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莫月
那是一個美人。
好吧齊亞承認自己詞窮了,他本來以為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已經處於頂尖水準了,但很明顯,還是比不上眼前這個人。或許從外貌上看來,他們倆不相上下,但若是看氣質,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小女孩,而這位便是成熟而妖嬈的女人。
小女孩和成熟的女人,到底誰更佔優勢,這顯而易見。他身上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讓人心驚。
這人身上有一種讓人沉迷的味道,但同時又讓人覺得危險。
輸人不輸陣什麼的,不過齊亞現在並沒有把自己當做這人的對手或者仇人什麼的。
所以他現在很好奇這位"救命恩人"是什麼樣的人,關鍵是,他到底是不是另一個穿越者。
這讓齊亞有一種找到同盟的錯覺。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雖然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但到底熱鬧不是?
好吧其實他也知道這想法貌似有問題,但聊勝於無嘛。
幸好貌似那位同樣是女裝的男人對齊亞也挺感興趣的,在齊亞還沒來得及死纏爛打之前就讓他上了馬車。
怎麼說呢?在上了馬車之後齊亞突然有些拘謹了。
剛才隔得有些距離沒怎麼注意,現在一看,創始神能做出這麼完美的人真是業界良心啊!
在對方的目光下張了張嘴,齊亞搓了搓裙邊,臉突然就紅了,就像個純情小騷年。尼瑪能不能不要再看小爺了啊?!再這麼看下去就算勞資是受也會忍不住攻了你的啊!
在齊亞的眼裡,這位名叫傾雪的異裝癖絕對妥妥的受一枚,連鑒定都不用的。
至於他到底猜沒猜准,這就得看以後了。
看著難得一見的美人兒竟然被人給勾上車了,眾餓狼一般的男人們的那叫一個失望,但這些都不在齊亞的考量範圍之內。
“你叫傾雪?”對於怎麼勾搭人齊亞並沒有什麼經驗,畢竟一般都是人來勾搭他的,再加上這人長得實在好看,所以他竟然難得的羞射了,於是問出了這麼句失水準的廢話。
“不要緊張,我又不會吃人。”‘女人’笑眯眯的看著齊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兒之後,似乎對於自己看到的十分滿意。
但齊亞卻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總覺得這傢伙的目光要比X射線的穿透力還要大,有一種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壓力,而他現在就像是被看中的獵物一樣,任人宰割。
於是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節奏?他竟然被一個‘妹紙’的氣場給逼出了冷汗。
不過齊亞此刻卻是興奮起來了,說他抖也好什麼也好,至少這個叫傾雪的人看起來很強悍的樣子,不過就算這樣也改變不了他的受屬性,這麼想著齊亞不由得平衡了很多。
“咯咯,都叫你別緊張了。”
可能是因齊亞低著頭,再加上他剛才的反應,傾雪以為他現在還處於緊張狀態,於是這美好的誤會就這麼產生了。
“你還沒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呢。”
本來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被抓了起來,那是一雙冰冰涼的手,和這人一身的火紅裝束一點兒也不相符。
這讓齊亞想起了一個詞——冰肌玉骨,這詞兒用在這人身上一點兒不寒磣。
“奇雅,我們這是要到哪裡去?”鎮定下來了的齊亞終於開始關心起自己的處境了,剛才他會上這個馬車,一是為了躲開那些個男人,再就是——那雙眼睛。
在巷子裡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那雙不尋常的眼睛,很危險,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言說……火熱。那讓齊亞想起了那個消失已久的野獸。
“你既然都跟著我走了,自然是成了我的人。”傾雪眼睛微眯,聲音嘴角噙著一抹讓人不自覺傾倒的笑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誘人的味道。可不止如此,他的聲音裡滿含霸道,似乎是真的將齊亞占為己有了一般。
齊亞愣了愣,然後同樣勾起一抹笑容。
清清冷冷的氣質陡的一變,原本就不相上下的兩人散發著同樣的光芒。
可惜現在車內只有他們二人,無人有眼福看到如此養眼的畫面。
本來齊亞都快覺得自己不會控制這張臉來做出任何表情了,但那顯然只是沒有必要而已。而現在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實在太有趣。
並不是他覺得傾雪可笑,只是他覺得這人身上有一種讓他覺得很感興趣的東西而已,不管他是不是一個穿越者,他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得出來,這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做著在他人眼裡看來被稱之為下作的工作的‘女人’。
“小姐,到了,請下車。”剛才還霸道無比的小丫頭現在的聲音溫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油來。
這種時候只要在心裡微笑就好了,齊亞其實挺萌這種屬性的,忠犬護短的下人才是好樣的。
在剛才對視了一下之後齊亞也沒有再問下去。
兩人就這麼默默地下了車。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的一座燈火輝煌的大樓,這是這條街的盡頭,人來人往卻從來沒有馬車敢在這棟樓前停留,它就像是這靡靡的夜色中剩下的唯一一片淨土。
這樓的名字為——莫月樓。
同樣的東方古典的名字,這讓齊亞不由得覺得更加古怪了,這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兒的人對他似乎都非常敬畏的樣子?
樓裡的人不多,一眼望去,卻顯然都是非富即貴的模樣,而且還全都是長相甚好的年輕男人,這兒的客人和一般的花街柳巷的客人不一樣,他們只是靜靜地坐著,或品茶,或吟詩,或下棋,卻沒有任何一人鬧事,也沒有侍女僕人的服侍,儼然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在其中,齊亞甚至看到了當初在國王陛下書房有過一面之緣的公爵閣下,當初他可是聽聞過這人有多痛恨花月場的,這會兒竟然出現在了這洛亞城最有名的花街上。
這不由得齊亞不覺得奇怪了。
也許是看到傾雪進了樓,一眾男人紛紛站了起來,眼裡滿是癡迷。
這是他們第一次到莫月樓來,也可能是最後一次。能收到莫月樓來的邀請可是年輕男人們心目中最大的榮耀,誰不知道這莫月樓的主人是一個大美人,若能夠被她(他)看上的話那該是多大的福分。
不過來這裡的人並不都是為了能夠被看上,更多的人只是為了見到這裡的主人一面。
畢竟,她(他)實在太過於神秘。
從這裡出去的人,除了記得她(他)長得很好看之外,什麼也記不下來,就算當時他們把人畫了下來或是自認為過目不忘深深地刻入了腦海中,只要出了這棟樓,那麼就什麼也不會記得了,除了他們是來過這裡的,這兒有一個美麗的主人,再無其他,就連這兒的主人是什麼性別他們也分不清,只是知道她(他)叫傾雪。
人類總是對於自己無法探明的東西充滿了百分百的好奇心,而這種好奇心積累的太多,就可能成為了執念。
執念愈深,即成鬼。
所以這些人才會前赴後繼的到這兒來,哪怕只是驗證這兒的主人到底是男是女就已足夠。
這種來自莫月樓邀請的聚會一年一次。沒有人知道這兒的主人的邀請標準是什麼,但每次接收到邀請函的人都似乎是一個階層,或者是一個國家的。
人不多,條件也各種各樣,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年輕的男人。
其實在這條街上,誰不知道傾雪姑娘和的傾雪公子,只要是叫傾雪的就是她(他)了,就連在這兒常駐的人也沒有人弄清楚了這傢伙的性別。
對於此,齊亞只能說,果然是落後的異世界啊,雖然這傢伙沒有喉結,聲音也似乎被處理過了,但他身上散發的那種氣質卻是女人絕對不可能有的,而且他雖然身材比較小巧,但相對女人顯然還是要大那麼點兒。
看著流了一地的口水,齊亞皺了皺眉,這些傢伙,真是夠了。
以前的那種人模狗樣的小樣兒跑哪去了?現在看的真特麼的槽心。
“還是沒有。”
突然聽到從傾雪口中傳來的小聲的話,齊亞挑了挑眉梢,跟著環視了一圈兒這廳裡的人,什麼沒有?
看來應該很是失望的樣子,但是他在等什麼人呢?
“你們可以回去了。”
傾雪的聲音很平靜,但齊亞總覺得裡面有一種獨特的味道,他竟然因此恍惚了一下,然後細細品味一下,若不是他剛才有準備的話估計已經被攝魂了。
沒錯,就是攝魂術一類的東西。
齊亞精神力由於有以前魔法書的加持訓練,現在手上還帶著那個奇特的空間戒指,在這兒應該可以比得上魔導師水準了,就算在這世界上精神力能到魔導師級別的也不到十個,在上面就是法聖了,這大陸上還真沒有法聖這種人的存在。
所以且不管傾雪有沒有對付魔導師的能力,反正這兒的年輕男人們聽了他的話之後全都神情恍惚的出了門。
“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人都走光之後,齊亞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小丫頭此時鞠了個躬離開了,將空間留給了二人。離開的時候眼裡還掛著一絲疑惑,其實在平常的話傾雪並不會這麼快就將這些來自各地的男人們趕走,至少聊聊天還是會的,今天他卻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其中原因自是不用多說,為了這個撿回來的傢伙唄。
“這個你不用管。”笑眯眯的表情再現,傾雪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齊亞的左手中指上。“那個戒指你怎麼來的?”
“……”
皺了皺眉,齊亞沒有回答。
“算了,既然你都拿到它了,那麼,當我徒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