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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56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晃便是一個月過去了,炎炎夏日已經來臨。

這段時間赫雲連城都忙得腳不沾地,每天天不亮就出門,總要至半夜才會帶著滿身疲憊,踏月而歸。 不過成效也是很顯著的,安親王的黨羽基本已經伏法,在他的府第和多處別苑中,都找到了大量的火藥,另外,在那日幫著動亂的御林軍的某位首領,也落了網,在嚴刑之下吐了口,證實七年前的秋山一案,的確是安親王一手策劃的。

拿著大量的證詞,建安帝到天牢中來親自審訊安親王。

安親王到了此時,不知受過了多少刑,身上已經是沒有一塊好皮膚了,可是人卻仍是高傲如帝王一般,鄙夷地道:“是我做的又如何?這是你欠我的!這皇位本來就應當是我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弄了什麼鬼!”

“父皇病重那晚,明明是宣了你我二人入宮,可是你卻早到了一步,等我到時,你已經拿到了冊封聖旨,父皇又已昏迷不醒。哼!那道聖旨誰知是真是假?可憐我一時遲疑,想等父皇甦醒之後,必定會真相大白於天下,可是沒料到你手段那般毒辣,立即將父皇送去行宮休養,又快速地換下兩位朝中重臣,使得我有冤無處申!”

建安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不再讓安親王說話,令人用麻石封了他的口,冷漠地道:“聖旨如何會有假?不單是要加蓋玉璽,還要交給內閣大臣驗看,只有你這等居心叵測之人,才會如此臆想。而你,膽敢索朕五位皇子的性命,朕要將你全家凌遲處死。”

說罷,他一拂袍袖,憤然離去。

太安殿外,兩位有身子的皇妃,都在靜靜等候著建安帝,相互不予理睬。

龍駕緩緩行近,敬嬪與淑妃忙忙下拜。 建安帝走下龍輦,伸手虛扶了敬嬪一下,威嚴地道:“愛妃快起,你年紀大了,又有了身子,應當格外注意,多在寢宮休息才是。”

這話便是說,你的責任就是安心養胎,別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敬嬪如何聽不出來,心中苦澀,只得強顏歡笑道:“臣妾身子很好,多謝皇上掛念。只是,每每想到皇兒,臣妾心中就分外悲痛,皇兒他愧對皇上您的教誨和栽培,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只是……臣妾就這麼一個皇兒,還請皇上念在臣妾腹中胎兒的份上,網開一面。”

安親王的人死咬著永郡王是同夥,永郡王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目前仍舊關在宮中的地牢之中。 敬嬪想盡了法子,求太后、求皇后,都沒有用,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親自來求皇上。

建安帝卻冷哼一聲,“他若是沒有這個心,如何會丟下送親隊伍,私自返京?有皇命在身而無詔入京者,就是死罪,不論他是否與安王勾結。”

敬嬪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皇上道:“他是您的親生骨肉啊,難道您要處死他不成?”

建安帝的眸光一暗,不予回答,只吩咐內侍們道:“來人,送敬嬪娘娘回去,以後沒有要事,還是讓娘娘在居處靜養。”

何公公忙答應了一聲,領了幾個小太監,向敬嬪道了聲“得罪”,架起敬嬪,強行將她拖上了肩典。

建安帝這才將目光落在淑妃的身上,因為沒聽得皇上的吩咐,她仍是跪在地上,這會兒估計是察覺到皇上正在看她,忙將那張美麗柔弱的小臉抬起來,表情泫然欲泣,嬌怯怯、哀怜怜地喚道:“皇上。”

尾音一波三折,分外撩人,足可繞樑三日。

建安帝只是淡淡地道:“朕知道你未曾參與你父的陰謀之中,回宮安心養胎吧,你放心,你肚子裡的是朕的骨肉,朕自然會認。何況愛妃生得如此之美,朕還希望能添一個像愛妃一樣的小公主吶。”

說罷從她身側穿行而過,看也不曾回頭看上一眼。 自有太監去請淑妃娘娘起身,護著她坐上肩典,一路抬到了西南角的雲宮之中。

淑妃一開始在肩典上發呆,還未從皇上那句話的打擊中醒過神來,皇上他……竟然只想要我生公主?

她傷心了一陣子,便又尋思著要怎麼才能重擄帝心。 反正目前在這后宮之中,她是最年輕最漂亮的,就是新來的兩位大慶國才人,也只是徒有美貌,沒有她柔弱可人的氣質。

只不過,大著肚子,縱使是吸引了皇上,也無法侍寢,還是先將孩子生下來才是正理。 雖然皇上說了想要公主的話,可若是萬一生了個皇子,皇上必定也會十分高興。 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兒子呢?

她拿定了主意,微笑著抬眸,忽地發覺眼前景物不對,怎麼這麼荒涼? 她急忙低喝道:“停下!停下!你們這群大膽的奴才,這是將本宮抬到了哪裡?”

一名小太監上前躬身行禮,語氣恭謹,神情卻十分不屑地道:“回娘娘的話,這裡是雲宮。”

什麼? 雲宮可是冷宮啊!

淑妃尖叫道:“快抬我回梓雲宮,你們這幫奴才,居然連本宮住在哪裡都不知道!”

那名太監神情更是鄙夷,“回娘娘的話,這是皇上吩咐的,皇上還說,沒在宮中大肆宣揚,亦是為了娘娘您的心情著想,畢竟之前娘娘您聞過那麼多摻了毒的香,若懷胎這幾個月中,再是心情不好,小公主恐怕會胎死腹中。”

淑妃的腦子再不靈光,這會兒也聽懂了話裡的意思,皇上根本就不相信她能生出個正常的嬰兒來,所以將她軟禁在這冷宮之中,如果她生下的孩子真的有問題,或許就會直接處置了,決不會讓她活在世上丟人現眼,讓百姓聽到皇家出了個傻公主的笑話。

……

為了安全起見,鬱心蘭在府中整整一個月,只覺得骨頭都已經僵硬了。 兩個小傢伙都已經會爬了,更是閒不住,小小的炕頭已經無法讓他們一展身手,他們時常扒在窗台上,睜大兩隻烏溜溜的水晶眼眸,看著外面碧綠的世界,非常渴望到外面更廣闊的天地去爬行。

鬱心蘭笑著拍了拍兩個小傢伙嫩嫩的肉屁股,哄騙道:“是不是想出去玩?等爹爹回來了,讓爹爹帶咱們娘兒仨一起出去玩兒好不好?”

身後忽然傳來赫雲連城的笑聲,“你怎麼知道今天我會提早回府?”

鬱心蘭轉頭一瞧,只見赫雲連城和明子期笑盈盈地站在暖閣門前,她忙下了炕迎上去,讓紫菱領人沏壺新茶。

明子期直接撲到炕上,在曜哥兒臉上親了幾口,抱起悅姐兒,一上一下地舉著,逗她玩兒。

赫雲連城由著他去,拉著鬱心蘭坐到一旁道:“總算是告一段落,可以在家休息幾日,你想去哪裡玩,我都陪著你。”

鬱心蘭笑了笑,“你若是能休息幾日,那就不急,先好好休息一下,養足了精神,我自會想到玩處。”

明子期回頭朝他二人道:“你們去哪玩,我也要去。”

赫雲連城沒好氣地道:“找你九哥玩去,別來打攪我們。”

明子期輕哼一聲,“他如今有江南陪著玩兒,哪裡還差了我呀。”說著抱著悅姐兒湊過來,嘿嘿笑道:“你們兩個出去玩,總得有人幫你們帶孩子是不是?”

鬱心蘭噗嗤笑了,赫雲連城也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只得道:“那就說好了,你就是幫著帶孩子的。”

明子期半點不以為忤,還樂呵呵地舉了舉悅姐兒,“哦,表叔帶你去玩兒囉。”

過不了多會兒,兩個男人又開始談論起正事,赫雲連城道:“總算是將七年前的主謀給抓住了,清理了兩批叛黨,朝政終是能平靜一陣子了。 ”

鬱心蘭好奇地問道:“難道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嗎?”

明子期向她解釋,“那都是些從屬,只要安親王這個主謀落網,他們也必不敢興風作浪。不過王丞相這回吃了不少苦頭,不知以後會不會整出什麼妖蛾子來。 ”

要說這王丞相在朝野之中的根基的確是深厚,自他被關入天牢之後,就不斷地有朝臣上書建安帝,說道老丞相為國為民忠心耿耿,必不會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還請皇上三思。 因為上書的官員人數眾多,其中還包括許多封疆大吏,建安帝也不得不小懲大誡,只打了幾板子,懲罰他不辨是非,入宮擾亂宮中秩序之罪,就將其放了出來。

鬱心蘭哼一聲,“他都要七十了,還不上書乞骸骨嗎?”

只要王丞相的官職沒了,他那兩個兒子的靠山也就沒了,畢竟提拔誰為新任丞相,是皇上說了算的。

明子期笑道:“正是捨不得權勢,才不願乞骸骨,不過他的時日不多,若真是想兒子謀劃到丞相之位,就必定支持一位皇子了。”

而這個人選,不用明子期說,鬱心蘭也知道,必然是仁王莫屬。

赫雲連城淡然道:“管他支持誰,反正太子是由皇上來冊封的。”

好不容易休息幾日,他不想再提這些事,只是對於沒能從榮琳郡主口中問出是何人傷了她,他倒是有些介懷。 榮琳郡主在救入宮中之後,就由吳為親自出馬醫治,可惜她的傷太重,只昏昏迷迷地撐了兩天,便逝去了。 畢竟沒有聽到榮琳郡主親口說打傷她的是秦公公,總是讓人覺得不放心。

三人坐在炕上又聊了會閒話,明子期從懷裡摸出一柄精美的小匕首,狀似隨意地丟到鬱心蘭面前,呶著嘴道:“喏,送你了,這匕首小,你可以帶著防身,比你的簪子好用得多。”

他平素不大喜歡戴些玉冠呀、玉佩呀之類的,隨身的物品只有這麼一把匕首,玄鐵製成,削鐵如泥,送給鬱心蘭防身最好。

鬱心蘭見是匕首,大喜過望,忙拿在手中,將匕首從鞘中拔了出來細看。 赫雲連城隨意瞥了一眼,見匕刃上刻著一個“悳”字,不由得抬眸看了明子期一眼,“這是你的防身之物吧?”

明子期的攻名叫明悳,皇子出生後,一般都會取一個單字的宮名,再取一個雙字的表字,平日用表字相稱,若是日後成了新皇,就只用宮名,因為宮名都是生僻字,不會讓百姓們有諸多避諱,而其他的兄弟,則只能棄宮名,而用表字了。

明子期故作鎮定地道:“哦,也不算我的防身之物,一時好玩刻上去了,你若覺得不妥,就抹去好了。”

那字很小,鬱心蘭一開始以為是什麼圖案,這會子才發現是字,抬眸看向赫雲連城,等他拿主意。 赫雲連城將匕首拿在掌中,用內力蹭了蹭,沒有蹭掉,便道:“先這樣吧,等我找到合適的匕首,再還給你。”

明子期的心中一滯,面上卻隨意地笑道:“何必這般見外,你找個小刀慢慢磨,總能磨掉的。”

我只是想,有樣東西能陪著她就好,即使沒有我的名字,也沒有關係。

雖然匕首上有明子期的名字,的確是不妥,可是鬱心蘭真的很喜歡這把匕首,就哀求地看向赫雲連城。 赫雲連城無奈地道:“你先拿著用吧。”反正他會找到辦法,將那個字抹去的。

赫雲連城在家中陪了小妻子三日,又帶著娘兒仨去京郊的別苑小住了兩日,才正式回朝。 此時安親王一黨已經被定了罪,在菜市口凌遲處死。 想著這樣的場面十分血腥,鬱心蘭好幾日不曾出府,直到某一天,接到巧兒悄悄派人傳回的字條,請她到某處客棧里相見。

鬱心蘭已經通過明子期幫巧兒弄到了一張全新的戶籍,按戶籍上的說法,巧兒都不是京城人士,只是遠嫁來京城,可惜沒幾日丈夫便故去了。 這倒也正合了赫雲榮的命運,雖然他現在還沒有被處斬,但是離死期也不遠了。

巧兒見到鬱心蘭,忙上前跪道,“見過大奶奶。”

鬱心蘭笑道:“你如今可是個自由人了,何必行此大禮。”說著拉起她,將戶籍資料和約定的銀票、地契交到她的手中,“你今日就可以搬去了,裡面我已經讓紫菱和安娘子幫你收拾過,家具物甚都是全的。”

巧兒又再道謝,從房間內叫出來一名小丫頭,指著她問,“大奶奶可否對她還有印象?”

鬱心蘭覺得這小丫頭眼熟,卻沒細想起來,巧兒便解釋道:“她原是榮爺給我買的丫頭,後來被惜奶奶給要了去的。這陣子西府那邊手頭緊,賣了不少婢女和小廝出來,我正好遇上她,便買下了。她聽到了一件事。”

鬱心蘭神情一斂,認真地聽巧兒道:“她說,她親耳聽璉爺說的,璉爺派人給大爺和三爺下過毒。”

鬱心蘭眼睛一亮,一直沒找到下毒之人,原本以為是榮爺了,哪知赫雲連城去審問的時候,榮爺聽到這話,一臉的驚訝,似是根本不知情。 開始赫雲連城還以為他是想裝傻,後來一想,參與叛亂已然是死罪,赫雲榮沒必要否認這一條的,卻原來,下毒的另有其人。

那小丫頭聽鬱心蘭問話,忙福了福身回話道:“婢子的確是親耳聽到的,璉爺在與惜奶奶的兄長商議,要將下毒之事污在榮爺的頭上,說道'此事東府那邊必然不會罷休,須得尋個替死鬼才妥當'。”

“正巧惜奶奶也聽到了,就與璉爺商量……原來惜奶奶也是知情的,下毒的人也是她找的。璉爺一直想當世子,只是得先除去東府那邊的幾位爺,他在外上任才得了那香料,忙使人給了惜奶奶。”

鬱心蘭想了想問,“有沒有說,為何只給大爺和三爺下藥?”

“說是二爺是個傻的,不用理會,四爺,卻是因為一直沒尋到機會。”

鬱心蘭想了想,便想通了,四爺年紀不大,身邊的小廝年紀也不大,還沒什麼發財的心思。 倒是連城身邊的長隨,都已經是有兒有女的人了,有了生活壓力,自然覺得錢不夠使,這樣便很容易被銀錢所打動。

她得了這個訊息,自然是立即使人告訴了連城,沒多久,大理寺便差了人到西府提人。 那璉爺平日里沉默寡言,可是卻熬不住刑,沒抽幾鞭子便什麼都招了。 這下子罪名坐實,雖不至處死,但也得流放,奪去一切功名。

程夫人聽到訊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身邊得力的媽媽急跑進來,附在耳邊小聲禀告道:“夫人,老奴打聽到了,是東府那邊的大奶奶得了訊兒,告的密。”

程夫人眼淚一收,厲聲問,“千真萬確?”

那媽媽用力點頭,“千真萬確!當時那邊的二奶奶和三奶奶就在宜靜居里,親眼見她拉了長​​公主進內室,一會兒出來之後,長公主便使了人去衙門裡尋靖大爺。”

程夫人恨得牙根都是癢的,“好你個鬱心蘭,都是一家人,為了這麼點子小事,你就急頭白臉地告上大理寺!你是想讓我斷子絕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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