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靠近威爾前,誠顯得有些遲疑,伸長的手指頓時握回掌心,眼神中卻有更多醉態般的暈眩;他停頓了會兒後,低下頭,緩慢的開始將威爾衣物解開。
威爾喘息加劇,混亂的頭腦只知自己已迫不及待,便順著誠的動作褪去了衣物。他的指尖還帶著些熱水的溫度,溫暖了威爾每寸肌膚,此時誠抬起頭,以貝齒咬住一點兒舌尖,在威爾乳尖上輕點。
禁不住視覺與觸覺的雙重刺激,威爾顫慄的攫取誠的香肩;但誠卻沒有停止,十分專注的在威爾身上每處熱吻。
「不、不好……」斯文的臉上由於忍耐,神情近乎猙獰,威爾制止了誠的舉動,認真的看進那雙眼裡。
誠雙手繞在威爾頸項,嘴裡發出細微的聲響;他笑了笑,拍拍自己染緋的雙頰,稍有緊繃的從威爾懷抱離去。
「啊……你覺得很噁心吧?」
他笑著自我解嘲,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想退卻又無處可退,只能低下頭來呆站在原地。
糟糕!
「不是!我、我絕對沒有那麼想……只、只是……我不想佔你便宜。」
心急切切欲圖解釋,但誠的軀體叫人目眩,胸前兩顆柔軟蓓蕾色澤如同他漲紅的臉頰一樣嬌豔。威爾不由得撇開視線不去看那美景,誰知視線向下一沉,才知誠的雄蕊不知何時已經昂首挺立。
「啊……」搔著頭,威爾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比抱歉。「你、你還好嗎?」
他向前站了一點兒,拉起誠的手來,羞赧的問:「真的可以嗎?」
「唔……」誠心想這是什麼對話啊?又是尷尬、又是無奈,只能撇過頭去。「你看看我……這個樣子……」
「已……已經看到了。」滿頭熱汗的威爾心底居然有幾分欣喜於誠的渴望,再這樣廢話下去只怕是更不好,於是鼓起勇氣,一把握住了誠那兒。
「啊啊!」沒想到誠卻逸出驚叫:「輕一點……」
「啊!痛、痛嗎?」
放軟手中動作,威爾低聲詢問;沙啞音色中包含了生澀與關懷,那情緒無限撩人的滑進誠耳裡,令他不由得顫抖。
細心的搓揉按壓,威爾很快的讓誠變得濕潤起來,接著他捧起誠富有彈性的豐臀,開始仔細朝那神秘的部位窺探;順著柔韌的臀線,威爾一將誠略帶粉色的股溝稍稍分開,便不禁吞了口口水。
而抬頭凝望,威爾便見誠對停下動作的自己展笑,他的思考幾乎因此宣告停擺,賁張的慾望正在叫囂需求獵食。
慌慌張張伸手捉來擺在床頭的薄荷軟膏,威爾藉著它滑進了深處,使誠緊窒的甬道緩慢分開,反覆溫柔的抽送、揉搓。
誠面露痛苦的蹙眉,仍輕輕擺盪腰部令威爾指尖更加深入,身體漸漸覆上一層薄汗;威爾不忍心的停下,正要抽離,卻在向外滑動時感到誠弓起背脊,難耐似的哆嗦。
強忍般的夾緊雙腿,誠喉間咕噥了陣,瞥向威爾的神情似乎有些埋怨。
腦勺像是被誠狠狠的打了一掌,威爾眨眨眼、歪歪頭,對他突如其來的怒意不能理解。
誠撇撇嘴,沒有說話,變得劇烈的喘息將他支配,令他渾身不時搖擺。
「對、對不起。」
威爾這才明白自己忽進忽退反而弄得誠很難受;他滿是歉意的對誠微笑,戰戰兢兢上前親吻誠那已然紅艷不已的唇瓣。
似乎有什麼在他闔著的眼皮上輕拂,睜開惺忪雙眼,才知那是朦朧的晨光將他喚醒;迷濛的露出微笑,威爾一如往常的翻了個身,他記得今天是假日,他有權利在這一天盡情賴床。
不料,他卻赫然發現有個人跪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威爾。」
誠手中捧著某樣東西,身穿昨夜威爾為自己準備卻散落一地的衣物,淺笑:「你總算醒了,我肚子好餓,所以擅自借用了你的廚房,希望你不要介意。」
說著,誠把手中物體朝威爾眼前一推。
「這個是給你的,另外,門口有昨天外送人員留的字條,好像非常生氣。」
嘻嘻。
不知是不是錯覺,威爾似乎聽見誠在竊笑;他呆愣的接過盤子,卻差點要把臉埋進盤中的食物裡。
昨夜種種迅速回歸腦海,他清楚記得自己進入誠體內那一刻的銷魂,以及誠雙手既似邀請又似引領的緊摟在他脖子上;悄悄向誠瞥去,威爾還發覺誠嘴唇有些腫脹青紫,就連圍繞著眼角那顆迷人的痣的肌膚也有紅痕殘餘。
啊啊,這是他的所作所為,他居然和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孩……
「你不吃嗎?」
「嗄?」威爾一驚,撇頭眼看誠正對自己疑惑的張望。他趕忙將情色畫面從腦海中掃去,大聲回應:「我當然要吃!」
誠點點頭,挺直的軀體鬆懈,就這麼盤腿坐在床邊;威爾靠近誠的那側身體陣陣搔癢,只能專注在盤中食物不想其他。
須臾,餐具在空盤子上清脆一響,能使威爾分散邪念的東西已然不復存在;他從來沒像這樣緊張過,緩緩回頭,終於提起勇氣。
「你……還好嗎?」
誠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威爾那惶恐等待的眼神,又聽威爾詢問他的身體狀況,一時間尷尬的將臉垂了回去。
可,卻也有某種莫名的笑意隨之而來。
「哧,我沒事,只是有點涼涼的。」
誠這一回答令威爾險些要把盤子折成兩半,卻也打破了他的介意,一掃陰霾。
他拉開被子起身,氣惱誠調侃似的撇撇嘴,說:「那就好,等我準備一下,我們出門去。」
「來這裡要做什麼?」
拉攏身上抵擋寒風的溫暖大衣,誠搓了搓凍得僵硬的手指插進口袋問著。
只見那個驅車將他帶來此地的男人抓抓頭髮,面有羞澀的說:「來這裡……做一般情侶都會做的事情。」
一句簡單的話在威爾口裡說的七零八落,都怪陳竟堂老念他「既然要做就要做的逼真徹底」,他才會把誠帶來知名商圈閒晃,實施「誠就是他的情人」的障眼法。
「喔。」誠下巴向上一抬。「那些記者跟你跟得這麼緊嗎?」
「是啊……」說到這個威爾便不禁感歎。
「那些報導除了我是同性戀以外根本都是胡謅,可是登出來的照片卻不只我出入公司的樣子,就連中午出來吃碗陽春麵都被他們加上標題,還好他們好像還沒找到我家在哪裡。」
「哈哈哈。」
腦海裡浮現雜誌上那張威爾吸著麵條的相片,誠忍不住放聲大笑:「我想他們絕對是亂寫,結果卻剛好歪打正著了你的性向,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威爾很可憐的歎了口氣。
「唉,或許吧!我只是不想刻意隱瞞,也想試試這方法能不能永絕後患,滿足他們的胃口以後,我大概就能從目標中脫身了吧?」
「既然如此,你就大方一點。」攀上衣襟的纖指一扯,誠瞬間將威爾拉得非常靠近。「我不就是你的情人、你的煙幕彈嗎?」
誠朝他一笑,便將自己塞進威爾懷裡。「天冷,麻煩你抱緊一點。」
說著,誠真打了個寒顫,看得威爾有些呆愕。他這才明白自己的緊張、窘迫都早已被誠一眼看穿,誠是在為他鋪路、為他尋找台階,並且給他關懷。心頭一暖,威爾彷彿要將這股熱流傳達般的握緊了誠的手,連忙以自身當作屏障為誠遮擋寒風,就像是對待真正的戀人。
該前進的方向並無預定,威爾乾脆領著誠四處亂走,漫無目的卻相當開心;路樹斜影交織灑落,像是織成了張嚴密的網,使移動中的他倆連結,任憑怎樣揮斬撕扯都無法解開。
須臾,誠忽的停下腳步,拉了拉無頭蒼蠅似的威爾。
「嗯?」
回頭一瞥,威爾便被眼前琳琅滿目的文具用品弄得眼花撩亂,而一旁的誠早已面帶笑容的走進店舖,眼光仔細的開始打量那些商品。
一路上希奇古怪、高貴奢華的東西也不少,威爾卻沒想到誠竟被這些文具吸引;只見他一面瀏覽,一面又在思考,好似看中了什麼般點點頭,抬起頭來說:「威爾,抱歉,我們可以走了。」
「呃?」威爾整個人頓了一頓。「就這樣,你不買嗎?」
誠剛才的表情看起來相當高興,威爾還在猜測他或許是喜歡收藏這類用品,才會看得這麼津津有味,沒想到誠卻乾脆的說走就走,也不帶走任何商品。
但一轉念,威爾便想起誠身上沒有半毛錢,他不禁為自己的遲鈍感到慚愧,慌張的再度開口:「你想要些什麼?我可以買給你。」
「不。」誠搖搖頭,燦爛的笑。「威爾,你用不著這麼客氣。」
遭到誠委婉的拒絕後,威爾心上不知怎的一陣寒冷,並感到誠若有似無的在和自己保持距離;胸口隨即有許多不快感累積,他彷彿要將之打破般握起拳頭,又問:「那,你有什麼地方想去的嗎?」
正朝外走的誠回過身,歪了歪頭。威爾還待在原處沒有動作,神情認真的有些過頭;誠只好眨眨眼,也很認真的回應:「有是有,不過現在好像不適合去。」
「有什麼關係?」高聲一呼的威爾向前一站,拉起誠的手來,笑得一口白牙。「我很想看看你想去的地方會是哪裡。」
微張著嘴,誠盯著與威爾緊握的雙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不過,他很快的就對他回以笑顏。
「威爾,謝謝你,可是你真的不用對我太照顧。」
他輕輕抿了抿唇。
這動作並不特別,但看在威爾眼裡卻有種不知該如何是好,因而選擇逃避的窘迫,誠方才為他設想時,表現得那樣灑脫率性,角色對換之後卻是如此的不自在,令威爾將這一切和誠所述的「男妓」身份做了聯想,而開始覺得誠是因為以往有過不愉快的經驗,所以不習慣他人的好意。
於是,威爾不由自主的將誠拉得更緊。
「你才是,今天從一開始就是你在照顧我,我是你的朋友,你才該大方點告訴我,你想要些什麼。」
不只如此,他還順勢將離開他懷抱的誠一拉,又塞進懷裡,狠狠道:「天冷,麻煩你靠緊一點。」
身體被拉得搖擺,誠反射性的捉住了威爾衣領。他緊緊的拉著,穩住自己並且一邊向上瞥視,只見那斯文的面容上頭,深邃五官遮擋著陽光,勾勒出山峰般嚴峻的陰影,眼裡寫著令誠不明就裡的堅持。
一絲迷惘一閃而過,誠沒有選擇質問,他默默的對四周動靜觀察一番,聳聳肩說:「好吧,如果你願意坐公車的話。」
好像拿威爾沒辦法似的緩緩吐息,順勢倚靠著威爾,伸手往該前進的目標指去。
「走吧!」