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之。」軟塌上的懶洋洋的聲音輕喚,這讓佘長君有點不太開心。
當然,義父的名字很好聽,他也希望有天自己可以別害羞叫喚義父的名字,可是他卻
不太喜歡有人能把義父的名字念得跟唱歌一樣,既優雅又有風韻。
「浮川,你又欺負阿離了?」義父的手很溫暖,輕柔的在背上拍撫著,他閉上眼幾乎
發出咕哝聲。
真好,嗅著義父身上的藥草香味,人生在世一定沒有更幸福的事情。他可以忍,就算
四王爺的香味會讓他打噴嚏,那也沒關系。
輕笑聲,佘長君微微縮起肩,就算很久沒見,他還是記得四王爺這樣笑一定沒好事,
為什麽四王爺那樣喜歡欺負人呢?
緊緊貼進義父溫暖的懷里,他偷偷瞧了軟塌上的美人一眼,慵懶斜倚的姿勢,已經端
坐起來,絲緞般的黑發順著頰側頸側滑落,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是很美,明明都年過而立上看不惑的男人,為什麽可以美得這麽妖孽禍水呢?
「藥呢?」四王爺對佘長君偷瞧的視線挑了下眼,乾笑兩生佘長君立刻裝死躲回義父
懷里。
他什麽也沒瞧見,什麽也沒聽見,他只想抱著義父好好睡一覺。也許義父願意親親他
,或者......他們也好久沒能好好溫存了。不知道這些王爺們究竟何時要離京呢?
「這兒。」義父一開口說話,胸口就輕輕震動,溫柔的聲音更加輕緩,他聽得幾乎就
這樣睡過去。「阿離,累了嗎?」
「嗯,義父,陪阿離一起睡好嗎?」臉頰微紅,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出聲要求,好他想
義父啊!雖然只是一夜未見,他卻覺得好難捱。
他是不是可以別再當太醫,陪著義父開醫館就好?
「小莫離也長大了。」身後四王爺嗤的一笑,天籁般的聲音怎麽聽怎麽壞心眼,他稍
稍抖了下。「可惜,四叔雖不想棒打鴛鴦,退之可是答應要去四叔府里瞧診了。」
「四叔不是傷風嗎?」佘長君忍不住偷偷在義父懷里彈了下舌,他當然知道身為醫者
要以救人為天命,可......又偷瞧了四王爺一眼,色氣通暢、神清氣爽的,露出來的肌膚
肌理滑膩,連一個疤痕都沒有,怎麽瞧也不像須要義父跟回府去呀!
四王爺定是存心欺負他的,從小就是這樣了。義父這樣溫柔體貼的人,怎麽會交上這
樣壞心眼的朋友呢?
「四叔以為小莫離瞧見了,四叔抓了個刺客,莫離不是瞧得挺開心的?」四王爺揚著
紅唇,就算只是微笑也透著妖媚,更別說那雙美麗的眼眉間帶著邪氣的時候,簡直就是亡
國的妖孽呀!
抖了抖,佘長君摟緊義父的細腰,他真是怕死了四王爺。
不過,怕歸怕,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好奇真是要不得的玩意兒啊!這輩子究竟因
為好奇撞見過多少秘密了?
「莫離是聽說了,刺客沒被關住天牢里。」去御膳房摸饅頭的魯平川,也順便探了消
息回來。
聽說刺客被打得吐血,兩腳筋還被斷了,照說應該會需要太醫們上場,不管是療傷還
是用其他的方法逼共。
總不會,那個刺客現下在四王爺府吧!四王爺為什麽要抓個重傷的刺客回府?
「退之,走了。」四王爺只是笑笑,隨手將黑發挽起,露出的一截優美後頸上,赫然
有一到泛青帶黑的腫傷,顯眼得像是活生生將頸子劈成兩半。
「這......」誰這麽不要命!竟然在四王爺身上留傷!
佘長君瞪大眼,長這麽大,他可是頭一回瞧見四王爺身上有傷啊!通常,四王爺總是
在受傷前就將對方送回蘇州賣鹹鴨蛋了。
這麽說來,這個刺客還活著,也是挺奇怪的。
怎麽辦?他不該想,也不該好奇。這可是妖孽一般,冷血無情的四王爺呀!小時候他
甚至相信四王爺會吃壞孩子的小手指頭,嚇得好幾夜不敢睡,拖累義父也不得安眠。
不能好奇不能好奇,這天下沒有什麽非知道不可的秘密,他其實也沒這麽喜歡知道秘
密,那通常都很麻煩。
「阿離,你先睡,義父很快回來。」額記被溫柔地一吻,意傅春風般的聲音讓他全身
發軟,臉頰不由得紅起來。
「義父......」舍不得離開義父的懷抱,身子是退了一點,手還是揪著義父的衣裳不
放。
「阿離,好好歇息。」看著義父的笑容,佘長君還是忍不住又靠近帶著藥草香味的懷
里。
「義父,阿離一起去好嗎?」一旁,四王爺嗤的笑了聲,他也只能認了。
※※
華貴的錦被間,躺著一個男人。佘長君歪著頭,看著男人炯炯有神、幾乎噴出火苗的
眼眸,帶點同情點點頭。
男人長的就是一副刺客的樣子,在遇到四王爺之前肯定是個厲害的刺客。很少有人的
長像可以這樣平凡,平凡到連佘長君這個太醫都過目即忘。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對自己認人的能力可是很有信心的,畢竟身為太醫不好
好認清楚滿朝文武、文武的夫人、文武的情人、情人的情人、夫人的情人......這種種錯
綜復雜的關系,很容易在瞧診的時候說錯話。
尤其他還身為天朝里知道最多秘密的太醫,「認人」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
「本王手下留情,只打斷兩根肋骨,沒震傷他的五髒六腑,腳筋也只挑掉了一邊,你
瞧瞧吧!」四王爺輕描淡寫的這麽說,佘長君光聽就覺得疼了。
顯然,床上的刺客也很不以為然,狠命地瞪著四王爺,張著嘴卻發不出聲來,身子也
無法動彈,臉上染著羞恥、憤怒交錯的復雜情緒,讓人瞧了很同情。
「浮川,你這又是何苦呢?」瞧瞧床上的人,再瞧瞧四王爺,佘仲卿吐了口氣,搖搖
頭。
刺客的眼瞪得更大了,不過這回不是瞪著四王爺,而是瞪著春風一樣宜人的佘仲卿。
不是吧......佘長君瞧著那噴火的眼眸,又偷偷瞧著四王爺不知是冷笑還是調笑的嘴
角,輕輕抖了抖。
有問題!大大有問題!
早知道他就乖乖留在家里休息等義父回來,而別老自己往秘密撞過去。他沒瞧見,什
麽也不知道,四王爺府里沒有一個重傷的刺客,四王爺的頸子上也沒有傷。
義父像是完全沒有留心到刺客噴火的瞪視,輕輕柔柔握起軟在床上動彈不得的手把脈
,安撫地淺笑:「這位壯士不用擔心,這些都是小傷,好好靜養兩個月就能痊愈了。」
「靜養?」四王爺嗤笑聲,靠到了床前看著刺客:「怎麽靜養?動都不能動嗎?」
隨意挽起的發散了些,細柔的發絲順著絕艷的臉頰落下,在刺客眼晴輕柔擺盪。
那炯亮凶狠的眼眸,淡淡染上了一些不甘心還有羞澀,瞪著四王爺一眼之後轉開。
「也不是全然不能動,但太過度的行為,還是不要有的好。」義父溫柔的微笑,白皙
臉上隱約有些微紅跟害臊,佘長君忍不住咽下唾沫。
義父真的很秀色可餐啊!到底什麽時候他才能把義父壓在身子下亂來呢?
四王爺笑了聲,回頭望了佘長君一眼,被那雙妖媚的眼一瞧,他乾笑兩聲低下頭。
「好吧!兩個月就兩個月。」四王爺似乎有些不滿意,但還是勉強接受了。
偷偷在心里歎口氣,佘長君充滿同情地瞧著那個刺客,依照他瞧過那麽多秘密的慣例
,要真的兩個月不被亂動,恐怕是很難的。
義父或許還能這樣體貼他,可是隨便一個王爺都不可能。
「那退之就先告退了。」
「去吧!」隨意揮揮手,四王爺一眼也沒瞧向佘仲卿,只是挑著眉瞧著床上動彈不得
的刺客詭異地微笑。
「阿離。」不等義父走近,佘長君忍不住撲過去,緊緊摟著義父不放。「累了吧?回
去好好休息,義父陪著阿離睡好嗎?」
「嗯。」義父對他真好,他卻老是想著要對義父亂來,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
「糟了。」還沒走出四王爺府,義父輕叫聲,停下腳步。「阿離,義父忘了將藥交給
浮川,你等等義父好嗎?」
等?佘長君眨眨眼,臉色一變,拉朱義父。「這......讓阿離去好了。」
現在回去一定不會有好事,他還記得適才離開的時候四王爺唇上那詭異的笑容。他不
希望義父也被天朝這到處都有的糟糕秘密給沾上。
臉頰被義父愛憐地摸了摸,他忍不住發出可愛的輕哼。「這樣吧,阿離跟義父一塊兒
去好嗎?」
這......有些遲疑,可看著義父那溫柔的笑容,佘長君紅著臉點點頭,乖乖得讓義父
握著往回走。
才剛到四王爺寢房門口,粗重的低吟讓兩人同時停下腳步。
果然......果然阿......身為醫者,現在要走也來不及了,畢竟其中一個人可是傷患
,一個沒弄好會出人命的。怎麽,連跟著義父在一塊兒都得把風呢?
「啊......后、后浮川......」連聲音也沒有特別之處,佘長君瞧瞧微皺著眉,思考
著該不該敲門的義父,體貼地拉著義父縮到半掩著的窗下。
「阿離......這似乎......」義父有些別扭,歎口氣俊秀的臉上微微赧紅。
「義父。」好想就這樣推倒義父啊!佘長君跟著臉紅,手緊緊摟住義父的腰,努力叫
自己別胡思亂想。
「不喜歡?」四王爺天籁的聲音有點模糊,像是含著什麽東西,接著是濕潤的水聲。
不該瞧......特別是義父在的時候不該瞧的......可是身為大夫,佘長君實在有點擔
心那位刺客的身子。
不是說要靜養兩個月嗎?連兩刻钟也沒能靜養著啊!真讓人同情。
悄悄撐起身從半掩的窗縫間瞧去,果然四王爺只穿著單衣,衣帶也是敞開的,紅艷的
唇裹著刺客的陽物,啧啧有聲的吸吮。
「你住口......唔......」刺客困難地動著手,像是要推開四王爺,最後卻緊握住
柔韌的腰。
「別動......」四王爺蹙了下眉,讓雄偉的巨物滑出唇間,似乎想壓制男人別亂動,
卻又苦惱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這真是太稀奇了!佘長君瞪大眼,他以為四王爺會直接點了刺客的穴,盡情上下其手
呢!
「這傷還不是你傷的。」刺客一點也不領情,瞪著眼狠狠在四王爺細致的腰上抓下四
道血痕,微微泛青。
「你......」疼的皺起臉,四王爺轉個方向跨坐在刺客腰上,看著那憤怒的眼眸。「
你明知道我不出手不成,禁衛軍等著了,總不能......嗯......」
白細的牙咬住濕潤的唇,輕清悶哼一聲,臉頰上更加紅潤。
外頭,佘長君聽得滿頭霧水,背心猛的湧起一陣惡寒。這軟綿綿撒嬌的人是誰?他認
得的四王爺才不是這種人!
男人的手摸進四王爺的腿間,雖然瞧不清楚,但從站抖著身子還有甜膩的呻吟,也知
道正在做甚麽。
「我知道......」男人咋了下舌,拉下四王爺,一口咬住白細的咽喉。
「嗚......啊!咬死我......吃了我......啊啊......」甜美的呻吟讓刺客也跟著悶
哼,堅挺的巨物貼在四王爺渾圓翹挺的臀間滑動。
應該是活色生香的一幕,佘長君在臉紅心跳間,也覺得異常恐怖。
雖然他跟四王爺很久沒見了,但......但有久到一個人轉性的地步嗎?以前的四王爺
雖然會玩男色,可都是吃人的那一個,更不可能放任任何人在身上留下痕跡,遑論是出口
安慰了!
「浮川......」刺客嘶啞的喘息著低喃四王爺的名字,接著便長驅直入了。
「啊......啊啊......」修長優美的身子一繃,四王爺眼角滑下眼淚,甩著絲緞般的
黑發,任男人狂風暴雨的頂動。
「義父,阿離心情好復雜啊。」歎口氣,佘長君縮回義父身邊,窩進溫暖的懷里歎氣
。
細細笑了笑,義父只是輕柔的撫摸著他的發,接著耳垂被輕吻了。「這不好嗎?浮川
有了心愛的人。」
「義父......」蜻蜓點水般的吻,加上房里傳來的喘息哭氣,還有身子摩擦時的淫靡
水聲,佘長君也熱起來。「義父......」
微翹的小嘴被吻住,衣帶似乎也被解開了......這似乎很不應該,可是佘長君看著義
父微微赧紅的溫柔笑臉,害羞的閉上眼。
沒有後面啦(掩面)
所謂的門里做門外也做,我好像拖了很久啊(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