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和小獾

　　吉爾維亞回到霍格沃茲的時候，已經快到晚餐時間了。

　　學生們在除了放假以外的時間是不能夠離開霍格沃茲的，這是為了防止學生們在外面遇到危險。不過，吉爾維亞出來的事，所有的斯萊特林都知道，當然也包括身為斯萊特林學院院長的德拉科•瑪律福。

　　吉爾維亞是用地窖辦公室的壁爐離開的霍格沃茲，雖然壁爐飛路的路線很容易被監控，但是只要不去什麼敏感的地方，也犯不著被懷疑。先是在地窖辦公室喝下了複方湯劑，然後使用壁爐到達對角巷，之後再去哪裡當然沒有人會注意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巫了。

　　而要回去霍格沃茲，卻不能像出來的那樣大喇喇地直接用壁爐了。

　　複方湯劑的時效有限，現在大概還剩下二十分鐘左右。他不能在公共場合找一個壁爐就念出霍格沃茲的名字——通常霍格沃茲的壁爐不與外部連通，除非是從霍格沃茲裡面出來；也不能夠確定瑪律福教授的辦公室裡面現在有沒有別人在，比如其他學科的教授，或者是魔法部的什麼人。

　　所以，他只能夠先到霍格莫德，然後從霍格莫德的密道回到霍格沃茲城堡內。

　　回到寢室換了衣服，之後直接就往大廳的方向走去。雖然現在還沒到晚餐時間，不過也快了，相信大廳裡面已經有不少等待開飯的學生了吧。

　　果然，雖然四張長桌上面的人算不上多，但是也並不是沒有。零零散散有些學生三兩成群地坐在長桌邊上，與身邊的朋友聊天打趣。

　　斯萊特林這邊，兩位級長還有阿布思，以及那幾個一年級的學生已經坐在了位置上，吉爾維亞剛剛進了大廳的門，他們的視線就轉了過來。

　　“怎麼樣了？”一個一年級的男生有些沉不住氣，吉爾維亞一坐下來，就立刻小聲發問。

　　吉爾維亞朝他搖了搖頭，示意這裡不好說：“等晚餐之後我們回休息室去說。”

　　萬聖節就快到了，今年學校似乎沒有什麼活動。曾經的斯萊特林在萬聖節都會舉辦化妝舞會，但是這些年已經沒有繼續了。當時的化妝舞會是用於休閒以及交流“感情”的，不過，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或許等過了幾年之後，這項傳統的舞會，會重新開始每年舉行，但是現在他們可沒有那個精力，也不需要用舞會來聯絡感情。休息室裡面的十幾個人，早已經混到不能再熟了。

　　不能說每個人都是朋友，但是他們都保持著最完美的距離，不會太近到干擾到對方的正常生活，也不會疏遠到見面不相識。在有什麼事情需要討論的時候，通常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會到場，發表自己的看法，久而久之，互相便都瞭解了不少。

　　“你萬聖節那天有活動嗎？”吉爾維亞問斯科普斯。

　　“有啊。”斯科普斯乾脆地點頭：“我和阿布思兩個人的活動。”言下之意：你們不用來湊熱鬧了。

　　吉爾維亞挑眉：“你們兩個已經確定關係了？有……跟瑪律福教授和波特先生說嗎？”

　　“我父親早就已經知道了，不過阿爾他父親還沒有。今年的耶誕節阿爾會在我家過，耶誕節放假的時候我們會去跟波特先生說的。”斯科普斯將手放在阿布思的肩膀上，阿布思臉紅了紅，倒也沒有說什麼。

　　“你們……難道是認真的？！”女生級長一臉驚訝，差點沒有喊出來。他們一直都以為斯科普斯和阿布思只是玩玩而已，在畢業訂婚之前給自己找找樂子。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在以前也並不少見。通常純血家族在畢業之後就會面臨訂婚，然後不用多久就會和另外一個家族的同齡繼承人結婚，然後繼承家族，生下繼承人……

　　他們的命運都是早已經決定好了的，所以大多會在還是學生的時候好好享受一下。不論對方是自己愛的，還是僅僅只是兩廂情願地玩一玩而已。

　　斯科普斯和阿布思之間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這一點大家都看出來了。但是沒有人想到他們居然是認真的，大家都以為他們最多會維持關係到畢業而已。

　　“我們當然是認真的。”阿布思有些失笑：“我們會在畢業之後結婚。”

　　斯科普斯笑著默認了。事實上他的父親已經同意了，只不過一直都沒有說出來而已。他和阿布思之間的關係絕不會只是簡單地玩玩而已。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晚餐之後，斯萊特林的小蛇們陸續離開了大廳，回到休息室。通常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喜歡跟在級長後面行動，再加上一般天黑之後他們都比較願意呆在休息室裡面，不會在外面露面，所以這樣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魔法部主使的？”一個女生沒有忍住激動，站起來問吉爾維亞。

　　吉爾維亞點點頭：“不過不確定是不是主使，有可能只是合作者。事實上，我老是覺得好像有什麼被我漏掉了沒有注意到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抱著懷疑的態度來看待這件事。但是，如果真的是魔法部做的的話，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就把這盆髒水潑在我們斯萊特林頭上！”一個七年級的男生說。他還有一個多學期就該畢業了，他知道如果這樣下去等他離開了霍格沃茲，將要面臨的會是什麼。

　　“嗯，不過這件事可不小，我們只能在霍格沃茲內活動，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要真正引起轟動，還得靠大人們。”雙胞胎之一的男孩說。

　　斯科普斯點點頭：“不過，學校這裡我們也不能放鬆，如果做得好，最起碼可以改善一下我們現在的環境不是嗎。我可不想看到那些其他學院的學生們一看到我們立刻就繞道走。”

　　“瑪律福說的對。我們現在是霍格沃茲的學生，雖然只在霍格沃茲內部活動的我們掀不起什麼風浪，但是改變一下自己身邊的環境還是必要的。”女生級長說。

　　“那就這麼決定了。首先從霍格沃茲內部著手，不論這件事裡面，魔法部扮演的到底是主謀或者合作者甚至是受害者，這盆髒水，只要不潑在我們身上就好了。”吉爾維亞點點頭，這是個好主意。不管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魔法部做的，就算不是，全都推在魔法部身上對他們也沒有任何壞處。

　　——第二天中午。

　　赫奇帕奇的小獾們一向都是最不喜歡惹事的，他們老老實實地學習，從來不參與麻煩的事情。當然，前提是這些麻煩沒有燒到自己的身上，最起碼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嘛。

　　最近傳出了黑魔王復活的消息。拉文克勞們開始討論死而復生的方法；格蘭芬多們似乎躍躍欲試想要趕緊上陣殺敵的樣子；斯萊特林們態度詭異不明。而赫奇帕奇嘛，當然是奉行一向的沉默原則，不做聲，別人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於是，首先就是要離斯萊特林們遠遠的，看到斯萊特林就立刻回頭！

　　不過呢，小孩子們總還是會有些好奇心的！

　　於是，這兩隻落單的小獾，在看到兩個斯萊特林一邊往走廊地角落走過去，一邊竊竊私語的樣子，立刻被挑起了好奇心！

　　如果這時候只有一隻小獾在的話，那麼他就算很好奇，大概也會轉身回去。可是，人多壯膽不是嗎？有個夥伴陪著的話，膽子也會變得大一些。

　　於是，兩隻小獾手拉著手，悄悄跟了過去。

　　獵物上鉤了。兩條小蛇勾肩搭背地慢慢走，一邊說著早已經對好了的臺詞。

　　“那我們現在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瑪律福已經和院長說了，我們也只能希望院長能想出來個好辦法。”

　　“魔法部這樣做，就不怕傷及自身嗎？”

　　“他們怕什麼？既可以打擊斯萊特林們，讓斯萊特林的地位變得更低，又能夠打擊到哈利•波特一派。預言家日報上面的話你又不是沒看到，想也知道波特他們正在遭受怎麼樣的質疑。原本已經被宣佈死去了的黑魔王復活了，那麼‘殺死’了他的哈利•波特，豈不是在說謊？”

　　“真是卑鄙！難道我們斯萊特林的處境還不算壞麼，德萊克那傢伙還想要再添把火？”

　　“別忘了，他可是主張直接廢除了斯萊特林學院的人。而且，他是魔法部的部長，他也的確有那個能力做這樣的事情。”

　　“偽裝黑魔王復活，設計了這場所謂的‘食死徒’襲擊，甚至不考慮民眾們的生命安全！要知道，第一次遇上襲擊的霍格莫德，那天那裡可都是霍格沃茲的學生，他連學生的生命安全都不考慮了。他就那麼看不慣斯萊特林的存在，真的連一條活路都不願意留給我們嗎？”

　　“好了！怨天尤人地像什麼樣子！真正的斯萊特林可從來不會這麼做，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解決這樣的困境！我們被那些魔法部的傢伙們推到了風頭浪尖上，可沒有時間自怨自艾。”

　　“我多希望這不是真的啊！我們在學校裡面的處境才剛剛好了那麼一點。”

　　“還能有假嗎？別抱著那沒用的僥倖心了。”

　　“可是預言家日報上也沒有說啊。”

　　“別傻了，你以為魔法部會讓預言家日報說什麼嗎？預言家日報就是魔法部的口舌！”

　　“那我們應該宣揚出去，告訴民眾這件事的事實！”

　　“笨蛋！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斯萊特林！要是我們說出去，你以為別人會信嗎？他們只會覺得這是我們商量好的什麼‘邪惡’的計畫罷了！”

　　“憑什麼……我們斯萊特林就不是人嗎……憑什麼這麼對我們……”

　　“算了，說這個做什麼。我們都該習慣了才對啊。趕快走吧，在這裡說這些可不好，現在雖然看不到人，但是說不定一會就有人過來了。我們先回休息室去再說。”

　　後面偷偷跟著的兩隻小獾呆住了，他們可從來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

　　那兩個斯萊特林並沒有發現他們，那麼他們說的一定就是真的！

　　兩隻小獾牽著手，抓緊了拳頭，看著前面兩條其實心懷不軌但是在他們看來非常純潔的小蛇。

　　——斯萊特林們，好可憐啊！

　　打雪仗

　　經過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早餐的時候，“伏地魔復活實際上是魔法部設計演出的一場戲”這樣的傳言，已經傳遍了整個赫奇帕奇，與大半的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

　　雖然並不是每個聽到了這個傳言的人都相信，事實上不少人都抱持著半信半疑或者乾脆是唾棄的態度。但是，只要有人相信了，那麼斯萊特林的小蛇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這顆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了下去，只要他們之後再適時地澆澆水，還怕它不會發芽嗎？

　　天氣慢慢開始冷了起來，白絨絨的雪花放肆地覆蓋了整個霍格沃茲。一早起來，入目可見的所有景色都被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純潔無比的白。這讓霍格沃茲的孩子們又多了項娛樂活動——打雪仗。當然，也有些孩子選擇了堆雪人，但這總還是不如打雪仗來得歡樂自在，不是嗎？

　　不過，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可沒有誰去參加這項歡樂自在的活動。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起些不必要的衝突，現在這種時候，他們得比平常更加注意避免這些麻煩。雖然，他們並非真的都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不不不！打雪仗什麼的，是在太失禮了！大喊大叫，跑跑鬧鬧的。可是……那些在雪地裡面奔跑著的男孩女孩們，看起來真的很快樂……

　　“我們也加入吧。”下午的課只上到三點，吉爾維亞從城堡走廊的視窗，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景象，轉頭對身後的那群斯萊特林小蛇們說。

　　“加入？！吉爾維亞，你在開玩笑？！”斯科普斯立刻反對。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去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曾經想過，也是立刻就打消了念頭的。

　　吉爾維亞轉頭過去，勾起嘴角：“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而且，你們也並不是真的一點也不想下去吧。你敢說你看著這些沒有那麼一點心動？難得昨天晚上下這麼大的雪，而現在又正好雪停了，這是個好機會，不是嗎？”

　　“會惹麻煩的吧。”一個一年級的女生皺著細細的眉毛，有些擔心。

　　“或許？”吉爾維亞聳肩，一臉不當回事的表情，“但是我可不認為下去玩玩就不會給我們帶來好處。要知道，不和他們接觸，怎麼能夠緩解誤會呢？要我說，與其這樣為了避免麻煩而將自己關在沒人能接觸到的地方，還不如到他們中間去，讓他們知道我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省的他們老把我們看成什麼危險魔法生物一樣。”

　　事實上，大多數人對於斯萊特林的印象都來源於別人的話，或者是片面的接觸。因為斯萊特林們總是不願意跟那些不相關的人們多說些什麼，所以人們就總是覺得斯萊特林就是他們一開始所看到的，或者是聽到的那樣。冷漠，高傲，陰險，為達目的不惜任何手段。甚至大多數人已經把斯萊特林們妖魔化了，如同洪水猛獸一般，全然忘記了他們也不過是普通人類而已。

　　“可是這樣……萬一……”小蛇們還是有些顧忌。

　　“不如賭一把？結果無非是：一，我們成功了，他們少許地對我們改觀了一些；二，我們失敗了，惹來了麻煩；三，沒有成功，也沒有失敗，還是維持原樣。三分之一的幾率，如果我們去做了，才有可能成功。而且就算是失敗了，那我們總還是有收穫的嘛。比如說，我們快活地打了一場雪仗！”吉爾維亞引誘道。

　　好吧，他承認，事實上就是他想要下去玩雪，但是一個人可沒有什麼玩頭，要去不如整個斯萊特林一起去了的好！如果能夠成功打入其他學院內部，對他們來說這也是個好機會！

　　小蛇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心動，看著城堡外面的笑鬧一片的場面，紛紛猶豫了。要知道，他們之中最大的不過十七歲，最小的，也才十一歲呢，正應該是閒不住的年紀。而且，事實上，吉爾維亞說的也沒錯。或許他們會因此而惹上麻煩，但也有可能能夠緩和與其他學院之間的關係，當然還有可能什麼改變都不會發生。而同時，他們能夠收穫一場難得的回憶。

　　所以，不妨就放縱自己一次？

　　唔……就這麼一次。

　　於是，霍格沃茲城堡外面厚厚的雪地裡，二十多年來頭一次出現了銀綠色的身影。

　　從來沒有玩過打雪仗這樣的遊戲的小蛇們起初都有些笨手笨腳，阿布思從小和家裡人玩鬧，倒是算很有經驗的人了。他先是示範一樣地團了一雪球，然後朝站在他的對面不遠處的雪堆後面的斯科普斯扔了過去。

　　斯科普斯當然不甘示弱，學著他的樣子也團了一個雪球，用力地反擊了回來。

　　畢竟，玩耍是每個孩子的天性。這樣你來我往，慢慢的，小蛇們也不再拘謹了，真正算是開始“玩耍”。

　　吉爾維亞眼尖地看見了不遠處與朋友們一塊往這邊的方向走過來的，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莉莉，和走在莉莉身邊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詹姆斯。他壞笑了一下，將手中的雪球朝詹姆斯那裡扔了過去——正中！

　　詹姆斯根本沒有預料到有人會用雪球砸自己，很是愣了一會，然後立刻抬頭看向吉爾維亞的方向。吉爾維亞朝他挑眉，然後又扔了一個過去。

　　詹姆斯一下子急了，躲過了雪球就要反擊。一來二去，詹姆斯旁邊的莉莉，以及莉莉的朋友們，也開始加入了“戰爭”。

　　慢慢地，戰爭範圍越擴越大，斯萊特林們從單獨佔據一個空地，到一大群人擠在一塊，你一個雪球，我一個“回禮”。加上不時會有人“射偏”，結果演變成了四個學院都有人參加的大混戰！

　　等到大家終於玩累了，盡興而歸，才有人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們之前居然在和斯萊特林打雪仗！和斯萊特林！

　　之前毫無形象地半蹲在雪地裡面不停團雪球的那個女孩是個斯萊特林！之前被他們幾個追著一個雪球一個雪球打到倒地認輸的人是個斯萊特林！剛在壞笑著往他們的衣領裡面塞雪花的人是斯萊特林！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但同時他們也開始覺得，斯萊特林們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相處嘛。

　　不光其他學院的人們不敢相信，小蛇們自己也沒有幾個，能在冷靜下來之後不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懊惱得捶胸頓足的。

　　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居然！居然會和格蘭芬多，拉文克勞，還有赫奇帕奇一塊打雪仗！而且瞧瞧，他們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一個女孩一臉悲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為了省點團雪球的時間，她乾脆蹲在了地上。

　　從來在外都是一臉嚴肅平靜的一個七年級男生抓緊了自己的頭髮——他剛才直接趴在了雪堆上，還跟那些格蘭芬多一樣大喊大叫！

　　一個黑頭發的男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用最快地速度沖回了自己的寢室——他之前學著一個格蘭芬多的樣子，從地上抓了一把雪，就直接塞進了身邊一個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誰的人的衣領裡面！

　　女生級長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袍子，從進入休息室開始就沒有抬起頭——剛才她和一個拉文克勞的女生一塊兒追著一個赫奇帕奇的男孩子，毫無形象地在空地上面跑了好幾圈！

　　斯科普斯抽動著嘴角，靠在阿布思身上，後來乾脆將腦袋一起埋進他懷裡了——大概就數他和阿布思最忘我了，之前在場的所有人裡面，可沒有哪個是沒被他們的雪球扔到過的。

　　吉爾維亞忍著笑，和同樣眼裡帶著笑意的阿布思對視了一眼，然後轉身走向寢室。斯萊特林的小蛇們可是很少這麼有活力呢。話說他自從在斯萊特林城堡裡面醒過來，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時間之後，也的的確確是壓抑著自己的本性太久了呢。

　　多爾麗娜媽媽也說了，小巫師們就該有些活力，否則每天蔫蔫的，像個什麼樣子！

　　好吧，不知道這些傢伙是憋了太久了還是怎麼樣，今天玩的的確是“有些”過了。想必他們近期都不好意思走出休息室去上課了吧。

　　可是，不能不承認啊，今天過得真的很快活，不是嗎？

　　嗯……或許，下回再發現了其他的什麼樂子，還可以再試一次呢？

　　吉爾維亞這麼想著，在休息室裡面的一群滿面懊惱和悔恨的小蛇們的“簇擁”下，施施然地走進了男生寢室的通道。

　　……

　　……

　　時間匆匆過去，沒多久，耶誕節就要到了。

　　所有的斯萊特林都沒有在留校表格上面簽字，他們都會乘坐霍格沃茲特快，到他們該去的地方。

　　阿布思今年的聖誕，將會在瑪律福莊園度過。

　　當然，也不能忽略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和斯科普斯得去找他的父親哈利•波特，告知他們兩個的關係，以及今後將會永遠在一起的決心。

　　阿布思數著時間一天一天地臨近，心裡不免還是有些緊張。希望爸爸會同意吧，雖然對於爸爸來說，他和斯科普斯之間的事情的確是有些突然了，但是，希望爸爸能夠理解他們……

　　他知道他有些太自私了，但是，就算爸爸不同意，他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決心的。

　　平安夜的相遇

　　哈利自從和金妮結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沒在家裡面和妻子孩子與朋友們一起度過平安夜。

　　他坐在倫敦的一間麻瓜酒吧裡面，聽著耳邊歡快而激動地喧鬧；聽著身邊那些男男女女們唱歌或者歡呼的聲音，聽著他們在零點前讀秒的聲音；以及零點過後酒吧外面放煙火的聲音。自顧自地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手裡面的酒。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阿布思，居然會和德拉科的兒子斯科普斯走在一起。

　　他看著和德拉科幾乎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斯科普斯，與公認的長得與他最為相像的阿布思。兩個孩子手牽著手，一臉堅定地在他面前宣佈他們兩個將會一直在一起。

　　斯科普斯說他們畢業之後就會結婚。

　　阿布思說他們已經考慮好了，將會是對方一生的伴侶。

　　一生……

　　一生啊……

　　多麼沉重的字眼。

　　當初他和他們差不多大的時候，在面臨同樣的抉擇的時候……選擇了金妮。而阿布思，選擇了愛人……

　　阿布思到瑪律福家去過聖誕了。他這幾年沒少到瑪律福家去，而德拉科似乎也並不討厭這個孩子。

　　哈利看著這兩個就快要成年了的少年相攜而去，就好像看見了曾經那個年紀的自己，和那個年紀的德拉科•瑪律福。如果他當時選擇的是德拉科，會不會一切都不同了？

　　他的心裡有些難受，像是有什麼壓在了胸口上，悶悶的，堵得慌。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個人離開了，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走了一個下午，才走進了一家麻瓜街道上的普通酒吧。

　　零點過後，哈利手裡拿著玻璃杯，舉到眼前。杯子裡面金色的威士忌酒液隨著手部的抖動，搖搖晃晃。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液體，看著它們在杯中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嘿，有沒有興趣請我喝一杯？”身側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帶著些讓人沉醉的磁性。

　　哈利轉過頭，看見那個淺金色頭髮的男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讓原本有些尖銳地臉部線條變得柔軟了不少。

　　“德拉科？”酒精讓哈利的眼前一片模糊，他伸手摸向“德拉科”的臉，有些不太確定地念出這個名字。

　　男人先是怔了怔，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將哈利的手抓住，輕輕按在了自己的臉上：“對，我是德拉科。來，親愛的，我陪你喝一杯。”

　　“你……你陪我喝一杯？”哈利已經有些大舌頭了，但是對於“德拉科”居然會對他這麼和顏悅色地說話，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德拉科對他一直以來都是不假辭色的。似乎就算遠遠地看到他，都會捏著鼻子快速繞開一樣。

　　“對啊，你有什麼難過的事啊……都可以向我說哦，我會好好地，安慰你……”對面的“德拉科”勾起嘴角，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是誘惑地對他說道。

　　“德拉科……我……”哈利覺得他整個人都好像要飄起來了一樣，美夢成真的感覺瞬間虜獲了他的心：“我這是在做夢嗎？”

　　“呵呵呵……”“德拉科”輕輕地笑起來：“走吧，我們換個地方坐坐，怎麼樣？”

　　哈利順從地聽他的話乖乖站了起來，然後跟著他往酒吧裡面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酒吧二樓有供客人休息的客房，介意到那兒去嗎？”身邊的男人磁性的聲音不斷在喧鬧的酒吧中響起，顯得那麼特別。哈利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什麼，只感覺到他的手繞過了自己的後背，然後來到了腰側：“我相信我們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迷迷糊糊地跟著“德拉科”往前走，漸漸地，喧鬧聲變小了，取而代之地是隱約聽得不怎麼清楚的曖昧的呻.吟聲。哈利發現自己被人不輕不重地壓在了樓梯的牆壁上，然後嘴上立刻覆上了一片柔軟的感覺。

　　哈利可不是一點經驗都沒有的毛頭小子，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是一個吻！

　　心一瞬間跳得快如擂鼓，德拉科在吻他這個概念，讓他從頭到腳一陣飄飄然。伸手摟住了身前男人的肩膀，哈利讓自己更加靠近“德拉科”一點。

　　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從身前男人的身上，飄入哈利的鼻間。淡淡地，有些讓人放鬆地柔柔的味道。

　　不！他不是德拉科！

　　德拉科的味道是冷冽的，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每每都讓他感到挫敗。

　　哈利一把推開了眼前的男人，努力地對準了眼球的焦距。這個男人分明只是一個和德拉科同樣有著淡金色頭髮和藍色眼睛的人。不，並不是一樣的，德拉科的頭髮要更亮一些，德拉科的眼睛是帶著些銀灰的冰藍。

　　哈利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莫名的情緒：“抱歉，我想我們倆是不會有一個美妙地夜晚了。”

　　那個男人剛被推開的時候，眼中的惱怒一閃而過。但在聽見哈利的話之後，惱怒變成了有趣的笑意：“只對那一個人站得起來？”他嘴角勾起惡質的弧度，“不過看你的表現，人家似乎根本對你沒意思啊。要不要我來教你幾招？保證能夠迷得你的他對你神魂顛倒！”

　　“不用了！我想我應該離開了。”哈利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裡的暴躁感，拂開了男人伸到他眼前的手：“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哎，真的沒有興趣嗎？可不是我自誇，我可是很有戀愛經驗的。話說，我看你的性格啊，也是太中規中矩了吧？不如霸王硬上弓怎麼樣？生米煮成了熟飯，那什麼都成了。最不濟，也得了一夜的美好啊。”男人一反剛才還算紳士的舉動，靠著牆壁吊兒郎當地說。

　　哈利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轉身離開了。

　　這些他怎麼會沒有想過，從十幾歲的時候，還在霍格沃茲上學的時候，他夜晚那些旖旎的夢裡面，就少不了德拉科的身影。但是當時，他選擇了退縮，選擇了依照身邊人們所認為的哈利•波特應該走的路，娶了金妮。是他自己放棄了德拉科，連嘗試著去追求，都沒有做過。

　　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還能做什麼呢？還有機會做什麼呢？

　　他已經放棄了。就這樣挺好，沒有什麼必要再起什麼變化了。他現在已經是金妮的丈夫，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且不說德拉科根本不可能會接受他，就算梅林突然開始寵愛他，讓德拉科愛上他了，他又能怎麼樣呢？

　　和金妮離婚，然後與他在一起嗎？

　　那金妮怎麼辦？她一個女人，將最為美好的青春都獻給了自己，獻給了這個家。她為他生下了兩個優秀的兒子，一個可愛的女兒。難道他能夠自私地拋下他們，然後自己去“幸福”地過日子嗎？

　　怎麼可能？！他要真這麼做了，那他還是人嗎？

　　他已經負了金妮，這個優秀女人嫁給了他這麼多年，他雖然在日常生活中儘量地對她好，也全心全意地努力要做一個好丈夫，但是至始至終，他也無法給予她身為一個妻子，應得的愛情。

　　哈利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的門，酒吧外飄著雪花，北風毫不留情地吹在他的臉上，讓他原本被酒精攪得一團亂了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只偶爾有一兩對情侶，手牽著手，親密地說著一些什麼話，從他身邊走過去。哈利離開了這條街道，卻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他不想這麼早就回家，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沒有告訴任何人，就一個人離開的舉動，一定讓他們擔心了，但是他就是不想要回去。

　　每年的平安夜，家裡總是特別熱鬧，羅恩和赫敏每年都會和他們一塊過聖誕。還有露絲跟雨果，他們也會到家裡面來。他們幾個大人可以談論一下最近的時事，或者家裡的趣事，新年的計畫。而孩子們則在另一邊玩耍，歡聲笑語。

　　但是今年他卻不想這麼過……他覺得自己需要靜靜地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哈利坐在了路邊的一張長椅上，椅子上原本鋪著的積雪被他推到了一邊。天上還不停地飄著雪花，落在他有些淩亂的黑頭發上，或者是肩膀上。

　　雪花一片一片從天空中飄寫來，然後落在了地面上的積雪之中，與原本的積雪難捨難分。哈利目不轉睛地盯著積雪，好像上面有什麼東西，緊緊地粘住了他的眼睛。

　　不遠處地鐘聲毫無徵兆地響了起來——只有一聲。

　　一點了，也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他早已經過了可以恣意任性的年紀。再不回去，金妮他們真的會很擔心了。

　　哈利理了理自己地袍子，站了起來。

　　但是就這麼一站，原本似乎已經沉寂下來的酒精一下子猛地沖上了腦袋。一陣眩暈，哈利全身無力地倒在了身後地椅子上。意識開始遠去，迷迷糊糊之中，他的視線裡面好像出現了一個鉑金色的身影，正往這邊靠近過來。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德拉科……

　　醉夢，清醒•上

　　哈利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看著白白一片的天花板發呆了好一陣子，才意識到自己是躺在一張看起來應該是放在旅館房間裡面的床上。

　　感覺自己的左手似乎正緊緊地攥著什麼，偏頭一看。身邊有鉑金色的髮絲柔柔地垂落下來，鋪在枕頭和髮絲主人的臉龐上。他的雙眼緊緊地閉著，眉毛也皺在一塊，似乎被睡夢中的什麼困擾這。

　　他的手現在正牢牢抓著身邊人的一隻手，這力道，他相信絕對不是隨便可以抽出去的。

　　他這是在做夢吧？

　　哈利看著不甚安穩地睡在他身邊的德拉科，心裡有些迷糊地想。

　　作為一個醉鬼，你不能要求哈利現在還能有多清醒，但是最起碼他還能看出睡在他旁邊的是德拉科•瑪律福沒有錯！不論是身形，相貌，乃至味道，統統都是屬於德拉科的，他絕對不會認錯！

　　哈利•醉得迷迷糊糊的•波特微微眯了眯他那雙現在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雙眼，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昏沉沉地腦袋稍微好受一些。

　　他伸手摸了摸身邊人的臉頰——滑不溜手！保養得極好的皮膚，摸起來比他之前的每一次夢中都要舒服。是因為喝醉了嗎？夢中的德拉科似乎比平時更加迷人了……

　　“德拉科……”哈利輕輕念叨著德拉科的名字，他的聲音因為酒精……或者其他的原因，顯得有些沙啞。

　　原本沉睡著的人像是被吵到了一樣，先是有些迷糊地不滿地蹭了蹭腦袋底下地枕頭，然後似乎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驀地睜開了眼睛。眼中藏著的並非平時的冷冽，而是初睡醒時帶著些模糊的迷蒙：“哈利……”短短兩個音節還沒念完，他突然像是清醒了過來一樣改口了：“波特！”

　　灰藍色的眸子一瞬間從帶著性.感的迷蒙變成了平常清醒時的冰冷：“既然醒過來了，那就趕緊……唔！”

　　火熱的柔軟突兀地壓上了德拉科的雙唇，德拉科嚇得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放大到連毛孔都能完全看見了的哈利的臉。

　　半晌，哈利才終於放開已經被嚇到完全忘記了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掙扎的德拉科，看著他因為長時間缺氧突然接觸到氧氣而細細地喘氣的模樣。

　　“德拉科，你總是那麼迷人……”哈利喟歎一樣地說道：“可是我卻只能在夢裡面碰到你。”

　　德拉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哈利•波特會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出這樣的一句話，這幾乎讓他想入非非。

　　“哈利•波特……你……”德拉科皺起眉，收回自己已經跑遠了的思維，掐滅了心中剛剛燃起的妄想的小火苗，用手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哈利對他的掙扎毫不意外，伸手輕輕撫了撫德拉科的背脊：“德拉科，乖，在我的夢裡面，你就得聽我的！”聲音溫柔，卻又帶著些無法忽略的強勢。

　　“夢？”原來他當做現在他是在做夢？德拉科在心裡苦笑，看來他果然還是醉著的，否者根本不至於連是現實還是夢境都分不清楚：“波特，趕快把醒酒湯喝了，你不是在做夢！我說你難道喝醉了就喜歡胡亂親吻別人嗎？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他一邊說著，一邊對醉得迷迷糊糊的哈利•波特示意床頭櫃上面擺放著的水晶瓶。

　　哈利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話，不知道是沒有聽清楚，還是聽清楚了卻故意裝糊塗。他再次俯□，想要含住德拉科的唇瓣。

　　德拉科機警地偏頭躲過了：“哈利•波特！你不要欺人太甚！”

　　但是哈利只是呆呆得看著他的臉，然後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顯得有些委屈和無辜：“德拉科……就算在夢裡面，你也不願意在我身邊了嗎？”

　　德拉科地心猛地跳動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些心軟了。他扭過頭去，不看哈利的臉：“波特，你清醒一點，放開我。”

　　但是哈利並沒有如他所願地放開他，而是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肩膀，雙腿跪在他的大腿兩側，呈俯瞰的姿勢對著德拉科的臉，眼神炯炯地盯著他不放：“德拉科！在我的夢裡面，你不能拒絕我！”他的語氣義正言辭，甚至還有些幼稚的固執。

　　德拉科在心中差點爆粗口。他隱隱有些不安，有些排斥，但偏偏無法忽略心中那點不合時宜的期待。

　　他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在夢中夢到類似的景象了。有時哈利會在他身上喘息，一下一下推動著他往高.潮的頂點送去；有時哈利也會在他身下呻.吟，他感覺到自己被一個火熱緊致的甬.道緊緊包裹住，然後情不自禁前後移動著身體，追尋極樂。

　　但那些統統都是夢，現實中的哈利•波特和德拉科•瑪律福就算已經算不上死敵了，但也絕對不可能會成為朋友！他們互相找茬，挑對方的毛病，給對方找不自在的習慣，已經從進入霍格沃茲的第一年開始，完美地保存到了現在。

　　可現在究竟就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他，為什麼現在這個喝得醉醺醺的哈利•波特，會一臉迷蒙地看著他，然後不停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德拉科狠狠地打掉已經不知不覺遊移到了他的腰側的手，毫不猶豫地瞪了哈利一眼，然後從袍子裡面抽出了魔杖，打算給哈利•波特一個能夠有效地令他安靜下來的魔咒——例如昏昏倒地。

　　但是他的手沒能快過哈利•波特的，天知道這個男人明明醉得都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了，為什麼還這麼“身手敏捷”。

　　哈利一把搶過了德拉科的魔杖，然後看也沒有看一眼，便直接將之扔到了一邊：“不要用魔杖指著我！”他大吼了一聲，然後突然像是洩氣了一樣：“不要用魔杖指著我……不要……德拉科……”

　　“哈……波特……”一種奇怪的感覺襲擊了德拉科的心臟，他停下了掙扎的動作，看著透明的液體從哈利的眼睛裡面流出來。

　　但是哈利卻仿佛完全沒有感覺到，他俯下.身來，在德拉科耳邊小聲吐氣一樣地說：“最起碼，在夢裡面，滿足我……”

　　德拉科一瞬間感覺有些不知所措。理智告訴他，現在他應該立刻給這個壓在他身上的人一拳，然後離開這裡。但是他捨不得……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就是他和波特之間這輩子唯一的一次了。波特現在喝醉了，等到明天醒過來之後，他什麼都不會記得，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不代表真的就什麼都沒發生。他和哈利•波特之間本來就不應該再有任何牽扯。他現在好不容易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走出了波特在他心裡面畫的那個小圈，現在他是想要再走進去嗎？

　　但是，他們今天這個樣子，事實上他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了……等到他都已經絕望了。

　　並不是說他想要一場……Sex……但是，他總是希望，自己心裡的那份骯髒的妄想，能夠有一個稍微不那麼讓人厭惡的終點。

　　就算這並不是因為哈利•波特愛著他。

　　最終，德拉科還是沒有動……

　　他感覺到哈利•波特的舌尖舔過了自己的耳垂，身體本能地顫動了一下……熱流從與舌尖接觸的那一點傳遍了四肢百骸。他伸手從自己脖頸邊上抓出了哈利•波特的腦袋，盯著他的眼睛。略帶迷蒙的綠寶石一樣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眸底深處透露出難以辨明的火焰。

　　德拉科歎了口氣，雙手從波特的腦側緩緩下移，劃過他的肩膀，背脊。然後再輕輕地，像是小鳥羽毛挑逗一樣地滑上來，試圖讓身上這個傢伙眼中的火焰燒得更旺。

　　就這一夜，就只這一夜。等到天亮了，他還是他德拉科•瑪律福，瑪律福家高貴的族長。而他還依然是他哈利•波特，與德拉科再沒有什麼私下關係。

　　哈利一次又一次地親吻著躺在自己身下的這個人。今天的夢比以往地感覺都要真實，今天夢裡面的德拉科，比以往夢中的都更加迷人。

　　如果這場夢永遠不會醒過來多好……哈利撫摸著德拉科那看起來有些病態的蒼白，但是保養得非常滑嫩的皮膚。雙唇一次又一次地光臨德拉科的額頭，雙眼，鼻尖，臉頰，然後是粉紅色的，稍微顯得有些薄的嘴唇。

　　“德拉科……”他小聲叫著德拉科的名字，然後將手伸進了德拉科的上衣裡面。

　　十二月底的天氣能夠把人凍成冰塊，就算是能用保暖咒的巫師也會讓自己穿上厚實的襖袍。但是房間裡面常年燃燒著壁爐，而旅店的房間更是一直都有著保暖的魔法。德拉科的袍子早就已經拖掉了，掛在進門的衣架上。德拉科現在只著一間白色的內衫，和一條極為修身的緊身皮褲。

　　哈利的唇輕輕吻上德拉科的。小心地舔咬著，舌頭刷過德拉科整齊的牙齒，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等到牙關總算是鬆動了些，便立刻順勢深入，用不輕不重的力氣，刷過德拉科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德拉科雙手抱住了哈利的背，猶豫了一會，閉上那雙總是透著些冷清的雙眼，抬起脖頸回應他的吻。

　　醉夢，清醒•下

胸前凸起處驀地一痛，是被人有些粗魯地捏住了。

德拉科沒有防備，“唔”地哼了一聲：“白癡波特！你給我輕一點！”

哈利抬眼看他，親親他的臉頰，然後改捏為揉，同時低下頭，隔著衣服含住了另一邊的凸起。

“呃……”德拉科不滿地呻吟出聲：“波特！”隨即也不甘示弱，手裡動作不停，開始往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的敏感部位伸過去。手指靈巧，挑動著哈利心中的火苗。

哈利懲罰似的一口咬上了德拉科的乳珠，然後再鬆開。下唇與凸起的小珠上的那塊布料之間，連接出了一條淫靡的銀線。哈利舔了舔嘴唇，感歎一樣地說：“德拉科，你的味道真好。”

還沒等德拉科開口，哈利便再次俯下身，像是虔誠地朝聖者一樣，閉上眼睛，親吻上了德拉科露在內衫開口處的鎖骨。德拉科歎了口氣，一隻手揉進了哈利的黑髮之中：“哈利……”

他感覺到哈利輕輕啃咬著他脖頸和胸口的肌膚，一邊拉開了他的衣服。他知道那一定會留下痕跡，不過沒有關係，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在哈利的身上留下這些像是證明，或者誓約一樣的痕跡。可惜，他不能這麼做。

他的呼吸慢慢變得粗重，鎖骨旁邊傳來的酥麻感，讓他幾乎想要呻.吟出聲。

哈利用牙齒輕輕滑過德拉科的鎖骨，感受著身下那個可以說是日思夜想的人的細細顫抖。今天的夢，比之前的無數次讓他早上醒來時心情複雜的夢，更加真實，更加美好。他用力地吮吻德拉科地頸項，留下深紅色的吻痕。很好，這是標記，證明德拉科?瑪律福是屬於哈利?波特的！

德拉科微微眯著眼睛，享受著哈利帶給他的美妙感覺。當然，也沒有忘記了給他一些回報。他粗魯地拉開了哈利的襯衫，然後一翻身，壓在了哈利的身上，吻住了哈利的唇。靈巧的舌頭探入哈利的口中，刷過了敏感地上顎，然後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兩人邊吻，邊脫去了對方的上衣，赤裸地上身貼合著對方的，顯得熱情，而又充滿了欲焰。

不知不覺，兩人再次互換了位置，哈利抬起頭，迷蒙地看著德拉科的眼睛：“德拉科，今天的你是熱情的你嗎？”他翹起嘴角：“不管是哪一個你，都讓我欲罷不能……”

德拉科失笑，抬頭再次吻住了哈利。這傢伙是在表白？這是表白嗎？不管是不是，總之，這句話讓他心潮湧動，徹底無法平靜下來了。他想要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心中的膽怯卻讓他無法跨出那一步。他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感受自己和緊貼著自己的哈利身上滾燙的火焰。

沉醉在吻中意識朦朧的時候，哈利的唇劃過了他的下巴，頸項，鎖骨，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啃咬他的胸口，乳尖，甚至是腋下的嫩肉。他的手用不輕不重的力道，劃過他的胸膛，腹部，腰側，然後轉到後腰，在尾椎上打轉。另一隻手則從前面拉下了德拉科的外褲，撫上了他的大腿，然後在大腿和腹股溝之間不斷地遊移著。讓德拉科一陣陣地顫慄，忘記了自己原本糾結的問題，腦中一片空白。

喉中的呻吟一次次想要破口而出，德拉科咬住了下唇，將它們統統封存在了口中。

“德拉科，我喜歡你……”耳邊傳來一聲模糊不清的喃喃，在德拉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他的下身已經立起來了的硬物，被一隻手握住了。

“呃……”德拉科雙腿下意識地一緊，呻吟聲還是沖出了被吻到有些紅腫的嘴唇，急著表達出他所得到的快樂。“該死地！”他懊惱地咒駡，然後惡狠狠地睜開眼睛，伸手也抓住了正頂在自己大腿內側的火熱的硬物，並且滿意地聽見了耳邊的悶哼聲。

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都已經不重要了。箭在弦上，沒有人會想要停下來。德拉科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老實說，他根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和哈利?波特躺在一張床上，甚至居然還被他壓在身下！

這簡直就是梅林對他開的玩笑！

“德拉科，你還滿意嗎？”身上的人動了動，不再壓在他的身上，德拉科聽見哈利這麼對他說：“我知道我的技巧算不上好，你……不會失望吧。”

德拉科莫名其妙地抬頭看向他的頭部正上方的哈利的臉：“你什麼意思？”哈利的臉上寫滿了忐忑：“我可以繼續下去嗎？你不會把我踢下床吧？”說得好像他以前真的這麼做過而已：“你常常會把我踢下床……但是今天……我想要做完全部……”

德拉科看著他一臉委屈的樣子，差點笑出來，就連本來幾乎要噴發出來的欲焰都幾乎要冷卻了。這傢伙……莫非說的是他夢中的自己？還會在做到在一半的時候踢他下床？！他儘量壓下了不受控制要勾起來的嘴角，佯裝出兇狠的樣子：“要是你沒讓我享受到，我就立刻踢你下去。”

哈利慌張地點頭，想了想，俯下身去，有些粗魯地褪去了德拉科的內褲，然後張口一下子含住了德拉科的火熱！

“啊……你！”德拉科瞪大了眼睛，下身突然被一片濕軟的地方包圍著的感覺讓他差一點就失控了。

“嗯……嗯……哈啊……”他感覺到哈利的舌頭劃過了自己敏感的頂端，用力地吸吮著。一陣陣難以抵擋的感覺浮上他的大腦，呻吟聲再也無法壓制，不收控制地不斷通過他性感的薄唇，進入哈利的耳中。

德拉科無意識的打開了雙腿，方便哈利的動作。腰部微微抬高了一些，雙手插入了哈利的腦後，然後緊緊抓住他的黑髮，往自己的方向推過來。身體自動自發地尋找更多一些地的快感。

“唔嗯……嗯……哈……不……”哈利模仿著進出的動作運動這自己的頭和嘴唇，雙手也不閑著，輕輕揉動著底部的兩個小球，以及後面敏感的會陰。讓德拉科情不自禁地仰起了頭，呻吟聲帶著些微弱的壓抑不斷響起。

口中的火熱越漲越大，哈利更加賣力地舔吮德拉科的敏感處，手指也不斷地刺激著他的根部，以及每次碰到都會感覺到他的顫抖的會陰。

“嗯……”德拉科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下身傳來的快感讓本就已經禁欲了不短的時間的他，幾乎要失控地射出來：“哈利……快……嗯……嗯……好棒……”

哈利用指甲輕輕刮搔了他的會陰幾下，讓德拉科反射性地就想要閉緊雙腿。可惜沒能成功，哈利正半跪在他的雙腿間，不斷地埋頭運動著。感覺到德拉科地動作，哈利沒有停下對他會陰的挑逗，用膝蓋更加撐開了他的雙腿，手中和嘴裡的動作幅度更加大了。

“嗯……哈……要射了！啊！”德拉科幾乎是喊出來的這句話，在哈利的舌尖觸到頂端旁邊，同時還深深吸吮了一下的同時，德拉科只覺得眼前一片白光，尖叫著到達了頂點。

“德拉科，怎麼樣？我可以繼續嗎？”溫潤的口腔離開了下身，德拉科喘息著，沉浸在餘韻裡面。迷迷糊糊地聽見了哈利似乎帶著些雀躍地聲音，想也沒想，下意識地點點頭。

下一刻，一個沾著有些濕滑的液體的手指，接觸到了德拉科的後穴。

德拉科皺了皺眉，卻沒有反抗，他挺了挺腰，配合著。

哈利有些忐忑，雖然這樣的場景已經夢到過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的德拉科似乎都有些模糊不清，這一次雖然也有些模糊，但是卻已經是最為清楚而真實的一次了。雖然在之前的夢裡面，德拉科的反應甚至還會更加熱情，但是這一次他卻感覺最是美好，幾乎要沉醉進眼前的這具身體中，然後就再也不離開了。

他的下半身已經劍拔弩張地挺立了起來，想要立刻進入的衝動在他腦海中不斷繞圈圈。但是他壓制住了這種衝動。如果不好好擴張的話，就算是在夢裡，德拉科也是會疼的……不能讓德拉科疼……如果他疼了，自己就會被踢下床去。那樣的話，夢就會立刻醒了！雖然知道這個夢終究會醒，但是他總還是希望這個時間再長一些……再長一些……

德拉科張開雙腿，等待預料之中的刺痛。但是過了許久，身上這個傢伙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睜開眼睛，用眼神來詢問怎麼回事。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反倒是這傢伙打退堂鼓了嗎？

等等，莫非是他酒醒了？

可是，德拉科的心裡剛剛升起了一絲擔憂和恐懼，就感覺那只一直在自己後穴外徘徊的手指，慢慢旋轉著進入了內部。

稍微有一點脹痛的感覺，畢竟不是自己的東西，身體自發地有些排斥。但是德拉科卻沒有心思去糾結這一點點同，他雙眼擔憂地盯著哈利的臉，想要看出他究竟是不是已經清醒過來了。

不過哈利可沒有給他時間瞭解清楚，手指才剛剛沒入了後穴，便立刻開始了緩慢地抽送，想讓德拉科儘快適應這種感覺。

德拉科皺著眉，後穴內的東西讓他有些不適，不斷慢慢動著的手指摩擦這內部的嫩肉，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但是漸漸的，後穴適應了手指的感覺，原本因為緊張而下意識有些繃緊的甬道稍微放鬆了一些，但卻依然還是緊緊包裹住那只修長的手指。

很快的，第二隻手指也慢慢地進入了，加入了第一根手指的行列，緩慢地擴張著。

德拉科看見哈利額頭上冒出大粒的汗珠，嘴唇緊抿，很明顯，他在忍耐著。

“哈利……進來……”德拉科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這個時候，哈利到底是醉著的還是清醒的還有什麼重要的呢？就算他是清醒的，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難道他們還能立刻停下來，然後若無其事地整理好身上衣服各回各家嗎？

哈利抬起頭，因為酒精的影響而有些迷蒙昏暗的眼睛看著他的：“可是德拉科，你會疼……”

德拉科眯了眯眼，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沒關係……”他確定自己的臉一定是紅了——就算他原本就已經因為之前的“運動”而有些潮紅。

“我……你……不會把我踢下床嗎？”哈利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地問。每次他在忍耐不住進去了一半的時候，德拉科就會尖叫著疼，然後推開他一腳將他踢到床下面去！被踢事小，大不了爬起來繼續，但是被踢了，就會醒過來了啊！他就算要醒過來，也得是滿足地醒過來！

“不會！”德拉科差點就喊出來了。

但是哈利還是沒有放下猶豫：“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雖然是這樣，但是在看到自己身下已經快要忍不住了的昂揚，心中已經有些異動了。

“你……我說不會就不會！”真是不知好歹！德拉科咬咬牙，傾身上前去親吻了一下哈利地嘴角，舌尖舔過了嘴角凹陷出，並且滿意地感覺到身上的這個傢伙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哈利總算還是忍不住了，冒著被踢醒過來的危險，抽出了自己深埋入德拉科體內的手指，然後將自己的火熱對準了德拉科正在小幅度地收縮著的後穴，緩緩推了進去。

幾乎在感覺到身下有東西進入自己體內的同時，德拉科立刻就皺起了眉。像是裂開一樣的疼痛，這是絕對無法忽視的。他一瞬間有些後悔，後穴的疼痛讓他幾乎要尖叫了。

他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忍受這那個巨大的熱源正一點一點的進入自己。

“德拉科，你還是很痛……”哈利在看到他的表情的時候，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表情有些失落。

德拉科一瞬間有一種想要抓住身邊的任何東西往這傢伙腦袋上砸過去的感覺：“給我快點！”停在中間的感覺可不是那麼好受！疼的地方繼續疼，還不疼的地方等著一會兒大概會疼。

哈利被嚇了一跳，一用力，這根火熱就這麼進入了三分之二。

“啊！”德拉科尖叫出聲，疼痛讓他沒辦法控制自己。哈利立刻停下了，雙眼關切地看著德拉科。德拉科微微有些怨憤地瞪了他一眼，忍著痛，雙手扶住哈利的肩膀，挺腰將另外的三分之一索性也推了進去。現在痛也不過是一聲尖叫的事情了，再那麼慢慢的，還不知道能會有多痛呢！

“呃……”火熱而緊致的甬道讓哈利立刻呻吟了一聲，已經完全沒入了的火熱也下意識的地動了一下，

“疼！”德拉科立刻呼痛，又立刻讓哈利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你……你先別動，慢一點……”

原來被進入真的這麼疼……疼到他覺得自己好像全身都已經裂開了一樣。直到原本撕裂的感覺消失了七七八八，德拉科才動了動，示意身上已經滿頭大汗的人可以開始動了。

哈利慢慢抽送起下身，儘量讓德拉科不會感覺到疼痛。德拉科顯示皺著眉忍耐著，但是沒多久，當疼痛褪去之後，新的些微的快感在原本微脹的感覺內顯現。

德拉科的眉頭稍微放鬆了一些，下身也配合著哈利的動作動了幾下：“可以……快點了……”

哈利得到了他的許可，速度才開始變快了。毫無徵兆的，原本溫柔緩慢的動作，一下比一下變得更快更有力。似乎每一下的動作都會到達最深的那個地方，但是第二次的頂入卻又偏偏會頂得更加深一樣。

“嗯……嗯……哈……嗯……”德拉科輕輕地呻吟，感受到後穴的夾雜著一陣陣微痛的快感。

“哈啊——”突然全身都痙攣了一下，後穴似乎被碰到了什麼特殊的地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快感沖入腦中，讓德拉科沒能控制住自己再次尖叫——這一次是因為快感。

“啊……嗯哼……啊……”接下來的每一下，都準確無比地撞擊到或者是劃過這一點，讓原本還算可以忍耐的快感變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難以忍受。

哈利猛力地撞擊著，在滿足自己的同時盡全力讓德拉科感覺舒服。他的火熱快速地一次次擦過那個他剛剛找到的，最為敏感的地方，聽著德拉科在他耳邊難耐的呻吟，這讓他分外興奮。

小穴內的嫩肉被一下一下地撐開，摩擦，最為敏感的那一點每一次頂入的時候都會被狠狠頂動，帶給德拉科難言的快感。

“嗯……唔……嗯……”德拉科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試圖掩蓋住自己大聲的尖叫呻吟。但是很可惜，並沒有取得什麼效果，有些壓抑而沉悶的呻吟反而讓哈利撞擊地更加深入，更加用力。快感一次比一次來得激烈，讓德拉科天旋地轉，只覺得腦子裡一團亂，什麼都不知道了。

哈利將他的雙手拉開，固定在了他的頭頂上，身下的動作不變，在德拉科又緊又熱的甬道裡不斷地進出著。原本還有些乾燥的小穴在從他的頂端流出的液體的潤滑下，早已經變得濕滑溫暖，哈利一邊猛力地抽插，一邊俯身吻住了德拉科地唇。

“唔……唔……嗯唔……”德拉科雙手舉在頭頂，被哈利的手固定住，嘴唇被狠狠吻住吸吮，似乎連舌頭都要被吸到對方口中去了。快感不斷襲擊他的全身，讓他無法停下顫抖。

快到了！腦海中顯示出這樣的資訊。快感越來越強烈，而哈利地撞擊也越來越快速。唇依舊沒有被放開，德拉科感受著哈利給予的快感，本能地弓起身子，第二次達到了高潮的頂點。

小穴隨著高潮而不斷收縮開合，也刺激地本就已經臨近高潮了的哈利釋放了自己的精液。

性事後的疲憊，加上哈利畢竟還被醉意侵襲著，讓兩人就著現在地動作，迷迷糊糊地交疊在一切，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