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從昨天晚上接到陳浩的電話約他今天見面起，唐白就很激動。

　　天剛亮就從床上爬起來，沐浴更衣弄發型，打開衣櫃像個女人似的挑來揀去。

　　陳浩住在J城距唐白所在的B城有三個小時的車程，兩人約在中午十二點見面。

　　不到十一點，唐白就出現在長途汽車站。

　　北方四月還有些料峭的寒風無情地掀起唐白單薄的襯衫，吹亂他整齊的發型，可吹不熄他心中熊熊燃燒的火焰。

　　終於要見面了。

　　汽車到站了，人群中，他一眼就認出了陳浩。

　　以男人的眼光看陳浩，絕對不是帥哥，眉毛太濃，眼睛太小，鼻子太大，嘴唇太薄，唐白想，至少沒自己帥。可，他身上仿佛加了某種特殊的吸引裝置，人再多，也能第一眼注意到他，難道這就是所說的氣場？他咋舌。

　　唐白186，陳浩比他矮點，至少也在180以上，只是唐白有85公斤，整個人就顯得粗粗壯壯，相反，陳浩就比較玉樹臨風。

　　兩個男性網友見面總是感覺怪怪的，因此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沉默了。

　　“餓了吧，我們邊吃邊聊。”唐白想，酒是個好東西，能讓兩個陌生人迅速坦誠相見。

　　一瓶啤酒還沒喝完，唐白看到陳浩鐵青個臉站起來就走，剛才在電話中，他聽到陳浩提到了末末。

　　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唐白咬牙，結了賬跟在後面。

　　“附近哪兒有網吧？”

　　“前面。”

　　兩男人並肩大步向網吧走，一面色鐵青，一咬牙切齒。

　　果然是那女人。唐白恨得差點把牙齒咬碎，表面上還裝作若無其事，一邊打CS一邊偷偷注意陳浩的情況。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終於走出網吧。

　　唐白想，繼續喝酒去，先把這小子灌迷糊了再說。

　　網吧門口，陳浩攔了輛出租車，打開車門讓唐白進。

　　“去哪兒？”他問。

　　陳浩不說話，上車後問了司機一個讓唐白吐血的問題：“知道哪兒有GAY吧嗎？”

　　出租車司機果然是活地圖，十分鍾後將他們放在一酒吧門口，臨走還從鏡子裡將他們研究一番。

　　唐白滿臉尷尬地隨著陳浩走了進去，幽暗的酒吧裡，清一色全男人，眼尖的他看到角落裡倆男人正在接吻。

　　英勇無比粗枝大葉的唐白終於被華麗麗滴擊倒了。

　　這鬼地方真TM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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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徑自坐到吧台前開始喝酒，唐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跟了過去，坐他旁邊也點了份酒。

　　一染著栗色頭發，身材瘦弱的男孩走到他身邊，手搭在他胳膊上。“能請我喝杯酒嗎？”

　　唐白一抖，側頭，看著他比女人還白皙的臉，示意酒保上酒。

　　男孩話挺多，羸弱的胸膛隨著身體的搖擺在他的胳膊上蹭來蹭去，按照以往的習慣，唐白早一拳揮過去讓他滾了，可今天陳浩在，他有點兒放不開。沒法兒，只得苦著臉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唐白，我們認識多久了？”

　　“三個多月了吧。”唐白實在是受不了那個男孩了，換到陳浩的另一邊坐下，男孩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

　　“哦，挺長時間了。”

　　“恩。”唐白咽口唾沫，“你不餓嗎？我們換個地方聊聊。”

　　“不用，這兒挺好。”

　　“你常來？”唐白想，難道他是真人不露相。

　　“第一次來，”他四處看看，“感覺還不錯。”

　　“我也是第一次來。”

　　陳浩笑笑，和他干杯，“我想問個問題，你那段時間為什麼天天纏著和我結婚？”

　　唐白哈哈笑，“反正你說過不想在游戲裡結婚，我又一人妖沒人娶，不如干脆湊一起樂和樂和。”

　　“哦，這樣，看來是我想多了，”他笑，“你游戲玩的開心嗎？”

　　“還行吧。”

　　“買號殺末末是不是能讓你更開心點兒？”

　　唐白被驚嚇的差點兒掉下椅子，“你怎麼知道是我？”

　　“要查很容易，”陳浩放下酒杯，很認真地看著他，“能給我個必須殺她的理由嗎？”

　　“也沒什麼理由，就是好玩。”

　　“哦，好玩，”陳浩修長的手指敲擊著吧台，“原來殺我老婆這麼好玩，不知道殺我會不會更好玩？”

　　“我不會殺你。”

　　“你難道不知道殺末末比殺我更讓我生氣嗎？”

　　唐白不說話，端起酒杯。

　　“唐白，你是不是喜歡我？”

　　‘噗’一口酒全噴到對面的酒保臉上，唐白顧不得道歉，側目瞪著陳浩。

　　陳浩悠閒地扯了張紙巾遞給他，“其實，我今天才發現同性戀也挺不錯的，要不我們試試？”

　　“你說真的還開玩笑？”

　　“我像開玩笑嗎？不過，那種事兒我討厭躺在下面。”

　　什麼上面下面？唐白腦子慢，反應不過來。

　　“我昨天晚上惡補了幾部片子，0號要被爆菊花，這個我想你應該知道。”

　　唐白想象那個畫面，便便的地方被人插來插去，不行，他想吐。

　　“我一直很奇怪一個問題。”陳浩緩緩問，“每次做那件事的時候，0號是不是都要灌腸？”

　　唐白真的受不了了，跳下椅子，直沖衛生間，狂吐起來。

　　陳浩面無表情地跟了進去，靠著牆壁，抱著胳膊看他。“怎麼了？喝多了？”

　　“沒事。”唐白有氣無力地揮手。

　　“哦，沒事就好，那你應該有經驗，能告訴我一下，你和人做 愛的時候是不是要先灌腸？否則會有味道吧。”

　　唐白癱了，“大哥，大爺，我求你別說了，我不是GAY，真不是。”

　　“不是？”他歎口氣說，“太可惜了，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試試，聽說第一次0號會比較疼，接連幾天都沒辦法大號。”

　　上帝，殺了我吧，我怎麼遇到這麼個變態。唐白悲鳴。

　　“哥，我錯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把你老婆當菩薩一樣供起來，我求你別說了。”

　　“哦，這樣呀。”陳浩聳聳肩，“那走吧，我們吃飯去，我餓了。”

　　衛生間裡，唐白仰天長歎：“陳浩，你TM就是一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