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是玉父?
風塵僕僕,少君一路快馬回到環璧城,其間,並沒有那樣順利,後面的追兵當然有與環璧城將士交手,然而,只要少君不停的前行便好,只要她回到城主府,那麼一切便停定局,追捕也便跟著停止。
對於銀戰的行為,少君一點也不氣怒。
到是孟澤向少君請罪。 “主子,孟澤離開大營,將虎符交於老爺秦將軍共同保管,孟澤自作主張,請主子責罰。”
可他這次,並沒有做錯呀,沒有他的開始,她如何也會成為那個人的目標? 她心底的冰寒與怨又怎會來得這般急與快?
她又怎會挺直自己的脊背回去質問那個人他的狠心與無情 ?
呵,因為她有世子,所以他慌了一心要除去孩子。
因為已經有個開始,所以他慌了,已然決定除掉她。
就算沒有得到天下,天分三天下有其一晢時也能讓那個人滿足?
而她這個生來不凡的女兒身,已經到消失的時刻? 歷史的洪流裡她的影響與腳印也該消失?
同為父母? 他到到底長了一副怎樣的心腸?
同為子女,為何她得不到半分屬於親子的愛?
她是天生奪取權力的工具,當那工具完成任務或變得危險不容掌控時就將面對被毀去的命運?
哈哈……
他當她是誰? 她是玉少君呀,天下獨一無二的玉少君,天若負她,她便逆天而行,當那個人看不懂她的眼神時,他就該知道,他無法掌控她,也無法毀滅她。
她的生命由自己作主,如果想要她的一切,就大大方方的對她說,冰冷的刀尖刺不死她,不是讓她因仇恨而完全敵視他,將他隔離權力中心之外?
早知她的成就,早知她是權傾天 下的人,為何還想要同她奪取?
十幾年的時間,幾乎用盡一生來算計,認定沒有人可以勝她,因何為她驕傲的同時,選擇與她為敵,將她視為最大障礙終有一天要除去的是他! 她偉大的父親大人!
那個和諧的富翁,那個智謀野心深藏的老頭。
暗殺她的世子,讓人接受死亡命令刺殺她,不過是要奪走她的權力。
只要跟她要,她就會給,他怎樣如此糊塗,偏偏要同她搶?
一次又一次的給他機會,他一次又一次的設計讓她退到雪山崖邊,如今的她已經懸了身子,只剩一隻手抓著冰山上突出滑溜的冰花,她在寒風中搖擺晃動,等她自己掉下去萬劫不覆不好? 非得在她凍麻的手心補上一腳?
一次、倆次、三次……
她做不到一直讓他試,就算她命在大,她不是用來寬容一心想殺她之人。
哈哈……哈……
“你瘋了?回府就是這樣看著為父大笑?”玉父坐於府中,怎的也想不到,少君就這樣,眨眼間簡單的回來了。
少君收住笑,平攤著手,大大的給玉父行了個禮:“少君見過父親大人!少君給父親大人問安!”這次,直了腰,她絕不會再彎下,後面來人通傳,說銀狼國大王,與贏帝要入城,少君一笑。
“本君生辰到了,希望他們不是空手來的……”
在場之人無不吃驚,就這樣讓那些人入城? 還是以主公生辰為由? 那麼說,就還要接待到府中入住做客嘍?
看到少君平靜的眸子他們連問第二遍都不用了,一個個下去打理。
“你……”她什麼時候過生辰了? 而且,還差半月有餘,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太早? “預備讓為父如何準備?”最終,只問出這一句。
“府裡不是有管事?一切不勞父親操心,相信父親喜寧靜的日子久了,也許連吵雜都無法容忍,不知父親到時要不要去別莊?”
“不了,為父就在府裡哪也不去。”
“父親知道少君今年為何過生辰?”
“不知。”
“這是個機會,世子下落不明,正此時向天地祈福,他是尊貴之身,父親您說是嗎?哦……少君想起來了,父親有外孫了喲,雖然下落不明,相信一定會平安歸來,父親無需擔心。”有必要嗎? 有擔心過嗎? 甚至她回府連問起都沒有。
“父親,相信如何沒有其它事,少君就先回書房,很多事,相信少君要重新處理。”說著就要退下,退到門檻儿邊想起什麼的輕“哦”一聲,“哦,還有一點沒說完,少君問父親,汝與銀戰是不是不知死活,此時竟還敢來環璧城?入了城主府,他們以為如今之勢,少君還會放他們活著回去嗎?死期到了,父親你說是不是?”
這下,玉父也吃驚了:“你要殺了他們?”
“不可?”
“你有把握?”
“少君從不做無把握之事呀。”又向後退,退出門扇,由身側拉出一人,“父親,這位是府裡的客人,相信今後不短的時間都會住在府裡,當然,他與父親不會有任何接觸,只是現在讓父親見上面。”自信的光芒,輕輕的笑,少君拉著紫塵向外走,紫塵面上浮上怪異神情,卻也有禮的向玉父佛身,而後跟少君離開,而獨獨被留下的玉父,震驚的跌坐於地……
“這倆座院你隨意選,看住哪裡。”
“我們只是約定……去銀狼國,只是贏帝說可以見到你……”從見面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好好說上一句話,身份變了,地位變了,變得有些敏感,似乎一切都不同,她如此尊貴,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結交嗎?
少君回頭一笑,曲起指在紫塵額間輕輕一彈。 “不要想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你,我是我,天地萬物轉變,唯你我不變,心如明鏡便好。”
“可……”
“你看這是什麼?”
“……房子。”
“對,不過也只是房子而已。”所以,沒什麼不同。 “安心的住下,就如同你所想的,倆年多不見,這次見面,一定要好好相談。”
對,這一直是他所想。
“隨時可以找我,問任何人都可知我去處,大叔沒來,晚些會再來一個書僮照顧你的起居。”
玉父去書房找少君,少君很忙,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也似乎說了很久,他面上的變化比海面上的天氣還多變化,當少君在書本中抬頭時,淡笑著點頭說了解,玉父就一言不發的走了,一晃間,他似乎老了,整個人都耷拉下來。
孟澤問少君:“主子了解老父說了什麼?”
呵,“父親大人不是一句話也沒說嗎?”
對,玉父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沒說。
小環跪在屋外,當日,一年前,是她對主子下的藥呀,如今贏帝要入宮,這事怎麼可能不說開,也許,主子醒來時贏帝就對主子說了。
她的行為無從辯解,就是欺主,謀害主子。
“小環丫頭,跪在外面做什麼?為小世子祈福?”手撐著下顎溫柔的由窗口觀出去,正對上那太陽底下跟了她許多年的丫頭,沒有半分責怪。
如果一個人的背叛自己事先就知了,知很久卻還給她背叛的機會,那麼,就不能怪罪人家有錯,更不能定對方的罪。
她今天很高興呢,綿綿的擊出一拳,就讓一個人受重傷,綿綿的抬眸,指不定何時對方就自殺,她,很難受哦。
“主子,小環該死……小環該死……請主子責罰小環……小環該死……”伴著每一聲的請罪,頭重重的磕到地上,孟澤僅只是抬眸,微微的晃忽了一下,就想到,主子上次的失踪與她脫不了關係。
她,竟然做這樣的事。
再一次用殘忍的事實告訴主子,身旁的人多麼不可相信,只為小小的利益就可置主子於死地,反叛她。
不知道,這是世上最讓人心寒的事了?
特別是對主子而言。
少君閉上眼,輕晃著身子笑,現在,經歷過那些叛背與刺殺的 她,活著回到這裡,面上顯現的總是自信的笑,雖依舊淡淺溫和,卻也越來越冷。
不由的,她就會握緊手心,哪來的憤怒呀,她也不知道。
多少忍耐她才能走到今天,一定沒有人知道。
他們的認為裡,玉少君就是該簡簡單單的經歷一切?
她也是人,也會夜不能寢,也會痛,也會因為別人奪去她的親人而憤怒——
啪噠——
書桌被掀翻,孟澤站在那裡不動,只是輕道:“主子不要傷了自己?”
“為什麼?孟澤?為什麼他一心要殺我?就是因為有取代我的人存在?為什麼最被他期盼的我,要接受他完全的無情?為會麼——”所有的怨與恨集結成熊熊大火,真的沒人可相信,那麼就一起都死在這裡! 全部! 所有!
他們需要恐慌與害怕,他們需要猶豫與掙扎,要享受屬於她的戲弄,不能只她一人懂得殘忍!
“主子……孟澤一定會找回小世子……”一直不曾提起的孩子,在這環璧城裡,只有孟澤想到那個關健所在,緩緩的,引出少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