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藥,就會想睡。
佘長君掩嘴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看著義父:「義父,你答應阿離了。」
身為太醫,實際上他是非常厭惡藥的味道,如果沒加上蜂蜜,他一口也不會碰,就算是義父勸著他喝也沒用。
不過義父一向都會記得替他加上蜜,讓湯藥的味道像是微甜的湯汁,非常好入口。
溫暖的手掌輕輕摸摸他的額頭,佘仲卿和衣上床,小心將手環過佘長君纖細的腰,讓他可以把臉依靠在自己胸前。
「好好睡吧。」悅耳的低語像吟詩,佘長君淡淡露出微笑,也伸手摟住義父的腰。
帶著藥草香氣的氣味讓他很快陷入黑甜鄉。
細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他因為熟睡而略為張開的唇,略為蒼白的唇瓣豐盈飽滿,隱約看得到雪白的牙,及小小的舌尖。
佘仲卿勾起唇,長指順著帶著濕氣的唇瓣,滑近半張的小嘴里。
「嗯……」細弱的嘤咛,佘長君稍稍蹙起眉,不自覺咬了太過大膽的入侵者一口。
長眉微揚,對於指上微微的疼痛毫不在意,長指反而更加深入,勾弄著軟軟的舌。
「唔……」發出不適的輕喘,貼在佘仲卿胸前的臉微微朝一旁偏去,眉心的小摺皺得更加深刻。
「阿離?」薄唇貼在微微泛了紅的耳邊輕聲喚道,但因為藥性正熟睡的人兒當然是沒有回應的,只是怕癢似的聳了下肩。
揚起笑,佘仲卿又動了下手指,往舌下柔軟的部分輕壓。
「啊……」發出了作嘔般的呻吟,佘長君覆蓋在眼上的眼睫顫動了下,像是要睜開了。
佘仲卿立刻將手指從溫軟的口中抽出,指尖與唇間牽起一道銀絲……他輕輕含住指頭,似乎能嚐到佘長君適才所喝的藥及蜜的味道。
環在細腰上的手臂一緊,他俯首含住佘長君柔軟的上唇,接著是下唇,然後緊緊的貼住一點也不留空隙,舌勾住適才被自己玩弄的小舌,先是輕輕翻弄接著重重吸吮……
「嗯……」鼻中哼出苦悶的輕吟,佘長君脹紅了臉,似乎有些喘不過氣。
盡管嘴唇再怎麽張開,依然被封得沒有一點退路。
執著的舌畫過小小的虎牙,不只舌下連上颚深處脆弱的部位,也沒有放過……略單薄的肩微微顫動了下,立刻被更深的吻住。
當佘仲卿的唇不甘於只有唇舌的交纏,才終於往下移。
「唔嗯……」被吻腫的唇喘息著,盡管睡得極深,情欲依然讓佘長君發出難耐的輕吟。
順著纖細的項頸往下,輕薄的單衣也被拉開,雪白的胸膛上兩朵紅梅,相映成令人迷惑的美景。
滾燙的舌畫過嬌嫩的花蕊,得到一聲喘息。
薄唇彎起,壞心的叼起一朵紅梅在齒間嚙咬滑動。
「啊啊……」單薄的身子緊繃,輕吟里染上些微的哭聲。
「阿離……」手掌往下,隔著褲檔握住半軟的部位……
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正在探索的手立即停下。
「退之,吃飽了就來替為父得搬藥材吧!」爽朗中帶著竊笑的聲音,很明白是存心來壞事的。
輕咋舌,佘仲卿不甘心的替身下全身泛著嫩紅的人兒拉好衣物,看著那眉心可愛的皺褶,忍不住又親了一口。
「退之,還要吃多久?」等不及而且體力很好的老人家,旁若無人的大聲敲門。
歎口氣,佘仲卿只能下床去幫忙才剛過半百的父親般藥材。
「老是在藥里面加料,不是醫者該做的吧?」看著兒子濕潤的唇,佘爺爺擠眉弄眼的嘲笑。
「只是讓阿離好好休息。」這個秘密在他心里藏得很深,卻依然被父親挖出來,佘仲卿感到非常無奈。
笑著拍拍兒子的肩:兒子啊!你還太嫩了!
※ ※ ※
走在長廊上,佘長君又歎了一口氣……最近,他常常這樣歎氣哪……
義父的藥總能讓他睡得很好,只是往往會附帶做個春夢……義爺爺說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夢里的情形跟他想得有些不同,但總歸是……
他不應該這樣,義父畢竟是義父,他心里的小秘密繼續藏著就好。
只是……不禁又歎口氣,這麽多秘密他守得好辛苦啊……
「佘太醫。」身後,清朗的聲音傳來,他停下腳步回頭。
帶著微笑靠上前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他記得是叫做……宗凡。
「宗兄。」拱手,他等著宗凡走到身邊。
「佘太醫,聽說太醫院最近都要守夜啊!」宗凡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親切,看起人來卻顯得有些挑逗。
不知怎麽的,佘長君心里有點不安。
「是,王爺們全回來了,刺客們大抵也都圍上來了吧!」當然,這只是小事,刺客有禁衛軍頂著,輪不到太醫院操心。
只是,太醫院操心的事情,比刺客還麻煩啊!他已經打定主意,今晚說什麽都不出太醫院。
「對刺客來說,這真是好機會。」宗凡很有趣的笑笑,接至著帶點遲疑問:「都沒人受傷吧?」
「這……」搔搔臉頰,佘長君覺得有些不對勁。然而他還是回答了:「禁衛軍目前只有兩人受了點傷,倒是武狀元周校衛……」
「哦?周校衛?」眉一挑,宗凡看起來有些不以為然。
「宗兄不喜歡周校衛?」這倒不是奇聞,歷來他還沒見過感情融洽的文武狀元。
「不,在下同周校衛不熟。」淡笑著撇清,可佘長君就是覺得有甚麽不對勁……是他多想了嗎?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太醫院,宗凡拱拱手:「在下就先告退了,佘太醫辛勞了。」
「多謝多謝。」也拱拱手,他看著宗凡走遠的背影若有所思。
「莫離,怎麽不進來?」瞧見了他,魯平川從太醫院里探出頭。
「沒……」一定是他多想了,天底下哪有這麽多秘密等著他去發現呢?
走進太醫院,幾個老太醫還沒離開,瞧見他都圍了上來:「莫離啊!你知道御廚楚豐茴哪去了嗎?」
當然……「不知道。」
他看了魯平川一眼,平川也裝做沒事人似的,跟著搖頭。
這種事,當然誰也不能說,御廚以後還能不能出現,他可一點也不知道。
「今兒宮里都亂了,臨時把飄香苑的大廚找來,才總算沒讓皇上王爺娘娘們捱餓。」
這真是……「禍從天降啊……」
眼神又跟平川對上,對他一笑,平川輕聳肩。
聊了一夥兒,老太醫們都走了,魯平川才對著佘長君作揖:「莫離,是我不好,今兒就讓我獨自守太醫院當賠禮吧!」
「這也不用……」搔搔臉頰,真要說其實也不算平川的錯,只能說天時、地利、人和上各出了小問題。
「倒是,能不能托你替周校衛送藥?前些日子他傷得有些重不是?估計傷藥是用完了。」
「這是無妨。」這麽巧,適才還同宗凡說過周校衛,現在就要送藥了。
不過,心里總覺的不安,他還是問了:「周校衛傷在那兒?」
「我記得是……」想了想,平川才道:「背心,重了兩刀。」
背心嗎?那……暫時應該不用太擔心才對。
「好,我現在就送去。」
※ ※ ※
經過通報很順利的就進了周校衛府,聽老管家說因為還沒有時間找僕人,整個府上只有他以及一個老廚娘。
佘長君讓老管家忙去,自己問清了路直接往周校衛的臥房走。
半掩的門扉中可以看到周校衛微微皺著的臉,及精壯的上半身,正想開口說明來意,他突然察覺有點不對勁……精壯的上半身?
不由自主揉揉眼,他真的看到了一絲不掛的上身!
就算是在自己屋里,這樣門扉半掩,有人會裸著上身嗎?或許會有,佘長君努力說服自己,他只是來送藥,放下藥就可以盡快回太醫院了。
「周……」才剛開口,他立刻往一躲……那張臉……好熟啊!
皺著眉的周校衛臉前貼上了另一張溫雅的面孔,當然如果僅僅只是貼上,佘長君是不用躲得這麽急的。
當那張他很熟悉的溫雅面孔以一種強悍的氣勢吻住周校衛的時候,他不躲是不行的了……連送個藥都得發現秘密嗎?
唉……義爺爺,他會不會太適合當佘家的孩子了?
因為躲得匆忙,他只能選擇躲在廊階下,稍稍側個頭就能從門扉間看到里頭的人在做甚麽。
他記得……周校衛背上還有傷啊!這……不盯著點似乎不行。
不得已,他只能側過頭偷瞄,萬一要是有甚麽大狀況,在出人命前他至少得出面阻止或者……救人。
「宗凡!你……」離開的唇瓣間照例有著淫靡的銀絲,周校衛看來一臉狼狽,淺褐的面孔泛紅。
對!那張臉就是不久前才跟他談過天的文壯元──宗凡!那雙桃花眼正妖冶的彎著。
不是說……不熟嗎?佘長君輕歎,不熟到「相濡以沫」應該也就熟起來了吧!
「阿非,別這樣瞧著我……」宗凡又湊上前含住周校衛的唇,一下一下的輕咬。
「你不是說……呃……要替我換……換藥……」
換藥?看著手上的藥包,佘長君默默的揣近懷里。
「為什麽受傷?」細碎的吻從唇上滑到肩頭,宗凡似乎輕輕咬了一口,周校衛一臉難耐的蹙眉。
「為了護為四王爺……」還真是有問必答……他記得太醫們對周校衛的評語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一聲不吭……
看來,下回要向周校衛問事情,透過宗凡會比較好,雖然他們一、點、也、不、熟。
「阿非,你許過我的,當武狀元可以,不能傷到自己。」順著強健的肌肉,宗凡的唇已經滑到周校衛後腰上。
周校衛的身子抖了下,卻沒有掙扎。
輕笑一聲,宗凡張口往那看起來很敏感的腰窩上一咬。
「啊……宗……宗凡……」周校衛閉起眼,臉頰紅得讓佘長君都替他害羞。
雖然是武人,不過周校衛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令人過眼及忘……令人備感親切,總覺得隔壁似乎就會住著相同長相的人。
只是他以為,武人怎麽說都是武人,比力氣應該不是小小的文狀元能制伏的了的……
「你背上有傷,趴下吧!」趴下?佘長君幾乎忍不住要出面阻止了。
背心上的刀傷,就算是趴下,吃著吃著還是會裂開的。
身子是動了下,最後他還是沒有阻止……或該說,他不認為阻止有用。
萬一阻止無效,他就沒法子躲在這里「觀察情勢」。萬一吃過頭出了事,等他從太醫院趕來,周校衛大概奈何橋都過一半了吧!
唉……他不過就是送個藥……
房里,周校衛背對著宗凡趴在攤開的外袍上,紅著臉喘氣。
雖然看不見宗凡到底對著周校衛做了甚麽,不過從埋首的位置以及周校衛壓抑的呻吟看來……
「阿非,別使力……」抬起頭的宗凡在周校衛肩上吻了一口,才脫下衣服。
「宗……啊啊……宗凡……」精瘦的腰被抓住,宗凡挺動自己的腰,桃花眼充滿情欲。
「阿、阿非……你咬太緊了……」汗水從宗凡額際滑下,溫雅的臉微微扭曲。
「嗚啊啊……我……宗……宗凡……」周校衛的臉埋進外袍中,呻吟得像要斷氣了。
佘長君覺得腿有點酸……不知道里邊還得多久?希望宗凡記得周校衛身上還有傷,吃得有所節制一點。
打個哈欠,雖然在家里睡了不少時間,總覺得還是有點累……
「啊啊啊───」
連忙探頭一看,果然看到周校衛軟軟的倒下,結實的肌肉上布滿晶瑩的汗水,似乎不太能動彈了。
「阿非,還沒……」宗凡吻上了周校衛背上的傷,低笑。
「宗……嗯啊啊──」艷紅的血珠隱約落在地上,宗凡只是微笑,更用力挺動腰部。
這……看來不出面阻止不行了……這年頭,怎麽大夥兒這麽愛說:還沒、還早呢?
身子才一動,宗凡若有深意的目光就往他的方向瞧過來,桃花眼一挑。
「阿非,別再隨意弄傷自己。」
「呃……嗯……啊啊──」不清楚到底周校衛聽進去了沒有,帶著疼痛的狂潮似乎讓他承受不了。
弓起的身子抽搐,唾沫順著頗為端正的唇角滑下,染上一種狂野的風情。
不過,就佘長君看來,他只覺得真疼啊……
或許也是顧慮周校衛身上的傷,也或許是因為知道佘長君在一旁的緣故,宗凡沒有繼續拉長性事。
當宗凡達到頂點,鋪在地上的外袍也已經被血浸濕了一半,周校衛也昏死過去。
「佘某能……」從藏身處站出來,看那血量,得重新縫了。
「有勞佘太醫了。」
還真是……非常勞累啊……
※ ※ ※
送個藥,也能送到夜里……趴在太醫院長桌上,佘長君無趣的把真珠當彈珠玩,他想回家同義父抱怨。
「莫離,趁著宮門關上前,你不回去嗎?」平川從他一臉的勞累,大抵上是猜到什麽,也步好多問。
「平川,為啥你要當太醫呢?」他頭一次感到好奇。
「這……」搔搔頭,魯平川看來有些不好意思。「為了一個人。莫離你呢?」
這……他眨眨眼,長長吁口氣:「我也是為了一個人。」
這是他心里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