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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僵屍來了》第85章
☆、84殭屍,殿下來了

  Day 84

  禁錮了許久的粒子活躍起來,當它們上一次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運轉,或許還是在培養皿裡,在這種情況下,外粒子甚至能將幾百公里以外的全息圖傳送到智腦上,羅曼看見了那些城市的縮影,它們大多破敗不堪,道路上的草木瘋長,著像是荒廢了好幾個世紀。

  他飛得很快,風拂過他的面頰,帶著某種銳利的,可以劃破人皮膚的觸感,然而那都不重要了,他知道安烈西亞在哪,也知道伊薩必定就在那處。

  一些行屍在地面嘶吼著,抬起手,那些藍色的光芒仿若虛影,轉瞬即逝,漂亮得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死者呆滯的看著那團東西落下,最終消失在數不清的建築後面。

  羅曼停在了一間教堂外圍,翅膀在空氣中劃出兩道藍線,然後收折了起來,它們並不是單單用於飛行的,周圍一切的動靜,甚至一隻昆蟲爬過的聲音,都不會被這個系統漏過。

  他走進了一點,環視著整棟建築,兩個精緻的鐵鑄門環掛在大門上,帶著一點紅色的銹痕,它們與這棟建築相得益彰,陳舊,寫滿了歷史的味道,灰色石雕佈滿了拱形的門欄,每一寸都帶著像羽毛一般細的紋路,傳說中的人物隱在其中,幾乎快被那些裝飾品吞噬了似的。

  看上去某個傢伙還移植了黴菌,羅曼盯著那些東西,後者像是活了過來,不斷地在牆體上湧動著,像無數個細小的昆蟲,就像駐守在門口的守護獸似的,當外來者靠近之後,那些小東西開始膨脹,無數個『果實』擠在了一起,直到現有的空間已經無法滿足它們,便接二連三的炸開了。大量的粉塵從裡面溢出,將空氣染成了渾濁的紅色。

  阿薩托斯在前一秒就搭起了防護罩,那些紅色的小東西落在上面,還不斷發滋滋的聲響,那是腐蝕的徵兆,儘管外粒子能無限次的組合,但這種黴菌就是能將那些完美的組合破壞。

  「是巨紅噬菌,」阿薩托斯叫道,他用一副不可思議的口氣說:「它們完全不能氧氣條件下生存,科學院派遣了兩個飛船,才挖掘到十五克樣本,要知道那個星球的環境可不怎麼樣……這可真是了不起的成果。」

  「你這是要準備叛變嗎?」羅曼沒好氣的說,除了他站著的地方,地面已經完全凹陷了下去,就像是個人工挖掘的大坑,那些粉塵將大部分物質都分解了。

  「怎麼會呢,我只想看看他的實驗室。」那個頗具科學院風範的電腦推脫道。

  羅曼推開了那扇木門,可能有上百年歷史的門栓旋轉著,發出不懷好意的摩擦聲,裡面很安靜,只有高聳的穹頂,彩色的玻璃窗,以及斜射下來的陽光,漂亮得足以讓人懷疑那些隱藏起的邪惡。

  唯一的那個人坐在神台前,他沒有抬頭,毫不驚訝地說道:「比我想像中要快上一點。」

  「顯然,你並不瞭解我。」羅曼說,環繞在他身邊的粒子顫動了一下,在下一刻恢復了秩序,就像被什麼東西驚詫住似的。「……伊薩在哪?」他問。

  「看上去他終於死了嘛。」安烈西亞合上了書,將它小心地放回原本的位置,就像一個最虔誠的信徒似的。「我知道,他身上有可供追蹤的粒子,用來滿足你不能見人的偷窺欲之類的。不過,我還知道一件事,當攜帶者死亡的時候,那些粒子就會回到你這。」

  「卡羅爾呢?」羅曼紋絲不動,似乎完全沒有取信對方的說辭。

  「噢,他會感謝了我的,我讓他們兄弟埋在了一塊兒,據說人類都很喜歡葬在教堂旁邊,用古書上的話說,那是最靠近神的地方。」安烈西亞站起身,一面理了理自己的袍子,然後慢悠悠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你那個電腦發瘋的時候,它順帶殺死了卡羅爾……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對吧?」

  「這意味著,你就是那個兇手。」安烈西亞說,他的聲音輕柔而空洞,帶著某種惡毒的詛咒。

  金髮的青年站在那,沒有動彈,那雙紫色的眼睛近乎無機質,在陽光下就像透明的珠子。「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他說。

  那語氣平靜極了,沒有安烈西亞想像中的氣急敗壞,外星人有些遺憾的歎了口氣,他以為能抓到對方的痛楚呢,畢竟他那麼喜歡那個男人,簡直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想要對方跟他一樣的難受,為所失去的人而痛不欲生。

  「現在只差你一個人了。」羅曼冷冷地說道,他的眼睛像極了冬日的湖水,結上了一層冰,隨時都能讓人墜落下去,然後溺斃在其中。

  「很高興我們能這麼一致,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殺了你,我就會回到未來,那裡可沒有叫做『人類』的蟲子。」安烈西亞愉快地說道,那個假想似乎讓他亢奮了起來,他張開手臂,指向那些精緻的石雕,就跟介紹屋子的房東一樣介紹道:「你會喜歡這的,我花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佈置完畢。」

  如他所說的那樣,這確實是個精美絕倫的地方,有著成百上千的雕塑,它們有一些裹在兜帽裡,有一些則是長有翅膀的異魔,彼此撕咬著,都被靜止在最為猙獰的時刻。

  隨著屋主的話音落下,一些石灰從牆上剝落下來,一個有翼的怪物從中剝離,他的身體是最渾濁的棕色,肉翼寬而薄,帶著一些隱隱流動的血液,邊緣還帶著突出的骨刺,它垂下了扁平的頭部,朝著下方的人類怪叫著。就在幾分鐘裡,這個教堂變得跟蝙蝠洞一樣熱鬧,那些怪物紛紛甦醒了過來,在扇形頂窗上跳動著,不懷好意地看著唯一的獵物。

  羅曼並沒有理會那些東西,他甚至不屑於看上一眼,這顯然惹怒了那些有一丁點智商的玩意兒,它們紛紛展開翅膀,互相推擠著,向著正中央的來客撲去。那些東西就像潮水一般,遮天蔽日,最先飛下去的翼魔興奮極了,他離那個人類很近,只差一寸,就可以撕扯對方的皮肉。

  時間好像在下一刻靜止了,那個烏黑的利爪就停在羅曼面前,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像被放置進了絕對零度的空間,那些成群的怪物變成了上百尺的冰塊,那場景詭異極了,好像連聲音都被強行吸走了似的,只留下廣袤空間裡的一點風聲。

  而青年就在中央,他背後的羽翼完全張開,那些藍色的線條隱隱發光,和周圍的粒子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形,然後它們抖動了一下,就像飛鳥舒展著翅膀一樣,空氣裡的粒子在瞬間回到了羅曼身邊。而被結成一大團冰塊的怪物群就這麼砸在了地上,由於質量太大的緣故,它碎成無數個畸形的殘渣,朝著四周彈開,整個教堂都沒能倖免,那些玻璃上的聖者,騎士,以及裝點著紋飾的詩篇,也跟著成了一文不值的碎片。

  沒有什麼東西能留下,這個世界已經瘋了。羅曼想,這段時間已經偏離成了歷史學家都難以想像的模樣,他曾經以為自己能夠改變一部分,但他只能讓一切更加惡化而已。

  「他在哪?」羅曼走過了那堆廢墟,他剛才的舉動幾乎毀掉了整個教堂。

  安烈西亞已經露出了部分本體,一些薄膜狀的東西垂落回他的背部,像會輕紗一般延至地面,幾乎要成為披風一樣的玩意兒——他剛剛用那些器官抵擋住了砸下來的硬塊。 他看著羅曼,對方依舊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冰冷神色,然後他笑了起來,樂不可支,差一點摔倒在地上,他作為人類的平衡感一向不太好。

  「哈……你也開始不接受現實了,就像個普通人那樣。」他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做頭到腳的打量著對方:「還記得教宗國對你的形容詞嗎,裹著人類皮囊的夢魘,甚至連投降的艦隊也不會放過,帝**隊經過的地方,除了飛船殘骸,什麼也不會留下。」

  羅曼唯一的回應,就是用光束穿透了安烈西亞的身體,外族的胸口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窟窿,然而一些粘液很快填補了上去,他又像沒事人一樣的站在那,繼續說道:「那位克裡斯先生也刺了我一刀,出於公平起見,我就用冷兵器殺了他,人類的血太多了,所以我一直不喜歡這麼暴力的方式。」

  青年沉默著,他的臉上彷彿戴了一張面具,精緻,完美,毫無起伏,他就那樣走到那個異族的身前,將手放在了他的頸項,彷彿在尋找著什麼東西似的,最終固定下來,羅曼的食指穿透了第一層皮膚,對方沒有掙扎,甚至一點痛苦的神色也沒有,任由他徒手撕開了一塊表皮,或者說,那只是一件外衣。

  「我會殺了你,」羅曼輕聲說道,他把那塊橡膠一樣的表皮扔在地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在你本身的形態下,亞瑟安人一向把視這為奇恥大辱,不是嗎?」

  這的確是一個人類難以理解的外星種族,他們流浪了很多年,為了逃離教宗國的追殺,紛紛披上了人類的外殼,一旦他們這麼做,就等於放棄了一切的物理攻擊,只保留精神類武器,但仍舊被列為危險指數為S級的種族,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那全宇宙聞名的神經質,他們記仇,並且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很不幸的是,亞瑟安人往往有長達數百年的壽命。

  那些半透明的內裡傾瀉了出來,就像最薄的紗,自那道傷口出擴散,逐漸變成了層層疊疊的外披,它們不斷的飄動著,並且變換著顏色,從最深沉的紫色,到半透明的藍……安烈西亞抬起頭,儘管身體已經脫離了人形,他那副秀麗的面容一直保留著,「人類可真奇怪,明明不喜歡其他種族,還硬是要別人放棄偽裝,你們一定難受得厲害。」

  他的聲音逐漸消失,最終留下一個沒有五官的頭顱,以及碩大無比的頭冠,與他的身體呈現同樣的色澤,在空氣中飄蕩著。安烈西亞展開了背後的薄膜,那些東西更像是裙裾一樣的東西,但只是晃動幾下,就讓他飛到了半空中。

  「您應該直接解決了他,越快越好,沒有人親眼見過他們真實的戰鬥方式」阿薩托斯提醒道,他停頓了一會,用一種人類才會有的語氣說道:「即使克裡斯先生死了,您也不能拿性命做賭注……」

  「他還活著,」羅曼說,像是要說服自己似的,他又強調了一次:「我會找到他的。」

  智腦沒再說話,不久前的檢定結果顯示,在這個小城鎮裡,只有他的主人和安烈西亞還還活著,他不願將這件事告訴羅曼,他的殿下還沒法承受這些。阿薩托斯展開了防護罩,那個飄在半空中的外星人已經發出了次聲波,他並不能完全阻擋那些玩意兒。

  羅曼顯然也知道這點,他躲過了那些砸下來的岩石——半個教堂的天頂都快被安烈西亞拆了,他顯然很適合干拆房子的活,那些石塊呈現出最尖銳的菱形,接二連三的打在羅曼所在的地方。而外粒子的光束則被那些紗狀的玩意兒擋住了——羅曼不清楚他是怎麼做到的,在外星人的研究方面,即使花上幾百年的時間也未必會有進展。

  他想殺了對方,這是他唯一的目的。

  那個傢伙就漂浮在教堂中央,像一朵奇怪的花,舒展著層層疊疊的花瓣,那些毫無威脅力的玩意兒每一次晃動,都會產生更大的聲波。

  羅曼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落石並不能成為他的阻礙,那對金屬翼的感應力比它們的速度快得多,真正的問題是那些隱隱的疼痛,並且不斷地在他身體中蔓延——如果頻率固定在某個位置,那些次聲波足以讓人停止心跳……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那些暈眩和噁心感,抬起劍,狠狠地刺進外星人的身體。

  那些紗似的東西劃過他的手背,輕柔得一如春天的微風,即使是截然不同的物種,這樣的造物依舊美麗得讓人心悸,那些一層層紗,幾乎遮蓋住了羅曼的視線,就像一個美人的裙擺,而你永遠不會覺得礙眼。

  「羅曼,」一個聲音說,低沉,帶著某種熟悉的語調。「沒有說一聲就離開,是我不對,但我們沒法走到一起了。」黑髮的男人就站在不遠處,並沒有抬頭,羅曼只能看見他低垂的眼。

  他有些迷茫,像一個孩子似的,只是眼巴巴地看著男人。

  「卡羅爾死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伊薩說,一些陽光照在他身上,給他側臉的輪廓鍍上了一層金線。「我不想再看見你,這會讓我想到很多不好的事,它們讓我抓狂,而我不願意在某一天跟你動手。」

  「可你答應會等著我的。」羅曼喃喃道,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對方只是靜靜地靠在那,神色間有一股難以抹去的疲憊。就在不久之前,在那個該死的夢境裡,那雙黑色的眼睛曾經注視著他,並且惡狠狠地威脅他別去自殺。

  「我沒有。」那個人說,他一直不肯直視羅曼,好像前者真的會把他噁心到不行似的。

  這反倒有些不像他了,羅曼想,他所認識的那個克裡斯,總是冷著一張臉,將事情以冷酷好幾倍的方式說出來,實際上只是想要幫忙罷了。那個男人總以自己的方式來辦事,不太會順應其他人,看上去就像塊頑石,怎麼也撬不動的那種,其實那個人的內心柔軟得要命,羅曼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畢竟他不止一次的得到了對方的諒解。

  那個男人,一定是他所能遇見的最好的人了。

  如果他真的生氣了,一定會過來揍我,或者逕自離開,而不是說一堆沒有理由的道理折磨人。羅曼笑了起來,他看了那個人最後一眼,就像捨不得似的,是啊,他可能再也見不到對方了,即便是一個幻影——藍色的光芒開始聚集,它們變成了好幾個光環,然後一齊向著下方襲去,那個人影消失了,只留下一堆羅馬柱的殘骸。

  「感謝上帝,您總算從幻境中出來了,是亞瑟安人的表皮,千萬別碰到它們,上面的神經元是以兆記數的。」阿薩托斯鬆了口氣,好像在短短的幾分鐘,他就被這所教堂的氣氛所感染了,變成了一個格外虔誠的人工智能。

  羅曼抽出劍,一些外粒子出現在他的手掌前,它們被塑成了盾牌的樣式,抵在了外星人的身上,他將那個漂浮在空中的傢伙,壓回了地面,並將那些滾動著的部分通通凍住了。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安烈西亞說,並不是人的聲音,而是一種奇怪的合成聲。

  「沒有,我對謊言沒興趣。」羅曼說,他丟下了那把劍,後者匡當的落在地上,劍刃震動好一會才停止下來。

  「我可以發誓,現在我所說的都是真的,」亞瑟安人說,他的身體在逐步的衰退,變成了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飛船就在教堂後面,我鎖定了自動起航末世,還有十幾分鐘,它就會出發了,那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回到九年前,攔下我,拯救整個世界……或者,告訴你伊薩的所在地,你們可以做對亡命鴛鴦。」

  青年的手指緊緊併攏,因為用力過度的緣故,一些血管完全突起了,他用一種乾澀的嗓音問道:「……他在哪?」

  「也在教堂後面,和卡羅爾埋在了一起。」那個聲音殘忍地敘述道。

  羅曼沒再說話,他比困在地上的亞瑟安人更像一具石雕,而那些結冰的部分正在擴大,很快,就會衍生到安烈西亞的頭部,它們會徹底殺死他,那滋味並不好受,低溫只會讓人無法動彈,而冰層,則會隔絕一切的空氣。

  「還有一件事,」安烈西亞的聲音越來越弱,到後面有些斷斷續續的:「遇到卡羅爾的話……他不能回……」那些冰已經徹底的封住了他。

  最為一段記憶的共享者,羅曼清楚對方的意思,顯而易見,那個家庭並不適合一個孩子呆下去,讓他意外的是,安烈西亞會這麼在乎一個人類。「那是自然,」他說,然後走出了教堂。

  正如安烈西亞所說的那樣,後面有一個新墳,和一架飛船,後者是漂亮的流線型,泛著白金色的光——羅曼只是看著那個小土堆,遠遠地,他週身的氣息比最寒冷的冰還要□人。他張開嘴,喉嚨苦澀得可怕,最終也沒能吐出一個詞,就像失聲了似的。

  「殿下,」他的智腦小聲地提醒道。

  「我知道了。」羅曼登上了飛船,那些操縱數據足以覆蓋整個空間,他甚至沒有思考,就設置好了前往過去的程序。沒再去想這艘可怕機械的來歷,因為他已經沒有那份精力了。

  羅曼疲憊地合上眼,他還記得每一段的時光,那些景象就像被蒙上了一層金砂,最初的時候,是一個炎熱的下午,他看見那台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悍馬,以及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他拿著槍,皺著眉,用懷疑的眼神盯著他。

  真想吻上去啊,殿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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