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場災難。
剛過午,太醫們聚精會神在長桌上挑選珍珠,上萬顆珍珠中挑選出最好,毫無瑕疵的
部分,接著便是緊鑼密鼓的蒸珍珠後磨粉。
沒有一個步驟輕松,特別是放在長桌上數個籮筐中一整片亮白,有些微黃、有些微青
等白珍珠挑完還得挑黑珍珠,一不小心刮傷了珍珠可就白挑了。
這定是一場絕無僅有的大災難。
先是十王爺一臉鐵青,吊著眉沖進太醫院,後頭是追得氣喘吁吁的九王爺。
正當大夥兒以為首先發難的會是十王爺,正准備將籮筐收好時,波啦一陣響雪白晶瑩
的珍珠散了一桌。
「魯平川!」董太醫心疼地驚呼,手忙腳亂搶救珍珠,千萬千萬可別滾落地上啊!
「靳水!你怎麽沒好好歇息!」一瞧見愛人,魯平川連魂都飛了,唯一記得的只有用
手攔住亂滾的珍珠。
「快......快阻止......」九王爺喘得說不出話,靠在門框上指著十王爺,蒼白的臉
紅到幾乎快要反青了。
還沒從亂滾的珍珠中回過神,十王爺已經狠狠一掌拍在長桌上,瞪著鳳眼吼叫:「佘
長君!你不想要腦袋了!」
咦?一愣,佘長君快手快腳把滾到自己面前的珍珠拾起,才分神對十王爺拱手:「不
不,下官很寶貝自己的腦袋。」
他還想活得長長久久,陪義父到老哪!怎能這會兒就不要腦袋呢?
眼角吊得更高,十王爺又碰的聲狠狠拍桌,幾顆來不及撿回來的珍珠,就這樣可憐地
彈起摔落長桌。
「你開藥給本王!本王還需要服藥嗎?」又為這件事?佘長君搔搔臉頰,思量著該怎
麽說才好。
以往有杜二叔頂著,這是用不著他回答。話又說回來,十王爺許久沒為這件事跑來太
醫院吵鬧了。
聽義爺爺說,似乎有回太醫們的回答讓十王爺不快,沒多久藥庫就給放火燒了......
這可不成,秋天正是制藥存藥的季節,藥庫現在要是燒了,可就來不及補,眼看都要入冬
了。
「這......回王爺話,下官......」
「王爺!」尚沒能把話說完,熟悉的沉穩聲音急匆匆打外頭傳來,九王爺像溺水的人
抓住稻草,滿臉欣喜地回頭。
「杜二杜二,快來攔著揚星啊!」
「混蛋東西!給本王滾!要娶妻,就不許出現在本王面前!你這肮髒的下賤東西!」
一聽見杜二的聲音,十王爺粉白的臉漲得通紅,額際的青筋劇烈鼓動,尖銳的吼叫得太醫
們忍不住捂耳。
娶妻?捂耳歸捂耳,該聽的秘密可半點也沒漏聽。原來杜二叔要娶親啦!怪不得十王
爺這般氣急敗壞。
想起先前瞧見的十王爺與杜二叔之間的性事,佘長君在心里小小歎口無趣。真不懂杜
二叔在想些什麽,喜歡就伸手抓緊呀!十王爺肯定也等得不耐煩了吧!
莫怪總是滿胸郁氣,杜二叔要是真娶親了,先不提十王爺會不會大病不起,首先遭殃
的就是太醫院的藥庫吧!
「杜二就是娶親,也仍將王爺您的吩咐瞧得最重。」這算安撫嗎?瞧瞧站在門邊低垂
臉龐僅守禮儀的杜二叔,再瞧瞧死命用纖細手指抓著桌沿,看起來恨不得把長桌給翻了的
十王爺,孰輕孰重已經很明白了。
「閉嘴!別以為本王不懂你想些什麽!你心里就只有后隱月那痨病鬼,他好不容易回
京卻有了奸夫,你可傷心了!」堅固的長桌在十王爺氣極的力道下,微微搖動,太醫們大
驚連忙將籮筐通通移走。
原來,還有逍遙侯回京的事啊!大夥兒互望一眼,老太醫乙忙著對佘長君使眼色。
要他去勸嗎?搔搔臉頰,佘長君看著十王爺凶神惡煞的臉龐,他可是從小就害怕這美
麗卻暴躁,總是在生氣的王爺啊!
「王爺,杜二對逍遙侯絕無戀慕。」黝黑的臉龐微微泛紅,佘長君想這應該是急了,
但就不知道十王爺怎麽想。
「哼!絕無戀慕?一提起后隱月你可滿臉春情啊!滾!再出現在本王面前,就砍了你
腦袋!」氣得全身發抖,十王爺隨手執起留在桌上忘了收的藥剪就往杜二臉上扔。
究竟是哪個人忘了收?太醫院可不能出人命啊!
太醫們一陣驚呼,眼睜睜瞧著藥剪從杜二臉頰旁飛過去,留下一道血痕。太好了!沒
出人命!
「你竟敢躲!」十王爺憤怒地吼叫,再也摸不到任何凶器的手在桌上探來探去,鳳眼
死命定著杜二黝黑老實,充滿歉意的臉。
身為太醫,為了保護藥庫,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才對?想了想,佘長君從一旁的櫃子
里摸出個青瓷小瓶,小心翼翼推到十王爺雙手可及的位置。
果然,立刻被抓走往杜二身上砸。
青瓷瓶不比藥剪,杜二這回不閃不避,任由青瓷瓶在額上砸碎,隨著的血絲帶著清凜
香氣的淺金藥汁,滑下杜二剛毅的面龐。
「王爺,別為杜二氣壞了身子。」額上的傷說重不重,血一時卻沒停下來。
十王爺似乎愣了下,抓著長桌的手微微顫抖,卻在杜二一開口後又吊起眉。「本王會
為了你這下賤的東西生氣?滾!不許再出現!帶著你那丑八怪娘子滾回漠北去!」
杜二只是低著頭默然不語,藥汁一滴滴從下颚滴落在地上。
吵得正熱烈的兩人,當然沒注意到眾太醫偷偷摸摸走出了太醫院,而且帶上了門。
「阿離,那藥是......」
淡淡抓過一個裝了珍珠的籮筐放身邊,並將挑珍珠用的籮筐放膝上,他才平靜地開口
。「那是春藥,皇上命在下制的藥,先試試效果。」
「春、春藥?」九王爺被平川摟在懷里,輕聲驚呼。
「為了......能盡快辦『正事』而制,應該......」話還沒說完,里頭就傳出時王爺
吃驚憤怒的吼叫,大夥全擠到門縫邊。
看來藥效不錯啊......佘長君滿意地點點頭,趕明兒再制一瓶給皇上,他也自個兒帶
一瓶回家,瞧能不能順利將義父壓在床上。
「這張長桌......也太辛勞了呀!」董太醫搖頭歎氣,雙眼卻炯炯有神地緊盯著里頭
在長桌上滾在一塊兒的兩人。
「杜二!你立刻松手!」十王爺狼狽地被壓在長桌上,發髻都松了,絹絲般的秀發披
散了一身,漲紅的臉頰也被遮去了大半。
顯然已經被春藥給迷昏了神智,杜二只是粗重的喘氣,一張口咬住從被扯壞的衣襟中
裸露的細頸,啃得十王爺再也凶狠不起來。
「你......你好大膽......嗯......」尖銳的聲音一旦不吼叫,其實頗為悅耳,帶點
傲氣的呻吟也別有風情。
「杜二這家伙,這輩子沒這麽大方過吧!」老太醫丙搖頭歎氣,也不知道該同情十王
爺好還是可憐杜二好。
十王爺淺綠的衣袍被撕成了爛布,粉嫩無暇的身軀因杜二越來越激動的啃咬,稍稍抽
搐。
順著細頸往下,然後是纖細的鎖骨,似咬似舔沒留下傷痕或齒印,只有淺淺的紅痕不
斷增加。
「嗯......你啊......你不是嗚啊!」身軀猛地一抽,紅艷的乳尖被叼住,杜二看來
舔吮得不亦樂乎。
不有趣......看沒兩眼,佘長君有點悶了,默默縮回原位挑珍珠。真要他說,火爆的
十王爺比較有趣,這會兒的十王就嫌悶了些。
當然,太早下定論是錯的。
十王爺沒有被動太久,似乎被杜二執拗的吻弄得有些煩,十王爺用力推開在自己胸口
上啃咬不停的男人,喘著氣卻還是瞪著鳳眼。
「舔。」白細手指比向下身,色澤粉嫩的分身已經翹起,前端帶著晶瑩水珠。
杜二當然立即張口吮住瞧起來就極美味的分身,發出啧啧的吸吮聲。
「嗯......你、你這下賤的東西啊啊......」十王爺的細腰浮起,微微緊繃,隨後被
杜二粗壯的臂膀給摟住,往他嘴里壓。
「啊啊......太、不......嗚嗯......」沒料到他會這麽做,十王爺瞠大鳳眼,瞧來
有點慌亂帶上了些微可愛。
「揚......揚星......揚星......」低沉溫柔的聲音,細細的喚著十王爺的名諱,原
本就因為性事而繃緊顫抖的身軀,又狠狠抽了下。
「你......不許直呼本王名諱!」
因為軟弱的斥責而感到好奇,佘長君一眼就瞧見十王爺雙眸含淚,單薄的胸口劇烈起
伏,像是喘不過氣似的。
這應該是開心吧!雖然很怕十王爺,他也不禁同情十王爺,杜二叔又鈍又老實,十王
爺不知道等了幾年才盼到這一句啊!
「啊啊......」顯然神智還在春藥控制下,杜二拉開時王爺修長白嫩的腿,狠狠將堅
硬如鐵的碩大擠進小小的後穴里。
這這......藥性是不是太強了點?那樣溫柔杜二叔啊!
淺淺的腥味瞬間散溢出來,大夥兒一嗅就明白發生什麽事了。
「董澄啊,傷藥還有剩嗎?」
「在下這兒還有。」從衣袋中偷出隨身攜帶的藥,這可是他為了能及時救人養成的習
慣。
里頭,杜二像頭猛獸,緊緊將十王爺的身子壓在長桌上,大起大落每一回都直沖到底
,似乎恨不得把身下的人玩壞貫穿。
這是壓抑太久了嗎?話說回來,杜二叔要成親的事,身為消息靈通的太醫,怎麽可能
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嗚嗯......本、本王殺了......啊!嗯啊......你嗯......」太激烈的動作,讓十
王爺只能軟綿綿地掛在杜二身上,哭泣似地威嚇中帶著呻吟,聽起來比較像調情。
長桌發出尖叫,隨著杜二越來越重的動作搖晃,看得外頭一票太醫心驚膽戰。
「下回還是把長桌放在藥庫里吧!」至於太醫院中,就放幾張短桌方便工作就好了!
佘長君默默點頭贊同,不過最根本的問題是,這兒明明是太醫院,為何這些王爺們都
愛來這兒偷情呢?
前前回義爺爺、前回魯平川至少都還是太醫,這回可是十王爺跟杜二叔呀!
「啊......」搔搔臉頰,他偷瞧了眼十王爺到達頂點,妖媚得讓人臉紅心跳的臉龐一
眼,歎口氣。
這真是災難......
第三彈囧......
長桌啊長桌,這次要怪阿離(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