們就算睡覺也連在一起,後來王聖麗非常倒楣地被扔到房外,誰去處理也許只有池相宇的手下知道。
俞洋的手機一直在響,但一直都被忘在角落。俞洋睡得很熟,在早餐六點半時醒來一次,然後又繼續補覺。
直到八點半,俞洋突然清醒過來,他簡單而慌張地整理自己,穿好衣服後,他連回頭看都沒有,便匆匆趕回豪景。
第二百五十八掌 善良?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外面天寒地凍,俞洋邊走邊想昨夜的事情,他是最無法抗拒美酒的誘惑,酒醉之後被卡布魯斯帶到房間,但中間他趁卡布魯斯走掉的那段時間跑出去,不想看到池相宇扶著王聖麗上樓。
酒可能有問題,他心裡也生氣便尾隨池相宇到了他們的房間,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到,當時氣憤又難以控制心緒,敲了門,再然後……
俞洋揉太陽穴,那場SEX他很享受,可還是有些混亂。
到底自己對池相宇是什麼感覺?
俞洋攔了一輛計程車,但在要上車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路的對面有一個打量他的人,那人剛才一直盯著他,在他看過去那人又收起了視線,而且,這是一個邋遢的流浪漢。
那視線有說不上來的熟悉,俞洋先跟司機說了抱歉,他沒上車而是走過去,那麼冷的天氣,政府也應該設有收容所,這人怎麼就跑到這片繁華地區?員警或者保安肯定會很快趕走他。
那人低著頭,壓低著帽子,看不出相貌。
流浪漢有說不出的可憐,他很瘦,骯髒的大衣裹著他瘦小的身體更顯得其單薄,他縮著手腳,還不時咳嗽,看樣子是感冒了。
“天這麼冷,你怎麼不去收容所?”俞洋只能給流浪漢錢,他要趕時間,他告訴對方最近的收容所在哪裡,而且可以找員警幫忙。
“咳咳……”流浪漢突然大咳起來,咳得非常凶,如果是別人早就避之而唯恐不及,俞洋其實已經要走了,見那人虛弱又重病又停下來。
“我送你去醫院吧。”
那流浪漢輕哼,避開俞洋的好意,病與寒冷讓他也無法阻止俞洋的動作。
“你……”俞洋不小心弄掉了對方的帽子。
流浪漢趕緊遮住臉。
俞洋鬆開手,目光複雜地看著對方,不過許久後他馬上又要讓流浪漢去醫院。
“沒用,沒人會接收我。”流浪漢的聲音相當乾澀粗糙,也因為俞洋看到他的臉還願意接近他,他才沒原來那麼激動,但,不可避免地嘲諷著俞洋的假好心。
俞洋思索一陣,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他強迫對方脫掉那老舊並不怎麼保暖的衣服,換上他的。
因為虛弱,那人敵不過俞洋,被俞洋拉進計程車裡。
也因為套上俞洋的衣服,司機只覺得客人古怪與體味相當重外也沒說什麼,寒冬裡難免有人不願洗澡,俞洋後來給的錢多,那司機還很高興,並好心提醒俞洋路滑,攙扶朋友要小心點。
在醫院門口,那人反抗起來,不願進醫院。
“現在國家有規定定點的省級醫院作為愛滋病治療,有些治療還是免費的,你不必擔心什麼。”俞洋就差駕著人進醫院,不過他跟對方解釋的時候,還是控制著音量,現在很多人對愛滋病很歧視,他們得不到重視與治療,連一些醫務工作者都不願接受愛滋病病患的治療,哪怕是再小的病,如果要開刀的那更是被拒絕。
這個被俞洋發現的流浪漢就是喬振龍,俞洋不知道喬振龍為什麼會弄成這樣,不過有一個可以肯定的是,喬振龍是自己跑到那裡等人,估計是想見池相宇。
這次送喬振龍就醫有些曲折,因為喬振龍的落魄與病例,一開始沒有醫生願意接受這個病患,如果不是俞洋請宋曜楚幫忙,就算他的口才再好,也說服不了醫院。
社會的歧視一直都在,雖然政府有規定,但還是有很多做不到位,想讓喬振龍有更好的治療,俞洋也沒有跟醫院硬碰硬理論,反正利用其它手段也能讓喬振龍住院。
俞洋一直忙到下午二點才可以放鬆,那時他都沒有吃飯,而喬振龍雖然接受醫生的治療,但他不願吃飯。
醫生跟俞洋提醒過,病人有嚴重的精神和心理疾病,只能讓喬振龍住單間還得有看護,另外,喬振龍的身體虛弱,因為長期沒重視病情,而其抵抗力相當弱,現在病情嚴重而且會沒胃口,只能改成輸營養液。
俞洋沒辦法長時間照顧,便請看護和志願者幫忙。
俞洋問不到喬振龍有沒有可以來照顧的朋友或者親人,他正想給池相宇電話,喬振龍又告訴他不要打。
俞洋察覺到喬振龍的哀求口氣,就算病重或者被凍僵,喬振龍都沒有低頭過,現在竟然不想見池相宇。可能卡布魯斯放他自生自滅之後,喬振龍就沒再找過池相宇,而且喬振龍依然對池相宇很敬重的樣子。
這傻孩子。俞洋的心理年紀相當大了,喬振龍不過是二十歲左右,他跟喬振龍待一起救了,發現喬振龍可能還不單單想見池相宇而已。
俞洋讓喬振龍好好休養,他先去上班,晚點再過來看他。
喬振龍沒說什麼,但他直接告訴俞洋,他不會感激俞洋。
“我又不是想讓你感謝。”俞洋不跟對方一般見識,他們之間本就有很多誤會,也不知道喬振龍能活多久,還有,他總覺得喬振龍的求生意識並不強。
俞洋走出醫院,就見趕過來的宋曜楚,宋曜楚很生氣,“你怎麼穿這麼少?”俞洋的外套送給喬振龍了。“走!”
俞洋被宋曜楚握緊手,那暖暖的溫度讓他凍僵的手緩和了不少,宋曜楚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俞洋身上。
兩人的動作引起很多進出醫院的人的注意,但他們倒是沒覺得不妥,他們只是自然地親近。
其實很多人覺得兩人相當英俊、賞心奪目,倒是沒覺得手握手奇怪。不過,那時有個醫務工作者看到兩個男人的曖昧,在下一次俞洋來醫院時,還提醒俞洋要注意安全性行為,例如不要發生關係就不要發生,一點要就得帶套。愛滋病通過異性和同性性行為來轉播感染很快,這個俞洋清楚,他從來沒有歧視和恐慌過,他的伴侶都是男性,都很健康。
俞洋上車就閉上眼睛,他小睡了一會。
醒來時依然在車上,宋曜楚一直沒叫醒他。“我睡了多久?”俞洋有些過意不去,宋曜楚的事情很多。
“沒多久,你等我一下。”宋曜楚讓俞洋稍等片刻,然後自己下車,過了十幾分鐘,宋曜楚給俞洋買了熱氣騰騰的湯麵條回來,俞洋吃下去精神好了很多。
“昨晚……”俞洋想解釋,可惜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宋曜楚不願多談,倒是問那個送到醫院的人要怎麼處理,俞洋明顯熱心過頭了。
“他沒有朋友和親人,我就當作義工了。”
“你這樣很辛苦,還是讓看護做就行。”宋曜楚說看護他再請,一定要能讓俞洋不必擔心醫院的事。這事宋曜楚管定了。
“你做主就行。為感謝你的麵條,晚上我給你做一餐好吃的。”前提是宋大老闆不要加班。
宋曜楚為了這個約會提前結束了會議,然後跟俞洋去逛超市。
俞洋問宋曜楚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從兩人一起進超市開始,宋曜楚明顯心情很好,還很積極地推車,像個任勞任怨的伴購。
“我只是想到跟你生活在一起,我越來越喜歡這種居家男人做的事。”
俞洋笑道:“要是你真做居家男人,你會越來越煩這些事情。”
“不會。”
俞洋一副不信的樣子,兩人一邊聊一邊挑東西,俞洋不忘挑太后的。
這個晚上,宋曜楚自然得到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也得到了俞洋的晚安吻,宋曜楚見俞洋很累,晚上也沒嘈俞洋,兩人分房睡。
隔日,俞洋早起看新聞,網路上暴了一則引起眾多話題的新聞:某貴婦飲酒醉街,當街露屁股相當不雅。新聞附了手機拍的視頻還有幾張照片。
俞洋從打了馬賽克的相片上很快認出來主角是誰,那是昨晚宴會裡跟他攀談過的一個貴婦,在圈內有惡名,喜歡包養小情人。
俞洋在後來接到卡布魯斯的電話,他問卡布魯斯是否知道那則新聞,其意思是那件事與卡布魯斯有沒有關係。
“我討厭噁心的人,誰叫她想要迷奸你,但我可不會讓人奸她,那可正中她意。”卡布魯斯大方承認事件是他讓人做的,只是讓那貴婦人露屁股被多人瞻仰,順便暴一些視頻和照片解恨而已。
俞洋覺得卡布魯斯不可能這麼善良。
“好啦,還順便讓她破一些財,我真的是再善良不過了。”
是很善良,懂得包庇厲少傑,那瓶好酒最初是厲少傑拿來,原來他以為是池相宇送的。
第二百五十九章 舞男
不過送喬振龍就診兩天,醫院就傳來不好的消息,並不是病情加重,而是喬振龍自殺,而且還在俞洋趕去醫院的路上,對方又電話通知過來,喬振龍已經死亡。
醫生說喬振龍本來求生意識就很弱,加上可能受到打擊,等到發現一切已無法挽救。
在醫院裡,喬振龍的病房是隔離的,他想聽到什麼不好的事也難,俞洋求證之後,看護只說喬振龍打過一個電話,後來就像失魂落魄一樣,脾氣變得很不好,他們只要進病房就會被趕出來。
“先生,這是喬先生的遺書。”上面指明要給俞洋,就算跟俞洋不對盤,喬振龍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其實是相信俞洋的。
一個人最落魄的時候,救助的人是仇敵時,他選擇相信對方,喬振龍的遺書很明顯地嫌棄俞洋的好心,他的願望全部都被俞洋實現了,他罵俞洋竊走了他的幸福。
【如果你沒有出現,我能得到倉津思的關注與愛情,如果你沒有出現,我便是相宇哥的寶貝,不要揭露我的天真,但你真的沒出現,這些都可以努力實現。】
【請你告訴相宇哥,我對不起他。】
【請你珍惜那個人,如果我能再活一次,不會讓你這麼委屈他。我想送他一件東西,但是他知道是我送的肯定不會接受,那東西就是你的了,要不要送他你自己決定。】
【再說一次,我恨你我討厭你。】
俞洋收起遺書,他正考慮如果處理喬振龍的後事時,醫生找上他,說得馬上火化並辦相關手續,也許是喬振龍的病症讓所有人恐慌吧,醫院出的時間很短,俞洋答應了醫院的要求,辦手續的時候,池相宇也趕來醫院,他全接手了喬振龍的後事。
俞洋這兩天一直都覺得心神不寧,池相宇願意接手他便不再過問,而關於喬振龍遺書的事,他也沒有隱瞞,與其他轉達意思,不如讓池相宇自己看內容。
池相宇只是靜靜地看,完了將遺書毀掉,他沒有任何表態,他的平靜讓人覺得很無情,只是,俞洋能說這人無情?喬振龍與池相宇的過往他一點都不知道,喬振龍賣肉的事只要不是池相宇逼的,那麼他後來的遭遇只是咎由自取。
【在哪裡?】宋曜楚打來電話,俞洋出門之前有說過他去處理喬振龍後事。【需要我幫忙?】
“不用……你來接我吧。”
池相宇就站在俞洋身邊,俞洋講電話的內容他聽得一清二楚。
等俞洋掛了電話,池相宇挑明瞭,“還想著去香港?倉津思等不到你……”
“閉嘴!你為什麼針對他?”俞洋不喜歡聽到生離死別的事。
“我覺得你應該清楚。”
“不清楚,我們的關係跟一夜情沒什麼區別,我愛的人是倉津思,你想怎麼樣?做愛多了就愛上了嗎?”
俞洋很快將池相宇身上的手機搜出來,他打開屏鎖,顯示幕幕上是俞洋裸照,拍得相當有藝術性,那隱忍的表情和全身的汗水都是做那事時的表現,“你拍這麼多要做什麼?威脅我嗎?”池相宇收集了相當多俞洋的裸照,有在浴室的、有床上的、有客廳有廚房的……
池相宇的行為對俞洋來說,是侵犯隱私,而且說不定哪天就是很大威脅。
俞洋不信自己對池相宇有感情,就像他一直在懷疑池相宇的用心。
“我沒像你一樣一直丟手機。”池相宇也不阻止俞洋刪資料,刪了他還有。
“我丟的手機都有找回來。”除了被毀壞的手機外。
實際上,俞洋總有人送高檔手機,這些手機都是設有GPS定位的,可以自動報警和搜索手機的位置。
“還有,我要去美國,叫你的人不要跟著我。”
俞洋理直氣壯地要求,他並不笨,池相宇要真對他有感情,那麼不會用讓倉津思死掉的做法,因為所有證據都會指向池相宇,而且,這樣做更會讓他們的感情破裂。
俞洋在賭,假設池相宇對他沒有感情,那麼,池相宇應該馬上扣下他。
池相宇沒扣人,俞洋請從安代訂了飛機票,還讓從安保密,連宋曜楚也沒說。
直到離上飛機還有一個小時,俞洋在去機場的計程車上,才打電話給宋曜楚,“我考慮好了,我接受去英國的鍛煉。”
倉津思、厲軒、池相宇、宋曜楚,這四人誰也不選擇,那就是去英國。
去機場的路上塞車,俞洋沒催司機,反倒是司機很不好意思,怕耽誤到俞洋上飛機。最後還是趕上了飛機,就差一點俞洋就不能安檢。
他踏進通道的時候,似乎聽到吵雜的人聲裡有人叫他的名字。
俞洋沒有回頭,他再不上飛機可就要被拒載了。
———
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夢幻與金錢堆積出來的現代城市,這裡是聞名世界的賭城,一夜暴富在這個城市並不是新聞,它是不夜城,與賭一樣聞名的娛樂也是遍佈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年輕人特別喜歡這個城市,夜晚的開始意味著真正拉式生活序幕的揭開。
某條街道的奢侈酒吧裡。
迎來送往的客人如流水,生意相當好,來這裡消費的還是以年輕人為主,它是相對高級水準的。
舞臺上跳著豔舞的舞娘與舞男搖曳著水蛇一般的身姿,身材都超辣,同時也隨著觀眾的熱情而越穿越少。
這次的舞男偏長中性,柔韌性相當好,但他的身材還是很MAN,只是不是那種壯碩大塊的肌肉男,他的身材很美感不失陽剛味道,不僅有女人為他瘋癲,還有男人朝他吹口哨。
“LEO,好久沒見你倒斯文了。”角落裡一桌坐滿白人男女的年輕人中,還有一個很顯眼的東方男子,金色長髮的青年被他們叫“金毛”,他抬手靠在厲軒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拿著調好的酒送過來,厲軒又長俊了,棱角分明的臉上雖然依然桀驁不馴的,但明顯沒再想跟他們一樣醉生夢死的神色。
“他剛複任,不想做壞榜樣了。”有一頭亮眼的白色短髮的女子,接過金毛的話,還不忘問厲軒舞臺上的男子如何。
“不怎麼樣。”厲軒看向火辣的舞娘,“這個好。”
“真沒眼光。”白髮女子吸著口水,站起來跑到舞臺,擠進人群,“COME-ON,寶貝,蹲下來。”白髮女子被其他女人擠著,這裡誰不想讓舞男為她蹲下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
“瓊安娜會被那群女人揍死。”金毛看著遠處的鬧劇,瓊安娜迷這個舞男已經很久了,他們只會等瓊安娜向他們求救再出手。
“去把她拖回來。”厲軒漫不經心地說,他似乎是這些人的老大,金毛囔道:“她要是沒吸取教訓,下次還要給我們惹麻煩。”
“去。”很簡潔,但很有威信。
“LEO,你知道我打不過瓊安娜!”原來金毛還沒瓊安娜的身手好,此話一出,其他人哄笑起來。
“去兩個,把她駕回來。”厲軒不想惹事,他跟這些人在一起只是好玩,以前很叛逆,無事不做,現在現場有棘手的人在,他不想這些人鬧事之後,被那人揪著尾巴,大搞政治報復。
“哇,真不錯的東方人呢,LEO,他在看你。”金毛又支開了話題,他的視線被另一個東方人吸引。
那東方人朝厲軒走過來。
“厲軒,原來你也在這裡。”來人是邱曉晨。厲軒旁邊的人給邱曉晨讓座,金毛在厲軒的視線下,趕緊跟另一個白人男子去拉回瓊安娜。
邱曉晨說他來美國兩天了,今天跟朋友一起來消遣,沒想到能遇到厲軒。
厲軒看向斜對面朝他看過來的勞倫斯,舉杯點頭,此人是律師,在本市相當有名,他比較喜歡針對厲軒,以前兩人有些過節,表面上兩人看起來很“友好”。
邱曉晨問其他時間怎樣能找到厲軒,他處理好一些事想在拉斯維加斯玩幾天。
“我沒時間,勞倫斯是本地人,可以做你的導遊。”
“別拉著我!”白髮女子被夥伴拉回來,嘴裡罵著髒話,厲軒一個眼神過去,馬上閉嘴,但又看到厲軒身邊多了一個小白臉,在東方男人裡頭,男子算是長得不錯的,她立即曖昧地跟厲軒打眼色。
厲軒很沉默,邱曉晨聊了一會便回座位去。
瓊安娜嬉笑,“這位恐怕對你有意思,LEO。”
“LEO不喜歡男人。”金毛馬上插話。
“那也是,否則不會說藍迪斯難看。”藍迪斯就是臺上的舞男。
“喂,藍迪斯去那桌。”金毛又發現新大陸,從來都沒有出臺的藍迪斯,跳完之後竟然跑到勞倫斯那桌坐下。
瓊安娜很哀怨,“我發誓,我查過藍迪斯的性向是異性戀!”
“都親上了,還異性戀?”金毛很喜歡打擊瓊安娜。
“那不過是禮節,你不會跟LEO貼臉?”
金毛青年咳起來,他哪裡敢跟LEO貼臉啊,要是他敢那麼做被揍死也不冤。“啊啊……藍迪斯是不是要走過來?”金毛搖瓊安娜,瓊安娜正處於呆滯狀態中,被金毛一問,下意識地點頭,“應該是。”
三個字剛講完,藍迪斯已經站在他們眼前,他穿著松垮的V領閃亮外套、下身被皮褲包裹著,顯得其修長的腿型很筆直,他踩著黑色長靴,很有個性也有魅力,簡單的舞臺裝就能將萬千人迷得忘記東南西北。
他不問自取地拿走厲軒面前的酒杯……
第二百六十章 整蠱
厲軒反手壓住酒杯的底托,藍迪斯微挑眉毛,也沒有放棄的意思,而且他一屁股坐在厲軒身邊,俯過去低聲說道:“你的脾氣還是一樣強。”
全部人都目睹了藍迪斯的輕佻行為,有羡慕有妒忌,厲軒的相貌絕對比這裡的舞男還要俊,他年輕的張揚與高挑健美的身材如果也上臺的話,絕對能創造收入奇跡。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畫了眼線妖裡妖氣的?”厲軒鬆開手,藍迪斯也不勉強再碰那杯酒,厲軒有他的底線,等會丟臉是誰一猜便知。
而厲軒的形容,讓藍迪斯爽朗地笑起來,他問金毛,“你說這樣的妝個性嗎?”藍迪斯並不女性化只是皮膚相當白也吹彈可破,加上綠眸、淡藍短髮,本就中性的他更有種說不出的魅惑感,而且畫上黑眼線會讓他的獨特綠色眼珠更迷人。
“好看!”瓊安娜直接搶答,藍迪斯的風格有種頹廢感,他很像中世紀的吸血鬼,那種致命的誘惑對一些女性來說,相當有吸引力。
“LEO,你看,你的審美絕對有問題。”
“我的審美只停留在美女身上,你要是去變性,我馬上能做最適合的評價。”厲軒讓金毛去弄一杯跟他一模一樣的給藍迪斯。這裡的調酒師相當出色,每一杯酒都很有特色。
“你終於知道我要的是酒。”
厲軒靠近沙發,“你要喝酒跟傑克拋幾個媚眼就有了,叫一杯很貴的。”
藍迪斯很驚訝,“你何時窮酸成這樣了?”
“我有老婆要養。”
老婆……這絕對是深水炸彈,“你……你你說老婆?”藍迪斯上下左右打量懶散的厲軒,“這是玩笑?你的腦袋被驢踢到了?”
事實證明,厲軒是被洋踢到了。
“哪個女人這麼不要命?要是你的情人團結一致的話,她的日子很不好過。”
厲軒坐起來,抓住對方的衣領拉近自己,“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決心,相同的話別被我聽到。”誰敢找麻煩?先試試他的拳頭。
“親愛的LEO,你可以表現得更熱情點,很多人都在看我們。”藍迪斯面不改色,他順勢靠近厲軒,唇就直接壓上去。
厲軒一愣,馬上將藍迪斯推開,一臉青色,仿佛被什麼噁心的東西咬到。
金毛和瓊安娜目瞪口呆,厲軒最討厭同性親嘴、貼臉,可能跟他小時候家裡的兩個父親總愛“調戲”他的原因有關。
“你不會要吐吧?”藍迪斯一臉可惜,“我的吻很值錢啊,為了還你的酒水人情,我可是犧牲了色相。”
厲軒這次幾乎拽起對方就要暴力相向,但他突然看到不遠處站在舞動的年輕人中間的男人,一切動作都停了下來,厲軒趕緊放開藍迪斯,三步並兩步走過去,他心跳加速,俞洋來了!
“洋,怎麼不給我電話?”厲軒伸手攬男人的肩膀,擁他入懷。很久俞洋都不吭一聲,厲軒終於發現不對勁,“洋,你怎麼啦?”
俞洋打量厲軒,再是盯著厲軒的唇看,“我才下飛機不久。”能找到這裡還多虧了理查的幫忙,回美國之後的厲軒,生活一直都很精彩。
“你來這裡多久?”厲軒察覺俞洋語氣的不冷不淡,後知後覺地問,“你看到藍迪斯吻我了?洋,跟男人接吻很噁心,我才……不不,只有你例外,該死的藍迪斯,他是欠揍了。”厲軒拉著俞洋往回走。
很多人都注意到剛進來酒吧的東方男人,他的穿著跟這裡很不搭,不過那相貌,絕對一流,東方人本就不多見,這個晚上一來就來了三個,還都長得不錯的。
藍迪斯見鬼了一般,厲軒手牽著一個男人走過來?這還是厲軒?這個愛大波美女的年輕人對男人相當刻薄,但誰都可以看出來,厲軒主動擁抱那個男人,還拉著手。
不僅藍迪斯驚訝,厲軒這桌的所有都像看怪物一般看兩人。
“你好,你能講英文?”藍迪斯瞄到某人的熊熊火焰,但他無視厲軒的警告,跟俞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藍迪斯,可以叫我藍,那個厲軒跟你是什麼關係?”
俞洋跟對方握手,出於禮貌,他只回答:“我叫俞洋,很高興認識你。”俞洋的英語口語相當棒,藍迪斯馬上熱情地邀俞洋坐下來,他倒是忘了這桌子的主人是誰。
“我們初次見面,必須請你喝一杯。”藍迪斯朝吧台那邊作了個手勢,調酒師馬上回應,不多時,俞洋面前便有一杯漂亮酒色的好酒。
“好酒。”俞洋跟藍迪斯聊起來。
厲軒被俞洋晾到一邊,“藍迪斯,你好像很喜歡破費?”請俞洋喝酒有什麼目的?
藍迪斯請俞洋喝的酒水都是相當貴的,這麼多種混在一起,俞洋肯定很快就醉了。
“結交新朋友又何必計較錢?”藍迪斯好像跟俞洋一見如故,還將俞洋的很多事問出來。
當然,俞洋也是有所保留。但當問到,“LEO說他有老婆了,你跟他這麼要好,你見過嗎?長得如何?比這裡的舞娘怎麼樣?”
俞洋還真的思索一陣,“我覺得沒什麼可比性。”
“這傢伙才二十歲,怎麼有可能走入墳墓?”藍迪斯問俞洋的看法。
“他怎麼想的,還得本人才有發言權。”
“藍迪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三十幾歲還在裝嫩賣乖?”厲軒相當不滿藍迪斯整個過程都在引導俞洋,想說他壞話,沒門,他就喜歡身材好的女人怎麼啦?後來不是喜歡俞洋了,其他人在他眼裡,那是浮雲。
俞洋終於搞清楚一件事,藍迪斯跟厲軒是朋友,他心裡的陰霾也散去,對厲軒被整的事他有點哭笑不得,因為藍迪斯偷偷告訴俞洋,有一桌客人出錢讓他親厲軒一次,就能得到幾萬美元,如果俞洋能親厲軒第二次,那麼他還能有更多收入。
藍迪斯當然不能再親厲軒了,這次厲軒有防備,再接近恐怕沒那麼容易,但是俞洋不同,厲軒一直跟俞洋有點曖昧,如果不是他知道厲軒不喜歡男人,所有人都看出來兩人有一腿。
俞洋喝到好酒又喝多了,整個人安靜又好欺負(藍迪斯說的)。
“LEO在中國是不是有藏一個情人?”
“不是一個,有很多個。”俞洋記得香港迪士尼時的美女,還有T市跟他搭配騙他的女孩,厲軒以前沒有定性,情人也不固定。
厲軒急了,“藍迪斯,今天的酒水算我的。”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有俞洋在,他動不了手。“放開你的手!”厲軒狠瞪著捉住俞洋手掌的藍迪斯,他將俞洋攬進懷裡,俞洋醉了,此時任由他抱著。
“厲軒,回家吧,我累了。”
厲軒松了一口氣,“好。”
藍迪斯和眾人又一次石化,兩人竟然公然調情?!金毛突然問,“LEO,你說的老婆不會是他?”金毛指向俞洋的手指有點抖。
哪知俞洋抬手拍厲軒的臉,反駁道:“這才是我老婆。”
金毛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厲軒默認了,天啊天啊,“瓊安娜,你掐我一下。啊——”瓊安娜掐得太用力了。
幾人看著厲軒扶著俞洋走掉,還處在消化中。
“為什麼被我親一下就要吐?為什麼看那個男人的眼神就那肉麻?”藍迪斯百思不得其解。
———
俞洋一直做著惡夢,他害怕的事情在夢裡一直重複著,他看到倉津思的陵墓,看到送行的隊伍。
“不要!”俞洋驚醒過來,他頭疼得很,有人輕攬他入懷,俞洋閉上眼睛,手環著厲軒的腰。“我要馬上見博士。”
“你可以?”俞洋的臉色很不好,厲軒掃開俞洋額上的發,竟然還流汗了,俞洋一個晚上都在做惡夢,他的夢裡,都是關於倉津思那個男人的。厲軒討厭俞洋的夢話,可又無法改變那人在俞洋心裡駐下的痕跡。
“可以,你跟我都得檢查一次,而且我覺得倉津思現在發病是因為病毒變異。”
俞洋還是關心他的。厲軒有些為難:“博士很古怪,我用錢砸他也不能勸動他做事,你得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以前不是做過他的助手?他的實驗資料我還整理過,我去找他應該可以用其他方法讓他破例。”
“洋,你知道他喜歡活體實驗,你……你不能答應他的條件!”
俞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