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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德路》第10章
  特典:錢先生的Free Talk

  自從和林昀進一步發生關係後,錢先生覺得他都走到哪,都可以看到林昀。

  例如:自家餐廳的服務人員,星X克的店員,甚至眼前pub的酒保。

  這些聯想不是無的放矢,而是這些人的職業都是服務業,他們有著服務業萬年不變的共同笑容。

  只是……林昀的笑容感覺更溫暖,黑潤的眼瞳像是訴盡千言萬語,無言地傳達著服務包君滿意的信任感,一下小心就容易使人掉入陷阱,也之所以因為這樣,那間商務飯店成了他經常光顧的選擇。

  而他萬萬意想不到是,林昀居然也是個同志。

  他還記得那天在餐廳林昀用餐時滿足的神情,每上一道菜時,林昀專注地品嘗美食,閉目咀嚼,伸舌將唇邊的食物汁液舐淨……再再讓他產生不應有的性幻想。

  當時的他還警告自己,不可對圈外人下手,只是他無法克制自己的眼睛不往林昀身上飄去。

  或許林昀也在看他吧?幾次對視,他終於決定大膽一試,行搭訕之實,舉杯佯裝禮貌性地遙敬林昀,測試他的反應。

  嘗試一次兩次,林昀的雙眼不再閃躲,回應了他的注視。

  他的性向,林昀再清楚不過,他的性生活次數,林昀因工作之故登記得更是明白,他拿起車子的鑰匙在空中晃幾下測試林昀,表示:跟我走。

  有可能嗎?

  他永遠不會忘記林昀用小湯匙舀起霜淇淋送入口中的神情,他希望自己是林昀口中的霜淇淋,讓他含入嘴裡。

  是他釣林昀,還是林昀釣他?似乎等了有一輩子之久,他的心懸在半空中,當服務生收走用完的餐盤,林昀拿起餐巾擦拭嘴角,而後拿起水杯送入口中時,眼睛往他的方向一轉,唇點在透明玻璃的杯沿朝他示意,空浮的心落定,期待地快速跳動,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原始征服的性欲。

  到了飯店,工作職責外的林昀每一個動作、說話都讓他覺得新鮮,看了三年的面孔,乍似熟悉,實則陌生,當肉體赤裸裸的碰觸時,欲望的衝動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進浴室前,林昀每脫下一件衣物,就讓他熱血沸騰一分。激情過後,灰姑娘留給他的是一條內褲,不是一隻鞋子。

  一開始他還以為林昀是惡作劇,將他的內褲藏起來,好吧,他甚至懷疑這是林昀要的手段,要他再去找他。

  「一起跳舞?」

  說話的是一位陽光健朗的男子,外型不錯,可是……現在的他沒那個心情,來pub裡的人多半是抱著找個伴或尋求豔遇的心情,今晚他不知道婉拒第幾個人的邀請,為了林昀,他連和他人做愛的興致都大幅減少。

  工作忙碌之余,閒暇時他總想著林昀是否會打電話給他,可是並沒有。

  想起林昀平日外表恭敬有禮的模樣,淫靡地吸著他的舌頭,因為快感呻吟,修長的裸體在被單翻動,他就覺得全身似要著火了般。

  但是這樣的林昀,並不是專屬他的。

  如同他以往有著燦爛的性生活,林昀身上也有著別人留下的記號!吻痕。

  「最近怎麼都沒看你找伴出去?」這反常連他旁邊的友人都發現了。

  「我覺得我遇到高手了。」他深深如此認為。

  「少來,你又不是剛出社會的雛兒,論高來高去,你還會輸入?」他的友人大鐘一點也不相信。

  「是真的,別懷疑。一山還有一山高。」錢先生無奈地攤手。「向來只有我打電話給他,從來不曾主動打電話給我。而就算每次邀約,他也不見得都會答應出來見面,有時會說他很忙。」忙到身上有了吻痕,可惡。

  雖然之後知道那是惡作劇下的痕跡,可是他更在意的是,林昀為什麼不解釋?

  「若即若離,這麼高招?」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要手段或是吊我胃口,但是我更擔心他連手段都懶得要。」連施招都懶,那代表他的存在對林昀來說根本可有可無。

  「你陷得還真深。」大鐘一點也不同情,善泳者多溺于水,不是不報,是時間未到。

  「是啊,我也覺得很意外。」錢先生朝酒保招手,又點了杯酒。

  他以為動心、動情這玩意,已經離他很遠了,沒想到居然遇到了林昀,活生生是他的剋星,三十七歲的他,被一個二十七歲的人要得團團轉。

  人難約。

  話難聊。

  做完走人。

  有沒有這麼難把的?

  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林昀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我曾經忍著一個半月都沒和他聯絡,而他竟然也狠心的連通簡訊都沒。」錢先生覺得他徹徹底底地輸了。

  「既然這麼在意他,就先表白啊,都情場老手了,又不是小菜鳥,送個東西,約他吃飯,邀他看電影,說點肉麻話,讓他知道你喜歡他,不就得了?」

  錢先生看著大鐘,像在看外星人一樣。

  「幹嘛這樣看我,我說的哪點錯了?」

  「我不知道你這麼單純。」

  被這麼輕視,大鐘不服氣極了。「要不然?不說出口,對方怎麼知道你喜歡他,難不成他有讀心術?」

  「有這麼簡單?你以為你說我喜歡你,對方也會回你說我也喜歡你,就是確定在一起了?」現在連國中生都不這麼玩了,他國二的侄子都會買保險套了。

  年紀增長,才知道戀愛越不簡單,到現在,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但話說回來,真的是戀愛嗎?他也不知道,或許只是征服欲在作祟,得不到的最好,但是他只能說,林昀的每一處,他都順眼。

  「我完了。」

  事業做得大有什麼用?遇到愛情每個都是小鬼。

  大鐘決定不理他,逕自和隔壁的男孩搭訕,看這位年輕的男孩會不會喜歡年紀大一點的黑熊外型叔叔。

  三分鐘後,他第九次被打槍,隔壁的錢姓老友依舊在唉聲歎氣。

  「哼,就算他把你當炮友又怎樣?好歹有人陪你練槍。」這煩惱也太幸福了。

  「現在問題是,我想當的不只是炮友。」不過更深一步的,現階段的他又不想承擔。

  感情是別人家的事,做朋友的最多只能出幾個不負責任的建議,除了祝福,啥也幫不上忙,很巧的,DJ放起了《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有沒有這麼剛好的?錢先生苦笑,大種曝笑出聲。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還想有那麼一點點溫柔的嬌縱

  你從不知道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

  還想有那麼一點點自私的佔有

  作詞:王中言/作曲:伍思凱/編曲:孫建平

  「你們認識多久了?」

  「超過半年。」

  「這麼久?」大鐘一臉驚訝。「記得你以前最長的紀錄也不超過兩個月。」

  「以前是直接見這山玩那水,現在我懷疑,我壓根沒戀愛過。」如今才會被林昀這般玩弄於掌心。

  「是啊,但是身體該玩的地方你全玩過了。」大鐘酸酸地說,也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怎麼?嫉妒我?」錢先生欠扁地說,這副德性也只有大鐘這種認識他十來年的老朋友才看得到。

  出社會久了,在外也習慣罩上一層保護膜,錢先生表現于外的是潛在的優越、應酬式笑容、穿著昂貴化,無往不利的情場經驗,更讓他掌控對話間透著過度的餘裕,少了青澀的真誠,只是他本人不自覺。

  「你到底喜歡那位好先生(Mr. Right)哪一點?」大鐘不解。

  吧台內的酒保修長的十指握住調酒器上下搖晃,冰塊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大鐘接過調好的酒,「臺灣的酒保都像你這麼好看嗎?」

  「那可不一定。」酒保向他露出服務性質百分百的假性笑容。「先生,你的酒來了。」

  那笑容模式,又讓錢先生今晚不知第N次想起林昀。

  「你真風趣。今晚幾點下班?」大鐘不放棄繼續追問。

  酒保低頭假裝整理吧台,一個字兒都不用說,就甩掉這位搭訕客,錢先生真不知該大笑還是同情老友才好。

  不用三分鐘,大鐘今晚第十次被打槍。

  「與其說喜歡,倒不如說他每一個地方我都不討厭。」

  「你完了。」

  「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同時再向酒保招手,要了兩杯調酒。

  「那你們現在分了?」聽老友這麼說,應是凶多吉少。

  「你詛咒我?我們現在好得不得了。」錢先生連三呸,看來酒精逐漸發揮效用了。「他前陣子終於主動打電話給我了,那天我去他家他還送了兩串香蕉給我。」

  兩串香蕉……有沒有搞錯!?

  「恭喜。」大鐘已經不想說什麼了,不是啥紀念價值的定情物,只是兩串香蕉老友也爽成那副模樣,看來是真的沒救了,原以為老友是情路不順找他出來訴苦,結果是恩愛得緊。《爆筋》

  錢先生嘴裡幸福地碎念抱怨,忽然,他的手機響了,只見他接起後露出喜色,大鐘這個友人就完全被遺忘了。

  大鐘也不浪費時間,轉頭不放棄地再向酒保發動攻勢。

  「你真的不考慮嗎?我很不錯的,體力佳配合度好,為人幽默,是不可多得的好選擇。」大鐘摸摸自己的下巴,還是要把這鬍子剃乾淨?自從留了這鬍子後,桃花就離他遠去。

  酒保低頭繼續工作,裝作沒聽到。

  大鐘沒趣地喝著悶酒,那遺忘他許久的老友終於切斷通話,記起他的存在。

  即使在林昀主動打了電話,兩人求得了初步的共識,但這感情仍在霧裡看花,迷濛濛的,錢先生自認為他表現得很清楚,看在林昀眼中卻很模糊,反之亦然。

  錢先生心中的這些煩惱,榮登無影終結者的林昀完全不知道。

  「我叫林昀來找我。」

  「喔。」大鐘連說話都懶得說話了。

  半小時後林昀抵達pub,錢先生已稍有醉意,大鐘也終於看到讓老友這把年紀還栽筋斗的元兇面目。

  「林昀,這是我朋友大鐘。」錢先生幫兩人介紹。

  「你好,我叫林昀。」林昀將服務業多年的招牌微笑掛在臉上,態度不卑不亢。

  下了班,他下身是穿牛仔褲,外面套上簡單剪裁保暖的長外套,有時老家的父母北上來看他,看著這長外套總叨念一番,叫他回溫暖的高雄,別住這冷颼颼的盆地。

  大鐘仔細打量這位久仰的神人,外表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原以為可能是長相俊美、善於計算、手腕一流的厲害狐狸精,結果並不是。

  這是林昀第一次在外面場合接觸錢先生的友人生活圈,剛剛他在電話中還猶豫是否要見錢先生的朋友。

  這樣的話,對外,他就被正名為錢先生新的另一半了。

  交往到現在,他都還沒在友人圈外面放話,他目前已經『暫時』結束單身的身分。為什麼要強調這個暫時,因為對於這位錢先生他絲毫把握也沒。

  總任他予取予求。像剛剛,他明明說在pub外面等就好,這位強勢的錢先生就堅持要他到pub裡面來接他,想也知道,一定有什麼古怪。

  唉唉……他還沒那個心理準備啊。畢竟這個人的輝煌紀錄,當初由他親手Checkin過三年。

  他多希望能保持現在的互動,但他也知道,這是妄想。兩個人認識越久,交友圈就會彼此交又認識,避也避不了。

  他繼續保持職業用微笑來應萬變,眼前這位鬍子仁兄!大鐘先生臉上寫滿了兩個字:好奇。

  「你在哪裡高就?」大鐘已經忍不住想要解開心中的疑問。

  來了。這個千古不變的問句終於要面對,林昀暗暗歎氣,甚至已想好了大鐘下一個會問的問題: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在飯店櫃檯工作。」

  「你和士琛是怎麼認識的?」果然。

  「我們是在工作場合認識的。」林昀回答得太過簡短,滿足不了大鐘的好奇心。大鐘想再追問,忽地四周燈光暗了下來,是慢舞的時刻。

  「我們去跳舞。」不容分說,錢先生興致高昂地拉著林昀下舞池,留下大鐘老友一人獨守吧台。

  四周黑漆漆,想覓伴下去跳舞也沒辦法,大鐘再度向酒保先生發動攻勢。

  「你是不是不喜歡留鬍子的男人?沒關係,我可以剃掉,今晚找個地方,我剃掉鬍子給你看。」

  吧台內一片漆黑的沉默。

  ……大鐘第十一次被打槍。

  更悲慘的是,等這撈什子的暗舞結束許久許久,他終於明白,人面獸身的錢姓老友將他棄置在這裡了。

  「您今晚消費的金額一共是八千七百元。」

  大鐘低咒了一句四聲單音,做為今晚的Ending。

  ******

  假藉慢舞之名,行吃豆腐之實,熱戀中人相擁舞動,肢體在節奏中碰觸,擦出欲望的火花。

  「你今晚喝很多?」

  「一點點。」即使林昀話中並無任何責備之意,錢先生還是執意想在情人眼中塑造良好的形象。

  「這樣不好吧?鐘先生還在pub……至少打個招呼再離開。」慢舞燈還沒亮,林昀就被錢先生強勢拉離了pub,等不及前往厚德路,車子提供了隱蔽的空間。

  「沒關係,大鐘沒看到我就會先回家了,搞不好他晚一點也有餘興節目。」錢先生一點也不內疚,吻不容分說地封住林昀可能的抗議。

  林昀見識到了錢先生扣分的一面,見色忘友。

  吻一點點地將津液和染,吸吮著彼此的體液,舌尖傳遞著熾熱的欲念互相糾纏,車內狹窄的空間,兩個大男人身軀上下交迭,更增添了親密感。

  兩唇相接,林昀馬上知道了錢先生、『一點點』的標準,他白眼賞向某人,明明就喝了不少。

  「你的手好冰——」林昀身體一縮,錢先生的手鑽入他的衣內,冰冷的五指一觸碰,乳頭立即畏寒地豎立,堅硬地挺起。

  林昀左躲右閃,驀地他低叫出聲,兩邊乳首被冰冷的指尖緊捏住,閃躲的動作使得乳頭被扯得高高地,連帶旁邊的肌膚都帶起,他發覺掙扎下去,看似自己用錢先生的手指變相地自慰。

  「怎麼不動了?」錢先生低聲問,聲音帶著笑意。

  林昀又氣又惱,瞪著這不懷好心眼的惡人,再扣分。

  指尖撚揉著那間硬的突起,冰冷的手掌熨貼著林昀胸前溫熱的肌膚,那暖意緩緩滲進,驅散寒意。

  當林昀的呻吟聲逐漸拉高,錢先生的手已然變得暖和……

  乳尖硬得發痛,光是被指腹摩擦,就覺得刺癢難受,林昀的氣息紊亂,掩藏不住蠢動的欲望。

  將兩手順著林昀的腰線來到腹側,林昀震了一下,想假裝若無其事,但頻頻顫抖的身體己露餡。

  「聽說怕癢的人疼老婆?」

  錢先生解下林昀牛仔褲上的鈕扣前,先用舌頭舔撫那片平坦的腹肌,再用舌尖探測肚臍的凹漥。

  「改天我就當工號就好好疼你。」林昀不想投降,腹部的肌肉忍得緊緊繃起。

  內褲連同牛仔褲被卸下至大腿處,錢先生將手挪到林昀臀後,將手指暗示性地抵住穴口處,「你捨得?」

  指腹誨淫地揉動那緊皺的穴褶,直至穴芯變得柔軟動情地開展,吮住指尖。

  ……果真是邪佞的手指,林昀做下批註。對這人,他早不抱任何純潔的希望。

  錢先生低頭再度吻林昀,酒精味飄散在密閉的車內,林昀對喝酒沒什麼興致,他想的是安全問題。

  「下次喝少點,酒後別開車,幸好你有叫我過來接你。」

  錢先生愛撫的手停止,內心有滿滿的感動,若今天林昀責駡他或是擺出不悅的表情,他的個性鐵定會強烈反彈,從小生長在優渥環境裡,家族長輩對他百般疼愛,也養成他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偏偏林昀話說得婉轉,顧全他的面子裡子,關心溢於言表,叫他連想不高興都沒辦去。

  「……我忽然覺得好可怕。」

  「可怕什麼?」林昀不解。

  「你每次都吃定我。」錢先生為自己可能『懼內』的未來感到擔憂。

  怎麼可能?連在飯店誰先洗澡的次序都爭不贏的他,還能吃定錢先生?

  平白無故被扣上這個罪名,林昀意外地張大眼睛,錢先生往下說:「你總是這樣,三言兩語就能將我擺平。」

  林昀啼笑皆非,他有說什麼話嗎?老是輕易被擺平的是他好不好,他現在還被錢先生的身體壓在車子前座的椅墊下,是誰吃定誰?

  「讓我每次連想吵架都吵不起來,只能乖乖聽你的話。」錢先生繼續控訴。

  「你很想吵架?」怎麼會有人想找人吵架,吃飽撐著?錢先生今晚果然喝太多了,人說酒後吐真言,但這個真心話未免太離譜了,林昀只能判斷酒精對錢先生的影響比他本人預想的還要大。

  他對吵架的興趣向來不大,不過試試看也無妨。

  「我覺得你才狡猾。」

  「我?」被指說狡猾的人一臉不敢置信。

  「老是一臉莫測高深的樣子,彷佛你什麼都知道。」

  「我的臉本來就這樣。」這個錢先生堅決不認罪。「還有,那叫胸有成竹。」

  「你就是過度自信到令人討厭,總擺出高人一等的態度。」把人當笨蛋。後面那句林昀聰明的沒說,若真說了就真的把自己當笨蛋了。

  無論是打電話給錢先生,到pub裡面接他,錢先生就像獵人般,讓他圈子怎麼兜,還是自投羅網,先表態的人也是他。

  「我每次不想做的事情,你總能改變我的意志,讓我求你。」

  他改變林昀的意志,讓他求他?這是什麼外星話?錢先生張目結舌,人生第一次感到啞口無言,他唯一能讓林昀求他的也只有在床上,這算改變他的意志嗎?

  「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嗎?」他什麼時候變這麼神?錢先生十分懷疑,今晚喝醉的人到底是誰?

  ——天大的冤枉,不說話就能吃定他的是誰?

  林昀,你才是真的個中高手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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