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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詭話》第21章
髮怨02

葉衛軍直接建議她剪頭髮,李安民還不死心地問:“除了剪頭髮,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葉衛軍正色道:“既然知道頭髮上有問題當然要剪,雖然具體的原因還沒弄清楚,但首要的是根絕所有危險。”

趙小薇倒是看得開,坦言就算葉衛軍不提醒她也會去剪掉這頭奪命長發,也是,留下來再被纏一次該怎麼辦?頭髮再寶貝哪有性命重要。

葉衛軍又問:“演出服裝是你自己的嗎?”

趙小薇點頭,臉上漾起一層淺淺的紅暈:“我自己做的,高三的畢業告別會上,我們班要表演話劇,演公主的女同學是短頭髮,為了能搭配得更好,我把假髮一根根勾在帽子下面,這次迎春會的獨舞跟那套衣服風格差不多,我就拿來用了……”

李安民對她佩服極了,連演出的服裝都能自己搞定,真是心靈手巧,誰娶了誰幸福。葉衛軍不關注旁枝末節,只針對重點提問:“還記不記得假髮是從哪裡買的?”

趙小薇眼神左右瞟了兩瞟,搓著手支支吾吾地說:“其實……這假髮是我從地下室的花瓶裡找到的,因為有台腳踩的老式縫紉機放在地下室裡,小件的布料可以手縫,做衣服想要針腳整齊,還是得用縫紉機,那天換針的時候不注意把針給掉了……我只好趴在地上找,就是在找針的時候發現假髮的……我當時把花瓶給弄碎了,那花瓶……我在搬家前曾經看過,婆婆說那是她跟外公結婚時的紀念物,很貴重的古董,我沒敢把這事說出來……”她滿臉愧疚,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李安民倒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能擺在地下室的東西會貴重到哪兒去?趙小薇吸了吸鼻子又道:“那假髮我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看著做工挺好,就用在帽子上了。”

葉衛軍壓根沒留意她的情緒,有規律地敲著桌子,視線始終定在麵湯上,若有所思地問:“你找到那條假髮時它就是被編成麻花辮的是吧,上面捆著紅繩,還壓了一塊石頭。”

趙小薇仔細回想了下:“確實是綁了紅繩子,好像沒有石頭,除了碎瓷片就只有些像黑煤渣似的東西,我以為是放久了積下來的泥渣子。”

葉衛軍眼神倏然黯淡了下來,趙小薇沒在意,但是李安民發現了,通常他露出類似的神色時就表明癥結點浮出檯面來了,問他有什麼蹊蹺,他卻說沒有,李安民深知葉衛軍的行事風格,不說肯定有不說的道理,也懶得打破沙鍋問到底。

既然葉衛軍人來了,趙小薇索性帶兩人去看那頂帽子,連在帽子上的麻花辮分量十足,長度也驚人,戴在頭上,髮梢直逼腳踝,難怪趙小薇不捨得扔掉,雖然摸上去髮質毛躁髮乾,卻不影響視覺上的美觀。

待葉衛軍翻查過帽子之後,趙小薇問要不要再去地下室看看,葉衛軍考慮了會兒,說暫時不需要,叫她先去剪頭髮,遇到什麼情況及時電話聯繫。

趙小薇上午沒課,李安民比較慘,被葉衛軍載到學校門口時已經是第三堂課了,她往裡走了兩步,又跑了回來,往摩托車後座上一跨,葉衛軍挑眉問:“怎麼?想曠課?”

李安民無奈地嘆了口氣:“反正沒幾天就放假了,大夥兒都鬆散得很,鑑於我平常表現良好,缺天課也沒什麼,大不了藉口病假嘍。”

“先說清楚,我不贊同你隨便缺課,學生就該盡好學習的本分。”葉衛軍這會兒又變成了個八股先生,教育完學生後,他幫李安民戴好頭盔,一踩油門朝大路上飚去。

李安民問他:“衛軍哥,你會來小區門口等著是不放心我?”

“不然呢?”葉衛軍朝後瞥視一眼,頓了頓,又加了句:“作為房東,我有責任顧全房客的安全,再說你也是通過我介紹住房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會砸了公司招牌。 ”

李安民嘻嘻一笑:“你這就是在關心我啊,說真的,我爸從來就沒接過我,上小學時看人小朋友被爸爸媽媽牽著走,我可羨慕了,就希望哪次我爸也能來接我一次,今天算是讓​​我如願以償了,謝謝呀。”

沉默了片刻,葉衛軍沉著嗓子說:“你喜歡,我天天到學校門口接你好了,來回不費事,還省了你的月票錢。”

“千萬別,浪費你的油錢我過意不去,而且這麼大人了,還要人往返接送多丟臉。”李安民說這話時沒來由的一陣心悸,可能是沒睡好,頭犯暈了。

到了店里之後,葉衛軍就讓她先到後面補覺,李安民見沒客人,拉著葉衛軍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剛小薇在我也不好多問,眼下就咱倆,你就不能先露點風?”

葉衛軍坐在床頭拍被子,這回倒是沒打馬虎眼,乾脆地說道:“滿清時期延續女真的發式,男人必須剃髮留辮子,滿人認為髮辮是靈魂棲息之所,視之為生命之本,犯人被處以斬刑之後,髮辮會被單獨裝進刻有螭紋的漏歲壺裡,如果怕犯人怨氣過重,就將髮辮以紅繩三捆,辮上扣火石,漏歲壺本就是聚陽所用,再加上火石堵住散氣口,古人認為這種方法能將怨魂困在真火當中。”

果然,他願意說的事都是些歷史傳聞,李安民這回倒聽出些門道來:“難道被小薇摔碎的那個不是花瓶而是漏歲壺?那髮辮是清朝犯人的頭髮? ”

“未必,這只是一個參考方向,就我所知,的確有基於此而衍生出來的咒術,利用頭髮為媒介,讓其主人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李安民覺得這咒術比殺人還狠毒,不禁問:“能靈光嗎?聽起來懸乎得很。”

葉衛軍反問她:“還記得子孝村地窖裡的殺鬼陣嗎?”

李安民點頭,他有繼續道:“漏歲壺和火石的效果也差不多,如果魂魄真的被裝進壺裡,上不通天,下不著地,只能日復一日忍受被烈火焚燒的煎熬,直到燒得一絲不剩為止,這是極端殘忍的咒術。”

聽完知識普及後再回想趙小薇說過的話,總覺得這件事的背後隱藏了什麼秘密,是誰把麻花辮裝進花瓶中的,又為什麼要裝進去,難道是為了咒殺辮上的靈魂嗎?

葉衛軍揉著她的頭髮說:“又在胡思亂想,別把可能性誇大,所以有時候我怕跟你提前透風,免得說多了混淆視聽,讓你受我的主觀影響。”

李安民沖他真誠一笑:“受你影響又沒關係,你都是對的呀,至少比我對得多。”

葉衛軍望著她不說話了,就這麼定定的凝望,手上還維持著輕拍的動作,李安民半閉著雙眼與他對視,覺得深沉的瞳孔很有安定人心的催眠效果,沒幾分鐘,就在他的注視下心滿意足地夢周公去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睡到自然醒,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夕陽壓梢頭,雲霞染紅了半邊天。

由於白天補覺過頭,晚上精神倍儿棒,借葉衛軍的筆記本電腦刷網頁刷到快十二點才捨得攤平,她的床就在天窗下面,晚上看會兒星星再睡覺成了固定習慣,不過今夜雲層比較厚,從裡面望出去只能看到從公寓底下透出來的朦朧燈光。

李安民覺得挺無聊,抱著被子翻身朝里側躺了會兒,閉上眼睛數一二三四……數到三百三還是了無睡意,打算再起來玩會兒電腦,又一個翻身,視線恰好對上天窗外的一張人臉。

李安民屏住了呼吸,全身像被灌了水泥,一動也動不了,天窗上趴著個女人!慘白的臉被壓得扁平,連眼球也被擠變形了,她的頭髮又黑又長,呈放射狀披散在窗玻璃上,身體被亂發遮蓋得嚴嚴實實。

  李安民再仔細一看,媽呀!她頸子以下空空蕩蕩的,哪裡有身體?根本是只有一個頭顱!李安民想墜入冰窖裡,渾身冰冷,心跳像擂鼓似的咚咚撞擊著胸腔。她不僅發不出聲音,連眼睛也合不上,只能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雙對被壓扁的眼球。

耳畔傳來沙沙的髮絲摩擦聲,聽得李安民頭皮發緊,她一點一點的移開視線,轉動眼珠看向床邊,就見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背對著她坐在書桌前梳頭,邊梳邊幽幽哼著小曲:

“切莫棄糟糠哎棄糟糠,兒啼飢餓真可慘,乞食街頭淚不干,縱把琵琶弦撥斷,一片冤情唱不完唉……唱不完……”哼到最後變成了哀戚的哭腔。

李安民只覺得雞皮疙瘩一粒一粒像鼓豆子似的往外冒,那女人慢慢轉過身來,漆黑的頭髮披散在臉頰兩邊,從胸前一直垂落到地上,白如凃牆的面孔上嵌著對墨玉般的眼瞳,只能看到瞳孔,看不到眼白,她的嘴巴很小,像是塗著朱脂,鮮紅如血。

她把一個黑色的髮帶繃在額頭上,將外眼梢高高吊起,接著以很緩慢動作把腦後的頭髮撩到胸前用手順理,分成三股交叉相疊,將披散的長發編成一條結實的麻花辮,辮子編好了之後,她的頭啪嗒一歪,腦袋就咕嚕嚕滾落到腿上,髮辮也似乎被齊頸削斷,掉落在腳邊。

無頭的身體還是坐得直挺挺的,雙手捧著斷頭,血從指縫裡流出來,那個頭顱還宛如活著般,在掌心轉動著,嘴裡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最後三個字她是猛然張大了嘴巴撕心裂肺地尖叫出來。

李安民的心也差點沒跟著一起吐出來,就在這時,手上傳來陣陣刺痛,“吱吱”的悶聲從被子里傳出來,冰涼滑溜的觸感在指間裡來回磨擦,被子裡!被子裡好像有很多頭髮在翻捲,一縷一縷的,從手指打著圈往臂上纏,根根髮絲勒在皮膚上的感覺簡直像被千刀萬剮,底下的頭髮從被子裡鑽出來,眼見著就要纏上李安民的脖子。

隨著啪嗒的開關聲響,日光燈把臥室照得透亮,葉衛軍臉色冷沉地走到床前,一把掀開被子,抓住她的右手腕舉高,李安民這才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被趙小薇頭髮劃開的那道傷口里長出了一縷髮束,把原本細微的傷口撐得開裂出血,每根毛髮都像活著似的纏在手上扭動,噁心極了。

葉衛軍拿出一袋藥粉倒在傷口上,刺鼻的氣味跟桃木粉和雄黃的混合粉末如出一轍,這些粉灑上去之後,頭髮就失去了靈性,軟趴趴地垂了下來,一撮撮的從創傷處脫落。

李安民這才總算收了驚,一骨碌爬坐起來,天窗外依舊是透著微光的天空,書桌前空空蕩盪,別說女人了,連根頭髮絲兒也找不著。

葉衛軍把床上的頭髮捋起來,拿到曬台一把火燒掉,頭髮在瓷盆裡像無數長蟲絞纏扭動著,青煙中飄散出夾著臭氣的焦糊味。

葉衛軍看起來還沒睡覺,白天穿的衣服也沒換下,看著李安民用酒精消毒傷口,他問:“受傷了怎麼不說?”語氣略顯嚴厲。

“小傷,我給忘了。”李安民裹著肥大的軍棉襖窩在沙發里,天窗上的人頭和書桌前的女人雖然消失了,但一時半刻還真不敢回去,自從戴了招財龍龜之後就沒再出現過飛蚊症,她也不能確定剛才看到的究竟算什麼。

葉衛軍說發中的怨氣也許殘留著某部分深刻的記憶,李安民可能就是受到這些記憶的影響而產生了幻覺。就算他這麼說,李安民仍然安不下心,乾脆把沙發背放下,抱著被子在客廳里扎窩,這會兒定下心來再回想之前看到場景,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衛軍哥,你說這頭髮裡會有什麼故事呢?那個斷頭的女人似乎有什麼冤屈……”李安民偏頭看向半敞開的房門裡,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瞧見葉衛軍靠在床頭看書。

“自己都管不好還有心情管這個?看來是我趕得太及時了,沒讓你留下陰影。”葉衛軍揶揄她,合上書放在枕邊,縮進被子裡去了。

見他有睡覺的意思,李安民也不再多話,這一夜睡得不安穩,心突突的跳著,有點聲響就會被驚醒。葉衛軍按時五點起床,李安民已經醒了,由於天太冷,習慣性地窩被子裡賴床,蒙著頭只露出兩隻滴溜亂轉的眼睛。

葉衛軍大概以為李安民還在睡覺,下床後先把上衣脫了,身材很好,一看就是經過嚴苛訓練的體格,他轉過身,背上橫七豎八斜臥著許多傷疤,尤以右側肩胛骨部位的疤痕最為猙獰,暗紅色的肉隆起於皮表,皮膚損害自邊緣向外延伸,造成形似蟹腳的褶皺,這得傷多重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傷疤?

前不久聽他和炮筒聊天,提到109師偵察兵和炮團……聽話裡的意思,兩人都參加過前線保衛戰,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前線,那些傷大抵也就是在戰場上留下的吧。李安民肅然起敬,下意識地摸向指間的傷口,兩眼仍舊緊盯著葉衛軍的一舉一動。

就見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圓盒子,打開盒蓋,從裡面沾了點什麼塗抹在手臂上,李安民這才注意到他臂上的潰瘍還沒痊癒,不過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李安民放鬆的吐了口氣,葉衛軍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迅速穿上衣服,回頭瞪向沙發。

李安民把被子拉低,笑著打招呼:“早啊。”

葉衛軍揉著額頭問:“你醒多久了?”

“沒多久,正好看到你換衣服上藥。”李安民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近似於偷窺,一大老爺們儿的,打個赤膊算什麼,畫人體畫多了,全果都不稀奇,從藝術鑑賞的角度來說,葉衛軍的肌肉形狀很漂亮,呈流線型,看起來結實卻不粗壯,肌纖維處於緊縮狀態,這類體型通常爆發力和攻擊性都很強,李安民見過他打架,身手不是蓋的。

趁葉衛軍鋪床疊被的當兒,李安民也躲在被子裡穿好了衣服,見他拿起藥盒收回櫃子裡,隨口問了句:“那是什麼藥?看盒子像是報攤上賣的凍瘡膏。”按說那種程度的傷沒兩個星期就該好了,別是買了什麼假冒偽劣產品,越抹越糟糕。

葉衛軍遲疑了半晌才說:“是硃砂,常用來治瘡瘍腫毒,見效雖慢卻能治本。”

李安民對硃砂的理解還停留在“某種顏料”的概念上,葉衛軍見她好奇,在吃早飯時順便普及了一下硃砂的廣泛用途,令李安民受益匪淺,除了入藥製劑以外,道家還喜用硃砂畫符,能起到驅邪定驚的效用。

李安民正琢磨著要不要喝點硃砂水來壓驚,手機鈴聲催命似的響了起來,是趙小薇打來的,肯定出什麼事了,李安民趕緊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傳來熟悉的沙沙聲,趙小薇抖著聲音說:“安民,你快過來,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在電話裡說的不清不楚,只知道晚上睡覺又被頭髮纏住了,李安民今天還有課,沒法子,只好繼續請假,跟葉衛軍兩人火燒屁股地趕去趙家。

趙小薇出來開門時拿著把剪刀,長髮變成了短髮,被剪得參差不齊,她的肩頭和臉上都粘著碎頭髮,很顯然,頭髮是她自己剪的,而且剛剪沒多久。

趙小薇把兩人帶進臥室裡,崩潰地說:“我昨天去理髮店剪短了!可夜裡還是被勒的喘不過氣來,早上起來時發現頭髮又長了出來!”

李安民看見她脖子上還留著一道道細痕,有的甚至滲出血來,趙小薇摀住臉抽噎,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李安民只能輕拍她以作安撫,求助地看向站在門口的葉衛軍,這時趙小薇又抬起臉來說:“安民,我們去地下室看看吧,如果真的跟那條辮子有關,說不定能在地下室裡找到什麼線索。”

在這種一籌莫展的情況下,除了想一步做一步真沒別的法子。趙小薇領著葉衛軍和李安民從後院的車庫裡進入地下室,下樓梯時,明明樓道裡沒有風,她的頭髮卻像被腳底風吹拂著飄動起來,李安民跟在後面看的心驚膽跳,但是趙小薇本人似乎全無知覺,只曉得一個勁兒往樓下趕。

下了樓梯向右拐就能看見兩扇紅漆大門,外形很仿古,門上有一對六角形的銅镲舖首,插銷下還垂著令箭形的墜子,門頭上鑲嵌一面八卦銅鏡,兩側各擺放了一盆吊蘭,這地下室倒是比樓上房間佈置得還考究。

趙小薇低著頭說:“這兒本就是用來存放收藏品的,有些不捨得丟掉的老家具、舊器械也會搬下來。”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從門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房內好像有人,趙小薇畏怯地​​退到李安民身後,小聲說:“婆婆出去晨練了,家裡沒人才對呀……”

李安民走上前伸手把兩扇門推開,婆婆正跪在櫥櫃前翻找東西,聽見聲響匆忙站起來,手裡的瓷壺不慎滑脫,砰的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散開,現出一個頂插鐵釘的骷髏頭來,李安民不禁愕然,瓷壺裡竟然裝著骷髏頭?

“這是怎麼回事?”趙小薇一步一頓地往裡走,李安民想跟過去,卻被葉衛軍拉住。

婆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蒼老的臉上浮現出驚慌的神色,她吞吞吐吐地說:“小薇,你聽我說……這是……”

趙小薇蹲下身拾起骷髏,用手指摳下生鏽的鐵釘丟在地上,由於太過用勁,指尖甚至被磨出血來,她的頭髮像在水里浮動的海草,吱吱的從頭皮里不斷冒出來,發尖抖顫著朝婆婆蠕動過去。

婆婆被嚇得兩​​腳癱軟跌坐在地上,李安民見情況不對,剛朝前邁進一步就听趙小薇冷笑著出聲:“賤人,你還記得我嗎?”聲音沙啞陰冷,透出森森的寒氣。

李安民聽出來了,這不是趙小薇本人的嗓音,而是昨晚那個斷頭女人的聲音。

婆婆的臉部肌肉不斷抽搐著,大張的嘴巴顫抖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是……你是江雲?你把我孫女兒怎麼樣了?”

趙小薇咯咯尖笑,雙手在骷髏上來回撫摸,陰陽怪氣地說:“放心,我馬上就讓她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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