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四十三、竹馬再見不相瞞 ...
有了唾液作為潤滑,再度開拓的動作變得容易了不少。
陽頂天將成昆的雙腿抬起,跪在其間專注的望著手中的動作,他額頭見汗,一滴一滴滑落下來,還未開始運動已經如同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也似。直到真正開始進入,他才松了口氣,抬眼對上成昆緊閉的眼,後者正大口喘氣,一邊配合著放鬆一邊擰著床單,最終發展為扣上他的手臂用力抓握。
「乖,小昆,忍著點。」他低頭吻著身下人的唇,如上次一般安撫,豈料成昆卻不領情,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睜開眼,扣著他手臂的手指一用力,氣喘吁吁道:「要做……嗯……就做!那麼溫吞像個娘們,不像你陽頂天。」
這話換成誰都會被刺激到,陽頂天的目光頓時一凝,啞聲道:「再刺激我,吃虧的可是你。」
成昆故作不屑:「你情我願的事情,哪有什麼吃虧與否,你再不動,換我好了!」言罷動了動□,作勢要起身,卻被陽頂天按住肩膀再度撲倒,鋪天蓋地的吻下來,同時身下也不再客氣的開始了猛攻。
這一次兩人之間明顯比第一次要激烈的多,成昆心中大叫失策的同時又覺得爽快無比:原本不是打算要由自己控制節奏的嗎?怎麼才看到那人額頭上忍耐的汗水就忍不住改變立場了?居然還主動要求他快一點——看來明天要難熬了!
也罷,反正到時候不過是場面上的應付,還是眼下讓彼此都盡興才最緊要。
「怎麼,師兄技術真有那麼差?這樣你也能走神?」
注意到成昆的不專心,陽頂天慍怒的用力頂了頂,找準上一次發現的敏感點頻頻攻擊,成昆頓時吃不消的連連吸氣,雙腿抬起來夾住他的腰,斷斷續續道:「不是差,是……還差一點……」說著小腿用力,更將自己湊了上去。
「唔……」彼此都因為格外深入的感覺爽快的悶哼出聲,陽頂天被少年這樣不遺餘力的勾引弄得徹底崩潰,原本還想著留點餘地的想法徹底不翼而飛,當下再不多言,一把握住成昆的腰用力向前,徹底放開了動作。
這一下兩人可真是做的個酣暢淋漓,放開了心中的顧忌,一直做到天色濛濛亮才罷休。最終別說成昆有些昏昏沉沉,連陽頂天都有些睏乏了,兩人相擁而臥,聽著窗外不知何時響起的淅瀝瀝雨聲,逐漸陷入了睡夢當中。
……
畢竟心中有事,這一晚不可能睡得太沉,兩個時辰後陽頂天就醒了。他低頭看了眼兀自睡的香沉的成昆,輕手輕腳的起身,一面撿起地上的衣衫穿在身上一面走到窗邊,隨手繫上衣帶打開窗栓向外望去。
晨光刺的他微微眯起眼,片刻後才睜開,只見天空一碧如洗,經過昨天與拂曉的兩場雨,顯得格外通透明亮。幾朵白雲飄在上方,最大一朵兩側伸展開雙翼,宛如巨鳥騰空,鳥喙所對正是日頭方向,看起來很是壯觀。
他忽然便想起一個典故,不由得輕笑出聲,耳聽得背後細瑣聲響,有人睡意朦朧的懶聲詢問:「一大清早笑甚?心滿意足還是志得意滿?」卻是成昆聽到聲響跟著醒過來了。
陽頂天沒回頭,只是望著天空中那片壯觀的雲道:「看到天空中似鳥浮雲,忽然便想起一個典故。」
「哦?」成昆打了個呵欠,爬起身時「嘶」了一聲,而後皺著眉下床趿了靴子晃蕩過來,「什麼典故?」
見他過來,陽頂天急忙轉身伸手去扶,成昆擺了擺手讓過:「少來!我身體還沒差到那個份兒上。你還沒說什麼典故?」說著也走到窗邊,站在他身側一手按著窗沿向外望去。
陽頂天也不堅持,順著他的目光抬頭,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
成昆聞言微怔,看向陽頂天:這句話——
陽頂天道:「小昆,你字鵬生,令尊給你取名,當真是頗有深意,想必令尊是希望你生為鯤鵬,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就如那般。」說著指了指天空中那片宛如巨鳥逐日的雲。
成昆挑起眉,不禁想起當初在輪迴鏡中與父母那短暫的兩次見面。當時成震給他取名確實是有此意,只是江湖人很少互稱字號,多半以諢號或敬稱代之,久而久之,他的字幾乎無人知曉,這人倒是記得清楚。
此刻望著那片磅礴的雲海,成昆忽覺胸懷大暢,直欲高喝一聲直抒胸臆。但他畢竟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很快便按捺下輕狂的衝動,目光中卻是異彩連連。
陽頂天見他如此,不由得伸手從後面攬住他的腰,道:「我名自詡頂天立地,你則是天地任徜徉,小昆,咱們兩個此生合該在一起,什麼問題都不會成為阻攔的。」他頓了一頓,望著窗外目光堅定,「不管是誰,都拆不開咱們兩個。」
聽出他語氣中的鄭重與篤定,成昆不由得閉了閉眼,腦海中再度浮現之前的猜測:這人無端便出此言,莫非是真的擔心他被其他人麼人勾去了不成?但是這一世除了他陽頂天,成昆誰都沒沾惹過,甚至於曾經親厚的小師妹也徹底疏遠,那麼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想之無用,片刻後他才拍拍陽頂天的手,笑道:「好啦!這話我信!能難得住你陽教主的這世上怕是沒幾個!嗯,有什麼事情,咱們兩個一起擔著便是,你我攜手,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值得顧慮的。」
這話說得大有傲氣,陽頂天聽著痛快,笑道:「不錯,你要你我不放手,就算出了其他什麼事,怕得誰來?」
兩人收拾完自身,換上新衣後拿著禮物下樓,先簡單吃了點東西,這才出門前往陶府所在的方向。此時辰時未過,按照習俗陶綵衣的生日宴還沒開始,此時去正好。
雖然幾年沒回來,去陶府的路成昆還是記得的,但是陶府中還有幾個人能認得他就不好說了。好在陽頂天這些年中沒少往來此處,門口侍衛都認得他,見他二人帶著禮物前來,只是問候兩句便由著他們進門了。
兩人到了客廳門前,從通報之人處聽到消息的陶孟竹已經迎在那裡。陶秋山和陶玉山此時正忙於與其他客人寒暄,又唸著陽頂天不是生人,並未與他客套,所以才只派了長子與管家過來。倒是陶孟竹看到陽頂天后反射性皺起眉,擺出一副冷淡的態度先哼了一聲,正要開口,目光卻落在成昆身上,頓時神色大變,指著他的鼻子道:
「他怎麼也來了?」
這話一出,陽頂天頓時挑起眉,他並不知道成昆與陶孟竹之前那幾次單獨交集,頗有些詫異的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有趣,之前不是一直念叨著他麼?怎麼小昆回來了,居然擺出這麼一副態度?」
「你說什麼?!他——」陶孟竹大吃一驚,這話不失為一道驚雷響在頭頂,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一貫驕傲的神態徹底繃不住了,只剩下驚愕,「他——你說他是……」
彷彿配合著他的話一般,成昆踏上半步笑的滿臉溫良:「小陶師弟,好久不見啊!才一見面就如此火爆,你的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他這話無疑證實了陶孟竹的猜測,少年的臉上頓時五顏六色起來,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之前一直被他當作陽頂天的孌寵的少年居然是他唸唸不忘六年的成昆?這——怎麼可能?!
成昆好笑的上前半步抬起手,在陶孟竹的臉上輕輕拍了拍:「傻了?傻小子,我回來你不高興?」見他慢慢轉過頭看向他,嘴角笑意更深,「不管你信不信,我確實是成昆、成鵬生無疑。」
陽頂天在旁看著兩人奇怪的互動,目光玩味的從陶孟竹身上移到成昆身上,確定他們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不過看陶孟竹現下這副模樣,顯然他們之前的接觸中他根本就不知道成昆的身份,至於成昆是有意不講還是無意,恐怕就只有對方心中清楚了。
眼見陶孟竹張口結舌一臉受了打擊的模樣,顯然大失水準,一旁的管家急忙開口圓場道:「敘舊的話稍後說吧!少爺,不請這兩位進門?」
陶孟竹聞言反應過來,他深深看了成昆一眼,想到之前幾次與成昆的爭執,以及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測,面色頓時薄紅,甕聲甕氣道:「哦,跟我來吧!」說著忙不迭的轉過身,大步向著側面的小徑走去。管家無奈,只得向著陽成二人點頭道:「兩位,少爺失禮,還請見諒,兩位這邊請。」
成昆點頭笑道:「陶管家不必客氣,成昆怎麼說也曾拜在二爺門下,當初在此居住時承蒙老管家照顧,呃,不知他老人家——」眼前這個管家他自然認得,嚴格說來這位與陶家還有些遠親,不過對方不認識他實屬正常,因為眼前這位是在他十五歲左右坐上管家位置的,在此之前那位則因家中有事回鄉養老去了。
陶管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恭敬的道:「老管家已告老離去,原來您就是二爺的大弟子成昆少俠,早聽二爺與少爺說過。陶奇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不妨。我與師兄來的倉促,之前又多年未歸,與你尚且第一次見面。」成昆隨口敷衍兩句,帶入正題,「不知我師父現下在何處?」
陶管家道:「二爺正在後廳迎客,兩位——」他看了看寡言少語的陽頂天,或許是攝於這人的氣勢,急忙低下頭,「兩位請隨在下去偏廳,大少爺想必已在那裡等著了。」
說話間三人已經拐入了一個小院,遠遠便看到陶孟竹站在門口以腳尖蹭著地面,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與談話聲才抬起頭,對著兩人招了招手:「小、小昆,你們進來!管家,上好茶!」說著臉色又有些紅了。
「是。」陶管家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又向著陽成二人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只剩下三人相對而立,一時無語。
直到管家徹底離開,陶孟竹才推開身後的房門,道:「進來說。」便先一步走了進去。此舉倒是讓成昆有些詫異:沒記錯的話,這裡似乎是陶孟竹的臥室?什麼時候變成偏廳了?
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的詫異,陶孟竹在屋中轉過身,目光落在陽頂天身上:「實不相瞞,帶你們來此是我的意思,有件事要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