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誓言
如果說緣分是猴子的一坨屎,那麼唐白和一一根毛的緣分就是其中最神奇的一坨。
一一根毛初見唐白的那一刻,狗眼中放出異樣的光芒。
正四處尋找能證明寧素素二奶身份的有力證據的唐白被推倒了,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熱熱的舌頭舔在臉上,耳邊是一根毛興奮的咕嚕聲。
逆天殺戮了然地點頭,“正所謂物以類聚。”
寶貝貓貓圍著唐白轉了一圈,“唐白,你確定你不是一只狗穿越過來的?”
上帝急切地掏出手機,“這就是傳說中滴人獸戀。”
唐白固定住一根毛的頭,把它過於熱情的舌頭推離自己的臉一公分,“寧素素,你說變態是不是傳染?你怎麼養的狗都這麼變態。”
寧素素蹲下來,摸摸一根毛的頭又摸摸唐白的頭,“一根毛正處於發情期,把你當成了母狗。”
唐白怒,推開一根毛,跳起來,凶巴巴地朝著寧素素怒吼:“你說誰是母狗!”
寧素素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平靜地說:“我說一根毛把你當成了母狗,沒說你就是母狗,再說,是不是狗你自己不知道?還要找我來證明?”
唐白一口氣憋回去,閉著嘴,瞪著眼看她,旁邊的一根毛興奮地直吸氣,一個勁向他身上撲。
寧素素笑了,彎腰拍拍一根毛的頭,又踮起腳尖摸摸唐白的頭,“乖了,你們兩個好好玩,不許打架。”
唐白又去打她的手,以為她能躲開,沒想到卻打了個正著,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看到她手背的紅腫唐白有點兒內疚,嘴上還不肯吃虧,小聲嘀咕,“誰讓你不老實的。”眼睛一轉,看到門邊掛著的警服,他興奮地撲過去,“找到證據了,這是不是你姘頭的衣服?”明明找到證據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可唐白居然覺得心裡很堵。
寧素素抽了下嘴角,“那是我的衣服。”
“素素,你是警察?”小手心問。
“恩。”她點頭,招呼大家坐下。
“真看不出啊。”
唐白撇嘴,“派出所管戶籍的也叫警察。”
“我在市刑警大隊,你要走路上被人拍了板磚盡管來找我,”寧素素向廚房走,“唐白,過來幫忙。”
“為什麼讓老子去。”聽到是她的衣服,唐白的情緒又高漲起來。
“你是寧警官的老婆兼老公,你不去誰去?”逆天殺戮推他,“趕緊去。”
“別推老子,老子自己會走。”唐白慢吞吞跟進廚房,一根毛搖著尾巴吐著舌頭跟在後面。
“那個,手還疼嗎?”他含糊地問。
“不疼。”她低頭洗水果。
“哦。”他抱著雙臂靠在櫃子上,“要我干什麼?”
向自己的上方指了指,她說:“你把櫃子裡的杯子拿下來。”
唐白站她身後,抬手去拿杯子,前胸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寧素素的後背,她微微紅了臉,他也有一絲不自然。不過,一向沒什麼大腦的唐白都是用怒吼來解決問題,包括尷尬,“靠,女人,這個時候知道男人的用處了吧?”
“你的用處難道就是梯子?”
按照唐白的性子非得爭論幾句不可,可是經過剛才不經意的接觸,他突然不想和她吵了,端起果盤,對一根毛說:“走了,色狗。”
聽著他們離開的聲音,寧素素白皙的臉上掛起淺淺的笑容。
一大早,寧素素和秀氣在廚房准備早飯,唐白和逆天在桌球室裡打斯諾克,一根毛跟在一旁搗亂。看著一根毛正在撥弄台球的爪子,唐白眼睛一亮,放下球桿,和寧素素打了聲招呼牽著一根毛就走。
“他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秀氣。
寧素素看著窗外漸漸跑遠的一人一狗,輕聲說:“我也沒把他當外人。”
邊開車邊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威風凜凜的一根毛,唐白覺得自己比平時更帥了幾分,以前怎麼就沒想過養條狗呢?甩甩頭,架上太陽鏡,把汽車音響開到最大,一路上呼嘯著直奔陳浩的家。
名字:一根毛
性別:男
年齡:7歲半
科目:犬科
類別:金毛
體重:16公斤
說明:狗欺負貓就好像是奧特曼打小怪獸一樣,天經地義的事情。
名字:肥球
性別:女
年齡:六歲零十個月
科目:貓科
類別:中華田園貓
體重:6.5公斤
說明:貓怕狗就好像是老鼠怕貓一樣,沒什麼道理可言。
所以,一根毛VS肥球的戰爭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一進門,唐白就用興奮的眼睛搜索肥球的蹤跡,死貓,老子今兒來報仇了。
一根毛先看到了肥球,先天的優勢讓它很不客氣地沖肥球呲了呲牙,唐白很齷齪地放開了牽狗繩。
肥球大叫一聲,身上的毛根根站立,直沖一根毛而去,兩只後腿支地,前爪凶猛地向一根毛的臉撓去,貓的伸展性極強,現在的肥球看起來比一根毛都高。
一根毛被打蒙了,嗚咽兩聲,低下頭去躲避肥球銳利的爪子。趁此機會,肥球囂張地蹦起來,張口惡狠狠地咬上它的耳朵。
一根毛慘叫一聲,掙脫開來,慌不擇路跑到臥室裡,床太矮,它的頭鑽了進去,大PP還露在外面,肥球尾隨而進,對著露在外面的PP磨爪子。
所有人都驚了,尤其是唐白,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
蘇小末一看,這哪兒行啊,管它是人是狗,來的都是客,邊喊著肥球的名字邊伸手去抱它。肥球猛然回頭,用一雙駭人的眼睛瞪著蘇小末。
“小心!”陳浩沖過來,抬手擋住蘇小末,瞬間,他的胳膊到手背上出現了三條深深的血痕。
片刻的安靜後,肥球對著陳浩低低叫了聲,陳浩摸摸它的頭,“到陽台上去。”
肥球又叫了兩聲,乖乖跑到陽台上,縮著尾巴坐著,朝這邊看過來。
蘇小末抓著陳浩的胳膊,眼淚快要急下來了,“藥箱在哪裡?要不要去醫院?要不要打破傷風?狂犬疫苗是不是也要打?”
“沒事,沒事,”他安撫地拍她的手,“不用去醫院,我和肥球都打過針了。”
“藥箱呢?我要給你止血還要消毒。”蘇小末放開他的胳膊,在臥室裡團團轉。
“在床頭櫃裡,別急。”
這個局面讓唐白很不好意思,他猶豫了半天,小心地靠上前來,“你的手沒事吧?”
蘇小末狠狠瞪他一眼,“要不要讓肥球抓你試試看?”
好凶,唐白縮縮脖子,沒想到平時文文弱弱的蘇小末發起脾氣來這麼嚇人。
“沒事。”陳浩開口,“你這麼一大早過來,不會是專門來看貓狗大戰的吧?”
“當然不是,”是也不能承認,唐白隨口扯謊,“我是來接你們的,他們說今天要去爬長城。”
“哦,那你等會兒,我和末末吃了飯就走。”
“我也沒吃早飯。”唐白趕忙說。
“沒你的份兒。”蘇小末余怒未消。
陳浩摟著蘇小末的肩膀,“把肥球的那份雞蛋糕給他吃吧,肥球吃了三片火腿已經飽了。”
把一根毛從床底下弄了出來,看到它耳朵上的牙印,唐白開始發愁,這要怎麼和那只母老虎交代?怨念地瞪了眼一根毛,嘖,主人那麼彪悍怎麼養的狗和個小綿羊似的。
吃飯的時候,唐白抱怨:“我說,你家肥球還叫貓嗎?比狗都凶。”
陳浩淡淡掃他一眼,“我們學校附近的流浪狗,看到肥球就夾尾巴。”
唐白被雞蛋糕噎住了,費力吞下去,扭頭去看陽台上的肥球,瞧瞧人家,什麼主人養什麼寵物,再看看憨傻憨傻的一根毛,他歎口氣搖搖頭。
蘇小末把凍好的餃子裝到食品袋中,三十個一袋,足夠陳浩和肥球一頓吃的了,這幾天,趁他上班,她包了好多,冷凍室裡塞的滿滿的,這樣他下班回來很快就能吃上晚飯。
這個時候,她才感受到了異地戀的無奈。
將一切收拾好,她坐在桌子前拿出卡片。
現在人所有的交流都通過網絡和手機,很少有人再寫信,不過,蘇小末覺得有些話必須寫下來才有真實感。
卡片是淡粉色的,正中間是兩個人牽著手沿著一條路向前走,旁邊是豎著寫的兩行字: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打開卡片,她工整地寫下:只想牽著你的手,一步一步走下去。
裝到信封裡,放到桌子正中間,環視著住了五天的地方,依依不捨。
陳浩今天有個重要的活動要參加,所以拜托了唐白送她去機場。
剛下電梯,就看到陳浩急匆匆地走過來。
“你不是有事嗎?”她驚喜地問。
“什麼事能比送老婆大人去機場重要。”
她笑,攀上他的胳膊,一路上不曾分開。
站在安檢門口,她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下個月我去看你。”他說,把她的頭發順到耳朵後面。
她紅著臉看他,“陳浩,這是機場。”
看她的表情他立刻明白了,卻故作不知,“所以?”
“我想親你。”她說,眼睛亮亮的。
“那就親吧。”他笑,俯下頭輕輕親了下她的唇。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拖著行李箱經過他們身邊,走了幾步後皺著眉回頭,拿出手機走到角落,“唯東,我看到你女朋友了,在B市機場和個男人很親密,你女朋友那張臉我能認錯嗎?哦,行,我等下發給你。”掛了電話,男子把手機對准了陳浩和蘇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