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
孩子很健康,很活潑,眼睛像陳澤,嘴唇似他父親,嘴角上揚,是天生的「笑嘴」。小臉嬌嫩似晨間含露的花骨朵,軟軟的小手,軟軟的身體,因為是早產兒,異常瘦小脆弱,卻很有精神,黑亮的大眼睛充滿頑強生命力。
陳澤甦醒過來後,在育嬰室透明的玻璃外看到他,好像看到了全世界。明成問他孩子該取什名字好,他想了很久,說:「叫平安,陸平安。」
嚴重脫水,失血過多的陸知書,因為求生意志強烈,終於在三天後甦醒過來。醒過來的第一句,便是問「陳澤呢?」
陳澤在一邊靜靜地握住他的手。
他們四目相投,靜靜無聲,千言萬語皆化成了婉轉的柔情。
蛋糕非常香,咖啡十分甜,這裡又沒有地震,活著真好。
知書的腿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最終還是落下了微小的殘疾,走起路時有點跛。醫生說如果堅持做康復訓練的話,可以恢復到百分之八十,畢竟是膝蓋處的髕骨受了損,腿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隨意彎曲了。
陳澤聽了很難過,知書卻開朗的勸慰他:「沒斷就已經很好了,起碼還可以走路,你累了我還可以背著你走很遠很遠的路。」
懷裡的平安伸出軟糯糯的小手,撫向了爸爸的臉,依依呀呀像是在安慰他。
兩人的傷在家人的精心照顧下都恢復的很快,尤其陳澤,因為坐月子的關係,陳母幾乎寸步不離,一個月下來人都胖了一圈兒。陳母什都往他嘴裡塞,氣的陳澤一直抱怨:「再吃下去就要成豬了。」
陳媽瞪他一眼,怒道:「死小子,你懂毛?坐月子的男人最容易落下病根了,必須得補你知不知道!」
「……」
「而且不吃東西,你從哪兒產奶給我的寶貝外孫喝?」
「……!!!媽!你夠了!」
「只有吃的多,奶水才會足!我可不想我的寶貝外孫從小就喝牛奶,到時候長成大頭娃娃,你懂不懂啊熊孩子!」
「……媽,請你出去好嗎?」
「別我說話你不愛聽,你知不知道你爸當年就是不聽我的話不肯吃東西,然後沒奶水差點把你餓死啊!熊孩子,媽媽說的話絕對不會有錯。來,乖,再喝一口湯,產奶的。」
「……媽!爸在你身後。」
陳母:「……」
三個月後。
陸父問:「你們真不打算去荷蘭結婚了?」
陳澤正在給兒子換尿布,聞言道:「知書腿不方便,我不希望走太遠。而且,結婚就只是個儀式而已,我無所謂,在這裡辦也一樣的。」
陸父問兒子:「兒子你怎看?」
「我?當然是聽老婆的。」
知書趴在嬰兒床邊,伸出一根手指頭放到兒子嘴邊,逗弄著他。兒子被他逗的咯咯直笑,笑臉簡直可以融化北極的冰。
陸父羨慕地望著他們,可憐兮兮地問:「我可不可以抱抱我的孫子啊。」
「不可以!」陳澤拒絕的乾脆俐落。
自從上次兒子被這個開山老怪抱出去串門兒差點沒被摔到地上後,陳澤就再也不讓他碰自家的寶寶了。任老頭子怎求,也頂多只給他看幾眼,折磨的老頭子整天茶不思飯不想,就眼巴巴地望著他們小夫夫抱著寶貝孫子幹這幹那。
陸父把乞求的目光轉向小兒子。小兒子看他一眼,轉過頭,繼續逗寶寶,當做什都沒看見。
陸父於是笑的更諂媚了:「那你們度蜜月的時候,帶孩子去肯定也不方便對不對?不如……你們把孩子交給我啊!你們去蜜月,我帶寶寶。兒子,你們看行不行啊?」
知書抬頭,蛋定道:「想都別想!」
結婚那天,天氣異常的好,在大家的祝福下,陳澤與知書穿上了復古的喜袍,跪在了高堂之下,舉行了一場古老而傳統的婚禮。
陸父抱著小孫兒笑的合不攏嘴,陳父一邊偷偷抹淚一邊故意板著臉裝作不樂意,小安抹淚,鑽進明成懷裡哭瞎了狗眼。
這是秋天裡最好的一天,海棠花都開了,紅灼灼的,園子裡掛著大紅的鯉魚花燈,他們喝著最美的酒,唱著最動人的歌,花好月圓,喜樂安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