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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人生17~23》第25章
第三章

倫特月都

感覺上我從兩年的睡眠中醒來後,一直沒有多少的時間可以跟修聊一聊或是見見面,幾乎都是聚在一起聊一下,很快的又分開,而且分開不是短短一天兩天,而是以好幾個月來計算,現在修好不容易從奇斯來到月都,我們見到了面,可是卻依然沒有到可以聊天的時機。

看見修,他的神情一如往常一樣讓人很難去猜測他內心的想法,不過……我想他現在心裡的感覺肯定不會很好。畢竟他即將要面對的,正是當年害死他父親的罪魁禍首。

「不要被那種人破壞了你的心情,不值得。」在修要進入大牢之前,我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讓他回過頭來看我。

我本來以為修不會給我什麼回應,畢竟是在這種時候,身邊也到處都是人,但是他卻對我笑了,微微的笑容,像是要安慰我,告訴我他不會,然後讓我放開了他的手,直接進入大牢之中。

我跟在他的身後走下去,里昂在我的後面,往大牢的樓梯跟之前一樣陰暗,沒有人認為有必要在這裡增添什麼。

自從上一次的經驗之後,其實我很不喜歡進入這座大牢裡,那個國王最後看著我的眼神,讓人很難從心裡抹去。一雙淺紫色的眼睛中,有著跟色澤完全不搭的深沉與瘋狂,只要看著那雙眼,就會有種好像快要被他的眼睛給捲入什麼的感覺。我不懂以前看著這一雙眼睛的人,為什麼會沒發現裡面所藏的秘密,是真的因為他以前隱藏得太好?還是因為這樣的情緒是到了窮途末路時才毫不在乎的顯露?

步下幽暗的階梯,沒多久我就看見了前幾天看見的那一群貴族囚犯,樣子比之前還要更糟糕一些,看來似乎是在國王的「自白」後,這一群貴族讓人更覺得厭惡難以釋懷,所以待遇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說起來,這些貴族算是被他們的國王給牽累,但,過去他們跟他一起享受,如今跟他一起受難,說起來誰也不虧欠誰。

「呵呵!看看是誰來了,我以為還要好一陣子才能看到你,沒想到這麼快,怎麼?已經迫不及待想殺了我,所以這麼快就趕到這裡想要為我執行死刑?]

看見修,雅各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是不知道他個性本質的人,會覺得那一雙亮起的眼睛是那樣燦爛陽光,如同過去大家以為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偏偏事實根本就不是如此。那一雙亮起的眼睛或許真的是愉快的,可是之所以愉快的原因,聽了絕對不會討人喜歡。

「國王陛下。」修的模樣看不出任何沉重。

「沒想到你還會這麼稱呼我。」雅各笑了起來,似乎是有點驚訝。

「你過去的確是國王陛下,這麼稱呼你,沒有什麼不對。」

「當然,我只是以為你會叫我混帳之類的。」雅各聳聳肩,模樣依然非常的優雅,他是那種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依然像個貴族的人。

「我不想浪費精力去為你想個新稱呼。」

修在部下剛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他也是那種不管什麼樣的狀況都可以保持優雅的人,這方面他跟雅各是一樣的,從外表也可以看出他們擁有同樣的血統,五官有點相似,眼睛的顏色也一樣是紫色的,一個淺紫、一個深紫。

不過,毫無疑問的,他們是兩個完全不相同的人,完完全全不相同的人。

雅各揚起眉又笑了一下。「真是一個好答案,沒想到你挺會說話的,比起你父親……該怎麼說?雅倫也是一個很懂得說話的人,可是他卻不會將這一份能力放在罵人這一個地方,要是換成是他跟我說剛剛的那些對話,他恐怕只會對我笑一下,然後說不,陛下曾經為陛下,就算滅國也改變不了身分。」

「廢話真多。」

一開始我以為這句話是泰爾說的,因為只有他會在這樣的時候突然冒出這種帶點粗魯的言語,可是,那聲音跟泰爾的粗獷完全不一樣,低沉中帶著一點斯文,語氣儘管粗魯可是卻溫雅,我抬頭尋找,發現角落裡的亞南,似乎很無聊的拿著一把劍在手中擦拭,要不是我對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恐怕也不會認為剛剛那句話是他說的。

看到我在看他,亞南眼睛笑了一下向我證明剛剛那句話的確是他說的,我笑了起來。

雅各看了亞南一眼,不是很介意他的「冒犯」,看著修繼續說。「你真的跟你父親不一樣,明明長相是那麼相像,活像是從模版裡印出來的一樣,可是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個性,你讓我想起你父親了。」

「想起我父親?」修微微地笑了一下,不過我們都可以感覺到他笑容底下的冷意。「想起我父親什麼?想起你對他所做的一切?他對你毫無保留的付出與忠誠?你對他的背叛和可笑的心態?如果你覺得這些值得你回憶,那我也只能佩服你的確有一顆跟禽獸一樣的心。」

「跟禽獸一樣的心,不錯的比喻。修,我從來就不覺得人類比較偉大,從來就不覺得給自己一堆規範的人類會過得比較快樂。」

「所以你活在人類的世界,卻寧願擁有一顆禽獸的心?這樣你就覺得比較快樂?」連修這樣充滿智慧的人,也無法理解前國主的心理。

雅各聳聳肩。

「或許是吧?這些日子以來我過得的確不錯,或者應該說,我從出生至今,好像也沒有讓自己不快樂過,人生就這麼長。」他比了一個與肩同寬的距離然後接著說。「活得比這個時間久,太無趣;活得比這個時間短,那更要去珍惜。我不在乎誰恨不恨我,我只在乎在這樣的時間限制裡,我給了自己的人生什麼。」

他沒的話似乎非常的有道理,我可以看見牢裡的許多人似乎根本沒有辦法找到能反駁他的話,用他剛剛所說的一切去想,他似乎的確讓自己的人生過得非常的有意義,自由自在沒有任何的拘束,沒有任何的怨尤跟不滿。

「但是你活在人類的社會,披著人類的皮相,卻是用禽獸的方式去活著,你這樣真的有其意義?」

我忍不住對著他開始大叫。這個人活得其實再可悲不過,而最淒慘的一部分,是在於他自己根本就沒有發現。

「就像你說的那樣,人生的時間就這麼長,你今天生而為人,必然有存在的意義,或者該說是上天想讓你知道身為人,一個人能有什麼樣的經驗跟體悟。但是你放棄了這些,選擇以禽獸的方式去生活,那你的生命真的有意義嗎?你有享受到人類社會裡,那一種付出與收穫,感情交流、社會規範所產生的各種情感嗎?我敢打賭,你肯定一樣都沒有感受到,你只慶倖活在優渥的環境,不管怎麼任性妄為,至少還有機會體悟到父母的愛、兄弟之間的感情,可是你定不曉得什麼是朋友之間的義氣,不知道什麼是生死相許的愛情,也不能體會在生存裡掙扎讓自己活下去的堅強,這是人之所以生而為人的最大收穫,但是在你此刻生命快要結束的時候,你卻一樣都不曉得,一樣都來不及體會,你的生命真的有意義嗎?」

我說完,雅各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光芒也突然間黯淡了一些,淡紫色的雙眼裡有著一絲迷茫,他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完全沒有發現自己,是不是在一開始就弄錯了目標。

修原本看著雅各的目光改看向我,好像沒有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事實上,不只是修看著我而已,亞南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

「你說的話……」

一瞬間,雅各好像連言語都失去了一樣,他看著我看著修看著所有人,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語句可以說出他此刻心裡的想法。

「他說的沒錯是不是?你迷惑了是不是?」

修輕經地對他說著,但是這細微的聲音進入雅各耳中,活像是打了他一拳那樣的重。我看見他的身體晃了一下,目光並不是看向修,而是看向我。

我一直不喜歡他的目光,就算他現在恐怕沒什麼機會在心裡想一些讓我討厭的事情也一樣,所以我拉住里昂的手,又開始想往他的後面躲,只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躲他,感覺上很沒種,我只好撇撇嘴,躲一半,目光假裝一點都不怕他一樣回視他。

「你說,我走錯了嗎?」他問我。

「我怎麼知道,我覺得你走錯了,因為換成是我,才不會像你這樣笨!你認為自己死了以後,有多少人會把你放在心上?你的價值就像是路邊的一隻小貓小狗一樣,說不定有人記得你咬過他,或是有人覺得你很可愛曾經摸過你,但是這樣的動物,有一天死在荒郊野外,有多少人會去想起曾經有這只小貓或小狗的存在?」

我的話其實很嚴厲,就像完全反駁了一個人的人生,平常的我根本不可能說出這樣幾近刻薄的話,我覺得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必然有自己的價值存在,但是對雅各這個人,總是覺得如果不這麼說,他永遠不會曉得自己錯過了什麼……我怕他的目光,但同時,我也可憐他到最後始終都沒有辦法體會生而為人的意義。

「呵呵呵!哈哈哈!呵呵!」

雅各笑了起來,他看著我笑了起來,然後像個瘋子一樣不停的笑著,不是很大聲,但是卻不停的一直笑,就算後來修想對他說一些什麼,他似乎半點都沒有聽進去,只是不停的笑,沒有人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而笑。

這樣的雅各,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審問下去,因此我跟修一起離開了地牢,在離開前,修回頭看了那一個在牢中依然不停笑著的人,他身邊同樣處於牢籠中的貴族們,正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過去的國王陛下。

那是一幕讓人很難忘記的畫面,連我都忘不了,我想回頭望了這麼一眼的修,肯定是比我更深的記在腦海中吧!

「我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複雜的心情。」

在皇宮的深處,一處像是國王專屬的小花園中,修從花園的陽臺往外頭看,可以看見一大片月都的美麗景色,我坐在他後面的椅子上,手中撚著一朵小小的花朵,等待修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我知道他想對我說些什麼,只是如今他的地位跟過去有很大的不同,很難像過去那樣直接開口,因此必須先整理好腦中的混亂,才能夠對我說。

「你是說對雅各?還是對我的那一番話?」

在地牢裡的我,像是一個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孩子,腦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該說那麼多,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說出口。

「都有。」

修笑了一下,終於回過頭來看著我。我有一陣子沒有好好看他了,如今又可以仔細看著他的臉,總覺得進入眼中的畫面,是那樣的熟悉卻又陌生。鵝蛋形的臉龐兩側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樑,修長上揚的眼尾,漂亮如同紫水晶一般的眼瞳,每一個細緻的五官,都是我所熟悉的,也是我曾經讚歎過的。

可是我在這樣的五官裡,找到了一種屬於王者才有的氣息,一種會將人與人之間隔出一點點距離的氣息。

跟我過去初次見面時的修相比,我幾乎已經快無法在他的身上找到半點稚嫩的氣息,現在在我眼前的修,似乎已經完全成熟,慢慢地開始散發出屬於他自己的光彩。

「那你想出了什麼頭緒了嗎?」我等待著他的話,現在的修,肯定可以很清楚的告訴我一些他想說、他能說的話。

「先說我最後意識到的一點吧……蘭,你的善良似乎已經開始擴充到一般人達不到的境界。」

……

「這可不是我想聽的話,而且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那樣嚴苛去責備一個人的人生,根本和善良這兩個字完全扯不上關係,天曉得我等了你老半天,你為什麼會給我這樣的一個結論。」

「呵呵!」修對我笑,但是我瞪他,因為他的笑容裡很明顯的告訴我,他可以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感覺上真的很欠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這樣說話的方式可不像一個聖者。」

「有人規定聖者一定要怎麼樣說話才像一個聖者嗎?況且我根本不在乎當什麼聖者不聖者,快說!」

「好,我說,蘭,答案就是……你在可憐雅各。」

「我是可憐他,但是這跟我善不善良有什麼關係?」我的確是可憐那個傢伙活到至今竟然都搞不清楚當一個人該有什麼樣的感覺,但是那並不代表我善良,我相信,在地牢裡的很多人都會跟我有一樣的感覺,所以他們也都是善良的人?這是什麼奇怪的理解方式?

「你說的那些話,除了是責備他,其實最大的目的,是給他最後的機會。」

這可讓我給楞住了。

「給他最後的機會?」

「是啊!給他最後一點點機會,讓他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他是一個聰明的人,我父親在以前就這麼說過,皇族裡如果要問誰的腦袋最好,雅各肯定可以排進前三名,所以雖然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但你的一番話已經足夠讓他瞭解自己錯過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對一個聰明人來說,能在最後的時間裡大徹大悟,他的人生會減少很多的遺憾。」

「是嗎?如果他真的認知到我說的那些,明白自己失去什麼,在死亡的那一刻,他同樣會感到後悔不是嗎?如果他始終不明白、無法理解,那樣在死的那一刻,他記得的永遠就是他的人生是多麼的自由自在,多麼的放縱讓人羡慕,很可能他會是滿足的閉上雙眼。我的那一番話,並不會讓他比較好過。」

所以我甚至覺得自己是殘忍的,修不可能放過雅各,他遲早都是會處決他,但是處決雅各對雅各來說,不是什麼痛苦值得害怕的一件事情,因為在他瘋狂的腦袋中,他覺得自己享受了全部,他早已經預料過這些,所有的事情都像他所想的那樣進行,因此他無憾,甚至會感到自滿。

能夠那樣死去,並不是一件壞事,甚至對雅各來說可以算是一件讓他驕傲的事。

可是我的話可能改變一切,可能會讓他原本可以閉上的雙眼,最後必須帶著遺憾看著這一個世界離開人間。

所以說出那樣的一番話,我並不覺得是善良,現在這麼一想,我覺得自己其實很可惡。

修揚起眉,好像不是很認同我說的。「你的理解方式果然跟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你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或許這也有可能,不過以我對雅各的瞭解,他會寧可希望自己可以有機會聽到你說的那一番話。他是一個帶著瘋狂特質的人,因此他不會喜歡一個平平淡淡的人生,有遺憾對他來說,或許更讓他感到……活著。」

修想了一下,給了我最後這兩個宇,而且一雙眼睛也亮了起來,好像對自己說的這兩個字有很大的認同感。

「是啊……活著,蘭,你讓雅各在最後一刻,瞭解到生而為人,活著該是什麼樣的感覺,所以他才會那樣的笑,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會那樣的笑。」

那樣帶點悲傷又充滿難以言喻情感的大笑著……

「你覺得真的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嗎?」

那個笑聲,現在修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聽起來似乎真是如此。瘋狂的笑聲裡,聽起來真的有一種像是解脫卻又滿是悲傷的感覺。

這一刻,我覺得那個叫做雅各的傢伙,其實也沒有我所想的那樣恐怖。讓孩子拿著武器是很危險的一件事,雅各就像擁有一把神器的孩子,他根本不知道握著神器真正的意義是什麼,他只知道武器可以殺人,所以他殺光了所有身邊想害他的人、約束他的人、關心他的人,然後沒有人教導他如何成長,一直到最後,才有人開口告訴他,其實他有多麼孤獨寂寞,悲哀的是,這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充其量只是個孩子……

「如果我父親在這裡,或許他可以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而我,對雅各這個人一直都只是普遍的印象,所以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可是我的確是這麼認為。」

修走到我的身邊坐下,兩個人一起坐在同一張長椅上,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看見小花園所有綻放的花朵,繽紛的色彩襯著底下月都翠綠中整齊錯落的白色建築,整個景致美得就像是書裡最美的童話。

這個小花園的位置並不是在一樓的位置,而是在城堡的兩座建築之間。兩座建築之間有空中走廊連接,小花園就在走廊的上方,聽說這是月都城堡的一大特色,讓身在月都的平民可以常常有機會親眼目睹皇家的丰采。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過來。」

雅各是一個瘋子,我討厭他但的確也同情他,可不管如何他對我來說,都只算是一個陌生人。不想讓自己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身邊重要的人都不夠時間去想了,更何況是一個陌生而且可能即將死去的人。

「霍克從奇斯邊境撤軍,我想恐怕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回來,這裡的事情遲早都要處理,為什麼不來?」

我轉頭看向他。修看著前方的景色,輪廓分明的側面俊美無比,他的側臉有一股吸引人的力量,讓我有種與其看著外面童話般的景色,還不如一直看著他的臉的感覺。

「真的是這樣嗎?承認自己其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沉得住氣有那麼難?」我撇撇嘴,其實一點都不相信他剛剛說的那番話。

「不相信?」他的視線終於轉到我的臉上,眉毛揚了起來,看見他的招牌動作,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不相信,你就老實承認自己迫不及待,想見見這個害死自己父親的仇人吧!」

「……我從哪裡露出了破綻讓你這樣認為?」他的語氣鬆動了,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是歎息,看來這一份長久壓在他身上的責任,給了他很大的壓力。他只是一直習慣壓抑自己,不讓別人察覺這份重量其實重到讓自己幾乎無法呼吸。

「霍克可以在轉眼間攻擊翔龍,自然有可能在出其不意的狀況下又回來攻擊奇斯。戰場上的局勢變幻莫測,如果你沉得住氣,你會一直等在奇斯,等到局勢確實不可能有其它改變後,才會來到月都處理這件事,可是你沒有……你在霍克攻擊翔龍沒有多久後,就已經出發趕往月都,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很大的破綻?」

其它人看不出來,可不代表我看不出來,修現在的掩飾功夫比以前更好,可是,我依然可以從一些小細節中看出他掩飾下的真情。

「還有嗎?」

「還有,當然有,多得很,我一個一個說今天根本說不完。」我誇張地說著,手也劃出很大很大的圓表示他露出來的破綻大到怎麼樣不可思議的程度。

修笑了起來,看來我誇張的動作的確是娛樂到他了,他的笑讓我很高興……

人,活在這世界上,本來就是要多一點笑容,才會多一點快樂。

「我都快忘記跟你在一起是多麼讓人覺得愉快的一件事了。」

修他伸手,撥開我臉上被風吹亂的頭髮,修長的手指捧著我的臉,拇指指腹劃著我的眉,這樣的動作,讓我的心情感覺到無限的溫暖,感覺上,真的已經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修如此親密。

「謝謝你的稱讚,能讓你覺得愉快是我的榮幸。」

修再次笑出聲音來,笑了一陣子之後,臉上的表情突然沉靜下來,看著我,然後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情感對我說:「蘭,我羡慕了,我羡慕那一個可以擁抱你的男人……」

一句很短的話,卻讓我在一瞬間整個腦袋空白,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方,甚至忘記他剛剛究竟對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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