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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雖然恐懼一層層的漫上心頭,但鬱心蘭的手依然十分沉穩,迅速地拔下了髮髻上長長的玳瑁簪,不帶一絲猶豫地衝著那隻大蜘蛛的身體,狠狠地紮了下去!

紮下去後,迅速地將簪子和蜘蛛一同遠遠地拋在地上。

大蜘蛛的幾隻腳用力劃了幾下,才僵硬著死去。 鬱心蘭這才拍著胸口舒了一口氣,方才,她幾乎以為蜘蛛會在將死的那一刻,跳起來狠狠地咬她一大口。

這番動靜吵醒了睡得正酣的龍哥兒。 小孩子都有起床氣,沒睡到自然醒,就會焦燥得大哭大鬧。 鬱心蘭忙將龍哥兒抱在懷裡輕拍著,哄著,“龍哥兒乖,不哭了,不哭了。”

哭聲引來了本該守在屋裡的小丫鬟,這個小丫鬟是新買入府中的,以前從未見過鬱心蘭。 此時看見她家夫人的兒子,在鬱心蘭的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眉毛頓時皺了起來,剛要發作,便被鬱心蘭一個響亮的耳刮子扇到了地上!

“自家的小主子在這歇息,後院裡又有這麼多的外人,你居然讓小主子一個人歇在屋裡,萬一來了歹人怎麼辦!說,看到誰到這房裡來了? ”

鬱心蘭是見這丫鬟進門時,臉上猶帶笑意,便知道這丫鬟定是跑哪裡串門戲耍去了,一時心頭想起剛剛的驚險,更是震怒,張口便罵道:“沒良心的小蹄子,小主子在這裡睡著,你也敢跑出去!”

那丫頭進了府後,是認過府中的主子的,確定自己不認識鬱心蘭,只怕也是夫人哪位好友的女兒,被鬱心蘭罵了幾聲,心頭大是不服氣,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們府中的事!

只不過,她到底被人牙子和郁府的教習媽媽教導過,又見鬱心蘭穿得華美至極,深知自己惹不起,只得自個兒從地上爬起來,低頭咬唇,無聲地抗議。

鬱心蘭被這丫頭的模樣給氣得手指都抖了起來,抱著龍哥兒衝到屋外的走廊上,厲聲喚道:“管事媽媽是誰!”

安靜的小院子裡,立即探頭探腦地伸出幾個小腦袋,有認識鬱心蘭的,忙忙地上前行禮,低眉斂目地道:“見過四姑奶奶,竹院的管事媽媽是張嫂,這會子她應該在廚房幫二夫人管著膳食。”

鬱心蘭瞧了眼天色,也的確是這個時辰了,便讓這名小丫頭去請了林管家過來。 林管家帶著兩名小廝來到竹院,鬱心蘭跟林管家說了前因後果,指著那隻巴掌大的蜘蛛給他看。

林管家一瞧,亦是駭了一嚇,這種大黑蜘蛛,一瞧便是有毒的,毒性如何暫且不知,但是就憑這個頭,小主子被咬上一口,只怕也得腫起半邊臉來。 想著這些,他狠狠地瞪了那名小丫頭一眼,“說,這是怎麼回事?小少爺身邊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了?”

見了那隻毒蜘蛛,小丫頭才知道怕了,嗚嗚地哭了起來,“龍哥兒沒有乳娘,平日里都是張嫂帶著婢子們照看,今日府了來了不少貴客,龍哥兒在老祖宗那兒玩了一陣子,有些倦了,老祖宗便吩咐說怕龍哥兒晚間沒精神賞曇花,讓婢子帶龍哥兒小歇一會兒。龍哥兒睡前吵著要喝羊奶子,婢子這才乘龍哥兒睡熟了,去廚房取。”

鬱心蘭聽了這話便冷笑了一聲,喝牛奶、羊奶是她灌輸給娘親的觀念,但這世上沒有比較好的加工方法,不能去除掉奶中的羶味,因此每回都得哄著龍哥兒,他才肯喝,什麼睡前吵著要喝羊奶子,絕對是謊話。

林管家對小主子的事情,亦是十分了解的,當下便將眼一瞪,怒斥道:“不說實話是嗎?來人,給我拖下去打十板子。”

小丫頭嚇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驚慌地哭道:“是十兒姐姐叫婢子去園子裡採鳳仙花制胭脂,婢子見哥兒睡得正香,便想著離開一會子沒什麼……婢子錯了,求四姑奶奶饒了婢子吧。”

挨十板子不見得會死人,但是林管家帶來的可是前院的小廝,被幾個小廝按著打了屁股,她這輩子也就別想嫁出去了。

鬱心蘭將眼睛一瞇,看向林管家問道,“十兒是誰?”

林管家忙回道:“十兒是伍夫人的貼身婢女。”

鬱心蘭怔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伍夫人,就是那個俏寡婦。 她看向這個小丫頭問,“你叫什麼,與十兒很要好嗎?”

小丫頭抖著嗓子道:“婢子叫翠兒,婢子與十兒是最……最近才要好的,上回婢子見她做的荷包漂亮,讚了幾句,她便將荷包送給了婢子,婢子也回贈了她一個絡子,就……就交好了。”

明顯就是在套近乎,鬱心蘭俏臉凝霜,冷冷的視線在竹院中每一個丫頭婆子的眼前盯視而過,嚇得一眾人等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 她淡淡地問,“方才有誰進去過龍哥兒的房間?”

眾人都立即搖頭,紛紛說自己沒有進去過。 還有人大著膽子道:“回四姑奶奶的話,婢子們都是粗使丫頭,沒資格進主子屋的。”

鬱心蘭冷冷一笑,“沒資格不等於沒膽子。”見丫頭和婆子們不想說,便對林管家道:“將她們分開關押,一個一個地問清楚,方才在幹什麼,有何人可以作證。若是發現哪個撤謊的,就禀報給老祖宗,直接將全家都發賣了出去。”

林管家立即使了兩名小廝去前院又調了幾名有經驗的僕人過來,將丫頭婆子們分開看管住,逐一問了。 因是之前鬱心蘭說出的處罰極重,要將她們的全家都發賣出去,所以無人敢撤謊,得出的結論是,基本上都躲在後罩房裡聊天鬥牌,沒人去過龍哥兒的房間,也沒人見著有誰進去過。

鬱心蘭聽得大搖其頭,娘親也太過溫和了一點,自己院子裡的這些下人,主子一不在,就全都躲懶,難怪有人敢進屋裡行凶。 她蹙眉道:“此事要如何處置,我一會兒尋個時機與老祖宗商量商量。現在賓客們都還在,先將這個小丫頭、院子裡的丫頭婆子、以及伍夫人院子裡的人,著人看管起來,待明日再來審問​​。”頓了頓又道:“這只蜘蛛給我包起來,我要帶走。”

林管家忙差了小廝們進屋,拿了幾張厚厚的牛皮紙,里三層外三層地將蜘蛛包了起來,放在一隻木匣子裡,雙手呈給鬱心蘭,又將簪子清洗乾淨,交給鬱心蘭。 鬱心蘭收好東西,牽著龍哥兒的手,乘小轎返回了梅院。

女賓客們都在梅院的花架下坐著,鬱心蘭正愁要找什麼藉口將老祖宗拉回屋子裡才好,恰在此時,幾位姑父陪同鬱老爺入內院給老祖宗請安。 鬱心蘭忙道:“請老祖宗回​​屋坐著,你們再行禮吧。”

請過安,仁王想著與前院的官員們交流,鬱心蘭便乘機請大姐夫、二姐夫陪他回前院,將自家人都叫進了老祖宗的內室,將那木匣子打開,把黑蜘蛛倒在鬱老爺的眼前。 把個鬱老爺駭得騰一下跳得老遠,吹鬍子瞪眼地道:“蘭兒你要幹什麼?”

赫雲連城以為蜘蛛是活的,立即攔在鬱心蘭的身前,待發現是死的,才用手捏起來細看,蹙眉道:“這是西南叢林裡的毒蜘蛛,你怎麼會有這個?”

鬱老爺一聽,頓時便急了,“居然是毒蜘蛛!蘭兒,你對為父有何不滿,為何要用此物來嚇唬為父?”

鬱心蘭撇撇嘴道:“女兒對父親沒有任何不滿,是有人對龍哥兒不滿,放了這只蜘蛛到他的搖籃裡,若不是女兒一時心血來潮,想去瞧一瞧弟弟,只怕龍哥兒如今已經是一具乾屍了。”

鬱老爺和溫氏聞言,都大吃一驚,又慌又怒地問道,“可有抓住是何人所為?”

鬱心蘭暗翻了一個白眼,淡淡地道:“女兒哪有時間審問?只知是翠兒被十兒給叫走了,屋裡只有龍哥兒一人睡著,兼之管事媽媽不在,院子裡的丫頭們也都躲懶去了,所以沒有知道有誰進了院子。”

語氣雖是淡淡的,可那話語裡的指責之意,溫氏如何聽不出來? 連鬱老爺都斥責溫氏道:“你那院子裡的人,可要好好管上一管了。之前夫人同我說你太過溫和,管事不力,我還不大相信,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鬱心蘭哼地冷笑一聲,“父親不是前不久才說娘親管得過嚴了,不應當說十兒進出外院不合規矩嗎?如今指責娘親管得過松,卻為何不問一問,十兒偏在這時機尋翠兒去掐鳳仙花,是安的什麼心?”雖然她也覺得娘親太過溫和了一點,沒將下人們給管住,可是聽父親責怪娘親,她心裡就萬分不舒服。

老祖宗點頭道:“不錯,今日府中宴客,這時節去花園子裡掐鳳仙花,若是衝撞了客人,可如何是好?那個十兒也在府中住了兩個月了,應當明白這點子規矩才對。”說著抬頭看了鬱老爺一眼,威嚴地道:“雖說十兒是伍夫人的丫頭,算是半個客人,但住在鬱府,也得守鬱府的規矩。這件事,老爺應當查問清楚才是。”

鬱老爺老臉一紅,咳嗽了一聲,陪著笑臉道“請祖母息怒,伍夫人一向溫柔守禮,應當只是十兒年紀小,一時貪玩所致。孫兒自會叮囑伍夫人嚴加看管,不過她們是客,斷不會有加害龍哥兒的心思。”

老祖宗抬眼看著鬱老爺,淡淡地道:“這蜘蛛方才四姑爺也說了,是西南叢林裡才會有的,咱們京城中便是有,也應當在山林裡才對。咱們鬱府種的樹木就不多,如何能招來這樣的毒物?此事不能由著老爺覺得誰無辜,便放過誰,還是要細細查問清楚才是。”

溫氏在一旁哽咽道:“老爺無論如何要查問清楚,斷不能再留這樣心腸歹毒的人在咱們府中。不論是誰想傷害我的龍哥兒,我都絕容不下他。”

鬱老爺還想推辭,赫雲連城神色淡淡、卻又不容人拒絕地道:“岳父大人若是不方便查問,明日下了朝,小婿便來府中相助便是。”

真沒想到連城會願意出手相助! 鬱心蘭心花怒放,忙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赫雲連城不​​動聲色地回握住,伸出食指在她掌心輕輕撫摸幾下,弄得鬱心蘭掌心癢癢的、卻又掙不開他的大手,更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用力甩開……那跟打情罵俏是沒區別的。

有了赫雲連城的表態,鬱老爺便再不好拒絕,只得應下,“今日先將客人們招呼好,此事待明日再說。”

鬱心蘭淡淡地笑道:“的確應當如此,女兒剛才已經令林管家請了梅院的婆子,去將伍夫人的小院給看管起來了,審問清楚之前,任何人等不得出入。事先沒同老祖宗商量,就用了老祖宗的人,還請老祖宗原諒則個。”

鬱老太太笑道:“你做得很好,正當如此。我一會便吩咐下去,待明日四姑爺來了,同你父親一同去問一問……沒有當伍夫人是犯人的意思,只是滋事體大,她素來溫婉和熙,想來不會介意。”

鬱老爺不由得臉皮一僵,老祖宗這話即是告訴他,就是他去了,也不會賣他面子放他進去,必須等明日四姑爺來了,才能放行。

這邊商量妥當,幾位主人家不敢怠慢了客人,忙又分頭去招呼人。 一場夜宴賓主盡歡,圓滿落幕。

鬱心蘭回府後,又拿出那隻死蜘蛛翻看,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真想請吳為來幫忙看一看,這東西到底有多毒。”

赫雲連城用牛皮紙將蜘蛛包住,淡淡地道:“明日我帶去給他看。”

吳為不知怎的中了建安帝的計,打賭輸給了建安帝,不得不在宮中任了個五品太醫,平日里雖然不用管宮裡的那群娘娘,但必須要負貴帝后二人的安全。 前段時間大肆抓捕安親王一黨,建安帝怕宮中還有其同夥,下毒謀害他,所以不讓吳為外出,現在應當算是安全期了,吳為的行動也就自由了一點。

第二日赫雲連城去上朝之後,鬱心蘭便開始掰著指頭數時辰,直到掌燈時分,赫雲連城才從鬱府回來,朝鬱心蘭無奈地笑道:“只抓到了一個管事婆子,因你娘親發現她中飽私囊,免了她的差事,所以懷恨在心,聽得十兒和翠兒議論說是院子裡無人,她便大膽去放蜘蛛。”

鬱心蘭蹙眉道,“那也得她有這蜘蛛才行,十兒跟翠兒沒事議論院子裡無人幹什麼?我才不相信有這般巧合的事。”

赫雲連城道:“蜘蛛是那婆子在廚房後的抓到的,一瞧便知有毒,當時就存了這樣的心思。”

鬱心蘭頓時就怒了,“我不相信!這事跟王夫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嗎?挑撥離間的事她最會乾了。”

赫雲連城道:“都問了,跟你嫡母沒有關係。……不過,我覺得她與那位伍夫人,應當是熟識的。”

鬱心蘭用力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我覺得她肯定認識那個寡婦。若說這事兒跟伍夫人和王夫人沒有關係,我是堅決不信的。”

赫雲連城握了握她的手道:“此事老太太已經警覺了,旁人應當討不了好去。她老人家雖說年紀大一點,不過比你娘親還是有魄力得多了。”想了想又道:“吳為看了,他說,那隻蜘蛛已經被人拔了牙,就算咬了人,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鬱心蘭頓時將眼睛瞪得老大,“什麼意思?那婆子怎麼說?”那隻蜘蛛雖大,可要給它拔牙也屬於精細活了。

“她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這蜘蛛肯定是有人放在廚房後,引她去發現的。”

鬱心蘭頓時蹙起了眉頭,“毒蜘蛛沒了牙,那就不能將毒液注射進皮膚裡,自然不會有大事,可是,他們辛苦辦這麼一樁事,又是為何?”

赫雲連城拍拍她的小臉道:“這事兒你一早覺得與誰有關?”

鬱心蘭想了想道:“王夫人,還有那個伍夫人。”

赫雲連城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問道:“為何會有伍夫人?就算她想跟了岳父大人,也不用除去龍哥兒。”

鬱心蘭撅起小嘴,“我就是這麼覺得,沒有理由。我想娘親也是這麼覺得的。”

赫雲連城瞇了瞇眼,尋思了一下道:“那就好說了。”

鬱心蘭忙湊到他身邊,追著問道:“怎麼說?”

赫雲連城笑了笑道,“若是你娘親懷疑是伍夫人下的手,以後自然會針對她,那麼岳父大人就會覺得伍夫人受了委曲,愈發地偏向她。……這應當才是她的目的。”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鬱心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樣的事情,鬱老爺極不願讓旁人知曉,因而對於四姑爺主動要求來幫忙的舉動,心中是不喜的,只是當著老太太的面不敢說,事後便向溫氏說道,“蘭兒到底是嫁出去的人了,以後你別什麼事情都同她說,丟了咱們鬱府的臉面,日後瑞兒、龍兒如何在姐夫面前抬得起頭來?”

溫氏一聽便怒了,當即冷聲問道:“難道蘭兒救下自己弟弟、想抓出幕後兇手也有錯嗎?還是老爺覺得蘭兒不應當救下龍兒,應當讓龍兒順了那些人的心,一死了之才好?”

鬱老爺聞言便蹙起了眉頭,“說什麼這些人那些人的?明明已經查得很清楚了,這事兒是那個膽大包天的王婆子乾的,與旁人沒有任何關係。你這向暗指的是誰?”

溫氏冷哼一聲,“四姑爺都說了,這蜘蛛是西南叢林裡才有,如何會在咱們府中出現……”

鬱老爺跺腳道:“寧遠城可是在東南,並非在西南。”

溫氏冷然道:“老爺如何知道我要說東南邊的人?”

鬱老爺被堵得無語可說,只得站起身來,一拂袖道:“不可理喻。”說罷怒沖沖地抬腿便走。

出了竹院,抬頭見天色已然全黑,又不想回前院的書房,鬱老爺鬱悶無比,只得一人背負雙手,溜達到花園裡慢慢散步。 沒走得幾步,便到了小花園偏東南角的假山處。 忽聽一陣斷斷續續的笛聲傳來,吹奏的是相思之曲。

這只曲子鬱老爺聽伍夫人吹奏過多次,知道這是她的亡夫最愛的曲子,當下不知怎麼的心中一滯,怔怔地看著東南方向發呆。

“咦?鬱老爺,婢子給老爺請安。”十兒不知何時提了燈籠出來,見到鬱老爺,忙屈膝福了福。

鬱老爺怔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面帶微笑地問,“這時出來,所為何事?”又睃了一眼十兒手中的食盒,不由得大皺眉頭,“怎麼,這個時候你才去廚房取飯?”

十兒忙道:“回老爺子話,不是的,婢子是去送食盒給廚房的林大娘,這食盒是林大娘的。”

鬱老爺愈加覺得不對勁,拿起一府之主的架子要十兒實話實說。 十兒這才吞吞吐吐地道:“是……因為二娘似乎不大歡迎我們夫人和少爺住在府內,所以我們夫人說了,​​盡量不要麻煩貴府,每日里吃的飯食,夫人都要婢子算好銀兩送給廚房。只是……我們老爺留下的銀錢少,所以平日里,夫人都只肯要兩素一葷。昨日府中來了貴客,廚房裡有不少好吃的,今日林大娘就給我們夫人和少爺送了一些過來,說是她請的,因上回夫人幫她繡了一雙鞋,十分合腳……夫人這才收下。婢子這便是去還林大娘食盒的。”

鬱老爺一聽,頓感伍夫人高風亮節且極有骨氣,不肯受嗟來之食,反觀溫氏卻鼠肚雞腸,明里暗裡排擠人家孤兒寡母。 這般一想,只覺得自己對不住同窗的託孤之請,抬了腳便往小院子裡去。

林管家不得不咳嗽一聲,“咳咳,老爺,夜深了,您明日還要早朝,應當歇息了。”

鬱老爺這才察覺時間不對,忙讓十兒該干什麼幹什麼去,自己則與林管家回正房歇息。 可是這心裡頭若是動了念頭,人就會特別惦記著,第二日下了衙回府,鬱老爺便直接去了伍夫人與伍少爺住的小院,溫言問候了一番後,又關心起伍少爺的功課,詳細給他講了一篇論策,不知不覺,天色就暗沉了下來。

十兒提了飯盒進來,將飯菜佈在小廳的圓桌上,兩素一葷一湯,四樣小菜,配上三碗白米飯,看著十分簡樸。 鬱老爺原本要走了,這會子卻又改變了主意,吩咐林管家將他的飯食​​提到這來,與伍夫人與伍少爺一同用。

林管家覺得這樣傳出去不好聽,只得咳嗽提醒老爺。 可是鬱老爺鐵了心,還瞪了他一眼道:“若是病了就休息兩日,別過了病氣給小伍子。”

林管家只得含著兩泡熱淚退了出去,吩咐人將老爺的飯食提到別院中來,又暗中差了人去禀報二夫人。 溫氏聽了訊兒,當即帶了丫頭過來,親自來請老​​爺回竹院用飯。

鬱老爺冷淡地道:“我在這用就行了,一會兒還要輔導小伍子的課業,我既然答應了伍賢弟教好他的兒子,就不能食言與人前。”

這麼一來一去的,鬱老爺便喝高了,伍夫人忽地話峰一轉,含笑問道:“大人……老爺……老爺可還記得,您以前幫皇上做過什麼事嗎?”

鬱老爺迷迷糊糊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之人,一時分不清是溫氏還是誰,便嘟囔道:“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好奇想問問,老爺的印章刻得很好呀。”

鬱老爺得意地一笑,“這……是自然,皇上還誇過……我呢……”

伍夫人的眸光閃了閃,笑得愈發輕柔,“皇上為何誇您呢?您幫皇上刻了什麼嗎?”

鬱老爺得意地將兩手食指和大拇指扣在一起,合成一個大大的圈圈,“這麼大的印章,都刻得一樣一樣。”

“這麼大?那是什麼印章?”

鬱老爺的眼神忽然凌厲,瞪視著伍夫人,嚇了伍夫人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後靠了靠。 鬱老爺卻又隨即迷糊了下來,只嘟嚎道:“不能說!死也不能說!說了會死。”

說完這話,鬱老爺便咕嚕一聲滑到了地下,伍夫人忙拉開門,讓小廝們進來,扶鬱老爺回正房。

次日一早,十兒便出府為伍夫人採購針線,她走著走著,便到了丞相府的小角門,一名丫頭早就等在角門處了,聽到動靜,忙將門拉開。

待十兒進了丞相府,一道黑影從村蔭處閃出來,幾個縱身沒了踪影。

下了早朝,莊郡王便收到了一張便條,上面分明地寫著,“鬱、假章。”他神色一凜,暗蹙了蹙眉。

而昨晚,鬱老爺說的話儘管含糊不請,也儘管聲音很低,但守在門外的一名小廝,還是耳尖地聽見,忙不迭地跑去找王夫人領賞。 王夫人迅速將消息傳給了鬱玫。

仁王面如死灰,喃喃地道:“若是被朝中大臣們知道……”

秦小王爺正想說話,門外便聽得太監唱名道:“王丞相來了。”

仁王忙將王丞相請了進來,王丞相也不避忌,開門見山地道:“我知道了一個秘密,可以說是王爺的一個機會。”

仁王聽得心中一顫,“什麼機會?”

王丞相胸有成竹般的一笑,“請皇上禪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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