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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諾情》第84章
  第八十四季

  汪檀站在另一邊,覺得自己犯了大錯,就不該接江博遠打來的電話,如果不是她隨口一句在醫院,這一幕也不會產生。

  程志峰之所以來此,又是因為程沂哲許久不曾去公司,十分著急,在醫院的某個好友卻告知他在醫院看到了程沂哲的身影,於是立即趕到醫院了。

  那一幕,終於平息下來,整個世界也都平息了。

  江桑榆和程沂哲坐在走廊的青色椅子上,沉默了良久。

  「我媽媽只是不想我受到傷害,急了一些。」她反覆的絞著自己的手指,話到了嘴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說出這樣一句比較安全的話。

  「我明白。」完了又加一句,「本來就是我的錯。」

  江桑榆心口一疼,連帶的也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他太過坦然,讓她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眼角的青色一覽無餘,看上去很是疲憊。她看著這樣的他,歎息間露出笑意,「你有多久沒有睡覺了?」

  多久?他自己都忘記了,可閉上眼睛,噩夢般的血水讓他不敢入睡,睜著眼睛看著天亮。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婚禮取消的事,由你宣佈吧,隨便什麼理由都可以。」

  她咬著唇,一方面他是尊重自己,聽上去似乎是自己嫌棄他。

  可他的態度,卻更像是,不怎麼在意。

  她的嘴唇泛白,這一天,遲早都會來,是自己想得太過美好了。

  她悲哀的發現,他們之間,竟然沒有什麼可以說的話。分享不了他的喜怒哀樂,他的內心不容他去探視,可她好懷念,他曾陪著她去那些小學陪伴孩子,做著遊戲,分發著禮物。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如今卻如此遙遠。

  「對不起。」他的聲音輕弱羽毛。

  可她竟然能聽得懂,這三個字背後的含義。

  對不起,不是因為他辜負她,讓她受傷。

  而是他原本該安慰現在的她,可他自己也很難過,安慰不了別人。

  「她睡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她提醒到。

  程沂哲猛的睜大瞳孔,「那我去買吃的。」

  走了幾步又看著她,「你……」

  「我自己回去。」

  他這才急步跑開。

  看著越來越遠的他,她眼睛一片迷離。

  終究,不屬於她。

  站在病房門口,猶豫了一下,江桑榆終於將門推開,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白諾言。

  白諾言也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江桑榆,她的臉色太過鎮定。白諾言幾乎就想到了電視上的妻子跑到醫院去亂打亂喊那搶了自己丈夫的女人的一幕,直直的看著江桑榆。

  江桑榆也走向白諾言。

  「疼嗎?」江桑榆輕聲開口。

  白諾言咬咬牙,「不疼了。」

  江桑榆找了就近的位置坐下,看著白諾言不太健康的臉色,「身體還很虛弱就多休息,不要亂跑亂跳,多吃點東西,不要太挑食。」

  「我又不是小孩。」為什麼要用這樣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就像凌遲一般。

  聽到她這樣說,江桑榆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下,「不是小孩,怎麼會如此任性?」

  白諾言呼吸有些難,喘氣聲音有些大。

  江桑榆站起身,為她拍拍背。

  隨著江桑榆的動作,白諾言心底酸澀難忍,抬了抬頭,害怕一低頭,就會忍不住哭起來。

  看著這樣的白諾言,江桑榆想,自己永遠做不到隨心所欲的去做事。即使是出了這樣的事,她也不會將事完全歸咎在別人身上,做不到大哭大鬧,做不到像潑婦一樣撲上去亂打亂叫。不是因為看不慣,不是因為輕蔑,只因為自己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無法做到,這就是屬於她自己的懦弱。

  「要好好照顧自己。」江桑榆發現自己除了這淡而無味的話,竟然想不出別的來了。

  白諾言點了點頭。

  「要……」江桑榆停了停,好好保重這樣的話聽起來同樣的反覆,「我還是希望你做回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白諾言似乎有些不在狀態,「那是什麼樣子?」

  「不會去傷害別人。」江桑榆打量了白諾言許久許久,「更加不會傷害自己。」

  白諾言一愣,越發的酸澀。

  江桑榆自己卻笑了笑,「如果做不到,那就做到後者就好。」

  自私也好,真性情也好,不要傷害自己就好。

  白諾言靠坐在床頭,心口劇烈起伏著,「你就沒在某一刻,恨過我?」

  「不知道。我總是在想,如果我們的環境換一下,你還是現在的你嗎?而我還會不會是現在的我?我總是找不到答案。所以,沒有必要去埋怨,去恨,那太累。而且,我也沒有恨你的理由。」

  白諾言思索了一小會兒,「雖然環境對人的影響很大,可歸根到底還是取決於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無論什麼過錯都歸咎到所處的環境中,或者父母身上,本身就是一種不公平。所以,就算我們之間的環境變了,我還是這個我,而你也依然會是現在的你。」她想到小說中那些女主角,「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多讓人討厭的聖母?」

  那些聖母女主,未必都是些千金大小姐,更多的還是家境貧寒的人吧。

  雖然,聖母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作者想寫更長的文,女主聖母點為這個為那個付出,才能碼出更多字數。

  江桑榆笑了笑,將自己包裡的一幅畫拿出來,放到白諾言面前,「我想,它應該屬於你。」

  白諾言接過畫,看了許久,視線停留在畫中人腳上的那條鏈子,醜陋的鏈子,只有一個小鈴鐺孤獨的佇立。

  江桑榆看著白諾言蹙起的眉,淡然開口,「未完待續的畫,像不像你和他的關係?」

  白諾言將畫收起來,「我以為,至少不該是你來說。」

  「突然發現,當自己以置身事外的角度看待一切,也挺好。哪裡就有那麼多恩恩怨怨,平和一些,沒有什麼不好。埋怨別人的同時,也會將自己推向深淵,我不願意這樣。」

  良久無話,江桑榆站起身,她確實該告辭了,今天說了這麼多廢話。

  白諾言沉默的看著江桑榆準備離開的背影。

  江桑榆走到門口,終究很不甘心的拉著門,回過頭,「為什麼一直都不喜歡我?」

  這是她心底,最想知道的事。

  白諾言以為,她會將最後的問題留在程沂哲身上,或者其他,沒有想到卻是問了這個。

  從未有過現在這樣的心境,於是只好說實話,「因為我永遠都不可能變成你那樣的人,所以只想躲你遠遠的,你就當我自卑吧。」

  無法做到你那樣,甚至不能否認你的存在,只想逃離。因為感覺自己永遠都比不上,只好看不見,就不再煩。

  有比較,才感覺自己很差,沒有了參照物,似乎也能活得很好。

  病房的門終於被關上,屋子裡陷入前所未有的清淨。

  程沂哲到了很遠的地方才買到粥,已經過了早餐時間很久,店裡的粥都差不多賣光了。本城一般的小店裡,中午與晚上都不賣清粥。等他回來,才發現,白諾言的病房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剩下。

  他來不及將手中打包的粥放好,一次性飯盒濺出液體,落在小凳子上。剛提著粥的人,卻已經衝了出去。

  程沂哲尤不相信,以為自己走錯了樓層,走錯了病房。

  他抓住護士就問,卻沒有人知道那個病房的人怎麼了。每天都有這麼多人來看病,每天都有人住院出院,誰又能記住誰。

  當他跑到辦出院手續的地方,還是有了那麼點線索。

  「現在還真有這樣的人呢,財大氣粗似的,直接丟下錢要求最快速度辦理出院。」

  「都是什麼人啊?」

  「誰知道呢。別人要辦出院,難道強制留下她不成。」

  「不過看樣子,家世不錯。」

  「你這都能看不出來?」

  「有錢啊。」

  「誰說有錢就有家世?」

  ……

  他跑過去,問著那兩個正聊得歡的護士,「你們說的是誰?是不是一個長相甜美,頭髮長長的……」

  得到了確認,他衝出醫院,外面車水龍馬,哪裡能有他要找的人的影子?

  她離開了,一聲不響的就走了。

  不打一聲招呼,不留一句話,就這樣離開了。

  她是故意的,不給他留下隻言片語。

  她就是喜歡做這樣的事,帶著決絕般的態度,什麼都不留下。

  擾亂了一池春水,片葉不留痕跡,消失在他眼前。

  留下一個爛攤子給他,而她不聞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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