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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番外洞房花燭夜黃暴童話》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陳澤眼前一陣陣發黑,手指扣緊在門沿上,吸不上氣,耳邊嗡嗡作響,腦子一片空白。

  太賤了,太賤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賤的男人?將人的寬容視作廉價物,肆意在腳底踐踏。自私自利,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欺騙,將人心玩弄於鼓掌之間。

  陳澤心頭髮寒,眼中的光芒漸漸消失,夜裡醫院的走廊晦暗朦朧,使他的臉泛著一股瓷器般的蒼白。

  屋內的二人又交談了幾句,便聽有人朝門邊走來,陳澤下意識地就避開了,閃躲進角落裡掩住身子,門鎖喀嚓一聲,有個男人走了出來,相貌清秀,眉眼與陸知書有幾分相似。想必這就是那人的兄長。

  陸明成掩上了房門,站在門口輕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便離去了。

  陳澤站在走廊的角落裡,窗外吹來一陣風,沒了夏天的涼意,也沒了秋天的乾爽。他突然覺得自己在這一晚,在這個醫院,提前感受到了冬天的來臨。

  生命的冬天,一如幾年前。

  那時他還年輕,貌美,驕縱,家世良好,入伍之前過的是真正的豪門公子生活。做司令的父親擔憂他因此不知疾苦,養成惰性,便在他十八歲那年,動用關係將他丟進了部隊裡吃苦訓練。

  陳澤沒令父親失望,平日裡的桀驁,到了部隊卻突然就全部收斂起來,比任何人都要能吃得苦,訓練的比任何人都要認真,兇悍。

  從前有潔癖的兒子,與十幾個人兵同住一間宿舍,也沒聽他抱怨過一句。母親不放心他的身體,怕他受欺負,便讓陳父安排安排,讓他獨住。

  陳澤拒絕,表示在部隊裡父親理應一視同仁,不該因為自己是他兒子就搞特殊化,於他於父親,都是不好的影響。

  陳父欣慰,沒想到兒子如此成熟懂事,心中便動了栽培他的心思。

  在部隊歷練了兩年,還算平安。陳澤與戰友們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熱情,大家對他的印象除了是個冰山美人外,就是他那與容顏毫不相符的訓練勁頭。

  陳澤在部隊裡的玩命是出了名的,休息時間大家都去看電視找樂子了,他卻還呆在操場上歷練著。每次回來身上都是汗水,有戰友有意與他親近,邀他一起去洗澡,陳澤總是拒絕。

  戰友們發現,這個男人,從來不跟他們一起去洗澡。

  戰友們便在私底下開玩笑說:看他長的像個娘兒們,不會是那玩意兒太小自卑了,不敢給我們看吧?

  大家哄笑。

  這些帶著調侃的話傳到陳澤耳朵裡,陳澤二話不說,找了個時間,跟他們一起去廁所,當著他們的面,掏出了自己的小JJ,噓噓。

  戰友們:「……」

  陳澤淡定的方便完,在他們異樣的眼神中,又淡定離去。

  後來,流言不攻自破。

  退伍那天,軍長將他叫進辦公室裡,問他願不願意加入特種部隊。

  軍長的理由是,陳澤無論是體格還是精神,都符合特種兵入伍要求。軍長也將特種兵的壞處都坦白的說了一遍,身為特種兵,可能沒有生命保障,子彈無眼,說不定哪一次出任務時就犧牲了。

  軍長問他還願不願去,去的話,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陳澤沒有任何猶豫,說:「我去。」

  哪個男兒心中沒有一個血氣陽剛為國效勞的夢,陳澤因為身體偏女性化的緣故,更想在這方面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並不比任何正常的男人差,他也可以成為父母的驕傲。

  入了特種兵,三年裡,吃盡苦頭,一千多個日夜,他從未與家人通過信,身上永遠帶著各種傷,卻從不聽他叫苦叫累。三年裡,他戰功纍纍,表現突出,不斷被提拔。三年後,成了部隊裡最年輕的上校,手下的兵無一不仰慕他,崇拜他。

  有一天,照例的訓練完畢後,陳澤打算去圖書館看會兒書,路上秋高氣爽,艷陽高照,他的心情很不錯,甚至哼起了新學來的歌。哼著哼著,忽地聽見角落裡傳來人的抽泣聲。

  陳澤拐過去一瞅,卻見一個年輕瘦弱的小兵渾身是傷,縮在角落裡抹著眼淚。小兵聽到動靜忙抬起頭來,見到是上校,嚇的當場愣住。

  陳澤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就沒見過這麼好笑的一張臉,那張哭的髒兮兮的小臉,都是泥垢,眼睛腫的像燈泡,不知道是因為面子還是因為害怕的緣故,嘴巴死死扁著,使勁兒憋著眼眶裡還在打轉轉的淚珠,那小模樣別提有多逗了。

  「……」陳澤承認自己很不厚道,可是,他居然笑出了聲。

  小兵:「……」

  「哭什麼?」陳澤忍住笑,揚揚下巴,問。

  在小兵眼裡,這位冷冰冰的美貌上司,不論做什麼,問什麼話,都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小兵挺害怕的,縮了縮肩膀,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報……報告上校……我沒哭。」

  「說!」陳澤板起了臉,這兵膽子這麼小,是怎麼混進特種部隊的?

  小兵果然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地說:「我……我…… T T ,上校……我哥死了……嗚嗚……我……我想他……嗚嗚嗚……」說著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了,哭的幾乎斷氣兒。

  「……」陳澤聲音變得更嚴厲了,「死了你哭他就能回來嗎?堂堂大男人躲在這裡哭哭啼啼,像什麼話!」

  小兵抽噎道:「可是……可是我想他……在這裡只有他對我好……」

  這裡的?

  陳澤斂眉:「你哥叫什麼?」

  「夏、夏穆……」

  夏穆!

  陳澤對這個人印象挺深刻,前年新兵入伍時,他帶兵訓練,一個隊的人跟他搏鬥,只有夏穆能夠跟他對打超過五分鐘。

  印象中,那傢伙兒長的黑黑的高高的,笑起來特憨厚,滿口的方言,難掩土氣,總是改不過來自稱「俺」,總惹來其他人的笑話。每次被笑話時,他就憨厚的抓抓腦袋,不好意思地說「俺就是改不過來嘛~」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誰也沒想到他在數周前的一次反恐怖分子任務中,為了保護戰友而犧牲了。

  部隊給他立了戰功,死後名,集體悼念。被他救的那個人陳澤也記得,是個白白淨淨的青年,悼念會那天,那人竟一滴眼淚都沒掉,只是木愣愣的站在人群裡,望著鋪著國旗的棺柩,好像已經完全沉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裡。

  陳澤對為國犧牲的人心有尊敬,心裡也不好過。當他還是個普通特種兵時,也曾親眼目睹過身邊的戰友死在槍彈雨林中,再也沒有回來。他知道這種痛苦,眼睜睜的望著一條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卻無力拯救的沮喪感。

  陳澤道:「你哥是個好男人。」

  小兵低著頭,低低哽咽。

  「所以,你身為他弟弟,不能給他丟臉。男人這輩子,只能流血,不能流淚!」

  小兵怔住,似是被這句話給撼動。

  陳澤拍拍他的肩:「你,哪個隊的?叫什麼名字?」

  小兵愣了一下,胡亂抹了把眼淚,結結巴巴道:「我、我叫安然,後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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