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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校史(HP)》第15章
探訪魔法部

  霍格沃茲的聖誕假期從平安夜開始,持續兩個星期。

  對於吉爾維亞來說,耶誕節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他身邊也沒有什麼人會陪他一塊過節。所以,這個假期,吉爾維亞全都用在了尋找安得爾這件事上。

  但是,一個多星期都過去了,他嘗試找遍了所有他能夠想到的地方,卻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天濛濛亮的時候,吉爾維亞就醒了過來。小精靈吉吉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早餐,等他吃完了早餐,他還打算去探探魔法部。雖然他也沒有抱太多的希望,但是這裡是他最後能夠想到的地方了。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地方的可能性會更加大,那就是魔法部部長德萊克的家。想要藏一個人,有哪裡能比得上自己眼皮子底下安全呢?

  可惜,雖然巫師界沒有誰不知道德萊克擁有一個小型的莊園,但是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莊園到底在什麼地方。他每天通過壁爐上下班,也沒人能夠做到跟蹤。因為如果使用壁爐,那麼必然會被發現,而如果不使用壁爐,又怎麼能夠找到他家的位置呢?

  新的一期預言家日報,準時被送到了吉爾維亞的手上。貓頭鷹當然是沒法找到這個已經被人為封閉了的莊園的,但是好在它們對家養小精靈並不排斥,所以可以讓吉吉到外面去幫他接收一下報紙。

  吉爾維亞漫不經心地打開被整齊地卷起來了的報紙,看向頭版的內容。

  這一期的頭版和往常的有些不同,文字內容只有一行,其他的地方已經被一幅巨大的照片給占滿了。

  照片上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的半身像,他的身上穿著金紅相間的巫師袍,臉上帶著燦爛卻又並不顯得失禮儀的笑容,不時朝著鏡頭的方向揮揮手。

  黑色的大字寫在照片下方,用粗粗的字體讓它更加顯眼:格蘭芬多的小繼承人將會在三天后於對角巷與大家見面!

  是安得爾!吉爾維亞抿緊了嘴唇,終於等到這個時候了,看來德萊克那個傢伙已經等不下去了呢,那正好,他也等不下去了。

  溫納莫斯從客廳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面遊了出來,然後爬上了吉爾維亞的手臂。很顯然,他在格蘭芬多莊園裡面過得並不怎麼舒服,這裡畢竟是曾經享有盛名的白巫師家族,整個莊園的魔法屬性,與身為典型黑魔法生物的蛇怪的魔法屬性剛好相駁。好在通常白天的時候吉爾維亞都會帶著它到莊園外面去,它也可以趁著這個時候盤在吉爾維亞的手臂上睡個好覺。

  “嘶……吉爾維亞……今天……嘶……我們要去什麼地方?”溫納莫斯十分期待著離開這裡,它已經有些後悔跟著吉爾維亞出來了。這裡的魔法氣息讓它覺得非常壓抑,而且很明顯這整個空間裡面都散發著一種不歡迎它的氣息。它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吉爾維亞帶著它到外面去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候它才覺得跟著吉爾維亞出來是對的。

  吉爾維亞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嘶……我們去魔法部。”雖然安得爾三天之後就會在對角巷露面,而且在報紙上面看到的樣子,也證實了瑪律福教授的話——他看樣子過得還不錯。但是,這並不會對他到魔法部去查探的計畫有什麼影響。如果能夠早一些找到安得爾的話,那麼三天之後安得爾也就用不著出現在對角巷,麻煩應該也會相應減少一些。

  畢竟他不可能讓安得爾頂著格蘭芬多繼承人的名字過下去,安得爾的人生應該由他自己來決定。如果民眾們認定了安得爾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或者在之後真相大白以後認為安得爾是個騙子……那麼對於安得爾來說,這一定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現在預言家日報上只是出現了照片而已,還算不上什麼,如果他本人出現,並且親口說出了這個身份,那可就麻煩了。

  吉爾維亞看著預言家日報上帶著笑容還在揮手的安得爾,心中有些不安。照片畢竟不等於面對面地看到他,沒有面對面,吉爾維亞也不能確定安得爾現在怎麼樣。或者說,他也根本沒法確定這個人究竟是安得爾本人,還是有人用複方湯劑假扮的。

  魔法部的成員們通常在耶誕節的時候只有一天到三天的假期,甚至有些人連一天的假期也沒有。所以在霍格沃茲都快要開學了的現在,魔法部已經完全恢復了平常的運作。

  吉爾維亞在上班的時間來到了之前就已經打聽出來了的魔法部的入口,並且打昏了一個看起來沒有多高的地位的普通職員。他找到了這個職員的證件,然後將自己用複方湯劑變成了這個小職員的模樣,順利地進入了魔法部。

  這個小職員是魔法交通司——飛天掃帚管理控制局的一個普通部員,進入魔法部之後,他跟著人流上了電梯,在一個顯得十分空洞機械的女聲的提示音下,電梯停在了第六層。

  他已經來得有些晚了,早到的部員已經開始了工作——似乎每次一到霍格沃茲放假的時候以及過節的時候,魔法交通司都會比較忙。

  “嘿,梅勒!”飛天掃帚管理控制局在六層的右邊,一個紅色頭髮的男人在看到他的時候,似乎很熟悉的樣子抬手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吉爾維亞朝他笑著點點頭:“嗨。”他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怎麼樣,所以只能這樣不鹹不淡地應付一下,只要不會露餡就行了。

  “唔,你來得正好,梅勒,你去把這份報告送到部長那兒吧?”男人說著,將手中一疊厚厚的羊皮紙遞給他:“這份報告我做了一個晚上了,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到辦公室裡面去好好休息一會。如果有時間的話,能夠補個眠就最好了。如果部長有什麼疑惑的地方,你就順便幫忙解釋一下,記住,務必要讓他通過這份報告。”

  吉爾維亞點點頭,接過了羊皮紙,沒有廢話:“行,你放心吧。”

  男人點點頭:“那你就去吧,快去快回。”他說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轉身往後面走了過去,吉爾維亞隱隱約約聽到他嘟嚷:“都快下臺的人了,還這麼挑剔,這份報告我們都已經修改了多少次了……”

  部長的辦公室在一樓,吉爾維亞再一次進入了電梯。然後隨著電梯回到了一樓。

  吉爾維亞並沒有像那個男人所說的,給德萊克部長解釋這個報告的內容的打算。畢竟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報告到底是什麼內容的,相信比起他來說,德萊克還對這份報告更加熟悉一些。

  他來到部長辦公室的時候,德萊克也才剛剛進入辦公室。很明顯,德萊克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樣。吉爾維亞放下了檔,然後站在一邊,開始打量這個辦公室。

  部長辦公室的裝修並不豪華,它比較偏向於簡潔的風格。但是辦公室的一側牆面上,掛滿了一張張大小不同的照片,每一張照片的內容都差不多,全都是德萊克抱著獎盃或者那張獎章的樣子。

  德萊克隨手翻了翻那疊報告,看起來並沒有將報告的內容看進眼裡。他揮了揮手示意吉爾維亞先離開:“一會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叫助手去找你們的。”

  吉爾維亞有些遺憾地再次朝這間辦公室的四周看了看,確定找不到什麼不對的地方了,才只好退了出去。好吧,想來他也應該不會直接將人藏在自己辦公室裡面的,那樣的話也太顯眼了不是嗎?

  他並沒有立刻回到六層的魔法交通司,在進入了電梯之後,直接上了九層的神秘事物司——他想要從九樓的樓梯走到十樓,然後從那裡開始找起。他根本沒有任何線索,除了這樣大海撈針的辦法,沒有任何更好的法子了。

  但是,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能夠在魔法部裡面呆著。他沒有能夠隱身的道具,而幻身咒事實上並不是什麼很保險的咒語,所以在他剛才打暈了的那個真正的魔法部員醒過來,並且來到了魔法部之後,他也只能夠在別人發現魔法部裡面有兩個相同的人存在之前,兩手空空地離開了。

  他什麼也沒有找到,魔法部裡面看起來正常得不得了,沒有任何關於安得爾,或者格蘭芬多的繼承人的消息。

  吉爾維亞有些喪氣地離開了魔法部的範圍,走到了麻瓜的大街上。反正現在天還早,吉爾維亞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想著他或許可以在麻瓜界走走,換換心情。他有些感慨,這要是在千年前,可沒有多少巫師敢和這麼多麻瓜們走在一塊。

  他一邊走,一邊伸出右手,摸向溫納莫斯總喜歡呆著的左胳膊——它這個時候通常都已經睡熟了——誰知道,居然摸了個空!

  吉爾維亞一下子有些慌了,這段時間溫納莫斯總是喜歡盤在那個位置,一開始他還不太習慣,但是久而久之便沒有了多少感覺。溫納莫斯的動作很輕,也不會將他勒疼,他便隨著它去了。

  可誰知道他居然連溫納莫斯什麼時候從他手臂上離開了都沒感覺到!

  他已經囑咐過溫納莫斯不要亂跑了,可誰知道還是會出這樣的事情!他之前在魔法部裡面的時候,滿腹心神都在尋找安得爾這件事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溫納莫斯。萬一溫納莫斯就是在那個時候離開了它的手臂,留在了魔法部的某個地方,如果沒有被人發現倒還好,要是被發現了那麻煩可是真不小!

  魔法部裡面驚現一條巨大蛇怪?

  ——哦,這可不是什麼有趣的消息。

  失敗

  隔天就是霍格沃茲開學的日子,吉爾維亞拿著他為數不多的行李,心情沉重地踏上了霍格沃茲特快。溫納莫斯依然沒有找到,好在也一直沒有傳來有人莫名其妙石化,或者死亡,或者見到了奇怪的大蛇之類的消息,這最起碼證明溫納莫斯應該暫時還是安全的。

  但是吉爾維亞還是沒法放心,他不會說什麼“如果之前沒有把溫納莫斯帶出來就好了”的這種話,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後悔也於事無補。但是他不可能就這麼不管不顧了,好在就算去了霍格沃茲,他也可以時不時出來找找。他已經吩咐了吉吉只要一有空就到外面去找找溫納莫斯,不論是在魔法界還是麻瓜界都不能放過,希望吉吉能夠給他帶來好消息吧。

  不知道德萊克部長他們是出於什麼考慮,安得爾在對角巷出面的那天,霍格沃茲的聖誕假期已經結束了。如果吉爾維亞想要到對角巷來的話,他就只能像之前幾次那樣偷偷離開霍格沃茲。

  吉爾維亞在特快列車上擔心了一路,今晚他還得在霍格沃茲裡呆一個晚上,希望溫納莫斯在外面不會出什麼事才好,否則他還真不能確定禁林裡面那群早已經成年好幾百年了的巨大蛇怪們會不會沖出來。要真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不是一句麻煩就可以解釋得了了的!

  照例的開學晚宴上,並沒有看到斯萊特林學院院長——瑪律福教授的身影。雖然今天晚上算得上是開學晚宴,但是只是過了一個聖誕假期而已,不需要分院的開學晚宴,教授們並沒有被要求一定要到場。

  吉爾維亞沒有到地窖去找他,想來或許是魔藥的製作到了重要的地方了,他貿然去打擾了說不定會影響到瑪律福教授和在一旁指導的斯內普校長。只是吵到了還好,萬一因為他而製作失敗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一個晚上過去,吉爾維亞一直到後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這直接造成了他第二天早上精神不佳的模樣。

  “吉爾維亞,你怎麼了嗎?昨天沒睡好?”斯科普斯總是保持著一貫的神采奕奕,有些關切地問到。吉爾維亞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微眯著眼睛準備再補幾分鐘的眠。

  感到身下的沙發旁邊有下陷的動靜,吉爾維亞睜開了眼睛:“嗯,沒睡好。不過沒關係,只是小問題而已。”他強打起了精神,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袍子:“阿布思呢?”

  “快出來了,昨天我們都沒怎麼睡,他一直到剛才才起來,急急忙忙的。”斯科普斯坐在沙發上就不想起來,他晚上幾乎都沒有睡,之前可是給自己用了好幾個魔咒再加上一瓶精力藥劑才讓自己看起來好些:“剛才父親叫我去了他那裡一趟。”

  吉爾維亞看向他:“有事嗎?”如果不是關於整個斯萊特林學院,或者關於他本人的事情,斯科普斯應該是不會跟他提起來的。

  斯科普斯搖搖頭,然後從長袍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盛滿了清澄的透明液體的水晶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向吉爾維亞這邊遞過來:“父親讓我將這個交給你,他說他剛剛製作成功,從外觀和氣味上來看都應該沒錯。”

  是那個魔藥!吉爾維亞壓下了心中的驚喜,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就成功了,他以為要做出成品來起碼得到下個學期才有可能!接過了魔藥,他回想著之前在密室的那個畫像裡面看到的父親做出來的成品,就和普通的水一樣的透明。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兩瓶魔藥應該是一模一樣的沒錯。用力擰開了瓶口的塞子,一陣若有似無的湖水的味道撲鼻而來。

  吉爾維亞再次塞住了塞子,滿意地勾起嘴角——這就算不是完美品,也已經超出標準很多了!不過:“為什麼瑪律福教授會讓你把它給我?”他們這段時間做的所有事都是保密的,除了他們兩人一畫像之外,不應該有其他任何人,或者物知道。

  “順手而已吧,”斯科普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父親和我說了點事情,我回來之前父親叫我把這個給你,說是你今天應該會想要用上它。他看起來應該是有事要去忙,立刻就從壁爐離開了。”他說著眼睛還瞟了一眼吉爾維亞手上的魔藥瓶:“說實話,我對這份魔藥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很好奇,父親似乎一個晚上都守在坩堝旁邊——他耶誕節也沒有回莊園去過,一直都留在霍格沃茲——不過,如果這不是我應該知道的事情的話,那就算了吧。”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很明白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你會知道的,不過我想不是現在。”吉爾維亞隨口回答,恨不得立刻就到密室裡面去,試試這劑魔藥究竟有沒有效果。

  “下午,對角巷的那件事,你有興趣嗎?”斯科普斯沉默了一會,在吉爾維亞正想要往休息室外面走之前開口。

  今天下午,就是預言家日報的報導上說的,安得爾會出現在對角巷的時候,吉爾維亞是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到場的。最起碼,他想要去確定一下安得爾是安全的:“我會去。”他下午只有一節魔法史,逃掉也沒有關係,反正賓斯教授從來都不會關心有多少學生上他的課。

  而上午——一節黑魔法防禦術,其他的時間都是自由的。

  上課時間,吉爾維亞完全沒有任何聽課的心思。他雙眼一直看著教室前面正在滔滔不絕的教授,但完全沒有將他的話聽進耳朵裡面。

  他在回憶那個要與這劑魔藥共同使用的魔法陣,每一個魔紋和每一條線條都一次一次在腦中重複。從拿到這劑魔藥之後他就坐不住了,奈何開學的第一節課可不好逃掉——特別是在他還是四年級唯一一個斯萊特林的情況下——否則他現在一定不可能會出現在教室裡面。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鈴響起來,吉爾維亞收拾好了書本,也沒有回寢室放書包,直接就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這個密道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吉爾維亞曾經試過,這裡似乎有什麼特別的魔法,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這邊。

  那個魔法陣他已經練習了無數遍,本來這個就是他的強項,他現在可以確定自己絕對不會出錯。

  只要這劑魔藥真的能夠起到作用,那麼父親他們就能夠離開這張畫像了。吉爾維亞這麼想著,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緊張。他趕緊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左手一直緊緊地握著那個小小的魔藥瓶。

  吉爾維亞這會兒根本沒法放鬆下來,他儘量讓自己不要這麼緊張,可是越這麼想,就越是緊張。

  好在,等他真正開始繪製魔法陣之後,這種緊張的心情慢慢便消失不見了。用沾著手上瓶子裡面的澄清魔藥的魔法筆,在面前的畫上一筆一筆地繪製出一個複式魔法陣。只比普通的水要濃稠一些的液體沾在畫布上面,卻一點也沒有滲入到畫裡面,似乎只是黏在上面,而沒有破壞畫的一絲一毫。

  等到最後一筆終於完成,吉爾維亞狠狠舒了一口氣,看著正站在畫中,帶著些緊張的表情看著他的四人。魔藥剛好在最後一筆結束的時候用完,他將魔藥瓶放在一邊,然後開始往魔法陣的中心輸入魔力,啟動魔法陣。

  隨著魔力緩緩被輸入進去,魔法陣開始發出金色的光,從一開始的微弱的光亮到最後必須要閉上眼睛,刺眼的光在一瞬間之後突然中斷了。吉爾維亞收回自己的手,看著反應完全消失了的魔法陣。

  魔藥開始慢慢滲入畫中,但是完全沒有改變畫面原本的樣子,就連顏色也沒有任何變化。

  吉爾維亞不知道這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父親他們還都在畫裡面,而畫布也沒有任何變化。魔藥依然在往畫中滲入,吉爾維亞死死地盯著這些線條,期望還能夠發生些什麼。

  但是,一直到所有魔藥都滲到畫布之中,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畫中的人依然在畫中,吉爾維亞剛才使用了全身近一半的魔力,可是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吉亞,再等等。”薩拉查看著臉上已經顯露出了沮喪表情的吉爾維亞,只能先開口安慰。其實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理論上這麼做應該是會成功的,但是他們雖然已經研究了這麼多年,卻畢竟是沒法做任何實驗的,所以失敗的可能性其實也不小。

  好幾個小時過去都了,吉爾維亞也沒有去參加大廳的午餐,一直站在這空曠的密室裡面。

  ——什麼都沒有發生……

  “失敗了,對嗎?”吉爾維亞的聲音十分平靜,他用盡了全力壓抑住心中的失望和難過。

  “沒關係的,孩子,”羅伊娜在畫布那邊的空間朝他微笑:“我們還可以繼續研究,先找到失敗的原因,然後再改進就好。”任何一種新的魔法用品或者魔藥被發明出來,當然都是不能夠跳過實驗的。

  吉爾維亞點點頭,感覺鼻子有些酸:“那我先離開了,我下午還要出一趟霍格沃茲。”他強打起了精神,說服自己相信羅伊娜的話。或許真的能像羅伊娜說的那樣,他們再研究一段時間就能夠成功了吧?

  這樣想想也好,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打算先回地窖放好書包。不過是一次失敗而已,他們還有時間,下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吉爾維亞,你去哪兒了,我們等了你很久。”剛進休息室,吉爾維亞就聽見了斯科普斯的聲音,而他的身邊則站著一臉認真的阿布思。

  “還不趕緊把東西放好了,再不到對角巷去,我們可就該進不去了,”

  “繼承人”的演講

  對角巷裡面這會已經擠滿了人,吉爾維亞和斯科普斯、阿布思剛剛從壁爐出來,就差點又被擠回了壁爐裡面。好在這個時候剛還又有一個巫師通過飛路網來到了對角巷,堵住了後退的路,這才避免了他們被擠進那綠油油的火焰裡頭。

  “梅林的鬍子!這麼多人!天啊,難道我們要和這些粗魯的傢伙們擠在一堆?”斯科普斯第一個就發出了抗議,雖然他一開始就已經料想到對角巷一定會有很多人,但是也真的沒有想像過這樣擁擠的景象。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這麼誇張的樣子!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擠到裡面去嗎?”阿布思皺著眉,看著面前的人山人海,又看了看自己,覺得如果憑他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再前進一步。

  吉爾維亞也有些苦惱,早知道會這樣,他還不如早早的就來了……不,就算一早就在這裡等著,也說不定會被這麼洶湧的人流不知道擠到什麼地方去吧。

  這時,街道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吉爾維亞聽到那邊有人在喊:“來了來了!”也有人在喊:“別擠!踩到我了!”或者“快讓開,給繼承人留出位置來!”

  吉爾維亞踮起腳,艱難地往那個方向看過去。十四歲的男孩子才剛剛開始發育不久,身高當然比不上一群成年巫師,毫無意外,結果就是忙活了半天什麼都看不到!

  “吉爾維亞,站穩了。這裡人這麼多,萬一要是摔倒了那可不是丟臉那麼簡單。”阿布思抓住了他的手臂,但是並沒有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他今年一下子拔高了不少,雖然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但是他還是可以稍微看到一些街道那邊的景象。

  “德萊克也來了,”斯科普斯說,“但是克薩里長得太矮了,我沒看到他。不過看起來他應該是走在前面。”

  他們朝著對角巷裡的一個高臺走過去,登上高臺,安得爾和他從霍格沃茲消失以前沒有任何變化的臉出現在了吉爾維亞眼前。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推擠了力量,後面的人想要往安得爾所在的高臺擠過來,但是對角巷裡本就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哪還有什麼位置可以往前面走?

  “請安靜下來!”年輕的聲音從臺上的安得爾嘴裡發出來,似乎還帶著些笑意:“請安靜!”

  加了“聲音洪亮”的話語,立刻傳遍了對角巷的這一大片空地,原本還一片嘈雜的人群應聲安靜了下來。吉爾維亞穩住被身後的人群推得有些亂了的步子,注視著前方的高臺。

  “相信大家已經從最近的預言家日報上,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要說的是,沒有錯,你們看到的就是事實。”安得爾等到人群完全安靜下來,看了站在旁邊的德萊克一眼,對台下的巫師們說。

  頓時,對角巷內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掌聲,吉爾維亞與身邊的斯科普斯對看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臺上。

  高臺上的安得爾,臉上帶著吉爾維亞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不是靦腆的或者不好意思的微笑,也不是最常見的燦爛得與陽光一樣的大笑。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一點,比吉爾維亞常常在斯科普斯臉上看到的笑容弧度要稍微深一些:“其實,我們家本來並不打算公佈出我們是格蘭芬多的後代的這個事實的,但是,因為某些事情,讓我們覺得我們必須要站出來才行。”

  吉爾維亞專注地看著安得爾的表情,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到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是他所站的地方畢竟離高臺太遠了,雖然他的視力很不錯,但也沒法看得那麼清楚。他皺著眉,認真地看著。他怎麼都不可能相信安得爾他是自願這麼做的,這三年多的相處,他知道安得爾是什麼樣的人。雖然高臺上的安得爾看起來似乎很自然,並沒有任何像是被操縱了的樣子。但是他還是相信,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千年前,我的祖先和他的朋友們一起創立了霍格沃茲學校,並分出了四個不同的學院。它們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分別招收擁有他們所喜歡的品質的學生。漸漸的,他們四個人之間開始產生了分歧。薩拉查•斯萊特林認為麻瓜血統的小巫師不應該入學,但是我的祖先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應該好好保護每一個小巫師,並且讓他們學會自保的方法。後來,他們大吵了一架,斯萊特林離開了霍格沃茲,從此再也沒有回去。”安得爾依舊在講話,而高臺底下的巫師們也一言不發地認真聽著。

  “經過了千年的霍格沃茲,一直都在默默改變。霍格沃茲的學生們和千年前一樣,都在為了未來而奮鬥著。但是,總是有一些學生,他們不滿足於單純而快樂的學習生活,他們喜歡找其他學院的同學的茬,他們沒事的時候,就以欺負同學為樂。直到從霍格沃茲畢業,他們也不會改好,他們總是變本加厲地做壞事。”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所指的是什麼樣——比方說,二十年前的黑魔忘伏地魔,以及他手下的那群食死徒。”

  “所以,”安得爾轉頭看了一眼一直抬頭挺胸站在他身後的德萊克:“我們一家都非常看好德萊克部長,他所提倡的那種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是我看來最為合理的。”

  德萊克努力忍耐著自己興奮的情緒,控制著嘴角不至於咧開到耳朵後面去。就這麼一句話,他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在下個月的部長選舉上,能夠得到多少支持的選票了!

  “該死的!”吉爾維亞聽到斯科普斯這麼發洩了一句,口氣十分不好。他的聲音已經儘量壓低了,卻還是使得站在他前面的人轉頭過來瞪了他一眼。吉爾維亞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趕緊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個時候,正想要繼續開口的安得爾,突然被一個尖利卻明顯聽起來非常不滿的聲音打斷了:“騙子!你不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你這個騙子!”

  一隻家養小精靈在一聲短促地爆破聲之後,出現在了高臺上。它憤怒地指著高臺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的安得爾,指控道:“你這是在污蔑格蘭分多家!你在污蔑小主人!你在污蔑戈德里克家主!”

  “這是哪來的家養小精靈!滿嘴胡言!一定是你的主人派你來搗亂的吧!一定又是某個邪惡的斯萊特林!還不趕緊來人把這個可惡的小精靈給我抓住了!”德萊克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慌亂的樣子。“難道這真的是正主的家養小精靈?”他不得不這麼想,而這樣的想法只能讓他更加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他拖了這麼久,一直到今天才讓這個“繼承人”出面,就是為了確定到底有沒有真正的繼承人。要知道,不會有人希望誰頂替了自己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興風作浪的,如果正牌格蘭芬多繼承人真的存在的話,他一定會站出來的。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六,反正他一直也都沒有在這件事裡頭露面過,那個正牌繼承人就算再怎麼生氣,也都只能發洩到這個冒牌貨身上!

  可是,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了的現在,在他已經確定了就算真的繼承人存在,也一定不會出面了的現在,居然出了這樣的事!這下可怎麼辦?!

  他也不想找個冒牌貨來代替啊,可是眼見著就要到魔法部長換屆選舉的時候了,而那個真正的繼承人卻完全沒有任何線索。他也沒有辦法啊!最起碼也得先保住他這個魔法部部長的位置才行啊。

  “你是哪來的家養小精靈!你胡說!我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真正的繼承人!”安得爾卻絲毫沒有顯出半點慌亂的情緒,他皺著眉,與這個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來的家養小精靈爭執著。

  “你才是胡說!吉吉的主人才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吉吉的祖先世世代代都是格蘭芬多莊園的家養小精靈!吉吉是格蘭芬多莊園裡面最最能幹的家養小精靈!”吉吉氣憤地跺腳,要不是主人吩咐他絕對不能夠與巫師發生任何武力衝突,他早就撲上去了!不能動用武力,也不能對巫師使用魔法,吉吉只能這樣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

  “誰知道你那個主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多卡才是格蘭芬多莊園的家養小精靈!而我是正正經經的格蘭芬多家的主人!”安得爾心中的氣憤並不比面前的這只家養小精靈的少多少。這只家養小精靈是在侮辱他!是在污蔑他!他怎麼能夠忍受這種惡劣的指控!

  “安得爾•克薩里先生……對嗎?”這個時候,台下的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個聽起來十分平靜的男聲,他用著似乎沒有半點情感波動的聲音,問到:“您說您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那麼請問,您要怎麼證明呢?”

  “證明?”安得爾明顯地呆了一下,“莊園的所有權就是證明!多卡就是證明!”

  “可是,現在有人懷疑你根本就沒有繼承格蘭芬多莊園,而這個家養小精靈剛才也說了,那個所謂的多卡並不是格蘭芬多家的小精靈。姑且不論它說的是不是真的,多卡都已經不能夠作為證據了。那麼,您還有其他證據嗎?”那個人繼續問。

  “有……有……”安得爾猶豫了一下,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當然有!族徽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個當然是最好的證明!他記得他的族徽是放在……是放在了……等等,是放在什麼地方的?

  “那麼,請出示。”那個男聲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只是在和朋友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露陷了

  安得爾轉頭看向了德萊克,他著急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身份,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家徽他是放在什麼地方了。他求助地將眼神投向德萊克,但是德萊克看起來臉色似乎十分不好,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德萊克部長,你知道,格蘭芬多家族的家徽我放在什麼地方了嗎?”安得爾小聲問。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就告訴他自己只能問德萊克。好像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要信任德萊克部長一樣。

  德萊克聽到他的問話之後,似乎突然是被驚醒了,呐呐地躊躇了一下,才回答:“我……我怎麼會知道?家徽當然應該在您那裡了不是嗎?”

  正在這時候,那個男人再次發話了:“您能拿得出來家徽嗎?如果拿不出來,那麼您要怎麼樣才能讓在座的各位相信,要怎麼樣才能讓整個巫師界的人都相信您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呢?”

  “我……我當然拿得出!”安得爾脹紅了臉,朝台下吼道。但是給自己壯膽一般地吼過了之後,他還是沒能想起來徽章的位置。他再次看向了站在後面的德萊克部長:“您真的不知道嗎?可是,我那天就是在您的莊園裡醒過來的啊。我記得那之前我是因為……因為……我是因為什麼才會昏倒的來著?”

  “克薩里先生今天說的話與往常的行為表現不太符合啊。我記得我的孩子回家之後告訴我說,您與斯萊特林的那個繼承人,關係非常的密切,不是嗎?怎麼今天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了?”還沒等已經有些慌亂了的德萊克想到自己應該說些什麼話,人群裡面就再一次傳來了另一個帶著明顯的諷刺意味的聲音。

  但是他立刻便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駁:“你胡說!格蘭芬多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和斯萊特林那邪惡的繼承人關係密切!就算是這樣的……那也……那也一定是迫不得已的!或許他是想要知己知彼,先瞭解了敵人,之後才能打敗他!”

  “格蘭芬多代表了正義、勇敢、光明正大的繼承人,居然去算計,去欺騙一個‘邪惡’的斯萊特林的友情?看來格蘭芬多……也不像有些人所吹噓的那麼好嘛。”

  “別說了!”高臺上原本還帶著些迷茫表情的安得爾突然大吼出聲,他深深地呼吸了好幾次,才又轉向了德萊克的方向:“德萊克先生!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有好些疑惑的地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想要好好思考一下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避開這個問題,每一次都無法想到點子上。但是剛才我突然能夠想下去了。”他的眉毛緊緊地皺著,眼裡居然流露出了一點莫名的恐慌:“德萊克先生,您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德萊克看了看高臺底下的巫師們,又看了看他,臉上扯出了一個十分僵硬的笑來:“這些問題,我們回到莊園再談怎麼樣?我想,您的問題應該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吧……不是嗎?”

  “不!如果可以,我更加希望你在這裡,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他隱隱覺得似乎身邊的一切都不對!他這麼覺得已經很久了,但是每一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都好像潛意識不願意繼續下去一樣,怎麼都沒法深入去思考。剛才聽到高臺下面的話之後,突然好像是打破了堵在他心裡的那堵牆一樣,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就則怎麼也沒法讓自己再沉默下去了。

  “我們先回莊園,你有什麼想問的,都行。”德萊克小聲說,他有些心急地悄悄拉動了吉爾維亞的袖子,示意他配合自己。

  “你們什麼地方也別想去!冒充小主人的傢伙絕對不能夠原諒!”高臺上的吉吉一把抓住了安得爾的手臂,高聲喊到。

  “你這個可惡的家養小精靈!一定是誰派你來搗亂的吧!說出你主人的名字!我絕對繞不了他!”德萊克一邊拉著安得爾,希望他能趕緊跟著自己先離開,一邊毫不掩飾自己對這個突然出現來攪局的家養小精靈的氣憤。

  “夠了!德萊克先生!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安得爾用力抽回了自己被德萊克抓住的手臂,在吉吉開口之前打斷了它要說的話:“我想要知道,為什麼我記不起來我在你家莊園裡面醒來之前的事情?為什麼我記不起來那個我應該已經繼承了的格蘭芬多莊園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我對我爸爸媽媽的印象那麼模糊,幾乎連他們長的什麼樣子都記不清楚?為什麼我在提出要回家去,或者見見我父母的時候,你總是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搪塞過去?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任何能夠證明我身份的東西?最後,為什麼每一次在我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我都無法再繼續想下去了呢?”

  整個對角巷隨著安得爾的話音剛落,立時一片譁然!除非是反應遲鈍,否則沒有誰會想不到安得爾說的這段話究竟代表了什麼樣的意思。

  吉爾維亞狠狠皺起了眉頭,很明顯,安得爾的記憶是被別人改動過了,而且這個修改了安得爾記憶的人對於針對人的記憶的魔法並不是非常擅長,改得漏洞百出!但這些對於吉爾維亞來說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雖然這種改變記憶的魔法在經過特殊的治療之後,還是能夠找回原本的記憶的,但是如果接受這一部分虛假的記憶太久了,很有可能他會無法適應自己原本的記憶,甚至如果比較嚴重,還有可能傷到大腦,變成一個精神分裂的瘋子!

  正在這時,吉爾維亞突然覺得自己的小腿似乎被什麼碰了碰,然後有一個細長細長的東西纏了上來,緩緩往上方遊了上來。

  “溫納莫斯!”吉爾維亞驚喜地看著頭頂上有著凸起紅斑的墨綠色小蛇,順著他的腿,一直爬到了他的手臂上:“嘶……你這幾天,上哪去了?”他找了這麼久,沒想到溫納莫斯居然自己就出現了!不過,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哼!”溫納莫斯瞟了他一眼:“嘶……還不是吉爾維亞……嘶……不好?是吉爾維亞弄丟了……嘶……溫納莫斯!嘶……我會去告狀的!等我回去了!嘶……我一定會告訴它們……嘶……你把我弄丟了!”

  “你還說我?!”吉爾維亞控制著自己的音量:“我可是找了你好幾天!嘶……那天你為什麼突然從我手臂上下來了?”

  “我沒有……嘶……突然從你手臂上下來!嘶……我一睡醒……嘶……你就不見了!”溫納莫斯激動地喊冤:“嘶……我被夾在兩遝厚厚的紙的中間……嘶……然後被那個男人——嘶……就是臺上那個被你……嘶……朋友抓住的那個人……嘶……帶回家了!”

  “嘶……帶回家了?那他有沒有……”吉爾維亞驚訝地看著溫納莫斯,如果德萊克發現了溫納莫斯的存在,溫納莫斯怎麼可能還出得來?

  “他沒有……嘶……發現我,”溫納莫斯蹭了蹭吉爾維亞的手,“嘶……他把壓在我身上的,和墊在……嘶……我身下的那兩遝羊皮紙都塞進了包裡面……嘶……所以我就被夾住帶走了。”溫納莫斯的聲音似乎有些興奮,好像這件事非常令人自豪一樣。

  可惜,現在吉爾維亞可沒有心情陪他自豪了。高臺上,安得爾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在整個對角巷的巫師們驚詫萬分的視線之下,德萊克像是豁出去了一樣,一把揮開了吉吉正抓在安得爾手臂上的手,然後帶著安得爾幻影移形了!

  “梅林!可惡的老匹夫!”阿布思咒駡了一聲:“他抓走了安得爾!怎麼辦?”

  “我想傲羅們可能會出面處理,但是不知道等到他們處理的時候,克薩里是不是已經被‘處理’了。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老匹夫會帶著克薩里到什麼地方去!按道理來說,回他的莊園去應該是最安全的了,但是我們沒人知道他的莊園在什麼地方!”斯科普斯也被氣得不輕,雖然克薩里和他沒什麼關係,而且還是個格蘭芬多。但是德萊克這麼做,明顯是借著格蘭芬多繼承人的名義,抓著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以求自己的仕途平穩,以及打擊他們斯萊特林!

  “溫納莫斯說他知道德萊克的莊園在什麼地方。”吉爾維亞舉起了溫納莫斯盤著的手臂:“它說它記下了那房子周圍的樣子,也留下了自己的氣味。蛇怪的嗅覺十分靈敏,它能夠根據它自己留下的味道找到德萊克的莊園。”

  “吉爾維亞,你的意思是……”阿布思看著他,有些不安,也有些興奮。就算是斯萊特林,年輕的男孩子也都是喜歡追求刺激的事物的。

  吉爾維亞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就過去,越快越好!”雖然德萊克現在還是魔法部的部長,這件事雖然明顯不可能像德萊克原本所說的那麼簡單,但是傲羅們一定也不敢隨隨便便去動他。想要找魔法部部長的麻煩,怎麼樣都必須要掌握著切實的證據。

  但是,也不排除有意外發生的可能性。如果傲羅們去找德萊克了……或者德萊克自己害怕傲羅們會找到他而帶著安得爾逃跑了,或者甚至是為了發洩心中計畫失敗了的憤怒感,而傷害了安得爾的話,那麼他們就算晚找到安得爾一分鐘,都有可能會來不及。

  準備潛入

  “我們就這麼去?你確定我們真能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從一個陌生的莊園裡面一路順利地將克薩里給帶出來?”斯科普斯看著有些著急的吉爾維亞,忍不住開口。就算克薩里真的是被關在德萊克的莊園裡面,他們現在也無法確定他現在的具體位置。就算這條蛇怪能夠準確地找到他,可是對於他們幾個來說,那個莊園畢竟還是從來沒有進入過的。

  吉爾維亞讓自己冷靜下來,認同地點點頭:“所以我們要先商量出一個能夠不被發現,進入莊園裡面的法子。”幻身咒是肯定不行的,那個騙騙孩子或者普通麻瓜還行,隨便一個成年巫師,都不可能會讓一個施了幻身咒的巫師從自己面前走過去的。畢竟幻身咒僅僅是將自己與身邊的景象融為一體,總還是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的。再加上魔法的波動,他們如果使用幻身咒,只要一接近德萊克,就會立刻被發現的吧。

  “那麼我們不如先回一趟霍格沃茲?”阿布思說出了他的辦法:“我們家的隱形斗篷現在就在詹姆斯手上!他可是求了很久才從爸爸手上成功拿到了的。”

  “好主意!”波特家的隱形斗篷,只要是稍微有些名氣和聲望的巫師家族都不可能不知道。這件隱形斗篷是真正地可以讓披著讓的人隱形,外界一點也不可能看得出來。不僅僅是隱匿身形,魔法波動也會被完全遮蔽。可惜就算在斗篷裡面,也是不可能完全掩蓋住身體的體味,以及裡面的人發出的聲音的,所以就算有隱形斗篷,他們也必須要注意。

  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隱形斗篷只要小心一點,應該還是不會被發現的。

  他們想要回到霍格沃茲,就只能先用壁爐到達霍格莫德,然後再從霍格莫德的密道進入城堡。可當他們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密道,到達了寬闊的走廊上的時候,卻被前面震耳欲聾的喧嘩聲給吸引了注意力。

  他們互相對視一樣,快步朝聲音傳來的地方走過去。

  居然是在打群架!

  代表了各種不同魔咒的彩色光芒在半空中亂飛還不算,帶著紅色領帶的,和綠色領帶的兩個學院的學生已經在走廊中間擠成了一團,你來我往地打得正歡快!

  斯萊特林的女生級長從另一邊的走廊匆匆趕了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由得傻了眼。

  斯科普斯的眉頭已經死死地皺了起來:“你們都在做什麼?還不趕快住手!”格蘭芬多們本來就不顧及自身形象每天吊兒郎當地或者粗鄙不堪就算了,斯萊特林們怎麼能夠像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像一群麻瓜一樣地,毫無形象地打群架?!

  “這……這……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隨後趕來的,不負眾望是霍格沃茲的教授一群!從麥格校長到占卜課教授都在內:“全都給我停下來!”

  還在地板上纏纏綿綿難分難舍的小蛇小獅子們這才無可奈何地休戰了,但是罷手之前,當然也不能忘記再惡狠狠地狠狠瞪對方一眼。

  當所有的小蛇小獅子們都低著頭站在走廊上,做出一副真心認錯的樣子了之後,麥格校長深呼吸了好幾回,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了之後才開口:“誰能告訴我,你們剛才,究竟是為什麼,才會打起來!”

  “是斯萊特林!”麥格校長的話音剛落,就立刻有小獅子搶著回答:“是他們先挑釁我們!”

  但是小蛇們也不是甘願背著錯處不開口的:“別胡說!我們只是在就事論事!誰知道你們是怎麼地就突然朝我們發射魔咒!真是一群野蠻人!”

  麥格校長從來都板著的一張臉今天顯得更加黑了:“每個學院扣一百分,參與了的人全部勞動服務!具體時間和地點我會通知你們的!現在,有課的給我去上課,沒有課的全部回到你們的寢室去!”

  她說完,一臉氣急了的表情轉身就走。他們剛才還在開這教職員工會議,只是一會兒沒有盯著這些學生,居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德拉科在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的兒子——斯科普斯一眼,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跟在麥格校長離開了走廊。

  其實這件事情的起因一點也不複雜,等麥格校長帶著身後的教授們離開了之後,斯科普斯也帶著在場的斯萊特林們回了休息室。他的神色看起來一點也不好,沉著臉問:“有沒有誰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我會突然看見,原本應該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完美地表現的,重視禮儀,重視形象,重視舉止的斯萊特林,居然會做出和別人滾在地板上,你一拳我一腳……這樣的事情來?”

  原來,就在對角巷的那場鬧劇剛剛落幕的時候,預言家日報的記者們就立刻將這件事給寫了下來,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發行了這一增訂版。將這份增訂版在最短的時間內,寄到了所有訂了全年份預言家日報的巫師的手上。

  要知道,巫師界的書刊報紙可並不是只有預言家日報一家,而關注這件事件的,當然也怎麼都不可能之後預言家日報!這次的事情絕對是勁爆至極的頭條!如果他們不趕緊搶先曝光出去,那麼這個頭條很可能就得立刻讓給別家了!

  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格蘭芬多繼承人舉止怪異,無法證明身份。甚至後來還透露出了似乎是被人在記憶上動了手腳的線索!

  作為巫師界最為官方,最為權威的報紙,預言家日報怎麼能夠將這個機會拱手讓人!

  所以,就在吉爾維亞他們回來之前,一份份增訂版的預言家日報被送到了霍格沃茲的學生和教授們的手上。

  報紙的內容,除了讓人震驚之外,當然也會引發其他的情緒。

  一直在以自己學院也出現的繼承人這個消息,而興奮不已的小獅子們一下子都蔫了。興奮了這麼久,期待了這麼久,結果那個他們相信了一個月的人居然是個冒牌的!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氣憤?怎麼能讓他們不難受?

  而另一邊,這段時間一直被那些小獅子們打壓了一頭的小蛇們,也覺得自己翻身的時候到了。

  於是,一條小蛇忍不住,高聲與身邊的朋友指桑駡槐地諷刺了幾句。毫無意外的,他立刻遭到了小獅子的反擊。再然後,他的朋友便立刻來替他罵了回去。

  事情常常就是這麼由小變大的,兩人之間的爭吵沒多久便擴展成了在這條走廊上的所有小蛇與小獅子們的群戰。

  之後,不知道是誰,先發射了一個魔咒,也不知道是誰先打了對方的某個人一拳。然後事情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直到麥格校長出現,整件事情才終於算是有了一個不那麼好看的收場。

  好在當時在場的格蘭芬多不多,否則就那麼不到十條小蛇,現在的情況絕對不可能只是皮膚有些青紫而已了!

  但是現在不是訓斥他們的時候。當看到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裹的阿布思從休息室外面進來的時候,斯科普斯停下了他本來想要說些什麼地動作,只扔下一句:“給我好好呆著,你們如果真的這麼有時間,就把斯萊特林的院訓給我抄幾遍。”便與阿布思、吉爾維亞離開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讓教授去處理這個問題,但是如果是教授們,那麼他們一定得是走正常管道,比如說通知魔法部。等到總算找到安得爾了,那麼他們都不能保證安得爾是不是還活著了吧?

  斯科普斯還有些擔心,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矛盾由來已久,短時間內的確不好調和。再加上今天對角巷發生的這件事,如果這些傢伙乖乖呆在休息室裡面還好,如果一會他們要是再出去,和那些腦袋裡面塞滿了肌肉的格蘭芬多們衝突起來了怎麼辦。都怪那個可惡的預言家日報,以前也沒看他們效率這麼高了啊!怎麼今天他們都還沒回到霍格沃茲呢,報紙就已經印好了分發到人們手上了?

  阿布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斯科,放心,相信他們冷靜下來之後自己想想也就明白應該怎麼做了。不過今天這樣扣了一百分,要再賺回來可得努力了。”

  三個半大的小巫師帶著一條偽裝成小蛇的未成年蛇怪,離開了霍格沃茲,走向未知的未來……【啊喂這是什麼啊!】

  好吧我們再來一遍。

  於是,三個半大的小巫師帶著一條偽裝成小蛇的未成年蛇怪,從原路離開了霍格沃茲,依著蛇怪的指示,有些忐忑地小心翼翼地往德萊克的莊園的方向走去。

  吉爾維亞帶著溫納莫斯走在最前面,照著溫納莫斯的話給斯科普斯和阿布思帶路。

  倒也不能僅僅依靠溫納莫斯的嗅覺,畢竟英國這麼大,要是靠著這麼找的話,還不知道得找多久。好在溫納莫斯還記得莊園旁邊的一些特徵,這讓他們的搜索範圍縮小了很多。

  終於,在天剛擦黑的時候,他們找到了莊園真正的位置。

  看著面前占地不大,但是看起來十分漂亮的莊園,三日深呼吸了一下,展開了阿布思手裡的隱形斗篷。

  “糟糕了!隱形斗篷不夠大啊!”原本看著這間斗篷非常寬大,以為藏住他們三個人完全沒有問題。誰知道在真正使用上以後才能發現,靜立不動是沒有關係,但是只要一走路,就會露出腳來了!

  “怎麼辦?”阿布思抱著斗篷,有些著急地問。

  吉爾維亞看看自己,又看看盤在自己手上的溫納莫斯,再看看阿布思和斯科普斯。

  “阿尼瑪格斯,怎麼樣?”

  進入德萊克莊園

  “你是說阿尼瑪格斯?可是我們都不……吉爾維亞,你的意思是……”阿布思聽了吉爾維亞的話,先是呆了一下,才問道。

  吉爾維亞點了點頭:“我父親是個天生的易容馬格斯,可惜我沒有遺傳到這個。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開始教我學習阿尼瑪格斯了。”他小的時候能力非常弱,記得那個時候,偶爾父親會帶著他一起到較為危險的森林或者平原之類的地方去歷險。一開始他根本沒有自保的本事,而父親在與魔法生物戰鬥的時候,往往無法顧及到他。而父親離開他到其他地方去獵捕食物的時候,帶著他在身邊總是只能礙手礙腳。所以,為了能夠減少遇上危險的幾率,父親才勒令他必須要學會阿尼瑪格斯。

  因為森林中的魔法生物,通常對於同類甚至是非同類生物的敵意,都要比對人類巫師的少得多。對於它們來說,一直生活在森林裡面的其他魔法生物雖然不一定親近,但至少除非是食物鏈關係以外,都不會無緣無故地敵對。但是巫師,卻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敵人。

  “阿尼瑪格斯可是危險魔法!你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學習了?”雖然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好時機,但是斯科普斯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一下子衝口而出了。

  吉爾維亞淡淡地點了點頭:“還好吧,我並沒有發生什麼危險。”然後他看了看阿布思手上的隱形斗篷,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個看起來十分漂亮的莊園:“等會,你們誰把我抱進去?”

  “抱?”阿布思和斯科普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對啊,”吉爾維亞再次點點頭,然後用雙手比出了一個大概三個手掌那麼大的橢圓:“我已經很久沒有化成阿尼瑪格斯形態過了,最近的那一次我好像是七歲還是九歲來著,當時是這麼大。我現在已經十四了,也不知道會長大了多少。如果就這麼進去的話,我一定會被發現的,所以雖然我是用阿尼瑪格斯的樣子,還是必須得在隱形斗篷裡面,只是不會那麼占位置而已。“

  兩人這麼一聽,倒也是明白了。阿布思立刻表示自己願意貢獻出手臂的意願,斯科普斯本來也想要說什麼,但是看見阿布思一臉興奮的樣子,還是選擇了不開口。

  阿布思和斯科普斯都偷偷在心裡幻想吉爾維亞的阿尼瑪格斯形象。吉爾維亞可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如果這麼想的話,或許是蛇?斯萊特林的後裔都是蛇語者,而且光看薩拉查•斯萊特林當年選擇了蛇來做學院圖案來說的話,這阿尼瑪格斯的形象是蛇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但也並不是說一定得是這樣,當然也很有可能會是其他的。比如說孔雀啊【詳見瑪律福莊園後花園】,金雕啊【詳見瑪律福家族信使】,或者漂亮的白狐,威武的獨狼,甚至是鱷也挺不錯的嘛。

  吉爾維亞稍微回憶了一會當時變幻阿尼瑪格斯的時候的感覺,閉上眼睛想像著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小,然後變成另外一種形態。等他再次真開眼的時候,他的視線已經降低了很多。抬頭平視的時候,只能看到斯科普斯和阿布思的小腿。

  “貓?”阿布思驚訝地叫出聲來,吉爾維亞的阿尼瑪格斯居然是一隻貓!

  “吼!”全身純白色,只有隱約可以看出來一點的灰色條紋的“大貓”不滿地朝阿布思吼了一聲,示意他看清楚了再下結論。

  “是老虎?”就算比較兇猛一點,那不還是貓科動物?斯科普斯覺得他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傻!

  吉爾維亞不知所謂地瞟了斯科普斯一眼,然後示意阿布思趕緊行動起來。他伸了伸四肢,然後扭頭目測了一下自己身體的大小。似乎稍微大了點,可能有點兒重,但是如果只是一段比較短的時間的話,阿布思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吧。大不了等進了房子裡面,確定不會在半途遇上德萊克那傢伙的時候,再放他下來自己走也沒有關係。反正老虎的四肢底下都有厚厚的肉墊,走起路來也不會發出什麼聲音。

  他再次在心中抱怨自己的阿尼瑪格斯形象,他怎麼就會是老虎呢?他還記得當初父親第一次知道他的阿尼瑪格斯形象的時候說的話:“果然是那個討厭的傢伙的兒子!連阿尼瑪格斯都這麼像!”

  三人來到了莊園前面,斯科普斯與阿布思對視了一眼,伸手試探地推動了眼前看起來並沒有關得那麼嚴實的大門。

  果然,大門無聲地被推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透過縫隙往裡面望去,門裡頭是一個不大的花園,再進去一些,便是之前在不遠處的小丘上所看到的屋子了。

  莊園裡面這會兒十分安靜,斯科普斯再次將門往裡面推動了一點點,依舊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也沒有任何類似於防禦或者看守的魔法反應出現——事實上這個並不需要過分擔心,現在會在莊園四周使用防禦之類的魔法陣的巫師還真沒有多少。

  這一次,斯科普斯直接將大門打開到了足夠一個人出入的大小,然後一手拉著身上披著的隱形斗篷,一手拉著阿布思的一隻手臂,小心地往裡面走去。

  莊園裡面種植了不少植物,但是由於已經到深冬了,顯示出一種衰敗的景象。沿著兩邊草坪中間的小道,三人來到了屋子的大門口。

  斯科普斯再次輕輕推動了面前的門,這一次並沒有推動。

  他們不清楚德萊克現在在什麼地方,如果他在房間裡面,或者是後院之類的位置,他們或許還能用開鎖咒打開這道門,但是如果他這個時候剛好在客廳的話,那他們要是再貿然地使用開鎖咒,只能讓自己直接暴露再德萊克面前。

  吉爾維亞想了想,用眼神示意還纏再他身上的溫納莫斯。

  他現在是阿尼瑪格斯的形象,只能聽懂,卻沒法說蛇語。好在溫納莫斯非常聰明,會意地輕輕遊到了地面上,然後從門的縫隙裡面鑽了進去。溫納莫斯的身體已經縮得比小指還要細小了,通過面前這扇木制大門的門縫的問題並不大。

  沒多久,大門從裡面傳來了“哢噠”的一聲,然後慢慢打開了。溫納莫斯從裡面遊了出來,用“嘶嘶”的聲音向吉爾維亞宣佈裡面暫時安全。

  於是三人再次往裡面走去,這次溫納莫斯並沒有再爬回吉爾維亞身上,它扭動著細長的墨綠色身子,在前面給他們帶路。

  這間房子在外面看起來並不大,但是進入內部了以後,才知道其實是使用了空間擴展魔咒的。能夠支援使用這樣比較大型的空間擴展的屋子,材料可並不便宜,想來德萊克也不像他平常在外面所標榜的,清正廉潔,大公無私的樣子嘛。

  穿過客廳旁邊的走廊,阿布思和斯科普斯都儘量放輕了呼吸的聲音,跟在溫納莫斯後面。繞過了兩扇房門,溫納莫斯帶著他們進入了第三間房間。

  房間裡面一片空曠,什麼都沒有。

  阿布思壓低了聲音問吉爾維亞:“你的溫納莫斯不會是帶錯路了吧,這裡什麼都沒有。”

  但是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見到溫納莫斯似乎在一側牆面的下方,有一把使勁拍了幾下。牆面在他們眼前緩緩裂開,露出了一條通向地下的通道。

  溫納莫斯高高地昂著小腦袋,朝他們甩甩尾巴,示意他們跟上來,然後一馬當先地遊了下去。

  通道裡面原本是一片黑暗,但在他們進入了之後,兩邊牆上的蠟燭陸續自動點燃了。

  “看來德萊克應該是沒有回莊園,我們一路上到這裡,別說看到人了,連點聲音都沒有聽見。”斯科普斯看著慢慢亮起來的蠟燭,輕聲說。通道裡面十分空曠,他雖然已經儘量小聲了,但依然還是免不了傳出回聲來。

  就在這時候,好像是為了回應斯科普斯一樣,前面突然傳來了有些急促地敲擊聲。

  三人迅速對視一眼,將身子靠向牆邊,更加小心地慢慢往下走。他們現在已經走到這裡了,如果下面的人是德萊克,那麼他們現在肯定不可能沒有被發現。與其立刻離開,還不如到前面去看看。一來不一定會是德萊克——甚至是他的可能性並不大;二來就算真的是德萊克,他們現在跑掉不僅於事無補,而且還會導致他們功虧一簣!

  溫納莫斯察覺到他們神色不對,精明地沿著阿布思的腳爬到了吉爾維亞的身上,反正之後的地方都不需要它再帶什麼路了,在吉爾維亞身上盤著還比較省力一些。

  終於,走下了最後一級樓梯,然後朝右邊拐了個彎,他們看見了一個被鎖得緊緊的小屋子,有規律的敲擊聲依舊一下一下地從這個小屋子裡面傳出來。

  這一次他們徹底不認為會是德萊克了。小屋的門鎖是鎖在門外的,所以這個屋子,一定是德萊克用來關什麼人的。

  “阿拉霍洞開!”斯科普斯拿出了一支早已準備好了隨身攜帶的二手魔杖,用魔咒打開了這扇門。

  一男一女兩個中年巫師靠坐在正對著大門的牆邊上,顯得十分緊張地看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其中那個男巫的右手抓著什麼東西,似乎已經使勁了全身所有力氣一樣敲擊著地板。

  “力勁鬆懈與封喉鎖舌嗎?還是魔藥?”斯科普斯自言自語地小聲說著,想了想,然後掀開了自己這邊的斗篷,走了出去。

  吉爾維亞見狀也從阿布思懷裡跳了下來,阿布思抱著他一路,想來手一定已經酸了。

  見狀,阿布思乾脆就整個掀開了斗篷,然後將它搭在了手臂上。

  “咒力停!”斯科普斯試著使用了魔咒,一道光從他手裡的魔杖尖端擊出,沒入了那個男人的身體中。男人突然咳嗽了幾聲,身子並沒有任何動作,倒是開口說話了:“你們是誰?”

  “在這之前,我想我們更加希望你們能夠先介紹一下自己。”斯科普斯並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問到。

  那個男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猙獰,似乎是想到了十分令人憤恨的事情:“我們是被德萊克那個噁心的傢伙抓來的!他想要將我們的兒子安得爾,變成他掌控魔法界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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