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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太醫,很多秘密就算不想知道,也會不小心知道。
從小就跟著前太醫提典的義爺爺在太醫院里混日子,佘長君非常了解這一點。
因此,當皇帝准備大婚,各個王爺、皇親貴族通通齊聚一堂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有得忙了。
以前,義爺爺就說過──這是一個陽盛陰衰的天朝,近四代以來沒有出現過一個公主,也是一個因為揚盛陰衰有非常多秘密的天朝。
他只覺得,盡管太上皇有十四個兄弟,當年太上皇遜位的時候,除了逍遙侯以外的王爺通通逃光,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而逍遙侯之所以沒逃還是因為身子不好,沒法子繼承大統,所以才安安心心留在宮里。
最奇妙的莫過於連第十四王爺也逃跑這件事情,他和義爺爺一直認為這位王爺說不定會願意繼承大統,到沒想到卻是第一個逃跑的人。
最近,這些王爺們通通回來了,他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這深宮後院走動……當太醫除了醫術好,嘴巴緊更重要啊!
「佘太醫,萬歲爺的藥煎好了嗎?」清秀的少年太監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外詢問,佘長君點頭。
「東方公公,煎好了。」將湯藥倒進藥碗里,佘長君也知道皇帝對一天吃七次藥這件事情很有意見……身為太醫,他總不能說這七帖藥真正吃傷風的只有兩帖,其馀的都是補氣養身啊!
東方連忙走上前接過藥碗,看著那張清秀的側臉,佘長君張開口想說甚麽,最後卻選擇閉嘴。
他是太醫,守口如瓶的太醫,就當作……他什麽也不知道好了。
「是了,佘太醫,萬歲爺這要還得吃多久?」
吃多久?佘太醫搔搔臉頰,思量著要怎麽說。
若光說傷風,再兩帖藥也就好了,他是太醫,小小傷風哪需要花多少時間去醫治?問題是……
「這得要問太傅。」末了,佘長君也只能這麽說,皇上的身子該有多好,他只能盡人事,要是太傅繼續不知輕重的吃……就不是他一個小小太醫能控制得了。
「問……問太傅嗎?」東方愣了愣,隨即浮出苦笑。
「佘太醫,這……關於萬歲爺大婚的事兒……」接下來的問題,東方很遲疑,佘長君也聽得很遲疑。
是啊!大婚……萬一皇上在大婚的時候因為體力不足而無法人道……
回頭看看滿屋子藥材,太醫難為啊!
「東方公公,在下明白……」搔搔臉頰,看來不在多弄上一帖藥,他就得想辦法去說服淳于太傅別吃得太用力。
果然,身為帝皇的人,還是得像太上皇那樣「天賦異秉」,吃人也好被吃也好,一帖藥就能補氣回神……
「那東方就先謝謝佘太醫了。」
「等等,東方公公。」看東方彎身准備離開,佘長君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叫住了他。
「是?」回以疑惑的一眼,盡管兩人很早以前就相識,不過就僅限於太監跟太醫院之間的接觸,私下從來也沒說過甚麽話。
搓著下颚,佘長君看來非常遲疑,有些話到底是先說好,還是事情發生了再說好呢?
「佘太醫?」
「東方公公,要是……」思索著該怎麽說比較不令人難堪,佘長君最後這麽說了:「要是身子有不適的地方,請盡管來找在下幫忙。」
「啊……」東方眨眨眼,滿臉都是疑惑。
「這……」還是搔搔臉,佘長君指著藥碗:「湯藥涼了不好,有勞東方公公了。」
「有勞太醫了……」東方輕輕皺眉,對佘長君語意不明的話顯然也思索不出所以然來。
看著東方走遠,佘長君回到是才削藥材的桌前坐下,重新拿起小刀。
唉!王爺們都回來了,身為太醫,也許有一段時日回不了家了。
身為太醫,當然也是需要替太監們淨身的,而所謂的淨身分為兩種,一種是「連根拔起」什麽也不留、另一種則是「不殺雞僅取卵」要人道勉強還是可以的。
義爺爺以前同他說過:「阿離,這個天朝最大的秘密就在這兒啦!」
那兒?他端著小銅盤,看著義爺爺用線綁住那兩個小卵……光看他就疼了……
「這個天朝是有點上梁不正下梁歪。」義爺爺把聲音壓得很低,連躺在木床上還在抽抽噎噎的小小男孩都聽不見。
「不懂。」那時佘長君才不過6歲,上梁不正下梁歪雖然懂,卻不明白義爺爺指的是甚麽意思。
「以後你會懂的,幾個太監里,就得讓一個留下這小兄弟啊!」義爺爺笑得很神秘,那天他幫著淨了十來個小男孩的身,有一個就被留下了「小兄弟」。
這其中的深意,後來他是懂了,卻巴不得自己別懂比較好……後宮佳麗三千人,太醫也好太監也好,都不太好當啊!
不過要問他到底太醫難當,還是太監難當……瞧瞧自己現在被迫蹲在假山後頭把風,就當太醫比較難當吧!
早知道,他就該提醒東方公公:十四王爺昨夜回京了。
要不……早知道,他就不出來散步就是了!
再不然,他別這麽盡忠職守也就用不著在這兒把風。
假山另一邊,傳來一聲哀鳴,隨即被捂住,佘長君偷偷的探頭看了一眼……有必要吃得這麽急嗎?
東方的衣物早就變成碎片躺在地上,白細的雙腿被大大的拉開,一個男人埋首在他身下,正在做什是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王……王爺……」東方伸手去扯伏在腿間的男人,卻被壞心的咬了一口:「啊啊……別……王爺……」
唉……佘長君縮回原位,當年留著東方的小兄弟,應該不是為了讓王爺「監守自盜」的吧!
「嗚嗚……啊啊……請……王……啊啊……」
「不喜歡嗎?」十四王爺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很好聽,不過……佘長君忍不住還是又探頭看了一眼。
東方比當年他看到的時候要大了不少的小兄弟,被玩弄的濕淋淋的,可憐兮兮的抖著。因為已經沒有子孫袋,要到達頂點有些困難……他可以說,十四王爺現在看起來真不是人嗎?
白皙胸口上艷紅的花蕊微微滲血,雪白的肩頭上咬痕清晰可見,十四王爺的手指探向東方的後蕾,翻轉攪弄,一邊還不時舔著顫抖的前端……
小心歎口氣,這個天朝里,吃人也都未免吃得太過頭了。
他得好好盤算一下,要怎麽幫東方補身體,皇上眼看要大婚了,少一個隨侍太監應該會是個大問題。
其實,最好的方法他現在應該要上前阻止才對……
「佘太醫?」一個公公匆匆忙忙跑過長廊,一看到他連忙停下腳步。
「北方公公。」佘長君小心的站起身行禮,耳邊還剛好聽見東方壓抑的呻吟聲……唉……看來已經無可挽回了啊……
「佘太醫,您有瞧見東方嗎?」北方看來非常驚惶,他淡淡苦笑。
「這……」
「啊啊……王……嗯啊……不……不……」身後呻吟生若斷若續,隱約還能聽見身子碰身子的聲音。
「怎麽了嗎?」不過他是天朝的太醫,最守口如瓶的太醫。
「萬歲爺在鬧脾氣了,西方也勸不下來,只能讓東方勸……東方呢?」皇上又鬧脾氣了嗎?
「淳于太傅呢?」這些日子,他記得皇上根本就不住在皇宮里,而是住在太傅府呀!
「太傅讓人把密道封住了,萬歲爺氣得不肯吃藥。」
封住?該不會是……想到淳于太傅最近不留骨頭的吃法,佘長君輕輕抖了抖。
「要是見到東方公公……在下會轉告他的。」轉告是能轉告,人能不能出現他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啊啊──」一聲高亢的呻吟帶著哭聲非常清晰,還配上男人喘息的低笑……佘長君連忙咳了幾聲希望能順利掩飾。
王爺呀王爺,請體恤一下他這個倒楣的太醫好嗎?
「那就多謝佘太醫了。」北方看來是沒聽見,慌慌張張的跑了。
唉……幸好是北方,若萬一是西方,恐怕……這件事應該還是不會被更多人知道吧!
縮回假山底下坐著,就這麽剛巧被他聽見:「東方,還早呢!」
唉……還早嗎?抬頭看看天上的云,東方帶著哭聲的呻吟再次傳入耳中……感覺上快斷氣了,他究竟要不要提醒十四王爺是可而止啊?
「嗚嗚……啊啊──」
啊……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到底過了多久,十四王爺才終於用披風包著暈厥的東方從假山後出來,佘長君也不太清楚,因為他中途睡著了。
見了他,十四王爺不以為意的笑笑:「本王那小皇侄鬧脾氣嗎?」
「是……東方公公……」偷瞄到那張清秀的臉一片慘白,也真辛苦了。累積了5年的分量一次……
「本王會去見見小皇侄,東方就偏勞佘太醫了。」十四王爺啊!雖然很不敬,不過您笑得有點像淫……搔搔臉,佘長君恭敬的彎身送走十四王爺。
他就回太醫院煎藥就是了,這個時期補氣養神的湯藥,花費很凶啊……
回太醫院,幾個太醫都聚集在一起,臉色都不好看。
「莫離,你瞧見誰了?」一見到他,大夥空出位置。
「十四王爺。」坐下,他搔搔臉,身為太醫院最資淺的太醫,他看到大夥兒露出同情的眼光。
好吧!誰讓他遇到吃得最凶的呢?
「莫離,適才大夥兒提議,你跟平川年紀最輕,夜里就麻煩你們。」
「在下明白,東方公公的藥?」不輪著守太醫院是不行了,誰讓太醫們是知道最多秘密的人呢?
「老夫待會兒替你送,十四王爺府嗎?」
點點頭,他起身收拾了下,告別離去了。
一到家,他沒有先回自己房里,反而是朝義父的房里去。
「阿離,回來啦?」一推開房門,義父從桌案上抬起頭,對他溫柔的微笑。
「嗯……」一步一踱,他走到義父身邊:「義父,太醫真難當。」
「辛苦你了。」放下書,佘仲卿對他伸出手,立刻被握住。
順勢坐在義父腿上,佘長君把頭埋在義父頸窩,歎氣:「義父,阿離能在你這睡嗎?夜里,得去輪職太醫院。」
唉……老是守著這麽多秘密,他總有一天會未老先衰。
當年義父為啥要把他從市場里撿回家養,就是為了不想成為太醫守這麽多秘密吧!
「睡吧!」纖細的背脊被溫柔的輕撫,佘長君閉上眼,暫時讓這些秘密都丟出腦子吧!
所以,佘太醫的坑開始了XD
這是一個糟糕的偷窺記事呀
御膳房一般是過亥時就熄灶,夜里也不會有誰突然想吃東西,即便想吃東西冷饅頭也還是有的。
而太醫院,一般過了酉時,就上鎖。
偏巧,現下的狀況並非一般,因此太醫院直到接近上子時,依然燈火通明。
「王爺回來了幾個?」魯平川一邊點藥材,一邊找佘長君閒嗑牙。
「剩大王爺、九王爺……其馀的王爺都回來了。」揉揉眼,佘長君輕輕打個哈欠,很無趣的繼續搗珍珠。
這時候,他應該要在家里,聽義父用悅耳的聲音念書給他聽。
誰讓他是太醫呢?這個時節,不多留著點心,通常會出大問題。
「五年前,差點出人命呢!」平川爽朗的一笑,接著歎口氣:「你想,御膳房那兒,會有饅頭吃嗎?」
摸摸肚皮,的確是有些餓了。
只是……御膳房,佘長君往魯平川看去,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十二王爺哪時回來的?」
「兩時辰前……跟著三王爺一起。」佘長君白了魯平川一眼,不提還好,一提起肚子越來越餓。
太醫院如果別知道這麽多秘密就好,不過是去御膳房拿饅頭,這會倒像是要去偷東西似的。
「莫離,抓枝嗎?」雖然魯平川是個直爽的好人,不過余長君怎麽看都覺得他現在是一只黃鼠狼。
「平川,你吃老鼠嗎?」待他驚覺時,問題已然出口。他只能搔搔臉頰。
「不,我只吃饅頭。」對他嘻嘻一笑,魯平川拿出小竹罐,里面擺了七八根簽。
看著小竹簽罐兒,佘長君歎口氣:「抓就是了。」
就因為他答應了抓枝。
掀起灶上的蒸籠抓了三顆冷饅頭揣進懷里,佘長君感到有些忿忿不平,明明那些簽還是他小時候幫著義爺爺做的,怎麽每回抓枝都會恰巧讓他抓到唯一的紅點簽?幾個人抓都一樣!
「傷秋!」嗯?他……是不是聽見誰叫了十二王爺的名字?
身子抖了抖,他急急忙忙跑出御膳房。
他只是餓了來拿冷饅頭啃,可不是為了把風離開太醫院的。
再說,夜里露氣重,待久了對身子不好,他不想病了而讓義父擔心。
想歸想,佘長君很快發現,身為太醫院口風最緊的太醫,不是這麽容易當的。
才踏出御膳房,兩道人影就在他眼前糾纏了起來……這……揣著饅頭,他沒有遲疑很久,再次躲進御膳房。
所幸,門外的人就停在廊上,沒有進御膳房的意思。
雖然這是好事,不過……這天朝大夥兒都不知道有「床」這種東西嗎?
「傷秋!這五年,你到哪兒去了!」這聲音……悄悄探頭看了眼,果然是御廚。
「我跟三皇兄在一起。」十二王爺輕輕笑答,月光下雪肌玉膚像珍珠似光潔美麗,略帶海藍的眸似水嬌媚。
從小,佘長君就覺得十二王爺當男人太可惜。除了上面少了一點、下面多了一點,他是曾經對著十二王爺喊公主吉祥的。
搔搔臉,他拿出饅頭啃起來。不過,這真是一個陽盛陰衰到不可思議的天朝啊!
比起早上在假山後頭,至少御膳房里有地方可以擋風,他就當作自個兒是一個鍋子好了。
「傷秋,你是他的兄弟。」
「你只想對我說這些話嗎?豐茴。」聽來,似乎已經說了一陣子話了。
那是否代表,他可以不用當鍋子當太久?御膳房雖然能擋風,還是不如太醫院有椅子那般舒適。
「唔……」輕柔的悶哼,就這麽適巧的傳入佘長君耳中……慢條斯里嚼著饅頭,不知道這顆饅頭吃完前,能不能結束?
他記得十二王爺有心悸的老毛病,睡前得喝湯藥,他剛剛就是在准備十二王爺的藥,平川發覺他久去不回,應該會接手吧!
不過,若要佘長君選擇好的把風地點,他認為假山比較好,至少只需要聽聲音,不用看。
果然,這天朝吃起人來都太急了。稍微注意一下,應該能察覺他這個不速之客才對。
究竟是他躲得太好,還是五年的歲月太長?
十二王爺流水一般的發散下,披在瑩雪般的肩頭,深青色的外袍半褪,以一種稱得上妩媚的姿態懸掛在纖細的肘彎。
與天朝大多數的人所擁有的墨黑發色不同,及腰的長發透著淡淡銀光,像是用月的光線所織成一般,美得令人屏息。
把歎息跟饅頭一起吞下,佘長君依然認為,十二王爺應該要是個公主才對,不過若是個公主……他更深的歎口氣,對太醫院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啊……豐茴……輕點……」細弱的呻吟光聽在耳里就讓人渾身燥熱。
外袍完全落在地上,褲頭也被扯落了,雪白無瑕的身軀在夜風里輕輕一抖,立刻被牢牢擁住。
御廚的唇順著柔細的肌理吻到了淺櫻色的乳首,或是輕舔或是啃咬,十二王爺細弱的嘤咛著,長長的眼睫擋住那雙神秘又妖美的眸。
佘長君吞完半個饅頭,外頭也差不多吃掉一半。
白皙的身軀上布上紅痕,隨著慢慢高亢的呻吟,御廚埋首在十二王爺身下,似乎帶著微笑。
口有點乾……他默默回頭開始搜御膳房,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些甜湯潤潤喉。
「啊啊……豐……豐茴……」輕泣的聲音傳入佘長君耳中的同時,他也看到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連找個甜湯都能發現秘密……佘長君搔搔臉頰,想到義爺爺。
當他八歲那年發覺德妃娘娘跟內務總管之間的小秘密時,義爺爺對他露出很深的微笑說:「阿離,你當咱們佘家的孩子還真是當對了。」
他早該提醒自己小心,都看到御廚跟十二王爺了,三王爺會出現也不用太驚訝。
廊外接近御膳房的窗口,是一片竹林,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三王爺就默然無語的環抱雙臂,站在竹枝遮掩下,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嗯啊……豐茴……再……再深一點……」
「傷秋……傷秋……」
乾脆縮在窗下坐著,身邊是個大水缸,剛好可以讓他靠著頭。
就當作,他現在是另一個大水缸好了。
「哼……」冷冷的輕哼,讓佘長君縮起肩……沒看見、沒聽見……他什麽也不知道。
「啊啊啊──」到達頂點的哀鳴,十二王爺柔軟的身軀在月光下繃緊,眉峰微蹙、紅唇半張、妩媚的眼眸半閉,雪頰上劃過淚痕……
看著,佘長君心里也有點搔動。
「哼哼……」又是一聲冷笑,他立刻從十二王爺的美貌里清醒,匆匆吞下最後一口饅頭。
御廚的喘息也變重了,很快也達到頂點……
口還是好乾啊……小心把手上的饅頭屑拍掉,他仰頭從窗縫中看到三王爺依然面無表情,只有那雙黑眸在竹枝的陰影下,依然熠熠生輝……
十二王爺的睡前湯藥應該是不用擔心,既然三王爺找到這兒來,表示平川已經弄好藥送過去沒找到人,所以三王爺才會出來找人。
他現在要擔心的是另一種藥……
唉……不知道藥材夠不夠用呢?他今晚跟平川好好清點一下藥庫吧!
「傷秋,別再離京了好嗎?」
「為什麽別離京。」十二王爺笑問,慵懶的半靠在御廚身上,讓他幫自己穿衣裳。
離京吧!雖然很不敬,不過佘長君真的很希望這些王爺都離京吧!不然,輪著回來也好。
「你離京只是為了跟他在一起!傷秋,你們是親兄弟!」
御廚的聲音聽起來很悲憤,佘長君偷偷打個哈欠,他想念磨珍珠的藥杵了。
「豐茴,你應該早明白了。」十二王爺的嗓音像唱歌似的,卻沒有轉圜的馀地:「我只想跟三皇兄在一起。」
唉……佘長君很慶幸,十二王爺不是個公主,這個天朝……這麽不正下去當真沒問題嗎?
「你……」御廚踉跄了幾步,臉色一片發白。「傷秋,我不會死心的!」
轉身,御廚跑遠了……
可是……佘長君確定御廚離開的方向,垮下肩。
沉穩的腳步聲這時後終於從竹林走出,十二王爺眼眸頓時一亮。
「三哥!」
「傷秋,你的藥送到了。」三王爺伸掌撫了撫十二王爺月光般的發絲。
「三哥,今晚能陪著傷秋嗎?」十二王爺眯著眼像只被寵壞的貓兒,抓起三王爺的手放在頰邊磨蹭。
「三哥還有事,你先了喝藥休息,明晨再一同……」三王爺勾勾唇,似笑非笑:「再一同用早膳吧!」
用早膳?看著自己摸出的第二顆饅頭……他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
「嗯……」十二王爺輕輕咬住下唇,依依不舍的走了。
目送他遠去,三王爺有終於離開。
呼……小心翼翼從水缸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適才,三王爺是往哪兒走了?
「后連冬!嗚……」
唉……他就知道……果然……
佘長君默默的靠著矮樹叢坐下,把從御膳房摸出來的甜湯拿出來啜了一口。
夜里輪值的確需要一點兒體力……
樹叢後,是一座涼亭,春秋的午後,太醫們經常在這座涼亭里喝茶談天。
身為天朝里口風最緊的太醫,他考慮暫時別再到這座涼亭里喝茶了……
「楚豐茴,你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諱。」三王爺輕聲冷笑,御廚接著發出壓抑的哀鳴。
佘長君偷偷瞄了一眼……雖然看不清楚,但御廚看起來已經半裸,頸側隱約有個冒血的口子……有必要吃得這麽凶殘嗎?
「別……別碰我……嗚啊啊──」御廚的手被狠狠拐到身後,看那模樣……折了吧!
摸著懷里的五顆饅頭,至少明天太醫們不至於餓死。
「本王說過,別碰傷秋。」三王爺跟十四王爺一般,有著低沉的嗓音,好聽有馀……狠絕起來時讓人渾身發毛。
「后……連冬……」大口喘氣,御廚的聲音聽起來除了厭惡還有一點點……奇妙的感覺。
小心的又啜口甜湯,或許傷藥也該准備一些才對……
「嗚……」唇舌交纏的水澤聲傳入佘長君耳中。
不禁又好奇的探頭望了一眼,御廚的腿被狠狠拉開,三王爺精壯的身軀就卡在御廚雙腿間。
分開的唇間牽起一道銀線,三王爺看著御廚的眼眸熱切得幾乎能燒死人。
「放……放開……啊啊……」只有一只手御廚根本推不開三王爺,很快就被侵略城池了。
「楚豐茴,別忘了你屬於本王……」
「呃啊啊……嗚……」
唉……搔搔臉頰,佘長君覺得胃有些痛起來……
當三王爺總算盡興,東邊的天際都轉白了。
「太醫院很清閒嗎?」把被吃得傷痕累累的御廚扔在涼亭里,三王爺看著睡眼惺忪的佘長君冷笑。
「回王爺,御廚該……」當然不清閒……可是他是個守口如瓶的太醫,也是個長於察言觀色的太醫,所以……
不過,這早膳還吃不吃呢?
「弄好傷,送到本王房里來。」
「佘長君明白了。」恭恭敬敬彎著腰聽著三王爺腳步聲漸遠,他才回頭又看了御廚一眼。
他的胃疼到快揪成懷里的饅頭團了……
「義父……」直接推開義父的房門,這個時辰義父果然坐在窗前的炕上,把藥材一一分開。
「阿離,怎麽了?」一瞧見佘長君蒼白的臉色,佘仲卿長眉微蹙,急急下炕走近他。
「阿離的胃好疼……」以後,他再也不抓枝了!在那些王爺們離京前,他說甚麽也不出太醫院。
軟軟的把身子靠在義父懷里,他整張臉都皺起來。
溫厚的大掌輕輕摸上他的腹肚,輕柔的揉了揉:「阿離,義父幫你弄點藥,你先閉目養神一會兒吧!」
「阿離能在義父這兒睡嗎?」臉埋進義父帶著淡淡藥草香氣的頸間,胃似乎沒那麽疼了。
「當然可以,藥里要放些蜜嗎?」環在佘長君腰上的手臂稍一使力,攬著他走到床邊。
「嗯……」脫去外袍,他窩進充滿義父氣味的被窩中,滿足的吁口氣。
「你啊!還是個孩子呢。」義父的輕笑柔得讓他從身子里微微發顫……不……他已經不是孩子了……
「義父……」輕喚了聲,走到門邊的修長人影回過頭。「喝完藥,你能陪阿離睡嗎?」
「阿離,你還是同十年前一樣哪。」佘仲卿點點頭應允了。
看著義父阖上房門,佘長君才閉起眼……
或許是因為他心里也有很深很深的秘密,所以才總是會遇見秘密吧!
義父……抓起被子蓋住頭,心里身體都微微搔動了……
不過……胃還是疼啊……為了夜里的輪值,他還是收起秘密好好休息好了。
這其實也是一篇挖坑文XD
蛋白好喜歡三王爺上御廚啊(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