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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人生17~23》第46章
第二章

「我們需要工作!」

修看著這一個膽子夠大,大到直接跑來敵軍首領面前作要求的少年,心裡面是有些佩服他的勇氣,不過也有點嘲弄這種只有年輕不經大腦才能幹出這種事情的衝動。

「憑什麼?」

少年心裡面其實是顫抖著的。他只聽說過修?亞倫提特的大名,卻沒有真正見識過本人是什麼模樣,如果不是將軍跟他說過敵人的首領並不是那種會濫殺無辜的人,他很懷疑自己此刻有點顫抖的腿會不會因為對方的身分跟氣勢而站不直。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指希望您除了提供我們住處之外,還提供我們賴以生存的工作,我的意思是指,今天我們接受了您的庇護,就必須付出同等的價值,如果有什麼工作是可以讓我們去做,我們都願意去執行。」

少年其實暗地裡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夠把這幾句話說得完整,只是連自己聽起來都不是那麼樣清楚明白。

不過修瞭解他的意思,少年無非是希望用勞力換取庇護,這樣他們心裡才不會有更多的負擔,不會覺得自己是被可憐的一方。

「為什麼會提出這件事?」

修想著這肯定是臨時決定的計畫,如果一開始少年跟他的那些族人、家人就有這樣的意識,他們不會在一開始入城時,臉上露出十分明顯的悲哀跟微微的屈辱。

「因為你們的聖者大人跟我說過的幾句話。」

少年很誠實,而且如果說這敵營裡有誰是他真的沒有辦法去恨、去討厭的,也就只有那一個不管是面貌還是氣質都乾淨坦然到晶瑩剔透的人,他是一個比精靈還要透明的人物,不管是誰見到都會忍不住想要神話這樣的一個人,所以也難怪奇斯的人民會毫不猶豫的將聖者這樣的稱呼冠在他身上。

修一點也不意外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蘭向來喜歡在無意中給別人驚喜。

「他說了什麼?」

「未來的路很長……」少年輕輕的說,接著將蘭跟他說過的話重複一次。

「就這樣?」

這些話聽起來,不像是那種會怎樣激勵人心或是讓敵人卸下心房的言語,更像是一種安慰。

「就這樣,很簡單,但是也很實在,我們都將這些話聽進去了,或許不是什麼慷慨激昂的話語,但是聖蘭緹斯大人是真的站在我們的立場發言。」

有時候其實不需要言語多麼的激昂,只要是站在真心為對方想的立場上,就可以得到認同和共鳴。

他只是藉由聖蘭緹斯大人的話,瞭解了將軍要他們前來的一片心意,也瞭解了陛下在讓他離開時,眼中閃過的光芒是什麼。

他們只是希望他們可以在離開戰場後,好好重新生活,好好重新去體會過去曾經擁有的快樂和幸福,因為跟他們比起來,他們這些小小的平民,其實多了很多的機會可以重新開始,重新獲得一個新的人生。

他只能儘量去做做,儘量重新去找到快樂跟幸福,但是一個真正重生的開始,不該是充滿怨恨或是虧欠的。

因此他要重新導正這樣的開始,在他們的新生活還沒有開始之前。

如果帶著怨恨,那麼就算到了一個新地方,他們永遠都是對方的敵人,永遠都會過得膽戰心驚;如果帶著虧欠,那麼當他們真正開始在新的地方紮根後,地位會比別人低,因為他們是在別人的施捨中獲得生存。

有誰會去尊敬路邊的乞丐?

就算他學問淵博,就算他曾經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只要他狼狽落魄的蹲聚在角落,向別人乞討生活,就註定了別人看他的目光。

一個新的開始,絕對不可以比別人低一等。

他們雖然是翔龍戰爭下的難民,但是他們一樣可以活得有尊嚴,他們可以用勞力、用心力去換取一個平等對待沒有同情也沒有歧視的地位。

「所以,請答應我,如果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可以幫忙的,而且是在不損害翔龍的情況下,再苦的工作我們也絕對做得來!」對這一點,他不只是對自己有自信而已,他對他的族人也有同樣的信心。翔龍是一個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國度,因此在其中生存的人民,絕對都是懂得吃苦耐勞者。

修饒有興致的凝視著少年,要是換成一個很瞭解他的人,就會明白他此刻心裡其實是高興的,不過現在站在前方的孩子根本不太可能看懂他面無表情下的隱藏,因此有些忐忑。

話都說完了,該表示的都表示了,他現在心情有點像是在等待判決的犯人一樣……很不安,不過因為尊嚴,死命地撐著,絕對不讓對方看出來自己已經矮了一截的氣勢。

「我知道了,既然你這麼說,我會讓人來安排,很高興你能夠在這樣的時刻還可以如此冷靜去好好為未來設想一切,我想不管是你的陛下還是飛鷹將軍都會為你感到驕傲並且欣慰。」

少年聞言驚訝的看著修。

「你知道?」

僅管修所說的話並不是那樣清楚表示出含意,但是少年聽得出來,他聽得出來修知道他之所以今天會在這裡不僅僅是因為飛鷹將軍的關係,還有一大部分是因為他的陛下。

有關於陛下的事,他並沒有特別去解釋,除了認為沒有多此一舉的必要之外,也是因為他總覺得如果說出來,感覺上好像會失去什麼一樣,失去什麼他不知道,但他明白那對他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或者說是一個意義。

「等哪一天你有機會站在和我現在同等位置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必須看見的……是比任何人還要寬廣的世界才能存活。」

修很淡然的說,少年因為他的態度而忽略了其實修根本沒有真正的回答問題,於是臉上露出像是理解了什麼,卻又模糊的抓不著頭緒的表情。

看到他這樣的神情,修竟然想起了蘭,如果是蘭當年如這孩子一般大小的時候,或許早就明白他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麼。

以目前翔龍的局勢,翔龍國主能為他的人民做的也只有這一件,然而就這件事情便已經足夠去證明翔龍國主的放棄。

會勇於做出放棄的決定,飛鷹將軍沒有那樣的個性,也沒有那樣的權力。他是一個面對困境勇於往前,為國家、為君主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的男人,因此少年為什麼會站在這裡,答案很明白不是嗎?

翔龍國主做了決定,飛鷹將軍給予意見,如此而已。

有一天少年會明白,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

強者跟強者之間其實有著強烈的感應,就像龍族不需刻意,別人也能夠感覺到龍威一樣。只是龍族天生的強大遠遠勝過其他的生物因此特別明顯,而人類沒有到一定的程度,根本不會將這樣的氣息散發在外。

不管是霍克、戈雅還是萊特華達都有同樣的氣息,沒有龍族那樣明顯外放,但是強者與強者之間感受得到。

當戈雅離開翔龍軍營的那一刻,萊特華達發現了,他猙獰的臉龐露出微笑將尖銳的牙白森森露在外頭。

「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鬥狐看見了他臉上的笑。跟萊特華達相處很長的一段時日,他可以猜測笑容底下的意義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有機可乘,而且絕大的可能是跟當前的戰局有關,這一個好戰狂暴的獸人只有對這種事情才會露出興奮帶著血腥的笑容。

「那個叫做戈雅的人類離開翔龍軍營了,而且肯定離開有很長的距離。」

剛剛他就莫名其妙的感覺那個人類的氣息越來越遠,越來越微薄,一開始他以為這個人類或許只是暫時離開一會,也不會太遠,但是當一段時間過去後,他再也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時,他心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騷動。

「確定?」

「當然!」

別說他本身是強者,對氣息敏感度比一般人強,再加上他是獸人,獸人的警覺性又比人類高上數倍,因此他很確定那個人類此刻絕對不會在一瞬間可以趕回來的距離之中。

為什麼呢?

疑惑瞬間升上鬥狐的心頭。

在這樣緊急的時刻,尤其目前翔龍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應付泰勒迦納,要不是靠著戈雅在牽制萊特華達,翔龍的陣線早就己經被攻破,在這樣的時刻,在明明知道一離開整個防線可以說是必然會被擊潰的狀況下,為什麼戈雅還要離開?

「這是我們的大好機會!管他是為了什麼原因離開!離開就是離開了,沒有那個人類,沒有那什麼飛鷹將軍,翔龍的這一道防線,垮定了!」

萊特華達說得意氣飛揚,感覺上似乎整個翔龍已經拿在手中。

鬥狐的想法沒有萊特華達那樣單純,他明白如果不是有什麼狀況嚴重到只有戈雅才能夠解決的話,戈雅說什麼都不可能在這時候離開,幾乎已經有一點點的線索被他給抓在手中,只要再給他一點點的時間,或許該說,只要再過一點點時間,或許事實的發生就會為他帶來正確的答案。

萊特華達不會想那麼多,也不覺得有必要去想,他只知道此刻絕對是進攻翔龍的最好時機。

「我們馬上整兵!」

「您確定?不擔心這是翔龍設下的陷阱?」

「就算是陷阱也值得!如果這真的是陷阱,你覺得阻止得了我們獸人的大軍?」

獸人軍隊最強大的地方就是在於像重型武器一樣暴力的進攻方式,只要讓他們在一開始抓到機會,抓到破綻,那麼可以說在接下來的大局裡,幾乎沒有任何人類可以挽回局勢。

所以跟獸人的對戰方式,要嘛就是用詭道讓獸人那顆腦袋怎麼猜都猜不到敵人的動向,要嘛就是將城牆守得固若金湯,連一點點的縫隙破綻都不可以出現。

當初飛鷹將軍能守住戰線,用的就是第二種方法。

「說得也是,有什麼樣的軍隊可以抵擋得住獸人龐大的力量。」

如果不看鬥狐的雙眼,那麼光聽這一句話,會覺得這是讚美,而萊特華達因為興奮的關係,因此沒有特別去注意對方的眼,他只聽見這句對他來說最接近至高無上的讚美。

但是,如果仔細的去看鬥狐的雙眼,就可以發現在他的瞳孔深處,有著濃濃像是嘲諷也像是痛恨一樣的光芒。

「沒錯!這世界上沒有任何軍隊可以抵擋得住我們獸人龐大強悍的力量!鬥狐!這一次不需要你來安排,由我來指揮就可以,不用太久的時間,我絕對會讓翔龍的人類好好記住這一戰,他們永生都不會忘懷!」

彷佛已經看到勝利的那一幕,萊特華達一雙環形大眼紅了起來,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的,不僅是殺氣,還有一股充滿血腥的暴虐。

不只是萊特華達似乎看見那樣的一幕而已,鬥狐也覺得有一幕活生生的景象在自己的腦海中上演,而且就像萊特華達所說的那樣,永生都不會忘懷!

就算是萊特華達也一樣!

就算明明知道他有多少實力,讓他幫忙出計能讓軍隊獲得多少勝利;明明知道他有太多太多不輸給其他獸人的地方,萊特華達在這可能即將獲得勝利的一刻,依然毫不猶豫的把他丟在一旁,不曾考慮他需不需要功勳來服人,也不曾考慮將來再也不需要他幫忙時他該如何生活下去。

鬥狐垂眼,看見自己白皙纖細跟人類沒有太大差異的雙手,觸摸時可以感覺到細細的絨毛覆蓋在上頭。

他是個獸人……

始終一直都是……

當喬聽見遠方傳來像是獸吼一樣的聲音時,他就明白他已經沒有時間。

獸人發現戈雅離開的事實,這是他們即將要進攻的訊號。

突然間,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抓住身旁原本是用來準備從城牆上往下丟,用來砸死獸人的巨石,狠狠地就往遠處拋了出去。

一般要兩個以上的士兵才抬得起來的巨石飛得並不是很遠,但是因為體積龐大重量又重,雖然只是喬的一個小小發洩動作,依然將落地之處砸得整個地面揚起大灰塵,劇烈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每個人的目光都是驚疑不定,他們都聽見了那獸吼聲響,也看見了他們目前的最高指揮發洩心情的動作。

但由於喬的官階高了許多,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敢過來詢問,直到片刻後,喬的心情已經稍微恢復,正好有個軍官老遠就聽到消息,很快的往他這裡快步走來。

「獸人要發動攻擊了?」

詢問的軍官,其實官階也不比其他士兵高多少,之所以可以像這樣沒有太多顧忌去詢問,是因為他跟喬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本身家族是個依附在荷賽底下的小貴族,實力並沒有多強大,因此當初也沒有機會能夠跟喬一起到學院去學習。

不過,沒上學院只是魔法跟武技的學習能力不足而已,不代表他不聰明,事實上有很多人認為以他們家這樣的小家族,可以這麼多年來緊緊攀附在荷賽家這個大枝上,就是因為他們擁有最懂得臨場應變的態度跟一張擅長說話的嘴。

軍官的名字叫做理棠,有著一張平凡耐看的臉,柔軟栗色的卷短髮因為不好梳理的關係,常常會在頭上臉上到處亂飄,但也因為這樣的頭髮,給人一種很好講話的感覺,容易親近,再搭配著能夠隨機應變的個性,還有一張體貼的嘴,不管是在貴族之間還是在平民之間,都有相當好的關係。

或許是因為如此,喬儘管跟他關係很好,也一直將他當作最好的朋友之一,但心裡要給對方完完全全的信任,總覺得會多出一點隔閡,畢竟他們這樣龐大的家族,尤其是身為直系的孩子,都必須小心身邊周遭的人究竟是真的關心你愛你,還是因為想要傍上他們的權勢。

「沒錯!獸人要進攻了,你快速吩咐下去,讓士兵必須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備……告訴他們,戈雅大人有相當緊急的事情必須離開,所以讓他們一定要在戈雅大人回來前,好好的守住這一道防線,知道嗎?」

因為隱瞞了最大的事實,讓喬的話顯得有點僵硬,尤其最後還問了理棠一句知道嗎?感覺上就像是要隱藏心裡的不安一樣。

理棠察覺了,但是他沒有說,他只是很快的點頭,然後以最快的速度一路吩咐下去,但是喬的話不斷在他心裡打轉,很快就想通了喬想掩飾的事實是什麼。

戈雅大人不會隨便離開戰場,如果離開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既然是非常重要的事件,怎麼可能很快回來?

偏偏這邊的的戰事,少了戈雅大人,要支撐兩天都顯得困難重重,換句話說……

他腦中浮現獸人攻破城牆的景象,然後意識到,或許在不經意間,他們即將變成犧牲者,而喬隱瞞的就是這件事,他明知道,現在整個軍營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見的士兵,可能會沒有一個有機會生存下來,他還是決定抱著一種罪惡感隱瞞下來,因為他不能讓整個軍營亂掉,不可以讓他們在還沒有開戰之前就產生退意。

喬這麼做錯了嗎?

理棠在心裡問了自己這麼一句話,然後他發現自己沒有半點責怪喬或是恨他的意思,他知道喬這麼做,埋下去的不只是他們這些士兵而已,連他自己也一樣必須有被犧牲的決心,況且在這一道防線後的翔龍國土是一片空虛,如果他們不盡全力去守住,最後的結果就是讓獸人長驅直入到翔龍首都。

沒有人願意看見那樣的景象,他們的家人都在那裡,他們還在那裡等待他們回家,如果大門一開,看見的不是自己,而是面目猙獰的獸人時,那會是多麼悲哀慘痛的一個結果。

所以想通之後,他並沒有將這樣的事情告訴大家,喬的決定並沒有錯,這是他們能盡的最大力量,只是……

「哥哥……為什麼這一次獸人會這麼急?」

看見理棠一邊告知大家準備作戰,一邊快速的從他身邊穿過,理棠的弟弟理嘉忍不住伸手抓住哥哥的衣袖,讓他一邊拖著跑一邊在耳側詢問。

離上一次獸人攻擊的時間才沒多久,不但大家傷勢都還很嚴重,休息的時間也不夠,尤其是他們這些負責幫忙治療傷患的法師,連睡覺眯個眼或是冥想的機會都沒有。

理棠沒有回答他,直接拉住他的手,一直到將所有的重要軍官都通知完畢後,他才四下注意一會兒,帶著弟弟躲到軍營的無人角落。

理嘉有點莫名其妙,說個話幹嘛往這麼黑的地方躲,但是看見理棠慎重的表情,不滿也就沒有問出口,胸口的心跳也開始像打鼓一樣越來越快,他跟理棠不愧是一家人,看臉色就知道事情有多麼糟糕。

「理嘉,等一下我會讓人在西側留一個出口給你,你帶一些食物跟用品,能走多快就多快,如果經過村落,告訴那些村落的人民,用最快的時間躲好,可以逃多遠就多遠,我知道會很累,但是千萬不能夠休息,一路趕回首都,趕回我們家,告訴爸爸他們這是我的意思,在最快的時間內,撤離首都,不要管家裡那些什麼值錢的東西,簡單能帶走的全部都帶走,記得,一定要快!如果有人不願意離開,就不要管他,沒有時間讓你們去說服,我知道爸爸會聽我的話,所以他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準備好,能帶走多少人已經不重要,懂嗎?」

理嘉想問為什麼,但這時戰鼓聲響起,城牆那一頭出現火光,理棠緊緊握住弟弟的手,看見弟弟眼中的茫然。

「聽見沒有!答應我!我剛剛說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因為激動也因為心情的沉痛,理棠再也不在乎是不是會被發現,他嚴厲的對著弟弟大吼著。

理嘉被嚇到了,二話不說的馬上點頭,心裡的不安達到最高點,他很想問問題,但是每一句話都哽在喉頭說不出口。

理棠輕輕地揉了一下弟弟的發,跟自己一樣栗子色柔軟的發,因為兄弟倆年紀差了十歲,他懂事時,理嘉才剛出生,家裡的父母又都很繁忙,幾乎是他一手照顧起弟弟。小時候他最喜歡這樣摸摸他的發,然後再摸摸自己的,感覺到底下一模一樣的觸感,有的不僅僅是血脈相連的那一種情感聯繫而已。

深深注視著理嘉的臉龐,像是要永遠的記在心裡,然後抱住他,在他額頭上輕輕地親吻一下,就像過去睡前他總是會在說完故事後這麼做一樣,雖然現在他們都已經長大,但是有些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我最親愛的弟弟,哥哥祝你將來一樣可以有個好夢,還可以有一個比哥哥漫長很多、很多的人生……

「哥哥?」理嘉非常不安,非常非常的不安,他喜歡哥哥這樣摸摸他的頭,親親他的額頭,哥哥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對他這麼做了,他很想念,但是現在他卻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哥哥的動作,讓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即將要崩毀。

「快走!」

這是理棠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接著他頭也不回的重新回到軍營中,看見忙碌的士兵奔跑過來,奔跑過去,當他一路走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好友依然在原來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城牆那一頭的火光。

「我以為你說不定會就這樣離開。」

「我是那種人?」

「不是。」喬搖搖頭,他沒有任何看不起理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我是你,說不定我會離開,說真的……」

喬不認為自己一個人可以救下這裡上萬的士兵,不認為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力挽狂瀾,他可沒有戈雅那樣的武技,所以為了翔龍,設不定他會背著一個懦弱者的汙名,然後一路跑回去通知所有的城鎮,讓更多的人可以得到平安。

理棠懂得他的想法。「可惜,我沒有那個勇氣去背負懦弱的汙名,我讓我弟弟離開了,他還小,今年剛滿十八而已,他回去……是在我的命令之下,不會有多少人責怪他。」

其實,他們都只是說說,犧牲所需要的勇氣說不定還要更多,多得讓他們所有人都難以真正去負荷。

喬笑了起來,但是表情卻一點也不快樂,在這樣的時刻,有誰可以快樂?

「至少……他們可以都好好的……」他輕輕地說。

理棠也笑了起來。「他們會好好的,一定。」一定可以繼續感覺到家人的擁抱,可以成長茁壯,可以紅著臉追女孩,可以把那一頭太軟的發弄得有一天不是禿光光就是白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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