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盼到的開學
終於盼到的開學
就這樣戰戰兢兢的數著日子,西格納斯終於迎來了魔法學校的通知書,通知書有兩封,三個比較有名的學校除去女校外各一封。把兩封通知書攤開,西格納斯陷入了選擇的苦惱之中。
一開始,他自然是會二話不說的選擇離家最近的霍格沃茲。但是別忘了,霍格沃茲還有一位傷過他的鄧布利多在,哪怕那個時候他特意的喝了增齡劑又掩住了臉,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鄧布利多年紀不小但眼睛可是利著呢,被他看出來的話就慘了,更何況他頭頂之上還有「Voldemort的弟子」這個明晃晃的頭銜,這樣就更加惹鄧布利多注意了。
但是另一所學校的話,他是很願意啦,只是他怕由不得他選擇啊。
「怎麼了?不想去霍格沃茲嗎?」盧修斯的手裡也握著兩封通知書,由於生辰是在九月之後,他雖然比西格納斯大一歲,但得到通知書卻是在同一年。
「唔……」懶懶的趴在了桌子上面,西格納斯撇撇嘴沒有隱瞞,「是不太想去,那裡有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又怎樣?他又不是校長,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變形教授而已。」
繼續趴著沒有動,西格納斯低低的呢喃,「校長啊……」變形教授……嗎?怎麼在他的記憶之中,鄧布利多和校長這個詞放在一起會更加的和諧一點呢?是錯覺吧。
「盧修斯是比較喜歡霍格沃茲吧?」
「無所謂。」盧修斯少年下巴一揚,十足十的驕傲樣,「無論在哪裡,馬爾福都是最優秀的!」
「是是,馬爾福家的自戀永遠都無人能敵!」
「西格納斯!」盧修斯不滿的抗議,雙手捧住西格納斯的臉頰,對著眼,說的慎重其事,「我會成為最優秀的。」只有最優秀才能保護好你。
兩邊臉頰被捧住,西格納斯的嘴被相對的作用力擠得微微的嘟起,蠕動了一下,發現以這種姿態說話太難受了,伸出手把盧修斯的手抓下來緊緊握住,以防它們再次作惡。
「我又沒有說不相信你會成為最優秀的。」
「你真的相信?」瞇著已經開始從圓溜溜趨於下場的雙眼,盧修斯對於西格納斯的話表示懷疑。
「我從未懷疑你的優秀。」當然,更相信的是他的努力。說話間,西格納斯空出的手拉上了盧修斯已經過肩的髮絲,冰冰涼涼絲絲滑滑的,和阿布叔叔的頭髮一樣,摸上去就是一種享受。「對了盧修斯,納西莎說,她家有意和你家結親?」
被握住的雙手猛的緊緊握成拳狀掙出了西格納斯的手,放在西格納斯雙肩,盧修斯用力的掰過西格納斯的身體,讓他正對著自己,視線緊緊鎖住了西格納斯的眼,盧修斯開口,一字一句說的異常清晰。
「西格納斯,我不會和她結婚,不會!」
「……啊,知道了。」西格納斯呆呆的點著頭,內心有些疑惑,怎麼和納西莎說的一樣盧修斯真的不願意和她定親?難道納西莎那標緻的模樣還夠不上馬爾福家的審美標準嗎?眼光這麼高,盧修斯不會是想成為永遠的單身貴族吧?算了算了,這些事情他還是少操心吧,看盧修斯越來越有阿布叔叔的風範,不愁他找不到女人。
「盧修斯啊,你說,我能夠不去霍格沃茲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般而言,你父母是不會同意的,除非……」
幽幽歎氣,西格納斯接著盧修斯的話說下去,「除非他同意。」
「對。」
西格納斯真的很想賞盧修斯一個白眼,這話說了不是白說嘛,「你認為他會在意這種小事?」
聳聳肩,盧修斯說的很是無所謂,「當然不會。所以,你還是選霍格沃茲吧,鄧布利多的話,最多也就麻煩點而已,在霍格沃茲內,你還怕他對你用魔咒不成?」
「嗚,真是夠麻煩的人生啊。」他怕的就是鄧布利多的麻煩啊,級別太高了。「你說,為什麼霍格沃茲裡面鄧布利多派比較多呢?」從阿布叔叔那裡聽起來,好像黑魔王這邊的人幾乎沒有,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黑魔王不去搶地盤呢?要知道,教授的教導作用對學生的立場有著很好的誘導作用,而霍格沃茲的學生,就是黑白巫師要爭取的未來勢力,不是嗎?
「Lord是準備過兩年等勢力穩固些就去申請成為霍格沃茲的教授。」
手從身後環抱住他的腰,背後緊緊貼著溫暖的胸膛,清晰的心跳聲傳來,一聲聲的是那樣的熟悉。西格納斯放鬆了身體往後靠去,熟練的蹭了蹭,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過兩年?可是霍格沃茲的校長據說年紀不小了,如果在這兩年間有什麼意外的話,那下任校長應該就是鄧布利多了吧?教授選取權全在校長手裡吧?」如果鄧布利多成為校長,黑魔王能夠求職成功才怪。
抱著西格納斯的手僵了一下,阿布斂眉思考著西格納斯話,他們似乎都沒有考慮到西格納斯說的這些可能。正如西格納斯所說的,鄧布利多的威望已然讓他成為了霍格沃茲下任校長的不二人選,如果鄧布利多成為校長的話,不用說,黑魔王想成為霍格沃茲教授的想法肯定會落空的,那麼霍格沃茲內,他們這邊就真正的完全落敗了。
「西格,想把這點告訴他嗎?」告訴他的話,他的勢力會更加擴大。
「當然。」無論如何,自己在意的人不都是站在他的這條船上嗎?
「……好。」
銀綠為主的書房之內,阿布垂首而立,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灰藍色中可能出現的所有情緒,俊美的臉上只剩下木然的嚴肅,安靜的等待著Voldemort的最後的決定。
看著手中戒指上的黑色復活石,黑魔王的臉上同樣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嗓音中也是淡淡的,不含喜怒,「你是說,這是西格納斯考慮到的?」
「是的。」他希望黑魔王可以看重西格,重的足以護住西格的生命。
「知道了,你退下。」給出一個含義不明的回答,Voldemort就讓阿布退了出去,只餘下一個人的書房內愈發的安靜起來,淺淺的呼吸聲幾乎聽不出來,紅色的雙眸倒映著黑色的欲·望,流光兜轉,復活石中的黑色似乎活了起來,靜靜的流淌著越來越旺盛的生命力。
從手指上摘下了戒指放在桌上,掏出了掛墜盒,擺放在戒指的旁邊,這兩樣都是屬於斯萊特林的傳承,卻偏偏開啟之人是那個男孩。Voldemort拿起掛墜盒,指腹在那盒面輕輕拂過,那一排字清晰可見。
「以斯萊特林之名,最珍貴的靈魂得以獻祭,沉睡中的寶物即將出現,成就驕傲榮光的延續。」
斯萊特林的驕傲……紅色的眸中有什麼在湧動,濃到粘稠的血紅掩蓋住了真實的心情,Voldemort收起了掛墜盒,重新戴上戒指,一切都恢復成了原樣,似乎什麼都沒有存在過。
Voldemort的心思西格納斯一點都不清楚,最近幾天由於開學日期的逼近,他的學習生涯算是告一段落,西格納斯開始做起上學的準備,而選擇學校的決定,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霍格沃茲。
對角巷,因為開學日期的臨近熱鬧了起來,阿布特意空下了這一天陪著兩人去購買學習用品,而一直四處遊蕩的安娜也為了盧修斯和西格納斯上學的事情趕回來參與,有著三人的陪伴,西格納斯倒也沒有因為父母沒有出現這件事情而耿耿於懷,反正一開始他就沒有期待過。
四人儘管都保持著貴族的禮儀沒有任何太親密的接觸,只是淡淡的微笑著交談,但那圍繞著四人的氣氛有著他人無人融入的溫馨和諧,一時間引得對馬爾福家族留有「高傲冷漠」印象的人頻頻側目,不相信那些虛偽狡詐的只剩下利益的貴族還存在著屬於溫馨的感情,而這些被引來的人中,就有著西格納斯認識的人。
視線之中出現了星星月亮太陽的亮片,西格納斯雙眼微微緊縮。儘管只有一次,但他還是清晰的記得,存在在他的記憶之中有著這樣特殊品味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鄧布利多。事實也正如西格納斯想到的一樣,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帶著學生出來採購的霍格沃茲變形教授——鄧布利多。
「呵呵,這不是馬爾福先生嗎?」佈滿著皺紋的臉上笑的像朵花,鄧布利多的聲音之中是滿滿的溫和,那是長輩式的慈祥。
「原來是鄧布利多教授啊,恕我眼拙一時沒看見,你知道的,我一向只看得見華麗的東西。」許久未見的詠歎調重出江湖,那三分歉意七分恍然把握的天衣無縫,十足十的就是一真誠道歉,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語之外的意思。
「呵呵……」依舊笑呵呵的鄧布利多摸了摸鬍子,也同樣好像沒聽懂阿布的言外之意一樣,非常自然的繼續著他的話題,視線放低,落在了盧修斯的身上,「這位就是小馬爾福先生嗎?」
說話間,鄧布利多慈愛的伸出了手想要拍一拍盧修斯的頭,就像個長輩對晚輩的撫摸,只是落空了,在鄧布利多的手還沒碰到時,盧修斯就急急忙忙的往西格納斯身邊靠去,避開了鄧布利多的輕拍,臉上的神情,那是唯恐避之不及啊,下巴一揚,那小樣,要多傲嬌就多傲嬌,還沒有變聲的嗓音脆生生的。
「我爸爸說了,白癡和傻瓜絕對是會傳染的。」
魔杖盒上的悲哀
魔杖盒上的悲哀
「噗——」西格納斯連忙掩唇遮住破口而出的笑意,盧修斯裝嫩起來還真的看不出半絲虛假,損人更是可以仗著年幼口無遮攔的。
「呵、呵呵……」傻笑變成了乾笑,鄧布利多伸出的手僵硬了一下,之後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只是摸鬍子的頻率比剛剛快了很多,「小馬爾福先生還真是單純可愛。」
這一次,盧修斯下巴揚的更起了,臉上堆滿了被侮辱的怒意,「我爸爸說了,單純是愚蠢的代名詞,就算你是教授也不能侮辱一個馬爾福!」
「……呵呵。」鄧布利多快要呵呵不出來了,為什麼每一代馬爾福都這麼難以溝通?本以為小孩子會比較容易交流一點,但是誰來告訴他,這個滿嘴「我爸爸說」的小馬爾福為什麼比大的還要難搞?
鄧布利多決定曲線救國,於是把視線放在了旁邊看上去和馬爾福一家感情不錯的西格納斯身上,「這位小先生是?」
「教授好,我是西格納斯·布萊克。」
西格納斯的表現可比盧修斯有禮貌多了,笑容可掬的伸出手,眉眼彎彎可愛的像個娃娃,讓剛剛才經歷了盧修斯那隻小孔雀刁難的鄧布利多差點熱淚盈眶老淚縱橫,終於有個正常的娃了,太不容易了。
懷著莫名的感動,鄧布利多伸出手就想握住西格納斯的手,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他的手再次的落空了,尷尬的伸在那裡,鄧布利多內牛,梅林啊,折騰老人真的很缺德的!
當然,這一次鄧布利多的落空可不是西格納斯的錯,瞧他手腕之上一大一小兩隻手就明白了,阿布俯身,對著西格納斯語重心長的諄諄教誨,「西格啊,你要記得,不乾不淨的東西不能碰,要是弄髒了怎麼辦?」
不乾不淨的東西?鄧布利多十五度望天,明媚而憂傷,他可是天天洗澡的模範老人!!
「就是啊,西格納斯,你喜歡聖誕樹的話我們去買一屋子讓你慢慢玩,千萬不要瞧上這顆歪脖子樹,知道嗎?」
聖、聖誕樹?還是歪脖子的?!十五度變成了四十五度,鄧布利多望著天,菊花般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憂傷,據說,想流淚的時候只要仰面就可以讓眼淚倒流T.T~~
「阿布叔叔、盧修斯,你們太無禮了!」軟軟糯糯的聲音真的是天使的救贖,鄧布利多一臉感動的低頭看向了西格納斯,哦,梅林啊,這個可愛的孩子是多麼的善良啊。
腦袋微微側向一邊,西格納斯的臉上滿滿的不贊同,「雖然這個髒兮兮的老爺爺真的很像會活動的歪脖子樹奇形怪狀的,但是人家一看就是腦子有病並且持續發作中啊,你們這樣打擊人家,要是他刺激過度一不小心想不開怎麼辦?大庭廣眾之下的為了一個腦子有病的老頭背上命案太不值得的了!」
砰——
鄧布利多似乎聽見了天使斷了翅膀的墜落在地,淋漓的鮮血染紅了純淨的雙眸,剩下了惡魔墮落的邪惡氣息,張牙舞爪的把他包圍,讓他忍不住風中殘燭一般的淒寒飄零。
「誒?教授怎麼看上去傻呆呆的?」
「他不是一直看上去都很傻呆呆嗎?又不是才開始傻的,西格納斯就別擔心了!」
「我的意思就是怎麼越來越傻呆呆了。」
「人家喜歡傻啊有什麼辦法……西格納斯,都說了會被傳染的,別去戳!」
「盧修斯,你太大驚小怪了,最多回去消毒一下就好了嘛。」
「這也不行!走,離白癡遠一點,我們的魔杖還沒有買呢!」
「等等等等……阿布叔叔、安娜嬸嬸,一起走吧!」
「好啊,我們很期待西格的魔杖呢!」
「對啊對啊,西格納斯的魔杖會是什麼樣的呢?一定和西格納斯一樣可愛吧!」
「安娜嬸嬸,都說了很多遍了不要對一個男性說可愛,這是侮辱!!」
「啊啦,氣嘟嘟的西格納斯更可愛了!」
「安娜嬸嬸!……」
聲音越飄越遠,留下了鄧布利多灰白雕像一座在風中凌亂,身後跟著鄧布利多來購買書籍的學生忍不住戳了戳,嘩啦——,那是雕像在碎裂的聲音。
「教授——」
高分貝的尖叫驚得旁邊寵物店的寵物驚走,對角巷的人回望,阿咧,那破破爛爛的石像真像鄧布利多教授啊,遠目……
鄧布利多碎裂不碎裂已經無法讓罪魁禍首的四人關心絲毫,現在,四人已經走進了那招牌搖搖欲墜的魔杖店,盧修斯先選,選的過程那就是場災難,三人都遠遠的避開,西格納斯擔憂的望著那堆得高高的盒裝魔杖,如果掉下來盧修斯會不會被活埋?
不過很顯然的,那堆盒裝魔杖絕對比西格納斯想像中的要堅強,在經歷了一系列災難後依舊□,盧修斯的魔杖也新鮮出爐,榆木為杖身,內芯是龍的神經。
「西格納斯,該你了。」
「……好。」
有些不情願的上前,西格納斯再次擔憂的望了一眼那堆得直到屋頂的盒子和那看上去隨時都會掉落的屋頂,為什麼不修葺一下呢?這裡是魔杖店又不是鬼屋,何必一定要這樣破破爛爛的?
「哦哦,你是布萊克家的?是的是的,你長比較像你的母親……」
皺了皺眉,西格納斯心中微感不快,「不要說些無關的廢話,我慣用手為左手,請快些讓我挑選屬於自己的魔杖!」
「哦,好的,真是個心急的孩子,先來量一下尺寸……」陰陰的語調,奧利凡德嘴裡嘀嘀咕咕的開始幫西格納斯量尺寸然後在那一大堆的盒子裡面選魔杖,很快的就取過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打開盒子讓西格納斯試。
西格納斯曾經用過魔杖——黑魔王給予的不知道原主人是誰的魔杖,在和鄧布利多對峙那次粉身碎骨了,拿起盒子中的魔杖,西格納斯覺得和當初那魔杖一樣,沒什麼特殊的感覺,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才能選出最適合自己的魔杖。
揮了揮,奧利凡德的周圍砰砰啪啪的起了小範圍爆炸,讓奧利凡德吃了不小的苦頭,抹了一把髮型被改的頭髮,奧利凡德笑的更加的陰了,「小布萊克先生,請對準那面牆揮。」而不是對準著他。
西格納斯聳肩,「我就是對準那面牆揮的。」
聞言,奧利凡德那對像是死魚肚子翻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西格納斯,像是要看穿他一樣,西格納斯也沒有迴避他的視線,因為他說的是事實,他對準的是那面牆,但是不知道為何效果會出現在奧利凡德身邊。
良久,奧利凡德收起了魔杖,到很裡面選了一個染上了灰塵的盒子,打開讓西格納斯試試,「冬青木,鳳凰羽毛。」
此話一出,站在西格納斯身後不遠處的阿布和安娜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只是西格納斯沒有看見,取過魔杖揮了揮,這次要好些,最起碼裡目標牆壁只差那麼一點點距離,雖然依舊波及到了奧利凡德,因為這次的威力比剛剛那根大了幾倍不止。
狠狠的抹了一把濕透的老臉,奧利凡德這次確定了西格納斯的確不是故意的,估計是魔杖的屬性和這個男孩不夠匹配,是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距離偏差,只是,奧利凡德盯著西格納斯手中的魔杖,他還以為這根魔杖會屬於這個男孩,畢竟這個男孩據說是被那個人特意看重的弟子。
「你等等。」收好了這根魔杖,奧利凡德這次沒有爬上梯子而是直接走向了裡面,很深很深,深的讓西格納斯驚訝這房子的長度,這次等了有一會兒奧利凡德才重新出現,把一個盒子放在桌上。
西格納斯愣愣的看著盒子,這個盒子和剛剛那些盒子有著明顯的不同,盒身的材料和白玉有些相似,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只是上面乾乾淨淨的沒有半絲灰塵,盒面有著精緻的浮雕,是一條兩條白色大蛇,相似的兩條蛇緊緊纏繞在一起,透出了絲絲親暱,相同的紅色眼眸互相注視著。
明明只是冰冷的寶石雕飾,但西格納斯卻在其中一條蛇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悲哀,好似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的絕望,被血色遮住的眼,已經看不到前方的路,剩下的,只有那滿滿的死寂。
蛇語?英語?d
蛇語?英語?
「西格,怎麼了?」
「……啊?」被阿布的叫聲驚醒,西格納斯有些困惑,他怎麼突然間多愁善感了起來,只是一個盒子而已,哪裡來的悲哀和絕望啊,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好笑,回頭對著阿布三人微笑著示意沒事,西格納斯打開了盒子取出魔杖。
一股明顯的暖流從握著魔杖的地方迅速擴散開來,一直蔓延至全身,魔力似乎都在一瞬間凝聚了起來,溫順的等待著他的命令,似乎有個聲音在心底不停的呼喚:就是它了。
西格納斯輕揮魔杖,一條白色的巨蛇從杖尖冒出,是盒面上的其中一條!——不知道為什麼,西格納斯就是這麼確定著。那赤色的眼直直的盯著他,濃濃的喜悅擴散,眷戀的目光讓西格納斯不知怎的想要避開。
「就是你了就是你了!」奧利凡德驚喜的有些難以自持,銀白色的眼瞳驚人的亮,一會兒盯著西格納斯一會兒又看向了西格納斯手中的魔杖,「沒想到我竟然可以找到它的主人,沒想到它真的有主人存在,終於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哦,梅林啊,太不可思議了!」
「那、那個……」被一個老頭子這樣盯著,西格納斯可說不上有什麼驚喜的感覺,「這魔杖多少錢?」
「一納特都不要。」
「啊?」西格納斯看了看手中的魔杖,難道它這麼廉價?白送都可以讓奧利凡德興奮的語無倫次的。
「還有這個盒子也是,你一起帶走吧!」奧利凡德的興奮一直持續著,「這根魔杖只是寄存在這裡的,在這家魔杖店還沒有存在之時它就被先祖收藏著,就是為了等待著它的主人的出現,先祖說,這根魔杖只存在一個主人,對於其他人來說,它就是一根廢品,先祖還記載說,這根魔杖內芯是遠古鳳凰的羽毛,杖身和其他魔杖不同,是用蛇類的筋脈煉製而成,柔韌度超越了所有的魔杖,而且在製作完成後……」
西格納斯黑線滿頭,你就慢慢吹吧你,我可不想奉陪了!「阿布叔叔,我們走吧!」
「好。」
「等等等等!」奧利凡德連忙喊住快要走出店門的西格納斯,只可惜對方根本連停頓一秒的時間都不願意,反而走的更加的迅速了,奧利凡德放聲大喊,「記住,這根魔杖是鑰匙,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鑰匙,但是先祖……」
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了,西格納斯舉起盒子端詳了一下,鑰匙嗎?……嗤笑一聲,西格納斯就把奧利凡德的那些話拋到了腦後,魔杖就魔杖吧,弄出這麼多的名目幹什麼?還什麼不知道是什麼的鑰匙?就算真的是什麼鑰匙,但若這魔杖真的是年代久遠的話,那能夠用到這鑰匙的地方哪裡還會存在?
西格納斯不在意,不過其他三人好像挺在意的,西格納斯一回頭就看見了三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他,小小的驚嚇了一番,「怎麼了?」用這種眼光看著他。
「西格,這魔杖……」阿布總覺得有些不安,西格納斯看那盒子的時候反常的沉默,還有揮起魔杖時似乎看見了什麼似得眼中的閃躲,這些都讓他無法安心。
「魔杖?魔杖怎麼了?」轉了轉眸,西格納斯恍然大悟,「那個人的話不需要在意的,只是一根魔杖而已。什麼只有一個主人,難道很久之前就有人知道我的存在了嗎?這哪裡有可能啊,就算是預言師也預言不到吧?所以別在意了!」
想了想西格納斯說的也對,三人遂放下了心,清點了一下購買名單,確定已經購買齊全後離開了對角巷,接下來,就是開學的日子了,只是,乘坐列車的前一晚,西格納斯遇到了納吉尼的阻截。
銀白色的大蛇在地上一圈又一圈的滾著,尖尖的尾巴也是不是的拍兩下地面,蛇信吐露,嘶嘶個不停。西格納斯頭疼的撫額,這娜娜撒潑的本領越來越強了。
「娜娜,老師不會讓你跟我去的。」
「可是Voldy答應了啊,西西你就帶娜娜一起去嘛,娜娜想去娜娜想去~~」
「老師答應了?!」西格納斯微微驚訝了一下,「老師真的答應了?」
「嗯嗯,娜娜對Voldy說娜娜想要跟著西西保護西西,Voldy答應了。」
保護?西格納斯瞧了一樣正在打滾撒潑的娜娜,就這個樣子保護哦。「學校又不好玩,娜娜就別去了!」
「可是娜娜很久沒見媽媽了,娜娜很想媽媽,西西就帶我去吧!」
「媽媽?娜娜你媽媽在霍格……」西格納斯的話突然間停了下來,眼睛猛地瞪大霍的一下子轉頭盯著娜娜,驚愕難掩,「娜娜,剛剛是你在說話?!」
不明白西西的臉上為什麼會出現那種娜娜第一次見媽媽的表情,不過娜娜還是停了下來,乖乖的點著頭,「是啊。」
「我、你、你……我聽得懂你的話?不、不是,是你聽得懂我的話?娜娜你聽得懂我的話了?!」之前雖然能夠溝通,但更多的是靠長久的訓練,現在為什麼會聽得懂雙方的話?而且還是在他說英語娜娜說蛇語的基礎上。
「……」小小的眼珠子頓時停了下來,數秒後,娜娜吐著鮮紅的蛇信,尾巴咚咚咚的用力敲向地面,「娜娜聽得懂西西的話了西西也聽得懂娜娜的話了,真好,娜娜要慶祝,娜娜很高興,娜娜要告訴Voldy!」
咚咚咚的瞧了幾下後,娜娜決定要把這個讓它高興的消息告訴Voldemort一起高興高興,於是西格納斯驚悚了,一個飛撲上前,總算拖住了已經游出去一段距離的娜娜……的尾巴。
「娜娜娜娜,停下來快停下來!」被甩來甩去的晃的難受的想吐。
「嘎?」娜娜乖順的停了下來,尾巴高高的甩到了眼前,看著抱著尾巴掛在半空的西格納斯晃蕩來晃蕩去,娜娜表示很疑惑。「西西?」
「娜娜,你看,這天色不早了,老師肯定睡了,娜娜就不要去吵老師了,明天一早就要去乘車,我們也早點睡吧!」
「西西要帶娜娜一起去了?」
「是啊是啊,一起去。」兩害取其輕,他選擇先穩住娜娜再說。
「西西要帶娜娜一起,西西真好,娜娜最喜歡西西了,娜娜真高興!」興奮的娜娜扭動著粗粗的身子,尾巴也隨之一晃一晃的,掛在尾巴上面的西格納斯看著眼前金色的星星內牛,娜娜,你先讓我下來再晃好不好?
隔天,當西格納斯帶著納吉尼出現在大廳並嚴明會帶著它一起去學校時,馬爾福一家的臉色都有著瞬間的扭曲,從納吉尼那粗壯可怖的身體上快速掃過,阿布問的有些艱難。
「西格,你是說,你要帶著它一起?」西格不是喜歡低調的隱藏自己的嗎?
他也不想的好不好?「阿布叔叔,你先用縮小咒讓娜娜縮小一點吧。」
「好。」下一瞬,娜娜就變成了拇指粗細,比指甲塊大不了多少的腦袋左晃右晃,尾巴也甩到前面看看,娜娜扭啊扭的表示很驚奇,「西西西西,娜娜怎麼變小了?」
「乖,娜娜變小了是更加可愛的小淑女哦~~」
「真的嗎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娜娜?」
「哦哦,西西最好了,西西不騙娜娜,娜娜是小淑女了~~」
「是是,娜娜是小淑女了,現在到小淑女的用餐時間了!阿布叔叔,讓家養小精靈準備些小羊排。」
「好。」阿布點頭,叫出家養小精靈吩咐了一下。
「娜娜餓了吧,跟著家養小精靈去用餐吧。」
「好好,娜娜去用餐!」得意的晃著蛇頭,娜娜一搖一搖的遊走了,直到娜娜那小小的身影消失,西格納斯才收斂住面對娜娜的微笑,嘴角染上幾分曖昧不明的苦澀。
「我,聽得懂娜娜的話,娜娜也聽得懂我的話。」
三人聞言一驚,轉瞬,阿布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剛剛你說的不是蛇語啊。」
「對,所以我才更加疑惑,明明是不同的語言,但我和娜娜卻聽得懂對方的話。」這種感覺真奇妙,雞同鴨講竟然在有一天被撥到了統一頻道內。
「那麼你聽得懂其他蛇類的語言嗎?納吉尼又聽得懂別人的話嗎?」其實阿布覺得後面那句話問的有些不太現實,畢竟如同人類都聽得懂蛇語的話,那蛇語者就不會顯得那麼尊貴了。
西格納斯搖搖頭,「還不清楚。」他也是才聽得懂娜娜的話的,也許……西格納斯想到了那根魔杖,不過下一秒就甩去了腦中自覺荒謬的想法。
「所以你帶著它暫時離開他。」
「是的,我暫時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尤其是他。」
「但是那條蛇不可能隱瞞他的。」它是黑魔王的魔寵,不可能對主人有所隱瞞。
「這我知道,所以只是暫時,至少等我弄清楚了原因。」這也許只是一種無用的掙扎心態而已,就如同鴕鳥,明知道逃不過但還是把頭埋入沙子來逃避現實,儘管愚蠢,但還是控制不住去這樣做。
沉默的看著西格納斯片刻,阿布突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撫摸著西格納斯的發,「好,西格就按自己喜歡的來吧。」其他的他來想辦法。
「就是就是,西格納斯就別像個老頭子一樣皺著眉頭了,都不可愛了。」笑嘻嘻的從阿布手裡搶過西格納斯,安娜把西格納斯往胸前按,熱情的讓西格納斯差點窒息,幸好有著大小鉑金的搶救。
把憋紅著臉喘氣的西格納斯摟在懷裡,阿布輕拍著背脊幫他順氣,自責自己不夠謹慎讓安娜搶人成功了。而盧修斯站在了西格納斯的面前,如同護犢子的母雞一樣擋住了還有強搶之意的安娜。
「媽媽,不准再抱西格納斯!」有爸爸和他搶已經夠鬱悶的了,如果媽媽還來參一腳的話,那他的未來就更加渺茫了。
安娜的視線越過了盧修斯,失望的看了一眼被護得死死的西格納斯,阿布的手腳真快,她才感受到那軟軟小小的觸感就被搶空了,盧修斯也是,居然不讓她這個媽媽抱抱可能是未來兒媳婦也可能是未來同輩其實更希望是未來兒媳加同輩的西格納斯,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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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ky81537
新PC終於弄好啦~
掛墜盒
優雅的順了順發,安娜撇了一眼滿臉酸氣的盧修斯,兒大不由娘啊!想想小時候媽媽媽媽的叫著多麼可愛啊,現在有了媳婦就不要娘了,不過好在這個媳婦她很滿意,嗯嗯,越看越滿意,無論西格納斯會和哪個在一起,那都是視覺上的極端享受啊,甜蜜蜜的親吻,火辣辣的壓倒,被這樣那樣的西格納斯……
嗷嗷嗷嗷,只要想想都忍不住熱血沸騰熬,捧著臉,思想已經跨入不和諧區域的安娜雙眼冒著綠光的盯著西格納斯,讓西格納斯背脊竄上了一陣涼意,往後縮了縮,更加的埋入了阿布的懷抱之中,為什麼安娜嬸嬸的目光越來越讓他有一種自己是躺在解剖台上的青蛙的錯覺?
「安娜!」「媽媽!」
還是對安娜有著足夠瞭解的兩人比較清楚安娜的此刻眼中放著的是什麼光芒,警告性的阻止了一聲,阿布和盧修斯轉移視線安撫著遲鈍卻直覺超強的西格納斯,安娜/媽媽真是的,不知道西格納斯非常敏感嗎?要是嚇跑了他怎麼辦?雖然安娜/媽媽想的事情他也非常期待!
「知道了知道了。」安娜撇嘴,要不是他們的行動力太差的話她何必在這裡空想,早就可以參觀實戰了,「去用早餐吧,時間快到了。」
對於安娜的建議三人都沒意見,用完早餐來到了站台,站台上擠滿了學生和送別的家長,有認識的同是貴族的對著他們打著招呼,態度卑謙,尤其是對西格納斯這個黑魔王唯一的弟子,都是保持著討好的心思而來,儘管那討好之下壓著深深的嫉妒。
對於這些不請自來的人,西格納斯僅是微笑以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阿布和安娜這兩個社交上的佼佼者來處理,等到兩人不著痕跡的打發了所有人時,上車的時間快到了。
「阿布叔叔、安娜嬸嬸,再見!」
說著,西格納斯就拉著盧修斯準備上車,安娜眼珠一轉,頓時臉上不滿哀怨之色,「西格納斯難道連個告別吻都不給安娜嬸嬸嗎?」
上車的腳步停住了,西格納斯轉身跑了兩步,來到安娜的面前,非常乖巧的在安娜的臉上親吻了一下,轉頭,不用再提醒,西格納斯非常主動的給了阿佈一個告別吻,唇落下,阿布不經意的動了下,吻最終停留在在唇角之上,柔軟的香甜縈繞,許久不散。
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吻到的地方有什麼不對,西格納斯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重新快步跑到盧修斯身邊,對著阿布和安娜揮手,「那我們上車了。」這一次沒有給兩人叫停的時間,西格納斯轉身就拉著盧修斯跑上了車,找到了馬爾福家利用特權得到的專用車廂,癱坐在長椅之上,西格納斯深深的歎出一口氣,開學之前總是最忙碌的。
「很累?」
盧修斯放好了行禮就看到了癱軟的好似沒骨頭的西格納斯,在他旁邊坐下,讓西格納斯靠著自己。
「好像很累,但又好像很輕鬆。」這種感覺就像是長久的緊繃之後突然的放鬆,疲憊一剎那全部湧了上來,但心上的沉重卻消失了。
「那休息一下吧,等用餐時間到了我叫你。」
「不必了。」抱著盧修斯蹭蹭,西格納斯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了下來,「我只要閉一會兒眼就行了。」
把西格納斯抱起讓他枕著自己的腿,手指幫著他把凌亂的髮絲挑開,「嗯,那閉著眼和我說說話吧。」
「說什麼?」閉上了眼,西格納斯任由盧修斯的手在他的臉上遊走。
指尖輕輕劃過了唇的邊沿,盧修斯的眼暗沉,「剛剛,你吻到爸爸的唇了,是嗎?」別以為他沒看到爸爸那狡詐的笑,像隻老狐狸似得。
「……有嗎?」西格納斯回憶了一下,找不到盧修斯說的話的相關記憶。
放在西格納斯臉上的手指頓了頓,盧修斯驀的笑了起來,「可能是我看錯了吧。」西格納斯的遲鈍在有的時候真的挺有用的。
西格納斯對這件事情根本不在意,在聽見盧修斯的話後無所謂的說到,「嗯,那應該是你看錯了吧,我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
「那應該是我看錯了。」盧修斯樂的西格納斯不知道這件事情,手指在西格納斯的臉上摸啊摸的,視線輕掃,突的停在了西格納斯的頸間,把領口往兩邊撥開了點,挑起了那精緻的吊墜,「西格納斯,你的項鏈什麼時候換了?」
緊閉的眼微微睜開,黑色的光芒閃爍,瞬間又重新閉上,那一剎那的沉重似乎從未出現過,「這是他給我的,讓我必須時時刻刻帶著。」
「他?」盧修斯很快就理解了這個他是誰,本來閒適的情緒被緊張替代,「那這個會不會對你有所傷害?」
「沒事,昨晚就讓阿布叔叔檢查了一下,這上面沒有任何魔法。」只是這樣才更加讓人不安,黑魔王可不像是那種會送人禮物的老師啊,更何況這個禮物還是這麼貴重的掛墜盒。
「那麼他為什麼會給你這個?」
「不知道。」
「西格納斯!」對西格納斯那不在意的態度不滿,盧修斯捏了一把那軟嫩的臉頰,「不要說的那麼滿不在乎,你知道,我會擔心的!」
吃痛的睜開了眼,西格納斯揉了揉被捏的地方,「那你要我在乎啥?都四年了,我對他還是一點都不瞭解,連他的目的都沒摸清楚半分,除了讓自己過的舒服點等著那目的初露端倪之外,我還能夠怎麼辦?」
看了一眼因為自己的話更加憂心的盧修斯,西格納斯伸手,在盧修斯的臉上也過了一把捏臉的癮,「別苦著臉,我們能做的是盡力使自己強大起來,這是最根本的也是最重要的,不要讓那些情緒影響到自己!」
被西格納斯說的漸漸放心,盧修斯低頭對視著仰著臉看著自己的西格納斯,撇著嘴,帶著幾分故意的嘲諷,「你倒是樂觀的很啊。」
「樂觀也是一門本領!」
「你還真得意起來了你?」
「我這不是跟你學的麼?」
「我什麼時候這樣的?」
「對,你那小樣不叫得意叫自戀!」
「那是自信自信!」
「自信過頭就是自戀了。」
「馬爾福的自信永遠沒有過頭一說!」
「瞧,這就是自戀。」
「西格納斯……」
小小的車廂內漸漸的響起了歡樂的笑聲,溫馨圈繞住一方天地,阻隔了外面的風風雨雨,只剩下無憂的微笑和暖人心魄的私語,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會比自己更加擔心自己,這樣的人生就已經足夠溫暖。
等西格納斯和盧修斯到達霍格沃茲的時候天色已經一片漆黑,在黑暗中隔著黑湖看霍格沃茲異常的壯觀,螢光點點的火焰點綴著那古老的城堡,盤旋而上帶出一條絢麗的光帶,身邊的學生們發出了一聲聲讚美的歎息,只是西格納斯和盧修斯早就過了會為這種外觀就產生讚美心態的年齡,太頻繁的學習生涯消磨了他們稚嫩的童年。
上了那小小的渡船,四人一組,和西格納斯他們同船的是兩個男孩,看那興奮之中還不忘保持著扭曲了的優雅就可以猜測這兩個男孩很大可能會屬於斯萊特林。
分院儀式很順利,除了輪到西格納斯的時候出了一點點意外,當然,這所謂的意外不是指那些聽見他名字後對他行的各種各樣的注目禮,而是戴上分院帽後那帽子用無比懷念的語調說著「多麼相似的氣息啊!」這句話,無端端的讓西格納斯在意起來,只是這股在意被他壓了下來。
房間是兩人一間,自然的,西格納斯和盧修斯屬於同一個房間。兩人的房間在走廊最深處,房門上的銘牌上出現了他們兩個的名字,盧修斯打開了門,裡面的擺飾都很合西格納斯的意,只除了一樣。
「盧修斯,為什麼只有一張床?」這房間是隨著主人的意願決定的,而這個決定權西格納斯交給了盧修斯。
「放心吧,床很大,足夠我們兩人睡的!」他當然是故意只要一張床的,在莊園,要不就是西格納斯不妥協要不就是爸爸來搞破壞,他一次都沒有成功的單獨和西格納斯睡過,現在好不容易排除了一切不利因素,他怎麼可以不好好把握這個機會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西格納斯黑線的望著那個明顯裝傻的男孩,「盧修斯,你就這麼喜歡兩個人睡一起嗎?」
「當然不喜歡!」這回答斬釘截鐵並且毫不猶豫,只是西格納斯知道,這句話後面肯定還有但書,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他就聽見了盧修斯理直氣壯的宣告,「我只是喜歡和西格納斯一起睡!」
「……」
「走吧,西格納斯,今天累了吧?去洗洗我們就睡覺!」興奮的推著西格納斯走向了浴室,盧修斯期待著往後的二人世界,終於沒人和他搶西格納斯了。
被盧修斯推著走的西格納斯無奈的搖搖頭,最終沒有開口說出拒絕,如果只是一起睡就能夠讓盧修斯這麼高興的話他為什麼要拒絕呢?反正他對此也並不反感。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學校生活需要快進了QAQ~~
異象·召喚
異象·召喚
開學第一天,沒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在黑魔王漸漸崛起的現在,頂著黑魔王唯一的弟子的頭銜,西格納斯無疑是特殊的存在。教授們警惕觀望,學生們或厭惡或害怕或觀望或羨慕嫉妒,總之,西格納斯在短時間內絕對是屬於眾人的焦點。
而在斯萊特林,西格納斯和盧修斯可以說是受到了最高的禮遇,但是不是由於自身實力而得到的高身份永遠都存在著一層虛假,那恭敬的眼底不屑和嫉妒蠢蠢欲動,遮掩不住的猙獰。
對此,西格納斯都看在眼裡但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些人和他無關,是鄙視是恭敬都沒什麼,若是攻擊,那就狠狠的還擊回去就是了,黑魔王課程的第一課:世界上最好的防禦就是攻擊!
總的來說,學校的生活很是愜意,課程安排更是輕鬆到不行,讓過慣了緊湊學習生涯的兩人覺得這樣的學習實在是太墮落了,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和他們一樣有著這種感覺的還有一人,那就是西格納斯的堂姐,已經六年級的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
「西格納斯,作為大人的弟子,你竟然這麼不思進取!」
慢悠悠的淺飲一口茶,西格納斯瞇著眼一臉滿足,這讓本就對他不滿的貝拉愈發的憤怒起來,一雙眼被怒火燒的發亮,漂亮的臉微微的扭曲。
「西格納斯·布萊克,你有沒有聽見我的話?」
再次喝了一口茶,西格納斯放下茶杯,才抬起頭看向怒氣沖沖的貝拉,「貝拉堂姐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嗎?」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堂姐,也許就是因為她對他那種瘋狂執迷和他的父母太像。
「你說什麼?你竟然敢這麼說話,舅舅舅媽究竟怎麼教育你的,讓你這麼不知好歹!讓那位達人青睞是你的幸運,你不好好感激還這麼任意揮霍時間,那位大人知道了絕對會好好懲罰你的!」
貝拉的叫囂讓西格納斯沉下了臉,他不想和這位堂姐扯破臉的,鬧的太僵不好。只是,貝拉的話讓他很不舒服,就因為那莫名的利用價值被他看中,過了四年忐忑不安生怕沒有明天的日子,現在到了學校還要他感恩戴德的每天三炷香祭拜嗎?
「貝拉學姐確定不知好歹的是西格納斯而不是學姐你嗎?沒有風度的在這裡大吼大叫的像個瘋婆子,學姐的禮儀教師會哭的!」
「盧修斯·馬爾福!」猙獰已經不滿了那張明艷的臉龐,貝拉甚至已經拔出了魔杖,「你這個無能的只會靠爸爸的小鬼,不要以為你父親得到那位大人器重就在這裡囂張,你這個蠢貨……」
砰——
茶杯碎成了兩半,西格納斯霍的站起,盯著貝拉的雙眼有著明顯的憤怒,「貝拉堂姐不要太過分了,像條瘋狗似得在這裡大叫是會讓布萊克家族蒙羞的!我隨著學校進度學習是得到他的允許的,不需要你在這裡多家言論,你還是專心的去為你家那位大人辦事為好,要知道,管的太寬,生活中就會出現太多意外。」
「你敢威脅我?」這個該死的小鬼竟然敢威脅她?他以為他是誰,要不是大人的青睞他什麼都不是,就算是布萊克本家的繼承人也只是個卑微的工具!
沒有絲毫的退卻,西格納斯微微揚起下巴,劃出屬於他的驕傲,「貝拉堂姐不是已經切身體驗過了嗎?」
也許他太過衝動,只是,世界上有太多東西需要捨去,得不到的,不能夠得到的,不應該得到的,通通必須捨去,剩下的都是那深刻到怎麼也無法捨去的存在,若是連那些存在都無法光明正大的維護,那麼他的存在還有意義嗎?盧修斯,不是她貝拉可以侮辱的!
「你……我會把這些都告訴大人的,你就等著大人的懲罰吧!」撂下了話,貝拉氣沖沖的轉身離開,美麗的臉蛋上滿是憤恨,陰森的寒氣讓周圍的人通通退避三舍。
「西格納斯……」盧修斯有些擔憂的握住了西格納斯的手,內心的暖意怎麼也無法遮掩,這是屬於西格納斯的維護啊。
「沒事,他不會無聊到為這種事情生氣的。」大概……吧,想到最近那總是無緣無故的對著他生氣的黑魔王,西格納斯內心有些不確定了,不過隨即釋然,雖然黑魔王對他懷有目的這件事是他最大的不安,但也拜這件事情所賜,四年來黑魔王除了實戰外對他從無懲罰過,最多也就用魔壓壓壓他,喝瓶魔藥就好。
正如西格納斯所說的,貝拉一事並沒有引來黑魔王的懲罰,但後遺症也不小,比如,在斯萊特林地盤內就會得到貝拉略顯瘋狂的叫囂,那雙眼中毫不掩飾的嫉妒讓西格納斯無言;再比如,走出斯萊特林之後,和鄧布利多「偶遇」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隨便晃晃都會時不時的見到那張笑的慈祥的褶子臉影響心情;除了這兩位外,還有一個最難纏的,就是鄧布利多的那隻鳳凰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碰到那隻鳳凰開始,那隻鳳凰總是喜歡往他身邊飛,和娜娜一樣繞著他轉圈圈,晃的他頭昏眼花的。想趕,那隻鳳凰就用那兩顆豆子眼看著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冒出了水泡泡,搞的他像什麼負心人一樣,西格納斯抓狂,誰說鳳凰眼淚難得的?明明這隻鳳凰就是一水鳳凰一眨眼就掉金豆豆啊有木有!
西格納斯不知道的是,他煩,鄧布利多更煩。本來嘛,第一次由於各種這樣那樣的原因沒來得及打探,等到霍格沃茲重新見到時,鄧布利多就想辦法想從那個人的唯一弟子口中撬到什麼消息,畢竟再怎麼說也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而已,比那位魔王嫩多了。只是沒想到,人家嫩也有嫩的方法,偶遇幾次後直接躲宿舍不出門了,害的他連偶遇都偶遇不到了。當然,這些還不是最心煩的,最煩的是,他的那只寶貝鳳凰輕而易舉的就投敵了。
福克斯見到那位小布萊克還是他一手促成的,當初不是不出門嘛,既然不出門那他作為教授就找個時間和學生談談心也是情理之中不是,只可惜想要找主角說話卻三番兩次被拖住,於是鄧布利多發狠了,直接讓福克斯去傳喚!
世界上的怪事那是一件接一件啊,放飛福克斯後他就在辦公室等著回信,只是等啊等啊,等到半夜還是沒等回福克斯,鄧布利多急了,福克斯不會是迷路了吧?
擔心自家寵物的鄧布利多就出門踏上了尋找鳳凰之旅,找啊找,找到了斯萊特林宿舍門口,鄧布利多就看見了自家寵物蹲在宿舍門邊雙眼含淚,那模樣,委屈的讓鄧布利多心疼的連忙帶回辦公室安慰去。
只可惜,無論他怎麼安慰,連他最喜歡的蛋糕都忍痛給福克斯了也沒見它變精神,直到隔天,鄧布利多帶著福克斯出門散心,在走廊奇跡般的碰上了他一直想找的主角,還不等他上去搭話呢,福克斯就振翅衝向了對方,在對方一個冷眼中,福克斯雙眼淚花的圍著對方轉圈圈,那戀戀不捨的樣子讓鄧布利多臉都黑了。
——福克斯喲,你就算不把種族間隔放在眼裡也不應該找條小蛇當戀愛對象啊,而且還是黑魔王培養出的小蛇,沒看見他看你的眼神就猶如再看鼻涕蟲嗎?還有那時不時的對你那漂亮的羽毛一把抓行為,會讓你從一毛不拔變成一毛都拔不到的!
於是,連搭話套消息的功夫都沒有,鄧布利多就直接捧著寵物匆匆離開,開始教育自家寵物擇偶的重要性,只可惜,這次福克斯是鐵了心,拿出了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勇氣,在小布萊克的嫌棄眼神中一次又一次的湊到對方身邊做小可憐樣,對於他這個妨礙它「戀愛」的主人,更是在最近直接用屁股相對了,鄧布利多老淚縱橫,這年頭,連寵物都這麼容易變心嗎?
學校的生涯就在這種明面平靜暗地裡熱鬧非凡的狀態下迎來了第一個假期。平安夜前夕,霍格沃茲開始放假,因為這個假期不比暑假一般有兩個多月的時間,是以有很多麻瓜界的學生為了方便選擇留校,至於西格納斯和盧修斯,不用說是要回去的,畢竟在很久之前,阿布就一直強調著聖誕節要一起過。
意料之外的事情往往總在終點前發生,已經收拾好了行禮登上回去的列車,下了車還沒來得及和阿布打一聲招呼,西格納斯就收到了Voldemort的傳喚,於是只能把行禮什麼的都交給了阿布他們,匆匆擁抱了一下就帶著在口袋呼呼大睡的納吉尼去了Voldemort莊園。
「老師。」
對著坐在那裡的Voldemort跪下行禮,西格納斯一如既往的神經緊繃著嚴陣以待,這麼匆忙的傳喚,他不認為黑魔王會沒事。
「起來吧。」
「是的,老師。」
從地上站起,西格納斯並沒有抬起頭,低低的垂著表示著他的恭順,只有陰影下的雙眸才偶爾洩露出真實的戒備。小心翼翼的行走,如同走鋼絲的小丑,一步踏錯等待他的就是無法獲救的毀滅,他還不想去迎接毀滅,有著留戀的世間總會有那麼一絲的美好,不忍捨去。
魔王的第二抱
魔王的第二抱
又是這種防備!Voldemort的眼中湧起了濃濃的不悅,面對著他,這個人除了防備就是害怕,嚴密的警戒線從未消除過一絲半毫,但面對馬爾福卻是那麼親近,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這個人總是用所有的衝動在維護著馬爾福。
為了阿布拉薩克斯,可以低下頭毫不猶豫的接受成為他的弟子,明明有那麼多的不願;而為了盧修斯·馬爾福,他依舊毫不猶豫的對上貝拉,哪怕可能會得到他的懲罰也沒想過退縮分毫,這樣的保護該死的礙眼,明明是他的弟子,一切都該屬於他的,忠誠、生命,以及所有的感情都必須是他的!
「你和馬爾福家的繼承人關係很好?」
心猛的緊縮,西格納斯掩在袍中的手緊張的抓著衣袍,手心汗濕一片,斟酌著回答,小心翼翼,「弟子是和盧修斯一起長大的。」
「所以,你們是朋友?」
朋友兩個字帶著的嘲諷是西格納斯都聽得出來的,心頭一跳,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黑魔王沒有朋友,或者說,黑魔王根本就不屑於朋友這種東西。對於不屑的東西,有些人會嗤之以鼻,而有些人,會想要破壞來證明根本沒有這種東西,他擔心的是,以黑魔王的現在這種陰晴不定的個性,會不會從第一種變成第二種人。
似乎看出了西格納斯的擔心,黑魔王的話中諷刺意味更濃,夾雜著無邊無際的冷意和怒氣,「放心吧,我還不屑於去為難一個孩子,非但不為難,我還會好好的獎賞他,畢竟是你的朋友,做老師的怎麼的也要表示關心不是?」
Voldemort的話並沒有讓西格納斯有絲毫的放心,緊張的情緒更勝一籌,只是,他更知道,若是現在反駁黑魔王的話,得到的將是更大的怒火,西格納斯垂首。
「弟子幫盧修斯謝謝老師。」
「哼,原來感情好到可以以己代他了嗎?」
留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冷哼,Voldemort甩袖子就離開了,留下的西格納斯往後退了幾步,無力的跌坐在軟椅之上臉色蒼白,他對黑魔王的想法越來越難以理解了,就算因為那個不明目的想要掌握他,但只是一個朋友而已,並沒有影響事情的能力不是嗎?黑魔王為什麼要特意的急招他過來問他這件事情呢?還有那個所謂的「獎賞」,究竟又會是什麼呢?希望不會給盧修斯帶來災難。
西格納斯回到馬爾福莊園的時候才知道阿布繼自己之後不久也被黑魔王叫去了,心中的擔憂更勝,忐忑的等待著阿布的回歸,卻在迎來阿布回歸的同時等到一個消息:黑魔王有令,讓盧修斯·馬爾福和納西莎·布萊克在今年之內訂立婚約。
「我不要!」才聽完這個消息,盧修斯就急聲拒絕了,他想要的從來就只有一人。
「這是他的命令,你不能不要!」阿布的聲音之中有著難得的嚴厲,與盧修斯對視的雙眼冷光乍現,「盧修斯,你要記住,你所做的一切事情的前提是必須保護馬爾福家族。」
「我……」張了張口,盧修斯根本無法說出反駁的話語,是的,他是一位馬爾福,無論如何都不能傷害到馬爾福這個姓氏,重重的跌坐在沙發之上,盧修斯雙手插入發中,難掩頹靡之色,「為什麼會突然下這個命令?」
「不清楚,叫我去後也只是直接下了這個命令就讓我離開了。」
「太好了!」從一開始就有些愣神的西格納斯突然間驚喜的呼喚了一聲,臉上帶著放鬆後的喜悅,引來的是阿布的疑惑和盧修斯酸澀的苦笑。
「西格納斯,你就這麼高興我和納西莎訂婚嗎?」連一點不喜都沒有嗎?
「啊,不,盧修斯,你誤會了!」被盧修斯的問題驚醒,西格納斯定睛就看見了盧修斯眼中浮現的悲哀,層層疊疊的無法撥開,心被帶著一滯,不由自主的開口解釋起來,「只是剛剛,他找我問了和你的關係,然後就說要給你獎賞什麼的,我一直擔心那個所謂的獎賞是什麼,如果只是這種事情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從西格納斯的話中,阿布似捕捉到了什麼,有什麼東西在腦中一閃而過,快的沒來得及抓住,「黑魔王找你問你和盧修斯的關係?」
「是啊,他讓我到莊園去後,就……」回憶著把剛剛的事情具體的說了一遍,西格納斯到最後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明明之前就知道我和你們關係很好的,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問這些事情?」
「也許……」黑魔王不喜歡西格納斯和其他人關係好,黑魔王想要西格納斯的人脈關係只剩下他一人!這樣的話,那黑魔王對西格納斯……不,黑魔王從來沒有那麼奢侈的感情,一切只是他多想而已。
「也許什麼?」
把腦子中荒謬的想法壓下,阿布給了西格納斯一個安撫的微笑,「沒什麼,也許只是他突然的想法而已。」
「也對,畢竟他的想法對我而言永遠都是那麼突然,我根本就無法理解他是怎麼想的,也許這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區別?」自嘲的笑了下,西格納斯沒有注意到阿布的隱瞞。
「無論怎麼樣,我不想和納西莎訂婚!」
「連納西莎都看不上,盧修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打趣著說到,西格納斯抱著靠墊蹭著沙發的柔軟,「真不喜歡的話也不要緊啊,反正只是訂婚而已,你和才十二歲,納西莎也才十一歲,有足夠的時間為了你想要的去努力,現在,在你沒能力反抗之時,能夠做出的選擇只有妥協。」就如同現在的他。
盧修斯的目光放在西格納斯的臉上,目不轉睛的看著,灰藍色中有什麼在湧動,濃厚瀰漫了整個眼眸,複雜難辨。「西格納斯,我會做到的,掌握自己的命運,我會做到的!」
盧修斯話中的堅定太執著,讓西格納斯微微愣神,隨即勾唇而笑,如同晴空湛藍的澄清,「嗯,我相信。」
聖誕節後三天,盧修斯·馬爾福和納西莎·布萊克的訂婚宴隆重舉行,黑魔王親自出席,讓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這兩家結合的重要性。宴會進行半途,黑魔王先行離開,一起離開的,還有黑魔王唯一的弟子,西格納斯·布萊克。
被帶到Voldemort莊園後,西格納斯並沒有被Voldemort吩咐什麼,只是帶到他平時在莊園休憩時的房間後黑魔王就消失了蹤影,一連三天都沒有出現,直到第三天晚上,西格納斯正在翻閱著《高級咒語》,房門被粗魯的強行撞開,西格納斯驚詫回頭,就看見消失了三天的黑魔王站在門邊盯著他,目光陰沉毫無光亮,死寂的如同沒有呼吸的亡者,血色靜靜流淌,讓西格納斯產生了鼻間嗅到了腥味的錯覺。
「老師?」
被叫喚的黑魔王沒有給出回應,只是盯著他,邁開了重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朝著他靠近,冷厲的魔壓朝著他撲面而來,刮著他的皮膚生疼。西格納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只是身後的桌子擋住了去路,沒等他重新挪動步子,黑魔王已經擋在了他的身前,如同實質化的魔壓牢牢的困住他,讓他無處可逃。
「老、老師?」濃重的不安在體內流竄,這個樣子的黑魔王他還沒有見過,就好像陷入了某種夢魘之中,陰沉、不甘、掙扎、痛恨……全部如同麻繩一樣捆綁,最終匯聚成最深的怨恨,冰冷刺骨,傷人也傷己。
黑魔王依舊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只是伸出手,朝著他逐漸逼近,壓迫感讓西格納斯的靈魂鼓噪著驚慌,雙眼盯著那隻手,一眨不眨的,在那隻手接觸到他的最後一瞬,再也忍受不了體內叫囂著逃跑的欲·望,西格納斯從側邊錯開,抬腳就想跑,卻還來不及踏下第一步,身體就被人從身後緊緊箍住,腰間傳來的力道勒的他生疼,一口氣差點沒有緩過來,身邊緊貼著的胸膛溫度冷的嚇人。
「老、老師,請放開我。」牙齒有些打顫,西格納斯力持平靜的開口說出請求,這是他第二次和黑魔王如此貼近,第一次是迫不得已,這一次就是莫名其妙了。不過無論是什麼,這種和冰山擁抱的滋味都糟糕透了。
這一次,黑魔王照舊沒有給出回應,只是抱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了,就這樣僵持片刻,西格納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能夠定睛時,他已經被黑魔王抱著坐在了床頭,身體也被轉了方向,頭靠在黑魔王的胸膛,那一聲聲緩慢的心跳聲清晰入耳,身子側著坐在了黑魔王的腿上,渾身僵硬著不敢動彈。
「老師……」
「不准說話!」
終於給出了一句回應,西格納斯聽的淚流,黑魔王大人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間歇性的抽風一次?你就算要抽,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抽到我的身上?!
不過這些話西格納斯也就敢放在肚子裡腹誹一下,明面上是什麼都不敢露,只能聽話的乖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幸好冰山沒有上次嚴重,而且有焐熱的趨勢,要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會有上一次的奇跡體內產生自救系統。
就這樣,兩個人坐在那裡相對無言,隨著時間的流失,西格納斯的眼皮越來越重,黏合在一起後又被用力撐開,然後再次黏合再次撐開,重複了數遍之後,西格納斯頭一歪,就這樣靠著睡著了,原諒他在狼窩還能大膽入睡吧,實在是他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之前是盧修斯拉著他時不時的重複一句他不會和納西莎結婚什麼的,後來到了這個莊園更是神經緊繃著不敢睡,到今天剛好是差不多極限了,哪怕是被他最害怕的人抱在懷裡,生理上也無法支撐了。
Voldemort也沒有去管懷中之人的入睡,只是睜著眼安靜的注視著某個地方,目光迷離沒有焦距,很明顯是失神狀態,直到窗外的夜色退去,第一絲白光透露,那迷離血色才漸漸褪去了茫然變得清晰起來,疑惑一閃而逝,低下頭看向了懷中熟睡的人,眸光微閃,伸手,在那脆弱的脖頸之上輕輕劃過,慢慢的往下,沿著鎖骨勾勒,最終停留在那個精緻的掛墜盒上面,婆娑著,眼中的佔有慾閃現,他想要的都要得到,不管是斯萊特林延續的榮耀,還是這個和斯萊特林有著莫名聯繫的男孩……
異動之前
西格納斯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等他迷迷糊糊的清洗結束腦子能夠轉動之後,唯一慶幸的就是黑魔王在他醒來之前就消失了,要不然他非嚇破膽不可,只要想到自己就在黑魔王的懷裡睡了一晚,西格納斯就忍不住心跳加速撲通撲通的在耳邊徘徊,無力的靠著牆垂頭哀歎,他怎麼就這麼睡著了呢?
「西西、西西……」
低下頭定定的看了那條還沒有恢復原本大小的白蛇,西格納斯愣了一會兒才出聲,「……娜娜?」
「西西,Voldy讓娜娜告訴西西,西西可以陪娜娜一起出去玩,只要晚上回來就行。」
「回來?這裡?!」
「對啊。」
西格納斯捂臉,哦,梅林啊,你還沒玩夠嗎?他不知道為什麼時隔一年黑魔王又會出現渾身冰涼的狀況,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只想回去,無論是馬爾福莊園還是布萊克莊園都好,只要不是黑魔王的莊園就好,昨晚的驚嚇多來幾回他就真的要去見梅林了啊!
娜娜費力的仰起頭看著西格納斯,不明白西西看上去怎麼好像很難過?腦袋抬起再抬起,然後咕嚕一聲,娜娜搖晃著滾到了地上,在地毯上轉了幾圈後才停下。
「娜娜!」因為這一變故使得西格納斯沒時間哀嚎了,連忙蹲□體小心的捧起癱在地上的納吉尼,「娜娜,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小小的腦袋晃啊晃,豆子般的眼轉著黑圈圈,「哦,娜娜看見了好多星星~~」
「星星……」無力的重複著這兩個字,西格納斯無奈的想笑,聽見娜娜這麼中氣十足的抱怨也知道肯定沒傷到哪裡,於是也就放下了心,「娜娜怎麼會摔倒的?」
停止了晃腦袋的娜娜小小的蜷縮成一圈圈的呆在西格納斯的手掌之上,小腦袋在西格納斯的拇指上一蹭一蹭的,「娜娜不知道,娜娜只是覺得肚子好重,然後娜娜就滾啊滾了。」
「肚子?」西格納斯愣了愣,現在好像是娜娜的用餐時間了吧?所謂的肚子重不會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西格納斯用另一隻手把娜娜戳著翻身,一眼就看到了娜娜身體上某個部位特別的突出,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居然是吃撐的重心不穩,娜娜也太貪吃了吧。
「哦,西西,你不能這樣!作為一個紳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名淑女?」
「是是,是我錯了。」不怎麼在意的道著歉,眼珠子一轉,西格納斯露出陰陰的笑,「娜娜啊,你知道,作為一名淑女,必須合理的控制住身材,娜娜最近變胖了吧?」
豆豆眼呆呆的,鮮紅的蛇信吐的有些僵硬,「胖了就不能做淑女了?」
「對哦,所以娜娜是不是要控制一下,成為世界上最可愛的淑女蛇?」什麼樣才算是淑女他怎麼可能知道,他又沒有做過。
「娜娜要成為世界上最可愛的淑女蛇,娜娜不要變胖,變胖了就不是美麗的淑女蛇了,西西,娜娜不要變胖QAQ~~」
「乖,那以後的下午茶和夜宵要取消哦~~」
「……能不取消嗎?」
「那娜娜是要做淑女呢還是做粗魯的俗女蛇呢?」
呆了呆,娜娜陷入了掙扎之中,一邊擺著美味的餐點,一邊擺著旁蛇崇拜的目光,天平搖來搖去的沒辦法平衡。
見娜娜的猶豫,西格納斯做出了最後一推,低低的聲音充滿著誘惑,「成為最可愛的淑女蛇的話,娜娜的那些小弟小妹們都會很崇拜很崇拜娜娜的,娜娜的媽媽也會讚揚娜娜哦。」娜娜對它的那位媽媽好像很喜歡很聽話啊。
砰的一聲,西格納斯的話正中紅心,娜娜心中的天平崩潰了,嚴肅的點頭,蛇臉上是看不清的堅定,「好,娜娜聽西西的,娜娜以後不吃下午茶和夜宵了,娜娜要成為淑女蛇!」
「嗯嗯,娜娜真偉大。」
聽到西格納斯的讚揚,娜娜頭一甩,十足的得意樣,引得西格納斯連連失笑,本來抑鬱的心情已經得到了舒緩,果然,調戲娜娜最利於調節心情了。
之後的日子由於黑魔王讓他晚上必須回莊園的命令,使得西格納斯去馬爾福莊園的時間和以前來了個大顛倒,白天,黑魔王總是不見蹤影,據說是在找著什麼資料,這樣也讓西格納斯在白天自由了許多。
有時候回布萊克莊園和雷古勒斯聯絡一下兄弟感情,當然大多數都是以盧修斯或者阿布出現,然後雷古勒斯爭鋒相對的火藥味之下結束的,有時候他直接去馬爾福莊園,畢竟在黑魔王那裡受到的驚嚇只適合對阿布和盧修斯他們傾訴。
只是每到晚上,西格納斯就被忐忑和莫名其妙充斥,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黑魔王總是在晚餐之後找他去,去了又沒什麼事情吩咐,只是扔給他一本書籍讓他坐在那裡看,直到黑魔王處理好事務後被允許回房,每天都這樣,搞的西格納斯到最後都懶得去猜黑魔王的目的了,因為他對此根本毫無頭緒。
就這樣過了整個假期,西格納斯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衝出莊園去車站的,嗚嗚,他寧願去霍格沃茲面對鄧布利多那老狐狸和他的那只傻鳥也不要再和詭譎的魔王面對面傻坐了,太考驗他心理了。
「西格納斯,他並沒有這麼可怕。」望著急迫的上車一臉逃出生天的西格納斯,盧修斯帶著幾分好笑的情緒說到。對於盧修斯而已,黑魔王就是他守護西格納斯的首要敵人,面對強大的敵人,首先要克制就是恐懼心。「你該知道,武力上的強大是最沒有定數的。」
「不是武力這個問題。」仔細想想,排除那個目的之外,黑魔王對他似乎特別寬容了,至今連個鑽心咒都沒有過誒。——西格納斯啊,你已經被潛移默化到把鑽心咒這三大禁咒之一和懲罰劃上等號了嗎?
「那是什麼問題?」
「就是那個,他莫名其妙的盯著我,比娜娜盯著我還要久,讓我感覺我像只青蛙……你知道青蛙吧?」
凸!盧修斯的額上冒出十字,「當然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應該也知道蛇喜歡捕捉青蛙食用吧?我的感覺就是那只被蛇盯上的青蛙,特寒磣,好像下一刻就會被吃掉一樣。」而且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深刻了。
「不會是你神經太緊繃了之後的錯覺吧?」
「嗯……」被盧修斯這麼一說,西格納斯重新凝眉思索起來,回憶著和黑魔王在一起的一幕幕,最終,西格納斯還是確定他的感覺不是錯覺,「雖然我知道有些荒謬,但是我就是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不同了。」
是的,以前黑魔王也用那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他,但是那種目光讓他只有刺骨寒涼,現在的目光,讓他在刺骨寒涼之外還感受到一股不明威脅感,讓他每次遇見那目光就要極力控制住身體內叫囂著的逃跑本能。
「這樣啊,那和爸爸說一下吧。」既然西格納斯都這麼肯定了,還是讓爸爸注意一下的好,他相信西格納斯的直覺。
「嗯,等晚上聯絡時說吧。」自己有時候真的很想跑到黑魔王的面前告訴他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出來,這樣被吊著的感覺很難受。
隨著假期的結束,下半學期開始了,可以說這半學期就是上半學期的重複而已,西格納斯來學校也只是為了避開黑魔王讓自己的心放鬆一下,只是,輕鬆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隨著期末考試的結束,西格納斯迎來了他第一個學年的完結,這一次,他沒有被半途召喚,而是順利的回到了馬爾福莊園,盧修斯被安娜找去有事要談,大廳內只剩下了西格納斯和阿布。
「啊……」舒服的歎息一聲,西格納斯任由自己在沙發上面亂蹭,「阿布叔叔,你最近忙什麼?看上去好像很累啊。」
「沒事。」把歪歪扭扭倒在沙發上的西格納斯抱起讓他靠坐在自己身上,阿布撫摸著西格納斯落在額前的髮絲,「快了,西格,很快就好了……」
覺得被摸的癢癢的,西格納斯往旁邊躲了躲,想要躲開阿布那只作惡的手,「什麼東西好了?」
「沒什麼,只是阿布叔叔以後可以更加喜歡西格了呢!」笑瞇著眼,阿布低頭,額頭抵住了西格納斯的額頭,話語輕柔。
腦袋往後退去,西格納斯想要避開阿布的灼熱的鼻息,「說什麼呢,莫名其妙!」
「呵呵……」只是笑著沒有說什麼,阿布快速的在往後仰著的額頭上面留下一個濕熱的吻,掩飾著他的激動,他終於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為西格擋住所有的風雨,要為馬爾福留下的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保護好盧修斯就行。
低沉的笑聲擾的西格納斯心緒不寧,隱隱的不安蔓延,西格納斯緊緊的揪住了阿布的衣領,低聲吼到,「不要笑了,說清楚,剛剛是什麼意思!」
順著被揪的力道更靠近西格納斯,阿布一臉如常的開口,「都說了沒什麼了,西格就別擔心了。」果然,西格的敏感度一如既往的靈敏,就是感情上面呈現出相反的比例。
徹底捨棄
徹底捨棄
「阿布叔叔——」
「西西西西——」
嘶嘶聲打斷了西格納斯的逼問,恢復了原來大小的納吉尼突然出現在大廳裡面,龐大的身體朝著西格納斯直直衝去,在阿布決定用魔咒阻擋來勢洶洶的納吉尼之時,納吉尼自動自發的放緩了速度,輕輕的蹭上了西格納斯的身體。
「西西,好壞,他們好壞,娜娜討厭,嗚嗚,娜娜好討厭……」
「怎麼了?」自從他發現娜娜聽得懂他的話後他就慢慢的教著娜娜識別英語的意思,很顯然,娜娜學的很好,畢竟蛇怪的智慧本就不算低,只是畢竟單純而已。娜娜聽得懂英語後交流更加順利了,但隨之也出現了一個缺點,那就是娜娜聽到的消息多了就經常跑來找他傾述,讓他成為了娜娜的心靈垃圾桶,只是這次似乎特別嚴重啊。
摸著似乎被誰傷害到的娜娜,西格納斯柔聲的詢問著,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娜娜哭的這麼傷心過,像個受委屈的小孩,只能用哭泣來發洩難受,放在人類的身上,就像是被重要的人背叛後的悲哀。「告訴西西,誰壞?」
「好壞,都好壞,他們想要欺負西西,都壞,Voldy也壞,明明讓娜娜保護西西的,為什麼要殺了西西?嗚嗚,還有那兩個壞蛋,Voldy說是西西的父母,可是他們讓Voldy殺了西西,壞,娜娜討厭,嗚~~」
一瞬間如置冰窟,血液凍結,冰冷一直延續到指尖,無法動彈。西格納斯不知道自己此刻怎麼會還有僵硬的力氣,甚至他還發現自己笑了起來,和娜娜說話的聲音中有著溫和的安撫。
「娜娜先別急,告訴西西,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心跳不受控制的快了起來,直覺告訴他,他一直想弄清楚的事情有了結果,黑魔王究竟想要幹什麼,在今天他會聽見答案。
「嗯,娜娜回去找Voldy,在Voldy和西西經常呆在一起的房間外聽見了Voldy和其他兩人的對話聲,然後娜娜聽見了。」大大的蛇頭從西格納斯的身上豎起,努力想要復原出他聽見的所有內容。
「Voldy說:西格納斯是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你們真的願意讓他把生命獻出,讓我殺了他以作祭品?然後娜娜就聽見了那個男的的聲音說:能夠為Lord的永生事業獻出生命是西格納斯的榮幸,我和沃爾布加為此由衷的高興!還有那個女的也說:繼承人誰都可以當,只要能夠為Lord效力,西格納斯隨Lord處置!然後娜娜就來找西西了,西西,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說?Voldy說過喜歡西西的,為什麼要殺西西?西西,西西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啊,不會有事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西格納斯只覺得渾身冷的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了,呆呆的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的什麼都沒有,連酸澀都沒有感覺到。
他一直以為,他的父母哪怕只是把他當成繼承家族的工具也有著最起碼的重視,他的父母哪怕一年難得見一次對於他長期居住在馬爾福莊園也毫無意見但應該還有最後的一層親情聯繫。只是現在娜娜的話打破了他最後一點薄弱的期待,被當成陌生人一般,他的生命在他父母的眼中什麼都不是,血緣的悲哀,連眼淚都不願意光顧。
「西格,怎麼了?它說了什麼?」蒼白如紙的脆弱讓阿布心驚,懷中之人的份量在一瞬間輕的好似就要消失,不由自主的收緊了雙手,阿布牢牢的把西格納斯困在懷中。
熟悉的溫暖喚醒了失神的西格納斯,茫然的眼出現唯一的光亮,愣愣的看向阿布,良久,緊緊的抱住了阿布,就像是大海之上漂浮者抓住唯一的浮木一般,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擁抱。
「阿布叔叔,為什麼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就捨棄我?還說什麼由衷的高興,在他們眼裡我的生命就那麼卑微嗎?我是他們的孩子啊,是他們血脈的延續,不期望他們能夠和普通父母那樣愛著我,可是他們怎麼能夠這麼輕而易舉的說繼承人誰都可以當?哪怕一點點的猶豫,哪怕只有一點點的猶豫也好,可是沒有,連最基本的猶豫都沒有,那種迫不及待的態度會讓我覺得我根本不需要存在,生命是他們給予的,所以就該高高興興的隨他們處置,對嗎?」
沒有哭泣,灰色的眸中只剩下空曠的荒蕪,悲哀纏繞,唯一的光亮也逐漸的熄滅,如同沒有生息的人,空洞洞的染上了死亡的色彩,黑和白的融合,灰色的氣息是最深刻的寂靜,那是放棄了生的掙扎,祈求著死的寧靜。
不是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過後放下了嗎,為什麼在聽見父母毫不猶豫的獻出他的生命時還是會痛?不是心臟,而是四肢百骸都隱隱作痛,如同血液之中流動著針刺,在骨骼經絡上劃拉出一道道刺痕,無法癒合,自己只能站在旁邊看著傷痕恆久存在,撕裂的究竟是什麼?
「西格!」心疼從心臟處開始蔓延,濃濃的冰冷將他淹沒,阿布知道,這是西格的悲哀,輕輕的捧起了西格的臉,阿布輕聲的說著承諾,「西格,他們不需要你但是我需要。西格對於我來說是不能缺少的部分,最重要的部分!所以西格不要說什麼不需要存在這種話了,要知道,西格就是阿布叔叔之後生命的全部,如果西格否定了自己的存在,那也就否定了阿布叔叔的存在,所以西格,以後,為阿布叔叔而活,好不好?」
「西格是阿布叔叔的全部?」被父母看的如同塵埃般卑微的他他可以成為阿布叔叔的全部?
「對,阿布叔叔有沒有說過,阿布叔叔最喜歡西格了,最喜歡!」
「最喜歡?」
「是的,最喜歡!所以西格,阿布叔叔給你一天的時間來哭泣,以後,西格就為阿布叔叔而活,阿布叔叔也會幫西格重獲自由的,好不好?」
「……好。」
如同被浮木拯救了生命,西格納斯緊緊的抓住了阿布,乾澀的眼終於流出了淚,伏在阿布的胸膛,西格納斯放聲哭泣。這是最後一次,真正的最後一次,為了那對父母而哭泣,這一次之後,他將徹底斬斷他那奢侈的妄想,不再奢求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東西,人活在世上,也許真的自私一點實際一點比較快樂,之後的生命,他只想為了在乎自己的人努力,他的這條命,哪怕渺小哪怕卑微,他也想給與重視他的人。
哭泣聲在大廳內持續了很久很久,逐漸的微弱最終消失,與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那一份不為人知期待,從西格納斯前世一直延續到至今的期待,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哪怕一次次的失望也不想放開的執著,在這一次,隨著哭泣一起流逝,湧入時光的軌道,再也無法尋回,丟失的,究竟是怎樣的珍寶?
把陷入沉睡的西格納斯輕柔的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未干的淚痕,阿布坐在床邊,安靜的凝視著西格納斯的睡顏,用目光刻畫著那讓他眷戀的容顏,一遍一遍的描繪,眼中的柔色沒有遮掩,就這樣徹底的在空氣中綻放,俯身,在那略顯乾澀的唇上輕吻,貼著的唇角溢出了淡淡的歎息,西格……看來必須和黑魔王好好談談了,哪怕徹底對立他也不可能讓黑魔王傷害到西格納斯!
卡嚓——
門被打開,盧修斯放輕了腳步走了進來,目光第一時間放在了兩人貼合的唇上,眼猛的睜大,爆發出淡淡的怒氣。
「爸爸,你竟然偷吻?!」
儘管是憤怒的質問,但盧修斯還是注意了壓低聲音保證不吵到西格納斯,對於自家父親的行為非常的不恥。
阿布不捨的離開了西格納斯的唇,坐直了身體,目光從西格納斯的臉上轉移到了盧修斯的臉上,細細的端詳,眼中有著淡淡的驕傲,「盧修斯,你是一位優秀的馬爾福。」
「爸爸……?」阿布的異常讓盧修斯清晰的捕捉,臉上的憤怒消失,隨之出現的是超乎年齡的嚴肅。「是不是西格納斯出什麼事情了?」
「啊,黑魔王的目的已經知道了,為了保護好西格,盧修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什麼?」
「之前,為了和黑魔王對立的可能性,我在麻瓜界暗中培養了幾股勢力,現在,你去和那些勢力接頭,不過當初怕引起黑魔王的注意,勢力都比較分散也比較難以尋找,我會讓安娜和你一起去的,十天,你只有十天的時間,必須聚齊那些勢力,明白嗎?」既然黑魔王已經開始說出口,那麼這件事情已經是迫在眉睫了,十天的時間,已經是最緩的期限。
「我……」在這種時候,他更想待在西格納斯的身邊,只是他也明白,黑魔王的勢力不小,想與之對抗,必須有相應的後備,「我知道了,現在我就去找媽媽一起出發。」
「好,這裡的具體的範圍。」給了盧修斯一張分佈地圖,阿布細細的叮嚀,「這件事情必須要隱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們的去處,以免節外生枝,明白嗎?」
點了點頭,盧修斯的視線移到了西格納斯的睡顏之上,來到床邊,俯身,不捨的落下一個輕吻,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背影中帶著堅決!——必須斬斷所有束縛住西格納斯的鎖鏈讓他自由,為了這個目的,就算捲入更加危險的漩渦也在所不惜!
目送著盧修斯的離開,阿布才收回了目光,重新放到了西格納斯的身上,微笑著釋放著一直以來有所壓抑的喜歡和眷戀,西格,這一次,真的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既然被黑魔王束縛住的你那麼痛苦,那麼阿布叔叔就幫你奪回你的自由,可好?
溫柔的笑著舉起了魔杖,對準了沉睡中的西格納斯,「Stupefy——」
最後看了一眼,阿布轉身離開,背影和盧修斯離開時有著太過相似的決然,只是回頭的阿布沒有發現,在咒語進入西格納斯身體之時,戴在西格納斯脖頸間的掛墜盒微微的閃了閃,房間內陷入了完全的安靜。
死亡·兩清
死亡·兩清
明媚的陽光穿透了窗戶灑落在床上,熟睡中的少年一聲呢喃,皺著眉翻了個身,手臂胡亂的抓著想要用被子擋住刺眼的陽光,突然觸碰上的冰冷讓少年猛的睜眼從床上坐起,驚魂未定的手掌下摸著的圓柱形物體。
「什麼嘛,原來是娜娜啊……」放鬆了呼出一口氣,西格納斯抓了抓微長的頭髮,掀掉和雙腳糾纏成一團的被子踩下了地,沒有叫醒娜娜,西格納斯來到洗簌間洗簌,期間微感疑惑,奇怪了,今天竟然沒人來叫他起床,平常到這個時候阿布叔叔和盧修斯都拉他起來吃早餐了啊。
換好了衣服,西格納斯走出房間,走下樓來到大廳,一路人的疑惑愈發的濃了,不說沒有碰到人,就連聲音他都沒有聽見,平常這個時候大廳應該很熱鬧了啊,尤其是安娜嬸嬸的聲音早就響起了啊,今天怎麼回事?
來到餐廳,西格納斯就看見了一隻家養小精靈站在那裡,看見自己後恭敬的請示他是否在這裡用餐,這讓西格納斯肯定了他的疑惑,肯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家養小精靈這東西,不可能在主人沒有吩咐之前就這樣出現的。
「貝利!」
「是的,尊貴的西格納斯少爺有什麼事情吩咐貝利,貝利馬上去做!」
「貝利,阿布叔叔他們呢?」
西格納斯才問完話,叫貝利的家養小精靈就哭哭啼啼的大力撞上了旁邊的牆,「貝利不知道,主人沒有告訴貝利主人去了哪裡,貝利要好好照顧好西格納斯少爺,貝利壞,貝利沒有完成西格納斯少爺的吩咐……」
「停停停,那盧修斯和安娜嬸嬸呢?」
「盧修斯小主人和安娜女主人昨天晚上出去了,貝利不知道去了哪裡,貝利壞,貝利沒有用!」
沒有去管繼續撞著牆的貝利,西格納斯心中的不安漸漸的擴散,思緒回到了昨天,他記得,阿布叔叔曾經說過會幫他重獲自由……黑魔王!他的自由被黑魔王掌控,那麼阿布叔叔所謂的重獲自由也就是對上了黑魔王,西格納斯臉色大變,連忙握上去Voldemort莊園的門鑰匙,希望一切只是他多想了。
西格納斯從沒有想過他利用門鑰匙出現看到的會是這種場面,到處都是被魔法破壞的痕跡,說不上斷壁殘垣,只是牆壁上、地面、桌椅,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而庭院中爭鬥著的兩人,正是他要找的目標,綠色的光芒帶著尖銳的殺意直直朝著狼狽萬分的鉑金色長髮男人射去,男人喘著氣,根本無力躲開這致命的一擊。
「阿布叔叔——」
驚恐的尖叫拉斷了庭院內緊繃的弦,兩個男人的目光齊齊的看向這邊,下一瞬,兩雙眼閃過了相似的恐懼,灰藍色的眸染上了鮮血,視線灼燒,燙傷了他全部的視覺感官,只剩下漫天的紅色,腥氣充斥鼻間,難以忍受的痛苦。
「西、西格……」
愣愣的看著靠著自己的少年,阿布幾乎無法順利的開口說話,喉間也被那刺目的鮮紅堵塞,呼吸停止,如同死亡燃燒的火焰,只能靜待著死亡的到來。
「西格!!」
顫抖著抱住不斷往下滑去的少年,入懷的是逐漸冷卻的溫度,不敢相信的痛苦扭曲了灰藍色的瞳孔,阿布抱著西格納斯無力的跪倒在地,手伸出,顫抖著放在那太過平靜的胸口,還有心跳!
漫天鋪地的喜悅把阿布淹沒,喜極而泣無法遮掩,阿布小心翼翼的低聲叫喚著懷中的人,「西格、西格,醒醒,不要嚇我,西格……」
緊閉的眼微微顫動,那微小的縫隙讓阿布由衷的感謝梅林,感謝他沒有帶走西格,「西格,你撐著,阿布叔叔馬上帶你去治療啊,你一定要撐著……」說著,阿布就準備抱起西格納斯,臉上的懇求身上讓西格納斯不忍打斷,只是,沒用了。
「阿布叔叔,沒用的,你知道的,索命咒是無法治癒的……」現在的他可以清晰的感受著自己生命的流逝,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明明只有疼痛存在,身體內卻有一個聲音在一次次的報告著他流失的時間,死亡一步步的逼近,無法擺脫。
「不會的,西格,你答應我不會死,答應我!」
拋卻了一貫的冷靜和優雅,如同野獸咆哮著,阿布的身上只剩下暴戾的掙扎。
「……好…我答應你……」西格納斯從來不知道,原來虛假的承諾也是那麼難以出口,身上的溫度逐漸的降低,西格納斯艱難抬起手握上了掛墜盒,轉頭,視線已經開始模糊,看不清晰,只剩下陰影的人影,「Vol、Voldemort…你、你需要我的命做、做祭品…今、今天我、我給你……我的、我的生命、魔、魔力……都給、給你……這、這是生育的恩……從、從此就不、不虧欠……沒、沒關係了……」
聚集起最後的力氣讓點燃了魔力和生命力,源源不斷的湧入了掛墜盒中,感受著體內一絲一絲減少的力量,西格納斯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如同掙脫了束縛的最後解脫,奔放著所有的自由。他的生命不想要帶著那些無所謂的關係消失,他的靈魂只想刻上那些在乎他的人的名字。
「不,西格,停下,快停下!」這樣西格會死的,會死!
「阿布叔叔……幫我對盧修斯……和安娜……嬸嬸……說一聲……再見……」越來越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直至終了,閉合上的眼角緩緩的留下了透明的液體,一滴滴的滑落到阿布的手上,冰冷刺骨,蔓延入心臟,一聲聲心跳緩緩變慢。
緊緊抱住了開始冰冷的西格納斯,阿布嘴角流出了血液,「西格,別怕,阿布叔叔馬上就來陪你了,就算死亡,西格都休想甩開阿布叔叔……」
「不,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出現?我殺了他……」
站在那裡的黑髮魔王終於回神,愣愣的看著不遠處那個失去了呼吸的少年,手上傳來一陣灼熱,機械的抬起頭看著那如同活了的復活石,沒有絲毫的喜悅,不,西格納斯是他Voldemort的,沒有他的允許怎麼能夠選擇死亡!
快步走到了西格納斯的身邊,Voldemort週身的氣息帶著陷入瘋狂的暴戾,不管不顧的從阿布的懷裡把西格納斯的身體搶過來,「西格納斯·布萊克,醒來!不準死聽到沒有,我Voldemort命令你不準死!」
「把西格還給我!」懷抱空蕩蕩的,阿布如同發狂的野獸撲向了Voldemort爭搶著西格納斯,忘記了巫師的本能,只是用著最基本的肢體語言瘋狂廝打著,不顧一切。
「他是我的,我的!西格納斯·布萊克是屬於我LordVoldemort的!!」
瘋狂的阿布突的安靜了下來,灰藍色的雙眸直直的盯著Voldemort,眼中的冷冽能冰封整個世界,「你的?別搞錯了!西格已經作為你永生的祭品把生命還給了布萊克,從這一刻起,西格與你們毫無關係!偉大的Voldemort,你該去為你的永生好好忙活了,不要觸碰西格,會讓西格感到噁心的。」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我算計好一切獨獨沒有想過要算計西格納斯的生命。一年多的精心佈置,把掛墜盒和復活石製作成魂器只需要西格納斯的一些血液和魔力,可是你搞砸了一切!」
「你以為我會相信?」冷笑著看著Voldemort,帶著濃濃的嘲諷。
「我不需要你相信!」Voldemort抱起西格納斯,居高臨下的看著阿布的無力,「西格納斯是我的,無論是生是死,他只能屬於我!」轉身,緩緩離開,筆直的背影看不出絲毫的悲傷,只是抱著的手,用力的指節發白,血色的眼似乎塗上了一層灰色,晦澀而壓抑。
「咳咳、咳咳咳……」想要起身去追,只是席捲了全身的痛楚讓阿布只能無力的跪在地上,不斷的嗆咳出鮮紅的血液,地面被染濕,阿布看著範圍越來越大的紅色勾唇苦笑。
馬爾福家最高契約,那是不公平的靈魂共享,之所以會無人完成,就是因為條件太苛刻,重利的馬爾福是不會允許自己為他人犧牲的那種地步的。這個契約的主動方,會主動的平攤另一方的所有傷害,死亡的二分之一,依舊是死亡。所以,西格,最終還是辜負你的以身相救了呢……
「阿布!」
安排好盧修斯的安娜趕來,看到的就是跪在血液中的阿布,焦急的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阿布,安娜急聲詢問。
「阿布,你怎麼樣?」她沒想過阿布會這麼衝動一個人以身犯險,還是低谷了阿布對西格納斯的感情了。
「安、安娜……」視線模模糊糊看不真切,阿布努力的聚焦對準了安娜的臉,「盧修斯……拜託……如果這裡呆不下去……就去麻瓜界……給盧修斯的分佈圖……是真的……」
被扶住的身體緩緩的滑下,灰藍色的雙眸再也無法睜開,冰冷的體溫凍的讓安娜忍不住顫抖,「阿、阿布?阿布——」
炙熱的陽光燒烤著大地,金色的燦爛之中掩藏起悲傷的紅色,風吹過,只剩下散不去的濃濃悲哀,絕望唱響,呼呼的如同無法停止的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V殿不是故意的=V=~~
純感謝、表情、好看等是無意義回覆
若對板規有疑問 請踴躍發問 不要被刪文才來信抗議 =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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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ky81537
新PC終於弄好啦~
版主
重生
手腳似被無形的絲線纏住無力動彈,眼前更是一片黑暗,就如同溺水的人,周圍被水包圍,柔軟,卻是致命糾纏。這……是死亡的感覺?若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那麼他索性放任吧。這樣也不錯不是嗎?雖然無力但沒有了寒冷的疼痛,也感覺不到生命從體內一秒一秒的流失那種焦慮,梅林的恩賜果然仁慈。
西格納斯這樣想著,放任著自己沉入死亡的黑淵,只是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讓他驚醒,那熟悉的語言,那話中的意思,讓西格納斯真的很希望只是聽錯了。
「主人,大少爺出生快一個月了,若是再不能睜眼就不行了。」
「如果不行就處理掉,繼承人只需要一個就好,以後這種小事別找我!」
男子的聲音低低沉沉的迷人而動聽,徐徐緩緩的語調充斥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只是話中平靜的冷意讓人心驚。和那個人太像了,那個想要自己生命的人。
極輕的腳步聲毫不猶豫的遠去,門響過後,西格納斯感覺到一開始的那個比較蒼老的聲音靠自己更加近了,臉上也似乎被人輕柔的撫摸著。
「大少爺,快點醒來吧,主人真的不會管你了,你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真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能夠這麼狠,明明是同胞雙生,主人怎麼就只看得見小少爺呢?就算大少爺天生虛弱也是血脈至親啊……」
真的是這樣!西格納斯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再次帶著記憶直接重生了,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再次見到阿布叔叔盧修斯他們了?!死亡帶來的濃濃不捨讓西格納斯激動到顫抖。如他所說,他的死雖然是因為看見阿布叔叔的危險後衝動的本能,但也是他選擇的償還,血脈的給予需要用生命償還,兩清後才能徹底的自由,他從沒後悔過,只是有些不甘,不甘願從此見不到那些刻入靈魂中的人。
用盡力氣撐開沉重的眼皮,從那個聲音中西格納斯知道了自己的處境,若不清醒,他說不定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的機會了。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次,終於,西格納斯迎來了一絲光亮,刺的他反射性閉上了眼。
「大少爺!」聲音中充滿著真實的喜悅,眼簾出被小心翼翼的輕撫著,想為他減輕不適。
等眼上的手離開,西格納斯再次睜開眼,周圍的鏡像立刻湧入眼底,只是眼睛還太脆弱,只能接受到模模糊糊的黑白色彩,什麼都看不清晰。
「大少爺,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上帝保佑,大少爺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老奴馬上去準備奶水……」
辟里啪啦的自說自話著,然後就咚咚咚的跑來跑去,有些過重的腳步聲顯示著腳步主人的激動,西格納斯有些疲憊的閉上眼,是這個家的傭人而不是家養小精靈,是麻瓜界?
「大少爺來,喝些奶水。」
被小心翼翼的抱起,嘴邊有金屬觸碰的感覺,看不清是什麼,不過從感覺來看應該是勺子,勺子裡面的奶水餵入口中,有些腥,但西格納斯還是乖乖的喝了下去,他現在只是一個出生一個月的嬰兒而已,食物由不得自己做主。
等到感覺到飽脹感,西格納斯就撇開頭不再喝了,餵食的人好像挺熟悉嬰兒的舉動的,看到他這樣就不再餵下去,把他重新放到床上,仔細的蓋好小被子。
「大少爺醒來就好,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等身體好了,主人就不會再這樣忽視你了呢……」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西格納斯卻沒有興趣去聽下去,父親這東西他已經不存在期望了,不喜也好無視也罷,只要自己一開始就不去傻兮兮的奢望那就不會被傷到,這輩子他想自私的活一次,只為在乎自己的人活一次!
嬰兒的身體本來就經不起太長的清醒狀態,才想了不久,濃濃的困意傳來,西格納斯就再次進入了睡眠狀態。等到再醒來時,視線已經能夠看得清大概輪廓了,畢竟他已經出生一個月了。
小腦袋困難的轉動著,一路看下來,西格納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心中有不安在擴散,只是下一刻,西格納斯就強硬的把不安壓了下去,一切都會好的!這句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欺騙自己的話一遍遍的在心中被他響起。
門鎖被開啟的聲音,西格納斯把視線看向門邊,一個模糊的人影朝著這邊靠近,直到來到床邊,西格納斯稍稍的看清了一些,雖然還不算太清晰,不過應該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穿著樣式比較古舊的管家服。
「大少爺醒了啊,今天精神了許多呢!」
帶著笑意,西格納斯被人抱起,突然的騰空感讓西格納斯反射性的想要抓住什麼穩住自己,只是半空之中除了空氣還是空氣,到最後,倒像是兩隻短短的手瞎撲騰著,逗的老人樂呵呵的直笑。
「大少爺真是可愛呢,真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竟然看都不來看一下,只關心小少爺,怎麼做人家父親的!不過沒事,老奴會好好照顧大少爺的,呵呵,小少爺那裡都有那麼多人照顧著了,老奴也不去湊熱鬧了對不對,大少爺?」
欣喜的舉動著嬰兒小小的身體,老管家對於這個一出生就失去母親,後來又因為天生體虛被親身父親忽視的大少爺存在著憐憫延伸出的喜愛,看著大少爺黑黝黝的小眼睛瞪著自己,那直愣愣的樣子可愛極了。
實際上,西格納斯那是被老人舉啊舉的逗人行為惹惱了,就算做好了心理建設接受自己重新成為嬰兒這個事實,也決定了做一個真正的嬰兒,只是事到臨頭才知道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光靠心理建設就可以的,最起碼被當成一個嬰兒幼稚的逗著,西格納斯覺得臉都快燒起來了,底下涼颼颼的——他還穿著兜襠布啊有木有!!
張開嘴就想抗議,只是出了嘴巴就聽見自己那咿咿呀呀的聲音,短短的手羞憤的亂抓,一雙小短腿更是在空氣中亂蹬,梅林啊,這究竟是多少級的餐具啊!
「哈哈哈……」房間內響起爽朗的笑聲,老人很顯然被西格納斯一系列的動作給逗笑了,「大少爺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啊。」
可愛你妹!西格納斯惱怒的瞪著那個笑呵呵的老人,不自覺的嘟起了嘴,忍得老人家愈發的開懷起來,笑著笑著,漸漸的出現了落寞,這樣可愛的大少爺,主人怎麼忍心這般忽視,大少爺已經失去母親了啊。
「大少爺啊,你說,主人為什麼會這麼偏心小少爺呢?」
聽出了這個老人是在為自己抱不平,西格納斯只能沉默著,小小的手抓了抓老人抱著自己的手,實際上他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關心,他的那位父親喜歡偏愛哪個就偏愛哪個,經過上一世,他對於親緣突然間就看的淡了,親緣這東西他曾經極力的渴望著,甚至讓這種渴望蒙蔽了理智,只可惜得到的結局太過慘淡,所以,求而不得那就不求,人類,在給與別人感情之前先要好好的愛自己。
感受著大拇指上抓著的小手,老人只覺得那小小軟軟的溫暖一直傳至心間,莫名的想要流淚,「大少爺這是在安慰老奴嗎?老奴沒關係啊,只是苦了大少爺了。」
西格納斯想說他其實更沒關係,只是出口了繼續咿咿呀呀一片,頓了頓,西格納斯眼一閉,什麼都不說了,只是那張小臉,莫名的浮現了淡淡的緋紅。
儘管知道一個月大的嬰兒應該什麼都不明白,不過老人卻覺得此刻的大少爺似乎有惱羞成怒的可能性存在,樂呵呵的笑了笑,把西格納斯重新放下,「大少爺想累了吧,睡一覺吧,等再醒來就可以喝奶了哦,乖乖睡吧……」
儘管嬰兒生活不易,但因為嬰兒嗜睡,時間也過的飛快,一晃就好幾個月了,而伴隨著西格納斯成長的只有那個老人每一天的嘮叨,也拜這些嘮叨所賜,西格納斯對於自己的處境有了一些瞭解。
他現在又是貴族家的孩子,有一個雙胞胎弟弟,母親在生他們時難產死亡,上面還有一個姐姐,至於那個只聽過一次聲音的父親,據說還有些地位。而這裡這裡也不算是麻瓜界,這棟宅子裡面好像有巫師也有麻瓜,相處很和平沒有什麼間隙,只是平時分配的任務似乎有所不同而已,麻瓜只是和老人一樣管管家中瑣碎事務,巫師接觸的則是比較核心了,這樣的情況讓西格納斯驚訝,畢竟就他所知,還沒有哪一處會這般麻瓜和巫師混在一起知道對方身份還相處的如此和諧的。
而最重要的一點,他好像成為了啞炮,確切的說他是成為了類似啞炮的存在,魔力無法使用。據說是因為他的靈魂天生被傷,想要使用魔力,除非靈魂中的傷痕徹底癒合,只是,想要治癒靈魂中的傷口,那絕對只存在於傳說,換句話說,他想成為巫師,那根本就不可能,而他父親會無視他的主要原因也是這一點。西格納斯嗤笑,就因為這樣的原因就可以輕易對著親身孩子說著處理的父親,還真是讓他自私的毫無心理負擔。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大少爺」這個稱呼,實際上資料表明,X爵類的長子和次子被稱呼為Lord,這實在是太驚悚了,於是淺淺決定還是使用少爺這個稱呼吧,俗就俗一點吧。
皮埃斯:說淺淺虐了小西格的親親們,告訴乃們淺淺之前的計劃吧,一開始打算讓V殿對小西格感興趣後,對V殿瘋狂崇拜的布萊剋夫婦對小西格下了藥直接送到了V殿床上,之後小西格就成為了V殿的床伴,然後不小心愛上了V殿,被V殿假意的溫柔欺騙,然後才是死亡,心死身也死的那種,於是,足以看出淺淺有多麼的親媽了吧=333333=
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
「砰——」
比往常大的門聲讓西格納斯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身,回頭就看見了這幾個月來一直都盡心照顧著他的老管家巴布·博勒滿臉的怒氣關上了房門,腳步聲也比平時的大了很多,怒氣未平的在他的床邊走來走去,說話的語調有些氣急敗壞。
「主人怎麼可以這樣?太沒有作為一個貴族的風度了,就算平時再怎麼不拘禮法,但也不能給大少爺也取帶著嘲諷意思的名字啊!……大少爺,為什麼你會這麼命運多舛?有這麼一個冷血的父親,以後你該怎麼辦啊?」
還沒辦法說話的西格納斯無辜的看著從怒氣沖沖轉變為多愁善感的老人,這幾個月下來他是發現了,這個老人有著堪比文藝少女般纖細的心靈ORZ,他這個主角都沒感覺怎麼樣,這個老人就幫著他氣這氣那了,絮絮叨叨的在這裡說著他那個父親也就是老人主人的壞話雖然那些話的真實性估計被老人誇大了些,不過西格納斯也拼拼湊湊的知道了他父親的性格,據傲不羈、自信張狂、野心勃勃、偏激執著,還有著那種他見慣了的冷血算計……總之,就是和黑魔王太過相似的一個人。
「大少爺啊。」巴布的目光中充斥這慈愛,和鄧布利多那帶著或多或少算計的慈愛不同,巴布的慈愛是真正的在為他擔心,儘管出發點是因為憐憫,不過無論怎樣,巴布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後輩一樣盡心照顧,這也是西格納斯聽了這麼多天的嘮叨依舊沒有嫌煩的原因。
「大少爺,不是老奴嘴碎,實在是主人太過分了!不過沒關係,大少爺只要記住,無論怎麼樣,大少爺是被上帝寵愛的孩子,一定會幸福的,哪怕沒有主人的偏愛,大少爺也會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摸著頭頂那短短軟軟的毛髮,巴布說著他最真誠的祝福,他的大少爺會幸福的,哪怕主人不疼愛,哪怕失去了母親,大少爺也會擁有更多的人來真心疼寵的,他也會好好的護著大少爺長大,看著大少爺幸福。
「大少爺又想睡了嗎?來,躺躺好,蓋好被子睡吧,老奴先出去了啊。」
越來越輕的腳步聲隨著關門聲消失,緊閉著雙眼,西格納斯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老人的祝福他收下了,他會如老人所願,努力的讓自己幸福,哪怕,這個世界裡已經沒有了他想要追尋的溫暖……透明的液體從眼角滑落,帶走的是無法計量的沉重希望,他捨不下的人啊,他再也無法用這雙手去擁抱了,唯一的期盼,是那些人可以獲得最大的幸福。
時間如同手掌白色的沙無法掌握,晃眼之間西格納斯來這裡已經有十個多月了,這十個多月裡面,他唯一見到的人就是老管家,他聽的最多的就是老管家對這個莊園主人的不滿抱怨和老人對自己家人的訴說,說著他兒子和兒媳都是莊園的傭人,說著他上個月才出生的孫女,說著他和已經逝世的妻子的回憶,那些訴說都帶著濃濃的喜悅,那是對親人滿滿的愛。
這一天,西格納斯照樣聽著老人對主人重複著的抱怨,說是重複,那是因為老人抱怨著的重點還是關於那個名字,只是,西格納斯聽來聽去聽了近兩個月還是不知道他現在究竟被按上了什麼名字以至於老人不滿意到這種程度,想到昨天老人離開後自己的嘗試,西格納斯張了張嘴。
「迷、閔……名字……」斷斷續續的終於順利說出了重生後第一句話,西格納斯得到的是老人喜不自禁的呼喚和被舉著高高的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上下升降運動,繞的西格納斯眼冒金星,心中後悔不迭,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要不是早晚都要開口,他還真不想說話。
「大少爺開口說話了,哈哈,大少爺開口說話了,太好了,大少爺真聰明,比小少爺可聰明多了,小少爺到現在都不會說話呢!哼,讓主人偏心,總有一天主人會後悔的!」
西格納斯黑線,這人有時候的言語真的和年紀太不相符了,老小孩老小孩,說的就是這人剛剛的行為吧!
「名……名字……我的…名字。」
「大少爺想知道自己的名字嗎?」把西格納斯抱著,巴布的臉笑的褶皺更深了,目光流露著緩緩的慈愛,「Angus,大少爺的名字是Angus哦。」
「Angus?」西格納斯側了側頭,安格斯?這個名字不好嗎?對於名字沒什麼研究的西格納斯只能寄望於巴布給他解釋了,「嘲…諷,什麼?」
問題才說完,西格納斯就親眼目睹了一瘋癲老小孩美少女變身成為文藝青蔥少女滿眼憂愁了,「大少爺才不是什麼惹麻煩的傻瓜呢,大少爺是獨一無二的,被神寵愛的孩子。」也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就算是隨手抓了一個名字也不該就這麼算了啊,最多再抓一次就是了,大少爺這麼乖巧可愛,才不是麻煩呢!
惹麻煩的傻瓜?他在他父親的眼裡原來是這種形象嗎?西格納斯不太在意的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當好他的隱形少爺不去那個父親眼前晃著惹麻煩了,反正他也沒想過要惹出什麼麻煩來給自己找麻煩。
「巴布爺爺……不……」
「哦,上帝啊,我真是太高興了,大少爺叫我爺爺誒,真是懂禮貌的小可愛啊,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真是沒眼光的混球!」
……西格納斯只覺得自己腦袋上方劃過了一排黑點點,小可愛說的是誰?他嗎?混球又指誰?他的便宜父親?雖然他是很認同後者啦,但是前者可不可以倒帶徹底抹消?!
「大少爺醒了這麼久應該餓了吧?瞧老奴這記性,大少爺等等,老奴馬上去準備!」說完,巴布直接把西格納斯放在床上,一陣風似得衝了出去,讓西格納斯喊停的機會都沒有。
這巴布,性格是不是越來越急躁了?不過也好,前不久他的食物終於從奶水換成了薄粥,終於不用聞那種腥味了。第一步斷奶,第二步當然就是自己行走了,他再也受不了巴布那時不時舉著他轉圈圈的行為了,天天有星星圍著他腦袋轉悠,昏昏沉沉的難受極了,最難受的還是那種微妙的羞恥感,畢竟他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嬰兒。
雙手抓著身下的被單,用力……呼呼的喘著氣,西格納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像想翻身的烏龜一樣,四腳朝天的無力掙扎,卻怎麼也翻不過去,不過,為了自己美好的生活,他要繼續努力!
從沒有想過翻一個身會是這麼費力的工作,不過經過西格納斯的不懈努力後終於翻身成功了,喜悅的咯咯笑開,西格納斯休息了一下,雙手撐著床,小小的身體慢慢的往上,再往上……
撲通——,力氣用完雙手支撐不住,於是西格納斯直接趴了下去,恰好的被捲進被子裡面滾了兩圈,然後被裹成一個蟬蛹的西格納斯拱啊拱的伸出一個腦袋,皺著一張染上了紅暈的白嫩嫩的小臉欲哭無淚,誰來幫他把這些解開?他熱死了!
只可惜,這個房間內除了巴布外一般不會有人光顧,所以西格納斯若不想聽著巴布那急匆匆的像是發生了什麼天災人禍的悲聲嚎叫的話就只能自己努力了,只是,拱了拱,再拱了拱……誒?被子居然被拱開了?!明明纏的那麼緊,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拱開?而且剛剛,他似乎……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了沒被完全關上的房門邊,沒有任何人影,是他的感覺出錯了?
嘛嘛,算了,估計是他感覺錯了吧,雖然他對自己對魔力的感應能力還是有些自信的,要知道整天和防備的人呆在一起是需要時刻緊繃著感應魔力的,不過大概因為他的靈魂受損,感應系統也出錯了吧,在這個家會幫他的也就那個感情豐富的巴布了,只不過他是個徹徹底底的麻瓜。
收回了目光,西格納斯繼續努力的撲騰著,而隔著一層門板,銀白色長髮的男子筆直的站著,一雙血色的眸中閃過絲絲的疑惑,片刻,轉身離開,不留下半絲來過的痕跡。
男子前腳才走,巴布後腳就疾步小跑了過來,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就衝進門開始餵著西格納斯薄粥,直到西格納斯拒絕才放下碗繼續著他的囉嗦瑣事,吃飽喝足又消耗了不少力氣的西格納斯躺在床上,巴布的聲音對他來說更像是催眠曲一般讓他昏昏欲睡,耳朵也只能模模糊糊的捕捉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對了對了,大少爺還不知道自己的姓氏吧?斯萊特林,大少爺叫安格斯·斯萊特林哦,而主人的名字,是薩拉查·斯萊特林……」
………
……
被嚇醒的西格納斯默默的拉起了被子把小腦袋完全的包住,剛剛他什麼都沒有聽見,他沒聽見自己姓斯萊特林,他也沒聽見剛剛有個熟悉的名字出現過,他不認識蛇祖,對,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睡覺,睡一覺就什麼都正常了……學著鴕鳥的西格納斯緊緊的閉上眼,決定把自己拋入虛幻的夢境世界。
傳說中的客人
傳說中的客人
寬敞的庭院內綠意盎然,在炙熱的夏日吹散出絲絲涼意,長長的走廊上,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提著裙子小步奔跑著,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燦爛的如同天空懸掛的太陽。
女孩轉過了走廊的拱形大門直奔庭院中央的那顆巨大的樹木,因為奔跑,臉上浮現了健康的紅暈,樹下的草地上,一個五六歲的男孩肆意的躺著,一本書籍遮蓋住了整張臉,透過樹枝,陽光斑斑點點的灑落在男孩的身上,恍恍惚惚的多出了幾分柔和。
女孩不滿的嘟了嘟嘴,在男孩身邊跪坐下來,把書籍丟開,女孩直接拉著男孩的手臂搖晃著,「大少爺,大少爺,醒醒,快醒醒,用餐時間到了……」
「唔……」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現在已經正式命名為安格斯的男孩盯著女孩好一會兒才恍恍惚惚的清醒開來,「是卡莉啊,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大少爺難道就沒覺得餓嗎?真是的,我都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大少爺你天天要跑到這裡來睡覺?如果著涼了怎麼辦?大少爺的身體要小心一點啊,爺爺說主人就是因為大少爺體虛才不重視大少爺的,所以大少爺一定要過的健健康康的給主人看,讓主人後悔去,爺爺還說……」卡莉的聲音如同小鳥一般清脆悅耳,問題是也和小鳥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和她爺爺一個模樣,讓安格斯頭疼莫名。
等到卡莉的話告一段落,安格斯才揉了揉額角的開口,「卡莉,你要知道,我的身體只是無法用魔力而已,換句話說,我和你們是一樣的,很健康,不需要那麼擔心,在這種大夏天是不太可能會發生著涼這種事情的!還是,不是說過要我名字就好了嗎?」
「可是爺爺說,大少爺是主子,卡莉不能越矩了;爺爺也說過,大少爺總喜歡逞強不願意給我們添麻煩;哦,對了,爺爺還說……」
「好了好了,不是午餐時間到了嗎?我們去用餐吧!」巴布爺爺的教育太成功了,卡莉才六歲,就儼然是巴布第二了,整天把「爺爺說」掛在嘴邊,極度崇拜她爺爺。
「對啊,爺爺讓我來找大少爺去用午餐了,餓壞了可不好了,快走快走!」一把拉住了還懶在地上的男孩,卡莉神情焦急起來。
順著卡莉的力道從地上站了起來,安格斯望著卡莉有些失神,在他的記憶中,那個和卡莉一樣對自家家長極度崇拜的少年不受控制的浮現在眼前,還記得當初和盧修斯相遇時盧修斯也是這個年紀,一臉稚嫩的驕傲,整天都爸爸怎麼樣爸爸怎麼樣的,整一個父控。阿布叔叔也是,總喜歡逗著盧修斯,明明他為盧修斯這個兒子深深的自豪著……
「大少爺?大少爺?怎麼呆住了?走啊。」
手臂被拉著,安格斯從回憶中抽身,對上了小女孩不解的眼神,微笑的率先邁步,「沒什麼,只是想一些事情而已,我們走吧,卡莉也餓壞了吧?」
「嗯。」重重的點著頭,女孩歡快的跟著男孩一起走著,時不時的蹦兩下,看著地上的影子抬腳就踩啊踩著和自個兒玩的起勁,「對了,大少爺,為什麼大少爺和主人他們不一起吃飯?卡莉就一直和爸爸媽媽一起吃的。」
「這個啊,因為父親不喜歡啊。」對於那個父親,他的記憶模糊的可以,六年多的時間內他不知道有沒有見滿過六次,最近一次的見面最起碼已經相隔大半年了,這個家,他也只會在這個屬於他的庭院內活動,很安靜,給了他能夠回憶的空間。
「主人不喜歡?不喜歡什麼?大少爺嗎?為什麼呢?大少爺脾氣好又漂亮,為什麼主人會不喜歡?」在小小的卡莉心中,安格斯這個從她有記憶就出現的小哥哥是她最喜歡的小哥哥,和爺爺他們一樣喜歡,因為這樣喜歡著,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會不喜歡這麼好的小哥哥。
「主人不喜歡不要緊,卡莉喜歡就行了,那卡莉喜不喜歡我?」在這裡的幾年裡,可以說他把些許感情都寄托在卡莉和巴布身上,這樣很卑鄙,畢竟巴布和卡莉他們對他是真心的關心著的,只是,太過深刻的感情留給了記憶,現實中能給出的就剩下的太少了,他能做的,只是保證不傷害真心對他的人。給予他能給的保護。
「最喜歡!」
「呵呵,卡莉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爺爺說,大少爺也很可愛!」
「……」
「爺爺還說……」
清脆的童言如同風中的銀鈴叮叮噹噹作響,一路灑落,佈滿著純粹的歡喜。樹葉晃動,另一端的走廊盡頭人影微動,消失快速的連風都來不及捕捉,只是堪堪吹起幾縷長髮,在陽光下閃耀著銀色的光澤。
安靜的書房內,金髮的青年回頭,對著空無一物的地方開口,「薩拉查,一回來就這麼急的趕去哪裡了?」說話間,青年的臉上有著濃濃的好奇,好幾次了,每一次他和薩拉查一起到這裡的時候薩拉查總是要出去一段時間,或長或短,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問了好多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枚冷冰冰的眼刀,讓他心中的好奇滿的都快冒出來了。
空無一物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個銀髮男子,紅色的眼深沉如血,淡淡的撇了一眼金髮青年後就直接無視了他,包括了那個被問了很多次的問題。
見如同之前無數次一樣他的好奇心還是沒有得到回答,聳聳肩,青年只能放棄的轉移了話題,「對了薩拉查,很久之前我就想問你了,你不是有兩個兒子嗎?怎麼一直見到的只有巴倫?還有一個呢?」
「你是太閒了嗎?以至於你還有時間在這裡關心我的子女問題。」冷冰冰的語調有著說話之人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怒意,金髮青年有些驚訝,那個一直沒出現的兒子怎麼了嗎?只是提了一下而已薩拉查居然就生氣了,這麼生硬的語氣還是第一次見到。
「哦,不,親愛的薩拉查,我想過一會兒我又要出去然後好一段時間之後才能和你再見了,希望這次出門會好運的找到目標,你知道,我們已經花了很多時間用在尋找上面了。」
「所以你現在就該抬起你那和你腦子一樣缺少正常零件的腳然後轉身走出去!」
毫不客氣的逐客令之下,青年一臉誇張的傷心,「不不,我想我親愛的朋友你應該會留我用完餐再走,你看,午餐時間到了。」
似乎根本沒聽見金髮青年的話一般,薩拉查直直的朝著門外走去,一點都沒給那位朋友面子,只是在跨出房間的那時,空氣中響起了冷淡的兩個字,「跟上。」
金髮的青年一瞬間眉開眼笑了起來,俊秀的臉上堆滿著喜悅,他的這位朋友總是這樣,表明冷淡說話不留情面並不易相處,但對於承認了的朋友還是很包容的,當然,作為薩拉查的朋友,第一件事情就是必須學會主動忽視掉那些太過傷人的話語,要知道,薩拉查若真的討厭一個人,那麼他會用最優雅的詞彙來嘲諷的不著痕跡,而不是那種一聽就懂的直接諷刺。
長桌之上空蕩蕩的坐著兩個人,沒有人說話,整個用餐過程只有刀叉觸碰盤子和咀嚼食物的聲音,用完餐後主人就再次鬧失蹤了,而身為客人,金髮青年很顯然的會為自己安排好休閒時間,畢竟被主人拋下很多次了,早就習慣自己動手找樂子了。
帶著已經填飽的胃,金髮青年踱著步子進行著消食運動,走了一半腳下微轉,隨手就拉住了一個傭人開口詢問,「你們家大少爺住在哪?」他決定了,既然薩拉查不肯說那麼他自己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大、大少爺?」被拉住的傭人剛好是薩拉查收下的巫師的核心人物,就因為核心所以他才對青年的問題顯得有些為難。主人對於大少爺好像非常反感,平時都不准他們談起,只是若真的反感的話,前幾年那個欺負大少爺的人的下場又讓他們無法記憶猶新,儘管這件事情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但當初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忘記那響了整整一夜的哀嚎。
打了個冷顫,傭人最終還是決定不說了,雖然這位貴客是主人的朋友但是還是謹慎點的好,他不想赴上那位的後塵,「很抱歉,格蘭芬多先生,沒有主人允許我不便告知。」彎腰行了禮,傭人就快速的離開了,就怕被追著問下去。
「誒?」這麼嚴密?這薩拉查是養兒子還是養舉世無雙的寶貝啊,竟然問個住處都要得到允許!不行,他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大少爺」更加好奇了,今天一定要見到,既然沒人帶路那就自己找,一個探測魔法就可以搞定!
得意的笑容很快就僵硬在了嘴角,因為格蘭芬多發現根本測不到,就像是查無此人一樣,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有兩種可能,一是他魔法出現了差錯,介於他對自己魔法水平的自信,這一點可以排除,那麼就剩下唯一的原因了,那就是有人把他要找的人用魔法隱藏了起來。
初見獅祖
是誰用了那麼耗費魔力的大型魔法來藏起一個人?不要細想,在這個宅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也只有薩拉查了,只是為什麼?薩拉查為什麼會做這些事情?外界不是傳言說斯萊特林家族的大少爺先天虛弱不得族長喜愛嗎?
心中越來越多的疑惑叫囂著讓格蘭芬多解開,眼前的謎團徹底的挑起了格蘭芬多的興奮感,躍躍欲試的神情浮現,格蘭芬多決定,尋找的任務就推遲一會兒吧,現在,讓他來見一見那位傳說中不受寵的大少爺吧。
事實上目標很好找,只要不出這棟房子,格蘭芬多就很容易推測出可能的地方,因為斯萊特林莊園內他幾乎都逛遍了,除了幾個地方,而這剩下的幾個地方之中,有些是薩拉查的私人地盤,人自然不可能在那,那麼範圍就縮小到了幾乎可以確定的地步,斯萊特林莊園內有一個比較偏僻的庭院,幾乎沒什麼人會過去,更沒有人談論,就像是空宅一樣,但奇怪的是,斯萊特林的麻瓜老管家和老管家的孫女總是往那邊跑,就是那裡了,金髮青年確定好了自己的目的地。
不需要人帶路,格蘭芬多朝著那個偏僻的庭院走去,越靠近那個庭院就越覺得安靜,沒有人聲,只有自然界發出的聲音,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陽光在綠葉上跳躍的聲音,茵茵青草搖曳的聲音……太平和了,簡直就像是傳說中沒有紛爭的極樂之地。
「你是誰?」
脆脆的童音讓格蘭芬多的目光從被綠色覆蓋的庭院收回,他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小女孩,沒有魔力波動,是個麻瓜。
格蘭芬多朝著女孩爽朗的笑著,蹲□和小女孩平視,「我叫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是這家主人的朋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大少爺說,不能對陌生人說名字!」
格蘭芬多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怔愣了一下,繼續努力釋放著善意,勢必和這位狀似和那位大少爺很熟悉的小女孩搞好關係,「吶,大哥哥是好人,所以不要緊的。」
「可是大少爺說,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一副好人樣的人越是要小心,因為那很可能是偽善者,那種人最可惡了,比真小人還可惡!」
「呃……」格蘭芬多不得不承認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只是越有道理他的目的就越難達成啊,「吶,大哥哥剛剛已經告訴你名字了,壞人的話不會特意告訴你名字的吧?」
「大少爺說過,雖然禮尚往來是基本禮儀,但是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背景時千萬不能隨便相信,要知道,現在假貨比真貨還要有市場!」
格蘭芬多囧,喂喂,那位大少爺究竟怎麼教這個孩子的?怎麼一口一個「大少爺說」的,而且,為什麼一個五六歲的女孩的啟蒙教育會是那麼黑暗的人性知識啊?!
「我……」
「卡莉,在和誰說話呢?」
還沒有變聲的男音同樣脆生生的很好聽,比女孩的活潑多出了幾分恬淡之意,柔柔的,似春天的微風拂面,一瞬間讓他有種想睡覺的舒服感。面前剛剛還裝嚴肅的女孩在聽見這個聲音的一瞬間立刻喜笑顏開的轉身奔走,那歡快勁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的喜悅都要純粹。
順著小女孩奔跑的方向,格蘭芬多看見了那個和女孩差不多大的男孩,和巴倫並不太像,也許這個孩子更像他的母親,黑色的發柔順的垂著,時不時的被風吹起幾縷,微微彎起的眉眼蕩漾著淡淡的笑意,唇角勾勒出清淺的弧度,和這個庭院給人的感覺很想,很安靜的一個孩子,但是看著很舒服,說不上來的舒服。
「大少爺,卡莉在和一個明明是叔叔卻自稱是哥哥的人講話,他說是主人的朋友!」卡莉抱著安格斯的手臂搖搖晃晃的,還特意空出了一隻手指著格蘭芬多讓安格斯看。
格蘭芬多聞言,第一反應就是摸摸臉,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枚小鏡子左看右看的,看看他最近容貌是不是有所老化了,要不然為什麼那個小女孩說他是叔叔而不是哥哥?
把格蘭芬多的反應收入眼底,安格斯忍不住笑了出來,金髮青年的動作讓他第一時間想起了阿布叔叔,同樣是那麼的注重容貌,這樣的共同點讓安格斯對於這個據說是他父親的朋友的青年第一感覺還算不錯。
「你好,我是安格斯·斯萊特林,請問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走到了金髮青年面前,安格斯保持著淺淺的微笑發問,這個地上他很少看見除了巴布爺爺一家之外的人。
「啊啊,你就是薩拉查那個藏的像個寶貝似得兒子嗎?」好奇的從安格斯的臉上來回掃視,格蘭芬多想要找出男孩可以讓薩拉查待他如此與眾不同的地方。
寶貝?安格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人是來搞笑的嗎?連這個家的傭人都知道他是這個家主人最不喜歡的孩子啊,還寶貝?「如果你要找的是父親寵愛的兒子的話你走錯地方了,既然你是父親的客人,那麼你只要出了這個庭院找個人問一下二少爺就會有人帶你去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找的就是你!」連連搖頭否定了安格斯的話,格蘭芬多發現見了目標後他的疑惑非但沒有解決反而更加濃了,為什麼聽這個孩子的話好像認定了薩拉查不喜歡他似得?可若真的不在乎的話,薩拉查怎麼可能獨獨在他的庭院之內花費那麼大的力氣來屏蔽魔法探測?
「是嗎?」對格蘭芬多的話不置可否,安格斯只是笑了笑,「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啊,就是想見見你。」他就是想見見這位對外資料幾乎完全保密的大少爺的廬山真面目,「對了對了,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戈德裡克?格蘭芬多,很高興見到你!」
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很快就神色如常,安格斯點頭權當打招呼,「你好,格蘭芬多先生。」
第一次知道自己這輩子的父親是那個傳說中的創始人之一的斯萊特林時他真的很震撼,只不過震撼過後就完全沒有感覺了,也許是因為薩拉查·斯萊特林這個對巫師而言屬於傳說的名字和那個父親的稱呼劃上了等號吧,他根本無法湧起追星族遇見偶像的那種激動。
到了現在,格蘭芬多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已經可以平靜的遮住因為太過突然而浮現的驚訝了,傳說中的人物果然只有在傳說中才屬於傳奇,靠近了之後就只剩下各種因為情感而起的感覺,那個時候,就無法保證情緒只存在崇拜了。
「叫我戈德裡克哥哥就好哦。」先生什麼的叫的這麼見外幹什麼?他對這個孩子的感覺倒是不錯呢,雖然有些安靜,但就是覺得投緣,「哥哥可是很厲害的巫師,以後可以教安格斯使用魔法哦!」
「你是父親的朋友,叫哥哥太失禮了,父親會不高興的。」合情合理的借口推辭著格蘭芬多的親近,停頓了一下,安格斯垂下睫毛,陽光在眼下淡淡的傾灑出小巧的扇形,使得男孩的身上更加多出了幾分靜謐,「而且,我是不可能成為巫師。」
本想開口強調要做哥哥的格蘭芬多因為安格斯最後那句話而驚詫轉口,「怎麼可能?你的魔力很強大啊,都比的上一個成年巫師的了。」而且魔力很溫順,沒有和同齡孩子那般隨時處於失控狀態的暴躁。
「我的體質不允許我使用魔力。很抱歉,如果格蘭芬多先生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和卡莉要先離開了。」安格斯說完這句話就帶著卡莉一起離開,腳下的步子平穩而迅速,沒給格蘭芬多任何挽留的機會。
望著安格斯消失的方向皺眉,什麼樣的體質會不允許使用魔力?真是可惜了,如果這個孩子成為巫師的話將會很優秀,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孩除了魔力之外,連天分都非常優異,要比巴倫強多了。
下次見面問個清楚吧,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一把,體質用魔藥慢慢調理也是可以改善的。暗自定下了再次光臨的決定,格蘭芬多轉身離開了庭院,才剛跨出庭院的界限,格蘭芬多就看見了那個銀髮的男子筆直的站在那裡看著自己,一雙血眸看不出情緒,但是那周圍愈發冰冷的氣息告訴他,薩拉查生氣了。
「嗨,我的朋友,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就因為我見了安格斯?」
「我記得我說過我的子女問題不需要你來操心,你的腦子難道從沒有裝過任何有用的東西嗎?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都記不住!」
「薩拉查你不能這樣對自己的孩子一點都不關心,尤其是安格斯,他的庭院裡面我幾乎都看不見照顧他的人。」
「只是一個廢物而已!」冷冷的說出不屑的話語,薩拉查的臉上全是漠不關心的冷淡,好似談論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路邊隨便一隻野貓野狗一般,這樣的態度讓格蘭芬多忍不住生氣。
「他是你的孩子,薩拉查!」他總算知道為什麼他說出那句「你就是薩拉查那個藏的像個寶貝似得兒子嗎?」時,那個叫卡莉的小女孩的臉色為什麼那麼奇怪了,好像很憤怒,而安格斯的反應更奇怪,除了淡淡的嘲諷外什麼都沒有,就因為薩拉查對安格斯的態度,「薩拉查,你必須盡一個父親的責任。」
「衣食無缺住宿無憂,不是嗎?」
「你認為這就是父親的責任?!」提高了音量,格蘭芬多幾乎不敢相信薩拉查居然會有這種想法,難道他以為作為父親只要給孩子衣食住行無憂就可以了嗎?更別說這個衣食住行還是僕人代勞的,「關心呢?塞西莉和巴倫還好,他們住的是主宅可以經常看見你,安格斯呢?他見過你多少次?一年一次?還是更少?」
只要看安格斯說到薩拉查的時候的態度就知道薩拉查對他的冷淡了,他還從沒有看見一個父親健在的六歲孩子對於住在一起的父親用那麼陌生的語氣說出來,就像是談論著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關心?戈德裡克你在開玩笑嗎?我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孩子不需要那種軟弱而多餘的感情,繼承人只需要一個,連魔力都沒辦法使用的人對我而言那就是廢物!」他可沒時間去玩這種父慈子孝的把戲,他需要的只是一名合格的繼承人而已,如果不是塞西莉的魔力太弱沒辦法成為繼承人,他不會再要孩子這種東西的。
「廢物?薩拉查,你居然這麼說自己的孩子?好,既然你覺得安格斯是廢物的話為什麼不把他送到別的地方去?你並不只有這棟房子的不是嗎?還有那些魔法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為了保護安格斯的安全的嗎?」
「閉嘴!」被徹底的激怒,薩拉查的雙眸更加的鮮紅似血,「我並不認為和一個啞炮一樣的廢物需要我耗費任何的心力來為他安排別的住處,至於那些魔法,那是為了禁止那個廢物讓太多人知曉丟我斯萊特林家族的臉面!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我想你最近都不需要來這裡了,不送!」
甩袖轉身離開,薩拉查的逐客令說的絲毫不顧情面,只是他沒發現,就算是朋友,他所做的事情也從未像這次一樣詳細的一句句解釋過,反常的行為被心底異常的憤怒掩蓋,想要欺瞞的究竟是他人還是自己?
冷硬的拒絕沒有讓格蘭芬多生氣,只是那對親身兒子一口一個廢物的不屑讓格蘭芬多怒極,不再多說什麼,帶著燃燒的憤怒直接離開,誰都沒有發現,僅僅隔著一堵牆的距離,黑髮的男孩把所有的對話都聽在了耳裡,臉上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清淺的微笑,沒有任何改變,直到對話結束兩人離開,男孩也緩步離去,看不出絲毫沉重。
風吹過,帶走了所有不屬於這個庭院的嘈雜,安靜的花香暗自浮動,隱隱的帶著疑惑飄散,傷人的冷漠和無意的微笑,究竟誰比誰更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