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宋寶潔不知何時早已離開。

　　厲仲桀一臉喜孜孜的，顯然對事情發展的結果非常滿意，這勝利至少可以使他在宋寶潔面前揚威到老。

　　我抵擋住強大的誘惑，沒有和宋寶潔發生關係，選擇了他這個大混帳。

　　「奇凱，你別生氣」厲仲桀還在笑。

　　「別叫我的名字！」可惡，他居然還好意思笑，一點都不好笑！我要搬回去，我再也不想看到這禽獸的嘴臉。

　　我昨天一定是瘋了，居然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被厲仲桀口中所說的喜歡感動。

　　我一言不發，臉色鐵青的走回房間，拿起帆布背包，反正我是臨時被押來這裡，之後所有吃住的東西都是厲仲桀買的，所以也沒什麼好收拾的。

　　我拎起背包，看也不看厲仲桀。

　　「宋寶潔打電話給我，說希望可以做個了斷，好對你死心。他說若能證明你的確是自願留下來跟我在一起，他就從此自願退出，不再糾纏我們。當我看到你推開宋寶潔時，你不知我心中有多高興。」厲仲桀拉住我向我解釋。

　　我不待他將話說完，舉起手，客廳黑色的磁磚再度多了一處裂縫，而玄關處那個不知什麼鬼形狀的銅製藝術品仍舊堅固無損。

　　「你憑什麼考驗我！」我的怒氣一發不可收拾。「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做！」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我擔心若有機會，你會選擇和宋寶潔在一起。今天知道了你的心意，我知道是我多慮了」厲仲桀這混帳還不知道他錯得有多誰譜，還大言不慚的往下說。

　　「好，那我現在已經改變心意，因為你這混帳一點也不值得我犧牲前面的幸福。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刀兩斷，再也沒有瓜葛。你去找個一輩子願意當０號的和你在一起，恕我不奉陪。」

　　聽到我這樣說，厲仲桀立即緊張得大吼。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你憑什麼要我都被你壓在下面，今天你想懷疑我就懷疑我，想考驗我就考驗我，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裡會怎麼想！」我也朝他吼回去。

　　比大聲，大家來啊，我怕你不成！

　　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好不容易對厲仲桀的觀感有一點改變，居然就被當成猴子耍，我越想越火大。

　　可惡的是厲仲桀聽我這麼說，不但沒反省，還出口挑我痛處。「你有什麼本事壓在我上頭？憑你三兩下就被我搞得卸甲投降，有什麼本事想上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種你就讓我上，我讓你看看我有多行！」一股怒氣讓我義無反顧。

　　厲仲桀被我的怒氣震懾住，難得沒有出口反駁。

　　我忽然有一個覺悟，若他真的願意讓我上，我真的認了。

　　我願意從此負責他的下半身！

　　我沒說錯，你也沒看錯，是下半身沒錯。從此他的下半身只能跟我。

　　難得的，厲仲桀終於察覺自己說錯話了。

　　「難道你說你愛我很是騙人的？」我節節進逼。

　　「當……當然不是！」咄咄逼人的厲仲桀第一次口拙。

　　「那要不然是什麼？」

　　「我是擔心你硬不起來……」

　　那壺不開提那壺，被他這麼一說，我若今天不做到底，我就枉當是男人！乾脆切掉小雞雞，剩尿尿用就好了。

　　「我若硬不起來就是你的責任，你真的若愛我就要想辦法讓我硬起來。」我一口截斷他的話。呸呸，老子都還沒上，說什麼硬不起來，太不吉利了！

　　厲仲桀苦笑，那他的犧牲不就太大了？連硬不起來都是他的錯。

　　「今天若我不答應……」他仍掙紮著。

　　「那我們就沒有以後！」我態度強硬，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好！」

　　厲仲桀視死如歸，儼然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士氣魄。他扯下領帶，為了這個「以後」拼了。

　　我眼也不眨，絲毫不退怯，將帆布背包大力地扔在地上。

　　男人的決一殊死戰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床！！

　　厲仲桀既然做出決定，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躺在床上。

　　而我，話已經說出口，打死我都不收回去。

　　可是……

　　現在沒情調、沒氣氛，一臉擺明看好戲的厲仲桀顯然一點都不想信我的能力，就這樣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挑釁的看著我。

　　叫我怎麼做得下去！

　　「平常我怎麼讓你爽的，你就照實做到，可別洩了氣。」這一點也不及格的情人還撂話。

　　我深呼吸，走向厲仲桀。

　　我伸出手，發現五指有點抖，立即甩甩手，試圖重新整理思緒。我站著居高臨下打量床上的厲仲桀，那鍛鍊完美的賁起胸肌在解開鈕扣的襯衫內招搖。

　　是的，我現在是１號了，蓄銳千日，用在此時。

　　你能讓我多爽，我就能讓你多爽，我暗暗握拳自我勉勵。我坐在床沿，舌尖舔舔忽然發乾的唇，彎身堅定地用唇封住厲仲桀惡劣的口，不讓他說出任何掃掉我興致的話。

　　我壓抑下急躁的心情，先不伸舌進入，只是輕輕吮吻逗弄，間或用舌尖撩撥閉合的唇瓣，慢慢地，我感覺厲仲桀的體溫逐漸升高，呼吸變得急促。

　　很好！不過我知道這只是開始而已，根據我慘酷的經驗，這樣對禽獸厲仲桀只能算是小兒科而已。

　　我銜住他的舌尖，開始用最色情的方式吸吮，一再加深吻的深度，吞嚥著彼此的津液。

　　「……不錯，奇凱，你的吻有進步了。」厲仲桀沙啞地道。

　　繼續嘴硬吧，從胸腔急遽的起伏看來，就知道我何止是進步而已。我不理會他，將吻往下移，移到脖子隆起的喉結，再一路親吻至鎖骨兩側的凹陷處。

　　我解開礙事的鈕扣，將白色襯衫拉開，那曾經讓我有違和感的壯碩上身立即顯現，努力揮開過去的失敗陰影，我好奇地親吻那突起的乳尖。

　　說實話，從兩人在一起到現在，都是厲仲桀採取主動，我尚未曾這樣探索過他的身軀，我忽然有了新的發現。

　　「原來你也跟我一樣！」原來不只是我有感覺，厲仲桀這樣也很有感覺。

　　躺在床上的厲仲桀對我神奇的發現，臉色仍然是安若泰山，他掀高了一邊濃眉，擺明了看我能有多大作為的跩相，不過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似乎真的會遵守答應當０號的承諾。

　　可惡！我加強用唇攻擊左邊乳首，攻擊完了一邊換另外一邊，用唇吸吮、用舌尖來回戳刺、用牙齒輕齧咬啃，不相信無法讓他有反應。

　　過了一會，我終於放棄，舌紹因為過度的運用有點發麻，是年齒的關係嗎？年紀大一點的就不會亂叫了嗎？我滿肚子疑問，但現在當然不是發問的最佳時機。

　　「為什麼你都不會叫？」我決定前戲中場稍微休息。

　　「這是你的責任。」

　　此時厲仲桀上衣已經被我脫掉，健美的倒三角形身材展露。

　　看著伳身上被我啃咬留下的紅紅痕，我忽然很有一股成就感，這感覺甚至膨脹到我的下身，騷動著我的慾望。

　　中場休息完畢，我準備再出發。

　　我對付著西裝褲上面的皮帶，咻一聲將它甩在地上，我可不像厲仲桀這麼變態，會用它來捆我，現階段的我是不會這樣做的，但未來說不定……

　　拉下拉鍊，厲仲桀那窄短的小小比基尼內褲根本掩飾住他雄厚的本錢，那巨大的性器無恥的屹立在下腹。

　　「屁股抬高。」厲仲桀現在簡直媲美模範寶寶，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我拉上他的西裝褲。

　　現在他身上全部赤裸，我閉目巡迴一下身體的狀況，很好，我的小弟弟功能正常，一切沒有問題！

　　我伏身在他雙腿間，用手觸摸那龐然大物，躊躇了一下，我還是毅然決然地用口將它納入，縮攏兩旁頰肉，開始吮緊移動。

　　我聽厲仲桀悶哼了聲，顯然這刺激對他不小，他的分身在我費力地移動頭部時劇烈顫動。我極力忽視咽喉的不適感，怎麼樣都要堅持做下去！

　　「奇凱，你倒過來，我也幫你做。」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抬起頭迭聲拒絕，說完又低頭埋首努力。

　　開玩笑，之前在辦公室的下場我還記憶猶新！

　　總算天不絕人，在我下巴幾乎脫臼時，終於等到了厲大爺的反應。

　　「嗯……」厲仲桀悶哼了聲。

　　雖然只有一點點聲音，但是已經足夠讓我歡欣鼓舞。

　　「……奇凱，夠了。」厲仲桀臉部的潮紅，掩飾不住他的動情。

　　聽到這樣的訊息，我不顧下巴脫臼的危險，更是加快口腔移動的速度。這時候怎麼能放棄，可是……

　　我的嘴巴真的好酸！

　　這時候我不禁想起厲仲桀對我的耐心開發，這下子我的疑問更多了。難道他的嘴巴都不酸嗎？還是我的東西比他小，做來比較不會酸？這趟１號之旅才進行了一半，可是我的腦中充滿了疑問。

　　不行了，我嘴巴太酸了。最後我只有手口並用，併圖逼出潛藏在他體內的精液。

　　看厲仲桀一路做來輕鬆無比，我卻是處處艱辛。

　　怎麼辦？我要放棄嗎，直接進攻最後的保壘？

　　不！首次當１號的自尊，不容許我這樣就放手。我奮力堅持，腦中苦搜著Ａ片的劇情，能想到的招數都用上了。

　　當……當巨大的性器終於吐沫射出在我手上時，我心中百感交集，那好不同易得到的勝利感是建立在如此的辛勞上。

　　我視線鎖在躺在床上的厲仲桀，我們倆都知道最後一刻即將來臨。

　　厲仲桀也不退卻，眼睛毫不迴避的看著我，兩腿放狂地大張，絲毫不顯羞澀，顯然是要看我有多大本事。

　　我就塗著精液的手，終於要接近我夢寐以求的禁穴。很難形容手指傳來的感覺，它溫熱地包裹著我的手指……

　　我中指再深入，幸好在精液的助力下，遇到的阻礙不大，我移動手指，就身體本身的記憶做參考，尋找厲仲桀的敏感點。

　　我偷偷抬眼觀察厲仲桀的神情，看來不是這裡。我手指再轉換另一個角度，還是這裡？我耐心的尋找，今天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厲仲桀在我身下浪叫著我的名字，哭喊著說他不行了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見厲仲桀眼睛輕眯，微微迷茫，可是轉瞬間，他的眼神很快又回覆清澈，但是再度站起的性器，明明顯示他也是很有感覺的。

　　既然這樣就浪叫個兩聲給我聽聽，以示鼓勵啊

　　「舒服嗎？」我小心地問。

　　「若你連我舒不舒服都看不出來，那我們現在乾脆就不要做了。」

　　可惡，居然用我以前說過的話堵我。

　　感覺出手指上緊迫的壓力減少許多，我再伸進一指，同樣刺激著剛剛可能找到的敏感部位，低低的悶吟聲自厲仲桀緊閉的牙關洩出。

　　我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奮力不懈經營後方的快感時，也沒有忘記關心他的前方，我立志一定要扯下厲仲桀無動無衷的表情。

　　為了實現心中小小的願景，我再度低頭銜住那勃起的性器，試圖給予厲仲桀雙重的刺激。

　　忽然，我感覺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用對方法了。可是這樣還不夠，我再度加足火力攻擊。

　　連我都意外會有這樣的效果，當我看見那陽剛的臉部線條因慾望而扭曲時，我忽然好想進入他的身體，這衝動來得一點道理也沒有。

　　經過之前的類型迷思，我以為我會做得有點勉強，甚至擔心可能重要關頭使不上力，無法勃起，可是我感覺現在分身脹得發疼，這急切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渴望看到厲仲桀再多的表情，我想讓他同樣可以感受到他給予我的快感，他是什麼類型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他因為我而狂喜。

　　「我要進去了？」

　　厲仲桀沒有作聲回應，我只好又問了一句。

　　「我真的要進去了？」

　　厲仲桀瞪著我。

　　我也知道自己太囉嗦了，可是這彷彿處在夢中，這夢境是如此不可思議。

　　我小心翼翼的移動，我緩緩將分身的尖端推進，我無法形容這樣的感覺，熾燙的分身被緊緊包裹著。

　　看過千般Ａ片，就是為了經歷此時。

　　我終於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但是幻想總是最美的，知易行難，進入的感覺實在太好，窄小的腸道緊緊地壓迫我，誘惑我吐出積壓的慾望，我僵著腰不敢動。

　　什麼提腰擺臀，奮力衝刺，大戰幾百回合，這個高超的境界離我太遠了！不管我多麼努力從Ａ片中汲取經驗，一切都需要優秀的持久力才能夠使片中的幻想在真實中重現。

　　我珍惜地小心移動，不願在剛剛那麼辛苦的前戲下，只為了獲得極為短暫的喜悅瞬間。每一次移動，我都忍不住頻頻抽氣，深怕即刻洩閘。

　　但這感覺實在太美好了，有如深入無人化境，身體飄飄渺渺，腦中一片白茫，就在此時

　　………

　　………

　　………

　　我們都知道我已經結束了。

　　身下的厲仲桀沒有浪叫出聲，我也來不及提腰擺臀、轉換姿勢，什麼妄想都沒有實現，時間短促到讓我們兩人都措手不及。

　　我羞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半晌。

　　「男人的第一次果然很快。」厲仲桀下結論。

　　「住口！」我惱羞成怒。

　　過了半刻。

　　我不死心地想為自己的第一次爭取更多美好的回憶。剛剛的不算，我要重來。

　　「我們再來一次好嗎？」

　　厲仲桀湊身親吻我的唇，眼神虎視眈眈。「剛剛奇凱已經用你的身體證明你愛我了，現在換我用身體來回應你的愛。」

　　「可是那還不夠……」我欲哭無淚，不忘做臨死前的掙扎。嗚嗚……

　　我不承認那就是我的第一次！剛剛那個人不是我……不是我……

　　「不夠的地方我會用我的身體補給你。記得奇凱還欠我四次，之前為了慶祝你的第一次，我原打算如何也要做足十次，可惜臨時跑來不速之客打擾，被借走二個保險套，之後那討厭的宋寶潔又不斷打電話來騷擾，影響我的心情，又少了兩次。」厲仲桀微笑提醒我。

　　我終於知道自己要為剛剛的行動付出代價了。

　　「對了，客廳的磁磚的裂縫，要叫人來修補，現在這個樣子被人看到會鬧笑話。」我假裝忙碌，起身欲打電話給修繕工人。

　　「不用了，就讓它留在那裡展小，證明我們相識的痕跡。」厲仲桀輕易識破我的狡計，一把拉回我。

　　剛剛我登入神仙化境不過三分鐘，現在卻要用四次來還，這太不公平了

　　「晚上我帶你去信義區一間新開的牛排館。」厲仲桀用牙齒慢慢地撕開保險套鋁箔。

　　晚上？可是現在才…

　　我轉頭看著床頭櫃旁的時鐘，現在時刻下午二點，到晚上用餐的時間足足還有五、六個小時。

　　眼見保險套沒入怒張的巨根，已經準備好的厲仲桀蓄勢待發，神采奕奕。

　　我臉色發白，身體一吋吋地向後退，直至牆壁抵住我，我才知道沒有後路可退了。我大叫，但已經來不及了，厲仲桀已經抓住我。

　　嗚嗚，不公平，我要重新再來一次！

　　我寶貴的第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