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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沉沉燼如霜》第68章
我突然憶起衆人說他的面貌冠絕六界無人能出其右,過去從不覺得,今日却突然驚覺他竟真的長的匪夷所思的俊逸至極。

 但是,我應該恨他,深深的恨他,覺得他是這世界上長的最醜陋的人才對,不是嗎?他的父母殺害了我的母親,他殺了我的爹爹,臨死前還不忘在我身上種巫蠱。是的,我應該要恨他,咬牙切齒,捶胸頓足的恨他。

 “美人,你做的太對了!他該殺!實在該殺!”頭頂上撲哧君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將我從深思中帶回,“比我長得好看的美男子通通都該殺!這傢伙複生後益發長的天理難容,人神共憤!”

 我一時詞窮噎塞。

 撲哧君低下頭小聲的對我說“聽說正是這卞城六殿助紂爲虐,對這禍國殃民的傢伙復活有不可磨滅的貢獻,故而他如今甚信任這六殿,二人在魔界遮天蔽日,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我望著慢慢遠去的車攆,心不在焉的喃喃重複,“哦,二人日日翻雲覆雨。”

 豈料,我話音未斷,周遭諸妖魔皆扭頭看向撲哧君衣襟裏露出腦袋的我,目光無不詫异,撲哧君强扯了笑顔對衆妖道“我這兔子精喜好看春宮圖,剛學說話,剛學說話。。。。”衆妖方才黑了臉轉回去。

 遠處,漸漸遠去的車攆驀的一止,攆上有人回頭。撲哧君閃電般隨衆人低下頭。

 那人目光緩緩掃過衆妖魔,幸而唯獨漏看了我們這一角。

 片刻後,他收回目光,突然綻出一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車軸再次滾動,車攆遠去

 撲哧君揣著我,後面跟著賴頭魘獸,趕著投胎般急急奔出冥界,過了忘川河才停下喘息。

 我從他衣襟裏跳出來,化回原身,之間撲哧君額上竟是一片汗濕。

 “美人,你一個‘翻雲覆雨’險些將我們害死了。”撲哧君坐在地上呼扇著衣襟扇汗。

 我怔了怔,“那不是你說的嗎?”

 撲哧君抖了抖眉,“我說的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一個是雙修,一個是弄權,差的遠了。錢要省,字不好亂省。”

 我終于戒了治標不治本的糖,却染上了另一個癮頭。

 自那日再見鳳凰之後,我便常常趁小魚仙倌忙碌時支開離珠獨自去幽冥界,每次都變化成兔子的模樣,用那對耳朵上的妖氣掩蓋身上的仙氣,出入彼岸倒是從未被識破過。後來我大了膽子,潜入他住的府邸,來來往往許多次,亦是沒有被小鬼擒拿過。想來沒有人會在意一隻小小的兔子精。

 雖然我去的頻繁,但能見到他的次數却屈指可數,即便見到了,他也總是被諸多魔頭前呼後擁著,我怕行迹敗露,不敢上前,只能遠遠的望著,哪怕只是這樣遠遠的望著,哪怕只有一眼,也能讓我像得了五千年的靈力一樣竊喜。

 我喜歡在他讀公文的時候去,他與小魚仙倌不同,不在入夜時讀公文,而總是在已時翻文批閱。這個時辰是小魚仙倌最忙碌之時,我能溜出來的可能性比較大,而且他的書房挨著後花園,一整面雕花鏤空的軒窗正對著盛開著的鳳仙花和鳳凰花。我身上本有花木氣息,隱藏在這花花草草之中便十分安全,故而我常悄悄地蹲在鳳凰花粗壯的木枝後,透著花葉的縫隙,看魔界血紅的天色透過軒窗上的木欞倒映在他略顯蒼白的側臉上。

 他瀏覽公文的時候很安靜,眼睛全神貫注于字裏行間,眉尾偶或稍稍一抬,那挺拔的鼻梁,半垂的眼瞼,微微抿起的唇綫……勾勒出一個精緻的剪影。但我知道這安靜只是一種一戳即破的假像,只有對著那些沒有靈魂的筆墨紙烟才會出現的一種假像,一旦離開了書案,那雙眼睛變像沒有水的深井,黑的駭人,周身皆是冰冷凜冽的氣息,壓的人無法喘息。沒有人敢直視他,他所過之處,只有大片大片戰戰兢兢匍匐于地的妖魔鬼怪。

 他批閱的很快,却不慌亂。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頁紙張,偶爾會染上一兩滴未幹的墨漬。黑色的墨點落在他蒼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上,讓人産生一種隱晦的錯覺,仿佛只要簡簡單單的做一張紙或一滴墨也會很幸福……

 但是,他幷非日日批復公文,我也未必日日都出的了天界,故而我有時不得不鋌而走險在他府邸的其他地方出入,有時,我能在大門旁看見他剛剛遠去的車攆,有時我能在膳廳外看見他剛剛放下筷子起身,有時我能避在大殿頂櫞一角看見他殺伐决斷後剛剛收斂的戾氣,有時我能看見美艶放蕩的妖娘一左一右的扶著他踏入內寢,夜半過後他一臉春情衣冠不整的出來……

  今日,我來晚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入寢,我在府邸之中遍尋不著。正待離去,却險些被一個急急行路的女妖給踩到,幸得我閃身一避讓開了。

  “快!尊上要上次楚江二殿上供的那件摩柯鬥彩三秋披風!你們快去尋出來!只聽得那女妖一入門便對那些侍從道。

  一時間,廳內鬼侍滿地小跑,想是到庫房中找東西去了。不消片刻,便有一個鬼侍端了一個四方雕玉雲紋盒回來,鄭重的交給那女妖,同時難掩一臉好奇的問道:“尊上對這些供物從來都是不看一眼,今日怎會想起要這件披風?”

  “你這等小鬼知道什麽?“那女妖不屑的哼了一聲,”今日尊上在禺疆宮設宴爲鳥族首領穗禾公主慶生,這你總該知道吧?”

  那鬼侍點了點頭。

  這披風想來便是尊上預備送給穗禾公主的賀禮,這穗禾公主是何人你知道嗎?”

  “你剛才不是說她是鳥族首領嗎?”那鬼侍搔了搔額上一縷稀疏毛髮,楞楞地道。

  “笨!“女妖戳了戳他頭上的犄角,“那可是尊上的救命恩人!還是尊上的表妹!”

  那鬼侍忽然一臉了悟的表情,低聲猥瑣的問道:”你說尊上會不會以身相許,以報救命之恩?”

  那女妖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看著他,“要許也是穗禾公主許給尊上,不過依我看,尊上若是願意娶誰的話,倒是非這鳥族首領莫屬。好了,我不和你多說,我要去了。”言畢,飄飄然而去。

  我跟在她身後,沒跟多遠便不見了她的踪迹,可恨這兔子腿短還只能蹦躂,幸而我記住了他身上的妖氣,一路尋著總算找到了所謂的禺疆宮。

  我剛翻過高高的門檻,就見一列人魚貫而出,爲首的便是鳳凰和穗禾。

  二人停在殿外,其餘人等亦是隔了段距離停下。穗禾抬起水盈盈的眼看了看鳳凰,繼而微微垂下,睫毛纖細黑長,在夜色中輕輕一顫,動人心魄,“送到此處便好。今日蒙尊上設宴爲穗禾慶生,穗禾不勝感激欣喜。”

  鳳凰輕輕一揮手,隨身的妖侍立刻心令神會的打開一直恭敬的捧在手上的玉盒,正是我方才見過的那個,只見盒蓋一開,裏面的五彩霞光一下子掙脫了束縛,耀眼的射出,射的一干妖魔滿面驚艶,穗禾亦稍稍睜大了眼睛。鳳凰一抖這唔霞披衣,親手爲穗禾披上,末了還細心的替她在脖頸處西老錦繩,“夜露風寒,穗禾莫要著凉了才好。”不顧一干瞠目結舌的魑魅魍魎,他又上前了步,貼在穗禾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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