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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甘夫人一聽這話,忙轉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頓住,想著她是特意來找母親問主意的,可不能就這樣回去了。 於是藉著庭中大樹的遮掩,向霽月招了招手道:“我在廂房裡躲著,一會子諶將軍走了,你再來請我。”

霽月點頭應下,親自捧了幾碟果品和一碗冰鎮菊花茶,送到廂房裡,才又折回正廳服侍。

六月中旬,正是最熱的時節,甘夫人坐在廂房裡,只覺得時間特別難捱,紅纓在甘夫人身後幫著打扇,齊媽媽陪著說說話兒。 其實甘夫人不過等了一柱香的功夫,霽月便過來請她了。

向母親說明來意後,甘夫人便目光灼灼地看著母親,完全當她是自己的主心骨。

甘老夫人見她這副樣子便煩,不由得怒罵道:“你怎麼到了這時候了還拎不清?侯爺是那種畏懼權貴的人麼?他要扶方姨娘上來,必定是因為老二家的犯了什麼事,很可能會牽連到赫雲家,所以才做個樣子給皇上看!”

“況且又不是要你一定要說服老二家的,你就順著侯爺的意思,將這話兒轉達一下,有什麼不可?老二家的要鬧,只管好侯爺去鬧,她李家人不同意,不簽文書,這平妻也抬不上來,成與不成都與你無干,你怎麼連這點子輕重都分辨不出來?”

又說道三奶奶,“不就是那麼點事,侯爺已經發了話了,不讓老三家的休妻,你就管一管老三,日後待他成了大事,再作計較也不遲,何必非急在這一時半刻的,惹侯爺不悅。”

甘夫人幾次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待母親將話都說完了,她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是覺得,若是立策兒為世子,那方姨娘便是為妾也沒什麼傷臉面的,可侯爺要抬她為平妻,就難說有立策兒為世子的打算了。”

“杰兒那也是,三媳婦的娘家是獲罪被罷了官的,這樣的夫人,怎麼可以當侯府的主目?以前倒也罷了,還有個策兒,可是上回策兒換軍糧給永郡王后,侯爺便一直覺得他不堪大用,那麼這爵位,自然是杰兒繼承的希望要大些了。我怎麼能不為杰兒考慮考慮?”

甘老夫人聽著便惱了,“說了只是暫且如此,現在世子是誰還沒定,哄著侯爺開心不是比什麼都重要?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今日不是要給侯爺辦接風宴,你怎麼不在府中幫忙操持家務,難道真打算將中饋之權交給長公主不成?”

甘夫人被罵得無話可說,只得低頭告辭,騎著高頭大馬,從側門除了甘府。

時近晌午,太陽極烈,甘夫人騎馬一路走著小巷,小巷子裡有高牆大樹,多少比街道上要涼爽一點。

正走在途中,前方忽地衝出一人一馬,攔在路中,瞥見前方丫頭們承的馬車上定遠侯府的標記,便揚聲笑道,“請問是甘夫人嗎?在下姓諶,想請夫人借一步說話。”

甘夫人正跟在馬車之後,聽了這話,想著來人應當沒瞧見她,忙悄悄地調轉馬頭,想從後面溜走。 哪知空中一陣衣袂聲響,眼前忽然多出個中年男子,身材挺拔,面目英俊,頗有氣勢。

那人朝甘夫人一笑,“可否借一步說話?”

甘夫人認得此人,因為哥哥以前為他們引薦過,記得他姓諶,叫什麼卻不清楚了,現在想來,應當就是諶華的父親。 可是,他不是被押解回京的嗎? 怎麼還這般自由?

諶將軍彷彿看透了甘夫人心中所想,爽朗地咧嘴一笑,“在下能得複自由,是因為在下立了一點小小的功勞,皇上也查明了在下並未參與安王一案之中,所以允了在下留京候命,卻不用坐牢了。”

甘夫人對此沒有絲毫興趣,只皺著眉頭道:“有話快說。”

諶將軍四下看了看,笑問,“夫人確定不用摒退左右?”

那話語裡威脅的意味明顯,甘夫人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為什麼不願見到他了,於是揮了揮手,將丫頭小廝們打發得遠一點,隨諶將軍進了一條死胡同之中密談,沒談上幾句,便折回了原處,繼續打道回府。

鬱心蘭在這廂幫忙長公主婆婆,管理著席面的擺設和座次。 赫雲連城則與幾位兄弟在前方書房陪著父親聊天。

侯爺的興致頗佳,與兒子們談笑風生。 正聊得興起之時,書門外傳來親衛的的禀報聲,“侯爺,五少爺回來了。”

侯爺只說了個“進來”,赫雲徵便一蹦一跳地躥了進來,定遠侯笑罵道:“急猴一樣,沒個定性。”語氣卻並不認真,倒是十分寵溺。

赫雲徵自然是聽得出來,笑嘻嘻地湊上去抱住父親的胳臂道:“兒子想父親了。”

他在定遠侯的活動之下進了國子監,國子監管理得極嚴,每半年才能回府一次,今日還是請了假的。

定遠侯到不是想讓兒子考什麼狀元榜眼,不過是希望趁他年紀小時多讀點書,學問好一點,實際上仍是打算待他年滿十四,便安排他進軍隊中歷練。

甘夫人回了府,打聽得侯爺還在書房,便前來求見,不曾想幾個兒子全在書房內,她要提的事兒就不好開口了,卻又不想走,便在一旁坐下,聽他們父子聊天。

一會兒之後,一命親衛拿著一封函件進來,呈給了定遠侯。 定遠侯看完後,沉聲道:“皇上褫奪了永郡王的封號和封地,該封為子爵,賜姓'陳'。”

赫雲幾兄弟都是一驚,賜姓陳,便是不再被逐出了皇族,而且子爵是不能世襲的,也就是說,陳子爵的兒子——王姝剛剛才產下一子,是沒有爵位的,只能靠皇上賜的那點子封地過活了。

定遠侯緩緩地道:“皇上還是仁慈的。”至少沒有將永郡王貶為庶民,流放邊疆,還是給了他這一世的富貴。

甘夫人讚成道:“的確如此。這次涉及安親王案的官員,也只有安親王的幾個心腹被處死,像忠義伯這樣的心腹,他的世子江南還沒事呢,雖然沒有了爵位,卻還給了個官職。”

甘夫人不知江南曾上過密摺給皇上,這才覺得自己要提的事有了些底,於是試探著道:“聽說諶華的父親也沒有涉案,不知是不是?”

侯爺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他的確是沒涉案,這一回還立了功,你問這個做什麼?”

甘夫人忙道:“他與我兄長是同年,雖說這回沒投獄,卻也被罷了官,留京察看。今日還求到了我母親那兒,想活動個官職,我去看望母親時,正好遇上了他。”

侯爺微蹙起眉頭道:“雖說他立了功,可諶華是安親王的心腹,諶將軍想活動官職只怕是不易。反正他家在邊關這麼多年,也應當有些積蓄,作個富貴閒人如何不好?”

是沒什麼不好,可是他非要我幫著弄個官職,否則就拿我兄長的事出來說,我無論如何也得幫上他才成。

赫雲策明顯不在意諶華的父親會如何,他只關心他自己,便問父親道:“皇上既然處置了自個兒的皇子,應當要開始處置安王一案中的官員了吧?兒子聽說,兵部也有許多官員牽涉在其中,父親又要忙碌一陣子了。”

這話的意思是,您可得記得打提攜自己的兒子啊,兵部有什麼缺,或許我可以頂上。

定遠侯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每位官員年年都有績考,能否升遷,便由績考的結果定下來了的,頂缺的官員,由吏部題名便是了,皇上今日還說,我這番出征功勞不小,也極是辛苦,讓我好生在家中休養一陣子。”

甘夫人和二爺三爺聽得一驚,朝廷正在用人之際,怎麼還讓侯爺(父親)在家休養? 難道是要開始剝奪兵權了嗎?

甘夫人立刻便急了,“侯爺可是得罪了什麼人?還是得罪了皇上?”

定遠侯微蹙了蹙眉,“這是皇上的一片體恤之情,何來得罪一說?你不懂不要亂說話。”

赫雲策與赫雲傑也道:“是啊,母親您亂說話,會連累到父親的。”

甘夫人被兩個兒子氣得不輕,後來見實在是沒有她插話的地方,便拂袖而去。 在後宅里轉了一圈,卻沒她能伸得進手的地方,廚房裡有柯嬤嬤管著,席面那有鬱心蘭,後面大廳的茶水、果品這類,有紀嬤嬤和岑柔,她實在無趣,回到宜安居,又覺得熱,索性到小池塘中的涼亭里納涼。

程夫人立即尾隨著她進了涼亭,要笑不笑地道:“二弟妹好呀,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納涼,也不叫你兩個媳婦兒跟著服侍?”

甘夫人不屑地瞥了程夫人一眼,“我要幹什麼用得著跟你解釋嗎?”

“喲,不會是剛跟什麼外男聊完了話,在仔細回味吧?”

程夫人今日在外面見著甘夫人與一個男人一同騎了馬,從一條小巷子裡出來,她後來去了那條巷子看了,是個死胡同,當即便認為這甘夫人與那個男人有首尾,想來套套甘夫人的話,好得點子好處。

如今程夫人的兩個兒子兒媳婦都被關在牢中,大老爺也被免了職,閒置在家,開始後悔當初沒與侯府分家了,不然多少有些地產,如今再開這個口,自然得有點憑仗才好。

甘夫人一聽這話便火了,她可不是個秀氣的,當即便將程夫人推了一個踉蹌,吼道:“你嘴巴放乾淨點,別讓我斷了你西府的吃食。”

程夫人色厲內荏地回敬一句,“如今也不是你當家了,你倒是斷給我看。”不過到底還是怯了她的脾氣,邊罵邊走了。

程夫人越走越不開心,越走越火大,一個鬱心蘭害得她兒子被抓入獄,一個甘夫人不將她放在眼裡,動輒威脅,她怎麼就這麼憋屈? 想這府中,她的身世可是僅次於長公主的,當年願意下嫁大老爺,也是看中了大老爺能繼承侯爵之位,哪知現如今竟落得這般的下場。

正在程夫人怨恨煩惱之時,花牆的另一邊傳來兩個女人低低的談話聲,“我真怕甘夫人會連累到侯府。”

另一人問道:“怎麼這樣說?”

之前那人壓​​低了聲音道:“她以前不忿長公主嫁為平妻,所以不希望皇上被立為太子,可沒少幫過安親王的忙……甘將軍亦是。”

聽話的那人極為驚訝地“啊”了一聲,“這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我是她身邊的陪嫁丫頭,還騙你做什麼?皇上登基之後,她全倒是收斂了,可是,這種事怕被人給牽扯出來呀。”

那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小,程夫人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她覺得自己有了提出分家的本錢了!

侯府的宴會日常的進行,因為岑柔懷了身孕,三奶奶又不方便出來見客,因而只有鬱心蘭和二奶奶陪著長公主、甘夫人應酬那些個貴婦和小姐們。

赫云彤尋了個時機將鬱心蘭拉到一旁問,“二姑娘怎麼沒見人?”

鬱心蘭輕嘆一聲,“二姑娘心情不好,不想見客。”

原本侯爺看上的幾個年輕才俊,都紛紛落馬,錢勁雖然戴罪立了功,免了死罪,卻也被貶為八品軍校,又得從軍隊的底層開始熬起。 侯爺倒沒嫌棄他的意思,可他卻拒絕了侯爺的好意,說是自己已經有心上人了,不願耽誤二姑娘。

赫雲慧眼見就要十八了,連個低嫁的親事都定不下來,這打擊不可謂不小。

赫云彤聽得直嘆氣,“早知道如此,我當初就不當攔著她嫁與莊郡王的。怎麼說,莊郡王也是熟人,知根知底的,決不會虧待了二姑娘去。”

鬱心蘭極不贊成這句話,只是不知赫云彤怎的會突然提起這事兒,“難道唐寧又來找你說道了嗎?”

赫云彤搖了搖頭道:“沒提,只是說她治了這麼久,卻沒什麼起色,怕是難有身孕這類的。”

無緣無故說這個,怕是別有用心。 鬱心蘭蹙了蹙眉,難道莊郡王仍是不死心,莫要同定遠侯府結親嗎?

因為只是接風酒,所以侯府並沒有安排宴會後的活動,賓客們用過晚宴,閒聊了一陣子,便陸續告辭了。

侯府這邊才剛剛安靜下來,一道玄黑的身影邊飛入了御書房內,單膝點地,向建安帝禀報了侯府的動向,“幾位王爺和諸位達成用過飯便告辭了,只有賢王多留了片刻,去後宅看了赫雲將軍的一雙兒女。”

建安帝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下去吧。”

那人立即便消失了。

黃公公在一旁笑道:“侯爺還是與以往一般,不願拉幫結派。”

建安帝闔傷眼睛,略有些疲憊地道:“他這個人,朕倒是信得過的,可是甘夫人與諶勇如何會認識?他們聊了些什麼?”

這樣的話,黃公公是不敢回答的,也無法回答,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道:如今朝廷裡的局勢不太明朗,侯爺堅定的當孤臣,本事皇上十分欣賞的,甘夫人您可別拖侯爺的後腿呀。

此時有一名劍龍衛飛身躍入御書房中,向著皇上禀道:“閔管家已經叫人帶回來了。”

建安帝的眼睛一亮,忙道:“快,帶去暗室。”說著起了身,直往寢宮內的暗室而去。

……

六月二十日,皇后賜荷花宴於禦花園。 因是交際型的宴會,不必穿正裝,一眾的世婦、命婦、貴女們,打扮或富麗或優雅,在御花園里分花拂柳的穿行。

長公主與皇后諸妃在清涼的大殿裡閒聊,甘夫人板著臉坐在太液池的欄杆邊,她的皮膚不白,自然是不怕曬太陽的,鬱心蘭則在離她十來步遠的柳蔭下直嘆氣。

前兩天,程夫人拿甘夫人曾相助過安親王一事,吵著要與侯府分家。 侯爺震怒異常,尋了甘夫人過來問話,甘夫人一開始是不承認的,後來程夫人就供出了證人,以前甘夫人的陪嫁丫頭,現在給了侯爺當小妾的繁蔭。

繁蔭可沒甘夫人這般硬氣,被侯爺一喝,便什麼都說了。

原來幫著安親王不想讓皇上登基,倒不算是大錯,可是後來當侯爺知道當年遇襲一事,是甘將軍為安親王策劃的之後,便真的是驚呆了。

甘夫人無處抵賴,只得認了。 程夫人也沒想到會問出這樣的結果來,甘將軍若是罪名成立了,那邊連坐的必定有定遠侯府,分家了也沒用,她終於是老實了。

侯爺當即禁了甘夫人的足,可是這樣的宮宴,卻是不能不讓甘夫人出席,長公主便派了鬱心蘭盯梢她,不讓她與任何人接觸。

莊郡王入了宮後,尋了個時機,悄悄來到母妃的宮中,向母妃打聽,“前日晚有個姓閔的帶了個婆子入宮,母妃您知道那是什麼人嗎?”

德妃一愣,“我不知道有這事兒啊。宮中增加個婆子不算什麼吧?”

莊郡王將眉頭擰得很緊,“這個姓閔的,我查過了,是以前雪側妃的陪房,特別喜歡尋了連城說話,江南都撞上過兩三回。我恐怕,這個婆子是與雪側妃有關的。母妃,關於雪側妃,您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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