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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佔》第87章
番外只到這喔。

第八十五章 

番外四:憾 ...

  當衣片從指尖擦過,谷銘毅感覺到自己的眼瞳急劇收縮,呼吸和心臟俱時停頓,應該說,全身的所有機能都停止了轉動,除了眼睛還能清楚地看到。

  看到捧在心尖上的寶貝離自己“越來越遠”,還是用著無比信任的眼神望著他,清澈墨黑的眼里還是一直漾著至美至純的笑意……

  看到恨不能給他整個世界的寶貝在自己沒有接住時,眼里微微閃過的一絲疑惑,然後伸高小手要抱住他卻狠狠地撞到地上……彈起……

  看到寧願自己痛也不願寶貝哭泣的寶貝瞬間湧出眼淚,張開上一秒還笑得口水晶瑩、下一秒卻變得發青的嘴唇半天才哭出聲音時……

  谷銘毅感覺到停頓的心臟似被什麽大力揪呀揪呀,痛到無法呼吸。

  或者,不是寶貝半天才哭出聲來,而是自己腦袋發懵,耳朵失聰了。寶貝為什麽會躺在地上哭泣?谷銘毅真的有一瞬想不起來,但很快就記起了,是自己。

  是自己沒有接住自己的寶貝!

  谷銘毅不想為自己找理由,不想說自己的身體太累,頭暈了一下。

  這不是理由,以自己的身手,以自己看成 子的寶貝,就算累極,也不會接不住。

  ——但是。

  他失手了。

  然後腦海里猛然記起了小時候初學武術時,父親對他說的一段話:學武術為強身健體,間或助人為樂;萬事不可逞強,包括身體……小毅,你有武學天分,可你的身體因早產而會對你以後產生某種不好的問題,所以,你要記住,不要讓身體超出身體本身的承受能力,不然……

  不然怎麽樣,他記得那個時候父親停下口沒有說出來,只是用著淡淡憂愁的目光看了他好一會,才轉回嚴肅的表情教他武術的起步。

  現在,他知道了父親那句未說出口來的擔憂。

  —————

  “啊——!”

  從外面買晚飯菜回來的施麗一推開小院門就聽到小宇的哭聲,初以為是睡覺的小宇醒來沒有見到她而哭起來,但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喉嚨一緊,手中提著的菜籃子“啪”地一聲落地上,里面的菜全撒了出來,滾落一地。

  谷銘毅猛地清醒過來,回頭怔怔看了施麗一眼,再轉回頭,眼睛通紅地看著地上哭聲越來越嘶啞越來越微弱的小宇,抖著身體慢慢地蹲了下去。

  兩手想要抱起小宇,卻怎麽都不敢觸上去,很怕很怕,怕一碰觸上去,他的寶貝就不見了。谷銘毅的心從來沒有這麽恐慌過。

  他深呼吸一口,強自鎮定失速的心跳,幹澀的喉嚨對身後呆楞住的施麗說:“麗,別過來碰小宇,去打電話叫醫生!”

  “小宇?小宇他這是怎麽啦?為什麽他會躺在地上?為什麽有血流出來?”施麗知道該立即轉身跑外面去打電話叫醫生,但是她的腳似生根了,打著顫軟得挪不開腳步。她其至不知道谷銘毅怎麽今天居然這麽早就收工了,還在她買晚飯菜前陪著不知怎麽提早醒來的小宇玩。

  男兒淚滴在顫動的手上,谷銘毅迅速抹去模糊眼睛的水霧,仔細地用眼睛檢查小宇的狀況。

  “……對不起!麗,妳不要問,去叫醫生!”

  沈重而嚴峻的聲音讓施麗蒙蒙的腦袋一下清醒,確實,現在不是問這些事的時候。這樣一想,身體的力氣似乎都恢複一些,腳尖慢慢後轉,然後,越來越快。

  ————————

  谷銘毅衣服皺巴巴的,頭發蓬亂,眼睛因傷神缺覺而赤紅一片,胡茬從他蒼白的臉上冒出來,顯得他整個人糟糕至極。

  他坐在走廊的角落里,垂在身側的手里緊緊地攢著一張催款通知單,要是今天下午五點前沒有交錢,那麽,醫院會停止用藥,若是再來一張,那就不止不用藥那麽簡單了,而是讓他們出院。

  谷銘毅目光楞楞地看著門邊左下角的一塊脫落漆斑而露出來的暗灰色,總覺得那暗灰色的形狀很像小宇額角的胎印,然後就能想起小宇笑逐顏開著軟聲叫他爸爸的樣子。

  想到這里,心臟一痛,痛得他不得不捂住胸口。

  他的小宇,從三天前送來醫院就沒有醒過,醫生說小宇的左腳骨折還算是小事,最主要是頭部的傷和內 。

  但是這所有的前提是,他得交足住院費和接下來的手術費,不然很抱歉,醫院不是慈善場所,沒交錢就不會接著治療。

  只是三天,他和施麗把家里所有能翻到的錢,哪怕是一角的一分的,都翻出來了,卻還是只能維持小宇三天的住院費。

  他想過去找人借錢,但在這里,除了跟黃叔一家較熟,他甚至想不起其他人的名字,叫他如何能開口?何況黃叔家正準備自己開個小店鋪,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從來沒這一刻的深刻認知,錢是如此的重要!

  如果現在誰給他一筆錢讓小宇治病,要他的命也在所不惜!

  ——

  “阿毅?”

  面容憔悴的施麗剛從大廳拐過來就看到坐在走廊盡頭的谷銘毅,以為是等她的飯了,提著保溫盒的她連忙走快。

  聽到腳步聲和輕喚,谷銘毅迅速收回眼底的憂愁和疲累,捏緊催款通知單的左手也悄悄地用身體擋住,不讓施麗看到,再擡起眼看向施麗,和她手中的保溫盒,右手去接過保溫盒,打開,看到里面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一個土豆絲,心疼地問:“麗,妳吃過了嗎?”

  施麗點頭:“吃過了,你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想了想,一邊轉身一邊說,“我去看小宇。”

  看著推開旁邊病房門的施麗不見了,谷銘毅松了一口氣,忙把手心捏得快出汗的單子放進口袋里,雖然沒半點胃口,但還是不能不吃,不然麗會為他難過傷心的,她已經夠難過了,而且自己的身體也會受不了的。

  ———

  男人半斂著眸,眼神深邃而溫柔,靜靜地註視著玻璃門後走廊盡頭吃一口飯楞半晌的男子。

  煙嘴發出亮紅,然後,一口煙霧緩緩地從男人 的唇邊吐出,冉冉飄淡……

  一支煙就在這不知不覺的時間里抽完。

  而男人的腳邊,已經是一地被碾滅的煙頭。

  男人覺得這不像是自己的性格,為什麽在這里猶豫了三天呢?是因為看到那個女人將來的可憐,還是因為看到男子突如其來的憔悴不堪而難過,再或許是自己裝得太久而不小心生出的一絲不忍?男人還真說不出來,但他是寧願相信,他會在這里看著那個男子為了自己的兒子黯然神傷,是嫉妒!

  是的,他在嫉妒那個躺在病床上什麽都不懂的小不點!他有預感,要把那個愛著妻子的谷銘毅掰彎,那個女人不是威脅,而那個小不點反倒是最大的威脅!

  不過現在,小不點的出事也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他相信,若是他現在向谷銘毅走去,無論他說什麽,對方都會應承的。

  他慢慢地跨出腳步,帶著強勢的態度。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想要得到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有了家室的男人,但他是誰?他可是亞洲最大黑幫清道組的少主,更是黑暗中如幽靈般的殺手第一人。正是因為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性格,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愛上一個男人有什麽不對,只是有點,真的只是一點點擔心谷銘毅不會跟他回去。

  可是現在,機會送到眼前,他卻該死的遲疑了三天!不然早就抱得美人歸了!

  ——————

  谷銘毅低著頭吃得很慢,似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把哽在喉嚨的飯吞下去。

  這時,一雙擦得鋥亮的黑皮鞋出現在眼簾,久久未移動,谷銘毅這才疑惑著擡起頭來。

  然後,谷銘毅呆了,眼睛一下瞪大,嘴巴都忘了闔上,能看里面嚼得半碎的白飯,筷子也因失態而掉落地上,滾到黑皮鞋的旁邊。

  谷銘毅猛吸一口氣,感受到嘴巴里還有飯,又忙吞了,像是自語般不敢置信地喚。

  “……雷……阿雷?”

  “怎麽這麽吃驚?!我只是‘回家’一趟。”雷鈞之一邊說一邊在谷銘毅的身邊落座。

  谷銘毅看著雷鈞之不眨眼,一寸一寸地打量著他的臉和身體,就像是好久好久不曾見過這個人一樣。

  其實也沒有多久,也許就幾個月,也許還不到一個月,但當時雷鈞之走得突然,突然到離開那個工地時都沒有跟他說一聲,害他心里到此刻都有一些怨恨,因為他是真的認雷鈞之為最好的朋友兄弟,可就是這個他認為最棒的兄弟離開都不跟他說一聲,之後也沒有半點聯系。

  在他以為兩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時,他又這麽突兀地出現在面前,還在自己糟糕到極點的時候。是來看自己的笑話的嗎?還是……?

  谷銘毅很快反應過來,臉上驚訝的表情瞬間一變,變得面無表情,冷淡地說:“你怎麽在這里?”

  但谷銘毅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那句 又冷淡的問話里,夾著一絲淡淡地關心。

  雷鈞之聽出來了,嘴角微微上勾,看著谷銘毅的眼神更是深邃。

  “我特地來找你。”

  等雷鈞之說出這句話,谷銘毅才猛然感受到,眼前之人再給他的感覺已與之前截然不同。

  ————

  醫院中庭靠角落的一張休息凳上,一個頭發亂蓬蓬的胡茬男子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揪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的衣領,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投懷送抱”,而是一眼看去就會猜測著那兩個男人是否在吵架了。

  “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只要我幫著開車就有三萬塊?”谷銘毅激動地反複問著。

  雷鈞之的眼底劃過一道隱晦不明的暗光,無視著揪著自己衣領的那雙粗糙卻修長的手,微沈吟了一下,道:“你真的聽懂我說的話嗎?還要繼續?”

  “要要要……什麽時候?”谷銘毅狂點頭。只是幫著開車就有三萬塊,為什麽不要?又不是要他的命,就算要自己的命去換那三萬塊錢,他也會二話不說,雙手把命奉上。

  然後才看到手還揪著雷鈞之脖子上的衣服,他忙放開,雙手都不知怎麽擺放身側,面上在看到催款通知單後露出的凝重總算是輕松了一些。

  “謝謝你,阿雷。不管後果如何,現在,我真的很謝謝你。”

  雷鈞之理好衣領,掏出一張卡遞到谷銘毅的面前:“里面有些錢,你先拿出來墊著,之後再還。”

  楞楞看著眼前的銀行卡,谷銘毅眼睛一酸,似有什麽液體想湧出來,飛快別過臉,深深吸了口氣,再轉回頭,手有些微顫抖地接過了卡。

  這就是朋友啊!

  ——

  施麗坐在床邊,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那短短幾天就瘦去一圈還在昏迷的兒子,心里卻想著和雷鈞之出去的丈夫,總覺的不安。

  她不喜歡雷鈞之,沒來由的;她也感覺到雷鈞之不喜歡她,也是沒來由的。

  雷鈞之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麽,當初雷鈞之突然離開,她自覺當時真的松了一口氣,有好幾次,她都看到雷鈞之看向她丈夫的眼神太過奇怪,充滿了詭異的掠奪感。

  但如今,他又來了,帶著滿身令她不舒服的氣息出現了,這令她深感不安。

  可此刻,這種不安她不知道是來自還在昏迷中的兒子;還是來自丈夫在看見雷鈞之時眼里像看見救命稻草一樣的光芒;抑或是來自雷鈞之出現那一刻的莫明威脅。

  心中不安的施麗在門被推開時幾乎是彈跳起來,掃了一眼谷銘毅的身後,問:“他走了?”

  “嗯,他還有事。”然後谷銘毅從口袋里小心的拿出雷鈞之給他的銀行卡遞到施麗的手上,說:“小宇動手術的錢有了。是阿雷先借我們的。”

  施麗久久盯著手心的銀行卡,這是那個男人給的!心里本就惴惴的不安更是翻滾,但,她還是慢慢地握緊了幾欲燙傷她手心的銀行卡。

  緊了幾下銀行卡後,施麗又慢慢地遞回給谷銘毅,說:“你去取錢吧,我在這里等著。”

  施麗知道這只是自己的掩耳盜鈴,以為不親自拿卡去取錢就當沒有用那個男人的錢。她甚至不知道,為什麽在見到自己丈夫拿出銀行卡時,心中產生了一股對那個男人前所未有的憎恨和恐懼。

  雖然那感覺被立即壓回心底,可她知道了,一時也消除不了對那個男人的成見了,只是不能讓丈夫看出來,省得他左右為難。

  況且,兒子小宇正等著錢急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施麗就這樣在心里安撫著自己。

  施麗真的有一瞬閃過不想要那個男人的錢,但此時此刻,兒子躺在病床上等著救命,不用就是拿兒子的命在賭,而她賭不起,因為家里沒錢。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兒子最終沒有用上那個男人的錢,甚至自己的丈夫也搭了進去。

  問她悔麽?!她沒有什麽可悔的,但是她恨,至死都恨著那個男人!

  只是無力的她只能把恨埋藏在心底,從不在乖巧的兒子面前表露半毫。

  ——————

  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會塞牙縫!

  而谷銘毅此刻站在櫃員機前,臉孔扭曲如鬼,之前周圍抓人問誰看到他的銀行卡的慌亂行為似乎只是一晃而過。

  在被人叫警察來之前,谷銘毅停下了瘋子般的舉動,眼神呆滯地看著櫃員機電腦上的示意操作畫面。

  不知過了多久,連先前看熱鬧的路人都搖頭嘆息著又一臉漠然的離開後,谷銘毅終於脫力跌坐地上,抱著頭狠狠揪著頭發,把臉埋在身體間,從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嘶啞哭聲。

  ——

  雷鈞之慢騰騰地擡起踩在地上看不清樣子的人身上的腳,腳落回地上前,還在地上之人的衣服上擦了擦皮鞋上些微的血跡。

  “不要再出現在這個城市,不然,我可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好心了!”

  縮小又縮小身體的人雖然眼昏耳鳴,但頭頂那個幾下就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的男人的話還是聽清楚了。那麽冰冷殘酷的無情之話,幾乎讓他 的身子凍僵住。

  他發誓,受了這次教訓,他一定改過,再不做小偷了!

  說完,雷鈞之翻轉手心,把手插|進口袋,不再理會角落里半死不活的小偷。

  等走出陰暗的巷子,他看到旁邊一個垃圾桶,腳步微頓,然後繼續走,不過,走遠的他右手一揚,垃圾桶里就傳出一抹細小的聲音。

  若是誰走近前去看,會看到一張折壞的銀行卡躺在蒼蠅亂飛的殘渣上。

  ——————

  失魂落魄的谷銘毅走回醫院,一進門就坐在床邊看著病床上罩著氧氣罩的小宇,如一座雕像。

  去打水的施麗看到丈夫這麽快回來,有些吃驚,低聲問:“取到了?”

  谷銘毅木然不動,似魂都不在了,更別說回答施麗的話。

  施麗放好水,轉回頭這才仔細看清丈夫的臉色,吃驚變成震驚:“阿毅,發生什麽事了?”

  谷銘毅像是剛聽到施麗的話,半晌才極緩地搖頭:“銀行卡被偷了。對不起,麗。”

  施麗消化了一下聽到的話,嘴巴不自覺地張大,心情很複雜,不知怎麽說話了。

  “明天我會跟阿雷出去一趟。”谷銘毅頓了一秒,接著說:“妳不要擔心,小宇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湊到錢的,明天我會和醫生說說情,讓他幫忙做個擔保,只要再緩一天,一天就好。”

  施麗在谷銘毅的身邊坐下,頭枕著他的肩膀,輕輕地“嗯”了一聲。

  其實兩個人心里都清楚,就算跟醫生說,也多半是沒用的。

  ——————————

  谷銘毅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也確實是,濃重的黑眼圈,眼白上布滿血絲,任誰看到他都會替他擔心,何況他現在還坐在駕駛座上。

  聽到樓上傳來關門聲和腳步聲,谷銘毅忙坐正身子,轉頭往樓梯口望去。

  只見雷鈞之的身後跟著兩個小青年,相貌很普通,一個邊走邊低頭玩手機,一個與雷鈞之並排走著在低聲說話,走在路上,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是接下來將要去搶劫銀行的罪犯。

  很快,三個人來到車前。

  雷鈞之繞過車頭,坐到了副駕駛座。

  那兩個人看了一眼谷銘毅,微點了點頭,沒有露出什麽疑惑的表情,可能是之前雷鈞之對他們說起過他了。

  在開往目的地路上,雷鈞之簡短地為他們幾個互相介紹了一下名字,然後就是再一次確認接下來的行動安排。

  ————————

  谷銘毅看著臉色異常難看的雷鈞之,和那兩個身上和臉上都濺了血的小青年提著裝了錢的袋子跑過來時,同時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讓他眉心緊緊地擰了起來,心里一突:糟糕,出狀況了。

  谷銘毅這麽想,不是因為遠處的警笛聲,他不怕被警察抓住或是當場斃了,而是怕分不到“勞務費”去交兒子的手術費。

  谷銘毅甚至想像不到,若是今天沒有送去醫藥費,那麽等在那里的麗和寶貝兒子會是多麽無奈的結果。

  光是這樣想一下的瞬間,谷銘毅就覺得心臟揪住般痛極了。

  ——

  雷鈞之他們剛跑到車前,車門還未打開,似乎先前還在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就變成了現場的警察喊話聲:“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雷鈞之淡淡地瞥了一眼谷銘毅不知怎麽變得難過的表情,再慢慢地轉頭看著場外全副武裝的包圍圈,嘴角勾出一絲無人可察的上弧。

  至於另外兩個人,看到雷鈞之都舉起手來了,雖有不甘,但也唯有放下手上的槍和包,臉上露出平靜又顯得猙獰的微笑,看著十幾米開外的一排黑洞洞的槍口。

  ——

  護士從後面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施麗的肩膀,嚇得快打瞌睡的施麗從凳子上幾乎跳了起來,回頭看清是護士後,她才把嚇跳到嗓子眼的心落回胸口,只不過那過快的心跳讓她胸口還是有些發緊。

  護士先是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小谷宇,表情說不出是厭惡那個難看的胎記,還是同情小小身體就遭受這種痛苦。

  還沒等護士開口說話,施麗就忙低聲說:“我丈夫去湊錢了,可以用藥了?……”

  “大姐,你跟我說也沒有用的,醫院規定要交足錢才會用藥。其實若是醫院有你們熟悉的醫生幫你們做擔保也行……”護士看施麗垂下的眼睛,輕嘆一聲,把剩下的話吞回了肚子里,正是因為看到了早上這個女人的丈夫向醫生求情未果,然後硬著心說出來這的目的:“大姐,因為你們欠費,這間單人加護病房要換出來給另外的病人。”

  施麗聽了,臉唰地一白,差點就暈過去了。

  阿毅,你不是說下午下班前會湊到錢來嗎?!為什麽現在還不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的事情?!

  ——

  在換進多人病房前,昏迷幾天的小谷宇突然醒了過來,施麗喜極而泣,但一想到還不知道去外面怎麽湊錢的丈夫,心里又是一陣難過一陣不安。

  幫著推床的護士看到小谷宇醒來,也為施麗高興,自己的心好像也安心一點,雖然叫她們換病房不是她的規定。

  ——

  直到兩天後,一直等不到谷銘毅拿錢來的施麗帶著醒過來的小谷宇不得不得離醫院,才知道這兩天時不時的聽到什麽搶劫銀行的案子里的搶劫殺人犯里面,有一個最愛的人也在里面,這讓抱著病弱安靜的小谷宇走路回家,而看到店鋪里電視里一閃而過的新聞畫面時的施麗整個人都懵了,感覺整個天都塌了。

  沒有人會知道,那一刻,施麗是怎麽抱著將要殘疾了的幼兒回家,再之後,變得如此堅強!

  ——————

  心急如焚到可說是絕望的谷銘毅聽到跟他同一間倉的雷鈞之的話後,心總算是平靜了那麽一點點,只等著那個時間快點到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當那個時間到來的時候,他卻狗血的失憶了,再見已經是物是人非。

  如果問他恨不恨雷鈞之,當然是恨的,可是在那恨中,還夾著複雜的感情。

  他只知道,他對不起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曾經愛著的妻,可她已經在他失憶時逝去了,一聲對不起都不能再對她說了,這種遺憾和愧疚將一生伴著他。

  一個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寶貝小宇,他還在,在他想起所有一切後,還能再看到,再認回,再聽他甜甜的叫他爸爸,他想,這一輩子,他都會做一個兒控了。而且他就是想看雷鈞之明明憤怒(其實是吃醋)卻莫可奈何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無話可說,接受親親們的各種“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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