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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輪迴》第65章
65、三十五、究其因故疑溯源 ...

  驟然見到成昆嘴角溢出的血跡,陽頂天頓時大驚,顧不得之前情狀,忙退出身來扳過他肩頭:「怎麼回事?!小昆你——」

  成昆此時已被胸口突來的疼痛弄得說不出話來,只踡起身一手按住胸口一手費力的抬起。陽頂天急忙伸手握住,耳聞少年吃力的道:「疼……胸口……」

  「胸口?」陽頂天喃喃著低頭查看,卻只見那處光滑一片,除了方才留下來的幾點痕跡外什麼都沒有。他伸手揉了揉,急道:「這裡?還是這裡?!」

  成昆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那一陣心悸迅速遊走周身,而後又尖銳的集中在心口處,驟然而起,毫不設防之下簡直痛徹心扉。他小口小口的喘著氣,動作絲毫不敢過重——哪怕只是稍微劇烈一點的吸氣,也會引發一陣痙攣似的痛楚。

  他死死摳著胸口的皮膚,心中又驚又怒: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明明還好好的,一點徵兆都沒有,那些擄劫他的人給他下的也不過是抑制內力的藥物罷了,只要不運內力並未見有其他害處,怎麼突然——

  腦海中忽地想起一事:莫非是韓慶生先前那顆藥?

  越想越覺得可能,成昆的目光瞬間便陰鷙起來:他太大意了,竟會天真的以為韓慶生僅僅是想掣肘他而已,不會真下毒手,也沒講那顆藥放在心上,誰知那顆藥居然……

  果然重生後過分安逸順遂的生活麻痺了他的警覺性,他竟然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狠毒冷漠的人才是主流,就算他不出手傷人,旁人也會隨時算計著他。

  粗心大意只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今天這場疼痛算是給了他一場實打實的教訓——嘿嘿,韓慶生,好個韓慶生!成昆這次栽在你手裡,若是僥倖不死,以後定不會讓你好過!

  他這番心理變化都隱藏在了因痛楚而扭曲的表情之下,陽頂天自是無從得知,他只是驚急的按著成昆的胸口,見少年慘白著臉頰,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是死死的攥著他的手掌,病急亂投醫之下試探著輸了一絲內力過去。

  他這一動,成昆登時呻吟出聲,神色扭曲的抬眼看他。

  「弄疼你了?!」

  陽頂天一驚就要收手,成昆卻費力的拉動了一下攥著他的那隻手:「繼續……」他吃力的說完,又是幾聲急喘,好在意願表達出來了——方才陽頂天試探著傳來替他疏導經脈的那一絲內力讓他胸口的痛楚緩解了不少,多半是以內力替他舒緩的法門有效。

  見狀陽頂天大喜,當下便毫不遲疑的再度將手掌按在成昆胸口大穴上,運起當初看過的那本冊子中《易筋鍛骨篇》的法門緩緩將內力送了過去。這個方法倒真有效,漸漸的成昆的神情終於有所緩和,呼吸也因放鬆跟著劇烈起來。

  陽頂天不敢大意,又替他理順了一□內的內力,他感受到成昆體內內息混亂,似乎被什麼桎梏住一般七零八落不成章法,略一思索便猜到了先前那件事上:「是金剛門的那些人給你下的藥?」

  這麼說倒也不算錯,桎梏住他內息的確實是之前金剛門的手筆。成昆虛脫的點了點頭,緩緩鬆開手,之前剛折騰了一陣,而後又遇上這樣的事情,此時他真有些脫力了。

  「那你……」

  「暫時無礙了。」成昆淺聲道,「我……呼……大概知道什麼原因,明天再處理不遲。」

  陽頂天不讚同的皺起眉:「這種事怎麼……」但是看到對方已經連動動手指的力量都沒有的疲倦神情後卻住了嘴。

  成昆不願說話,緩緩抬了抬眼皮兒,看到陽頂天不掩關心的目光時微微一笑,最後吐出「沒事……」這麼兩個字就閉上了眼。

  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陽頂天見少年慘白著臉色閉上眼,下意識便要去推,但看到那張臉上透出的安穩神色後便頓住動作,微微鬆了口氣。他伸手撈過堆在旁邊的裡衣替少年草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拉過被子替他蓋上,自己也順手披了件衣服:之前的驚嚇來的太過倉促,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穿衣,更別說是清理身上那些痕跡。

  他眼含愛憐的摩挲的一下成昆的臉頰,想到剛才所見不免有些後怕。剛剛夙願得償的喜悅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嚐就被驚嚇消耗殆盡,此時終於換得片刻安靜,卻再難找回之前的安寧心態了。

  陽頂天輕手輕腳的下地,伸手摸了摸地上那盆水。入手冰涼,水早就冷透了,他微一沉吟,這個時候天色已暗,實在不願其他人打擾,便乾脆再度運起內力,強行將那盆冷水加熱,直到有些微燙了才滿意的收手,取過布巾浸透了擰乾,走回床邊替成昆細細擦拭。

  首先便是身上的汗水,而後是身上一些曖昧的痕跡,陽頂天特地檢查了一下成昆身上的傷口,萬幸之前那場運動並不激烈,並未傷上加傷。將他全身上下都擦過一遍之後,陽頂天再度將成昆裹進被子裡,就著那盆水草草處理了一下自身,而後才走到床邊拉出了成昆的手腕,皺起眉細細探聽。

  可惜就憑他那半吊子都不算的診脈本事,實在是聽不出成昆體內究竟有什麼異樣,但至少能確定指下的脈動頻率還算和緩,應當沒有性命之憂。他悄悄鬆了口氣,這才再度上床,掀開被子將成昆向懷中攬了攬,依舊保持著扣著他手腕的姿勢合上了眼。

  折騰了這些天,加上之前那一遭,即便陽頂天精力過人也不免疲累,兩人就這樣裸裎相擁,耳邊聽著對方和緩的呼吸,不知不覺便也跟著睡了過去。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成昆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前廳傳來陣陣低語,其中一道聲音是屬於陽頂天的,另一人聲音雖然粗啞,聽來卻是個女子。

  「……奴家能看出來的就是這麼多了,只是藥性難解,還需斟酌一二。少教主若是不急,就給我三日時間,三日之後解藥定能製出。」

  「有勞梅姑了。」陽頂天的聲音聽起來一如平時溫文,還帶著些許尊敬。成昆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讓陽頂天如此對待。他坐起身動了動,發現自己睡了一覺過後,身體狀態恢復了不少,雖然仍舊四肢無力,但是並無特別不適的感覺。

  倒是身後那處,因為昨日進行了某些不太尋常的運動有些脹痛,但於行無礙,可以忽略。成昆伸手摸了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換上了乾淨的中衣,不用猜也知是何人的手筆。

  善後工作倒是做的不錯——成昆意味不明的微笑,翻身下地,鞋子衣物都在旁邊擺著,盡數換了新的,不過穿在身上很是合身。

  大概是因為聽到了內室的響動,陽頂天三言兩語送走了那個女子,走進來道:「醒了?怎麼不多休息一陣?身體怎麼樣?」

  「還好。」成昆答道,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不能再休息了,今天還有事,別忘了我之前與韓慶生還有約,總不能讓他白等一場。」說著他的目光微微一閃,隨即便盡數若無其事般掩藏住了。

  經他一提,陽頂天也想到此事,沉吟道:「你不提我倒忘了。既然如此,我去見他就好,你身體抱恙,還是多休息一下。」

  成昆搖了搖頭:「事情是因我而起,不出面實在說不過去,而且他要救的人多半是小陶,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師弟,不親眼看著我也實在放心不下。」

  這些話只有三分真,大半不過是託詞罷了。但成昆說的自然,絲毫不似作偽,陽頂天便信了,搖搖頭無奈於對方的堅持,倒也不再勉強,只道:「一起去也不是不成,但你要量力而為,若是身體稍有不適一定要告知於我。」

  成昆斜睨了他一眼,揚眉送了個秋波過去:「知道啦!師兄~~~」音調特地學女子狀一波三折,末了自己卻先受不住噴笑出聲。

  陽頂天也是失笑搖頭,習慣性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髮:「少作怪!走吧!先去吃飯,你們不是約的下午嗎?這之前先做點別的吧!」

  他二人經歷了昨夜交頸與驚變,此時相對自然格外親暱,但畢竟都是昂藏男子,做不來女兒家忸怩黏糊之態,乍然望去態度倒是與平日相仿。只是出門前陽頂天在成昆唇上啄了啄,比起昨晚要清淡許多的接觸,卻讓成昆老臉微紅——

  果然青天白日與夜晚還是有所差別,光天化日之下,就算臉皮厚如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吃過飯後陽頂天便要求成昆去休息,算是為下午之事養精蓄銳。成昆這次沒推辭,他需要時間來整理一下下午的打算:韓慶生給他的招待昨晚著實讓他「驚喜」不已,不想個像樣的法子招待回去,成昆實在是有些不甘心。

  他之前就對陽頂天隱瞞了韓慶生對他下藥一事,先前又將昨晚之事盡數推到了金剛門的頭上,這會兒自然也沒必要再提。但是雖說如此,韓慶生那裡的解藥卻是必須拿到手的,天知道那傢伙給他下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若是時不時發作一次,他這輩子就算廢了。

  成昆並不擔心韓慶生會拿假的解藥來糊弄他,說他狐假虎威也罷,對陽頂天格外信任也罷,他相信當著陽頂天的面,韓慶生那樣的跳樑小丑肯定不敢弄虛作假。

  也正是因此,按照那人的個性,未必會當著陽頂天之面將藥遞給他,那樣等於將他韓慶生之前的舉動昭告天下,明白的告訴陽頂天說他之前有謀害他成昆之心。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會有些單獨相處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就是成昆最需要把握住的。

  他要給韓慶生一個教訓,用以回報他之前的舉動。但是這一點得瞞著陽頂天,他不希望那個人看到自己狠毒的一面,一點都不想。

  「你只要看到那個乾淨的我就好。」成昆握著胸口放有明珠的錦囊自言自語,眯著眼微微笑著,「至少到目前為止,看到的成昆還是你那個單純的小師弟,那些齷齪的手段,我自己背負便可,最好你永遠都不要知道。」

  他伸手摩挲著與錦囊掛在一起的那串碧玉佛珠,佛珠上露在外側的部分依舊晶瑩碧透,但是在頸項後面的那一部分,已經有六顆黯淡了光芒,那是他過去六年之中或成功或失敗的舉動留下的印記,而這些印記所代表的事情,他此生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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