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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第74章
第二十八章 閒話宮事

 某包竊竊私語:農曆十一月初,大概就是公歷的十二月中,吧?

 涼秋過得飛快,一月有餘的功夫,晨霜便已經過時,淡淡的冷風舒展開來,引得皇城中人開口間皆是白氣撲面。

 添錦衾,換冬裝,連平頭靴都翻襯了綿實的皮毛,往日裡窈窕綽約的宮人此番便像是臃腫的白熊一般,雖是露了張粉光撲面的潤澤小臉,仍然掩不過開始僵硬顫抖的言行動作。

 似乎是初冬的寒氣冰凍了宮人太監的視聽,又或是甚久的太平日子麻痺了兢兢業業、草木皆兵的小心,這日裡,永溺殿外站著的宮人,竟開始窸窸窣窣起主子的逸事來:

 「今年這冬天,來勢可真猛啊,看這不過十一月初而已了,我早膳端盤子時就凍地手直哆嗦,差點落下羹湯來。」

 「啊,這可是大亂子啊,皇上居然沒有責罰?」

 「哈哈,你真是——唉,說你什麼好呢,這要是放在以前,我這雙手啊,指不定還在不在呢,現在卻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這怎麼說?」

 「你沒有看出來麼,自從大皇子殿下來了之後,皇上就變得,怎麼說呢,寬舒了許多,平日裡奴才們就算當面打了東西說錯了話,也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是杖責數下就算過了。」

 「是了!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這些日子來,殿裡宮人都沒怎麼置換了。」

 後者恍然大悟般的表情,激動之餘還拍了拍腿,引得身邊走過的幾個拖著錦盤的青衣宮人,憋不住話般一起加入了閒話的陣營:

 「哦,說到大皇子殿下啊,前日裡皇上樂呵呵地賜了殿下件雪山狐裘的大衣,說是冰山裡成年公狐生剝的皮,沒有傷痕和孔洞,做的精巧異常,還分外保暖,只這全天下就屈指可數的幾件,連古妃娘娘想要都求不得呢。」

 「古妃娘娘求不得的何止這麼一件東西,想娘娘在這宮中近五年了,和皇上共同用膳的次數板著指頭都數的過來,還是什麼皇上生辰,普天同慶的時候呢。」

 「還有啊,大皇子殿下已經很久沒有去上書房了,我聽說上書房的大先生董大學士雖然看似文弱,脾氣可強著吶,有的時候什麼人的面子也不給,祿公公還跟我抱怨過呢。」

 「這話就怪了,董大學士脾氣強,祿公公為什麼要抱怨啊?」

 「你這個榆木腦袋,你以為大皇子殿下一聲不吭地就可以不去上書房了啊?祖宗的規矩壓著,那董大學士還不得天天上書個萬兒八千字的煩死皇上?」

 「等等等等,這怎麼又扯上大皇子殿下了?」

 「你這個人!都是娘生爹養的,怎麼你就能笨成這樣呢?還不是皇上讓祿公公告知董大學士,說殿下不去上書房了,由皇上親自教授著,然後祿公公在董大學士那裡碰了十數天的釘子,換來的卻只是呈遞到上書房的成打的奏折和告官還鄉的威脅,皇上受不了就拿祿公公出氣了啊。」

 「那皇上怎麼沒有降旨順勢就罷了董大學士的官呢?難不成,皇上還怕了他的糾纏不成?」

 「……」

 「怎麼不說話了,不知道嗎?」

 「不,我只是在想,我剛剛有句話說錯了。」

 「回答不出來就找借口啊,好,我聽著,你哪句話說錯了?」

 「是『都是娘生爹養的』的那一句,我看你小時候就是被驢帶大的……不要瞪這麼大眼,哪個正常的人會覺得當今皇上,當今十五歲登基,流放所有皇親,違拗幾朝元老的意定號『盡歡』的皇上,會怕了區區一個學士的糾纏?」

 「……好,對,那,那剛剛我們說到哪裡了……」

 「原因啊!你以為我不知道原因啊?雖然我,確實不是很清楚,但絕對和大皇子殿下有關,殿下待人寬厚和善,又循規蹈矩,要是知道董大學士莫名地被罷了官,還跟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心裡鐵定不好受。」

 「好,我知道了……但是,但是為什麼現在上書房那邊好像沒什麼動靜了?殿下可還是沒有去攻書啊?」

 「這個嘛……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了,哦對了,這二皇子殿下也是奇怪,大殿下入住永溺殿卻沒有去上書房的頭幾天,還隔三差五地來這兒找人來著,但是現在都一個月了,連影子都沒有見著。」

 「啊這個,這個我知道!皇上的生辰還剩不到一個月了,二殿下準是想著怎麼賀壽去了!」

 「咳。」溫潤如玉的聲音突然插進了火熱的談話中,眾人驚覺身後冰窖般刺骨的寒意席捲而來,背脊處齊嗖嗖地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怎麼著,被凍著了?」好不容易證明自己不傻的小太監卻是人事不知,兀自油嘴滑舌著,駭地眾人眼神僵直,也不顧小太監的反應,就齊刷刷地跪了一地。

 「近日裡永溺殿可閒著啊,三三兩兩都沒了規矩了。」淡雅從容,語調鎮定如流水浮雲,言下卻是讓人難以抵禦的威壓。

 小太監至此終於醒轉,卻又瞬時崩潰,顫抖著身子平貼在地上,青紫的臉再也不敢抬起來分毫,只能驚恐地抖出幾個字來:「皇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赤紅的雕欄轉角處,盡歡帝不急不緩地走過來,眉眼半彎,唇角噙笑,熨帖的下擺亦是無喜無憂:「你是要孤,恕什麼罪呢?」

 「皇上,皇上恕罪啊!」小太監低垂的眼在平地上橫掃,見著盡歡帝平頭靴的後頭,還轉出了另一雙鞋,腳踝處裹挾了純白的狐裘下擺,步伐也是一樣的從容不迫。

 「沒有聽到孤的問話麼?」盡歡帝半瞇起眼眸,居高臨下的眼神厭煩地如同面對一群螻蟻。

 「不不不,奴婢不敢!」小太監揚起臉來,卻是看向了緊隨在盡歡帝身後的逝水,孤注一擲般喊道:「大皇子殿下,殿下!奴婢嘴賤,不是有意冒犯的,求殿下大人不見小人怪,饒了奴婢,饒了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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