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都是照片惹得禍與夜襲
那天晚上白澤入睡前躺在床上還在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冷靜得到那本相冊似乎很高興,坐在客廳沙發上便專注地一張張看起來,時不時還抬起頭來打量他,也不知道他是想從他現在的樣子裡找尋相片上他小時候的影子還是從照片上找出他現在的樣子。中午在他辦公室吃飯的時候,有時候他也會看到他處理公務時候的樣子,嚴肅而認真,可是與現在相比,總覺得似乎他現在看照片的樣子比他辦公的時候面對那些文件時還要來得投入。想著想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漸漸睡了過去。
溫柔的月光透過窗戶撒入臥室,床上的人睡容沉靜,似在美夢中徜徉。夢中他走進了冷靜的花園,角落裡藤架上的藤蔓碧綠粗壯,他正讚嘆不已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被它所包圍,他覺得自己似被抱進了一個冰冷安心的懷抱,身體被緊緊地摟住——下意識他感到疑惑,這些綠油油的可愛藤蔓為什麼會這樣冰冷呢?可是面上卻感到有溫暖的氣息拂過,那炙熱的氣息漸漸變得燙人,從他的臉上一直蔓延到耳後,漸漸又移到頸項,反反復複纏繞著他,身上濕熱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唔……」半夢半醒之間白澤只覺得渾身上下越來越燙,夢中那纏繞他的藤蔓越纏越緊讓他喘不過氣來,迷迷糊糊地睜眼,他感到全身無力,無法動彈,他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
慢慢對準焦距,「啊……」他突地尖叫出聲,心跳募得加快,床上有人!他被人縛住了,想要掙動,可是徒勞無功,心中的恐懼越來越重。
出口的尖叫聲迅速被一隻陰慘慘的手封住,「別吵。」月光下身上的人慢慢從他的頸項間半抬起身,清冷的月色下那張英俊陰冷的臉上——
眉頭緊皺,魅惑非常,略帶被打斷的不滿,冷靜!?
怎麼回事?
「不準叫。」冰冷低沉的聲音,此時就像索命的無常,白澤瞪大眼,身體被箝制住,他只能直愣愣的點頭。
看他沒有繼續尖叫,冷靜的手從他的嘴上移開,白澤大口大口的喘氣,心跳還是無法平復,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等他慢慢從這午夜驚魂中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睡衣大敞,身上那個嚇人的惡鬼已經開始啃咬自己鎖骨處的肌膚,他不禁顫身一哆嗦,一聲呻吟下意識的就溜出了口,「唔……」,嗓音是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低啞婉轉,預訴還休。
肩頸處被反反復複地舔舐吮吻,麻麻癢癢的感覺慢慢升起,白澤頭昏眼花,只覺手腳無力,面色潮紅,身上啃咬的力道越來越大,微微的疼痛讓他戰慄起來,他雙眼圓睜,不可思議——對方竟真的開始一口一口撕咬起他的皮膚骨肉。
神智慢慢聚攏,他穩一穩渙散的心神,一隻手抬起搭在冷靜的肩頭,似是想要阻止他繼續動作。
「你,你到底在幹嗎?」他此刻真的很懷疑他是不是神志不清或者是喝醉酒沒了意識。
對方聽了他的話,動作一頓,卻沒有起身,似是不願松「口」,過了半晌,頸項裡傳來稍顯急促的聲音,「你不是看到了?」話落又重重咬了他一口。
白澤悶哼一聲,氣結,他當然看到了他在做什麼,問題是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乾脆挑明直說,「你,你為什麼要夜襲我?」只是問題出口,紅暈卻再次爬上面頰。
他到現在腦中還有不真實荒誕的感覺——睡在家中,色狼夜襲,這條狼還是冷靜。抬頭望向窗外,月亮的光暈就像一個巨大無底的漩渦要將他吸入其中,難以自拔。
抬起頭,看到身下人此時明麗的面孔,冷靜有微微的失神,忍不住伸手撫上這張皎潔的臉孔,「我有鑰匙。」伸出指腹緩緩摩擦著紅豔的嘴唇,從上到下,「以後我住這裡。」不是詢問而是宣告。冰涼的雙手從臉上一路撫摸到頸項,再到鎖骨,胸腹,然後是腰,剛要探進睡褲,募的被一隻修長滾燙的手抓住。
身下的人杏眼圓睜,「誰同意你住進來的?而且,住進來就可以非禮屋主了嗎?」他真的快要昏沉過去,努力保持清醒,今晚的一切就像一個荒誕的夢境——他喜歡冷靜,可是對方,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變態邪惡的?
真是豈有此理。
窗外樹影婆娑,冷靜直直地坐在他身上,臉上半明半暗,神情飄渺恍惚,沉沉的聲音迴蕩在漆黑安靜的臥室,「我看完了那些照片,忍不住……」他似在回想之前的事情,雙手卻不抽離,緊貼在他身上,輕輕按壓,來回撫觸。
白澤哭笑不得,忽略那隻似乎無意識在他身上動作的手,「忍不住什麼?忍不住當色狼來夜襲?」他那些成長照片真有那麼大的魅力?讓冰塊轉眼化身色狼?
冷靜眉峰緊皺,似乎也在疑惑,「不,我是……」彷彿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他顯得有些焦躁懊惱。晚上回去以後,他並沒有打開那些公司的文件,而是繼續翻閱起那本在白澤那裡還沒有看完的相冊,一頁一頁,從幼童到少年,直到青年,這些過往的照片讓他恍惚,看完的時候胸臆間漲滿了一種不明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想馬上看到他,看了下窗外掩映的夜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出了門又匆匆地趕到這裡。門扉緊閉,他伸手拿出口袋裡日日隨身攜帶的鑰匙,第一次用它自己開了門,心中湧起不知名的奇妙感受,腦中快速閃過的念頭是——以後,每天他都要自己用鑰匙打開這裡的門。
推開臥室的門,那個人正靜靜躺在床上,表情安詳柔和,似無任何煩惱。坐在床邊,他忍不住就伸出手細細撫摸起來,掌下的皮膚溫熱細膩,彈性十足,緊緊吸附著他的手心,摸到頸側,冷眼掃過寬大的薄毯,他毫不猶豫地把它掀開,然後情不自禁一顆顆解開睡衣的紐扣,讓那誘人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月光下,任他慢慢打量,盡情撫弄,一寸寸地品嚐起來——什麼時候完全爬上了這張床,他已經沒有了印象。
回過神來,冷靜一瞬不瞬地盯著身下的軀體,勾起嘴角——這副身體美味至極,以後,每天他都可以肆意品嚐。
毫無愧疚地直視白澤的雙眼,摟緊他的腰,他緩緩開口,「你知道嗎,是你不好。」
「?」白澤心裡一抖,看著身上人有些「惡意」的臉孔,下意識地有些瑟縮,直覺他要說出一些危險的話。
「那些照片,我看完了。」聲音低緩,似在嘆息,一隻手撫上他的頸間,他輕輕地靠近他耳邊,低低地向他耳語,「真漂亮,小時候,就那麼漂亮,讓我忍不住,想來看看長大後的你……」
白澤有一瞬間的毛骨悚然,一時不能消化他話中的意思,暈眩之間,他似在夢中沉浮,心中浮上巨大的疑問,此刻在他耳邊絮絮叨叨,聲如鬼魅的男人,真的是平時那個惜字如金、潔癖嚴重的冷靜嗎?
頸項裡又有濕熱的感覺,被牙齒時輕時重咬噬的觸覺讓他心慌,身體又被緊緊纏繞地脫不了身,呼吸漸促,迷迷糊糊間,心臟處被一隻手覆住,聽邊再次傳來那個糾纏他一夜的陰冷而無情的聲音,「這個身體,這些,以後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