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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詭話》第42章
廟會/地古牛02

  “沒有多拿,胡經理給的是三樓包間的一卡通,每個房間都有可能中標,等聽到動靜再跑下去找他要房卡就來不及了。”葉衛軍從衛生間裡拿出鐵皮桶和電烙鐵,又說:“我猜到老闆娘可能會找來,為預防萬一才事先叫胡經理把東西送到這間房裡。”

  李安民酸溜溜地嘀咕:“你對自己勾引爛桃花的本領很有自信呀。”

  葉衛軍愣了下,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表情有點錯愕,李安民臉上微熱,眼神左飄右飄,吞吞吐吐地解釋道:“我是說……你還真了解她……”

  葉衛軍笑著問:“這算吃醋?”

  李安民立馬否認:“沒,你品位沒那麼差,我有什麼好醋的。”

  “那讓我白感動一場了。”葉衛軍嘆氣,插上電烙鐵預熱,坐到李安民身邊,把桶扣在她頭上,拿起桌上的筆在鐵皮上做記號,邊說:“如果有人當著我的面對你起歹念,我可是會揍人的。”

  “噢,光老闆娘那一身肉,壓都壓死我,你可以自己動手,我會在後面幫你搖旗吶喊。”等他把桶拿下來,李安民又問:“桶是幹什麼用的?”

  “擋泥巴,有沒有聽過挖泥鬼的事?你應該知道,你爺爺親身經歷過。”

  被他這麼一提醒,李安民想起來了:“小時候,奶奶跟我講過這個故事,說爺爺晚上守田時被小鬼砸過泥巴,夜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爺爺就把裝水的鐵桶倒扣在頭上,愣是在田裡坐到天亮,等人來找他時,再把鐵皮桶拿下來一看,上面被糊滿了爛泥,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就把它們叫挖泥鬼,也有說是水鬼上岸變的,搞不清楚,難道這次在墻上糊泥巴的是挖泥鬼?”

  “大致不差。”葉衛軍用電烙鐵在鐵皮上的標記部位開洞,套在李安民頭上,把小洞的位置對準眼睛,問:“看得到嗎?”

  李安民調了下位置,點點頭,把桶摘下來,有些心驚膽跳:“你不會是想要我跟挖泥鬼共處一夜吧……你又不知道那東西會挑哪個房間當靶子。”

  葉衛軍說:“會找過來的,我在門縫邊灑了稻殼。”

  李安民臉色發白,他曾經用稻米給鬼引過路,這是想把挖泥鬼引上門來嗎?李安民抓住他的手問:“那你呢?你會陪我吧!”

  葉衛軍點頭,把另一個鐵桶戴上,自己摸索著在鐵皮上做記號,也用電烙鐵融出兩個洞來,安慰說:“別緊張,沒事的,到時就學你爺爺,把桶扣在頭上,如果真的害怕,你就閉眼睛,什麼也別看。”

  李安民心說偷窺孔都挖好了,不親眼目睹案發過程怎麼可能甘心?經歷的事多了,適應力也增強不少,更何況還有葉衛軍在旁邊壯膽,真要發生什麼意外,人死靈魂在,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她想到什麼說什麼,口沒遮攔地道:

  “如果哪天殉難了,衛軍哥,你可得拜託黃半仙好好幫我超靈,開個後門,別讓我過陰曹地府那些關卡,要不直接輪迴投胎也行啊。”

  葉衛軍把電烙鐵往地上一扔,板起面孔訓斥:“別胡說八道!你日子過得太閒了是不是!?”

  李安民咬著手指不吭氣,被他吼得委屈了一下,轉念想想,也覺得自己吃飽撐得慌,但是他沒必要生氣吧,人總歸要死,遲早問題而已,只是隨口說說,又不是真的想不開,這老哥平時看著和顏悅色的,卻總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冒火,近來有加劇的徵兆,別是更年期提前了!

  葉衛軍可能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放緩了口氣說:“我不是對你發脾氣,小妹,別把生死的事當兒戲,我希望你能開心的……好好活下去。”

  李安民心頭猛然一跳,沒來由地感到心慌,“希望誰能好好活下去”這種句式常常在小說和電視劇裡看到,通常是在交代遺言的情況下才會說,聽著總覺得不吉利。不過看葉衛軍像沒事人一樣把電烙鐵放進櫃子裡,她又認為是自己想多了,這只是一句很隨意的話而已。

  葉衛軍看看墻上的掛鐘,十點不到,他對李安民說:“你先去睡,有事我叫你。”

  李安民熬不住夜,上下眼皮早就不聽使喚地打起架來,她聽話地爬上床,蹭到床裡,拍拍身邊的空位,對葉衛軍說:“這床挺大的,你也歇會兒,我一個人睡不安心。”

  葉衛軍沒脫鞋,半靠在床外側,兩腳交疊著搭在板凳上,李安民側過身,把他的腿當作枕頭,葉衛軍拉過被子替她蓋好,先捏捏她的鼻子,然後隔著被子輕拍,李安民緊緊揪住他的褲子,雙眼開合了幾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凌晨兩點,正是黃雞催曉的醜初時分,葉衛軍把李安民拍醒,讓她坐在兩面墻壁的夾角處,用被子把她從頸子到腳裹得嚴嚴實實,自己也圍上床單,跟她靠坐在一起。

  嗒!嗒!嗒!

  門外傳來富有節奏性的聲響,像是某種尖銳的利器有頻率地叩擊地磚。

  葉衛軍輕聲說:“來了。”幫李安民套上鐵皮桶。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啪嗒作響,房間裡瞬時陷入一片黑暗,聽聲音,像是燈絲燒爆了,這是巧合?叩擊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李安民閉上眼睛仔細聆聽了一會兒,猛然意識到這是高跟鞋跺在地磚上發出的腳步聲,有個女人正在過道上走動,會是誰?顧客?工作人員?對了!她居然忘了對門還有個老闆娘,難道她一直在包間裡傻等著葉衛軍?直到半夜才終於發現被人放了個大鴿子……李安民打心眼裡希望這只是誰誰在找廁所,但由遠及近的步伐告訴她,不可能!目標就是這個房間。

  腳步聲在到達門口之後突然停住了,來人應該就站在門外,接下來該是轉動門把的聲響,房門是鎖上的,那麼有可能還會聽到敲門聲。

  可是沒有,悄然沉寂,外面的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寂靜維持了許久,正當李安民想鬆口氣的時候——嗒!鞋跟跺地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下近了很多,之前是隔著門板在外面踱步,現在這聲音近在咫尺,分明走進房間裡來了!

  透過桶上的洞眼,李安民窺見一個人影走到電視機前,根據線條輪廓來看,確定是老闆娘無誤,可剛才沒聽到開門聲,門板紋絲未動,她是怎麼進來的?穿門而過?

  李安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呼吸,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盯前方,就見毛娃走到房間中央忽然癱軟跌倒,七孔透射青光,朦朧的光膜不斷朝全身蔓延,她似乎很痛苦,喉嚨裡發出“咕咕咕”的聲音,在地上不停地扭動翻滾,每翻動一下,就發出攪動濕泥的黏膩聲響,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在密不透風的房間裡擴散開來。

  李安民的心怦怦直跳,她瞧見有兩個灰綠色的小人從毛娃的嘴巴裡鑽出來,由於青光的映照,李安民將它們的形貌看得一清二楚,這是兩個青面獠牙的小鬼,額生雙角,細長的脖頸支撐著巨大的頭部,它們的四肢粗短,腹部隆起,有些類似於書上所描述的餓死鬼形象。

  這兩隻小鬼落地後瞬間長到半人多高,它們一左一右地蹲在毛娃身側,張開血盆大口,用鋒利的牙齒咬破她的肚皮,把手伸進腹腔裡攪動,竟然掏出許多爛泥來,它們分開行動,一個把爛泥搓成泥團,朝墻壁和天花板上砸,另一個像壁虎似的貼在墻面上,用手把砸過來泥團拍在墻上抹平,李安民這才注意到小鬼的手很大,只有三根細長的手指,像鴨掌似的,指與指之間連接著一層厚實的皮膜,難怪能把爛泥推得那麼均勻平整。

  推泥的小鬼順著墻壁爬到天花板上,它的動作異常迅速,正對房門的整面墻已經被爛泥鋪滿,另一個小鬼抱著泥團朝李安民這邊走過來,它跳到李安民的腿上蹲穩,像泥塑大師一樣將爛泥不斷堆砌在鐵桶和被子上。

  鐵皮桶的洞眼不可避免地被泥巴掩住,李安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到啪啪的拍泥聲,由於一直被葉衛軍握著手,她也不怎麼害怕,坐著不動很容易犯困,她索性閉上眼睛打盹,就在迷糊之際,忽然感到下巴上一涼,觸感滑膩柔軟,像是被人用手來回撫摸,還是隻女人的手!

  李安民猛地打了個激靈,頓時睡意全無,眼珠向下瞥去,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是老闆娘!她正側著頭,從桶邊緣的空隙處朝裡窺探。從李安民這個角度往下看,只能看見半張泛著青光的人臉,雖然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但露在桶底的那隻眼球上血絲遍布,還粘著成塊的泥漬,絕對不是活人的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起,拍泥的聲響消失了,四周一片死寂,靜得連輕微沉悶的呼吸聲都那麼清晰。毛娃的眼珠上下左右地轉動了一圈,眼球與眼皮內壁摩擦時發出黏答答的聲音,突然,她張大嘴巴,那兩個青綠色的小鬼從口腔裡探出半個身體。

其中一個說:“這邊是人,不用怕。”

  另一個又說:“那邊似人非人,別惹他。”

  它們一唱一搭地說著令人聽不懂的話,時不時發出尖細的笑聲,聲音不是從嘴裡傳出來的,而是直接迴盪在李安民的腦海裡。

  李安民聽得一頭霧水,正在疑惑間,卻看到許多灰白色的甲蟲不知從哪裡爬上了老闆娘的臉,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全都朝嘴部涌去,兩隻小鬼發出尖利的叫聲,轉身掀起舌頭躲了進去,老闆娘合上嘴脣,甲蟲就往她的鼻孔裡鑽。

  李安民的頭皮陣陣發麻,幾隻甲蟲不可怕,可是匯聚成潮的蟲群卻能把人給吞噬掉,這些白甲蟲跟第一次進隧道時看見的白伏蟲一模一樣,她祈禱這是飛蚊症發作時產生的幻影。

  可是除了視覺衝擊,她能清楚地聽見甲蟲爬動時發出的悉索聲,甚至能感受到振翅掀起的微風,太真實了,真實得讓她難以說服自己,這到底是幻覺還是現實?

  葉衛軍仍然緊握她的手,並沒給任何指示,李安民只好閉上眼默念阿彌陀佛,桶內的空間很窄,吐出的氣被桶壁遮擋,全在臉前暈開,濕熱沉悶,額上滲出的汗水順著面頰滑落下來,汗濕的內衣貼在背上很不舒服。

  李安民沒膽子動,滿鼻惡臭熏腦,她卻連張嘴呼吸也不敢,就這樣神經緊繃地撐到天亮,當蒙在頭上的鐵皮桶被取下來時,眼前豁然開朗,墻面黃得很均勻,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哪怕吸進肺裡的都是泥臭味,也能真切地感受到重見天日的舒暢。

  葉衛軍拉開窗簾,絲絲晨曦從窗外透來,射在地磚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暈,這會兒七點還不到,短短四小時,包間裡就宛如泥石流過境,不僅墻壁和天花板上被糊上黃泥,凡是有縫隙的地方都被爛泥填平,連茶杯都被塞得滿滿的,倒出來的泥巴坯表面光滑、形狀完整,看來那兩小鬼還挺有才的。

  李安民發現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成了爛泥灘,像在泥漿裡浸泡過一樣,而葉衛軍披的床單上卻只有少量泥斑,他戴的鐵皮桶更是連泥點子也沒有,李安民不平衡了:“怎麼區別對待?”

  “什麼區別對待?”葉衛軍沒聽懂。

  李安民指指泥被子,又指指葉衛軍腳邊的床單:“那兩小鬼把泥巴全往我一個人身上糊,都沒照顧到你,這不是區別對待是什麼。”

  葉衛軍又好氣又好笑地問:“我被糊成泥人你就開心了?”

  “也不是。”李安民皺了皺鼻子,覺得嘴巴下面發癢,用手指摳了摳,結果摳下滿指甲的乾泥巴,她連忙跑衛生間照鏡子,發現下巴和頸子上盡是乾結成塊的泥巴團,把皮膚繃得乾燥起皺。

  葉衛軍打濕手帕幫她擦洗,沾到泥巴的部位起了紅疹子,摸上去麻麻癢癢的,還脫了皮,李安民湊近鏡子細看,皺起眉頭說:“這泥巴面膜真厲害,一夜就過敏了。”

  葉衛軍沒找到胡東,就把房卡交給前台,也不耽擱,火速帶李安民回家洗澡,讓她好好補覺。

  李安民泡過熱水,精氣神回來了一些,她舒服地躺在床上,眨巴著乾澀的眼睛問葉衛軍:“這就算解決了?”

  葉衛軍說:“我只答應去看看,沒說負責解決,不拿錢的生意做個樣子就行了。”

  李安民瞪大眼睛,這種話虧他能說的理所當然,還街坊鄰里互相幫助呢,他顯然是在搞形式主義,“不管解不解決,總該要知道是怎麼回事吧,那兩個小鬼有什麼目的,還有老闆娘……你看到她沒有?我恐怕她……不是人。”

  葉衛軍笑著摸摸她的頭:“不錯,虧你還能注意得到。”

  李安民想起夜裡發生的種種怪狀,只要不是弱智,換誰都能看得出來那不正常,無形穿墻是人能做到的嗎?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她問,她懷疑葉衛軍早在進包間之前就有數了。

  “昨天,她來找我的時候,店裡的玻璃門是關著的,她沒開門就進來了,你仔細回想一下,她出去時是不是也沒推門。”

  李安民的冷汗下來了,可能這段時間店門都是敞開的,她已經習慣了客人來去自如,不過也不是完全沒留意,當時是有種違和感,總覺得老闆娘少做了一件什麼事,只是她光顧著注意人家彈跳生姿的肥臀,沒往深處想,被葉衛軍這麼一提,還真是疏忽了。

  “我回來那會兒還是下午吧,太陽還沒落山,誰會往那上面想。”

  葉衛軍說:“隧道裡可照不到太陽,大白天見鬼的經歷你不是有過嗎?”

  李安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昨天在店裡神智清楚,談吐自如,還對你大送秋波,跟普通人一點兒區別也沒有啊,”

  “怎麼會沒區別?我給她的煙是紙卷香灰,那是燒給死人的煙卷,我故意拿這煙試探她,結果她毫不猶豫地就接了過去。”

  李安民愣住了,這她真沒留心,葉衛軍捏她的臉,無奈道:“小姐,你還是學美術的,這都什麼觀察力?我還樂呵你怎麼會去吃一個死人的醋。”

  “我沒吃醋。”李安民心急口快地反駁,說得太快,連她自己都心虛,想了想,換了個折中的說法:“就……就算吃醋吧……爛桃花不分人鬼,你沒看過聶小倩和聊齋嗎?在勾引男人方面,女鬼比女人還厲害,你要小心,別哪天被艷鬼纏上,想甩都甩不掉。”

  “你想太多了,當是萬人迷嗎?除了你不會有其他女人……或女鬼稀罕我。”

  他說的謙虛誠懇,聽在李安民耳裡卻變成了沒自信,因為在安民同學心目中的衛軍哥是個受過情傷、曾經被女人一腳蹬掉的悲催王老五,雖然他自己說是他先甩了人家,但從表現上來看實在不像,顯然他對那個已成過去的女人舊情難忘。

  李安民拍拍葉衛軍,鼓勵他說:“你優點很多,缺點很少,高帥富都占齊了,有資本成為萬人迷啊,怎麼會沒有女的稀罕?我就是大海中一滴小水珠,能被你看上那才是奇跡,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這一番話說得葉衛軍瞠目結舌,被噎到的表情比見鬼還精彩,他呆了半天,決定不理會小丫頭的瘋言瘋語,清了清嗓子,直接換個正經話題:“你要是不困的話,把夜裡的見聞說來給我聽聽。”

  李安民從老闆娘進房開始講起,盡量把每一個細節都精準詳實地描述出來,接著問:“那兩個青筍筍的小鬼大概就是爺爺見到的挖泥鬼,它們怎麼會從老闆娘的嘴巴裡跳出來?那些被糊在墻上的泥巴也是從她肚子裡掏出來的,你應該都看到了吧?”

  葉衛軍摸著下巴想了會兒,說:“事情經過差不多,但我看到的是兩個小孩,一男一女,五、六歲年紀。”

  李安民還清楚地記得兩小鬼的外貌特徵,她比劃著手腳對葉衛軍形容了一遍,很肯定地說:“小孩和小鬼,那麼大的差別,我不可能會看走眼。”

  “我知道,是我看走眼了,比眼力還是你行。”葉衛軍笑了起來,拍著被子對李安民說:“你先好好休息,下午咱們去一趟小百花巷。”

  李安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件玄乎的怪事有眉目了,也不多問,翻身側臥,打了個呵欠,手伸到被子外抓住他的衣服說:“我就睡一會兒,你別下樓,陪我。”

  葉衛軍欣然答應,俯身湊到她耳邊輕問:“小妹,那兩個小鬼是不是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李安民困意上涌,閉上眼“嗯”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回道:“它們……它們在講什麼,那意思我聽不大懂,不知道在說誰,就覺得稀奇……原來小鬼也會說人話……”說著說著就變成含糊不清的囈語,最後只剩下平緩均勻的小呼嚕聲。

  葉衛軍盯著她的睡臉凝望許久,直起腰,又喚了聲“小妹”,見沒反應,笑著捏捏她的鼻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放耳邊,等那頭有人接聽,就說:“小周?我老葉,身體還好吧,想麻煩你帶麗麗到泰興街走一趟,那附近有條河,是曲月川的明水,對,就在那兒,有具屍體,可能被埋在水裡了,二十來歲,體型微胖,是魚得水桑拿保健中心的女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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