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過渡無肉】

　　蕭崇再次醒來的時候，吳均和易銘已經不在家中了。他們一個主刀醫生一個集團繼承人，每天都安排地滿滿噹噹，不像蕭崇和林躍這 兩個「藝術家」，能有比較多的自主時間。

　　蕭崇親吻著纏在自己身上的「舞蹈家」，直到把人弄醒。

　　「餓了嗎？我讓朱媽做點紅豆粥怎麼樣？」

　　「不要，我還要睡。」林躍翻個身，把自己埋進軟和的被子裡，拒絕起床。

　　蕭崇掐了一把林躍的腰，道：「再這麼懶，一身的肉，我看你以後要跳不動了。」

　　林躍哼哼：「阿銘說了，肉多了抱著才舒服，長就長吧，不能跳舞就改學別的唄！你覺得攝影怎麼樣？」

　　蕭崇無奈一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現在恐怕都下午了，你真的打算一直睡到明天嗎？」

　　林躍眯著眼：「阿銘和阿均晚上不回來嗎？」

　　蕭崇撈過放在床頭櫃上的便條：「他們剛考察完回來，這幾天要整理材料，估計是沒空睬我們了。」

　　林躍抱著被子氣哼哼道：「我還沒空理他們呢！」

　　蕭崇把林躍抱在懷裡，順毛擼了擼，問道：「躍躍，我問你，吳均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和你做愛啊？」

　　林躍還有些迷糊，不過意識已經清晰了，順口答道：「他才不敢！」

　　蕭崇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不過反正他的重點不在此：「那易銘呢？」

　　林躍想了想：「第一次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後來……好像就沒有了。」

　　果然……蕭崇勾起一抹笑，或許再驗證一下就能知道了。

　　林躍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不對，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蕭崇，你們是不是單獨做過？」林躍口氣有些不善，蕭崇剛想解釋，突然 想到了什麼，有些遲疑地搖頭：「也沒有……」

　　林躍狐疑地看著蕭崇：「你別騙我，不然我告訴阿銘。」

　　蕭崇忙正色道：「有是有，不過……不多」而且只有和吳均，沒有和易銘單獨做過，蕭崇心裡默默補充。

　　林躍似乎受了什麼打擊，人也一下子清醒過來，直愣愣瞪著蕭崇，蕭崇別開眼睛，這麼單純的目光，說謊實在太罪惡了。

　　林躍連續幾天低氣壓，讓只是偶爾回家吃個飯的吳均和易銘都感受到了他的極度不開心。易銘向來內斂而直接，給林躍買了一匹他垂 涎已久的小馬，可是林躍只給了一個笑臉就又對著小馬唉聲嘆氣。

　　吳均使了個眼色給蕭崇，問他怎麼回事，蕭崇拉著人到角落裡招供：「我問了林躍，他說易銘也從來沒有在獨自兩人的時候和他做愛 過。」

　　吳均奇怪地看著蕭崇，彷彿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蕭崇吞了吞口水，說：「吳均，你覺得怎麼樣我們兩個，或者你才算融在他們兩個之中，在他們心中有同樣重要的位置？」

　　吳均搖搖頭：「不可能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只是個外來者。」

　　蕭崇親吻著安慰吳均，說：「別這樣，說起來，我才是外來者，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可能認識他們。」

　　蕭崇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我原本也一直覺得自己是那個格格不入的人，可是前兩天我突然在想，也許是我們自己覺得自己格格不 入呢？易銘不在，我們根本不敢動林躍，可是我們不在的時候，易銘也不動林躍；同樣的，我們其他人不在的時候，他不和任何人上 床……」

　　蕭崇盯著吳均：「也許這看上去是很可笑的公平，可是他為什麼這樣講究公平？如果是為了照顧躍躍的情緒，為什麼和躍躍單獨在一 起的時候他不動躍躍？如果我們是可有可無的兩個人，他為什麼要照顧我們的情緒？」

　　蕭崇的連續發問振得吳均說不出話來：「蟲兒，你，你的意思是……？」蕭崇笑：「不是我的意思，是易銘的意思。也許在他心裡， 我們和躍躍一樣，或許沒有他那樣因為從小照顧而養成的自然而然的習慣，但是他把我們當成躍躍一樣看待，當作……戀人……一樣 看待。你瞧躍躍不高興了，他就買了他期待很久的小馬；上次你感冒，他買了一組限量版的變形金剛——吳嫂說了，那是你小時候的 最愛；去年我搞砸了演奏會，他帶我拜訪了艾伯特，我甚至還得到了艾伯特親手做的手工鋼琴……你看，他對我們幾乎是一視同仁。 」

　　「這個只是他的處事習慣。」吳均不相信地搖搖頭。

　　「好了，你還想他怎樣才能證明我們在他心裡是一樣的？」蕭崇問他。吳均搖頭：「我不知道，就算他親口說出來，我也不知道應不 應該相信——天知道他是不是安慰我們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捲到他們兩個人的戀愛中的。」

　　蕭崇說：「你說得有道理，他很冷漠，但對家人真的不錯，所以我不讓他對著我們親口說出來。」吳均看著蕭崇，似乎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林躍？」

　　蕭崇笑笑，在某些事情上，他們總是十分默契。

　　已經確定了盟友，蕭崇就開始佈置起來。

　　吳均負責引易銘入局。

　　「阿銘，躍躍好像還是沒有高興起來。」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嗎？」

　　「我問了蕭崇，好像是那天醒過來以後就一直不高興了……也許我們應該陪陪他？」

　　「他不是這麼任性的人，現在手頭的事情還很多……」

　　「小孩子偶爾任性是難免的，反正其他的事情你已經佈置下去了，現在其餘的主要就是醫療這部分內容，你要是放心就讓我來。回家 好好陪陪躍躍。」

　　「……」

　　「而且，躍躍一直都最黏你，我去的效果沒你去好。」

　　「好吧，醫院這邊就辛苦你了。」

　　蕭崇負責擺平林躍。

　　「躍躍，你到底在生氣什麼？」

　　「你明知故問！」

　　「好，好，我錯了！你別生氣了！」

　　「算了，也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死阿銘，他為什麼私底下不碰我！」

　　「其實，他也沒碰過我……」

　　「你不要騙我，以為我是白痴嗎？」

　　蕭崇聳肩，這不怪我，我說了實話，他不信而已。

　　「或者，你應該找找自己的原因。」蕭崇開導他。

　　「我怎麼了？」

　　「也許是你太不主動了……」

　　蕭崇看著林躍疑惑的眼神亞歷山大，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更無害一些，最後還是說了出來：「你可以嘗試勾引他一下，也許 他只是怕你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