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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情沙漠(時空繫情系列)》第7章
第六章

  阿冱特雷終於放開靖柳羽,讓他有片刻喘息的機會。

  「你和他……聯合起來……」氣喘吁吁的靖柳羽連一句話都說不好。

  「我沒有。」那是呼 兒故意搞的鬼,但最後的結局他倒很樂意接受。阿冱特雷淺淺一笑。

  該死的!不要裝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爛表情。靖柳羽握緊拳頭,伺機想一拳撂倒阿冱特雷。不過,他隨即打消這幾近愚蠢的自殺行為。

  「還說沒有!」原來他一直躲在暗處偷看兼偷聽,那剛才那些話不就……

  糟了,他有一種天快塌下來的預感,而且還是很強烈的預感。

  「你喜歡我。」

  「請不要當真!」靖柳羽怯怯地喃語。

  「什麼?」他聽不見,他的聲音小得讓他不悅地蹙緊眉。

  「沒事,你就當我在自言自語。」處於絕對的弱勢,他不得不低頭默認。

  但他還是老話一句,他不喜歡阿冱特雷。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隨意在南王府走動,很容易讓人誤認為是賊子或刺客,難道靖柳羽不曉得他會為他擔心嗎?

  「月亮很圓,所以我不想睡。」天呀!關月亮什麼事?他不過是想躲著阿冱特雷,但他的借口總是如此差勁,連三歲娃兒都能識破。

  「那,假如月亮缺了個角呢?」阿冱特雷所戴的面具凝聚著月光的妖艷光輝,四周的黑暗襯出它,如同所有鮮艷光彩都集聚在他身上。

  帶著微微邪佞、及一抹勾人的淺笑,但又撲朔迷離,仿若置身幻境中,虛虛假假,使靖柳羽難以辨別眼前的阿冱特雷到底是人、抑或是神。

  「不知道。」他單獨待在這裡,此時又冒出阿冱特雷……靖柳羽腦中突然浮現許多畫面,社會新聞中不是常常有什麼之狼夜襲單身女子?

  雖然他非女子,可是在阿冱特雷面前,他像只三兩下就能被輕鬆擄住的小貓。

  阿冱特雷往前踏出的腳步,踩著地面的枯葉,發出響音,震醒了靖柳羽。

  「我該回房了!」慌於迴避阿冱特雷的靖柳羽,匆忙越過阿冱特雷身旁,躡手躡腳的逃開。

  若讓好友見著他臨陣脫逃,準會被當作茶餘飯後的消遣與嘲弄他的笑柄。

  「等等!」

  剛踏出去的腳懸在半空中,要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可難為他了。

  「還有什麼事嗎?」靖柳羽不敢回頭,低聲問道,但背後那道熾熱的目光依舊注視著他。

  「你走錯方向了。」靖柳羽必須和他共睡一間臥房,這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呃?我的房間不是在另一邊嗎?」誰說他走錯了?與他正準備離開的相反方向才是阿冱特雷的臥房,鬼才想進去一探究竟。

  「我說你走錯方向就是走錯方向。」阿冱特雷伸手一扯,抓住靖柳羽的手臂,拖著他走,顧不得後方的靖柳羽大聲叫救命。

  反正就算守衛趕了過來,也只有摸摸鼻子走人的份。

  兩人折騰了一夜,阿冱特雷不但沒佔到任何便宜,臉上、身體全是微紅的咬痕;而靖柳羽也沒撿到好處,累了一夜換來一雙熊貓黑眼圈。

  今早,阿冱特雷先清醒,雖然喚了靖柳羽好幾聲,但仍宣告失敗。

  靖柳羽有賴床的好借口,他需要乘機補眠。

  日正當中,靖柳羽仍然不打算下床,現在整間房都是屬於他的,自由得很。

  然而,不速之客卻前來擾他清夢。

  是誰?他揣測著來者的身份。仔細一聽是女人尖銳的嗓音,而且還不只一人。

  「你瞧這漢人長得白白淨淨,阿冱特雷大人要他做什麼?」

  「對啊,瞧他瘦弱的模樣,就怕狂風一掃,他就被風捲走了。」

  當靖柳羽的意識逐漸清醒時,便聽見身旁有女人的聲音,而且談話的內容似乎是針對他而來。

  什麼漢人、什麼瘦弱?他就是吃不胖,難道不行嗎?

  靖柳羽靜觀其變的拉長耳朵準備再一探究竟,沒想到聽到的還是這兩個女人不停的數落與鄙視。

  他在這裡好像不怎麼討人喜歡,要不這兩個惡女幹嘛一直說他壞話?

  想他在名城也是個風雲人物,受到多少少女的仰慕,只差沒將班上的大門給擠破,現在卻淪落到得忍受這兩個三八在他耳邊嘰嘰喳喳。 

  「我猜他一定是色誘阿冱特雷大人,所以大人才會著了他的道,搞不好是喝了他所施法的符水。」你們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如果有空喂阿冱特雷喝下了咒的 符水,他寧願計劃如何落跑比較實際些。這兩個女人來這兒幹嘛?絕對是吃飽撐著沒事做,淨說人閒話。但她們接下來的話使得靖柳羽額上青筋直冒。

  「說得也是,像他這種人只有當奴才的份,不然就以色侍寵,阿冱特雷大人一定會娶麻洛亞小姐,他很快就沒戲唱了。」

  另一名女子尖銳的笑聲,將已經處在憤怒狀態的靖柳羽推近爆發的臨界點。

  「你們兩個惡女!」什麼叫以色侍寵?當他牛郎啊,

  早已氣醒的靖柳羽馬上起身,硬推開錯愕中的兩名女子。

  南王府裡沒一個好人,全都是一個樣專挑他的毛病!

  正當靖柳羽想走出房間時,不巧地卻迎面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令他反被彈回跌坐在地板上。

  是哪個人走路不長眼睛?剛剛他到底撞到什麼了?花崗岩嗎?害得他額頭腫了個包,屁股也差一點開花。靖柳羽揉了揉額頭,才勉強抬起頭,打量的眼神掃視前方站著的魁梧男子。

  「原來是你,」每次都是他被撞倒,能不能換其他人?「阿冱特雷,我要求道歉。」他撞倒自己應該先陪個不是。

  豈料當靖柳羽一說此話,就引來阿冱特雷身後兩名壯碩隨從的怒目相向,兩把散發出冰冷寒意的大刀立刻架在靖柳羽的頸邊,像是等不及要一刀砍下這不尊敬偉大主子、大逆不道之人的頭。

  「你們做什麼?不要動不動就持刀威脅我。」靖柳羽不服氣的想撥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兩把利刀,但他還是打消主意,不然稍微一偏,他這張可愛的臉就花了。

  當他不願服輸的眸光迎向阿冱特雷時,只見俯視他的阿冱特雷嘴角揚起蝕人心魂的淺笑。

  幹嘛這樣對著他笑?看得他心底直發毛。不過靖柳羽終於明白為何阿冱特雷身上總是散發出一股王者氣息,那是天生的、與生俱來的,誰都無法改變。

  瞧他一身白色錦袍繡著精細龍形圖騰,可說價值不菲,衣擺還有金色滾邊,像極了古時貴族之人才會有的穿著,與之前裹成個木乃伊的模樣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阿冱特雷全身上下充滿迷人的氣息,足以令後頭兩名女婢為之傾倒。

  「把刀收回去。」阿冱特雷抬手示意,犀利的眼神瞄向靖柳羽身後的女婢。

  「是誰允許你們兩人進來的?」還好是手無寸鐵的女流之輩,若換作是科洛蒙,他能來得及保護靖柳羽嗎?

  「我們……」支吾其詞的女婢連忙低下頭,不敢望向阿冱特雷,生怕說錯了話小命會保不住。

  「她們是來叫醒我的。」這種叫人起床的方式真是奇特,不過他真的醒了。

  「叫醒你?」他不解,想找出靖柳羽的語病。

  「對呀!你們說對不對?」救人一命,佛祖會誇獎他的。

  聽見靖柳羽為她們解危,兩名女婢拚命地點頭,誰還敢罵靖柳羽以色侍寵。

  「我們該回去了。」阿冱特雷只想趕緊將靖柳羽帶離南王府,領進自己能給予保護的勢力範圍。

  「這麼快?」一天到晚不是坐馬車就是趕路,能否換點新鮮的玩意兒?

  「難道你不想早點離開?」阿冱特雷的音量不知不覺提高許多,他該一掌打昏靖柳羽,免得他自找麻煩。

  「當然想啊,」這廢話在他耳裡聽來格外刺耳,誰說他不想離開這鬼地方,只是不告而別好像有點不太對,總得跟主人打聲招呼吧!

  突地,後方傳來一道女聲—

  「我不許你走!」

  經過昨晚一夜思考,麻洛亞決定改變自己,讓阿冱特雷重新喜歡上她。

  以前她總裝作嬌柔的小女人,這次她決定大膽的追求阿冱特雷。

  「麻洛亞!」她還不死心嗎?昨夜他已講得很清楚,不可能娶她當妻子。

  「我全聽呼 兒哥哥說了,但我不會放棄。」她對眼前的靖柳羽產生莫大的敵意,像是個爭風吃醋的女人。

  「科洛蒙曉得嗎?」科洛蒙才是重點,她則完全改變不了阿冱特雷的初衷。

  「哥哥當然曉得,從今天開始,我要跟你住進庫勒親王府。」近水樓台先得月,她有把握能贏得阿冱特雷的青睞,她永遠相信勝利女神會站在她這邊。

  「是嗎?」阿冱特雷並不想阻止,反而持贊同意見。有個想法逐漸在他腦海中醞釀,那必能突破他與靖柳羽此時所面臨的窘境「那就一起跟來吧。」

  阿冱特雷向前將靖柳羽摟進懷裡,無視於麻洛亞嫉妒、氣煞的模樣,大方地往前走。

  「你幹嘛拖我下水?」難道他連一天的安寧也無法擁有嗎?

  「我沒有拖你下水,你本來就屬於我。」好強硬霸道的說法。

  他會執著自己喜歡的,不管是人事物,只要認定是他的就一定會是他的。

  「你還好意思說沒拖我下水,」阿冱特雷到底有沒有瞄到麻洛亞一副想置他於死地的凶狠模樣?會被女人嫉妒,他可是頭一遭。

  「不久她就會死心。」無論麻洛亞花再多的心力,他也不可能愛上她。

  假如他不曾遇見靖柳羽,或許他會選擇這場政治聯姻,但他絕不會因此愛上她,她是這場婚姻下的犧牲者,以後所生下的孩子也只是為遴選出繼承者罷了。

  他所有的情只給一個人,他的愛也只為一個人,但絕不會是麻洛亞。

  「別以為雷喜歡你,我就拿你沒轍。」

  這小妮子公然向他挑釁?靖柳羽勉強扯出一抹無辜、被冤枉的苦笑。「麻洛亞,我……」

  「不准喚我的名!」麻洛亞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活像是個千金大小姐,還用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話。

  「那請問我得叫你什麼?」除了麻洛亞這個名字外,她難道還有小名?

  「叫我公主。」

  都什麼時代了,還有公主?「是的,公主。」靖柳羽忍氣吞聲地叫道。

  古人有云:好男不跟女鬥。更何況他所秉持的原則之一就是不揍女人。雖然眼前的麻洛亞實在很過分,但看在她是女流之輩的份上,他還是香忍著怒氣。

  「你們兩個倒是滿有話聊的嘛。」阿冱特雷掀開馬車內的簾幕笑道。

  「才怪!」兩人異口同聲反駁,隨即面面相覷,又各自撇過臉。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與我搶雷。」她喜歡的絕不讓給其他人。

  「我想你最好先搞清楚是誰纏著誰。」阿冱特雷才是整件事的原凶!

  「是你纏著雷!」為了愛情,她寧願盲目了雙眼。

  「你是白癡嗎?」她該罵的應該是外頭騎著馬、優閒自得的阿冱特雷。

  「你罵我?」從小到大被家人捧在掌心中疼愛的麻洛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靖柳羽罵她白癡?

  「因為你欠罵。」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這女人怎麼還將矛頭指向他?真受不了這白癡女。

  「雷,他罵我!」她要搬救兵,第一個搬出的就是她的未婚夫。

  「我不是說你們兩個不准再鬥嘴嗎?」看樣子勸導已經無效,這兩人的戰爭可能還在持續加溫中。

  「你偏心!」她愛他呀。

  「對,你很偏心!」沒想到靖柳羽也站出來為麻洛亞撐腰。「她是你的未婚妻,請你好好看著她,別讓她再來毒害我的耳朵。」都快長出厚厚的繭了。

  「雷……」

  「夠了!」阿冱特雷目光冷冷一凝,猛踢馬腹,率先奔離古涅所駕馭的馬車。

  他需要靜一靜,才有辦法想出更好的計策,將靖柳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你看,都是你氣走雷的!」麻洛亞怒聲指責著。

  「又是我!」這女人真是賴皮,明明是她自己氣走阿冱特雷,又將所有過錯推得一乾二淨。

  少與女人為敵,他從這次經驗中學到了教訓。

  他非逼阿冱特雷娶麻洛亞不可,否則他很難逃離阿冱特雷的勢力範圍。

  東苑的別館是阿冱特雷為靖柳羽所準備能自由活動的區域,那是一大片種植著許多奇珍花卉與古齡松木的寧靜之地。

  但他卻將麻洛亞安排住在東苑的另一隅、離靖柳羽臥房只有幾步距離的廂房。

  而他也住在東苑,一切都照著他的計劃進行著。

  他早猜出靖柳羽的出現會震驚王府內所有人,何況他還如此護著府內之人最瞧不起的漢人,使靖柳羽與自己同住在東苑,令他們的反應更為激烈。

  「阿冱特雷,你為什麼讓一個漢奴住在你的別館?」他的同父異母兄弟鐵律哥前來向他興師問罪。他認為靖柳羽的身份低微,不配享有這種待遇。

  「憑我是府內握有主事大權的人。」

  鐵律哥一向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殺了他好奪取繼任的權利,所以這次靖柳羽的事情只是鐵律哥為剷除他的借口。

  「但他只是個奴隸!」氣到雙目熾紅的鐵律哥隱忍著一口怨氣。

  王府內的確是阿冱特雷在主事,而他在阿冱特雷面前不過是條看門狗。

  那雙銀眸,他恨死那雙銀色的瞳眸,那是災厄之神的化身。

  但阿冱特雷卻如天之驕子,擁有原先該屬於他的地位以及可汗的信賴;而他卻什麼也沒有,只能委曲求全,看阿冱特雷的臉色過日子。

  「我曾說過他是奴隸嗎?」就算有,那也是以前的事。

  「不曾。」阿冱特雷並沒有在大家面前宣佈靖柳羽是個用錢買來的奴隸。

  「那麼請你滾出去!」

  他的不悅嚇得鐵律哥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帶著悻悻然的神色逃離此地。

  但他發誓,他所承受的難堪會在往後連本帶利一併討回,絕不輕饒阿冱特雷。

  「等著瞧吧!阿冱特雷,你再得意也沒多久了。」鐵律哥的眸中閃爍著一抹濃厚的邪念,準備伺機掀起一場大風暴。

  「啊……好無聊。」靖柳羽發瘋似的扯扯髮絲。一整天都被迫待在屋中的他覺得自己快發霉了。

  阿冱特雷為什麼要對他下禁足令?要他整日對著一面銅鏡歎氣,這無聊的把戲他已經玩膩了,不如找個可以拌嘴的人聊天。

  「嘻,麻洛亞是最佳人選。」他正有此想法。

  靖柳羽才想踏出門檻,卻又折了回來。

  不對!他幹嘛為打發時間去找麻洛亞拌嘴?看來他的腦子已經變得遲鈍了。

  「你在發什麼呆?」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就是麻洛亞踢開他房門的聲音。

  粗魯女,跟之前在南王府嬌貴的小姐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瞧她怒氣沖沖的模樣,難道是吃了炸彈不成?  

  「我就是喜歡發呆,你能拿我如何?」這小妮子也未免太愛管閒事了吧!

  「我要和你決鬥。」麻洛亞仰起小臉,以輕蔑的口氣道。

  「決鬥?」虧她想得出這種爛方法。請問贏的人有獎品嗎?假如大獎是阿冱特雷本人,他可沒興趣膛這渾水。

  「我們兩個一對一,贏的人就能擁有雷。」她有絕對把握能贏靖柳羽。別看她嬌小玲瓏,其實她也是很有力氣的。「我討厭暴力,更不會出手揍女人。」就怕他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那你就當我是個男人!」靖柳羽講這話實在太瞧不起她了,難道女人就注定輸給男人嗎?

  「男人?我橫看豎看你都是個女人。」這傻丫頭是想嫁人想到發瘋,所以才出此下策嗎?

  「不管,我一定要決鬥。」氣死她了,靖柳羽真的如此看扁她。

  「好吧!」話說的同時,靖柳羽迅速轉身掠過障礙,就將被他的動作嚇傻、呆住的麻洛亞雙手反扣,另一隻手則用力按下她的頭,輕鬆地制伏她。

  「卑鄙!」還沒數到三,他怎麼可以先攻擊。

  「小姐—」

  「叫公主!」麻洛亞不服道。

  「是,公主。」靖柳羽覺得自己快虛脫無力了,「是你自己說要來一場決鬥,我從頭到尾都沒逼過你。」他是個和平主義者,絕不像阿冱特雷老是強迫他。

  「但你應該要讓我。」她是女人耶!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耶,

  有沒有搞錯?打架還需要讓,這算哪門子決鬥?他可不是被人耍著玩的猴子。

  「出去吧,我沒有心情再和你拌嘴。」一整日下來,他快被煩悶的心情給打敗,哪有美國時間理會麻洛亞。

  「你不高興?」被放開的麻洛亞張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像極了一尊美麗的搪瓷娃娃,黑色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尤為傳神。

  「對,我很不開心。」他好想回台灣,但矛盾的是他又有點捨不得阿冱特雷。

  「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若是如此,她會非常自責。

  「不是。」她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他煩心的主因另有其人。

  「是因為雷嗎?」與靖柳羽相處了幾日,麻洛亞發現自己並不討厭他,只是一想到最愛的阿冱特雷不喜歡自己時,她總忍不住想將所有過錯推到他身上。

  她看得出阿冱特雷對她只有兄妹之情,何來她朝思暮想的男女之愛?

  她只是氣不過,無法當上阿冱特雷的新娘是她的遺憾。

  「你很聰明。」他默認。這段不可能會發生的戀情竟能發展到現在,身為當事者的他還死不承認,說自己不可能會喜歡、甚至愛上阿冱特雷。

  「你真的很喜歡雷?」雖然有些心痛,但她開始學著放開心胸;雖然她得不到阿冱特雷的愛,但她仍由衷希望他得到幸福。

  「我不曉得。」他依舊不敢誠實面對。

  「你要有信心,我絕對支持你!」她看破逝去的戀情,反正世上不只一個好男人,總有一天她會覓得一個疼她、愛她的好郎君。

  「我沒聽錯吧?」靖柳羽突然有想放聲大笑的衝動。麻洛亞說要支持他?希望他的聽力正常。

  「我一定會支持你,雖然大哥想派人殺你。」

  她脫口而出一個秘密,科洛蒙準備派殺手取靖柳羽的性命;而她也曉得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嚴重,所以已經飛鴿傳書至南王府,希望大哥收回成命。

  「你是說那天的冷面人?」果然!難怪他一直感覺到四周有著窺探的目光,還夾帶著濃濃的殺意。

  「嗯!」大哥應該已經收到她的親筆信了。

  「他也未免太小題大作,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阿冱特雷?他無法吐出後半句話,因為那之中有一半是謊言。

  「你是喜歡雷的,否則你的目光為何一直追隨著他?」她的觀察力可是很細微的,連靖柳羽這點小動作她都沒有遺漏。

  「你真是觀察細微。」在他的年代很適合當一名女偵探。

  「我喜歡看他那雙眼睛,它總是令我著迷。」靖柳羽相信麻洛亞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所以也放心與她分享自己的一切。

  「我也一樣,但鐵律哥卻老說雷是雜種。」哼,不過是身上流有一半漢人的血,阿冱特雷還是她所喜歡的阿冱特雷。

  雜種?難道阿冱特雷真如他所想的是混血兒?

  「雷沒告訴你嗎?」見靖柳羽一臉疑惑,看來他並不曉得這件事,麻洛一驚,臉上佈滿詫異的表情。

  「他來不及告訴我。」或許該說他不想與自己分享這個秘密,不然他早該在客棧時就老實告訴他了。

  麻洛亞傻怔地盯著靖柳羽,「就我所知,雷是前任王爺與一名妾室的所生,因為他的母親是漢人,所以王爺的正室就以這為理由將雷趕出去,後來是呼 兒和哥哥帶著雷回到王府;可府內每個人都很討厭他,因為……」

  「因為那雙銀色的眼睛?」怪不得阿冱特雷的眼神時常流露出悲傷之情,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咧!

  「嗯,他們稱雷為鬼之子,又叫他銀鬼,那是一種不祥的象徵。」但阿冱特雷戴上面具後依舊十分迷人。

  銀鬼?他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句話……客棧!那時他和阿冱特雷正在……

  回憶起那段往事,他不禁耳根子發紅、發燙。

  「你的臉好紅喔!」

  「才怪!」原來他心虛的時候真的會臉紅,就連麻洛亞也瞧得出來。

  男人臉紅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幹嘛死不承認?她噘起小嘴疑惑地望著他。

  「那你曉不曉得為何阿冱特雷要戴上那副鬼面具?」他最好奇的是這個盤旋在他腦中好久的問題。

  「不曉得。」雷從不在她面前解下那副面具。

  「你不曉得?」難道麻洛亞不知道阿冱特雷的臉受過傷?

  「怎麼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嗎?」難道雷有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你們好像聊得很開心?」站在門外好一段時間的阿冱特雷也想進屋來同樂。

  「麻洛亞,你不生我的氣嗎?」她是個堅強的女孩,他也佩服她的勇氣。

  「當然生氣!但我又不像那些女人老纏著你不放。」她的愛向來純潔,不像那些女人想一躍枝頭變鳳凰,貪圖阿冱特雷的地位與權力。

  麻洛亞指著靖柳羽的鼻子道:「我現在就把雷交給你,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雷,我一定會找你算帳。」此時,該是她退出這屬於他倆空間的時候了。

  「我欺負他?」阿冱特雷不欺負我,我就阿彌陀佛了,麻洛亞到底曉不曉得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麻洛亞俏皮地回眸凝望著阿冱特雷,隨即像個小粉蝶似的輕巧溜走。

  「她走了。」阿冱特雷淡淡地道。

  「那又如何?」靖柳羽坐回原位,刻意裝得泰然自若,其實心裡一團亂,像是打了好幾個結的毛線球,一時間很難解得開。

  「你不能對我再好一點嗎?」他希望靖柳羽能表現出喜歡他的感覺,就算是一點點也無所謂。

  「我對你不好嗎?」他向來很聽話,也很少惹阿冱特雷發怒,這還不夠嗎?

  「我希望你能說愛我。」在靖柳羽面前,他不想掩飾自己內心的渴望。

  「這是今年最流行的冷笑話嗎?我不想說。」愛要出自真誠,而他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是因為這張臉嗎?」是他的缺陷才使得靖柳羽不肯愛他?

  「你別老將這件事掛在嘴邊。」阿冱特雷該知道,他從不因為他臉上的缺陷而看不起他,為什麼還要找這種無聊的借口來試探他?

  「你對我真的沒有感覺?」愛人難,而希望被愛的他歷經的路程更難。

  「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惟獨冷血動物才沒知覺,他可是熱血男兒。

  「那就是還有一點點?」希望再次點燃,他依舊懷抱著信心。

  「你怎麼會喜歡我?」他的長相實在很平常,一張絕不會讓人誤認為女子的男人臉蛋,為何會得到阿冱特雷的青睞?

  他要漂亮順服的女人到處都是,為何只要他?

  聞言,阿冱特雷只是靜靜地凝視著他。「因為你對我而言很特別。在我眼中你是最特別的,特別到我只想看著你,也希望你只看著我、只愛我一人。」

  「那叫作自私的愛。」真正的愛是需要包容與時間的歷練,才會更加成熟。

  「我不管是不是自私的愛,我只曉得要永遠留下你。」假如靖柳羽再逼他的話,他會不惜毀掉他們當初的承諾;就算他怪他也好、罵他也罷,他就是不肯放手。

  「我不要!」為何阿冱特雷不稍微替他想一想?他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勉強留下他又有何意義?

  「我要你永遠留下。」他絕不放手,就算要用鎖鏈捆綁住靖柳羽的雙手雙腳、限制他的行動,他也會那麼做。

  「不可能!」既然如此,他也給阿冱特雷一個明確的答案,要他留下來—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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