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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校史(HP)》第4章
瑪律福莊園

  吉爾維亞隱秘地掂了掂放在袍子裡的空間袋——袋子裡面現在多了五百金加隆——走進了對角巷裡面最顯眼的建築:屬於妖精們的巫師銀行,古靈閣。

  妖精這種生物,對於吉爾維亞來說從來就不是什麼好的代名詞。基本上,妖精這個名字,差不多就可以等同於敵人了。畢竟當年跟在父親身後經歷過不少次與妖精間的戰鬥,甚至在年幼的時候有那麼一回差點就死在妖精的手上了。對於這些本來就長得非常醜陋而讓人完全提不起一絲好感的妖精,吉爾維亞則是更加沒有一丁點好感。

  不過,魔法界似乎只有古靈閣這麼一家銀行,而身上這麼多的錢,說實在話,存在古靈閣也的確比一直拿在手上要方便得多不是嗎?畢竟他的空間袋也不是無限大的,他得騰出空間來裝更重要的東西。

  那天,他和哈利•波特聊了一個下午,但是哈利只給了他五百金加隆,說是手上沒有那麼多活動現金。不過這沒關係,反正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哈利•波特可是魔法部傲羅司的司長,所有的英國巫師沒有人不認識他的,又不用怕他跑了。

  “我想要註冊一個金庫,以吉爾維亞•斯萊特林這個名字。”吉爾維亞目不斜視地走到大廳裡面,對辦公台後面的一個看起來像是領班的妖精說。

  那個妖精看了他一眼,然後拿出了一章羊皮紙,在上面寫了些什麼,讓吉爾維亞簽了個字,就揮手招來另外一個妖精,示意吉爾維亞跟在它後面。

  古靈閣的金庫建造在山腹裡面,用一個像是礦道一樣的車道將人送到裡邊去——這充分體現了這些妖精的生活方式和行為習慣。用來載人的小車非常簡陋,吉爾維亞才剛一坐進去,前面的妖精就立刻發動了小車,小車用能令人尖叫的速度一瞬間就竄了出去。

  吉爾維亞心有餘悸地抓緊了身邊的扶手,剛才他幾乎以為自己要被甩出去了:“你就不能慢一點嗎?”他這麼喊,可是由於疾速而照成的氣流讓他不得不閉緊了嘴巴。

  “到了,第1052號金庫。”等小車終於停下來了以後,吉爾維亞從車上下來已經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了。他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跟著地面一起旋轉的衝動,維持一臉面無表情。

  那個妖精從口袋裡面取出一把金色的鑰匙,插.進了面前那個圓形拱門左邊的鑰匙孔。輕輕一扭,門“吱”的一聲,往右邊向外慢慢打開了。

  吉爾維亞伸手接過妖精遞過來的鑰匙,放進長袍裡面收好,然後彎下.身子走進了這個金庫。

  他手上的這個空間袋裡面放著一些魔法物品或者材料,以及數量很是不算少的金加隆和平時用的西可跟納特。

  他倒了一部分加隆到金庫裡面,只給自己留下了足夠一年用度的錢,然後轉身走了出去,伸手關緊了金庫的門。

  那妖精已經坐在小車上面等著他了,他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才跨上了車子。這次他學乖了,剛踏進車裡,就立刻抓緊了扶手,才險險沒有被甩到後面。要知道,車道下面可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誰知道萬一要是掉下去後果會是怎麼樣?

  “吉爾維亞?”剛出古靈閣,只見從古靈閣裡面的另外一邊走出來兩個人——不是斯科普斯和阿布思還能有誰?

  “阿布思?斯科普斯?你們怎麼在這裡?”見到熟人,吉爾維亞不免生出幾分高興來,往那邊走了過去。

  斯科普斯和阿布思兩人手拉著手,等吉爾維亞走過出,才說:“今天阿布思剛從家裡面出來,一會到我家裡去過暑假——他家裡面那個氣氛實在不太好。我來接他到我家,我們就順便到對角巷來逛逛。”

  其實,身為一個斯萊特林,就算平常沒事逛逛對角巷,有時候都會得到不少冷眼。尤其是像他們三個。一個是照片早都上了預言家日報的,今年霍格沃茲突然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一個是鉑金色頭髮,相貌極為引人注目的,魔法界沒人不知道的瑪律福家的繼承人;還有一個則是出生在世代格蘭芬多的波特家,以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的名字來命名的波特家的“叛逆者”。

  不過好在,現在畢竟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對角巷又是公共場合,倒沒有什麼人總閑著沒事會來自找沒趣。而只是行人時不時瞟過來的眼光的話,該習慣的也早都習慣了。

  “吉爾維亞,你要是現在沒事的話,或許我們可以一塊逛逛?我想你也該到摩金夫人的長袍店去訂做幾套袍子,相信你原本的那幾套都有些小了吧?”阿布思朝他點點頭,附和了斯科普斯的話,然後邀請道。

  吉爾維亞立刻欣然地同意了:“好啊,正好我現在沒有地方去。”

  “沒地方去?”斯科普斯停下往另外一邊邁開的腳步:“要不,有興趣到我家去作幾天客嗎?”

  這種隨意的口氣讓吉爾維亞怔了怔,他以為斯科普斯在邀請別人到自己家去作客的時候總會非常正式呢,畢竟他之前所看到的幾次都是這樣的:“我想正式的邀請沒有說得這麼隨便的吧?”

  “我有說過這是正式的邀請嗎?”斯科普斯臉上依然保持著他的招牌微笑:“我只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邀請你到我家去小住幾天而已。”

  “那麼多謝了,我剛好在愁著住處的問題。”

  兩人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默契的什麼也沒有問。有些事情,的確是不需要,也不怎麼好去問的。

  不過,最後吉爾維亞還是跟著他們到了瑪律福莊園。

  莊園建在一座山坡上,他們是用門鑰匙到這裡的,所以吉爾維亞也無法立刻確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莊園後面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森林,想也知道那個地方沒有萬全的準備絕不能隨便進去。

  吉爾維亞跟在兩人後面走了進去。寧靜的花園裡面,種著各種或是觀賞性的或是有藥用價值的植物。時值盛夏,有些嬌柔的植物已經透露出了一些灰敗的樣子,但卻更加映出了那些仍然一片繁茂的植物的美麗。

  花園裡面一條石頭鋪做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前面主屋的大門口。那是一棟三成樓的建築,外牆被漆成了透著厚重地金色光暈的米白色,或者是乳白色。棱角被勾勒出一些似乎隱秘,但卻偏偏讓人無法忽略的花紋,像是藤蔓一樣攀附在那裡。

  “這裡就是瑪律福莊園,歡迎兩位的蒞臨。”斯科普斯的聲音裡面透著驕傲的情緒,向他們介紹。不過主要還是對吉爾維亞說的,畢竟阿布思都已經在這裡過了一個暑假了。

  這個莊園雖然似乎很有千年前的建築的風格,但畢竟還是很明顯能夠看得出是一棟新建造的莊園,而且看起來可不會超過三十年。像瑪律福這樣,就算是千年前吉爾維亞都是聽過這個姓氏的大家族,不應該會讓自己的主屋是一個新宅子的。如果不是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家主和繼承人一般都會住在老宅。

  “斯科普斯,你回來了?”花園另一邊的轉角傳來優雅的像是詠歎調一樣的聲音,一個留著和斯科普斯一樣顏色的長髮的男人從那邊走了過來:“還有阿布思,以及……這位,是你們的新朋友嗎?”

  瑪律福家族

  德拉科瑪律福這些年來其實一直過得算不上好。

  父親早在他六年級的時候就已經被抓進了阿茲卡班,他從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開始撐起了這個一瞬間破敗的家族。就算後來因為黑魔王的原因而重獲自由了一段時間,但在黑魔王真正死亡之後,這次的重獲自由卻加速了瑪律福家的衰敗。

  整個斯萊特林,自黑魔王死後,在魔法界的地位一落千丈。從叫人羡慕的貴族子弟,徒然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黑巫師,殘渣。他們以自己精通黑魔法為榮,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夠忍受被人的惡意詆毀,中傷。

  不少的孩子由於父母都被抓進了阿茲卡班,而被魔法部集中了起來,像是犯人一樣養在一個小院子裡面。而德拉科•瑪律福不知多少次可恥地在心裡慶倖自己當初沒有親手殺死鄧布利多的膽子——他那時根本就不敢殺人,別說人了,訓練的時候就算殺死一個完全無害的小動物,他都要心慌上半天——不止一次地偷偷感激認為他還不至於無可救藥而給了他一次改過機會的鄧布利多,不止一次感激同意了鄧布利多計畫的,一直都在他身後幫助著他甚至間接為了這件事情而被黑魔王殺害的教父——西弗勒斯•斯內普。

  如果他當初只要膽子再大那麼一點兒,只要不窩囊到連一句阿瓦達喀達拉都喊不出來的話。那麼斯科普斯一定也會和那些被關在小院子裡面,心裡對整個世界都充滿的仇恨的斯萊特林小巫師們一樣吧?或者,根本不會有斯科普斯的存在?說不定瑪律福這個姓氏已經在黑魔王死後徹底消失在了魔法界裡面?

  他還記得他那個時候多麼痛恨教父對父親被抓進阿茲卡班不聞不問的態度。當時他只覺得,教父身為父親的好朋友,在父親被抓緊阿茲卡班之後,非但沒有想辦法救他出來,還立刻在食死徒內部占了父親的地位,他根本不配做瑪律福的朋友。但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在他終於被迫從一個不懂事的,被寵壞了的小混蛋,長大成為了一個必須要扛起整個瑪律福家族的成年巫師,一個家族的家主的時候。他所有的痛恨,都已經化成了對那個不懂事的自己的悔恨,以及對間接拯救了整個瑪律福家族的教父的感激。

  戰後那段時間,瑪律福的威望一落千丈。斯萊特林變成了食死徒,阿茲卡班的囚犯,邪惡的黑巫師的代名詞。瑪律福從在整個魔法界裡面都可說是舉足輕重的地位,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他只能暫時拋棄了那些早已經不存在了的名聲,收起了在那時候對當時的形式沒有一丁點幫助的驕傲,暫時封閉了整個瑪律福莊園,幾乎拋棄了所有產業,才一點一點慢慢艱難地緩過氣來。

  好在,斯科普斯從小就非常懂事,也不像他小的時候那麼驕縱,那麼不學無術。這讓他心裡多少有些安慰,瑪律福家的未來還是有些希望的。

  眼前站在斯科普斯身邊的這個黑髮的陌生少年,德拉科可以確定,他就是那個在去年霍格沃茲開學第二天成為預言家日報上的頭條的孩子——吉爾維亞•斯萊特林。斯科普斯在學校的時候,多次在信裡面提到這個孩子,而他本人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姓斯萊特林的男孩也的確有著不小的興趣。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

  德拉科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從屋子後面的花園裡走出來,向三人走了過去。

  吉爾維亞第一次見到這個每天都被斯科普斯掛在嘴邊的,“令人崇拜”的父親。他留著一頭鉑金色的長髮,臉上帶著弧度剛剛好的笑容,有禮中帶著疏離。據說,鉑金色的頭髮是瑪律福家的標誌,整個魔法界中,只有瑪律福有這樣顏色的頭髮。

  他朝德拉科•瑪律福稍稍彎腰舉了個躬:“您好,我是吉爾維亞•斯萊特林。見到您很榮幸。”

  說話間,德拉科•瑪律福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斯科普斯常常跟我提到你的名字,我一直都在期待與你見面。還呆在這裡做什麼,到屋子裡面去吧。”然後他朝阿布思和斯科普斯笑了笑,率先往屋子裡面走去。

  “父親,”斯科普斯追了上去,說:“母親出去了嗎?”

  “你知道,”德拉科•瑪律福的語氣淡淡的,很隨意的樣子,“瑪律福莊園裡面的這些一成不變的人事物,總是不足以吸引你母親的注意的。阿斯托利亞需要去尋找一些與她志同道合的朋友。我雖然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孩子——也就是你的父親。但是我畢竟還是瑪律福家的家主,現在這段時間要處理的事情是在太多了。我可沒有時間總是陪著她。”

  “我好不容易才從羅馬尼亞回來,她難道都不想我的嗎……”斯科普斯說,語氣帶著點小小的哀怨。

  “羅馬尼亞?”吉爾維亞問身邊的阿布思。現在的斯科普斯才比較像一個在這種平和的時代長大的孩子,平常的他總是像個小大人一樣,更別說像這樣帶著些撒嬌的樣子了。

  阿布思朝他點點頭:“斯科普斯每年的暑假都會到羅馬尼亞一段時間,似乎是繼承人的訓練。去年他去了一個多月,我就在破釜酒吧住了一個多月……這個你可不能告訴詹姆斯他們,他們一直以為我住在瑪律福家。不過今年他回來得很快啊,半個月都沒到呢。”

  吉爾維亞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他母親你見過嗎?是個什麼樣的人?”

  “怎麼說呢?貴婦人的典型吧?”阿布思壓低了聲音,“我這可不是在說人家壞話,不過,我只能這麼形容吧。”

  “這個瑪律福莊園在二十年前被毀過一次,”走在前面的德拉科•瑪律福轉過頭來給他們介紹,“雖然你們面前的莊園是新建造的,但是所有的細節,雖不能說和以前的一模一樣,但也是還原了八分以上了。當時莊園被毀的時候有很多珍貴的書籍和魔法物品都已經被連帶著毀掉了,不過好在還來得及救下了不少。”

  “嗯,”阿布思附和到:“瑪律福家的藏書室讓我受益匪淺呢。”

  這麼一說,倒是讓吉爾維亞有了些興趣。等得到了主人的允許,或許也到那個藏書室去看看?不過,相比起來的話,他對於魔法物品的好奇心還是更大一些的,但真正珍貴的那些,應該都不會輕易示人吧?

  “斯科普斯回來了?”才剛剛踏進屋裡,一個聲音就從身邊的牆壁上傳了出來。一張畫像掛在那兒,上面是一個和面前的德拉科•瑪律福至少有八分相像的男人:“還有他的朋友。”他轉過頭來看向吉爾維亞和阿布思:“我是盧修斯•瑪律福,斯科普斯的爺爺。”

  阿布思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您就是我爸爸說的……”

  “等等,”牆上的畫像微微眯起眼:“你長得……讓我想起……兩個波特……”他頓了頓:“你更像小的那個……那雙眼睛。不過你沒有那條疤。”他的口氣裡似乎帶著些不滿。

  “父親,”德拉科瑪律福解釋到:“這是哈利•波特的兒子,名叫阿布思。”

  “哈利•波特的兒子!還叫阿布思!阿布思•鄧布利多……”畫像上的人顯得更加不滿了,“為什麼一個波特會踏進瑪律福家的莊園?那個波特……格蘭芬多!”

  “我是一個斯萊特林,”阿布思抿了抿嘴,說:“請不要用我父親的標準來看我,謝謝。”

  盧修斯瞪了阿布思幾秒鐘,然後將視線轉回了德拉科•瑪律福身上:“德拉科,跟我過來。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他說著穿過了牆上的幾張風景畫,往樓上“走”去。

  德拉科•瑪律福對他們笑笑,跟了上去。

  “阿布思,你上回到這裡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嗎?斯科普斯的祖父……”吉爾維亞問他。

  “上回我並沒有在瑪律福莊園裡面看到任何有關人物的畫像……不過,看來瑪律福家和我們波特家的關係還真是不怎麼樣啊……”阿布思感歎了一句:“我父親他……”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不願意再開口了。

  “現在天也晚了,我想我們可以準備一下要開始晚餐了。我打算上樓去洗個澡,然後休息一下。”斯科普斯看到阿布思有些懊惱的神色,立刻轉移了話題:“阿布思你還用上次的那個客房就好……唔,吉爾維亞你跟我來吧。”他說著轉過身,往另外一邊的樓梯走過去。

  番外一.千年前•上

  白巫師和黑巫師,果然終究還是沒有辦法真正的和睦相處的嗎?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來自沼澤深處的格蘭芬多莊園。代表著光明,與正義。

  薩拉查•斯萊特林,來自被泥潭包圍的斯萊特林城堡。代表著黑暗,與邪惡。

  誰都沒有想到,這樣明顯對立的家族,他們的繼承人有一天會在遊歷中相遇,相互扶持,並且成為了可以交托後背的,互相信任的好友。

  薩拉查邁著有些蹣跚的腳步,走在不知道通往何方的小道上,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很不好了,魔力急劇衰退,就連生命力也所剩無幾。這段時間或許是因為肚子裡面那個小鬼的關係,情況惡化得更快了。這個小傢伙不斷地在吸取他體內的魔力,雖然這些力量對於全盛時期的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他現在的身體情況,卻已經幾乎無法支持每天這麼大的魔力支出了。

  偶爾身體一瞬間突然變得非常虛弱的時候,他甚至會後悔那個時候怎麼會讓自己就這麼離開了霍格沃茲,獨自一人托著這樣的身體走在隨時有可能發生危險的野外。但是,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離開的吧。那個地方,就算再呆下去,也不過是徒增痛苦罷了。

  記得當初他和格蘭芬多相遇的時候,那一場打得你死我活,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從來都是無法和睦相處的。可是,陰差陽錯的,他們後來居然開始結伴同行,從互相忌憚,猜疑,防備,到居然開始慢慢願意信任對方,開始與對方交心,到甚至可以將背後毫不猶豫地交付出去。

  認識赫爾加•赫奇帕奇和羅伊娜•拉文克勞的時候,他們的關係還沒有那麼好,到後來居然會四個人一起創辦了霍格沃茲,幾乎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為了霍格沃茲,戈德里克幾乎和家裡面斷絕了關係,只因為他的同伴其中一個是個斯萊特林。當時薩拉查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相信最瞭解他的戈德里克一定能夠看出來,他心裡面有多感動。

  薩拉查的父親和母親早在他出來遊歷的二十年後就已經死去了,畢竟斯萊特林家是黑魔法家族,每天都跟那些黑魔法物品和法術作伴,無形中總是會縮短不少壽命。雖然巫師們如果不算意外死亡的話,平均壽命起碼有150歲,真正強大的巫師更是能夠活到三百歲有餘。但是斯萊特林家的人從來就沒有活得超過60歲的。

  現在薩拉查的身體衰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黑魔法的反噬。雖然他們家族的血液讓他在很大程度上對於黑魔法的攻擊和反噬都有一定的消除,但是這種需要很大代價的魔法怎麼可能對身體會沒有害處,它們只是積壓了下來,然後慢慢等到了該爆發的時候,一舉爆發,將人帶入死神的懷抱。

  薩拉查知道自己沒有多少年的生命了,原本在霍格沃茲有著耗費了他們無數心血煉成的魔法陣,和他們在這些年收集到的能夠多多少少淨化體內黑魔法傷害的或者延續生命的魔藥,或許還能夠支持再支持個二三十年。但是現在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體內又多了一個需要吸收他的魔力和生命才能夠長大的孩子。算起來的話,至多,也不會超過十五年了吧。

  或許這個孩子會有像陽光一樣的金色的頭髮,湖水一般碧藍的眸子,就像那個傢伙一樣。整天笑得沒心沒肺,做事也從來不按牌理出牌。那樣的話說不定他會愁死吧?這樣一個小孩不知道會給他闖出多少禍來。但是,有這樣一個像他的小孩,或許也不錯?

  不過,也有可能會和他一樣,黑髮紅眼,成天陰沉著臉,無趣,也不討人喜歡。

  可是誰讓他是一個斯萊特林,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人。陰沉,無趣,邪惡,令人厭煩,心機深沉,惡趣味,每天總是喜歡擺弄那些噁心的實驗。既然他這麼讓人討厭,為什麼那傢伙還要費盡心思地糾纏上來?早知有今天,當初還不如直接殺死對方,那便不會有後來的那些分歧和傷害了吧?

  但是……不舍。他終究還是覺得不舍。

  或許自己離開才是最好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從霍格沃茲建立後的第一次招生,他們之間就已經產生了不可忽視的分歧,只是分院帽的出現讓他們以為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但是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這一點點裂痕開始慢慢越來越大,最終無法再彌補。

  他們最後一次吵起來,對薩拉查來說,原因幾乎是匪夷所思的。

  因為他用黑魔法殺死了一個殺害了自己學生的黑巫師!

  對這件事,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多殺死幾個!只殺了一個怎麼能讓他的怒氣平復下來!在霍格沃茲,一群黑巫師,殺死了他的學生!豈有此理!

  假使這些學生們離開了霍格沃茲,自己出去闖蕩了,那麼他們什麼時候,怎麼死的,都和他無關。但是,這裡是霍格沃茲,他們還是在他的保護下學習如何保護自己的小巫師,那麼誰傷害了他們,就是對他,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蔑視!不論怎麼樣,他都無法坐視不理。

  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傢伙居然會為了這件事情和他吵起來,他以為那傢伙的立場應該會是和他一樣的。他們都愛著這個地方,他們都愛著這些學生,他們立志要保護所有在他們羽翼底下的小巫師,保護他們不會受到傷害,不是嗎?

  他走的時候,沒有通知任何一個人,只留下了一封簡短的信,告訴他們他已經離開了。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只會讓他們之間的裂痕越擴越大,不如趁他們在對方心裡還有著好印象的時候就這麼分開。這樣他們也用不著看著他死去了,不是嗎?要知道,斯萊特林從不在人前示弱。

  時間總是在你不知不覺之間匆匆走過。

  等薩拉查回到了他遊歷的起點——斯萊特林城堡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跟著了一個三歲的,在爬山的時候甚至還有些跌跌撞撞的小男孩。

  男孩有著黑夜一樣的墨黑色的細碎髮絲,湖水般翠藍色的美麗眼睛。他緊緊地跟在自己的父親身後,臉上帶著單純不知世事的笑容。父親會保護他,父親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

  但是薩拉查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精力,他必須要在自己支撐不住倒下之前,回到斯萊特林城堡,甚至要讓自己的孩子能夠有了足夠在不那麼危險的情況下自保的本事。

  很好,他現在已經能夠看到城堡的尖頂了,沒有多遠了。

  城堡裡,還有那個在他十五歲的時候為了家族間的聯姻而與他成婚,生下了一個很像他的女兒,但是兩人基本上根本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妻子。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她們母女,但是無疑,現在他只能繼續對不起她們下去。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去補償什麼了。

  多爾麗娜是個好女人。她將斯萊特林城堡打理得井井有條,她毫無芥蒂地接受了小吉亞,儘管她根本不知道小吉亞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只告訴她,這是他的孩子。

  不管是在什麼時候,私生子總是不光彩的。好在多爾麗娜願意做他的母親,這樣,吉亞也算是有個人照顧了。

  至少等到他死去之後,吉亞在成年之前也還算是有個人能夠依靠的。

  只是,真可惜,無法看到吉爾維亞離開城堡,走進霍格沃茲的大門的那一天了。

  那個人……有沒有,想他呢?

  契約什麼的

  吉爾維亞放下手中的舊書,抬眼看著不遠處那個紮著粉紅色圍裙,臉上卻帶著完美的貴族一般的笑容的英俊男人。這裡是位於倫敦的洛哈特家,到現在為止,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小半個月了。

  “吉爾維亞,可以開飯了哦。”索莫斯端著一盤香味四溢的牛排,一邊往餐桌地方向走去一邊招呼吉爾維亞。

  在手上已經看了大半的舊書與那邊有香味不斷飄來的餐桌之間猶豫了一下,吉爾維亞決定還是選擇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從瑪律福家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快八月了,而現在也還差大半個月就該開學了。下個學期的書單在今天早上寄到了他的手上,等到下午和索莫斯去對角巷採購一番,他們就該安安心心地等著開學了。

  “下午,需要我陪著你們到對角巷去逛一逛嗎?”洛哈特先生放下刀叉,用餐巾紙輕輕擦了擦嘴角,道。

  “爸爸,你今天下午不是有約會嗎?”索莫斯吃下餐盤裡面的最後一塊牛肉,反問。

  洛哈特先生讓自己的嘴角勾起完美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弧度:“我今天約會的地點,就在對角巷呢。”

  洛哈特先生似乎每天都有約會,極少會在屋子裡面待上一天。但是據索莫斯說,他的約會物件一般都是麻瓜,似乎是因為他父親本人不想要再和魔法界有什麼關係了。

  “對角巷?對方是一個巫師?”索莫斯的表情說明了他心裡的驚訝。

  洛哈特先生的臉上一瞬間居然有些躲閃,他總是能讓自己保持最完美的表情:“沒錯,對方是個巫師。不過,我們沒有什麼特殊關係,只是一般朋友而已。”

  絲毫不給面子地斜了他一眼,索莫斯的聲音裡帶著嘲笑:“你可從來沒有對我解釋過關於你約會的物件啊。”

  “囉嗦什麼,吃完了就準備一下出發了。”

  ……

  對角巷裡熙熙攘攘地,這幾天正是霍格沃茲的學生們到這裡來採購今後一年需要的生活用品的時候。

  洛哈特先生最終還是沒有“陪著”他們到對角巷採購。本來剛到對角巷的時候三人還是有說有笑的,可走著走著,他突然臉色一變,就匆匆地先離開了。

  今天的洛哈特先生很反常啊。不僅僅是吉爾維亞,身為洛哈特先生的兒子的索莫斯更是這麼覺得。他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露出這樣複雜的表情,不顧形象,行色匆匆。

  不過,有什麼關係。身為一個成年巫師,難道還沒辦法照顧好自己?更別說那個人是從來信奉個人主義的吉德羅•洛哈特了。

  “首先,我們先去摩金夫人的長袍店。”一般學生們都會選擇先到那裡,先去量好了身體,訂做了長袍,等到買完其他的東西,就可以直接去取了。

  “瑪律福……關於這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是這次的搜查傲羅司共同的決定……而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熟悉的聲音。

  吉爾維亞回頭,只見一個有著一頭亂糟糟的黑頭發,戴著一副圓形黑框眼鏡的男人,正追在另外一個有著鉑金色長髮的男人身後:“瑪律福,你等等。”

  “夠了吧,波特。你就不能別再跟著我了嗎?我只是來給我的兒子買些東西,我們難道就不能互相當做沒有見到對方。你要談些什麼我們可以再約時間。”瑪律福的聲音中有些隱忍。

  “我知道你在生氣……我們……唔,的確是我不對。我道歉……”哈利•波特的表情似乎很著急,但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結結巴巴地,曖昧不明,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跟你們傲羅司的什麼決定都沒有什麼關係。瑪律福家又不是第一次被搜查了,想必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可是你……算了……”瑪律福深深地吐了口氣,在意識到身邊的人不斷往這邊瞟過來的眼神的時候,明智地停下了話頭:“你確定我們應該在這裡聊這個話題嗎。”

  “或許,找個咖啡廳?”哈利•波特提議。

  “你猜他們這是怎麼回事?”等兩人離開之後,索莫斯壞笑著問吉爾維亞。瑪律福和波特這兩個死對頭之間似乎總是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不過今天倒是奇怪了,居然會有其中一個人先低頭認錯?

  吉爾維亞看了他一眼:“無非是傲羅們又去搜查瑪律福莊園,然後中間出了點什麼意外吧。”

  而另一邊,哈利•波特和德拉科•瑪律福正面對面坐在上次哈利和吉爾維亞談過蛇怪的賠償問題的咖啡館裡。

  “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哈利的聲音被刻意壓低了,不僅僅是怕被外人聽見,還有一些小小的心虛,同時還壓抑住了心底的一份莫名的情緒。

  “怎麼辦……你說能怎麼辦……”德拉科除了歎息還是歎息:“我這幾天正在查莊園裡面的藏書,不過二十年前莊園被毀的時候有不少書也連帶著被毀了,所以能不能找到辦法我現在也不清楚。”

  “拜託了……”哈利聽說可能過會有辦法後,似乎松了口氣,訕笑著。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你光拜託我有什麼用,你自己回你們家老宅看看有沒有什麼記載。”或許波特家有解決這個的辦法流傳下來。現在他一想到這件事情,就覺得頭疼。

  真是受不了。魔法部的搜查,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基本上每過幾個月就要來一次。這次也的確是他疏忽了,有些東西該收起來的居然忘記了。人家家族的族譜是能隨便亂動的嗎?身為波特家最後一個後代,面前這個波特真是個蠢材!

  怎麼會有人蠢到不小心將自己的名字刻到別人家的族譜上面,而且用的居然還是伴侶契約。

  早知道如此,他幹嘛在才剛剛和阿斯托利亞協議離婚後就立刻將她的名字從族譜裡面除掉,再放上面幾天多好啊。

  伴侶契約可不同於一般的婚姻契約,在訂立的時候只要用血脈和兩句類似於誓言的話就可以訂立成功。如果解除了,那麼魔法將會強制性地將一半的瑪律福家名下產業過到波特家名下,並且,在百年內,這些產業還不能被還回來,否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都料不到。

  他好不容易才一點一點重新積攢起來的,用了他整整二十年的時間的令他驕傲的成績,他才不要就這麼無緣無故分出去一半呢!

  這個可惡的波特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否則,那天的事情也太陰差陽錯了些。這傢伙一定是貪圖瑪律福家的財富,絕對不能夠讓他得逞!一定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和他解除這個破契約。

  回霍格沃茲

  開往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特快列車將孩子們從麻瓜的倫敦國王十字車站帶往那個他們將會在未來一年裡面學習,生活的地方。

  吉爾維亞和他的朋友們坐在一個包間裡面,時不時說笑幾句,一路上的時間倒也過得挺快。

  斯科普斯從上車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副很沉悶的樣子,聽說瑪律福先生和夫人在暑假的時候協定離婚了,這個消息當時可是讓不少人震驚不已。從來也沒有聽說過純血貴族夫妻間會離婚的,這可算是別開生面。

  據說,當天原瑪律福夫人,現在的格林格拉斯小姐和她的前夫瑪律福先生剛從魔法部裡面出來,就被一個高大的男子直接接走了,到現在依然行蹤成謎。而被留在原地的瑪律福先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仍然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們離開。

  眾人對此反應不一,說法也各有不同。有人傳,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為了外面的情人而“拋夫棄子”,令人不齒;有人說,是德拉科•瑪律福在外有了情人,於是在與阿斯托利亞協議離婚之後找了人來幫忙“撐場面”;還有人說,這個所謂的情人根本是瑪律福請來的,為的是陷害格林格拉斯。

  但是,也還是有人知道,貴族夫婦之間,各自在外面都有些情人之類的,這都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很多時候,夫妻之間還會給對方和情人製造浪漫的兩人世界。

  不過,不管怎麼說,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瑪律福家的家主,從有婦之夫變成了單身身份了!

  這個長相俊美,舉止貴氣而且十分有為的家主,在二十年裡,將一個破敗得幾近崩潰的家族,經營成為了現在雖然說不上與原本相比,但卻能夠算上在魔法界都有頭有臉的名字。唯一讓人遺憾不已的就是,瑪律福家是個傳統的斯萊特林家族。

  就算女巫們不介意瑪律福有一個還在霍格沃茲上學的孩子,就算她們不介意自己今後就算生下了男孩也是無法繼承家業的,就算不介意自己的丈夫可能會很久都抽不出時間來陪自己約個會,但是,單單只是瑪律福家是斯萊特林家族一條,就會有很多女巫們放棄了想要釣這麼個金龜婿的想法。

  一部分人由於與食死徒們有著殺害了親人的仇恨或者其他的原因,極度厭惡斯萊特林。而戰後的那段時間,所有的人都自然而然偏向鳳凰社,偏向了最多鳳凰社核心成員的格蘭芬多。

  隨著時間過去,不少人也從戰後那段激動的時候走了出來,對於斯萊特林這個學院倒也沒有一開始的那些太過主觀的偏見。但是,就算如此,也沒幾個人會站出來說:“我認為斯萊特林是無辜的。”這樣的話。

  人們不願意和斯萊特林站在一塊的思想似乎已經有些病態了,他們不願意在有斯萊特林的地方駐足,如果知道哪個店裡面請了斯萊特林做店員,他們就不會到那家店去購物了。於是商店老闆們便不願意請斯萊特林畢業的巫師們為自己做事。如此迴圈下來,斯萊特林們的處境是越加艱難,到後來,就算是對斯萊特林根本沒有什麼偏見的人,也是不敢和斯萊特林們有什麼關係了。就怕引火焚身,到時候連帶著自己的處境也不好了。

  所以,並非所有人都認為斯萊特林都是壞胚子,但是,卻沒有幾個人願意和他們扯上關係。

  因此,哪怕瑪律福夫人這個寶座,只要坐上了,就能吃穿不愁,有著享受不完的福,但是認真肖想這個位置的人還真不多。

  不過這麼多天過去,瑪律福也一直沒有傳出想要找另一個妻子管理家中事務的話來,慢慢的,這件事也就沉寂了下去。

  “斯科普斯,你在為你父母的事情難過嗎?”莉莉•波特皺著細細的眉,看了斯科普斯的臉老半天了,才忍不住發問。

  誰知斯科普斯想也沒想就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不是因為這個,他們離不離婚對我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區別的。我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父親已經為這件事愁眉苦臉了很久了,我想,說不定霍格沃茲的藏書可以幫助他找到事情解決的辦法。”

  “讓一個瑪律福家主都做不到的事情啊,”詹姆斯笑嘻嘻地從外面拉開了包間門,露出一個毛茸茸的黑色腦袋:“真是稀奇啊。你不是號稱你父親沒有什麼做不到,任何事情都絕對難不倒的嗎?”

  壓下心裡有些想要狠狠瞪想面前這個人的衝動,斯科普斯在心中吐槽:‘要不是因為你那個討厭的爸爸,我用得著像現在這麼煩的嗎?還不是你爸爸鬧的?’可偏偏這件事情身為“見證人”的他和阿布思被勒令絕對不能說出去,讓他現在只能在心裡面悶著。

  不過,要是他是父親的話,既然找不到解除契約的辦法,那就不會再找了。反正和我訂契約的人沒有錯不就行了?

  唔,如果是他和阿布思的話……那還真不失是一個好主意啊。

  詹姆斯見他沒有理會自己,摸了摸鼻子,自顧自地坐在了一邊:“阿布思,你親愛的哥哥我來了,你居然連招呼也不願意打一聲嗎?你手裡的書真那麼好看?”他把腦袋移過去,看清了書上的字:“黑魔法!”

  本沒有打算理會他的阿布思被他突然提高了八度的聲音嚇了一跳:“你不要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看清楚封面上的字:黑魔法起源!只要想學好黑魔法防禦術,這本書就不能不看。對角巷麗痕書店就有賣,你隨時都可以去郵購。”

  於是詹姆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對面另外一個正捧著書看得不亦樂乎的人——索莫斯身上:“黑暗時期!”

  索莫斯呆了一下,將封面翻轉了過來,看了一眼:“有什麼不對嗎?”

  “你這個一定是黑魔法了吧!”詹姆斯一臉篤定。

  索莫斯毫不猶豫地用看白癡的眼光掃了他一眼:“你是笨蛋嗎?虧你還是五年級的,就要面臨O.W.Ls考試了的學長。你不知道這本書是講述千年前那段歷史的書裡面最為詳細的一本嗎?”

  這回,詹姆斯臉上的表情換成了“恍然大悟”,但片刻之後他又轉向了吉爾維亞:“我說小吉爾維亞,暑假過得怎麼樣?啊,這個學期你才剛身上二年級,真是懷念我曾經的那段不知世事日子啊。”他說著,同時做出很誇張而且搞笑的動作。

  “你別做這種讓人想吐的事情好不好!”吉爾維亞還沒有開口,詹姆斯幾乎要伸到他面前的臉就被一隻秀氣地手一巴掌打開了。莉莉一邊甩手,一邊沒好氣地看著他。

  吉爾維亞笑了笑:“我暑假過得很不錯,如果你真的很懷念你小時候的日子的話,我想你可以像教魔藥課的德爾克巴克教授索要一瓶縮齡劑,我相信教授會很願意讓你一直保持在學齡前兒童的狀態。”

  ……

  果然,和朋友們聊天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窗外的天空慢慢黑沉下來,幾人在列車的進站前通告之後整理好了身上的校服長袍。列車的速度開始緩了下來,沒多久,停在了熟悉地月臺上。

  接下來,他們將會搭乘半路需要經過霍格莫德小鎮邊緣的夜祺拉的車,沿著面前的小路,一直到霍格沃茲的大門裡面去。

  夜祺嗎,真是無法讓人喜歡得起來的生物啊。

  飛行課

  吉爾維亞在霍格沃茲已經學習了一年多了,其中最讓他頭疼的,不是複雜無比的魔藥課,也不是需要死記硬背的歷史課,甚至不是枯燥乏味的黑魔法防禦課,而是每週四下午在城堡外的空曠草地上進行的。

  他都已經學了一年了,到現在為止,騎著掃帚飛到空中的時候還是顫顫巍巍的,能夠達到的最好的成績也不過是緊緊抓住掃帚柄,往前直線飛出去了一百來米而已。

  每個年級斯萊特林的飛行課都是與格蘭芬多一起上的,這就意味著吉爾維亞不僅僅學得艱難,還必須要忍受那些格蘭芬多們的嘲笑。

  誰叫他是這個年級唯一的一個斯萊特林呢?

  說到這個,今年開學的時候,斯萊特林又得到了兩個新生。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他們是卡羅家的一對雙胞胎,從小在“寄居所”內長大的。從入學到現在,他們一直都獨來獨往,從不和身邊的人主動交流。吉爾維亞曾經幾次想要和他們說上話,最終也都是以失敗告終。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並不是想那兩個新生,而是,怎麼從掃帚上下去。

  沒錯,他現在正騎在掃帚上,才剛剛顫悠悠地往下飛了一段,準備落到地上,他就敏感地發覺自己已經被包圍住了。

  幾個格蘭芬多騎著掃帚,從各個方向竄出來,圍在了他的身邊。

  這種事情他們平常在霍奇夫人在的時候當然不可能敢做出來,但是偏偏剛才有個學生在空中操作失誤摔了下來,霍奇夫人送他到醫療翼去了,只留下一群學生“自由練習”。

  一般這個時候,吉爾維亞都會選擇拿著屬於他的那把掃帚,找個樹蔭休息一下,但是,霍奇夫人走的時候他還飛在半空中,等他再想落下去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隱隱地包圍住了。

  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仍然緩緩地往地上降落下去。但是,毫不意外的,有一個男孩飛了過去,擋住了他下落的路。

  “做什麼?”他問。

  “你說呢?”另一個格蘭芬多男孩回答,“邪惡的斯萊特林。”

  安得爾雖然是個格蘭芬多,但是由於他的飛行天賦非常不錯,每次一到飛行課,他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騎著學校的破掃帚,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會兒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我可不認為我好好的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們?”吉爾維亞撇了撇嘴,狀似毫不在意地說。

  那個男孩的情緒看起來很激動:“你們斯萊特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食死徒的後代,都是黑巫師!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這個男孩……吉爾維亞記得,似乎是叫做魯克•達布魯。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暑假的時候,預言家日報上刊登了一則入室行兇搶劫的事件,殺人的兇手是一個從斯萊特林畢業的男人,而受害人的唯一的兒子,就是面前的這個男孩。

  因為家人被殺害,所以想要找一個和兇手關係比較近的人來發洩心中的怨氣嗎?

  倒也是,不少斯萊特林在畢業之後,由於找不到能夠糊口的工作,為了活下去而走上了黑暗的道路。就算那只是小部分,但在這個對斯萊特林普遍抱持著偏見的時候,他們讓人們對斯萊特林的看法,更加陷入了低谷。

  若是想讓別人正視斯萊特林,若是想要外界改掉斯萊特林都是壞胚子這樣的想法,首先就需要斯萊特林們自己表現給他們看到——我們斯萊特林,各個都是最優秀的。而不是每天都擺出一副“我就是厭惡你們,我就是看不起你們,怎麼樣?”的模樣,讓人對自己提不起任何好感。

  吉爾維亞的確是姓斯萊特林,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對霍格沃茲,對這個學院,有著什麼樣的愛。他知道父親重視著這個地方,不容任何人踐踏哪怕一小步。如果是父親來到了這個時代,看到了斯萊特林現在的樣子,大概會痛心疾首吧。

  但是,這並不代表吉爾維亞對斯萊特林學院有什麼責任和義務。當年霍格沃茲四巨頭建立了霍格沃茲學院,究其原因,也只不過是為了教育小巫師們,讓他們有自保的能力罷了。斯萊特林學院雖然是冠上了斯萊特林的名字,但畢竟只是一個霍格沃茲的學院而已,他們唯一和“斯萊特林”相像的地方,或許就是這個學院的院訓,和斯萊特林家的家訓相似吧?

  如果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到了這個時代,看到斯萊特林現在的樣子,或許會十分氣憤,並且想辦法改變現在的情況,但是對於吉爾維亞來說,現在的情況是斯萊特林們自己造成的,他們就必須自己來承擔,自己來改變。

  斯萊特林學院不是斯萊特林家族,吉爾維亞對斯萊特林家族有著不可磨滅的責任,他必須讓斯萊特林家延續下去,甚至是讓這個姓氏在整個魔法界建立起不可忽視的影響力。但是,對於他來說,霍格沃茲的斯萊特林,於他本人並沒有任何關係。

  他名字裡面的斯萊特林,和霍格沃茲學校的的斯萊特林學院,雖然拼寫的方法一樣,但是,根本就不是相同的意義的,不是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斯萊特林學院,都是父親的心血,父親愛著這個地方,就算是死的時候都沒有放下。那麼,吉爾維亞當然也會在他們有難的時候幫他們一把。可是,要讓他“帶領”著斯萊特林們怎麼樣做什麼的話,對不起,他還真是敬謝不敏。

  “達布魯,”吉爾維亞看著面前一臉憤怒的小男孩,開口:“我勸你說話注意一點。我不想和你糾纏,也不想和同學們產生什麼矛盾,讓我降落下去。”

  “想要到地上去?那就自己下去啊。”飛在他左側的男孩壞笑著,一邊說這話,一邊撞了上來。

  吉爾維亞出人意料地一動也沒動,就這麼被他一下子撞下了掃帚,身子一歪,往地上落了下去。

  “啊!”

  他聽見有不少人驚呼出聲,然後突然的,他感覺自己被人接了一下,只是一瞬間,他就看出這個男孩是格蘭芬多二年級的“孩子王”。可惜,學校的老式掃帚可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再加上吉爾維亞是從上面摔下來的,在重力的影響下,吉爾維亞還沒來得及對這個接住他的男生笑一下,掃帚就立時斷裂了開來,兩人同時摔了下去。

  “哎呦……”兩個男孩子摔在了一塊,吉爾維亞感覺自己最先落地的左手手臂一陣劇痛,然後失去了知覺,或許是骨折了。

  但是摔在身邊的男孩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事,他站了起來,並且中氣十足地朝半空中的那些男孩們質問:“你們做什麼?”

  “我們只是想整整他,誰知道他直接就一下子被撞下去的!是他自己不抓緊掃帚啊……”有人小聲地辯到。

  吉爾維亞的確是故意沒有動,也不是因為疏於防備才會被撞下來的。當時那個高度,如果選好下落的角度,加上用動作保護好自己的話,就算是落了下來,也不過只會痛一下罷了。只是沒想到會被這個人接住,亂了他的動作,才摔斷了手臂。

  他可不想和這些傢伙糾纏些什麼,好好的沒事做還不如找個安靜的地方練習魔咒。以前和父親在一起的時候要飛到空中從來都是坐飛毯,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騎掃帚的。誰發明的這種交通工具,難道他們不會覺得騎著掃帚很難受嗎?

  “就算是這樣也不應該!格蘭芬多代表著正義和勇敢,你們這樣的做法,和邪惡的流氓強盜有什麼區別?”男孩當然不願意妥協,在他眼裡,這些人做的事情完全違背了格蘭芬多的院訓,可不能隨隨便便就算了。剛才他看到這邊圍了一圈人,中間還是那個斯萊特林的時候,就覺得是出了什麼事了,正想過來制止他們,就見到這個斯萊特林突然從掃帚上被撞落了下來,連忙飛過去想要接住,結果才會變成這樣,和他一起摔了下來。

  吉爾維亞從地上站了起來,右手輕輕試著抓了一下還沒有知覺的左臂,的確是骨折了,得趕緊到醫療翼去才行。

  余光中,霍奇夫人正從城堡裡面匆匆半跑著走了過來,他轉過身,默不作聲地朝那邊走過去。

  龐弗雷夫人

  據說,安得爾和他們本學院的一個同學打起來了。

  所以當吉爾維亞在醫療翼裡面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身的青紫、破皮不說,還齜牙咧嘴地露出兩顆巨大垂到了下巴下面的門牙。當然,他身邊的另外一個男孩也沒有比他好上什麼,衣服一片被火燒焦的痕跡,整張臉都已經腫了起來,一身的灰土和傷痕。

  兩人互相瞪視著小幅度你推我擠地被格蘭芬多學院的院長帶進了醫療翼的時候,嘴上也依然沒有閑下來。

  “你這個格蘭芬多的叛徒!整天和那些斯萊特林們在一塊,可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二年級的男孩,嗓音倒是非常嘹亮。但是很快他就吃到了苦頭,飛快地捂住了嘴角,顯然是喊叫的時候拉著了嘴邊的傷口。

  “我不是!你才是叛徒!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們都是好人!”安得爾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確,他嘴裡那兩顆巨大的門牙也讓他說話的時候非常不方便。

  “怎麼了?”吉爾維亞坐在醫療翼的病床上,骨折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的手臂在經過治療以後現在已經好多了,但是或許是因為魔藥的作用,還有些昏昏欲睡。等再休息幾個小時,他就可以回寢室去了。

  “吉爾維亞,”安得爾轉過來,急急地問:“你怎麼樣,傷的嚴不嚴重?”

  吉爾維亞看著他大門牙一張一合的樣子啼笑皆非:“我只是手臂骨折,現在已經快好全了,你怎麼回事?”

  “還不是他!”安得爾立刻激動起來,不惜牽動了傷口抬起手臂指向身邊的格蘭芬多男孩。

  那個男孩毫不客氣地打掉了他的手:“是你跑過來找我的麻煩的!我跟你可沒有什麼好說的。”

  安得爾也不甘示弱:“要不是你們,吉爾維亞怎麼會受傷!你們要向吉爾維亞道歉!”

  “我才不會向一個可惡的斯萊特林道歉!”

  “不要吵了,你們還想讓格蘭芬多被扣更多分嗎?”跟著他們來的格蘭芬多教授一臉無奈地制止了他們:“達布魯先生,你的確應該為了你的作為向斯萊特林先生道歉。身為一個格蘭芬多,難道你就只會找還沒有畢業的同學的麻煩嗎?”

  “哼,敗類。”安得爾聽著,轉過頭小聲嘟嚷了一句。由於大門牙的關係,他的話說得模糊不清,但是音量卻變大了。

  “你說誰是……嗷——”顯然,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也不願意看到有人吵吵嚷嚷的,而她最拿手的,就是熬制一些口味非常特別的內服魔藥,或者感覺特別刺激的外用魔藥。

  “活該……啊!”安得爾的冷語還沒落下,就得到了與達布魯同樣的“待遇”。

  “噗……”吉爾維亞偷偷笑了一聲,看著對面兩個男孩在龐弗雷大女王的手下呲牙咧嘴地嗷嗷叫喚。

  最後,在格蘭芬多院長的嚴密監督下,魯克•達布魯還是不情不願地像吉爾維亞說了聲對不起。但是看樣子就知道沒有什麼誠意。

  格蘭芬多院長聽著他道過歉了,也沒再說什麼,便讓這兩個孩子該上哪上哪去了。

  這就是斯萊特林的現狀,吉爾維亞摸了摸自己已經完全好了的手臂,窩進了床鋪中。

  “吉爾維亞,你不用難過,還有我在呢!誰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儘管告訴我,我安得爾•克薩里幫你報仇!”臨被趕出門前,安得爾朝吉爾維亞大喊了一聲,然後毫無意外地被龐弗雷夫人扔了出去。

  醫療翼裡面只剩下了吉爾維亞和龐弗雷夫人。

  現在這會兒剛過晚餐時間,離宵禁還有大概四個小時。按龐弗雷夫人的話,他應該能在宵禁前回到寢室去。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要注意到不能壓著手臂,新長好的骨頭還很脆弱。好在他傷到的只是手臂,如果是腿骨的話,少不得還得再醫療翼裡面住一個晚上。

  龐弗雷夫人出去了一趟,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託盤,往吉爾維亞這邊走了過來:“斯萊特林先生,這是你今天的晚餐,你現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

  吉爾維亞對龐弗雷夫人感激地笑了笑,接過自己的晚餐:“謝謝您,夫人。”

  “斯萊特林先生……”龐弗雷夫人並沒有立刻離開,她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吉爾維亞發下了手上的刀叉,選擇了過一會再開始用餐:“夫人,還有什麼事情嗎?”

  龐弗雷夫人深深地看了吉爾維亞一眼:“斯萊特林先生,你對斯萊特林學院……我可以問問,你是抱持著什麼樣的看法嗎?”

  吉爾維亞還沒有回答,龐弗雷夫人又說:“我並非是以你的教授或者長輩的身份問你這個問題,而是以一個斯萊特林的身份來問。”

  “你是個斯萊特林?”吉爾維亞問她。

  “沒錯,只是我已經畢業太久了,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當年我們那屆的學生,要麼就是死了,要麼就是進入了阿茲卡班,或者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不知所蹤了。”龐弗雷夫人回答,然後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

  吉爾維亞抿著唇想了想,再想了想。他知道龐弗雷夫人的意思,她是想讓他表個態。原本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那就是:沒什麼看法,愛怎麼樣怎麼樣。

  但是,今天的事情還是讓他稍微轉變了一些想法。好吧,在不想要和斯萊特林學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扯上關係的同時,他也不能忘記了自己也是個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現狀,說起來也算是他的現狀。那麼,他已經和那些事情糾纏在一起了,再想獨善其身似乎也不太可能了吧。

  早知道當初應該到格蘭芬多學院去,反正現在也沒有父親出來將他趕出家族。

  但是……格蘭芬多?

  吉爾維亞腦子裡面浮現出一個宿舍七個人,然後滿地的髒衣服,臭襪子,零食袋,或者深夜不睡覺打打鬧鬧,就連找個書桌好好寫寫論文都難的景象……還是算了吧。

  最起碼他現在在斯萊特林的生活還不錯,不是嗎?

  但是,身為斯萊特林學院的一份子,吉爾維亞就不可能不面對外人對斯萊特林的輿論和偏見。或者,不能逃避的,畢業後的就業問題,他可以做個旅者,就像是千年前的無數巫師們一樣,但是不管走到什麼地方,只要人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大概都免不了用有色眼鏡看著自己吧?

  “要我說實話嗎?”吉爾維亞抬起了頭。

  龐弗雷夫人的表情很嚴肅:“當然,我希望能夠聽到你的實話。”

  “那麼我的實話就是,”吉爾維亞的臉上也帶上了嚴肅的表情:“身為一個斯萊特林的後代,我對現在的斯萊特林學院非常失望。”這句話並不全是胡謅的,他心裡對霍格沃茲,對父親口中的斯萊特林學院所抱持的期待,絕對是比他自己以為的要多得多的。只是沒有想到,千年後,等著他的,居然是這麼一個摸樣。

  斯萊特林從父親口中欣欣向榮的“霍格沃茲內最出色的學院”的樣子,變成了面前這種人人喊打的局面,吉爾維亞一度覺得自己根本不能夠接受。

  吉爾維亞雖然平常表現得不像一個斯萊特林,甚至有的時候還非常魯莽。但是他畢竟還是留著斯萊特林的血液的。無關於他的事情,他可以什麼都不管不問。但是,如果真的是妨礙到自身利益了,就由不得他說不管就不管了。

  “所以,我希望今後可以看到斯萊特林學院慢慢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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