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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鬼畜製造商》第85章
85  [4] 再見

  賭上性命的一戰終究是獲得了勝利,在眾人身後被封堵的石壁後,成千上萬的喪屍被壓在了垮塌的洞穴下。

  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如潮水般的疲憊也同時湧了上來,每個人都毫無形象的癱坐著,隊形散亂了一地。

  當先前滿滿得佔據了心靈的緊張與戰意退去,短暫的慶幸狂喜很快的過去,悲傷與慼慼然便佔據了心頭的空位,為了那些就在他們身邊死去,但他們卻無能為力的同伴們。或許不久後的某一天,他們也會那樣倒在漆黑的洞穴裡,再也無法站起。

  他們將在這裡度過漫長的夜晚——現在或許已經到了夜晚——總之,都累了,需要休息。

  徐意疲憊的安慰著抱著膝縮成一團的南雪。他和夏飛他們,在遷徙前就已經經歷過一次逃亡,精神與體力都嚴重的消耗著,然而他不是異能者,沒辦法通過吸收能量晶石來恢復精力。

  所以他神情疲倦,瘦削的臉頰看著更加憔悴。他靠著石壁,側著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南雪說著話,這樣來轉移他倆心中同樣的焦慮與後怕。

  這法子很起效,至少南雪將頭從膝蓋上抬了起來,開始說話:「徐意,黎裡呢?」

  「不知道。混在哪裡的人群裡吧。」徐意往四周看去。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哪來多的注意力去關心一個人在不在?

  「等在洞穴裡的時候我就看了。沒他。」南雪白皙的臉上一團髒,她低聲說,「你說是不是聚居地把他給……」

  黎裡精神好像有問題,會不會是聚居地嫌他累贅,根本就沒把他帶上?

  「這不關我們的事。」徐意斬釘截鐵的止住這個話題,「所以我們不需要去想。」

  「……」南雪默然。

  徐意張了張嘴,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麼,然而柔和白光下,一抹黑影罩住了他。他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張河山沒有表情的面龐,面容仍然憨厚,但眉眼間的冷漠卻不是他熟知的那個人。

  他的笑容有些艱難:「河山,有事?」

  「跟我過來一下。」瞥了一眼南雪,張河山伸手抓住徐意的手臂,用力將人拉起。

  徐意被他抓得生疼,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跟南雪擺了擺手,就隨著張河山的步伐踉踉蹌蹌走開。

  「去哪?」他問。

  「夏飛那兒。」

  徐意睜大了眼睛,目光飛快的在前方掃了一眼,很快就尋到了極其顯眼的那人——夏飛坐在穆雁行的身前,靠在穆雁行懷裡,閉著眼似乎在休息——而他和張河山,在大步靠近他們。

  「你想找他的麻煩?」徐意甩了甩手臂,卻沒法掙脫,只能壓低聲音急促的說,「別做蠢事,張河山!」

  張河山停下腳步,緩緩回頭看了他一眼:「只是問他一個問題。」

  說完,他毫不遲疑的拉著徐意就往夏飛那方去了。

  走到夏飛與穆雁行身前的時候,夏飛已經睜開了眼,似乎提前知道他們到來了一樣,斜靠在穆雁行身上,上挑的眼角掃向他們:「什麼事?」

  張河山看著他沉默半晌,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才問:「我的變化是因為你吧?」雖然是疑問,但語氣聽著卻像是證據確焀的陳述。

  「為什麼這麼說呢?」夏飛明知故問的翹起唇角,目光卻落在他身後的徐意身上,嘖,臉色真差。

  「剛剛穿過洞穴的時候,讓我們忽然間變得厲害的人是你吧?」張河山說,「全身充滿力量的同時,有一種很奇怪的感受,在我最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感受。」

  他頓了頓,目光探究的看著夏飛,像是想夏飛的表情中找到答案:「我嘴笨,說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是你的異能影響了我的情緒。」

  夏飛揚起了眉,難道他的異能還能讓人變得更聰明麼?張河山原本看著笨笨的樣子,沒想到現在也能蒙到點子上。

  「沒錯。是我的異能。」已經暴露了,就沒有什麼掩飾的必要了,夏飛朝徐意眨眨眼,「要說嗎?」

  「告訴我。」張河山搶先要求。

  「告訴他吧。」徐意疲憊的呼出一口氣,他沒力氣再管下去了,也不想再去約束張河山自己的人生。他原本就沒那個資格去幹涉人家,不過是為了嘴上說得好聽的「都是為了朋友好」,不問對方是否願意,獨斷專行的扭曲了對方的性格。

  已經夠了。

  精神的心理的煎熬已經讓他疲倦不堪,再經過了今天險象環生的經歷,他想放棄了。

  管他張河山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是以現在這樣冷漠的性格存在下去,還是以曾經那個聖母性子死於某次心軟,他都不想再理會了……因為他不知道,若是下次再遇上今天這樣險境,他還能不能活下來。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隨時可能死去。這樣的他,又該怎麼來隨時看顧著一個人?

  張河山最終能依靠的,不是徐意,只有他自己。

  夏飛簡單的講述了灌入他異能的原石的作用,然後抬手指了指他的脖子:「福符裡,有一顆原石,能量還沒用完,你想讓我中止它的功效麼?」

  「不用了。」明白了現在的自己是由一顆附加了異能的原石製造出來,一旦原石中的能量用盡,他就會恢復原狀,張河山臉色有些難看,僵硬的回了一句,便拉著徐意往一旁走去,走了幾步後,停下腳步,低低的說了句「謝謝」。

  夏飛只是微笑,而徐意的身子卻僵了僵……他又想到了張河山對他說的那個謝謝。

  為什麼要道謝呢?

  夏飛這邊也蹭了蹭穆雁行結實的胸膛,光明正大的揩油:「我還以為他想衝過來給我兩拳。」

  「我在這,他打不到你。」穆雁行伸手環住他,聲音沉悅,「好了,繼續休息。」

  夏飛眯縫起眼,瞅著在不遠處坐下的張河山與徐意,笑容狡黠:「再等等。」

  徐意被張河山拉著坐在身邊,他低頭看著被抓得死緊的手臂:「鬆開吧,河山。」

  「以前的那個我,讓你失望了嗎?」張河山沒松開手,悶悶的問,「你不喜歡以前的我?」

  徐意愣了愣,想到曾經在村裡笑容真摯誠懇,憨厚老實的那個男人,憔悴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些許笑容:「不,他很好。人真的很好,不止是我,村裡的老人孩子,男男女女都喜歡他。他是個好人。」

  他目光複雜的看了張河山一眼:「可是他不適合末世後的這個世界。他心太軟,早晚有一天會害死他自己。」

  輕聲嘆了口氣,他無奈的苦笑:「因為他是個好人,所以我不想看著他被自己的心軟害死。或許他會怪我恨我做了這個決定,不過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大概還是會這麼做。不過現在……」

  「現在怎麼?」張河山定定的盯著他。

  「我想放棄了。」徐意想了想,緩緩地說,「這樣真的很累……而且,我大概會比你先死……」

  「我不會讓你先死!」張河山飛快的打斷他的話,語氣激動且真摯,「我會保護你,徐意!」

  「河山你……」徐意疑惑的抬頭看他,這個語氣,好像是原來的河山……

  不過他的話沒說完,就被一個莽撞粗糙的吻打斷。

  張河山慌慌張張的伸手擁住他,手臂上使出的力極大,像是怕人跑了一樣的緊張。他急促熱切的呼吸撲打在徐意的面龐上,沒章法的胡亂親著徐意的嘴,磕碰間牙齒撞得徐意的嘴唇生疼。

  徐意完全怔在了原地,驚愕的瞪大了眼,呆滯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緊閉的眼……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對?為什麼會是這種展開?

  他沒及時反抗,而張河山也逐漸摸索出了一點技巧,將動作放輕了,好似怕重一點就會把人弄壞一樣,輕輕的觸碰著唇瓣,乾燥的唇瓣在摩擦間升起微弱的酥 癢來,一路傳到心尖上,好似被貓爪子撒嬌似的撓著一般。

  徐意被這奇異的感受嚇了一跳,立即伸手抵住張河山的胸膛,把人推開:「你……」他眨眨眼,忽然覺得有點害臊和尷尬,你了半天你不下去。

  「對,對不起……我看過夏飛這樣做。」張河山緊張兮兮的看著徐意,「你不喜歡?」

  「等等……」徐意頭暈腦脹,這裡有什麼地方很奇怪——對了!河山現在不該是這個性子!

  是夏飛做了什麼手腳?

  他正要往夏飛那邊看去,目光驀然停滯在張河山的右手上——那裡握著一截被扯斷的紅色絲線,連接著一枚紅豔豔的福符,福符懸於半空,搖搖晃晃。

  「你……什麼時候……為什麼……」徐意驚訝得有些結巴。

  他還記得轉變後的張河山曾經告訴他——「我不想消失掉,更不想變回原來的樣子。」,為什麼會主動扯下這個福符?剛剛聽了夏飛的話後,他該很明白,他的存在依賴於福符裡的原石,沒有福符,他就會消失。

  「就之前。」似乎想到了剛剛的吻,張河山不好意思的笑著,抓了抓頭髮,這個有些傻氣的動作也是原來的張河山常做的。

  「你是哪個河山?之前的?之後的?」徐意困惑的看著他的臉,不是之後那個冷漠的河山,卻也不像是之前的河山——至少之前的河山,沒有這個魄力來主動親他。

  「都是吧。」張河山含糊的說,「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擔心了。也不想你先死。」他真誠的看著徐意,「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謝謝。」

  徐意仍然有些茫然,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茫然的目光在落到張河山面孔上時,漸漸的轉為了欣慰與釋然……這個男人的臉上,有著憨厚與真摯,多了幾分堅毅與認真,終於有了承擔一切的勇氣,好似終於依靠著自己的力量成長了一大步。

  徐意呼出一口氣,不管河山究竟想通了什麼,但這樣的河山,就已經是他所期待的了。

  「唔,接下來似乎沒什麼好看的了。」夏飛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閉上眼,「希望張河山能記住他今天說的話吶。」他那算是兩種不同的性格奇異的融合了麼?兩個人格為了一件事對彼此妥協?

  到最後,還是多虧了徐意吧?夏飛揚著唇角,張河山是該對徐意好好的說一次謝謝,沒有徐意,張河山大概早就被喪屍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他們這樣,很好。」穆雁行聲音沉穩平和,在夏飛耳邊低低響起時,好似一支舒緩的安眠曲,「夏飛,睡了。」

  夏飛發出不可聞的鼻音,在植物的清香中,很快便沉沉睡去——他的精神世界不堪重負,太過疲憊了。

  穆雁行靠著石壁,最後看了一眼林零和艾爾,唇角微揚,也輕輕的合上了眼。

  「夏飛和穆大哥都睡了。」林零鍥而不捨的騷擾著李艾爾,「就說說吧,我想艾爾的姥姥一定是天下無敵的大好人!給我講講她唄。」

  安靜發呆的李艾爾終於扭過頭看她:「你當你在對幼稚園小朋友說話?」

  林零噗噗的笑:「有時候你跟幼稚園小朋友的確沒多大差別。」

  「……」李艾爾打了個呵欠,懶懶的說,「你怎麼就不累?該休息了吧。」

  林零眨眨眼,扯開唇角:「太興奮,睡不著。」

  在李艾爾開口之前,她再補充:「一個人睡不著太無聊,我想拉個人陪著。」

  李艾爾看著她笑眯眯的臉,半晌無言。

  「我小時候住在姥姥家。」沉默之後,李艾爾忽然開口,平淡的聲音像是在講述與他無關的話題,「後來姥姥死了,我就被父母接到c城讀書。到c城不到三年,父母就移民美國,我沒去,留下了。」

  他漫不經心的側過頭,看著林零的臉,無所謂的笑笑:「你說他們那麼喜歡美國,現在美國又是什麼樣子呢?末世後,哪裡都不還一樣?」

  其實你還是很想他們的吧……林零眨眨眼,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只是碎碎唸著嘀咕:「你就不能再具體一點麼?」

  李艾爾點點頭:「再具體一點,我的姥姥是天下無敵的大好人。」

  林零糾結的扶額:「別用我說的話啊!」

  「我很想她。一直很想。所以就算在c城讀書,我也完全融不進去那個環境。過了快三年,也沒交到一個朋友。」李艾爾瞅了她半晌,忽然笑了,笑容懶散卻十足的帥氣,讓人幾乎移不開眼,「不過地震那天我聽到你說的話,忽然發現走出過去,勇敢的面對未來活下去,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挑起一邊的唇角,朝林零眨眨眼:「你想聽到的是這個?」

  「呃……我那天說了什麼?」林零茫然看他。

  「誰還記得到呢……」李艾爾扯了扯嘴角:「現在滿足了你的好奇心,我可以睡了?」

  林零撇撇嘴,瞪了他一眼,然後揮揮手:「真沒耐性!好了好了,睡吧睡吧!」她眼裡卻帶著笑,果然是要生日的孩子麼?難得的好乖好配合。

  李艾爾抬起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懶洋洋的斜睨她一眼:「怕冷的話,可以睡到我身邊。」

  林零抽了抽嘴角:「睡你的!」不過她還是挪了挪身子,貼近了少年,抬手把少年摟近懷裡,笑眯眯的說,「是你怕冷吧?來來來,讓姐姐溫暖你。」

  李艾爾默默翻了個白眼,咕噥著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他實在是困了,和人靠在一起時,安心與信任感驅散了他殘餘的警惕,抱怨了一句胸不夠大不夠軟不夠舒適後,就沉沉睡去。

  而林零側過頭盯著少年好看的輪廓,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在少年的呼吸趨近於平緩的時候,她鬆開了少年,緩緩的重新坐直了身體,抬起右手,靜靜的在眼前展開——手腕的內側,那裡有一道米粒長短的紅線,血已經凝固了,然而紅線四周,皮膚泛起了青灰色。

  她還記得那是一截被打斷的喪屍手臂,沿著慣性朝她飛去,當手腕上刺疼了一瞬時,她正好用石子洞穿了另一個方向的喪屍腦袋,完全沒有意識到,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那截手臂被她踩在腳下,她才忽然醒悟過來,她受傷了。

  受傷,感染,喪屍。

  腦子懵了一瞬,好像高音噪聲在耳邊轟鳴了一瞬,然而在那一瞬裡,她想了很多,比如該怎麼辦?為什麼她會這麼不小心?有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早知道就縮到普通人群裡,接受保護了。然後又想,要不要像先前的隊友那樣,英勇的衝出去,自爆異能本源,死得風風光光。

  不過她最終沒有賣出那所謂英勇的一步。她奇異的鎮定下來,一步步殺出了重圍。

  或許是畏懼那密密麻麻的喪屍群,或許是心存僥倖——才那麼小的傷口,但更多的是……她捨不得。

  捨不得活著的人生,捨不得參與到她人生中的那些人。

  夏飛大哥,穆大哥,艾爾,張大哥,徐大哥,南雪,季雄,高斯……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舍不得。

  想活下去。

  然而那蚊蟲般的輕微刺疼如此深刻的烙印在了她的記憶裡,殘忍的提醒著她先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讓她無法逃避。

  就這麼小的一個傷口,真是讓人太不甘心了!林零抬手摀住臉,牙齒幾乎快被她咬碎,只要再避開一點,只要一點就行,她就不會受傷!她就還可以和夏飛大哥他們一起,笑著迎接未來的一切艱難險阻!

  為什麼會這樣?!

  眼睛乾澀,卻流不出眼淚來,滿心的不甘,滿心的不捨,滿心的遺憾。

  她頹然放下手來,目光怔怔的盯著手腕上漸漸擴散開來的青斑,青斑在視野中模糊搖晃……她沒多少時間了。

  抬起頭,眯著眼貪婪的看向依偎在一起的夏飛和穆雁行,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吧,溫柔漂亮但一肚子壞水的夏飛大哥,沉穩可靠總是被夏飛大哥欺負的穆大哥……真是捨不得。

  收回目光,看著身邊少年青澀的輪廓。林零拉了拉唇角,原本還幻想著玩養成的,不過看來沒機會了吶。艾爾以後絕對可以長成一個好男人的,看不到長大的艾爾,真是好遺憾。

  她扯了扯垂到肩上的頭髮,發現當初離開他們的小區時,被李艾爾一個風刃切短了的頭髮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又長到這麼長了。

  時間究竟是過去的快,還是過去的慢呢?她想。

  抬手摩挲著石壁上食指寬的長長裂縫,不知道裂縫是通往哪兒,裂縫的盡頭是不是死路,不過現在足夠她縮進去,遠離她愛的人們就足夠了。

  不想讓喜歡的大家看到自己變成喪屍的模樣,不想讓變成喪屍失去理智的自己站到大家的對立方,不想讓珍愛的人們站到兩難的選擇上,所以要安靜的,悄無聲息的離開。

  只是可惜沒能跟夏飛大哥和穆大哥再說幾句話。夏飛大哥太聰明太敏銳,她沒把握讓夏飛大哥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她不想讓他們為難。

  就這麼走了吧,至少最後的最後,她沒給大家添麻煩。

  趁著守衛的人沒有注意到這方,她將身體縮小到了極致,宛如飄絮般滑進石壁縫隙中。原來她的異能在想悄無聲息藏蹤匿跡,是這麼的有用。

  趴在縫隙上最後望了一眼大家,在暈沉的腦袋還能思考,還有意識的時候,她安靜的離開了。

  再見了,夏飛大哥,穆大哥,還有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喜不喜歡的艾爾少年。

  看似已經沉睡的李艾爾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體,怔怔的看著石壁上的裂縫出神。

  已經走了啊……

  血液的味道,怎麼瞞得過風系異能者?

  「她走了。」劍客走到他身邊站定,平靜的敘述。

  李艾爾木然的抬頭看他:「我該攔下她嗎?」

  「她留下,我會斬了她。」劍客毫不留情。

  少年垂下了頭,看不清表情:「看著她離開,很難受。」

  劍客遲疑片刻,在他身邊坐下,淡淡道:「你想看著她喪屍化,再親手殺了她?」

  「……」李艾爾沒有回答,良久的靜默後,才啞著聲音低低道,「她就站我旁邊。我沒護好她。」

  劍客側過頭看他,少年籠罩在陰影裡的臉像是在哭,卻沒有水痕,他沉吟片刻,淡淡開口:「以後,你跟著我學劍吧。」

  「……嗯。」

  劍客起身離開,將這個角落留給少年。

  少年抱著膝蓋,望著黑洞洞的石壁發呆。他好像又聽到了林零的聲音,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她說,「我絕對要活下去!連帶爸爸媽媽的份一起!至少在我死後,我能去告訴他們,他們所愛的這個世界,究竟在最後變成了什麼模樣!」

  她說,「很抱歉吶,不能幫你過生日了。」

  少年眨眨眼,藏了許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再見,林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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