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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諾情》第57章
第五十七季

  孟津維在說了那句話後一直沉默著,可手卻沒有放開她的手。他太過用力,她的眉一直反覆的糾結著,只是不是因為手疼,而是這樣的情況讓她不明所以。不知道說什麼話,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裡。她多麼賤啊,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去赤裸的勾引一個男人,挑撥一個男人最原始的衝動,不分地點,最關鍵的是她自己知道有多享受。她一直都想幹點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可惜沒那本事,於是便將這些轉成了偷偷的激情,多刺激。

  可那樣的刺激是帶著隱秘色彩,只他們當事人才明白的情緒,偏偏被他所看見。

  白諾言抬頭看了一眼孟津維,原來在她心中把他排斥在「局外人」上。

  走廊,從來都沒有這麼遠,好像怎麼都走不完。暗黃色的牆紙發出壓抑的光暈,腳步聲凌亂不堪,她步伐微微加快,只有這樣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事實上,她能知道,在心底,她永遠也跟不上步伐。

  在某部小說裡,女主角說男主角太乾淨了,好像和他在一起,就是玷污了他。那個時候白諾言就想,那這一對情侶不可能在一起了,因為在女主角心底他們並不平等,連女主角自己都覺得男主角高高在上,她自己那麼低下,何來天長地久的愛情。結局也和白諾言想的一樣,男女主角相忘於江湖。

  平等,並不平等,是心中的某種意識,是心中的某種情緒,又或者只是想要遠離。

  孟津維輕抿著嘴,白諾言不太敢看他。

  走廊似乎越來越長,她想到在大學裡某個晚上,她和一同學走在體育館的道路上,沒有路燈,她們走了很久很久,再向後看時,同學說:像不像到達天堂的地方?兩邊是陰森的黑漆色,墨色的樹枝間發出黝黑的光,鑲嵌在中間的柏油路呈現出詭異的暗白,一望不到底。這原來就是到達天堂的地方。

  可這走廊,像不像永遠走不出的迷宮。

  或者說,她想逃離了,他手心的溫度灼傷了她。

  她想抽出來,可他卻捏得更緊了,這個男人,多麼固執。

  可這樣的固執,讓她提不起好感來。有些固執她欣賞,有些固執她討厭,比如一直想要改變她想法證明自己是對的觀點。

  她又看向他,終於,這次停下了,原來已經到了包廂門口。

  明明不遠的距離,她卻如同走了半個世紀,想對原理是這個意思吧,她只覺得時間過得難以想像。

  她有點恍然,她以為孟津維是想拉她到某個地方教訓一次,卻不想原來在教訓前還有一個緩衝時間。

  他想靜一靜,同時也希望她能好好想想。

  推開門,正遇上孟可菲的笑臉。

  「哥,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正想給你打電話。」孟可菲嘟著嘴,「白姐姐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我都懷疑你把我給丟下了。老實交代,你們怎麼會一起進來?」

  白諾言走過去,清淡的笑,「正好遇上。」

  孟可菲打量著孟津維的神色,「可真是巧哦!」

  孟津維只是坐下,「小丫頭片子,叫我來就是看你發傻?」

  孟可菲做了一個鬼臉,「餓了,叫菜進來。」

  於是便有侍者直接送上今天的菜色,孟津維雖然表情柔和,但一雙眸子卻幽深,讓人自然的不想和他說話。

  孟可菲看了孟津維良久,這才拉拉白諾言的手,「我哥這麼沒趣,難怪一直沒女朋友。」

  白諾言立即點點頭,「你這麼有趣,你確定你們是一個媽生的?」

  孟可菲笑笑,「我媽生他的時候摔了一跤。」

  白諾言想說,摔傻了,可她自己才傻得冒泡,就不評價別人了。

  「把趣味細胞全摔給你了。」白諾言很厚道。

  孟津維見她們倆悄悄話說得真歡快,忍不住開口,「孟可菲。」

  孟可菲偏過頭,一副我不怕你的樣子。

  真難得,白諾言忍不住挑眉,看孟津維怎麼辦。

  忘記掉剛才的不愉快,白諾言算是知道了,這對兄妹感情不錯,這妹妹平時也沒大沒小的。

  她自己吃著飯,沒太注意孟可菲一直盯著她瞧,像一定要從白諾言和孟津維身上看出點姦情來。

  直到飯後,兄妹兩又有爭執,孟可菲不願意早點回去,要「陪著」孟津維,可他偏通知司機來送她回去。最後孟可菲有了點眼色,知道自己老哥想和別人單獨相處,不肯接納自己這個一千瓦的大燈泡,只好一個鼻涕一滴眼淚的坐進車內。

  孟可菲原本想要告訴白諾言,她是知道她,也是因此才想見一下白諾言何許人也。

  那是在她在偷偷翻哥哥錢包時,錢包底層放著一張背面的照片,於是她帶著好奇心將照片拿出來,於是便看到了一個女孩子純美嫵媚的笑臉。

  孟可菲一直覺得那個女孩相貌很熟悉,一直到看到同學藏著影兒的海報,她一下子便知道為何熟悉了。

  她覺得自己有幾分瞭解老哥,照片的地點是在大學,可老哥卻一直將照片放到現在,可以想像他為何這些年一直沒有女朋友了。

  她很想看看這個女孩到底有著何種魅力,能夠偷著她老哥的心。

  可見到白諾言後,她說不出那種感覺了。不是覺得她和心中想的一樣,也不是覺得她配不上老哥,而是多出一種自己無法判斷的情緒,感情這東西外人看看就好,沒有資格去評價,她說不出白諾言哪裡好哪裡不好,但她相信白諾言讓老哥如此迷戀,一定有著讓老哥沉迷的地方,雖然沒有人會瞭解。

  送走了孟可菲,孟津維的神色便沉下來。

  「想去哪裡?」他打開車門,聲音不是很愉快。

  她也沒有奢望他能用愉快的語氣對待自己。

  她坐進他車內,有點手足無措了,她該怎麼開口呢。在程沂哲面前,她有些肆無忌憚,像是認準了程沂哲不會拿自己怎麼辦,於是隨意的做事隨意的亂說話。可在孟津維面前,她發現自己要想想再說話。她怕自己的某句話就改變了對方心中的自己,從而變得朋友都不是。人和人之間,相處那麼難才積累點感情,可常常可以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事就徹底改變,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喜歡一個人那麼難,討厭一個人那麼簡單。

  即使我們都不願意去承認。

  夜晚的風有些涼,風從窗口吹進來擾亂了她的髮絲。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跟著某個認識的大人第一次到市中心來,坐在長途客車上,外面落著大雨,她將窗門開得很大很大。下雨時,她會暈車,所以一定要開窗子。她將頭靠在長途車窗門口上,風吹著她的頭髮胡亂的纏著,雜亂無章,亂七八糟,可她覺得很痛快,儘管很多髮絲被纏在玻璃下的滑板上,扯的時候疼得她快掉眼淚。可真的很暢快淋漓。與那相反的是她現在體內裝滿了各種各樣擁堵的空氣,怎麼也排不出去。

  她堵得慌,儘管氣溫不高,她的煩躁心裡卻像在最熱的季節裡。

  她想起自己還沒回答他要去哪裡,可他自己已經選擇了路程,她原本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隨便兩個字很惹人閒,還還不如讓別人做主。

  終於到了海邊,他停下車,她也很自覺的走下來。

  他走在前面,直接靠近公路邊的欄杆,站在那裡可以看見海邊擺攤的商人和遊客,以及水中大大小小的船。

  她站在車邊停了下,看著孟津維的背影,他多像一個對的人,但對的人就是正確的人嗎,多數人會這樣想,可幸福與合適只有自己知道。

  她走過去,靠在他旁邊的欄杆上,她一向喜涼,這冷冰冰的鋼鐵很讓她痛快。

  遠處傳來船的號角聲,近處有車呼嘯而過的疾馳聲,還有著情侶瞪著雙人單車歡笑的聲音。

  夾雜在一起,空氣涼涼的,連同他傳來的聲音,「我已經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了。」

  她抿著嘴,望了一眼天空,「我也不知道。」

  這世界上最被高估的東西是道德,一切站在道德制高點的人都可以來評判她,她無所謂。那些打著道德幌子的人,她不屑。

  「原來是真的。」他側過頭看她,「你和程沂哲。」

  原來,他一直不太肯相信。

  她自己也不肯相信來著,原本一向不喜歡與那種家世的人來往牽扯,怎麼就例外了。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白諾言的聲音很輕,像天空中漂浮的蒲公英,懶懶散散,卻有著屬於自己的方向,「從前有一個女人,她愛上了一個男人。男人想要幹一番大事業,女人只想當一個小妻子,回到自己老家過著最淳樸的生活,男人不願意就此一生。男人和女人分手了,女人留在自己的小鎮,男人在自己的世界裡打拼。男人不知道女人懷孕了,女人也沒想過要讓男人知曉。女人就此過著平凡的生活,男人遇到了另一個願意和他一起奮鬥的女人。很快男人和那個女人結婚了,他們有了一個女兒。」

  故事完了,這就是她眼中的故事。

  孟津維眼裡有著一絲疑惑,卻並未開口詢問。

  白諾言轉過身,背靠著紅漆色的欄杆,手卻緊緊抓住下面的支架,「男人婚後很幸福,他妻子給他生的女兒姓江。」

  她盯著孟津維,自己也不太明白,為何想要講述給他聽。

  原本,這一切沒有太大關係,她在混淆視聽嗎,也不是,原來也是有關係,各種複雜連起來就有了關係。

  孟津維的表情從疑惑到愣然到驚訝最後平靜。

  他沉默了很久。

  她卻接著開口,「我是那傻女人的女兒。」

  這是她所有不平衡的來源,她做不到電視裡那些苦情女為父親理解關愛,她說服不了自己,她就不是那樣的人。她不爽,可這樣的不爽永遠只是一個填補不了的黑洞,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無論江博遠對她如何,她缺失的那一片怎麼也找不回來了。她不奢望別人去彌補,可她的不平,沒有地方來宣洩。

  一個人受了很多很多的苦,然後始作俑者說一句對不起,說一句他不知道會這樣,然後拿餘生來彌補,沒有多大的意思。

  她不喜歡後悔這個字眼,那意味著傷痕永遠填補不了。

  「然後呢?」孟津維終於從鼻音裡哼出幾個字。

  她抬眼看他,「你不是不理解我和程沂哲的關係嗎?一個男人如果在滿足我各種需求的同時還能讓我的不平好過點,我為什麼不去把我?」

  他像不認識她一般,「你會做這樣的事?」

  「我既不高貴,也不高雅,當然做得出來。」

  他的手捏緊,「白諾言,桑榆是你的親妹妹,那程沂哲就即將是你的妹夫,你清楚你在做什麼?」

  妹夫,可她並沒有承認過這個妹妹。

  她盯著他的眼睛,眨了眨,「那你清楚過,你一直在做什麼嗎?」

  一樣的未知,和執迷不悟。

  她不蠢,只是不想說破。

  這樣一直關心她,這樣一直在她身邊,這樣一直不求任何回報,這樣未知的未來,他清楚嗎?

  都在迷茫中前進著,一定要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嗎?

  沒有,只不過隨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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