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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絕(浮生夢之七)》第17章
  第十章

  馬匹一路疾馳,幾己筋疲力盡,離豁口還有數丈之遙時四蹄發軟,口吐白沫累癱倒地。

  「你們是烏術納的隨從!吉師小國,竟也敢跟我永昌國作對!」商夕絕冷笑著躍落馬背,目光越過攔在他身前的那五人,已看到沈滄海被撂在厚實的冰層上,凍得瑟瑟發抖。他勃然大怒,身形晃動,撲向那五人,出手都是殺招。

  那五人見了仇人,也是眼睛發紅,呐喊著拔出兵刃,圍攻上去。

  沈滄海來不及深思商夕絕為何竟會冒險來救他,就被兇險萬分的打鬥場面吸住了心神。

  那五人武功均不弱,又占了人多優勢,一時竟逼得商夕絕不住後退。沈滄海直瞧得驚心動魄,驀地裏,望見一抹紅影如鬼魅般,從背後接近了商夕絕。

  「唔嗯!」他想大聲示警,無奈嘴被封著,只能發出幾聲微弱含糊的咿唔。

  商夕絕正在全神貫注應付那五人,突覺身後勁風襲體,才側過半邊身體,一掌已印上他左肋。

  「噗」一聲,如擊敗革,他中掌處如遭火燎,灼痛鑽心。他大喝,起腳後踹,踢中偷襲者的同時,整個人亦被掌力震飛,跌進了豁口內。

  「密宗大手印!」他咳著血,瞪視那倒在地上爬不起身的紅衣喇嘛。

  後者滿面皺紋裏儘是濺上的血跡,猶自笑道:「這掌,是還你擂臺上暗算我的那一腳。」

  「再加現在這一腳,你趕快回去準備後事吧。」商夕絕譏笑著不再看他,轉身奔向沈滄海。

  跑到一半,那五人竟沒追上來繼續廝殺,他終究感覺到不對勁,剛回頭,豁口處接連響起兩聲猛烈驚人的巨大爆炸聲,震耳欲聾。

  兩側峭壁上的積雪和山石大片大片地滑落,眨眼便將豁口堵死了。

  商夕絕猛然扯落蒙臉的毛氈,滿臉掩飾不住的震驚。

  縱觀西域,只有永昌皇室珍藏的硫石,才有如此強大的威力。然而硫石與隕鐵,向來被視作至寶,嚴加收藏,從不售賣給其他邦國。

  吉師和黑翼國,哪來的硫石?難道是永昌宮中出了叛賊?

  爆炸激起的雪霧好一陣子才緩慢散去。

  堆積在豁口處的石頭高達二三十丈,商夕絕心頓時一沈。若沒受傷,他自信尚能攀越這堵石牆,可眼下身受重傷,這石牆於他,不啻天塹。再要帶上沈滄海離開這裏,無疑是癡人說夢。

  沈滄海聽到第一聲爆炸時,就醒悟到那五人之前在峭壁上忙碌,是在挖松山石,利用這天然地形將他和商夕絕圍困起來。陷在這與外界完全隔絕的地方,只怕不用兩天,他便會因饑寒交迫送了性命。

  商夕絕尚不死心,走近那堆山石仔細查看,只望能找到個空隙,卻見每塊巨石都疊得密不透風,別說是人,連只耗子也鑽不過。石堆最底下,伸著半條胳膊,手裏還捏了腰刀,是圍攻他的那五人之一,來不及躲避滾落的山石,被壓在了下麵。

  他撿起腰刀,走到沈滄海身邊,替他割斷了綁手的繩索,又將嘴上的布條解開了。幾個簡單動作,他額頭已直冒冷汗,腰刀駐地,大聲喘著氣。

  「夕絕……」沈滄海百感交集,也不知該對男人說什麼,緘默片刻,終於道:「你傷勢要不要緊?我的銀針,你後來有沒有帶在身上?我給你扎針,傷可以好得快一些。」

  「那東西,我早扔了。即使給你,就憑你現在凍得發抖的手,還能施針麼?」商夕絕譏誚地橫他一眼,盤膝而坐,掀開上衣。左肋下,一個血紅掌印赫然在目。

  「那老家夥的掌力確實厲害,不過他先後中我兩腳,回去能撿回條命就算他運氣好。」他邊咳邊冷笑,隨即閉起眼簾,導氣運功。

  沈滄海知道商夕絕是在運用內息療傷,雖然全身寒氣越來越重,他也咬緊嘴唇,不敢發出半點動靜,怕驚擾了對方。

  過了約莫盞茶工夫,商夕絕終於睜眸,連嘔幾口血水。肋下那掌印似乎縮小了些,血紅的顏色也略有變淡。

  他喘息一輪,拉上衣服,吃力地抱起沈滄海,找了個略微背風的位置坐下。

  日頭已完全隱沒。懷中人冰冷顫抖的身體令他眉頭糾結,他身上帶著火石,可此地除了冰雪石頭,寸草不生,生不了火堆取暖。

  再不給沈滄海補充點食物抵禦寒氣,恐怕到夜半,沈滄海就會被山頂極寒凍僵了。

  他起身,又走回石堆邊,揮刀用力砍了好幾刀,才將屍體上那條胳膊斬斷,拎著斷臂折回。

  「夕、夕絕,你拿這幹什麼?」沈滄海頭皮發麻,該不會是男人的怪癖突然發作,想收藏這條胳膊罷。

  「替你弄點吃的。」

  男人輕描淡寫的回答唬得沈滄海面無人色,顫聲道:「你要我吃、吃人肉?」

  看著沈滄海驚恐的表情,商夕絕不悅地陰沈下臉。他在沈滄海心目中,難道就是個什麼怪事都做得出來的狂人?

  他心頭有氣,也不答話,逕自用刀將斷臂上的肉削下來,再切成一絲絲的形狀。

  沈滄海越看越是毛骨悚然,死命抿緊嘴,才沒讓胃裏翻騰的酸液湧出口。正當他快要忍不住嘔吐時,商夕絕總算放下腰刀,伸手拔下自己好些根長髮,將肉絲系在發絲的一端。

  系好多條後,他游目四顧,找了塊大石頭,搖搖晃晃舉高石頭,隨後放手。石頭落在冰地上,砸出個凹陷白印。

  沈滄海看得莫名其妙,暫時倒把寒冷和噁心給忘了。見商夕絕再次搬起石頭,摔落。重複數次,地面冰層上裂縫似蛛網擴散開來,還隱約有些搖晃。沈滄海陡然明白過來,在這片堅厚冰層下的,原來並非土地,而是水。

  「嘩啦」一聲,幾經重砸的那塊冰面終於破裂,大石激起層浪花,旋即沈沒。

  商夕絕撿走數塊碎冰,露出片奇藍的水面,喘息著道:「這裏是冰海的源頭,終年結著冰蓋,底下有暗流通到山外,便是冰海。」

  「那不能順暗流逃出去麼?」沈滄海精神一振,但立刻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人在如此冰冷的湖水中,不消片刻,必會凍斃。

  商夕絕果然搖頭,「這水太冷,除卻生活在湖底的鴛鴦魚和冰螺,沒活物能在這水裏待上半柱香。鴛鴦魚最嗜血肉,用肉作餌,應當能把它們引上來。」

  沈滄海終於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要逼他吃死人肉。

  看見商夕絕已拎起幾根系了肉絲的頭髮開始「釣」魚,他也挪到冰洞邊,想幫忙,卻被商夕絕抱到了大腿上。「冰上太冷,坐我腿上暖和些。」

  他說來非常自然,沈滄海凝望男人俊朗的側面輪廓,一時竟有些迷惘。這種平淡溫和的語氣,真會讓他錯覺夕絕已經回來了……

  「來了!」耳邊一聲低喊,將他從幻想中驚醒。借著頭頂淒清的月光一看,藍得透明的湖水下,一群色彩鮮豔無比,如筷子般長短的魚兒正結伴游來。

  魚兒靈活地圍著餌料打轉,卻始終不上鉤。

  「難道血腥氣還不夠?」商夕絕微蹙眉,伸指在刀刃抹過,割開道口子,將血滴進水中。

  魚群起了陣騷動,有幾條咬住了魚餌。商夕絕剛想提起餌料,那幾尾魚兒十分機靈,頭髮絲微有動靜,便已受驚逃散。

  商夕絕靜等半晌,魚群卻只在餌料下方盤旋遊動,不再上當。商夕絕漸漸沈不住氣,又割開手指,滴了更多血進去。

  這鴛鴦魚看來十分機警,滴上再多血,「釣魚」之法也未必行得通。沈滄海正自擔憂,陡地靈光一閃,問道:「我那幾樣暗器呢?」那晚看見商夕絕將它們收了起來,應當帶在身邊。

  商夕絕垂眸,審視著他。沈滄海忍著嚴寒,勉力笑道:「你不用多心,我逃不了的。」

  知道沈滄海不可能憑一己之力逃離,商夕絕哼了聲,掏出那幾件暗器遞還給他。

  沈滄海拿起個不起眼的圓鐵筒,等魚群再次聚到餌下,他旋動機括,數十枚細如牛毛的鐵針激射而出,頓時射中一大半魚兒。

  「這暗器用來捕魚,倒是不錯。」商夕絕唇角忍不住勾起個弧度,將那二十多條肚皮朝天的鴛鴦魚都撈了上來。

  斬頭去尾,刮淨魚鱗,開膛破肚後剔出鐵針,他把一條肉質最肥美的給了沈滄海。「沒法子生火,只能將就生吃了。」

  沈滄海已凍到嘴唇發紫,牙關也在不停地打架,見商夕絕已開始吃起來,他半閉起眼,想像手裏正拿著鮮美噴香的烤魚,咬了下去。

  幾口腥冷魚肉落肚,他胃裏一陣翻騰,再一口,竟咬到塊奇苦無比的魚肉,暗忖多半是被針射破了苦膽。想吐出來,看了看商夕絕,男人已在吃第四條,臉幾乎皺成一團,顯然也吃到了破膽的苦魚。

  這冰天雪地裏,半點食物都不能浪費,更何況還是對方用鮮血換來的食物。沈滄海強忍反胃的感覺,吃完剩下那半條魚。

  又一條魚立刻被商夕絕扔到他手裏。「夜裏氣溫還會大降,吃得下的話,儘量多吃點。」

  沈滄海點頭,強迫自己繼續進食。他運氣似乎不太好,這次吃到的魚,仍是苦得出奇。連盡兩條後,終於敗下陣來,拒絕了商夕絕遞來的第三條魚。

  商夕絕倒也不勉強他,將剩餘的魚丟到一旁道:「這些留著明天吃。睡罷!」

  這時月輪已逐漸升至天心,冷冷地,映照著滿地青白色的堅冰。兩人相擁著靠在片凹陷背風的冰壁上,閉起了眼睛。

  夜風迂回呼嘯,淒厲更勝白晝。耳畔,是男人有力交錯的心跳,一聲聲,擾得沈滄海心亂如麻,難以入眠。想問永昌王為何來救他,猶豫再三,最後放棄了追問。

  難得男人現在表現得似個常人,他可不想一言不慎,害對方凶性大發,就等脫困後再說吧。

  他抱緊了雙臂,慢慢地沈入黑暗鄉。

  意識模糊間,身周寒氣在一點點消退,開始有了暖意,逐漸地,越來越熱。沈滄海難耐地拉開了原本裹緊的衣領,一摸頸子,竟微微滲出了熱汗。雙手也一改先前的冰冷,不住升溫、發燙。小腹中,甚至如同有團火在燒。

  這情形,太不尋常……他輕吐著灼熱的呼吸抬頭,正對上一雙發亮的眼眸。

  商夕絕面孔扭曲著,額頭和鼻翼亮晶晶的,全是汗水。驀然伸手,摸上沈滄海已發紅的面頰。

  他的掌心,燙如火炭。

  「這、這是怎麼回事?」腹下那團火越燒越烈,沈滄海胸膛、喉頭均燥熱起來,他終是覺察到不對勁。想推開商夕絕的手,指尖碰觸到男人火熱的手掌,竟不捨得放開,反而握得更緊。

  「是鴛鴦魚……」商夕絕的聲音已不復往日清朗,變得異常沙啞。然而沈滄海卻隱約聽出男人言語裏些微得意。「這種魚不分雌雄,魚膽裏都含有奇毒,一死,毒會緩慢擴散到全身。單獨食用雄魚或雌魚,並不礙事,但如果同時食用雌雄兩種,毒性便會發作。」

  沈滄海愕然,明知有毒,商夕絕為什麼還和他一起吃?「到底是什麼毒?唔……」

  身體熱得如受火焰炙烤,他忍不住扭動著腰,想從商夕絕懷裏掙脫,滑到冰層上,好讓自己涼快一些。

  商夕絕環住他腰肢的手臂驟然收緊,貼在他耳邊低聲笑,熱氣隨著呼吸吹進了沈滄海耳孔裏,令他周身掠過陣莫名的顫慄。男人沙啞低沈的嗓音,更像只無形的手,抓住了他比平常跳動快了數倍的心臟,時輕時重摩挲著……

  「這毒,我曾經讓宮裏御醫提煉來製成最烈的催情藥物。中了此毒,必須與人合體,若得不到宣洩,最後會因經血逆流暴卒。不過你別擔心,有我在,你絕不會死的。」

  沈滄海頭腦停滯了一刻,終於明白商夕絕在說什麼,心寒之餘,猛地用力一掙,滾到冰上。他從來沒對人惡言相向過,此刻也控制不住慍怒,罵了句「卑鄙!」

  這永昌王,竟然言而無信,想用情毒來逼他就範。

  商夕絕傾身壓住了他,不怒反笑:「不吃這魚,你難道能熬過嚴寒,活著下山嗎?還是你想去吃死人肉?」

  「不要碰我!」不想聽男人的歪理,沈滄海極力試圖甩開身上頎長沈重的身軀,可他的力量壓根無法與男人比。

  商夕絕輕易就按住他雙手,變成深黑的雙眼凝視沈滄海滿臉羞憤之色,最終嘴角微揚,勾出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你早晚是我的人,我現在就是要碰你!」

  他的手,含著怒氣拉開了沈滄海的上衣。

  天頂月光如霜雪,須臾灑滿了瓷玉般白潔漂亮的胸膛。細看,皮膚上尚有幾道極淡的鞭痕。

  「我一直都沒問過你,是誰打傷你的?」他摸著那幾條鞭傷瑕疵,心裏嫉恨交加。「只有我,才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跡。」

  像要印證他的話,他低頭,沿著道鞭痕緩慢輕舔至沈滄海胸前已微立的小巧突起,陡地用牙尖重重一咬,是為洩憤,更為了宣告自己的佔有。

  「啊……」細微的痛和更多描繪不清的怪異感覺就從被男人咬噬吮吸的地方蔓延開來,沈滄海無意識地搖亂了頭髮。

  理智告訴他應該全力掙扎,可鴛鴦魚的毒性在他五臟六腑間流竄著,所經之處,他每寸血肉似乎都要被那股無從抵擋的燥熱燃燒起來,情欲的衝動在血液裏鼓蕩……

  商夕絕體內的毒性比沈滄海強烈得多,所以他的動作幾乎跟溫柔沾不上邊,粗暴地在沈滄海上身留下無數牙印後,扯下他下體衣裳。

  沈滄海的雙腿肌膚也跟胸口一樣,被情欲染成了粉紅色。連蟄伏在腿根之間的男性分身業已半抬起頭,在冰冷的空氣裏微顫,渴望著愛撫。

  男人沒有令它失望,用火熱的手掌包裹住他,大力撫弄。

  「不……唔……」快感之強烈,沈滄海幾乎經受不住,腰身像弓一樣繃緊了,心臟狂蹦亂跳,仿佛即將衝破胸腔躍出體外。

  欲望不受意志所控傾巢而出的那刻,他緊握雙拳,呼吸一片紊亂,平素清明如海的雙眼全被一層氤氳霧氣蒙住。

  「你現在,還想說不要我碰你麼?」商夕絕嘲笑著鬆開了掌心裏逐漸軟化縮小的男根,轉而推高沈滄海一條腿,將沾染著粘稠體液的手移向凹縫間。

  異物侵入的刺痛使得沈滄海從釋放的餘韻裏清醒過來,羞怒與無助溢滿心胸。這一次,他在劫難逃。早該知道,永昌王這種人,有何信義可言?他卻偏偏可笑地相信了對方的承諾……

  「這時候,你還在胡思亂想?」商夕絕縱在欲火焚身之際,仍敏銳地覺察到沈滄海心不在焉,他惱怒地抽回手指,撩衣,抓起沈滄海雙腿反壓到胸口,貼身而上。

  後庭被男人粗硬滾燙的性器強硬貫穿,難以忍受的鈍痛和恥辱感令沈滄海再次掙扎起來,明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改變不了自己的處境,他還是不甘心就此淪為永昌王的玩物。

  他用十指緊掐著男人雙臂,試圖阻止男人進一步的侵犯,抱著最後那點微弱的希望叫著「夕絕、夕絕」,向那個久無聲息的人求助。

  世間唯一能真正幫他逃離永昌王的人,也只有夕絕。

  「救我,夕絕……」

  男人自然知道沈滄海如今,絕不是在呼喚他,明顯被激怒,臉上肌肉抽搐,月色下瞧來竟有幾分猙獰。猛伸手揪緊了沈滄海頭頂發絲,憤然道:「你能喜歡那家夥,為什麼就不肯跟著我?我哪里不如他?我──呃啊!」

  他倏地放開手裏的頭髮,顫抖著垂下頭,喉嚨裏咯咯響,再抬頭,滿臉儘是悲傷愧疚,嘶聲道:「滄海,是我沒用……」

  幾滴淚水落在沈滄海臉上,流經他唇角,苦而鹹澀。沈滄海卻有喜極而泣的衝動。夕絕,總算出現了。「你回來就好,夕絕,先放開我。」

  商夕絕聞言,意識到自己身體某部分尚埋在沈滄海體內,無地自容,慢慢抽身後退。

  尚未撤出,他陡地一頓,神情間完全變了樣,冷笑著自言自語道:「我現在做的,不就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麼?你居然想臨陣脫逃?沒用的東西!你既然連抱他的膽量也沒有,就別再出來添亂,把他交給我!」

  「你給我閉嘴!」商夕絕大吼。

  「已經到這地步了,你何必再裝模作樣?」他不懷好意地低笑兩聲,俯首碾磨著身下人的唇瓣,嘖嘖歎道:「你難道就真的甘願退出,把滄海拱手讓給我嗎?哈哈哈……別傻了!還不如盡情享用一番呢!」

  十指插進沈滄海柔軟的發絲間,逼著沈滄海仰起頭,正讓他得以輕鬆地吻上沈滄海輕顫移動的喉結,從唇瓣間漏出的笑聲也越發低沈,更充滿了難以言狀的誘惑。「你嘗嘗看,他的皮膚有多嫩滑。呵,還在抖呢……你不敢做,就滾到邊上去,看著我跟他親熱吧!」

  「……不准你再碰他……」商夕絕艱難地抬頭,看著自己一隻手違背了意願,在沈滄海身上肆無忌憚地遊走,他目中又有淚光閃動,卻多了點從所未有的狂亂和決絕。「滄海喜歡的人是我,我絕不會把他讓給你的!」

  他臉上表情瞬息數變,最終咬咬牙,對沈滄海說了句「對不起。」聲音輕到幾不可聞,低頭吻上沈滄海的嘴唇,猛一挺身,將自己送入那片緊窒的方寸之地。

  所有痛呼都被堵在了口中,沈滄海渾身劇烈抖動著,難以置信地望著身上那人滿面扭曲的欲望。那個在他面前始終小心翼翼,視他如珍似寶的夕絕,竟會像永昌王一樣,不顧他的意願,對他施暴!

  「滄、滄海,別這樣看著我……」觸及沈滄海眼裏的震驚絕望,商夕絕如遭當頭棒喝,頓從迷亂中清醒過來,心慌意亂,心虛地用手掌遮起沈滄海雙眼,顫聲解釋道:「我只是、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滄海、你不喜歡,我、我不會再碰你……」

  他驚惶地想離開沈滄海的身體,卻又頓住,露出幾分算計得逞後的得色,對著空氣奚落道:「我就知道你是個膽小鬼!」傾身,把自己推向潮熱驚人的更深處。

  「不要再傷滄海……」

  「你能阻止得了我麼?」男人喘息著嘲笑。

  兇器每一次進出,都仿佛牽扯著內臟。可遭情毒驅使的身軀像是不再屬於自己,任由男人肆意擺佈折騰。漸漸地,痛覺離沈滄海越來越遙遠,在他耳邊的爭吵聲也變得模糊不清……

  意識徹底飛離軀體前,沈滄海緊闔的眼角邊,有淚水緩慢滲出滑落。

  臨近黎明的風,在峭壁間來回撞擊,亦吹得商夕絕長髮飛揚,淩亂飄舞。

  他就抱著兀自昏睡未醒的沈滄海,坐在那個冰窟窿邊,輕輕撫摸著懷中人蒼白的臉。

  「你終於如願以償,高興了?」他俯視自己在水中的影子,笑得淒涼悲憤。

  「哼!嘗到他滋味的人,可不單是我,你一樣有份!你還在我面前裝什麼聖人?」影子譏笑道:「也只有他才會以為你有多善良呢!不過等他醒後,還會不會再像從前那樣相信你、喜歡你,就難說了,哈哈!」

  商夕絕顫抖著,嘴角肌肉都在微微抽搐,半晌,平靜下來,木然道:「你不用說這種話來激我離開他。我知道他肯定已對我失望透頂,我也無顏再面對他,自己會走,從今往後不會再與他相見。」

  他褐色眼眸最深處,終是泛起痛苦之色。「滄海交給你了。如果你辜負他,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水中人影只是冷笑,不置一詞。

  商夕絕癡癡凝視著懷中人,閉目,依依不捨地在沈滄海額頭落下一吻。他吻得很慢,仿佛想將餘生的光陰都羈留在這刻。

  「嗯……」沈滄海始終緊蹙的眉動了動,似乎就將蘇醒。

  商夕絕猛睜眸,閃動著屬於勝者的得意光芒。

  沈滄海悠悠醒來時,全身仍在隱約作痛。下體那羞於啟齒的地方,更似被撕裂般灼痛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昏厥前所遭遇的一切。

  而那個行兇者此刻就在他身畔,正閉目運動療傷。初升旭日射出萬千金芒,經冰雪反折更為炫目,令他有些看不清商夕絕籠罩在金色晨光裏的面容。

  也興許,他原本就不曾真正認清過眼前人。沈滄海露出個悽楚微笑,隨後移開了目光,茫然出神。

  「你發什麼愣?莫非還在想昨晚的事?」商夕絕吐納調息完畢,見沈滄海怔忡發呆,不由淡淡道:「我的傷還須再調養上一段時間才會痊癒。隨你怎麼想,要想活著離開這裏,你我接下去的日子,還得靠鴛鴦魚充饑度日。」

  那也就意味著他還得繼續忍受對方的侵犯,沈滄海驀然覺得遍體生寒,咬緊了嘴唇。

  一隻手打橫伸過來,捏住他下頜迫他抬高臉。一個充滿掠奪之勢的親吻緊跟著霸道地印在他嘴角。「你也別再指望那個膽小鬼!他跟我說了這輩子都不敢再出來見你,你徹底死心罷。馫馫收藏」

  不願回憶的痛處一經剝開,便氾濫不可收拾。想起昨夜夕絕那狂熱的眼,扭曲的臉,沈滄海用力閉上了眼睛。不如此,他怕自己就再也鎖不住即將溢出眼窩的液體。

  輾轉浮生,他要的,只不過是一份平淡至真,為何始終求不得?

  如果命運真的是想懲罰他年少時犯下的錯,註定他不配擁有所愛之人,他寧可回到從前那種淡泊無爭的日子,孤獨終老。

  可眼下,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擺脫永昌王?

  男人似乎並不急於逃出生天,而是把這裏當做了恣情縱欲的行宮。一天裏,逼著沈滄海幾次吃下鴛鴦魚,頻頻抱著他,在空曠天地間肆無忌憚地交歡。

  也許是已心灰意冷,沈滄海沒有再進行徒勞的掙扎,任商夕絕擺弄。

  在情毒的強烈侵蝕下,他甚至忘乎羞恥地摟緊了在他身上大力起伏的男人,隨著男人每一記兇猛的進出,扭動、呻吟、抽泣……

  一切,都令商夕絕心頭漲滿了征服的快感。

  這天午後,結束了一輪歡愛,空氣裏兀自流動著淡淡的淫靡氣味。商夕絕心滿意足地替自己和沈滄海披回衣物,抱了人到冰窟窿邊清洗。

  「那天捕到的魚也都吃完了,待會再抓上幾條。」他一語雙關,笑著揶揄尚在痙攣輕喘的沈滄海:「你最初還怕生腥,現在已經越吃越習慣了吧?」

  沈滄海難堪地閉目。

  洗盡沈滄海下身狼藉的情欲痕跡,商夕絕撫摸著兩條被他印下不少吻痕的玉白長腿,暗叫可惜。倘若這雙腿能動,歡好時想必更令他銷魂蝕骨。想到心猿意馬處,他湊在沈滄海耳邊曖昧地笑道:「等回宮後,我一定想辦法把你的腿治好。」

  面對他話裏的討好之意,沈滄海選擇了沈默,一言不發。

  商夕絕不悅地挑起了眉毛,剛想發作,面色倏忽一凜,望向被山石封堵的豁口處。

  隱隱約約的腳步說話聲,正由遠及近,從峭壁外飄來,聽來有百人之眾。

  有人來了!是敵人還是救兵?他眼眸微眯,下一刻,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隔著山石朗朗響起。「滄海,你們兩人在不在裏面?」

  是雍夜王!沈滄海一直閉著的眼簾終於張開,輕輕吐了口氣。總算盼到了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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