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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庶出》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此時天已擦黑,御膳房著人送了飯食過來,岳如用銀針逐一試了毒,又每樣品嚐了一口,才向兩位主子福了福,“請大爺、大奶奶用飯。”

赫雲連城夫妻兩用過飯,連夜提審海宴閣的宮女、太監,因崔公公是泰安宮的總管,得要先請求過太后,才能提人,就暫且放到明日再問。

審訊自然是由赫雲連城來進行,鬱心蘭和岳如只是在一旁幫著做筆錄。

聽了赫雲連城詢問的問題,鬱心蘭才發覺,原來看了幾百集的柯南,並非真的就能成為柯南的,心下對連城便有了新的認識,難怪,當初他年僅十四,就能當上禁軍總領。

赫雲連城問問題時,總是先從簡單又無害的入手,慢慢地問,在對象放鬆了心防之時,忽地針對她之前的回答,反問幾句,令人措手不及,往往回答的話語,真實性較高,這樣就很容易判斷她之前的回答,是否為真話。

審到半夜,才將所有人都審問完,雖然加問了一些其他信息,得出了一點疑點,但大體上,與之前的那份供詞,是差不多的。

赫雲連城蹙眉道:“難道真有人能來無踪去無影?”

若是夜間,只要輕功好,還能理解,可當時是白天,海宴閣又不是沒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習慣性地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明天先去海宴閣查看一下地形。”

海宴閣是內宮之中,用於聚會和宴客之所,赫雲連城並不熟悉,查看了地形後,他才能推斷,是否有路徑可以隱蔽人的行踪。

鬱心蘭笑道:“這是自然的,只是,這些供詞也要再理一理。”想了想道,“明日我畫張表格出來,就很直觀了。”

現在已是凌晨,自然是睡覺要緊。

赫雲連城連日勞累,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而鬱心蘭則早早地起身,先與秦公公商量,去泰安宮請崔公公。

連城起身之時,崔公公正好到門外,聽到裡面的動靜,請示之後,便主動走進來。

赫雲連城向他詢問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崔公公仔細回憶,鬱心蘭在屏風後,拿著上回的供詞一一應對,之後送走了崔公公。

所有人都問了一遍,就只能慢慢找出不妥當的地方來。

鬱心蘭將一張大白紙鋪在桌上,供詞一一攤開,放在四周,自己則提了眉筆,在白紙中央畫了四個方塊,註明“海宴閣”三個字,在四邊注上方位,以及供詞上有提到的各處顯著的特徵,和相鄰的宮殿名稱。

做好這些準備之後,就一份一份地將供詞拿出來,仔細閱讀,a說她當時在何方向,見到了誰,與誰說了話;b說她當時在何方向,見到了誰,與誰說了話,等等。

每個人的名字,都按她們所說的方位標記到圖上,再將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用箭頭標上,兩人相互打了招呼的,就標雙箭,某人看到另一人的,就打單箭頭。

這樣畫完之後,人物之間的關係就十分直觀了,而且,還真是看出了一些問題。

一個叫櫻桃的宮女稱,自己是在西面的迴廊處,與某宮女說話,又看到青苗從南邊的月亮門出去。 聽起來是沒問題,但另外一份供詞上,卻寫著這之間有一片小竹林,她好像見過竹林裡有衣裳晃過,卻又拿不准。

鬱心蘭立即指給赫雲連城看,“我們可以去海宴閣實地考察一下了。”

赫雲連城立即贊同,兩人一同去了海宴閣,西南側,的確是有片小竹林,十數桿修竹,不算多,種得也密,但是錯落有致。 赫雲連城試了一下,從竹枝間的間隙看過去,應當只能看到月亮門的一小半,從南邊出去的話,人應當是走的被竹枝擋住的那邊。 雖不至於什麼都看不到,卻不能僅憑一點點衣角的背景,就判斷出是誰來。 要知道,宮女是統一著裝的。

赫雲連城瞇了瞇俊眸道:“這兩個人只怕都有問題,得立即讓秦公公將其二人抓起來,若是不招,就要用刑。”

鬱心蘭點了點頭,兩人回了住處,立即讓小太監去請秦公公過來。 秦公公聽到二人的分析,一拍腦門,“還是赫​​雲將軍有能耐,雜家卻是瞧不出來的。”

說完,立即著人去拿人。

等了片刻,卻得到回報導:“櫻桃還沒有找到。青苗昨日從這裡離開後,就沒回宿房,剛剛在離宿房不遠的一口枯井裡發現了她,已經摔死了,應當就是昨日半夜回房時摔下去的。”

也摔得真是太巧合了。

赫雲連城和郁心蘭自是不信,因有了之前的推斷,秦公公也是不信的,立即著人開始調查。 依赫雲連城的脾氣,自然是要親自看一看才行,只是,他雖被任命為內宮行走,但真的不方便四處活動,於是便只能等秦公公安排完事情,同秦公公和郁心蘭一起,去那口枯井處查看。

枯井比較大,有井沿,但井沿上沒有吊水用的井架。 赫雲連城看了一圈,沒出聲,眸光投向秦公公。 畢竟秦公公是內廷總管,皇上的聖旨上也是說,讓他們二人“協助”秦公公查案。

秦公公極迅速地得出了結論,“是被人推下井的,這處還有劃破的青苔皮,與青苗指甲中的污物一致。來人吶,立即將昨夜問審之人全數看押,派人在宮中搜尋櫻桃。”

內廷太監們的行動力十分強悍,不過半日的時間,就將海宴閣的宮女重新審訊了一遍,又在宮門外,尋到了大清早用青苗的腰牌溜出宮的櫻桃。

回到小院後,打發太監們守遠一點。 鬱心蘭忍不住悄聲問連城,“你覺得這個秦公公有問題嗎?不是說內廷太監也挺有本事的嗎?可我們都能發現的問題,他為何發現不了?他對宮中應當是很熟悉的,海宴閣西南面有片小竹林,難道他不知道?一聽櫻桃的話,就應當知道在說謊呀。”

赫雲連城淡淡地道:“一會兒看他審出些什麼結果吧。”

或許是有問題,也或許是官做得大了,辦事就開始官僚……

下晌的時候,赫雲連城和郁心蘭被請到太和殿,聽秦公公向皇上匯報查案結果。

此番結案,審出兇手便是櫻桃。

據櫻桃招供,她那天偷了海宴閣中的一件擺設,想乘宮中人多,悄悄運到宮外賣掉,哪知榮琳郡主卻忽然到海宴閣中來,而且還將她們都趕出去。 她的東西還沒藏好,怕被人發覺,就想悄悄進去拿出來,換個地方藏好。 可剛一進去拿到東西,就被榮琳郡主發現了,還大聲斥責了她。

偷盜宮中的貴重物品私賣,是死罪。 櫻桃一急,就不管不顧地衝上去摀住了榮琳郡主的嘴,怕郡主的叫聲被人聽了去。 榮琳郡主掙不過她,沒多大會功夫,便兩眼一翻白,暈死了過去。

櫻桃這時才急了,想起聽到的傳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脫了榮琳郡主的衣服,將她丟在冰冷的地板上,還特意將門窗都打開些,讓外面的寒風吹入……

鬱心蘭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案子還能這樣圓的?

半晌,她努力轉了轉瞪酸了的眼珠子,偷瞄了一眼皇上。

建安帝神色威嚴,不怒不喜,看不出心中是如何想的。

秦公公匯報完畢,建安帝方威嚴地沉聲問了幾個疑點,秦公公一一解答,如果事先並不知道荣琳郡主是中了寒冰掌的話,似乎圓得滴水不漏。

建安帝便點了點頭,“那就將櫻桃押去泰安宮,由太后來處置吧。”又看向赫雲連城和郁心蘭,“這兩日你們也累,回去好好歇息吧。朕欠了你們一次娶會,改日在宮中,宣一家子親戚過來聚一聚。”

赫雲連城和郁心蘭忙起身謝恩。

秦公公帶人押著櫻桃去了泰安宮。

赫雲連城和郁心蘭回到府中,明子期便來求見,靜思園裡下人太多,三人便去到前院的書房商議。

明子期摸著下顎道:“父皇讓劍龍衛緊盯著秦公公,這一回應當可以釣條大魚上來了。”

赫雲連城也點頭道,“秦公公等人之所以敢這般糊弄皇上,是想著還沒有驗屍,所以外人並不清楚榮琳郡主的死因,但若真的想讓他們再次行動,就必須找到榮琳的屍身。”

鬱心蘭忍不住插嘴問道:“這位秦公公以前就跟著皇上的嗎?”

明子期搖了搖頭,“不是,他原本就是內廷總管。父皇被立為太子之後,他就一直幫著父皇,所以極得父皇的信任。”

鬱心蘭聽了後,篤定地道:“如若之前就是一直假裝忠誠,那麼他身後的主子,就一定是謹王或安王中的一位了。”

明子期笑了笑,“這很容易猜,可到底是誰呢?”

當年為爭奪儲位,戰況亦是十分激烈,所以建安帝上位之後,才會將謹王和安王軟禁在京城之中,不許他們回封地,就是怕他們在封地坐大。 可是,畢竟是同胞兄弟,也不可能虐待他們,更不能無緣無故就謫貶或入罪,建安帝還要名聲,百年之後,他的功過都會記入史冊,總不能有弒兄殺弟的污點。

所以,必須抓到謹王或安王的切實證據,才行。

鬱心蘭瞧了瞧赫雲連城,皇上讓連城和莊郡王暗查七年前的秋山之變,目前的證據,指向的不也是謹親王麼?

赫雲連城也想到了這個,可是卻又覺得有些不可盡信,現在能查出來的線索,都是與謹親王有關的,可查不出來的,幾個月了仍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若說他們謹慎,也露了些風聲,若說他們不謹慎,又為何再也無法往下查?

明子期見這夫妻兩眉來眼去的,不由得道,“哎哎,我還在這呢,你們這是乾什麼?”

赫雲連城遲疑了一下,方將自己和莊郡王調查七年前的案子的事說了,“並非要瞞著你,而是實在沒有新的線索。”

明子期瞪大了眼睛,“若真是與謹親王有關,直接夜探他的府第就行了,除了幾個隨身親衛,謹王府和安王府是不允許有侍衛的。”

赫雲連城淡淡地搖了搖頭,“這辦法早就試過了,謹王府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他和莊郡王兩人都不是墨守成規的人,自然不會顧忌什麼規矩之類的,但謹王府的確是很正常,沒有私衛。

鬱主蘭想了許久,吞吞吐吐地道:“你們說要找到榮琳郡主的屍身,才能逼得對方狗急跳牆,那……若是咱們弄一個假的出來,不知道能不能唬得住人。”

明子期和赫雲連城對視一眼,皆是眼中一亮,“可以試試。”

兩人當下便開始行動,花了一天的時間,在京城的各個義莊里,去尋身形與榮琳相似的女子屍體,然後請來六扇門中的高手為其易容。

這番淘弄之下,一個假榮琳便出來了,屍體難免膚色蒼白,倒是不大容易看出是假冒的。

鬱心蘭隨著赫雲連城跑去義莊看了,不由得砸舌道:“真是像。不過……我忽然想到,若是屍體還在人家手中,只怕這一招沒用。”

明子期十分興奮,“有用!咱們立即送去安王府,著人盯緊安王府和謹王府,還有宮裡的秦公公,看一看到底他們是什麼反應。”

赫雲連城也道:“正是。並不是要他們相信這是真的,只是要看一看他們是不是知道這是假的。”

當下,兩人便分頭行動,赫雲連城扶靈去了安王府,明子期入宮禀報皇上。

鬱心蘭則在家哄寶寶、等消息。

這廂千荷已經將千夏在婆家的事傳了出去,還彷彿她親眼所見似的,說得繪聲繪色,將石婆子說成一個惡毒婆婆、而千夏就是個苦命的小媳婦,末了,總要搖頭嘆息,加上一句,“當初是王妃娘娘親自來向大奶奶討的人,我還以為千夏姐姐今後要吃香的喝辣的了呢。哪知……唉!”

鬱心蘭問紫菱,“有沒有註意下人們的表情?”

紫菱道:“注意了。旁人都有幾分同情之色,唯有千葉,很是冷靜,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鬱心蘭點了點頭,“多注意一下千葉吧。”

如果不能將院子裡的人清一清,真是想安生也不能。

鬱心蘭正想著,便看見千荷在院子裡探頭探腦,便使個眼色給紫菱。

紫菱忙出去,帶了千荷進來。 千荷小小聲地道:“禀大奶奶,今日西府的主子過來用飯,婢子看到西府的榮爺,在小花園的假山後,拉了千葉在說話兒。”

鬱心蘭一怔,“你沒看錯?”

千荷忙道:“絕對沒有看錯。婢子是上洗衣場取衣服時,路過那兒的。”

鬱心蘭點了點頭,“有沒有聽他們說什麼?”

千荷搖了搖頭,“沒有。婢子只是遠遠看到一男一女在說話兒,待近得幾步,就只見到榮爺一人,榮爺還跟婢子說笑了兩句。婢子裝作很忙,急著要走,拐到避風堂後躲著,隔了好一會兒,才見千葉從假山里出來的。”

賞了千荷一串錢,要她再盯著千葉一點,鬱心蘭便打發了她下去。

快到了晚飯時分了,赫雲連城還沒回府。 這時,乳娘任氏心急地抱著悅姐兒過來,進到屋內,便撲通一聲跪下,焦急地道:“求大奶奶恕罪,奴婢沒照顧好姐兒,姐兒今日……有些發熱了。”

鬱心蘭一驚,小孩子的病最是麻煩,發熱對成年人來說沒什麼,可對孩子來說,有時卻是致命的,就算不致命,若是治療得慢一點,也可能將腦子燒壞了。

她忙趿鞋下炕,從任氏手中抱過悅姐兒,一迭聲地吩咐,“快去前院找吳神醫,另外派人去請府醫過來。”

轉頭見任氏神情淒慘,不由得放柔了面部表情,沉聲問,“先別慌,你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時開始發熱的?”

任氏見大奶奶並沒勃然大怒,心就安定下了一半,忙前後想了想,方仔細回話,“今日一早還好好的,奴婢按照大奶奶說的,將窗戶開了一半,換換氣。辰時是大奶奶親自餵的奶,申時是奴婢餵的,奴婢餵完後,小姐兒就開始哭,後來哭得沒了力氣,奴婢只當姐兒是睡著了,可是,後來見姐兒臉色太紅,這麼一摸……才發覺很熱。奴婢一直守望著小姐兒的,沒有離開過,只中途去過兩趟茅廁,但奴婢都請了人來幫著照看。”

鬱心蘭淡淡地問,“是哪兩個人?還是同一個人?”

任氏忙道:“第一次是巧兒姑娘,第二次是千葉姑娘。”

平日里,都是兩位喜事嬤嬤和乳娘一同照顧哥兒姐兒的,今日一位喜事嬤嬤出府休假,另一位則主要幫著哥兒那邊,所以悅姐兒這邊只有任氏一人照看著。

就這麼一天,偏偏就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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