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季
藝人的專輯其實掙不了多少錢,關鍵是成本高,而且現在又是網絡時代,多少人會願意掏錢去買專輯,當然那些腦殘粉除外。能掙錢的方式多,一般出席一些活動,代言,這些白諾言都不怎麼愛,她不喜歡出現在人前,像某種稀有動物被別人打量。她最喜歡的方式是開演唱會,雖然累幾個小時,排練枯燥,可錢源滾滾。她最喜歡看的就是自己銀行卡上那猛增的數字,那會讓她興奮。她有個小好愛,最喜歡工商銀行的卡,莫名其妙的興趣。
這次演唱會的舉辦點是在H市,一切基本都準備齊全,就差她本人到場了,聽說票賣得格外的好,哪怕票價高昂到某些人想哭。
白諾言提前到了H市,當成旅遊玩,她很會這樣安慰自己,就好像沒有那麼辛苦了。
她喜歡唱抒情歌,這是她的強項,能夠唱到別人的心尖上。另外的好處是不用蹦蹦跳跳,那樣很容易氣息不穩,說難聽點就是上氣不接下氣,在錄音棚還好,在演唱會現場那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她可不希望自己那樣。
所以她只會選擇慢歌。
離演唱會還有點時間,她提前來到這裡的行為讓汪檀十分欣喜,天知道她是一個多沒時間概念的人。
只是讓白諾言非常十分特別鬱悶的事實是,孟津維這傢伙也跟著來了。
好吧,她告訴自己是自己魅力大吸引他來的。
在飛機上時,她就想方設計的詢問孟津維為什麼要跟自己來。
他工作不夠忙嗎?
他怎麼能這麼有空?
他怎麼不去相親?
他不用去應酬?
他公司該怎麼辦?
結果那傢伙油鹽不進,於是白諾言告訴自己,不要浪費口水了。
白諾言很壞心的想,孟津維就是來盯著自己,讓她不能和程沂哲在一起。可他算錯了,程沂哲怎麼可能為了和她偷情跑這麼遠來,這樣一想,她就覺得孟津維特別笨。而孟津維的行為就越發和她以為的老爸像了,成天擔心女兒學壞。小時候教育女兒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長大了教育女兒不能早戀,更大的時候教育女兒一定要選個好男人。
不過老爸的命都很苦,通常女兒都是胳膊肘向外拐,向著外面的野男人。
誰讓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今生沒啥權利干涉感情,因為前世干涉完了。
而白諾言也夠辛苦,來這裡第一天就因為水土不服被送到醫院,而且她特沒有出息,那護士給她打點滴的時候,她那表情用孟津維的話來說就是:視死如歸。
於是白諾言更覺得孟津維像老爸了,還陪她來醫院。
不過她覺得,還是不要生女兒好,女兒都是賠錢貨,養那麼大後除了氣自己肯定沒有別的用。要是生個兒子,如果這個兒子夠爭氣,還可以給你掙兩個人回來,多好。
她胡思亂想一通,病就在這模模糊糊之間好了。
H市有著很著名的大學,白諾言想著自己這輩子是沒能力考上,所以一定要去看。
她念大學的時候,除了打工,很少坐車出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暈車。別人是坐車暈,她是看到那車從自己身邊開過都覺得暈,尤其是那車一些灰塵很舊的樣子,還沒上車就直接頭暈。
這裡的公交車還好,至少看上去很新。
她喜歡坐靠窗的位置,一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而是有老人上來也輪不到自己讓位,後者這點想法她一直藏在心裡,她不喜歡讓位,聽到那廣播說發揮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她就覺得虛偽。很多老人慈祥,沒在上下班高峰期出來,讓讓位無可厚非。可很多老人一點也不慈祥,總是在人多的時候出來,還把別人讓位當成義務,這樣的人讓位會讓心裡堵得慌。
孟津維不知道她的想法,跟著她勉勉強強的坐下。
他才剛坐下,白諾言就很不懷好意的開口,「你這位置別人才剛起身,座位都還是溫的,你就這樣坐不怕長那啥啥?」
孟津維抿抿嘴,「你這位置不是一樣?」
「我命賤,小病傷害不了我,看到我自動就跑了。」她忘記了她才「大病初癒」。
「病最喜歡粘在你這種認為自己不會有病的人身上,那叫逆反心理。」
「你連病毒的想法都知道,天才人士。」
「是你對比出來的。」
她恨恨的看了孟津維幾眼,還是覺得很不解氣。
每年個大高校總會出點亂子,為情跳湖自殺,或者跳樓自殺,又或者打遊戲通宵搐死。他們才進這高校,就聽到八卦者在念著哪裡哪裡死了人,那救護車就從他們身邊開過。聽說是上游泳課的時候,淹死了。但無語的是一米五的游泳池,被淹死的這個人有一米八。
白諾言搖搖頭,「要是我,肯定以死相逼,絕對不上游泳課。」
孟津維挑挑眉,「游泳池出事了,肯定得取消游泳課一段時間了。」
「太好了。」
孟津維敲著她的頭,「我要是這人的家長,非拍死你不可。」
白諾言低頭狀,「我錯了。不過這學校應該採取自願原則,不想上課的就不要上課。」
孟津維思索了一下,「你上大學的時候游泳課逃了幾次?」
「一次都沒有。」她表情歡快,「我請別人吃干鍋,讓人代替我上游泳課,代替我考試。我很聰明,你不用誇我。」
「嗯,確實。請別人吃用地溝油做出的東西換得了體育成績,嘖嘖,一般人能想得出來嗎?」
白諾言看著他,「裝不知道就行了,何必揭示出來嘛。」
討厭,她也知道那是地溝油,和干鍋還是好吃,額,她鬱悶了。
他們又走了一段時間,發現這學校大得沒完沒了,體育館都看到好幾個,操場也有好幾個,「這學校究竟有多大?」
「主城區面積的二分之一。」
白諾言抖了一下,「那是多大?」
孟津維看一眼她腳上的鞋子,「你鞋跟磨平了也就走完了。」
無語。
難怪看到好多校園公交,還劃分路線,只是她總覺得這校園公交有著卡哇伊的感覺,太小了。想像一下,你上課得坐公交,吃飯得坐公交,那得多膈應人。
雖然她這想法又被孟津維給打擊了。
每個學院基本上寢室教學樓食堂超市都在一個範圍,只是學院和學院之間比較遠,吃飯上課沒那麼遠,也用不著坐車。
白諾言最後總結,「和這學校比,我們學校弱爆了。」
「這是兩個大學合併的。」孟津維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聽說過。」
「那為什麼我沒聽說過?」
「那得問你自己腦袋每天都接受些啥不良信息。」
「我只是不屑瞭解這個學校,在全國又不算出名。」
「是啊,你除了知道北大清華,啥也不知道。」
她抿了抿嘴,「誰讓它沒好得家喻戶曉,是他不夠好。你想想那什麼流行天王,我特不待見他,可人家出名啊,我不喜歡我還是知道他。這就是本事問題,這就是能力,這就是名氣。」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
「你讓我一下會死人。」
「不能讓你大腦受局限,那是害了你。」
她白他一眼,這說法就跟高中的時候她想抄人家作業,對方來一句我不能害了你。她特想人家害她,快點來害。
前面的樹蔭下坐著一對情侶,男女雙方正激情的接吻。
白諾言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厚道,但還是硬著頭皮走。路過的時候,那對情侶理也不理他們,白諾言鬱悶了,還想著別人會不好意思。
和她一樣想法的還有一個騎著單車的同學,單車同學一邊騎,一邊看著那對情侶,情侶視若無睹的接吻。
突然,啪的一聲,單車同學摔在了地上。
那對情侶回頭看了一眼那單車同學,然後,繼續接吻。
白諾言無語的拉了拉孟津維的衣袖,「那是在練習接吻大賽?」
「那是情深到可以無視一切。」
「你敢不敢再噁心我一點。」
「那是他們在相濡以沫。」
「你贏了!」
這一次的校園之行,留給白諾言的竟然只是那一對接吻的情侶,她果然體內是不健康的因子。
還有著她不好意思說的事,她和孟津維是從那大學的後門進的,本來想著走著走著從前門出去。可岔路多得無語,像走迷宮似的。又不好意思問人,顯得多那啥,然後看地圖吧,也看不太懂。
最無語的是她和孟津維走著走著,走回最初的地方了。
從後門進去,還得從後門出去。
她腳都走痛了,結果繞了一個大圈子。
他們走的還是那大學的邊緣地帶,連中心點都沒看到……
她一邊從後門走出去,一邊唸唸叨叨著孟津維不會看路,害的她這麼慘。
孟津維回她一句,「你這麼聰明,怎麼還讓我這正常人帶路?」
「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也不讓你帶路了。」
孟津維沒好臉色,「白諾言,是你說非要走樹多的地方。」
「我有說嗎?」
「如果你耳朵沒問題。」
「哦,那是你耳朵有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