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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234章
第四十二章 (死結)不建議訂閱

 【某包:不放心地再說一次,這章是兩死之結,下章公眾文才是正常包子想的結局,所以這一章包子不建議訂閱,所以不小心點了全訂,又不喜歡兩個主角死掉的孩子,就不要往下手了……嚶嚶,不過包子沒有辦法把幣幣還出來】

 七月十五,民間傳是鬼門大開,遊魂紛紛出逃之日,晝夜交替的子時更是陰氣森森,若非凜然正氣或是法器護身之人,極易招惹厲鬼纏身,不宜出行更不宜遠遊。

 然每年的七月十五之夜,因著時節清朗,故而皆是月朗星稀惠風和暢的好天氣,柴桑林野山谷眾多,群山間幽深谷底更是空氣清淺芳馥撲鼻,萬籟俱寂中偶有流水潺潺之聲,行走時穿過柔軟的草地,衣角掃過淡淡的小花,連自己的心跳之聲都觸手可及。

 橫山側嶺間,一個頎長的白色身影在暗夜籠罩下的谷底不緊不慢地前行,孑然,清冷,目的明確。

 修長挺拔,髮帶翩躚,月光沐浴下是謫仙親臨的模樣,似真似假,如夢似幻。

 是逝水。

 峽谷兩邊是懸崖高聳入雲,有讓人心驚的坡度,人在其上時不忍住下看,或而頭暈目眩,而谷底狹長,恍若與外隔開了桃源,中央有窄窄的溪澗流淌,看似清澈,實則深不見底,看似柔和,實則幽寒逼人,常人根本無法入得溪澗之中。

 逝水瞇起眼睛,認真地看了看頭頂像是被割裂開來的墨色天空,而後慵懶地閉了一下眼,喃喃道,「爹爹,又是一年七月十五,逝水不要爹爹再錯過一次生辰了。」

 朗月下,逝水微仰起臉,滿頭銀髮柔順披在肩側,粲然生輝,連末梢都是恍若波光粼粼的色澤,雖已沒有青絲三千的清雅神俊,卻多了淡然若水的沉凝。

 「這次,換逝水來找爹爹,可好?」

 話音剛落,逝水飛身而起,在溪流正上方攀著左側懸崖的巖壁爬了數十丈,而後鬆開手倏然墜落,欲要借助下墜之力深深潛入溪澗之中。

 瞬時水花四濺,逝水猛力下落間只覺渾身冰水狠狠拍擊著週身,刺痛與麻木並存,睜眼不可視物,恍若是離心或是與世隔絕的驚恐蔓延心海。

 片刻,逝水被地底的暗流沖刷,原本冰寒刺骨的水漸而溫和,逝水這才振作了一下精神,踩著水往上浮起來。

 此刻已是別有洞天。

 逝水兩手撐著水邊的土層爬到岸上,面前雖然有些暗色,但勉強可辨正前方有條不知深淺的通道,逝水有些生疏地沿著通道慢慢往裡走,渾身的冷水淋淋瀝瀝,衣物粘附在身上,逝水卻根本無心用內力將其蒸乾。

 「爹爹,逝水來了。」

 逝水雙眼直視正前方,斂眉淺笑,一步便是一個濕漉漉的腳印,嘴唇已經被溪澗之水凍得青白,面色更是慘淡得嚇人。

 愈走愈亮,半晌終於豁然開朗。

 一個塊狀毫無裂縫的石門擋住了去路,逝水單手細細撫著石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襯著有些幽深的瞳眸,恍若陰曹放出的久積深怨之鬼。

 逝水摸索著到了石門右側,捉住一個旋鈕輕輕一轉,石門帶著轟然之聲往上開啟,裡面一片光亮。

 是一間明淨的石室,無甚傢俱,更無書畫擺設,雖然不見天日卻仍然璀璨生輝,逝水剛踏足進去即刻關上了身後的石門,剛剛適應了渾身未干的冷水的身體又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石室外沿有顆小兒頭顱大的夜明珠,石室的內壁地磚皆是亙古不化的千年寒冰,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將石室遇照地亮如白晝。

 石室正中央是一張三丈長的碩大冰床,其上平平躺了一個人,仰臥,兩手交疊在胸腹,很安穩妥帖的睡姿,淺色錦衣,身形修長,神態安詳,面目栩栩如生。

 栩栩如生,也只是『如』『生』。

 「爹爹,逝水來了。」

 寒冷中,逝水嘴唇已經轉面青紫,俯身吻上床上之人慘白的額頭,逝水臉側有碎發垂落。

 床上之人正是無違。

 當日裡世歡顏逼迫無違服下毒藥,其後因世歡顏已經將世無常與世有金遠送出城,故而逝水協同驃騎將軍將已經如同一盤散沙的世無顏之人一網打盡,殘餘潰逃的人也掀不起風浪,交由羅網的委託算是順利完成,但無違不願再行欺騙世歡顏以獲取解藥,故而對世歡顏的再三逼問只是微微搖首。

 世歡顏冷笑連連,不肯交出解藥,決絕地自盡而亡,而隨後趕來的一品紅搭脈研習,苦思冥想六日六夜,卻只見無違日漸消瘦,而根本沒有辦法配出解藥。

 「逝水……」一品紅讓無違喝了一劑安神散,安置好無違後,單獨將逝水帶出房門,一向直言不諱的一品紅此時卻吞吞吐吐。

 逝水心知不祥,雖然甚是急切,但竟不敢開口問詢。

 如是冷場半晌,兩人在房門口矗立如同兩顆筆直的松竹,連風過都沒有半點反應。

 一品紅終是耐不住,偏頭掩過赤紅雙眸中可疑的血色,喉間吞吐的仍然是琴瑟合奏的悅耳聲音:「逝水,你一向一擊斃命,這次也交給你吧。」

 「什麼?」逝水一愣。

 「據你轉言,世歡顏臨死前說過,此藥名為『蝕心』,藥丸中有一蟲卵,此早雌雄同體,為族中之王,專司繁衍,入人腹中孵化之後便大肆產下後代,後代之蟲嚙噬心臟周圍的筋脈血管,將心臟與人其他內腑隔離,因蟲為冰屬性,故而還會產生寒冰狀物將心臟整個包裹起來,此過程相當漫長,中毒之人痛不欲生,逝水難道忍心小違受這等苦麼?」一品紅的語調中是深不見底的無可奈何。

 「宿尾,不要為難逝水。」

 逝水未及答言,便聽得房中傳來了無違的聲音,原來無違在屋裡並未安心入眠,而將一切聽得明晰萬分。

 一品紅搖頭歎息,丟下一句『我管不了了』,而後抽身離開。

 逝水緊攏眉心,卻是無計可施。

 回房時,見無違背靠著床欄,拍了拍床沿,示意逝水坐過來,眉眼間儘是璀璨的恬淡,唇角一牽笑得比往日還要春光燦爛。

 ——終於知道什麼叫『無力回天』。

 三日,毒發整整三日,從蟲終於繁衍到了一定數量,慢慢咬斷筋脈,慢慢分泌寒冰包裹心臟,無違都面色如常,勉力吐字清晰,用最後的時間摟著逝水,直到闔眼逝去。

 三日,無違完全無法進食,逝水便陪著他不吃不喝,強顏歡笑,雖然逝水想要出手掐斷無違的生機,免去他剜肉蝕心之苦,卻被無違淡淡卻斷然地拒絕。

 「逝水沒事的話,不要急著來找爹爹啊,小心爹爹將你打回人間來。」無違最後牽起一抹傾城笑靨,在逝水耳畔低低落下一句話。

 逝水一夜白頭,但因著這句話,逝水獨自將無違的屍體帶到了這地下寒冰石室中,幾近十月不動輕生之念。

 「爹爹,逝水現在有事了,逝水要爹爹給逝水過個像樣的生辰,逝水不允許爹爹再耍賴了。」

 逝水笑得有些狡黠,因為先入溪澗寒水,再在冰室良久,逝水身體已經被凍僵,所以逝水費了很大的勁,才有些彆扭地爬到了冰床上,側過身讓無違與自己正面相對,修長的指尖挑過無違的眉眼,熟悉而觸手可及的溫度恍若隔世,逝水眼中終於碎光盈盈。

 深呼吸了一下,逝水將喉頭的顫音縮回。

 「爹爹,我在世歡顏地底的宅子翻檢了許久,掘地三尺風捲殘雲,雖然沒有找到解藥,但我找到了這個。」

 逝水討好般從袖袍中拈出一顆赤紅的丹藥,在無違明明已經毫無反應的臉邊晃了晃。

 「逝水找到蝕心了哦,厲害吧。」逝水碎碎念叨,一邊將毒藥吞入口中,輕舔了一下嘴唇,而後說道:「逝水原以為,只有剖開爹爹的心腹,到爹爹心臟中挖出那只雌雄同體的蟲子,才能獲得與爹爹一樣的死法,與爹爹一起體驗蝕心的感覺呢,現在少事了。」

 逝水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將真氣在奇經八脈運走了一遍,開始慢慢煉化丹藥,促使裡面的蟲子孵化產卵。

 「誰讓爹爹這麼壞的,沒事還不允許逝水去找爹爹,要不是找到了這藥丸,逝水可真會將爹爹開膛剖腹,挖出那只產卵的蟲子呢。」

 逝水喃喃低語,口中說著『開膛剖腹』之語,雙手卻柔柔環抱住了無違完全沒有溫度的身體,寒冰石室中無違的眉毛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傾城容顏仿若森寒,又仿若冷淡,惟獨沒有半點溫和。

 良久,逝水終於淡淡擾起了眉頭。

 「萬蟻蝕心,原來是這般感覺。」

 蟲子在逝水真氣的催化下開始蠢蠢欲動啃噬筋脈,逝水咬牙,揪緊了無違的衣服,真不知,爹爹怎麼能做到三日都面色如常呢。

 疼痛到後來已經轉而噁心,逝水只覺頭腦發暈,週遭的一切都在漸行漸遠,唇角已經咬破,卻仍然抵制不住衝上喉頭的嘶鳴,逝水深吸了一口氣,湊上前,將唇貼在了無違嘴角。

 ——無違生前不止一次想過,若是逝水能主動求歡該有多好,如今終於如願以償。

 痛不堪言的呻吟在兩人唇齒間碾壓,逝水幾乎將指甲掐到碎裂,筋脈也許斷了大半,逝水只覺及中轟鳴,意識卻仍然清晰。

 爹爹從吞下蝕心,孵化蟲王用了三日,蟲繁衍生息用了七日,最後的毒發用了三日,自己用真氣相催,將孵化和繁衍提升了數倍,不過三個時辰蟲子便已經開始嚙噬,照這個速度,一盞茶的時光後,自己便可以行與爹爹一般的中途了吧。

 雖欲與爹爹執手相看白頭到老,最終卻只能暗傷心神生死相隨,許是自己犯下過多殺孽,老天看在眼裡,自己終歸是難以得償所願。

 「爹爹——」

 逝水眼角含笑,氣若游絲,斂回四散的思緒來,雙手無力地幾乎環不住無違的腰。

 石室孑然,冰氣森寒,逝水從始至終都是自言自語自唱自和,無違十月來雖未腐爛,但渾身已經僵硬。

 從未有過花前月下,從未有過賞魚玩鳥,爹爹對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小氣啊。

 這次,自己要連本帶利的,將爹爹所有的柔情都討回來……

 死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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