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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校史(HP)》第13章
所謂檢察官的職責

  夜晚,月亮已經快要上升到天空的中心。德拉科•瑪律福走在霍格沃茲的走廊裡面——今天輪到他值夜。霍格沃茲的教授們不僅僅負責教學,他們也要在夜深之後負責巡邏城堡,檢查有沒有什麼安全威脅,或者違反了校規離開寢室出來夜遊冒險的學生。

  “卡德爾檢察官,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休息嗎?”德拉科停下正往前邁動的腳步,轉過身,聲音冷冷地問。該說這個卡德爾不愧是德萊克的心腹嗎,和那個令人厭惡的傢伙一樣不做好事。德拉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地方惹到梅林了,所以才讓梅林看不慣他過上幾天好日子,居然派來這麼個傢伙來整他!不管梅林是基於什麼原因想要給他不痛快,他都得說一聲:好吧,你成功了!

  “唔,”卡德爾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化,嘴裡說著每次都一模一樣,沒有任何新意的說辭:“我正要回去,不過在回去之前,還想再巡視一圈霍格沃茲。你知道,霍格沃茲的不少孩子都十分喜歡夜遊。”

  德拉科為因為他毫無創意的理由,在心裡鄙夷地撇了撇嘴:“那麼,這條路是我正在巡視的道路,我想卡德爾先生不必跟在我身後‘巡視’一段已經被巡視過了的走廊吧。”

  “哦,瑪律福先生,我想你應該願意相信,我只不過是湊巧和你走到了同一個走廊,事實上,我只是剛好走到這裡了而已。”他回答的時候語氣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臉上卻是一副誠懇的表情。德拉科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每一次這樣遇上他時,他都只會說同樣的這一句話的話,說不定自己會相信他的可能性還會稍微大一些。

  “好吧,”德拉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轉回身來,看向前面的岔路口,“那麼我現在要到左邊的走廊去巡視,卡德爾檢察官,你呢?”

  “我?哦,那可真是不巧,相比起左邊,我更願意往右邊走。那麼晚安,瑪律福先生。”卡德爾咧嘴笑了,然後立刻選擇了和德拉科相反的路。

  德拉科點點頭,一向都掛在臉上的假笑弧度加深了些許:“我想我更希望你能稱呼我為瑪律福院長,你知道——我們是在霍格沃茲。那麼,晚安,卡德爾檢察官。”說完,還沒等卡德爾開口,德拉科立刻邁開了步子,就往左邊的走廊走去。

  他真是受夠了每天被這個傢伙盯著的感覺了。除了上課和睡覺的時候,他幾乎隨時都可以在身後發現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就連上課的時候,他也總是喜歡旁聽他的課。

  這個卡德爾對其他的教授的課,都只是象徵性地聽了一兩節,然後似乎還做了做記錄,之後便沒怎麼會再參加了。就只有他的魔藥課,這個傢伙幾乎每一節都要旁聽!而且恨不得他每說一句話都要找出理由來反駁一下。這個傢伙根本就是魔法部專門派來找他的茬的吧,德萊克那個老匹夫已經閑到連這種時間都有了?專程派個得力助手到霍格沃茲來找他的麻煩?

  不僅僅是德拉科•瑪律福煩不勝煩,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對於這個新來的所謂“檢察官”,也越來越厭惡。總喜歡找他們院長的不痛快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嚴重干擾到了他們的正常生活!

  對於這一點,吉爾維亞體會得尤其深刻!

  只不過抱著書本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會突然冒出一個腦袋來,警告你不准欺負同學;不過是和莉莉、安得爾他們說說話,就會被當做是在向格蘭芬多找茬;和本學院的同學說話的時候挨得近了些,聲音小了些,面前就會立刻出現一堵人牆,警告地看他們一眼,然後說什麼“不要胡思亂想,好好上課,不要做些不應該做的事。”

  好像他們斯萊特林天生就是為了做壞事而存在的一樣,讓他們煩不勝煩。

  第二天的上午是四年級的魔藥課,吉爾維亞走進魔藥教室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看到拿著一個黑色的小號筆記本的威爾•卡德爾就坐在教室的最後面,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上課。

  早已經站在講臺上,整理好了教學用品的瑪律福教授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和建議。從開學到現在天天如此,他都已經習慣了。這傢伙似乎認為只要一直盯著他上課,就一定能夠抓住他的什麼把柄,然後將它拉下魔藥教授的位置似的,每天都樂此不疲的到這個教室來報導。

  “我們今天要學習的,是初級解毒藥水。”德拉科瑪律福揮動魔杖,讓身後的黑板自動顯示出魔藥的配方和製作步驟:“這個魔藥,可以說是初級魔藥中比較有難度的一種了。你們在這之前一直所學習到的,都是較為簡單的魔藥,所以,也可以說,這是你們對於複雜魔藥的第一次接觸……”

  “等等,瑪律福先生,”德拉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坐在最後面的卡德爾打斷了,“我想要問一下,如果按照課本的順序的話,這節課應該是讓學生們學習無夢藥水吧,為什麼會變成解毒藥水呢?我認為,我們應該遵照課本上的順序來上課,不是嗎?”

  德拉科瞟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但是。很顯然卡德爾並不打算就此甘休,他再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然後眼睛緊緊盯著德拉科,等著他的回答。

  德拉科這回連瞟他一眼都不願了,伸手隨意地翻了翻課本:“我並沒有看到有關我必須按照課本順序上課的規定。請問是霍格沃茲校規,還是你在這本課本上面看到的?”

  “雖然並沒有這樣的規矩,但是課本都是從易到難的,我認為用課本上面的順序,學生們會更加容易接受一些。”卡德爾保持著面上的微笑著搖搖頭,依舊堅持自己的意見。

  “是嗎?”德拉科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的沒錯。那麼請問,卡德爾檢察官在還是霍格沃茲的學生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有在教解毒藥水之前教過無夢藥水的製作嗎?”

  “……”卡德爾愣了愣,這麼久以前的事情,他怎麼可能還記得,而且就算當時真的是先教的解毒藥水,他也不敢職責斯內普那個兇惡的老蝙蝠什麼啊:“瑪律福先生,我想我們討論的……”

  “不是這個問題?”德拉科假笑著反問,“不,我們談論的就是這個問題。魔藥教授從來不會在學期一開始的時候教授學生們製作無夢藥水,因為無夢藥水的配方裡面,有一項,是卡卡草的種子,而卡卡草只會在每年的十一月下旬結少許種。每年到了七八月份的時候,市場上就很少還會有賣了。而霍格沃茲內所剩餘的,也明顯不可能足夠一個年級的學生使用。”他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的卡德爾:“我相信卡德爾先生,只是偶然忘記了而已……不過,如果卡德爾先生能夠在五分鐘之內,替這些學生們找齊他們所需要用到的卡卡草的種子的話,我當然也非常願意更改我的課表。”

  卡德爾沒有說話。德拉科也就轉身回去繼續講課:“我們今天僅僅只是嘗試,我會指導你們製作這份魔藥,不需要你們交出製作成果——因為我知道一定會有大部分的人失敗,我也不願意看到那麼多的失敗作品。”

  底下一片小聲竊竊私語,歡呼者有之,擔憂者有之。

  “但是,”果然,德拉科口風一轉,“你們可別以為這樣就行了。下一節課,在你們再一次地熬制結束之後,請你們親自喝下你們所製作的解毒藥水。如果你們製作的是正確的藥水的話,那麼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身體健康,不僅無害而且有益。但如果很可惜,你們製作失敗了的話,你們也必須要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後果——當然,我也隨時準備好了給你們急救。”

  “等等!瑪律福先生!”卡德爾再一次發言:“這樣如果學生們發生了什麼危險的話……”

  “如果他們都能夠成功製作出正確的魔藥,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是,我們不能夠拿學生的生命來開玩笑!”

  “你以為我會嗎?”德拉科勾起一邊的嘴角,看著他。

  ‘你不會嗎?’卡德爾這麼想著,但是並沒有說出來,他沉默了一下,還是打算什麼都不說,反正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個瑪律福的魔藥教授的位置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吉爾維亞沒有關心瑪律福教授和卡德爾的唇槍舌戰,他仔細對比了一下黑板上和書上的配方,然後將黑板上面的一些書上沒有提到的地方補充在了書本旁邊。比起之前的那些魔藥來說,這一次的初級解毒藥水的確算得上是有些複雜了,他也沒有把握能夠一次過做出標準的成色,不過,應該也能做到差不多吧。

  他一邊聽著瑪律福教授的講課,一邊想著自己的事情。

  這個卡德爾來到霍格沃茲的這些天,其實並不僅僅只是跟在瑪律福教授或者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身後。事實上,吉爾維亞已經看到他很多次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走過格蘭芬多們聚集的地方,並且眼神亂瞟;或者躲在離那些聚集著的格蘭芬多不遠處的地方,悄悄關注那邊的動向。

  吉爾維亞不得不留了下心,看來這個卡德爾來到霍格沃茲並不是,或者並不全是因為魔法部想要掌控霍格沃茲,一定還有些其他什麼目的。

  蛇怪,溫納莫斯

  算算時間,這堂魔藥課已經快要結束了,身為檢察官的卡德爾應該也是找茬找累了,正安靜地坐在教室後面的桌子旁,不知道往他隨身帶著的筆記本裡面寫著些什麼。

  吉爾維亞將坩堝裡已經稍微冷卻了一些的魔藥,倒進早就準備好了的魔藥瓶裡面,抬頭看了看大多數還正在埋頭奮鬥的學生們,一邊回想著自己剛才可能犯了的錯誤,一邊等著下課。

  一條小指粗細,腦袋上還有一塊紅斑的墨綠色小蛇,從角落裡面緩緩遊出來。沒讓教室裡面的任何人發現,順著吉爾維亞的褲腿爬到了他的手臂上。

  “溫納莫斯,好久不見了。”吉爾維亞隱秘地將手伸進袖子裡面,摸了摸這條小蛇的腦袋。現在還在上課,它還不好做太大的動作。

  好在,沒過多久,代表著下課了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吉爾維亞隨即俐落地收拾好了桌子上的材料和工具,將自己剛剛製作的一瓶顏色和書本上稍微有些差別的,算不上太成功的初級解毒劑放進了自己的書包裡面,然後和平常一樣往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走去。

  剛一踏進休息室,手臂上的小蛇就立刻迫不及待地遊了出來,在落地的瞬間變成了一條人腰一般粗細的巨蟒,一下子佔領了大半個休息室。好在斯萊特林的人數不多,否則休息室裡面有了這麼一條巨蟒,也就不用站人了。

  休息室裡面原本坐著看書的,聊天的小蛇們只是在吉爾維亞回來的時候抬眼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頭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根本視這條巨蟒於無物。不是他們膽子大,而是這條巨蟒從上個學期開始就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到他們休息室來作威作福一番,他們早已經被練到處變不驚了。不就是一條蛇怪嗎?反正有吉爾維亞在,也不至於會吃了他們。

  沒錯,這條叫做“溫納莫斯”的巨蟒,就是禁林裡面最小的那條蛇怪。從上個學期開始,吉爾維亞就一直致力於將他拐到自己身邊,來做自己的夥伴。想要拐到一條將近成年了的蛇怪,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成功的事情,這需要極為耐心,一天一天地培養感情。事實上,這段時間的努力收效還不錯,現在溫納莫斯已經會常常主動來找他玩耍了,而不是非得讓他到禁林裡面去找它才行。

  相信要不了多久,溫納莫斯就會成為他的蛇怪了。吉爾維亞在心裡滿足地笑了笑,帶著蛇怪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啊——蟒……蟒蛇啊!”很顯然,吉爾維亞忘記了——或者說是故意忘記了——考慮一些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雖然大多數的小蛇都已經習慣了這條看起來非常非常危險,實則雖然的確很危險,但起碼還算聽話,不會突然凶性大發傷人奪命的蛇怪。但是,這個學年的一年級新生們,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它呢!

  所以,這個才剛剛從休息室門外走進來,就看到寬敞的休息室裡面,正盤著一條大小幾乎已經可以算是挑戰一般人的心裡承受極限了的巨蛇的新生小男孩,就在一聲尖叫之後,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好在三年級的雙胞胎兄妹正跟在他後面打算進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差一點就要和地面親密接觸的身子,然後幫助他站正了:“不就是一條蛇怪嗎?那麼激動做什麼?”

  一年級新生一臉見鬼的樣子看著開口說話的男生:“不就?不就是一條……等等!你說它是什麼?蛇怪?!”

  斯科普斯從位於休息室另一邊的椅子上站起來,將手中的《魔法史》放到桌上,一臉嚴肅地開口訓斥:“不要在門口大驚小怪的,趕快進來。”——他得趕緊說些什麼,剛才差點就憋不住笑出來了。

  小男生一臉青紫的顏色,顫顫巍巍地朝裡面邁了一步,雙胞胎也走了進來,大大咧咧地跨過溫納莫斯橫在門口的尾巴,往吉爾維亞旁邊的座位走了過去。身後的門在沒有了“障礙物”的阻擋之後,順利地關了起來,小男生站在門口,看著這條正將腦袋放在吉爾維亞的大腿上蹭來蹭去的蛇怪欲哭無淚。

  蛇怪啊!有著致命的毒液,隨便瞪上一眼就能殺人的蛇怪啊!為什麼這些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等等!剛才扶著他站起來的那個男孩子居然還敢伸手去摸它的腦袋!還一邊說著什麼“一個暑假沒見了,很想念”之類的話!而這條蛇怪居然還似乎挺享受地樣子乖乖抬頭讓他摸!?

  “吉爾維亞,這個幼崽我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見過啊。”溫納莫斯享受著腦袋上的撫摸,大大的蛇頭還擱在吉爾維亞的大腿上。蛇怪的頭頂很堅硬,一般的利器都是無法傷害到它的,只要沒有被摸到比較危險的地方——比如說七寸之類——它都很樂於去享受。

  “他是新生,我們今年有七個新生。你的體型也的確是太大了,還記得你第一次到休息室來的時候嗎?大家也都被嚇了一跳啊。等過一會,其他的新生可能也會回來,希望他們的表現能比他好些。”吉爾維亞漫不經心地回答蛇怪的問題,心思全放在一旁桌上的羊皮紙上——這是他才剛剛做了一半的魔咒課作業,明天就該交了。至於這個被驚嚇到了的小男生?沒關係,嚇著嚇著就習慣了,一開始的時候這屋子裡面誰沒有被嚇到過,結果現在還不是都淡定了嗎?

  於是,可憐的新生小朋友們,就這麼經歷了一場悲催的膽量練習。話說,任誰在剛剛進入休息室的時候,看到面前盤著一條巨大的,保證吞掉自己完全無壓力的巨蛇;或者門上大大咧咧垂下來一個碩大的蛇頭,那猩紅的信子還不斷一吞一吐幾乎要貼到自己的面頰上了的時候,能夠不被嚇昏,就已經是本事了吧?

  對此,吉爾維亞也只是在趕論文的間隙無奈地笑笑,溫納莫斯喜歡嚇人的惡趣味果然是改不了了。他還記得那次在禁林裡面找他的時候,這傢伙就那麼從樹幹上垂下來的樣子。嗯,作為前輩,幫助後輩們練練膽量也是應該的吧?

  反正溫納莫斯也懂得不能傷人的道理,只要它不想,它的那雙黃橙橙的眸子也是不會讓人一看就死掉的。

  ——你就直說你只是覺得自己曾經被嚇到了,所以想要讓別人也嘗嘗這種滋味就好了吧!

  天色開始慢慢暗了下來,吉爾維亞抬頭看了看休息室的視窗——由於魔法的作用,就算他們是在地窖,也能夠看到外面的天空,或者說是與外面的天空一樣的景致——天空已經被夕陽染紅了,用不了多久,天也就該黑下來了。

  他站了起來,打算送溫納莫斯回禁林去。雖然它現在還沒有成年,但只要是在禁林最深處以外的地方,溫納莫斯也算是能橫行無阻的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總是喜歡央著他讓他送它回去,一次兩次拒絕無果之後,吉爾維亞對讓它自己回去這點已經死心了,每次它來休息室玩的時候,也都會很自覺地在傍晚之後送它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的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打開了——而這個時候,溫納莫斯還掛在大門的上面,垂著腦袋正打算下來。

  德拉科•瑪律福其實在第一次見到這條蛇怪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的。畢竟只單單是一條這麼巨大的蟒蛇就已經夠嚇人了,要是承受能力不怎麼好的說不定還會立刻暈倒,更別說這還是一條如此危險的蛇怪了!但是,在上個學期多次在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面看到它之後,在發現它事實上非常聽話,也不會胡亂傷人之後,也就習慣而且默認了它的存在,就當是吉爾維亞•斯萊特林那個蛇佬腔的特別的小寵物就好了。反正有這麼個蛇佬腔在,能夠管著這條蛇怪,想來這些學院裡的小傢伙們也不會遇上什麼危險才對。

  但是,話雖然是這麼說,他還是增加了些到休息室裡面來巡視的次數,就怕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趕不及來處理會發生嚴重的後果。

  但是,在面對這條蛇怪的時候心裡除了有些覬覦它的毒液之外沒有了任何想法了的今天,他再一次被嚇到了!

  才剛一開門,一股有些腥臭的味道便撲面而來,他立刻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沾上了些黏膩的液體。而面前,這個大傢伙的腦袋離他的頭部只有不到兩英寸的距離,而且,離自己最近的大嘴旁邊,一段紅紅的“疑似”蛇信的東西,一閃而過!

  近距離接觸這張張開之後比自己人還要寬大的蛇口,任誰都是會被嚇著的吧!

  但是,重點不在這裡。

  等我們的瑪律福教授緩過神來之後,立刻就在眼角抽搐的同時,意識到自己臉上沾上的是面前這條愚蠢的蛇怪的唾液。

  蛇怪的唾液等於有毒,可同時蛇怪的唾液也等於稀有的魔藥材料。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這只愚蠢的,沒腦子的蛇怪,將那噁心的,還有著腥臭的味道的,甚至有著腐蝕性的唾液,沾到了他——高貴的瑪律福家家主,遺傳了瑪律福家揚名整個魔法界的美貌了的——德拉科•瑪律福的臉上!

  就算這只是未成年蛇怪,而且只是沾上了一點點,所以最多是是會有些紅腫,而且他的魔藥也可以馬上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將噁心的唾液,沾到了他的臉上,影響了他在人前完美形象!光這一點,就罪無可恕!

  但是——

  “吉爾維亞•斯萊特林先生!天色已經晚了,請現在!立刻!馬上!將你的這條可、愛的蛇、怪、小、寵、物帶回它應該呆的地方去!比如說禁林!”德拉科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切此地將這句話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從牙縫裡面吐了出來。

  一個是就算還未成年,但是已經能夠用眼睛瞪視的方法殺人了,而且毒液就算比成年蛇怪弱一些,但是除了鳳凰的眼淚也實在找不到多少能夠解毒的方法的蛇怪;另一個,是他們還需要倚仗的,很有可能是斯萊特林未來的希望,和領導者的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他現在嚴格算起來,一個都惹不起!

  安得爾的煩惱

  瑪律福教授的黑臉,讓整個休息室裡的溫度都突然下降了好幾度。吉爾維亞見狀,立刻轉身打開了休息室裡面連接著密室的通道。然後讓早已經機靈地逃離了門口往這邊遊過來,並且縮成了一圈的溫納莫斯先進到密室裡面,自己也立刻跟了進去。

  進入禁林的時候,天就已經快要黑了,等送完溫納莫斯,太陽也已經完全沉入了地平線。靠著隱約透過枝葉的縫隙照在地面上的幾簇月光,早已經走過這條路不少次了的吉爾維亞,算得上是熟門熟路地走在回密室路口的路上。

  他每一次送完溫納莫斯回來,都會繞遠路到禁林的那片湖邊去看看。那個突然出現的,通向格蘭芬多莊園的魔法陣現在是已經沉入水中了,但是他還是想要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水底下找到些什麼痕跡。

  那麼精妙的,保存了千年,還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而且還沒有失效的魔法陣,對於喜愛法陣的吉爾維亞來說,可絕對是個不小的誘惑!

  但是今天,似乎想要來碰碰運氣的人,不止他一個而已啊?

  最近已經有些熟悉了的屬於成年男子的背影,就這麼出現在吉爾維亞的眼中。新任的檢察官,威爾•卡德爾先生正背對著吉爾維亞的方向,站在那片湖的岸邊上。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似乎是被湖裡面的什麼東西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吉爾維亞站在樹林裡面,在看到卡德爾的身影了的時候他就決定不出去了。卡德爾不是霍格沃茲的學生,他來到禁林不管被誰看到都有的是理由可以說。但吉爾維亞卻不同了,他如果被人發現在禁林裡面,那可不僅僅是扣幾分學院分就能夠算了的。

  吉爾維亞輕輕挪動腳步,在樹林的掩護下,走到了卡德爾的側邊。卡德爾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湖中間的位置,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吉爾維亞皺眉想了想,決定先回休息室去再說。這個檢察官……他被派來霍格沃茲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時間總是匆匆過去,似乎只是轉眼間,霍格沃茲便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吉爾維亞發現,威爾•卡德爾似乎很喜歡到禁林裡面對著那塊湖面發呆,然後回到城堡內之後,對著那些穿著格蘭芬多校服的學生們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已經不止一次在禁林的湖邊看到這傢伙了。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好幾次吉爾維亞都在往那邊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他的身影。

  其實吉爾維亞有些疑惑,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在盯著瑪律福院長的同時看著斯萊特林學院的小蛇們的動向;時不時到格蘭芬多那邊盯梢的間隙,還要到禁林裡面走一趟,發發呆。

  不過,這並不關吉爾維亞什麼事,所以他也不打算追根究底。

  威爾•卡德爾這樣盯著斯萊特林們的原因,或許可以解釋為對斯萊特林的偏見,認為斯萊特林們總是會做什麼邪惡的事情。但是,他盯著格蘭芬多們的原因,一開始還真的很讓吉爾維亞不解。

  直到後來見到越來越多的,這個卡德爾的詭異活動,吉爾維亞才稍稍猜到了些——或許是關於那個所謂的格蘭芬多莊園的。

  吉爾維亞並不知道德萊克現在已經找這個所謂的繼承人找瘋了,除了放假會回到格蘭芬多莊園裡度過之外,他幾乎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已經算得上是格蘭芬多家族的家主了——雖然這個家族現在已經沒落到連一個姓“格蘭芬多”的人都沒有了。

  他沒將卡德爾的動作放在心上,反正他不管怎麼找都不可能找到個結果的。

  就算那個魔法陣真的會再次出現,現在格蘭芬多莊園已經被他封閉了,除非是有著格蘭芬多血統的人,沒有人能夠進入莊園。就更別說,那個魔法陣會再次出現的幾率實在不會有多大了。

  他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自己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完全沒有被影響到。

  直到有一天,在和安得爾聊天的時候,他們隨口談到了關於與這個卡德爾的話題。

  “吉爾維亞,我覺得這個檢察官……有時候很奇怪……”安得爾有些猶豫地開口,他平時大大咧咧的個性似乎一下子不見了。

  “怎麼了?”吉爾維亞皺眉。這個處處都維護著格蘭芬多的檢察官,事實上很得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的歡心。雖然他知道安得爾事實上沒有多少學院敵對的觀念,但是有人維護自己的話,多多少少還是會對那個人有些好感的吧。

  “他……最近,老是喜歡跟著我……”安得爾都快要愁死了。沒有誰會願意有個人時時刻刻都有可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然後干擾到自己的生活。更加不喜歡走路走到一半的時候,發現有個人在你身後,你往左拐他就往左拐,你往右轉他就往右轉的……明明跟蹤技巧差地要命,甚至還會弄出些聲音,但是偏偏就是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依舊跟個不停。

  畢竟對方是魔法部認命的檢察官,身為學生,安得爾也不怎麼敢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戳破了。只能快步走回休息室再說,最起碼不讓他繼續跟著。但這畢竟治標不治本,等他再次離開休息室到其他地方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

  吉爾維亞聽了安得爾的話,這才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那,安得爾,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跟著你嗎?你第一次發現他會跟在你身後是什麼時候?”

  “唔……我記得。那天是霍格莫德週末,我跟你,還有索莫斯,我們三個一起到霍格莫德去玩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已經要累到半死了,我就立刻回寢室去休息。走回休息室的路上我就覺得一直都有人在盯著我,但是那次我沒有看到卡德爾,所以不確定是不是……”安得爾回想了一下,然後告訴吉爾維亞。他對自己為什麼會被卡德爾檢察官“另眼相待”非常不解。他是個格蘭芬多,家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父母雙方都只是普通巫師,也沒有做過什麼特殊的事情,為什麼卡德爾檢察官會跟著他呢?

  吉爾維亞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先出出主意,解了安得爾的燃眉之急再說,畢竟誰也不想自己不管到哪裡去,身後都有可能跟著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尾巴。

  “我可以告訴你幾條密道,它們可以通向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圖書館,大多數的教室,以及大廳。如果你記下來了,以後就可以從密道走,這樣就不會被他跟著了。”吉爾維亞知道安得爾喜歡冒險,因此他自己也找到了一些密道。但是他相信,這整個霍格沃茲裡面,沒有誰掌握的密道比他更多!

  其實,卡德爾跟在安得爾的身後,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他只是有些懷疑這個安得爾•克薩里就是格蘭芬多莊園的繼承人而已。

  沒錯,他沒有任何證據,僅僅只是有些懷疑而已。這個安得爾•克薩里和五年級的那個莉莉•波特,是整個格蘭芬多裡面最特別的兩個人了。後者似乎心裡沒有任何關於學院之間有著不同的概念,似乎在四個學院裡面都有朋友,但是她是波特家的孩子,不可能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

  而前者,和那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走得非常近。一開始看到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那個斯萊特林在欺負同學,可誰知道他們居然是朋友的關係!和一個斯萊特林交朋友的格蘭芬多,而他在格蘭芬多的人緣居然還很不錯!據說他剛上一年級的時候,因為和那個斯萊特林的關係很好,所以一直被格蘭芬多們所排斥,但是這種現象在二年級的時候開始好轉,三年級之後居然完全消失不見了。

  資料顯示這個男孩家庭背景十分簡單,父母都只是普通巫師,沒有家族的同時,當然也沒有族譜可以查看。

  於是他動了跟著這個男孩看看的心思,雖然跟了一段時間之後,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收穫,但是沒有關係,他有的是耐心。他沒有放鬆對格蘭芬多們的觀察,同時也開始注意起了安得爾•克薩里這個男孩。

  如果這個男孩真的是他要找的人……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德萊克部長臉上激賞的笑容,聽見的德萊克部長鼓勵的話語!這些都讓他幹勁十足!他一定不會讓德萊克部長失望的!

  如果卡德爾的這些想法被吉爾維亞知道了的話,那他一定會覺得啼笑皆非。不過他現在並不知道這些,他甚至連魔法部在找的並不是那個突然消失了的莊園的位置,而是那個可能存在的繼承人都不知道——他不知道魔法部有在莊園附近監控,也不知道莊園突然憑空消失在現在來說只能一由繼承人在內部操縱。在千年前的時候,讓一個無主的莊園憑空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面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

  他現在正一邊思考著安得爾的事情,一邊走向那個放著大幅的畫卷的密室。他已經一個暑假沒有看到父親他們了,或許可以趁這次見面的機會,跟父親說說安得爾的事情,說不定他會有辦法呢?

  問話與回答

  吉爾維亞這一次的密室之行,並沒能讓他有什麼特別的收穫。

  和父親對話的時候,他們特意地避開了戈德里克。也不知道薩拉查到底是出於賭氣還是其他什麼樣的心理,就是不願意讓戈德里克這麼容易就知道吉爾維亞是他的兒子。

  最終父子兩個也只是對於這個檢察官的種種奇怪舉動隨便談了談,也沒有分析出什麼結果來。薩拉查畢竟一直都在畫像裡面生活,他已經有一千年沒有接觸過真實的魔法界了,所以也只能從吉爾維亞的述說的那些事情上給吉爾維亞稍微分析一些而已。畢竟,他並不瞭解現在的巫師界,所以他能夠提出來的問題也不多。

  吉爾維亞雖然有些煩惱,但暫時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先離開密室,再不走過會戈德里克要來找薩拉查了,他們也沒辦法再討論什麼。

  其實吉爾維亞是挺想要告訴戈德里克他們的關係的,起碼能看看戈德里克在知道真相的時候有可能會出現的一臉蠢相,這一定會很有趣。但是,薩拉查嚴令禁止了他這麼做,說是等到了該說的時候,他自己自然會說出來,用不著他多事!

  對此,吉爾維亞只能無奈地點頭答應。在他看來,父親當時所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義正言辭的理由統統都不是理由。而這真正的原因,要麼就是父親惡趣味,想要多看看戈德里克抓耳撓腮追求他的樣子;要麼就是自己拉不下臉來,不願意告訴戈德里克真相!而事實上,他更加相信這兩個原因都有份。

  而格蘭芬多學院那邊,安得爾小獅子最近不論是到大廳用餐,去圖書館找資料,還是上課,都是出了休息室就直接走密道。好不容易安生了幾天,沒過多久,他發現自己只要一離開休息室,就能夠看到那個卡德爾的身影。他不能確定卡德爾是不是專門在休息室門口等著他的,但是一次兩次見到就算了,一連好幾天都這樣,他怎麼都不能再淡定下來了!

  格蘭芬多哪有只會忍氣吞聲的傢伙?!

  安得爾這麼想著,終於在某天離開休息室準備到大廳去等著開飯,卻一眼便瞄到對面拐角處後頭那片黑色的袍角的時候,主動走了過去。

  “卡德爾檢察官,您好!”安得爾的語氣絕對算不上好,但好在他還記得他面對的是一個和他的教授同等級的檢察官,一個由魔法部委派而來的成年巫師。所以並沒有做出什麼類似挑釁的行為。

  “哦,克薩里先生,中午好。你這是要到大廳去用餐嗎?”卡德爾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苟,但如果是吉爾維亞在的話,一定可以看出他眼裡還沒有來得及藏好的驚訝。可惜安得爾雖然聰明,但是天性就比較粗心大意,所以他完全沒有看出來有什麼不對。

  “我本來是這麼決定的,”安得爾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卡德爾的臉,說,“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檢察官先生,我想我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您能為一個充滿了好奇心的學生解解惑嗎?”

  “呃……當然沒有問題?是關於學習上的嗎?其實我更建議你去找教授諮詢一下,畢竟他們肯定會比我要專業得多不是嗎?”卡德爾先是愣了一下,但接下來的回答也依然沒有含糊。

  “不,這個問題只有卡德爾先生您才能夠回答我。”安得爾皺起眉,一副嚴肅的樣子:“為什麼,您這麼喜歡跟著我?”

  卡德爾一直保持著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下,但他很快便調整了回來:“克薩里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跟著你呢?我的工作可是很忙碌的。如果克薩里先生沒有什麼問題了的話,我想我應該要去忙了。”

  “別裝了!我已經發現你很多次了,只是什麼都沒有說而已。你為什麼總是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後?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安得爾可沒打算相信這些毫無技術含量的否認,既然已經冒著得罪這個檢察官的險問出口了,那就一定得問出一個所以然來才行!

  “克薩里先生!你這是在侮辱一個魔法部官員!”卡德爾沒有再維持一開始的笑容,他現在有些緊張,有些做壞事被拆穿了的氣急敗壞的感覺。

  他其實也不太敢對安得爾做些什麼。他現在不能確定安得爾到底是不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如果不是還好,但如果是的話,那麼他現在要是得罪了安得爾,那麼以後自己肯定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會害了德萊克部長!可是,正因為不確定,所以他的目的當然也不能說出來,萬一安得爾不是這個繼承人,那他要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豈不是壞了大事?

  但是安得爾可沒有什麼耐心跟他說些什麼不著邊際的話:“別狡辯了,我說過已經發現你很多次了,我不說出來只是因為不想讓你難堪而已。我現在都已經被你逼到不敢離開休息室了,你還想要怎麼樣?”他這段時間不管去什麼地方都只能走密道,可不像以前那樣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心裡早就已經憋著一股氣了。現在看卡德爾不但不願意承認,還說是自己侮辱他,立刻就想將心裡堵著的惡氣發出來。

  其實,威爾•卡德爾一開始也沒打算盯得這麼緊的。只是在他剛剛覺得安得爾可能其實沒有什麼嫌疑的時候,卻突然開始很難再見到安得爾了。

  他一開始覺得,說不定是安得爾•克薩里他自己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不再像之前那樣經常在休息室外面走動玩耍了。但是在旁敲側擊地問過了他的舍友之後,才知道他其實還是按照平常的作息時間,該離開休息室的時候一樣是在外面,根本沒有呆在寢室。

  於是,他想到了霍格沃茲無處不在的密道。幾乎每個學生在霍格沃茲生活七年,都能夠找到那麼一條到兩條的密道或者捷徑,所以,身為喜愛冒險的格蘭芬多,安得爾知道幾條密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但問題是,不論安得爾是去大廳用餐,還是上課,或者是到其他什麼地方去。他都無法在路上看到安得爾了!

  這說明,安得爾•克薩里到這些地方去,全部都是通過密道的!

  在霍格沃茲生活了三年多了的學生,知道幾條密道是正常的。那麼,不管去什麼地方都能找到密道,這還正常嗎?

  答案當然是:NO!

  這樣一來,安得爾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的可能性突然又增加了不少。創始人的後代,知道霍格沃茲城堡的密道都在什麼地方,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不是嗎?

  這樣一來,威爾•卡德爾對安得爾的盯梢變得更加積極了,為了能夠找到安得爾,他直接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門口蹲點!可惜,每次看到安得爾出來不久,還沒等他跟上去,人就會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了!這讓他的計畫一直都沒法有任何進展。

  “我……嗯……”卡德爾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麼,但是很明顯,如果他什麼都不說的話,這個站在他面前的,雖然不過是個四年級的學生,卻很有可能會是格蘭芬多繼承人的男孩子,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他離開。

  但是,他轉念一想,這也不失是一個得到準確答案的機會:“克薩里同學,”他的態度突然再次強硬了起來,“你是一個從小生活在巫師界的小巫師,對嗎?”

  安得爾沒想到他會突然問他問題,愣了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這是事實,沒錯。

  “你的父母都是巫師?”卡德爾又問。

  這下安得爾反應過來了,而且還有些不太高興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卡德爾滿面笑容,一派隨和的樣子:“放心吧,我只是隨便問問。我承認我之前有在跟著你,但我只是為了想要瞭解一下現在的霍格沃茲的小巫師們的生活和學習方式而已。你知道,如果正大光明的去做,那麼他們未必會表現出真正的樣子來,所以我才想要用自己的眼睛來看。”

  “但是你剛才否認了!而且還說是我在侮辱你!”安得爾對這個耿耿於懷,在他看來,這句話無疑應該是對他的侮辱才對!

  “那是因為我否認那是跟蹤!我只是在觀察,做個小小的觀察而已。不過,如果這讓你不好受了,那麼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卡德爾一臉歉疚的樣子,似乎真的已經有在反省了。

  得到了道歉,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格的安得爾總算是覺得好受了些:“我接受,但是我不希望下次還會發現你跟在我後面。你只要問問我們,我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那些東西的。”

  “那麼我現在就問咯。”卡德爾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

  “你想要問什麼?”安得爾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也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暗暗打算等一會要去找吉爾維亞問問,但現在倒也沒有拒絕。

  “克薩里先生,你的父親,或者母親一方,有和某個古老的純血家族聯姻過嗎?”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會常常被人問出口,但是安得爾雖然覺得有些疑惑,卻也沒有特別在意:“我爸爸說,好幾百年前有過,不過那個家族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安得爾聳聳肩,有些隨意地回答。

  “已經不存在了嗎?那麼那個家族,是不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卡德爾又問。

  “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爸爸都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安得爾說的是實話,他們家現在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巫師家庭,可沒有那種長長的,可以追溯到好幾百年以前的家譜可以查。

  卡德爾見問不出什麼了,也就不再說什麼。不能跟著,難道他還沒有其他的辦法監視一個人嗎?他隨即便以午餐就要開始了的理由和安得爾作別,然後往自己的辦公室的方向走去了。

  安得爾看著他的背影,一臉疑惑地搖搖頭,打算去找吉爾維亞。

  他總覺得這個卡德爾檢察官非常古怪,或許吉爾維亞會能知道些什麼吧。吉爾維亞和他的斯萊特林朋友們,甚至是索莫斯都比他要聰明,懂得想事情。

  他轉身走向大廳,同時在心裡感歎:‘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公共走廊上果然還是最舒服了!’

  傳言與請柬

  霍格沃茲午後的陽光難得的十分明媚,今天下午四年級只有一節選修的麻瓜研究。這節課選修的人並不多,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得到了一個下午的休息時間。

  吉爾維亞和安得爾以及索莫斯三個人隨意地坐在城堡外面的一塊大石上,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這溫暖舒適的冬日陽光。

  “你是說,那個檢察官還問了你祖上有沒有和純血家族聯姻過?他問這個做什麼?調查學生的家庭情況?那也調查得太遠了吧?”索莫斯一隻手習慣性地輕輕敲打著身下的石頭,問道。

  “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所以我才找你們說的啊。”安得爾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難道他是個純血主義者,所以才想問問我是不是純血?但是他明明不喜歡斯萊特林啊……”

  “呵,與其說他是純血主義者,還不如說他是堅定的反純血主義者靠譜一些。你看他看著斯萊特林們的眼神,就像看著蛀蟲一樣。”吉爾維亞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頓了一下,又顯得嚴肅了起來:“但是,這個卡德爾行事的確有些……詭異啊……”

  “詭異?什麼地方?”索莫斯立刻傾身過來,他是個拉文克勞,通常卡德爾檢察官和拉文克勞與赫奇帕奇的接觸似乎都不怎麼多,所以他算不上瞭解這個人。甚至很朵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除了偶爾能在用餐時在大廳裡面看到他以外,都不會在其他時候碰到。

  “他總是喜歡找斯萊特林的茬就算了,這其實挺正常。但是他在喜歡跟在斯萊特林後面找茬的同時,還特別喜歡觀察格蘭芬多們的一舉一動。總是喜歡躲在一群格蘭芬多們身後,一身不坑地看著。後來我還好幾次在禁林裡面看到他,他總是站在禁林裡面的那片湖的旁邊,然後看著湖中心的位置發呆半天……”吉爾維亞把自己看到的說了出來,並猜測:“那片湖的中心就是當初將那個格蘭芬多學生傳送到了格蘭芬多莊園的魔法陣的位置,我覺得他是在想辦法尋找格蘭芬多莊園的地點。”

  誰知道索莫斯聽了他的猜測之後,立刻搖了搖頭:“我可不覺得他是在找莊園的位置。他一直觀察格蘭芬多的學生……說不定他在找的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

  “格蘭芬多的繼承人!”最先被驚到的就是安得爾了。要是按照索莫斯這麼說,卡德爾觀察格蘭芬多的學生是為了找繼承人,那後來他一直重點觀察自己,豈不是把自己當成了這個繼承人了?

  “你確定?”吉爾維亞也有些驚訝,但並沒有安得爾那麼激動。

  “你想啊,先是轟轟烈烈地報導魔法部的人找到了格蘭芬多莊園了,但是沒多久,又有消息傳來說格蘭芬多莊園突然不見了!讓一個原本好好地呆在那兒的莊園突然不見的方法,那不就只有莊園出現了繼承人,然後由繼承人隱藏了莊園嗎?而對於魔法部來說,一座已經有了千年的歷史,可能都已經完全變成了廢屋的莊園,怎麼可能會比得上一個活生生的繼承人重要?這可是活靶子!有這麼個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得吸引多少民眾的注意力啊?而身為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光是這個名字,本身在這個魔法界裡面,就是有著不小的號召力的。”索莫斯理所當然地分析,他自認分析能力不差——這的確是事實。而且這件事顯而易見,真不知道為什麼吉爾維亞會想不到。

  “只能由繼承人來隱藏?”吉爾維亞瞪大了眼睛,真是這樣的話,早知道他一開始就不這麼快就繼承那個莊園了,就算一直住旅館也不是不行的啊。繼承一個莊園,結果卻引來了這些本不應該有的麻煩:“所以他想要找到繼承人?那他們怎麼會認為繼承人就在霍格沃茲裡面的?”

  “這我怎麼知道?”索莫斯聳肩,然後想起了什麼,笑了,“不過,如果真的有格蘭芬多的繼承人的話,那你這個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可要小心咯。”

  ……

  不遠處的一棵樹的樹幹上,一個穿著赫奇帕奇學院顏色的校服的男孩子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們三個人的方向。這棵樹與他們三人的距離並不遠,在那裡可以隱約地將吉爾維亞他們談話的內容聽到個七七八八。

  兩天后,整個霍格沃茲的所有學生,都聽到了一個傳言: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出現了,而且就在他們之中!

  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們沸騰了!且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相信,這個傳言的確是很讓人激動。從來就沒有聽說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出現過,可這回突然冒出了這條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能讓他們興奮好一會兒了。

  流言的源頭究竟是誰早已經沒人知道了,流言從一開始中規中矩的: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可能在霍格沃茲裡面;到後來的:格蘭芬多的繼承人就在霍格沃茲;然後變成了:格蘭芬多的繼承人現在正在霍格沃茲裡面休養生息,打算時機一到就帶領著格蘭芬多們做出什麼大事來;之後又出現:格蘭分多的繼承人到霍格沃茲是因為他愛上了某一個女孩,他是來追求那個幸運的女孩的……

  流言層出不窮,各種各樣的版本交雜著,到最後都已經分不出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斯萊特林們當然也聽到了這樣的流言,那些亂七八糟添油加醋的他們沒有去多加理會,但在他們知道這個流言的第一時間,有家族有長輩並且通信不會受到限制的小蛇們便立刻給自己的父母親人去了一封信。

  畢竟空穴不來風,不論這個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還是先跟在外面的親戚們說一聲,叫他們做好些準備的比較好。至於真實性,大人們自己會判斷的。

  而所有畢業了的斯萊特林裡面,最早知道這個消息的,無疑是正在霍格沃茲內任教的德拉科•瑪律福。他在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立刻找到了他的朋友與合作者們,跟他們分享了這一消息。

  第二天,布萊斯•紮比尼卻給他帶來了一個語焉不詳的“應該不用擔心”的消息。卻偏偏說不出為什麼應該不用擔心。只說這是他兒子——萊尼克•紮比尼信誓旦旦地保證的。

  可是,這要讓他怎麼不擔心。而且本來他還半信半疑,在布萊斯的話之後,他立刻就相信了這則消息的準確性。讓布萊斯這麼吞吞吐吐的消息,讓布萊斯的兒子萊尼克不敢說出來的消息,他倒是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吉爾維亞在霍格沃茲的生活依舊一層不變,一樣是大廳、教室、圖書館、寢室每天跑,偶爾在傍晚的時候還要去一趟禁林,將每次來找他玩都得在天黑前乖乖回家的溫納莫斯,送回蛇怪的領地裡面去。似乎這些流言並沒有給他照成任何影響。

  身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這種平靜的,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態度,無形中安撫住了多多少少有些躁動的斯萊特林小蛇們的心,也讓原本想要看小蛇們的好戲的小獅子們十分失望。

  拉文克勞的小鷹們對找到格蘭芬多的繼承人有些興趣,但是這個興趣還大不過他們手裡的書本。有時間漫無目的,沒有任何線索的亂找一通,還不如好好地看看書,做做研究。

  而小獾們一直都睜大了眼睛想要看到後文,他們可不願意親自出馬,但卻是十分願意看到過程。

  威爾•卡德爾有些煩惱,他沒有想到居然會這樣。按理說,這個消息不應該走漏得那麼快啊。不過好在沒有暴露他來到霍格沃茲的真正目的,否者他會有麻煩就算了,部長先生一定會非常失望的!

  日子在沸沸揚揚中度過了一段時間,這天早餐,一隻棕色羽毛的普通貓頭鷹抓著一封信,落在了正在小口進餐的吉爾維亞的手邊。

  這是……給他的信?

  吉爾維亞有些疑惑,自從他到了這個時代,除了放假時間之外,根本沒有人會給他寫信。畢竟,他在學校外面沒有任何親戚朋友。

  他將信封從貓頭鷹的爪子上取下來,然後喂了貓頭鷹一小塊餅乾。但是,顯然這只貓頭鷹並不喜歡餅乾這種食物,它有些嫌棄地啄了啄吉爾維亞的手背,然後叼起吉爾維亞面前盤子裡面的一塊火腿肉,扇著翅膀出了窗外。

  吉爾維亞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低頭看向手中的信封。

  羊皮紙信封上用純血家族常用的花體字寫著:致——吉爾維亞•斯萊特林先生。

  信封的開口用蠟封好了,紅棕色的封口蠟上還帶有著一些隱隱約約的花紋。

  吉爾維亞沒在大廳裡面拆開來,這樣一封沒在信封上署名的信,明顯不應該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拆開,他打算等先回到寢室裡面先再說。

  於是,早餐後的吉爾維亞並沒有立刻往第一節課的教室走去。他對原本想要與他一起去上課的索莫斯解釋說自己忘記了帶課本,將信放進了長袍兜裡面,往地窖的斯萊特林寢室走去。

  休息室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吉爾維亞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打開了信封。

  ——信封裡面放著的,是一張四四方方的銀底綠紋的請柬。

  尊敬的斯萊特林先生:

  我們真誠地邀請您,於本月二十四日,參加位於瑪律福莊園的社交晚會。屆時,本人將在瑪律福莊園恭候您的大駕光臨。

  你的:德拉科•瑪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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